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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冷静的大脑突然当机,青鸾此时压根辨不清苍凤修说的话是不是别有深意。她只知道,情意浓浓,一顿烛光晚餐浪漫是浪漫了,温馨也温馨了,但是,似乎也同时带走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才蓦然想起,原来自己手里还有一件足以掉脑袋的事情未做,而做完了这件事之后,只怕苍凤修答应娶她,她也是不敢再帝都继续待下去了——

至少出去避避风头,过个一年半载的,等她确定苍凤修的雷霆大怒已经消得差不多了,而且对她的思念泛滥成灾以后,她才有胆量回来帝都吧?

鸵鸟心态一起,什么以身相许,什么情意缠绵全部抛之脑后了,满心满脑子只剩下四个字,烛光晚餐。

赶紧结束烛光晚餐,然后回府睡觉。

苍凤修淡定地一笑,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某人突如其来的表情变化,悠然地问道:“可以开始用餐了吗,丫头?本王饿了。”

“饿了?”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呼吸,青鸾故作平静地轻哼一声,“眼前有一道极品美味等着你享用,你却非要当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虽是这般说着,青鸾却沉默不语地重新斟满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他,一杯端在自己手里,举起手与他碰杯,“祝我生日快乐。”

苍凤修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另一只手举起酒杯,“生辰快乐。”

这句话对他来说,算是比较新鲜的说法,不过是顺着青鸾的话头,从善如流而已。

慢慢饮尽了杯中美酒,青鸾体贴地替他拉开椅子,像个绅士一样,“坐吧,亲爱的,好好享受我们的晚餐。”

桌上只有水果拼盘和果酱糕卷,还有一盘蜜饯南瓜,这些只是餐前开胃甜点而已。

月下美人的清香,糕点的果香,美酒的醇香,在在弥漫在鼻尖,让人心里心情格外舒畅。

心头的所有郁闷,慢慢烟消云散。

恰在此时,一阵脚步声不知是第几度传来,只是这一次却不止一个伙计,而是五个身穿同样服饰的年轻伙计端着佳肴汤品,缓慢而小心翼翼地走了上来,阵阵浓汤的香味远远的就钻入了鼻尖,青鸾眉梢一挑,“主菜上来了。”

浓香四溢,几乎能瞬间激起体内的馋虫。

伙计们陆续把青鸾点的菜一盘盘放到桌上,转眼的功夫,桌上已经摆得满满,各色佳肴,色泽精致漂亮,浓郁的香味也让人食指大动,只是不知道,尝到嘴里的味道,究竟如何?

“姑娘还有什么其他的需要吗?”

青鸾淡淡道:“没有了,下去吧。”

“是,公子、姑娘慢用。”

一室情意浓浓,温馨梦幻,烛光晚餐才正式拉开序幕。

443.第443章 情根深种

夜幕沉沉。

月光如流水一般洒遍地面,仿佛笼着一层轻纱,朦胧,迷离,带起心弦上的丝丝涟漪。

摄政王府的南苑里,灯火通明,几个长椅,大雕椅,软椅,全部被搬到了院子里,瓜果点心,茶水美酒,棋盘笔墨,几乎样样俱全。

院子里东倒西歪,躺着的,坐着的,站着的,各有各的姿势,喝酒的,喝茶的,下棋的,画画的…

皎洁的月光下,清晰地照出院子里的地面上一片狼藉,像是蝗虫刚刚肆虐过一般,不忍直视。

“夜无筹,主上和小丫头在酒楼里弹琴说爱,就已经够让我们心酸的了,你这当着我们面,能不能稍微含蓄一点?”

