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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瞳以前是蝼蚁,以后也必须是蝼蚁!

她必须看着他们的脸色生存,她决不允许她脱离他们的掌控,享受着不该属于她的尊贵荣华!

反了反了。

尹西元脸色僵硬而呆滞地看着他的女儿,他的夫人,他的儿子,想不通事情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更想不通,他们怎么会全部变成了这个样子?

愚蠢,无知,跋扈,异想天开,疯狂…

是的,他们全部疯了,疯了…

对比尹府的暴怒战场,外面上街上的十里红妆却是格外热闹,虽然算不得十分奢华,但是长长的迎亲队伍,与高坐在马背上的新郎官嘴角噙着的淡淡笑意,已经足以说明这场迎娶仪式的隆重,以及玄武王对对新娘子的珍视。

尹府庶女,在这一天真正成了全帝都贵家女子艳羡的对象。

麻雀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

没有人再去关注尹府的嫡女,茶余饭后,人们最多说上一句,“嫡女又怎样?还不是不如庶女嫁得好?”

也没人再去关注尹府,一扇大门,把幸福快乐,与众人欣羡的目光关在了府外,把阴霾怨毒挡在了府内。

尹府原本的那只高高在上的凤凰,现在却连只鸡都不如,因为——

迎亲队伍渐渐远离视线,敲锣打鼓的声音渐行渐远,一马飞奔而来!

“尹西元接旨——”

长街上看热闹的人群还未散去,这一声尖锐高亢的嗓音仿佛划破天际一样,清晰地传入耳膜,带着令人心惊的震颤,似乎在昭示着什么不祥的预感。

圣旨?

只闻这两个字,长街上所有人瞬间呼啦啦伏跪于地,一声不敢吭,偌大天地间静得落针可闻。

皇帝圣旨驾临,谁还敢不知死活的喧哗?

下人来报时,尹西元神经蓦地一跳,不祥的预感瞬间袭遍全身。

圣旨?

这个时候来的是什么圣旨?

他面色惊惶,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朝也瞬间惊呆的尹夫人和女儿命令,“扶着你哥哥,去外面接旨。”

此时正是太阳高照,尹西元却觉得浑身透着蚀骨的寒意。

长街上一片诡异的安静,不大一会儿,紧闭的尹府大门很快被打开,尹西元惶恐的声音响起,“臣尹西元接旨。”

距离上次皇后懿旨刚刚过去十几天,今天又第二次来了旨意——而这一次,是正儿八经的圣旨。

尹府内,呼啦啦跪了一地,包括身上伤痕累累的尹崇俊也在尹夫人和尹娴君左右搀扶下,痛苦地俯跪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尹西元为官不廉,为臣失德,治家无方,即日起,摘去二品宗正官职,贬为庶民,并收回宗正府邸,特恩准迁出帝都,并终生不得踏入皇城,钦此!”

一席话念完,长街上乌压压数不尽的人们齐齐一惊。

而尹西元和尹夫人则彻底僵住,呆若木鸡。

什么?

收回官爵,贬为庶民?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尹老爷,接旨吧。”太监总管冷笑了一声,将圣旨送到他面前,对他们不敢置信噩耗的表情视而不见,“皇上还在等着我复命呢。”

尹西元脸色惨白,颤颤巍巍地抬手接了圣旨,踉踉跄跄趴倒在地,像是一瞬间被抽干了浑身力气,“臣…草民谢主隆恩。”

不敢辩解,不敢质问。

在朝为官这些年,尹西元若是不明白自己为何被贬职,那才是真的奇了怪了。

太监总管上马离开了,人群中却又多少人屏住呼吸,额头上涔涔冒出了汗水。

原本与尹家夫人交好的夫人们,与尹娴君常来常往的小姐们,与尹崇俊吃花酒的少爷公子们,几乎人人自危。

怕,是人之常情。

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受到牵连,曾经不可一世的尹府,走路带风说话睥睨的尹夫人,高傲得相知孔雀的尹娴君…尹府一朝没落,原来也是这么突然,完全令人猝不及防。

尹崇俊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布满了惊恐,尹娴君脸色刷白,身子一瞬间摇摇欲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父亲被削官贬为庶人了?

