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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安理得地享受这被宠被哄被在意的感觉,却总是自私地不愿交出自己的心,不愿付出自己的情感…新辰怔怔地想着,她现在…就是这样的人么?

最初时的冷漠,到现在已经成了空谈,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笃定地隔开月流殇的靠近,更不可能决绝地拒绝他的情感,因为她知道,自己无意识中已经开始接受了——

覆水难收。

守不住自己的心,守不住自己的感情,那么,她到底是该遵从着自己的心意,去试着接受?还是重新封闭起自己的心扉,让自己的情感冰封?

月流殇…

那么美好的一个男子,她拒绝得了吗?

新月说的对,她没有理由糟蹋他人的情感,不能因为依仗他非她不可,就一再地以冷漠的言语来伤害一个付出了真心的人。

沉沉地叹了口气,她抬头望了望空荡荡的殿宇,心里有些难受,却还是站起了身,去往自己和新月居住的偏殿,将那个与她容貌几无二致的泥塑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梳妆台的角落上,静静看了须臾,嘴角轻轻扬起一抹清浅的笑容。

转身离开,走出了未央宫,她举目四望,却发现,月流殇要找她太容易,而当她想找他时,却似乎连一个明确的方向都没有。

因为她直到现在,还根本不知道月流殇住在哪里。

走上楼亭廊庑,新辰希望能见到一个认识的人,然后她就可以打听月流殇的住处——她甚至不知道,他现在是住在宫内,还是宫外。

长长的廊庑曲折幽深,新辰一个人静静地走着——也亏得是现在皇后不再宫里,她才有这么多空闲的时间,或许也是因为太闲了,所以才有足够的时间,去想一些曾经觉得无比遥远的事情。

她在想,待会儿见到月流殇之后,她该说些什么?

是先道歉吗?

有错在先,道歉是理所当然的,然而,道了歉之后呢?又该如何?

皇宫实在是大得离谱,尤其是皇上和皇后一家都不在的时候,听不到小皇子稚嫩娇软的嗓音,总感觉更冷清了一些,新辰心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月流殇的关系,似乎开始有点多愁善感起来了。

一炷香时间之后,正漫无边际地思索着的新辰,浑然没有发觉前面走来了一个人,直到两人打了照面,对方先开了口,“新辰姑娘?”

新辰蓦然回神,闻声抬眼,在看到眼前这个男子事,忙不迭福身行礼,“奴婢参见墨王殿下。”

“免礼了。”苍墨白淡淡一笑,“新辰姑娘这是要去哪儿?你看到流殇了吗?本王找他有点事。”

要不是因为这几天月流殇闲来无事总是往新辰面前凑,苍墨白也不可能特意跑来问她。现在宫里几乎无人不知,月流殇整日无所事事一般逗留在未央宫,想要找他,也只有去未央宫。

新辰被问得一窒,随即恭敬地道:“奴婢不知道月公子去了何处。”

“不知道?”苍墨白显然有些意外,“他没跟你待在一起?”

新辰抿唇,缓缓摇头,“半个时辰钱离开了,现在奴婢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苍墨白闻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觉得她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对。

两人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点了点头,他道:“既然如此,本王打扰新辰姑娘了。”

说罢,转身就要走。

“墨王殿下。”新辰迟疑了须臾,还是出声喊住了他。

苍墨白回头,眼底浮现些许疑问,“有事?”

“奴婢…能不能跟墨王一起去?”

苍墨白要找月流殇,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吧?至少他对月流殇的了解比她来得多,跟着他去,总比她一个人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找一通要强得多。

苍墨白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忽略她眼底的局促,却很有风度地什么也没问,淡淡点头:“可以。”

“谢墨王殿下。”

苍墨白和新辰却根本没有想到,他们找了宫里一大圈,几乎把皇宫都翻遍了,却根本没有发现月流殇的踪迹,连墨不赦都不知道月流殇去了哪里。

苍墨白奇怪地道:“难道出宫去了?”