半躺在软椅里的月流殇,一双邪魅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语气慵懒,却带着酸不溜丢的醋味,直袭向坐在桃树下剥了葡萄皮伺候娇妻的朱雀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水晶一般晶莹剔透的葡萄去皮去籽,亲手喂到娇妻的嘴里,而那个荣幸到让堂堂朱雀王纡尊降贵伺候着的小朱雀,坐在椅子里,悠哉地晃动着两只小脚丫,整个一副太后的待遇。

只差两个貌美如花的侍女跪下来给她捶腿了。

此时闻月流殇突然出声,朱雀愣了一下,一粒葡萄含在嘴里忘了咽下去,转过头,直愣愣地望着月流觞那张比妖孽还要美上三分的容颜,“嗯,无筹…”

夜无筹淡淡看了一眼月流殇,收回视线,看着娇妻,“怎么了?”

“他…”小手指着月流殇,朱雀咽下了嘴里的葡萄肉,有些迟疑地道,“他是不是也想吃葡萄?无筹,你分一些给他吧。”

旁边的舒问和苏煜嘴角同时一抽,舒问咳了一声,差点把嘴里刚喝进嘴里的茶喷出来,待咽下嘴里茶水,才笑眯眯地摇了摇食指,“咳!小朱雀,你仅仅把葡萄分一点给流殇还远远不够,你得让你家夫君也亲手剥了喂到他嘴里,他心里才会平衡一些。”

“啊?”小朱雀一懵,瞬间呆滞。

“胡说什么?”夜无筹瞪了他一眼,淡淡道,“待会儿流殇动粗的话,你就自求多福吧。”

舒问轻哼,却瞬间戒备地看着月流殇。

这只妖孽,最擅长的就是偷袭。

“本座懒病犯了,今天不想动手。”月流殇意兴阑珊地躺在椅子里,整个一副柔弱无骨的病美人,“本座现在就是心里好奇,主上和小郡主进行到哪一步了?”

进行到哪一步了?

舒问忧桑地叹了口气,“我也想知道,真希望小丫头还没被吃掉。”

“被吃掉的人应该是主上吧。”月流殇道,“你们难道看不出来,那小丫头每次看着主上的眼神都带着侵略意味?似乎每时每刻都在盘算着如何剥了主上的衣服,脱脱一只狼崽子。”

还是一只色狼。

月流殇说话,从来也是口无遮拦,这一点跟青鸾实在相像,莫怪刚来的时候,苍凤修就说他与青鸾能合得来。

“流殇,你皮又痒了是不是?”墨不赦皱眉,冷冷地看着他,“这般目无尊卑的话,也敢随意乱说?主上的事情,岂容你拿来随意说笑?”

“就是就是。”舒问忙不迭点头,“被主上听到了,直接把你吊到城头上暴晒,晒上一个月,直接变成一具干尸,看你还敢不敢这般大逆不道?”

“舒问,你也是。”墨不赦矛头一转,直接对上他,“主上与郡主的事情,你瞎好奇什么?与你有关系吗?”

舒问一窒。

桃花眼微微上挑,月流殇浑然不理会墨不赦的话,有些意外地道:“不过也是,舒问,你为什么不希望丫头被吃掉?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与墨不赦一道下棋的苏煜,慢慢转过头,悠悠地看了一眼舒问,“因为他喜欢郡主,你们都不知道吗?”

月流殇闻言,眯了眯眼,“你也喜欢小丫头?胆子够肥呀。”

“什么意思?”舒问顿时炸了毛,“青鸾丫头冰清玉洁,美丽大方,高雅端庄,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王怎么就不能喜欢她了?”

话音落下,全场肃静。

冰清玉洁。

美丽大方。

高雅端庄。

这几个词不管是分开来还是合在一起,都绝对是一些美好的形容,能让人心情舒畅,但是…套用在青鸾身上?

“舒问,你就算是要拍马屁,也等青鸾回来了再拍,本座听到这些,只怕接下来三天的时间里,都挥之不去心里的阴霾。”月流殇眼角一抽,嘴角的讥诮与鄙视毫不掩饰。

苏煜轻笑,回过头继续与墨不赦下棋。

夜无筹专心致志地伺候小娇妻,只当不认识这个连拍马屁都拍不到点子上的青龙王。

舒问脸色怪异地抽搐,也是意识到了自己方才激动之下说了什么话,不由脸色微红,强自镇定地道:“其实…青鸾丫头也确实不错呀,对主上一片痴心,人也确实美丽大方,甚至是美若天仙,至于高雅端庄…这一点可能有些不符合事实,但她的性子也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了,小王喜欢她也是人之常情吧?”

