凤凌冷笑:“你做梦!”

不过她心里也明白,范雪使的话不假,她也不过是神选时帝玄火脉解封才助得她实力直接提升至圣玄九级,但离帝皇玄师还十分遥远,如慕铮、南鸩这等惊才绝艳之辈,在这个等级也停留了数年,她虽实力晋升得快,却也不敢妄言能比他们厉害,三年便能晋入那等境界。

可即便如此,她又怎可能任由范雪使这等卑鄙之徒趁机占有她!

一道微蓝的光芒从眸底闪过,凤凌轻啸一声,一股强大的无形之力捆缚住了他,凤凌在那道惊愕的目光中奋力一挣,身形一晃已在数十米外,她十分清楚,她的意念之力困不住他,不过能绊住他一两秒也行,起码她赢得了逃跑的时间。

对上范雪使,她一点胜算都没有,因为此人已经是帝皇玄师!

若不是她是意念师的事情从未曝露,范雪使即便暗中派人关注也没有察觉,这会儿不曾防备,她也不能这般顺利挣脱。

果不其然,她还没跑出他的视线,下一秒,一道雪色轻裘便在她眼前划过,范雪使已经落在她身前,以充满惊喜的目光看着她:“我的个乖乖,还是个意念师呢,啧啧,本使可真是拾到宝贝了。宝贝儿,别跑了,你跑不过我的,瞧,这是什么?”

范雪使从身后捻起一样东西,在她眼前晃了晃,凤凌眼前一黑:“乌豆!”

“加加…”声音虚弱无力,凤凌听得心酸不已。

难怪她方才一直没听到它的示警,显然是范雪使伤了它,乌豆的速度连她都有所不及,却轻易被范雪使捉拿,想到这,凤凌一颗心直往下沉。

看着范雪使像揉捏泥偶一般搓揉着它,凤凌大怒,明知不敌她还是出手了,一股强烈的火芒迎满喷出,范雪使眼睛一亮,轻轻巧巧地一挥,便将她的力道打偏,身子一闪,人已经来到她身后,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宝贝儿,你打不过我的,不过若是你想玩玩,我也愿意奉陪哦。”

凤凌握拳,反手一挥,玄气如钢刀,将那簌簌而落的风雪都割断了一瞬,然她的拳头再硬,打在那人身上却犹如落入了棉花中,找不到着力点。

她心中骇然,这便是圣玄师与帝皇玄师的差距么,她已经用尽全力了…

直到她累得气喘吁吁,对面的范雪使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凤凌不甘心,她望着他手中痛苦挣扎的乌豆,眸中蓝光氤氲,范雪使的手微微一顿,他感觉到手中的小东西被一股力量拖拽过去,嘴角划起一抹诡谲的笑意,他直接张开手,放弃与那力道争夺。

凤凌不曾想到他有此一举,身体被自己的力道拽得往后一倾,下一刻一双大手已经搂紧了她纤细的腰肢,她抬眸,对上那双充满*的眼,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着眼前越凑越近的脸,她很想一巴掌挥过去,却是没了力气。

风吹起那一头及腰青丝,映着一张玉雪花颜,竟有种说不出的妖娆魅惑,范雪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如斯美人令他再也忍不住,大手一撕,顿时扯下一片衣襟,露出那雪一样的肌肤,那一抹春色若隐若现,乌发散落其上,几欲令人血脉喷张。

察觉到对方的眼神越来越炽热,凤凌焦急不已,拼命挣扎起来,一头青丝散乱开来,发间一抹碧色从乌缎般的发间悄然滑落,慌乱中指尖碰触到这一抹微凉,她蓦地一喜。

“宝贝儿,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的可人儿,真是让本使心疼死了。”微茧的手指顺着雪颈下滑,滑腻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粗鲁的动作也不禁柔和了几分,范雪使声音低哑,固定住那扭动挣扎的身子,俯身欲附上那张令他几近迷失的粉嫩唇瓣。

蓦然,一缕碧光乍然绽开,一股迫人的压力将范雪使掀开,怀中娇人已经消失无踪,碧光尽处,一抹暗紫在皑皑白雪中分外显眼,而他怀中所抱,正是方才还在他怀中的少女,那个人是什么时候夺了去的?