新辰脸色微变。

她下午已经出了一次宫,不可能再出去一次,况且,月流殇现在到底在哪里他们谁也不知道,堂堂墨王殿下身边若是总跟着一个宫女,也定然会惹来非议…

想到这里,她恭敬地道:“既然月公子不在宫里,那奴婢先回未央宫了,让墨王殿下费心了。”

“没什么。”苍墨白摇头。

新辰安静地转身往回走,没有看到苍墨白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开始变得兴味起来。

898.第898章 谁是磨谁是驴

月流殇此时正待在皇城内一处隐蔽的别院里,这处别院隐藏在巷子最深处,与所有的酒楼客栈都相隔甚远,偏僻寂静,但是风景很好,满庭满院,鸟语花香。

然而,与这份宁静的环境格格不入的,却是此时的气氛。

手里一盏茶,面前一本账。

看起来很是悠闲的一幕,却偏偏因为喝茶看账的主子一脸的面无表情,而使得周遭的空气中,都多了丝丝让人颤栗的寒意。

夏天很热,即便是傍晚,也依旧热得让人只想不停地打扇子,然而此时此刻,沉默无声地站在一旁的几个男人,却根本分不清自己的背上正在不停流淌着的,是热汗,还是冷汗。

他们的主子心情不好。

这个听起来似乎很平常的事实,却能让在场的人都体会到窒息的滋味。。

身为霁月山庄庄主,月流殇头几年的时候,几乎事事亲力亲为,那些年狠辣无情的作风,让这些年在他手里有幸残存下来的主事们,只要稍稍一想起来,还能深刻地感受到脊背上的阵阵刺骨寒意。

霁月山庄刚转到他手上的那会儿,月流殇还是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山庄的主事们不了解他,他也不了解那些主事,所以,他不相信任何人。

当然,那些倚老卖老的山庄主事们,也同样没把他放在眼里。

可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半月一次的主事大会上,他却连续出手,亲自杀了六个人,毫不留情,出手狠辣。

因为那六个人贪污了银两却死不承认,在账上做手脚,买通手底下的管事,欺上瞒下,中饱私囊,甚至在主事的会议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辱骂流殇是个仗着姿色才当上庄主的绣花枕头。

那一骂不要紧,直接赔上了自己的小命。

当然,就算没有那番谩骂,以他们那些年贪污的数目,只怕也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除了被杀的六个高级主事,下面接连被驱逐,被下牢狱的,前前后后多达五六十人,几乎算得上是一次彻底的大清洗。

彼时在很多人心里,几乎都留下了一个疑问——这个少年与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他这番是借机报仇来了?

然而,最后的结果当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他并不是在针对任何人,也没有一个人被冤枉,他所惩治的,都是罪有应得之人。

当所有的证据被呈现在眼前的时候,只剩下哑口无言,与满脸死灰。

而那些本身无辜,却被下属蒙蔽了双眼的管事们,则大多因为能力不足而被降级,或是被当庭杖责,当然,这些人即便受了罚心里也多是庆幸的。

那番清洗结束之后,从来没有一个人再敢小看这个少年。因为根本无需漫长的时日追查,只要翻到各人递上来的账本,那双邪魅无情的凤眼一扫,就能瞬间清楚账上的猫腻,任何心怀鬼胎之人都躲不过。

花了四年的时间,培养了信任的心腹属下,山庄里忠心耿耿能力卓绝的也一一被提升了上来,月流殇的日子才开始悠闲一些。

这四年忙碌的日子里,月流殇多数时间都是待在月城,只有在每年过年的时候,他会安排好所有事务之后,突然从山庄里消失一段时间,那时候很少有人知道,他这段时间是去了哪里——也绝对没有人敢过问。

报了仇之后的少年,不再如以往那般沉默颓废,而是一夕之间彻底改变了心性脾气,变得嚣张狂傲,变得不可一世,变得张狂任性。

也变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山庄里那些高级的管事,需要经常到他面前汇报工作的心腹们,往往在他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下,就能感觉到手脚发软,脊骨寒颤。

也幸好,过完二十岁生辰之后,他渐渐的很少再过问庄务了,这些年来,月流殇也只在无聊的时候才看看账本,大多时候不是待在山庄之内偷懒,就是到处走走,或者直接到帝都长住。那些管事们只需要每一季汇报一次当季的收支状况,在不被他抓到错处的时候,基本上全年都是安然无恙的。

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也永远无法在面对月流殇心情不好的时候,还能保持镇定——哪怕一年就遇上这么一次,也足够让他们胆战心惊了。

此时此刻,这些早已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们,心里却不自由自主地在思索,到底什么风把他们家绝世无双,魅惑天生,姿容脱俗,美若天仙的庄主大人,给吹到这里来了?