对于自己喜欢的女子,就算明知道她不会喜欢自己,心里还是盼着她不要那么快失身,这样至少可以安慰自己,还有机会…

“本座也希望她能不要这么早就急着把主上吃掉。”月流殇对着月亮叹了口气,“一个女子,一旦把最宝贵的身体交出去了,以后必定就更加死心塌地了,她一片痴不悔若能得到主上同等相待还好,只怕以后,终究免不了有伤心的一天…”

这句话,似乎才真正说到了众人的心坎上。

这也是今晚众人齐聚在院子里,真正想讨论的事情。

离中元节愈靠近一天,他们心里的沉重就加深一些,除了要深思东窗事发之后的后果,他们似乎也才刚刚意识到一个问题——

青鸾对主上已经情根深种,可一旦主上登上大位,以后后宫佳丽三千,青鸾又该如何自处?

444.第444章 自作孽不可活1

如果这件事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他们不会关心,但是青鸾——

这些天以来,这个丫头以她独特的方式走进了他们心里,不管是对她暗生情愫的舒问和月流殇,还是只当她是朋友的夜无筹和苏煜,都无可避免地开始担心这个问题。

尤其是,今晚青鸾与主上去了凤阳酒楼之后,他们才更加意识到,青鸾这些日子以来看似玩笑却隐含霸道的宣告,是发自骨子里忠贞却也不容亵渎的深情,那绝不是任何事情可以动摇的情感。

主上的性子,他们都了解,清贵无双,不近女色,所以绝不可能是一个风流的帝王。但是,没有哪一朝哪一代的皇帝不是三宫六院,后宫嫔妃无数的。

哪怕只是一个形式,也至少该有一后四妃九嫔。

但是,他们几乎都能想到,青鸾在面对这样的局面上,会是怎样的一种反应。

就像她所说过的,“摄政王府除了凤青鸾,绝对不会再有可能走进第二个女主人,谁若与青鸾的心情过不去,青鸾就可以与他的性命过不去!”

那一晚,这一番霸道高调的宣告,让所有参加接风洗尘宴的人无不印象深刻,如果时间地点改变一下,换成大内皇宫,这番话是否同样只言不改?

舒问轻轻叹了口气,“算了,别在这里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这些留待以后,主上与青鸾自己解决吧。我现在关心的还是,青鸾和主上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这么晚还没回来…”月流殇看着悬挂在半空的那轮明月,淡定地道:“应该已经发展到最后一步了。”

“我觉得不大可能。”苏煜摇头,“就算真的发展到最后一步,以主上和青鸾的性子,应该会选择在主上的寝殿里,而不是在外面随意选一件客栈或者酒楼…”

“青鸾注重的结果,形式什么的应该并不重要。”舒问信誓旦旦,“相信我,只要能顺利把主上的衣服剥光,哪怕是在破庙里,青鸾也一定不会介意,说不定还会觉得刺激。”

夜无筹转头瞪了一眼越说越离谱的几人,“你们都闭嘴吧,该睡觉的回去睡觉,一个个大男人,怎么跟街坊上那些三姑六婆一个德行?”

“哼,别说你不好奇。”舒问一脸鄙视地睨着他,转头看向一脸听得正欢的朱雀,“你是怕我们教坏你家纯洁无害的小娇妻吧?”