范雪使心中大骇,他的本事自己清楚,即便云岛上高手众多,他也能排上名号,可这人竟能毫无声息地从他手中夺人,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实力才能做到!

只是,待他的目光落在那一袭暗紫衣袍上金银交织的纹理图案上时,整个人不禁一凛,强撑底气颤声喝道:“来者何人!”

来人并未回答他,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已然因念力损耗过度而晕厥过去的怀中少女,触及那片细腻光裸的雪肤,抱着她的双手微微一紧,勒得昏迷中的少女也忍不住轻蹙蛾眉。

他忙缓了缓手臂力量,抬手间手中便多了一件衣物,覆上她的身子,这才缓缓抬眸,直视对面狼狈的范雪使:“范轾?”

范雪使猛然抬头,对上那一双古井无波的幽深眸子,心头一颤,忍不住道:“你怎的知道我的名字?”

那人觑他一眼,轻笑一声:“明儿接任雪岛使者的人就会下来,你回云岛便去刑宫报到。”说完人已是消失不见,雪风呼呼刮过,地上不曾留下一丝痕迹。

范轾呆呆地看着那个方向,心里不敢置信。

雪岛与火沙岛虽是冰冥岛四岛屿上最不起眼的两处,环境亦恶劣得很,但好歹也是一岛之主,平时都是由青翼大领主亲自任命,任谁也不能越过大领主擅自做主,刚刚那人却是一句话捋了他的职?

不仅如此,还让他到刑宫报到!

刑宫,顾名思义就是云岛上掌管刑罚的地方,除了净岛外,这三岛的刑罚都归刑宫管辖,他是让自己去领罚吗?

凭什么!

范轾心里愤愤,眸中几欲喷火,突然,他想到了那人那一身装扮,金银交织的纹路汇聚成的图案,那是一只鸟状的兽,背生四翼,尾部则如鱼状,有层叠的线路,看起来像鱼鳞,其他的因在夜里又那底色是暗紫,他看得不甚清楚,但凭着这一些他也隐约猜出了一种生物,那是冰冥岛供奉的一种海兽——青溟神兽!

可能够在衣裳上绣上神兽的,也就只有净岛中那一位,五百年前他被赐为雪岛使者时,曾远远拜过那位一次,隐约记得,他便是一身尊贵的暗紫长袍,看不清面貌,只记得那一身迫人的气息他迄今也无法忘怀。

今晚那人也是着的一身暗紫衣袍,还以金银丝线绣上青溟神兽的标记,难道——

范轾双腿一软,栽在了地上,眼睛直愣愣盯着那处,低声喃喃,“竟然是他!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在这?”

想起那异常尊贵的人竟然抱着那女子,他抖得更厉害了,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往上钻。

范轾忍不住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不管那人与那火凤凌什么关系,自己对那女子做的事那就是在向那位挑衅,他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烦了么!

早知如此,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对她下手的。

范轾一想到今日自己所作所为,一时间悔得肠子都青了,对接下来在刑宫要接受什么样的处罚心里满是彷徨。

凤凌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脑袋传来一阵钝钝的疼痛,她茫然地睁开眼,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望着周边清幽翠宇和耳旁传来的潺潺水声,她一度以为自己再度重生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雪白的细纱长裙,衣料说不出的轻柔,她猛地坐了起来,身子一软颓然倒下,她忍不住一拍自己的脑袋:“不会吧,难道我灵魂出窍到别人身上了?”

“别拍了,本来就不怎么聪明,再拍就成傻子了。”一道淡淡的却又十分熟悉的声音传了来,凤凌抬头,猛然睁大了眼,绝美的脸上流露出惊喜之色。

“云潋!”