最近不睡听说,他看上了宫里的一个美人,正在费心追求人家的芳心吗?怎么这会儿,还有多余的时间来抓他们的小辫子?

难道是老天见不得他们的日子太过平静?

“梦游了?”

一声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响起,眼前的几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蓦地一凛,纷纷回神,霎时眼观鼻鼻观心,齐齐立正站好。

月流殇见状,不屑地切了一声,“装的都挺像。”

听到这句话,几个人却齐齐松了口气,三十多岁的青衫男子沉默地看了月流殇好大一会儿,才若有所思地道:“公子今天怎么了?”

其他几人瞬间瞪着他。

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家主子心情不好他看不出来吗?还非得问他心情不好的原因?

月流殇没心思去理会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视线在面前的账本上逗留了好长时间,才站起身,似是心神不宁地来回在几人眼前踱着步子,“你们说…本庄主这些年累死累活的管理山庄,管理这一大片产业,如果换做报酬,本庄主能拿得多少银子?”

此言一出,一旁的几个人齐齐一惊。

浮上心头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皇上与庄主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了?

蓝衫俊公子皱眉,“皇上打算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了?”

月流殇脚步霎时顿住,慢慢转过身来,看着说话的男子,毫不留情地抬手一拳击了过来,砰,直接揍上了他俊俏的下巴,冷冷道:“谁是磨,谁是驴?”

899.第899章 天涯何处无芳草

蓝衫男子被打得后退了一步,下巴传来的剧痛,让他立即明白,自己方才那句话是触犯了庄主的逆鳞了,忙冤枉地辩解道:“那庄主突然问这句话,属下以为…以为庄主心里对皇上产生不满了呢。”

月流殇冷哼一声,“你的猪脑子是留在脖子上装饰的是吧?”

蓝衫男子嘴角一抽,“…”

要不要这么毒舌?

他也没说错什么呀,明明是你自己说话容易让人误会…正常人听到那句话,都是会产生疑虑吧?

霁月山庄是属于皇族的经济产业,皇帝才是山庄真正的主子,那么,方才庄主的那句话“本庄主这些年来赚的,若是换成酬劳”,这难道不是要跟皇上摊牌的意思?

一声闷笑响起,月流殇和蓝衫男子楚禅同时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青衣男人,“傅青,你笑什么?”

傅青忙不迭摇头,一心缩头装孙子。

楚禅虽然挨了一拳,心里倒是没再觉得有什么大事了,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家庄主也绝对不可能只是这般反应,心里不由陷入了沉思。

庄主心情不好是真的,但是也没到要杀人的地步,说明心情不好的程度还不算严重,那么,究竟是什么事情影响到了他的心情?

自家庄主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他们这些做属下的谁不知道?一般人可没能耐让他家庄主这般郁闷,却又我可奈何的,除了皇宫里的那位——而据他们所知,皇上和皇后现在都不在宫里。

楚禅和傅青对视了一眼,貌似…这几天庄主一直跟宫里的那个小宫女在一起…

“庄主在那个小丫头那里吃瘪了?”脑子里蓦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楚禅脱口而出,浑然没有意识到会不会引发什么不良后果,等话说完了,才觉得脖子一凉,蹬蹬蹬退到了角落里,“我…我不是故意的,庄主不要杀我…”

“瞧你那点出息!”月流殇不屑地嗤了一声,旋身在椅子里坐下,郁闷地叹了口气,“唉!”

楚禅惊悚了。

傅青也皱了皱眉,“这天下还有女子能不买公子的账?”

月流殇这条件可明明白白摆在这里了,容貌身段,家财万贯——虽说产业不全是他的,但是只要皇上还在一天,霁月山庄的银子还不是任由庄主挥霍?跟他自己的产业又有什么区别?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月流殇在圣上面前,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一个红人儿——就算不论这些,单论他的外表,这世上能真正抗拒的女子,只怕也没几个。

更何况,还仅仅是个地位卑下的小宫女。

楚禅真心觉得不可思议。

月流殇淡淡看了他们一眼,长长叹了一口气,更觉得郁闷了。

果然,今天来这里就是一个错误,他能指望一群五大三粗的大男人说出什么有营养的话吗?