夜无筹嘴角一抽,“…”

“我不会学坏的,无筹。”朱雀无辜地眨了眨眼,“其实,我也很想知道,青鸾和你家主上进行到哪一步了。”

舒问一愣,愉快地哈哈大笑。

夜无筹脸色瞬间一黑,抱起娇妻,一个健步往他们居住的小楼上飞身而去,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无筹…你做什么?我还想听…”

院子里持续安静了一阵,舒问躺在椅子里轻叹,“可怜的娃儿,夜无筹会以身体力行的方式告诉她,主上和青鸾进行到哪一步了。”

月流殇窝在宽大的椅子里,静静望着明月,眉眼间一片黯然,“本座还是觉得自己是小丫头最好的归宿,偏偏她对本座这般天下无双的美男居然无动于衷…”

院子里其他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到了他的身上,目光怪异,表情抽搐。

月流殇仿若未觉,幽幽地道:“如果以后有一天,她受到了主上不得已之下的伤害,我想,我是不介意在心里给她留下一个位置的——即便那时候她已经把主上吃过了。”

“小王觉得…你留不留位置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青鸾愿意要你心里的那个位置吗?”舒问毫不留情地讥笑,“自作多情也要有个限度,就算是被伤害了,不是还有小王吗?难道你不觉得正直可靠的的我,比起你那一脸妖孽狐媚的模样,要更可靠,也更可口一些吗?”

月流殇哈了一声,嗤笑:“就你那一副纨绔公子哥的模样,倒贴给青鸾,小丫头都不一定看得上眼。”

“谁说的?”舒问眉毛挑得老高,显然不服,“只要青鸾肯从了我,我能保证一辈子就对她一个人好,保证不会多看其他任何女子一眼。”

“本座有取之不竭的宝藏,可以任她挥霍到一百岁——”

“本郡主觉得,可以立即把你们两个打发到西域那片海域上去探险。”一声清冷悦耳犹如天籁的嗓音突然传来,像是闷热的夏季里突然注入的一道寒冷的流水,直接把聊得不亦乐乎的两人浇了个透心凉。

舒问和月流殇似是被针扎一样,一瞬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表情僵硬地看着踏着月色而来的青鸾,和他们家主上。

一个满脸怒容,一个神色沉沉。

舒问感觉一颗心缓缓沉入了冰窖里,呐呐地道:“青鸾,你…呃,跟主上这么早就回来了?”

苏煜和墨不赦站起身,恭敬地唤了一声:“主上。”

月流殇脸色忽青忽白,垂眼望着脚下,心里暗暗祈祷,主上和小丫头如果只听到最后一句,应该不至于雷霆大怒…

“早?”青鸾抬头看了看当空的明月,嘴角浮现冷笑,“是挺早的,因为没有去破庙剥光你家主上的衣服,要不然,可能还会再晚一些回来。”

话音落下,舒问只觉眼前一黑,绝望瞬间将他淹没。

完了完了,真的完了,坏事可以说,这坏话果然却是说不得,现世报来了。

月流殇眼角余光瞥到他家主上面上一片清冷如水,心下缓缓升起不详的预感。虽然不知道青鸾和他们家主上什么时候回来的,但青鸾的话显然已经告诉他们,该听到的话,他们似乎都听到了。

复方才邪魅如妖孽一般的表情,月流殇从没有哪一刻如此时这般,迫切地希望自己是个哑巴,然后就不会说那些自掘坟墓的混账话了。

“月庄主,你怎么不说话了?”青鸾轻轻挑眉,“方才不是还深情款款地感叹,你才是本郡主最好的归宿吗?这会儿,忽然又改变想法了?”

445.第445章 自作孽不可活2

月流殇很想亲自动手挖坑,把自己埋了。

如果现在装死,能不能骗过自家主上和小狐狸一样狡诈的青鸾?

“各位似乎格外关心本郡主和你家主上的进展。”青鸾面无表情的眸光扫过眼前这几个人,淡淡道:“墨不赦,你的训练营没事可做了?”