那么她以后,岂不是再也无法享受挥霍无度的生活了?

“贬为庶人?”尹夫人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仿佛呆了一样,“怎么会…我们做了什么?我们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把我们贬为庶人?尹西元,你不是二品官吗?皇上…皇上不是很器重你吗?为什么说贬就贬?你做了什么了?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做了什么事情惹恼皇上了?尹西元,你说话呀——”

尹西元呆呆地低头看着手里的圣旨,一句话说不出来。

治家无方…治家无方…

950.第950章 大喜之日3

尹家发生的事情,尹瞳当然还不知道,但是知道的人也不少。

月流殇说,墨不赦为了维护娘子而违背了自己的原则,这句话不完全对,但是也有些道理,因为圣旨上所指控的罪名虽然都是事实,却没有走正常的程序,甚至连一声问罪都没有就直接削了官爵,将尹家整个遣出帝都,并且还特意选在了尹瞳出阁的这一天。

其中也有一点假公济私的成分在里面。

当然,在很多人眼里,尹府这是自作自受,就算落得如此凄惨下场,也没有人会同情分毫。

而相较于尹府的悲惨,墨不赦的玄武王府却是一片喜气洋洋。

而尤其隆重让人侧目的一点就是,这场婚礼的主婚人很多。

墨不赦的亲生爹娘虽然常年云游在外,但是儿子一辈子的终身大事,他们当然回来参加了,并且毫无疑问是主婚人。

墨侯身为墨不赦的叔父,这些年又是与他最亲,墨不赦跟尹瞳的婚事也算是他间接促成,理所当然也必须上座。

还有一个,自然就是苍凤修了。

四王在圣驾前是多么受宠,四王之一的玄武王成亲,皇上怎么可能不来?

皇帝亲临对于墨府来说,是无上的荣幸,难不成还能让堂堂皇上坐在宾客的位置?

当然不成。

所以,苍凤修理所当然地成了在场身份最尊贵的主婚人。

文武大臣来了很多,比起月流殇成亲时的刻意低调,玄武王府无疑很热闹。

但是对于尹瞳来说,半天折腾下来真的很来,而且很紧张。

对,突然间就感觉到有些紧张。

头上蒙着盖头,所以她看不清周围,但是拜堂的时候,听到司仪高喊之后,她才知道,前面高座上不但有墨不赦的爹娘在,皇上居然也来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沉重的凤冠带给尹瞳更大的心理压力,她却没有想到,一只温热的大手突然握住了她冰凉的手,那令人安心的力道,仿佛能瞬间抚平她心里的紧张。

尹瞳有些感动。

这一路走来,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

能嫁得如此丈夫,能得到那么多人的维护,从踏出尹府的那一刻,她仿佛就变成了一个幸福的女子,所有人都对她友善,对于她以一个庶女身份嫁给高高在上的玄武王一事,除了尹府的人,其他的没有一个人质问为难她,没有人认为她配不上墨不赦,皇后甚至派了身边的新月新辰为她打理着一切。

这样的恩宠,这些人的善意与维护,她虽然没说,心里却感恩着,所以,以前的那些阴霾,完全没有再占据她的心扉了,是不是?

眼睛忍不住有些泛红,尹瞳深深吸了一口气,还好,有盖头遮住,没有人能看见她的失态。

一句“礼成,送入洞房”,让尹瞳终于松了口气。

好累。

到了布置得华丽而喜气的新房里,新月扶着她坐到了床沿,“累吗?”

尹瞳没有逞强,轻声道:“有点,脖子很酸痛。”

新月当然知道脖子酸痛的原因,带着这么重的凤冠,坐在轿子上绕了城里整整一圈,怎么可能不累不疼?

转头看了一眼侍立在一旁的喜娘和几个侍女,新月道:“先把凤冠取下来吧。”

“姑娘,这不可——”喜娘脸色微变。

“没关系。”新月淡淡说道,动作很是轻柔地把尹瞳头上的凤冠取了下来,放在一旁,“新郎官疼爱夫人,不会恼的。”

新月说着,转头看了一眼那个神色还有些紧张的喜娘,柔柔一笑,“就算新郎官会恼,还有我替你担待着,不要担心。”

她担待?