“都下去,别再来打扰本座。”

楚禅和傅青,还有站在一旁的其他两人闻言,都默默地转身退下,楚禅走到一半,身子又转了回来,“庄主,属下觉得…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既然那个小宫女不识货——”

“滚!”

冷冷的一声怒吼,楚禅身子一缩,灰溜溜地转身飞快遁走。

好吧,看来他家庄主就是铁了心,要在那枝花上吊死了。

月流殇躺在长椅上,心里忍不住在想着,那个丫头有没有在反省?有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觉得一点点不安?

或者,是否因为他不再纠缠她了,而终于松了一口气了?

一想到这里,月流殇心里就愈发难受,那个没良心的妮子,自己怎么就对她着了魔了呢?

“庄主。”

刚想了没一会儿,楚禅的声音又响起,月流殇掌心凝聚着杀意,冷冷地道了一句:“楚禅,你想死就直说,本座乐于成全你。”

“属下还不想死,是墨王来了。”飞快地把话说完,飞一般消失不见了。

墨王?

苍墨白?

月流殇抬眼,苍墨白已经到了面前,他懒洋洋道:“你来找本座做什么?”

“心情不好?”苍墨白看了呀一眼,心下似乎了然,“本王找你有点事情,不过,现在宫里也有一个人似乎正在找你。”

“宫里谁找我?”月流殇皱眉,“本座怎么不知道自己突然间变成红人了?个个都来找本座。”

顿了顿,“你找我什么事?”

“我——”

苍墨白刚要说话,月流殇脑子里蓦然想到了什么,急急地道:“宫里谁在找我?”

“哦,是新辰姑娘。”苍墨白淡淡一笑,“似乎还挺着急的,本王以前可从来没见过她那般急匆匆的模样?似乎…还有些焦躁…”

月流殇刷地长身立起,“你说真的?”

“是真的…”苍墨白微愣了下,话还没说完,突然身边一阵风刮过,月流殇的身影转瞬已消失不见。

静了一瞬,苍墨白转身,瞪着月流殇消失的方向,嘴角猛地一抽,半晌无语。

合着他翻遍了整个皇宫,花了这么时间找这个大牌的家伙办点事,比觐见皇上还难?

而且,他浪费了这半天的工夫,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苍墨白脸色不由黑了黑,打算继续跑腿——直接进宫去逮人。

月流殇一路施展轻功,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宫里,想都不想直奔未央宫而去,然而,当眼前出现未央宫那熟悉的宫门时,他却忽然缓下了步子。

转了个方向,直接走上长长的飞阁复道,此地离未央宫已是很近,他却突然间不急了,沿着复道闲庭信步一般边走边欣赏风景,似乎朱漆栏杆两旁的花草树木突然间变得格外娇艳了一般,竟是难得地引起了他的关注。

“月公子。”

一声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来自前面转角处,月流殇心里一动,瞬间抬眼看去。

新辰一个人站在那里,身上已经换下了出宫时穿着的男装,虽是一身普通的粉色宫装,她却永远能穿出一身静谧祥和的气息。

900.第900章 谈情说爱

月流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抬脚,一步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对不起。”新辰抬眼看着月流殇,平静的眼底有着明显的歉意,“我想跟你道歉。”

月流殇挑眉,“道什么歉?”

“因为我的自私与无礼。”新辰说道,“我——”

“新辰,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月流殇淡淡打断了她的话,“我需要的,是你的心意。”

新辰垂眼。

“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对我是什么感觉?”月流殇面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以一种很平静的征询语气在问,“新辰,我现在就是想知道你对我的感觉,如果你对我有一点点喜欢,请告诉我。同样的,如果你对我依然没有任何感觉,也请直接告诉我。”

新辰咬唇,很想问他,这两个答案对他来说,分别意味着什么?

是不是说,如果她仍然不喜欢他,他就要放弃了?