墨不赦抬眼,看了她一眼,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眸光微转,看着负手站在青鸾身后,沉默不语的主上,心里微微一凛,垂眼道:“主上早些休息,不赦告退。”

苍凤修没说话,算是默许。

墨不赦转身离开之际,视线似是不经意般掠过月流殇和舒问,心里暗忖,果然是得自求多福了。

只有这个时候,才真的发现沉默寡言的好处。

院子里的气氛似乎一瞬间从初夏变成了寒冬腊月,空气冷飕飕的慑人,舒问咬着牙,忍着想要搓手臂的冲动。

真的很冷,脊背上像是一道寒流划过,冷得他直打寒颤。

“苏煜。”青鸾淡淡开口,对上苏煜温和却隐含一丝歉然的视线,她道:“本郡主一直以为你是谦谦公子,温润如玉。”

苏煜一静,想起自己似乎只说了一句“就算真的发展到最后一步,以主上和青鸾的性子,应该会选择在主上的寝殿里,而不是在外面随意选一件客栈,或者酒楼…”

这只是一句客观陈述的话而已,既没有唯恐天下不乱地胡乱猜测,也没有让自己心里的好奇心泛滥…只是很不幸地,这句话被这位脾气并不怎么好的郡主恰好听到了而已,然后,应该算共犯吗?

谦谦公子,温润如玉。

苏煜叹了口气,歉然地道:“对不起,煜不该对主上和郡主的事情,妄自参言。”

“没关系。”青鸾淡淡一笑,“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本郡主真的跟你家主上发展到了那一步,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找个地方,若非不得已,本郡主也不喜欢在外面过夜。”

苏煜除了应是,委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因为他根本拿不准青鸾现在的心情究竟是好是坏。

青鸾扫了一眼院子里的满目狼藉,嘴角轻挑,“大家今晚都好兴致啊,在院子里赏月呢。”

赏月?

这是明明白白的讽刺吧。

“…”舒问默默抬眼,看着青鸾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那个…”

想开口说些什么,舒问却真的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不由轻咳了一声。

“喉咙痒吗?”青鸾转眼看他,“需要本郡主帮你看看吗?”

“呃,不用…”舒问蓦然一凛,清完了喉咙道:“对不起啊,青鸾,我也不该对你和主上的事情这么…”

“这么八卦。”青鸾漫不经心地接下了他的话,然后淡淡道:“本郡主其实并不在意你们胡乱猜测,什么剥光衣服,什么破庙,什么谁吃了谁…”

随着她红唇里吐出的一个个字眼,舒问和月流殇都感觉到了一阵灭顶的灾难即将袭来,眼前发黑,摇摇欲坠。

果然是什么都听到了。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难道回来了,故意躲在外面听他们讨论得忘乎所以吗?

“但是,”青鸾话音一转,嘴角的笑容突然冷了几分,“如果本郡主得逞了,任你们讨论得天昏地暗也无所谓,甚至还会为此与你们举杯庆祝一番。但…令人扼腕的是,本郡主费尽心机,使出百般手段,依旧没能成功拿下你家主上。所以,你们的讨论真真是戳到了本郡主的痛处…”

啊?

舒问张口结舌地瞪着青鸾,觉得这番话听起来真是…他娘的精辟啊,让人耳目一新。

月流殇也难得地呆了呆,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

原来小丫头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因为没能成功将主上吃下?

苏煜嘴角一抽,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他家主上。

负手静静站在一旁的苍凤修,本来清冷如画的眉眼,这会儿随着青鸾肆无忌惮的话语落下,也无法避免地染上了些许沉黑的色泽。

“青鸾。”他开口,声音微沉,“莫要说笑。”

青鸾撇了撇嘴角,轻哼了一声,“本郡主可没在说笑呢。”她是真的觉得可惜嘛。

虽然,今晚上的烛光晚餐会让她终生难忘。

舒问心下松了松,看着这般表情的青鸾,觉得危险应该解除了,不由轻轻吐出一口气,真心地道:“青鸾丫头,不要灰心嘛,以后机会多的是…”