年纪不大的喜娘闻言,有些古怪地瞥了新月一眼。

新月对她审视的目光不以为意,淡淡道:“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

喜娘闻言,瞬间一凛,“是,奴婢失礼了。”

新月摇头,“没关系,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虽然规矩很重要,但是新娘子是玄武王喜欢的人,不能让她太累了,否则玄武王大人会心疼。”

喜娘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是所有人都顺着新娘子的意思,她说渴了就要给谁喝,她说饿了就要吃东西,她说脖子痛,就必须把凤冠拿下来,一切不合规矩的举止她们也必须视而不见。

她们听明白了,尹瞳自然也听懂了,凤冠被拿下之后,盖头自然也随之被取下来,她迟疑地看着新月,“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光看新娘和几个侍女的眼神都能看得出来,这样的举动有多不合规矩。

尹瞳之前对于成亲的礼仪也并非完全不懂,所以她知道,这个凤冠和盖头是必须等着自己的夫君过来帮她取下来的。

“没什么不好的,娘娘事先说了,规矩什么的就是用来打破的,玄武王也不是迂腐之人,不会在意这些。”新月说着,轻笑安抚,“大不了等玄武王要进来的时候,再戴回去就是了。”

喜娘站在一旁,表情怪异,嘴角止不住地抽搐。

她真的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理直气壮地鼓动新娘子破坏礼仪的,偏偏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交代的——可以想见,这位娘娘也一定不是规矩守礼之人。

新月道:“饿了吧?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垫垫?”

尹瞳摇头,“还不是很饿。”

“既然如此,”新月笑了笑,拖了张凳子过来,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坐下,“我陪你说说话吧。”

谁都知道,女子成亲这一日虽然风光,却也绝对是折腾人的一天,不说在外面折腾得浑身疲惫酸痛,就是进了新房,独自一个人坐在床沿等着夫君进来的这段时间,对身体也也绝对是一个折磨。

因为一等就是一个下午,新郎官被留在外面敬酒,最晚也要天黑了才能进来,而这个等待的时间,新娘子不能吃东西,还必须带着凤冠盖头规规矩矩地等着。

真的是又累又饿又渴。

尹瞳抿唇,真心地道:“谢谢新月姐姐,回去的时候,也替我谢过皇后娘娘。”

951.第951章 大喜之日4

“谢什么?”新月笑眯眯地摇头,“皇后娘娘这些年一直待在宫里,也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到处走动,着实是无聊了,所以她动辄想打四王的主意,总是想法设法给他们举办什么相亲宴,这好不容易都看着四王陆陆续续成亲了,她逮着机会就想凑一把热闹,心里对你们这些虏获四王心的姑娘们只有欢喜,哪里还需要你们感谢?”

你们,自然指的是四王各自的妻子,还包括月流殇的娘子新辰在内。

两年多的时间里,除了早早就成家的朱雀王夜无筹,就属月流殇最先成亲,然后是白虎王苏煜,他今天貌似也带着妻子和女儿过来了,今天以后,玄武王也结束了单身。

闻名天下的四王,就只剩下青龙王还在漫漫追妻路上努力不懈。

不过,听青鸾之前提及时,听她话里的意思,青龙王似乎也快要达成所愿了。

这些喜事对于青鸾来说,本身就是一个快乐,因为不但看到四王四年幸福了,她也能从中找到乐趣。而且,以后女眷多了,还经常互相走动走动,宫里举办宴会的时候,才不会一眼望去全是男人。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娘娘恩宠,我们就更不该视作理所当然。”尹瞳抿唇,笑得有些飘忽,“半个月前,对于自己的终身大事我还从来没有想过,半个月之后,我就嫁人了,想想真是觉得有些…”

“有些什么?”新月问。

尹瞳想了想,“应该算是,世事难料吧。”

世事难料,在这里不是贬义,只是一个客观的一个陈述。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老天爷给你安排了什么命,你就该是什么命。

前一刻在待在没有自由任人践踏的囚笼里,下一刻就有人放开了囚笼,将她释放。

“世事难料?”新月静了一下,随即别有深意地笑道,“还真是世事难料。”