雪衣轻逸如风,乌发肆意流泄,头顶一支简洁的碧玉簪轻挽,简简单单的模样亦是风华绝代无人能及,不是她所熟悉的云潋又能是谁!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奈何全身都没了力气,待一侧头,才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冒着水雾的玉台上,随着她的清醒,一丝气流渐渐入体,她倒是恢复了些许力气。

“别动,涟池正在修复你损耗过多的玄气和念力。”云潋并未靠近玉台,而是隔着轻渺的水雾看着她,眉眼间没有初见故人的惊喜之色,双眼淡如古井,波澜不起,让凤凌总觉得他明明是云潋,看着却又觉得有些陌生。

“云潋,我终于找到你了!”寻到他的喜悦让她忽略了这一丝怪异,灿烂的笑容从心底迸发出来,苍白的脸色染上了一丝晕红,看起来分外娇嫩美丽,云潋微微一怔,背过身去。

“你好好歇着吧。”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一方池台。

“云潋!云潋!”凤凌忍不住喊道,方才云潋眸中的淡漠她并未忽略,只是不及细想,待他这般离开,她才惊慌起来,他怎么突然就不理她了?

噗通一声,她稍稍用力过头,摔下了玉台,落入雾气氤氲的池中,池中的寒气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此刻的她忽然意识到,她不仅玄气和念力受损,连帝玄火脉暂时也使不出来了…

云阙宫中,云潋望着面前摊开的册子有些出神,册子上记录的正是凤凌的资料,原想着让她历练一番,待她晋入帝皇玄境再招她入云岛着重培养,只是他竟不知雪岛的范雪使品行如此低劣,差点害了她,也幸亏关键时刻她动用了碧空簪才让他感应到了危险,及时出手。

宫外传来侍者的传报声:“总护法求见大领主。”

云潋眸中微动:“宣。”

不多时,一名身材高大健硕的中年男子大步走进云阙宫,右手握于胸前,行了礼:“言铎参见大领主。”

“免礼!言总护法,那件事可有消息?”

“目前为止,青龙大陆和雪虎大陆坤陵镜、陨魔剑的主人都已经寻到,实力也相当不俗,相信再过几年定不逊色于他们的先祖。”言铎言语中带着些许欣喜,云潋微微点头。

“如此甚好,安锦澜在朱雀大陆的情况如何?”

言铎面上含笑:“小安的能力您还不清楚么,自然是不会有错的。”

云潋嘴角扬起一抹细弧:“看来那个叫夕阳的女子便是朱雀令之主了,他眼光不错。”

言铎哈哈大笑:“小安那一出也算是阴错阳差寻着了真正的朱雀令主,若不是当年他被人暗算,跟那夕阳姑娘有了那么一出,还就此赖上人家,害得那姑娘七逃八躲的,最后竟让他发现她是朱雀门的人,还被朱雀令认可了,他又怎能这么快完成任务,不得不说,这夕阳姑娘真乃天赋异禀,不出十年她定能完全掌握朱雀令,甚至比当年的朱雀令主更加适合使用朱雀令。不过,还有一事进展得并不顺利,便是那凤羽千坠了,火家如今血脉凋零,根本寻不到拥有帝玄火脉者,偏偏五大神器中凤羽千坠占据十分重要的地位,而且万年来其损耗也最为厉害,若非帝玄火脉拥有者怕是难以将其修复到当年的程度,这般看来,玄武大陆一行怕是没什么收获了。”

“无需担心,此人我已寻到,正是火家嫡脉。”

言铎吃了一惊:“领主莫不是指的百年前通过神选进入冰冥岛的火霓裳?此女的帝玄火脉虽觉醒,却终究弱了些,天资亦是不错,然而我总觉得缺些火候,她在火沙岛修炼百年,实力却一直停留在帝皇二玄之境,终究是不行啊,其他三大陆神器继承者无一不是天赋卓绝之人,火霓裳还是差了些。”

云潋待他说完才道:“本座指的不是她,那人唤作火凤凌,百年前吾天魂出窍亲自去寻被慕宗旭偷走的《器典》,最终追到玄武大陆,将慕宗旭灭杀后,吾主魂也受到了冲击,幸而当时无意中得了火家的锁魂塔才免遭魂灭之灾,数年前吾遇上了火家后人,彼时她正好觉醒帝玄火脉,也无意中将吾之魂从塔中释放出来,吾觉得其火脉之力比火霓裳更甚,为极品帝玄火脉,便偶尔指点一番。只是此女年岁尚幼,吾只怕来不及啊。”

说到最后,他眸中涌起一抹忧色。

言铎闻言不免大吃一惊:“能遇上领主大人,却是此女的大造化,只不知她如今…”

“她此刻就在琼池殿。”

言铎:“…”

领主大人啊,你这样明显的假公济私真的好吗?