以为危机解除的他,浑然忘记了这院子里还站着一个“有没有成功吃下”这个话题的另一个主角——他家清贵无双的主上。

而忽略了这个,他离死期已经不远了。

月流殇点了点头,刚要附和,蓦然听见苏煜轻咳一声,他心里一凛,所有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慢慢抬眼,视线对上自家主上幽深沉冷的眸光,月流殇心里一沉。

完了。

这一次,是真的完了。

主上动怒,比青鸾丫头动怒,绝对更可怕一千倍。

苍凤修什么多余的话也没有说,只淡淡地给了他们两个选择:“不穿衣服,在院子里跪到明天早上,还是去影卫训练营找墨不赦报到,自己选一个。”

月流殇和舒问脸色同时一僵。

毫无疑问,选择第二个——虽然他们还不知道主上让他们去训练干什么。

但是,不穿衣服在院子里跪到明天早上?青龙王舒问和霁月山庄庄主月流殇,从今以后就不用出去见人了。

“很好。”苍凤修冷笑,“本王看你们这段时间也是闷坏了,去训练营与影卫们一起训练吧,让墨不赦和静桓教教你们,什么叫沉默是金。”

什么叫沉默是金?

“主上…”舒问弱弱地道:“训练多长时间?”

“不要说本王不够仁慈,每天十二个时辰,给你们一个时辰吃饭穿衣睡觉如厕,能坚持一个月,再来本王面前说话。”苍凤修淡笑,“如果坚持不了,剩下的天数,按照每天三十的数量,全部折算成刑杖,自己掂量吧。”

446.第446章 自作孽不可活3

说完了这番话,苍凤修就负手离开了。

月流殇和舒问脸色微白,深深觉得,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

走上曲曲折折直通主院的回廊,那白衣清贵的背影看起来依旧风华绝代,完全不像是生气的模样,但是,那般云淡风轻,却能让青龙王和月流殇生不如死的命令,却明明白白出自他的唇畔。

院子里几个人静静地目送着他的背影,直到那抹如谪仙一般高贵的身影消失在回廊深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舒问才蓦然哀嚎一声,砰地跌坐了地面上。

“苍天哪,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惨烈的哀嚎,也换不来一线生机,舒问脸色颓废,面无血色,像是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一般,垂死挣扎。

月流殇默默地低头看了他一眼,不疾不徐地坐到了椅子上,默默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放下茶壶端起茶杯,送到嘴边一饮而尽,淡淡道:“祝本座早死早超生。”

苏煜嘴角一抽,默默无语地敬以怜悯的一瞥。

“你应该用酒。”青鸾漫不经心地提醒他,“一般不会有人用茶来敬死人。”

死人?苏煜嘴角一抽,脸色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月流殇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须臾,淡淡道:“似乎也是。”

说着,竟是真的拿过酒壶,也不再费事地往酒杯里倒,而是直接仰起头,拿起酒壶往嘴巴里倒,豪迈的喝法简直让人大开眼界。

一壶酒自己喝了一半,一半直接敬给了土地公,月流殇淡定地重复了一遍:“祝本座早死早超生,来世投个好人家。”

青鸾额上青筋一跳,无语地瞪着他。

“你们…呃,不必这么绝望。”苏煜小心地斟酌用词,试图以不伤害他们脆弱心灵的方式,让他们振作起来,“一个月时间而已,对你们来说,应该不算个事。”

“一个月…而已?”月流殇缓缓重复了一遍他的话,邪魅的桃花眼微眯,“苏煜,要不你代替本座去试试?本座以一百万两银子作为交换。”

苏煜温和地笑笑,缓缓摇头,“煜身体虚弱,承受不了那么高强度的训练方式。”

语气委婉,却毫不留情的拒绝。

影卫训练对他们来说,强度其实并不是承受不了的难度,就算墨不赦和苍静桓的训练苛刻到了惨无人道的地步,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锻炼身体而已,但是——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不能休息,这才是惩罚的最狠之处。

吃饭、穿衣、沐浴、如厕,这四件事情做完之后,一个时辰还能剩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