心里微微有些刺痛,新辰只沉默了须臾,心里就做好了决定——既然心防以撤,并且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她又为什么要继续矫情?

“我喜欢你。”她垂着眼,并没有注意到月流殇悄悄紧握的双手,以及在听到她低声说出这四个字之后,眼底蓦然浮现的不敢置信的狂喜之色,低低地重复了一句,“对不起,月流殇,直到现在我才有勇气面对——”

突如其来的一个大力,她已经被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下来的话来不及说了,那双抱着她身子的手太过用力,勒得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新辰懵了很久,脸色泛红,脸庞因为月流殇太过使力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心口突然生起的激荡与悸动,让她很久无法平静下来。

这种被在乎的感觉,原来竟是这般让人无法抗拒吗?

“本座真不敢相信…”月流殇喃喃低语,嗓音带着激动,“新辰,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

新辰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新辰,我在问你话里,你说喜欢我,是不是真的?”月流殇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是不是真的?”

“你再不放开她,她就被你勒死了,还谈什么喜欢不喜欢?”

苍墨白站在不远处,格外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宫廷内院孤男寡女,如此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

听说差点被勒死,月流殇大惊失色,脸色放开了怀里的新辰,见她大口大口地呼吸,面色讪讪地道:“你没事儿吧?”

对于苍墨白后面的那一句“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则完全充耳不闻,径自担忧地看着新辰。

新辰深深吸了一口气,抚平了脸上的燥热,才缓缓摇头,“我没事。”

“那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真的?”月流殇还是不死心,急切地想得到确认。

苍墨白脸色一黑。

他这么大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他只当没看见是吧?

“墨王殿下找你是有什么事情吧?”新辰羞涩地一笑,笑容清淡中带着些许欢悦,“我在未央宫等你。”

说罢,转身就走了。

月流殇胸口扑通扑通地跳着,感觉那一刻,新辰那张泛着红晕的小脸真是美丽不可方物。

“人都走了,还没看够?”苍墨白冷冷出声,额头上青筋猛地跳了一下,“月流殇,本王翻遍了整个皇宫,又出宫找了你那么长时间,甚至连探子都派出去好几个了,浪费了大半天时间,你显然居然只管亲亲我我?你可真好意思!”

月流殇转头,看着怒不可遏的苍墨白,眨了眨眼,嗤笑,“本座谈情说爱也碍着你了?”

苍墨白脸色更黑,“本王找了你大半天!”

“哦。”月流殇点头,唇角淡勾,心情显然还不错,“找本座什么事?”

心里却心心念念着赶紧回到未央宫,听那妮子再亲口说一遍喜欢他。

“龙城、虎贲、赤焰三军这一次赶在同一时间发军饷。”苍墨白说着,眉头微锁,“因为赤焰与龙城、虎贲军对决的一事,龙城和虎贲两军军饷也相应提升,所以此次需要发放的数额较为庞大。主上不在宫里,这件事丞相和我都做不了主,户部批不下银子。所以…”

“跟我有什么关系?”月流殇挑眉,“赤焰军归青鸾管,军饷由她私人腰包里出。”

“本王知道。”苍墨白瞪了他一眼,“但是现在皇后娘娘不在宫里。”

“那就等她回来的呗。”月流殇懒洋洋地回了一句,转身就打算离开了。

“月流殇!”苍墨白气得几乎跳脚,如果不是确定自己出手也讨不了好,他一定好好教训他一番,“军饷一事不容儿戏,皇上和皇后娘娘此时不在宫里,只有你能解决这个问题。你别忘了,新辰姑娘还是未央宫的宫女,你若是把皇后娘娘得罪了,就算新辰姑娘如何喜欢你,只怕最后你也无法得偿所愿。”

月流殇脚步倏地一顿。

这倒是事实。

转过身,他抱胸看向苍墨白,“说吧,要本座如何解决?”

苍墨白道:“你给一道手令,让帝都的月丰钱庄先抽调出银两。”

月流殇二话没说,直接取出腰间的令牌,很干脆地扔给对方,“拿去。”

苍墨白嘴角一抽,“你就不怕利用这块令牌暗中动手脚?”

“你可以试试。”月流殇淡淡说了已经,转身就走了,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