净岛这地方并不算太大,但集天地之灵,更兼有许多阵法,除了他和另外四大护法,其他人可轻易进不得这里,而且,他们回禀完亦是不得停留在此地,领主大人真偏心啊!

言铎心中暗自腹诽。

不过他也明白,领主大人既然说此女尚幼,实力怕是不行,他这般行事想也是为了提升此女的实力好赶上其他三人的进度。

只是后来他打听到凤凌的年纪后,也不免无语了,才十六岁的姑娘,领主大人您确定就选定她了吗,她能担起修复凤羽千坠并且熟练地使用它的大任吗?

言铎内心表示很怀疑,只是领主大人决定的事一向都是谁也无法反驳的。

就在言铎准备告辞时,整个云阙宫陡然晃了几晃,云潋双手往桌面上一按,桌上那一叠即将滑落的册子又稳稳地立在案头。

直到地面停止摇晃,言铎才看向云潋:“领主,那魔兽实在厉害,那处封印怕也困不了它多久了,看来五大神器也该抓紧时间让其归为了,咱们…还有多少时间?”

云潋双目幽深,声音低沉而缓慢,含着一丝沉重:“十年。”

言铎的心一沉,十年,对普通人来说,十年时间或许挺长,但对于他们来说,十年时间弹指间也就过去了,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相比于言铎,云潋思虑更深,以她现在的实力而言,十年要达到那个境地,实在太难太难了。

不知不觉走到琼池殿,目光不觉往里头看去时,却猛然发觉琼池玉台上早已不见伊人芳踪,云潋心头一跳,记得他离开前,仿佛听到落水声。

眼神不觉往薄雾弥漫的池面上睃了睃,那池子不算深,但寒气逼人,她如今身体受损,可能承受得住?

云潋觉得,他是出于对五大神器之一的继承者的关心才会如此在意,于是迈入殿中,轻声喊道:“火凤凌,你在哪?”

哈啾!哈啾!

琼池殿一角传来几道打喷嚏的声音,云潋寻声望去,只见角落里缩着一团身影,身上的衣衫还湿嗒嗒地贴着呐,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他不由移开目光,冷不防看到她脸上红扑扑的一片。

糟糕!他都忘了,净岛上有他亲自设置的顶级空间禁制,若非他的允许,火凤凌根本无法从她身上携带的空间储物器中拿出任何东西,难怪她跌入池中现在还穿着湿衣裳。

这一刻云潋有些懊恼,自己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呢。

本想唤人扶她下去,但他一向很少用那些侍从女婢,所以琼池殿里此刻并没有什么人侍候着,他低头时,又见她身上衣衫湿透,内里风光若隐若现,不由脸颊生出一丝晕色,犹豫了一下,似乎她这番模样让人看到了也不好,反正他看也看了,索性上前将她抱起,带到了另一处大殿中歇息。

凤凌醒来时,只觉得周身软绵绵的,体内似有一股小火不住乱窜,她难受得紧。

她侧头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觉这里并不是先前她所在的那一处宫殿,反而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十分陌生,她忍不住出声,涩哑的嗓音一发出来,她自个儿都吓了一跳。

好在房间外很快有人走了进来,是一个梳着双鬟髻看着年纪不大的丫头,她笑吟吟地看着凤凌:“姑娘醒了,您发了高热,主上已经吩咐给您喂了药剂,现在看着脸色好多了,需要喝点水吗?”

凤凌点头,那丫头就捧了杯水过来,扶着她半躺着喝下。

有了水润嗓,她觉得嗓子不再冒火一般,但身体还是热得很,仿佛一股火就堵在心里,怎么也发不出来,燥得她难受,只是她一贯坚强,在丫头面前并不表现出来,只像她问了几个问题,后来外头有人喊她,凤凌便挥手让她出去了。

待丫头离开,她躺在床上有些茫然,因为丫头竟然告诉她,这个地方是四岛中最为神秘的净岛!

至于云潋的身份,丫头没有告诉她,但凤凌心中已有几分猜测,能在净岛住上这么好的宫殿的人又怎会简单?

然而,想起她与云潋的这两次见面,她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很清楚,现在的云潋已经不再是魂魄状态,但是对她也淡漠得很,也只比陌生人稍稍强了点,这却又是为何?

体内火烧火燎的,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半夜里经常醒来时,浑身都湿透了,一直熬了近一个月,整个人都脱了形,体力才渐渐恢复。

只是,待身体恢复后,她突然发觉一个问题,她的实力在这一个月里竟然又提升了不少,虽还达不到圣级巅峰,但她能感觉得到力量的明显提升。

自那日她清醒后,便再也没见过云潋了,倒是一位唤作流觞的掌管这座宫殿的女使给她安排了清扫的工作,于是打从她身体好了的那日起,她成了这座先雀宫的一名洒扫丫头!

凤凌实在很郁闷,不过她也明白,以她的实力的确没有资格来到净岛呢,现在能以丫头的身份留下也未尝不是好事,起码她离云潋近了些,要想找他想必也不会太难才是。

可惜她想错了,她来到云阙宫大半年了,也未再见过云潋的面。

凤凌摸了摸垂挂在胸口的锁魂塔,凤冰还在里头呢,也不知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天终于忍不住,趁着歇息的机会和往日里打听到的情况,悄悄来到云阙宫,就算他把她当成陌生人也无事,只要他肯救三哥!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她一直等到天色微暗,才终于看到一道高大的暗紫身影踏进云阙宫。

她看得分明,那高大挺拔的身影的确是云潋,只不过她所见过的云潋一向喜爱白衣,不想他穿上这样暗色系的衣裳依旧俊美不减,反而更添一丝尊贵霸气。

然而,此刻他并不是单独进来的,在他两侧还有两名相貌绝色的女使,其中一人正是她的顶头上司流觞女使,另一人不用说了,定是与流觞齐名的曲水女使。

流觞相貌极为美艳,是迄今为止凤凌见过的最美的女子,比当年在华陵圣墓里见过的那位不男不女的家伙还要强上一些,也更具女人味,但举手抬足间并不显得妖娆魅惑,却也别有一番妩媚韵致,当然,作为凤凌的顶头上司,她还知道这位流觞女使实力很强,在整个冰冥岛绝对排得上前二十名。

那位曲水女使凤凌虽没见过,但也知道她定然不逊于流觞的,容貌上也是一等一的,但有别于流觞的美艳,她的相貌依然绝色,却多了一丝婉约气质,形容卓丽高贵清雅,与流觞算是平分秋色。

看到这二人立于云潋身后,凤凌不知怎的,心里有些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不过现在可不是她小心眼的时候,见云潋即将走入宫中,躲在一侧的凤凌忙从暗处走出,拦在三人面前。

“云潋,我有事问你,能不能单独谈谈?”

流觞接触过凤凌一次,她记性很好,当然,也不排除这座宫殿里女婢太少的缘故,她轻易就认出了凤凌:“是你这小丫头,真是好大胆子,敢拦着领主大人!”

凤凌瞪大了眼睛,领主大人?!

难不成,他就是那位传说中的青翼大领主!

云潋瞥了她一眼,见她傻呆呆的模样,眉头微蹙,也不理会,抬步就要往里面走。

凤凌也就愣了那么一瞬,其实她先前多少也猜测过这个可能性,只是没有得到证实罢了,这会儿才会这么失态,见云潋要走,心里一急,忙又跑上前:“你先别走,我真的有事问你,当初你曾与我提过预言师的事…”

她也只是起了个话头,因为事关凤冰,且当初云潋也说过,预言师的身份轻易不得泄露,否则会很危险,她便止了话,只拿一双大眼看他,清澈的眸底满是急切和哀求。

云潋看了她一眼,淡声道:“进来吧,你们俩先退下。”后一句是对流觞曲水说的。

流觞瞪了她一眼,警告她不可在领主大人面前造次,便和曲水离开云阙宫。

进了内里,他往主位上一座,淡淡瞥她一眼:“说吧。”

“我、我认识一个预言师,他能够预言的事情与当初你说的情况不太一样,不论好坏,他似乎都能够‘看’到,而且,有时候他似乎能够随心所欲想看谁的事就能看到谁的事,这跟你说的预言师只能被动预言的情况也不同。只是,也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那位预言师身体十分孱弱,有性命之忧,你…能不能想法子救救他?”

云潋静静地看了她半晌,确认她没有说谎,才陷入沉思中。

事实上他心里十分疑惑,她的事他知道泰半,距离二人分别也不过一年左右,她是在哪遇上的这位预言师?

不过这会儿他也顾不上这些了,凤凌所说的事更是令他感到震惊,能够随心所欲窥探任何事,这样的能力,莫不是大预言师!

万年前四个大陆和冰冥岛之劫难,便是当年的大预言师提前预测出来的,才使得他们有完全的准备,然而这万年来便是有预言师出现,他却也从未听闻过有大预言师出世,可如今听她的话,再联想到不久后的动荡,他虽有准备,却也不敢断言自己定能将那魔兽彻底压制住,若是真有大预言师,可真真是能帮上大忙了!

他心里虽然激动,面上依旧冷淡无表情:“你说的预言师是谁,现在哪里?”

凤凌听他这么说,自然知道他话语中有所松动,心里十分高兴,对于云潋她一向是信任的,即便他不知因何与自己生疏了,她也不曾责怨,更不会生出隔阂之心,忙从衣领内掏出锁魂塔:“那预言师是我的孪生哥哥火凤冰,他就在锁魂塔里,我把他也带到冰冥岛来了。”

凤凌说到这,心里直发虚,不好意思抬头去看云潋,自然没看到他眼底闪过的一丝喜色。

“嗯,把它给吾。”听得云潋没有怪罪的意思,凤凌心头一松,毫不犹豫地将锁魂塔给了他,倒是惹得云潋怔了怔,要知道锁魂塔乃是火家至宝,其珍贵程度也仅次于五大神器,她就这么放心他?

他接过锁魂塔,往手心里一握,复又递给了凤凌:“行了,让他出来我看看。”

只凤凌念头一闪,火凤冰便出现在云阙宫中,他焦急地看着凤凌,细细打量了一番,见她毫无损伤,这才松了口气:“妹妹,你怎么这么久没与我联系,害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诶,他是谁?”

“他就是我说过的最有可能救你的人,云潋,呃,我刚刚听流觞女使说到,你就是那个青翼大领主?”在净岛中能够以领主称之的,除了青翼大领主还能有谁!

云潋点头,他的身份本就不曾掩饰过,只是当初他天魂有损,竟丧失了一部分记忆,是以并未告诉过她,他真正的身份,他还是魂归本体后才得以补全。

火凤冰吓了一跳,他在雪岛的时候虽不能出锁魂塔,却没少用意念与凤凌交流,知道青翼大领主可是冰冥岛最高掌权人啊,相当于一国之帝皇,没想到妹妹竟能见到这位神一般的人物,火凤冰顿时激动不已。

“听凤凌提起你是一名预言师,那现在你且闭上眼,‘看看’我这净岛上有什么?”预言师不仅能够预见未来发生的事,对于眼前事的预测会更加准确,云潋提出了一个预测的方向。

火凤冰依言而为,许久,他才睁开眼,目光中已没有了先前的兴奋激动,而是夹杂着些许复杂之色看向上座的云潋。

“净岛内布有许多阵法机关,高明之处世所罕见。”

云潋嘴角微勾,示意凤凌退下,这才又挑起凤眸看向火凤冰:“还有呢?”

“你让我妹妹入阵,这又是为何,以她的实力根本不足以破解这些机关阵法!”火凤冰的语气很是激动,带着一丝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