不过,她的世事难料却与尹瞳所想的不同。

她所指的,是尹府一家。

曾经高高在上,不把人当人看,觉得所有人都低他们一等,然而,当噩耗来临之时,他们却比寻常人表现出了更多的恐惧与绝望。

一朝从云端摔落跌入淤泥里,摔得狼狈而凄惨,看起来让人唏嘘,实则不过是自作孽而已。

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新月皱眉,和尹瞳同时朝房门看去。

隔着紧闭的房门,她们当然看不到外面的情景,但是很快就有熟悉的声音传来,“新郎官喝醉了,快,把他扶进去。”

是月流殇。

新月站起身,动作熟练快速地帮尹瞳把凤冠戴上,又蒙上了盖头——外面既然有其他男人在,这新娘子的面容自然不能外露。

不过,玄武王喝醉了?

新月心头生出疑惑,却没有说话,轻声安抚,“别紧张。”

“我不紧张。”尹瞳低声应了一声,放在身前的两只手却不由自主地交叠在一起,还没来得及多说一句,房门被推开。

“新郎官喝醉了,这洞房花烛夜可能要提前了。”伴随着这声戏谑的调侃,墨不赦被月流殇架着走了走来,醉眼迷蒙,再不复平素的丁点冷沉自律。

新月见状,只能把尹瞳搀扶起来,给喝醉的新郎官腾出一点地方,“把玄武王放到床上吧。”

“唉,等等。”喜娘忙不迭跑了过来,脸色怪异,嘴角一抽一抽的,“喜床上有东西,奴婢收拾一下。”

“不用收拾了。”这一声清朗的嗓音是另外一个男子发出的,喜娘闻言楞了一下,随即听到这个人又说道:“墨不赦又不是女儿家,哪有那么娇贵?磕两下就磕两下,还能伤着他不成?”

新月抬头一看,果然是青龙王舒问。

月流殇粗鲁地把墨不赦扔到了床上,笑眯眯的看向新月,“姐姐,你还待在这里吗?人家小两口的洞房花烛夜要开始了哦。”

新月看了看醉的不省人事的墨不赦,又转头看了看似乎有些无措的尹瞳,左右为难,“新郎官——”

“不必管他啦。”月流殇说着,蓦然拉着新月走出去,“闲杂人等全部可以退下了,别再这里打扰人家的好事。”

也辛亏新月是听惯了月流殇的口无遮拦,否则还不被臊得满脸通红。

舒问也开始驱赶,“走走走,全部的人都出去,不要打扰人家小两口甜甜蜜蜜。”

听听,这都说的什么话?

周围安静地等着说喜话的喜娘和侍女们,什么也来不及说,就一脸怪异地被赶了出去。

新月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被月流殇死拉硬拽,走到门口的时候,转头朝尹瞳道:“待会儿倒杯茶给新郎官解解酒,最起码先把交杯酒喝了啊——”

话音未落,新月一把被拽了出来,砰的一声,房门被月流殇上关上了。

这叫什么事儿?

新月敢保证,月流殇一定是故意的,她更确定,墨不赦一定是装醉的。

心里的想法刚冒出来,就听到舒问挥了挥手,朝不知所措的几个姑娘道:“你们都先去厨房找点东西吃,把肚子填饱,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喜娘期期艾艾地道:“公子,这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不规矩?”舒问剑眉一挑,“新郎官都醉的不省人事了,哪里还记得什么规矩?去吧去吧,不必担心,出了什么事我们单着。”

喜娘无奈,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领着众姑娘退下。

“新月姑娘。”舒问扬眉,面上的表情显而易见,“你陪着新娘子半天也累了吧,不去休息一下吗?”

新月看了他一眼,淡定地摇头,“我不累。”

月流殇趴在门上,手指将门纸戳了个洞,眯起一只眼,沉默地偷觑着里面。

新月嘴角一抽,就知道这两个人没安好心…果然。

“妖孽让让,小王也要看。”舒问挤了挤,小声地开口。

“看什么看?”新月横眉竖目,简直觉得不可思议,“玄武王是个正人君子,现在大白天的,就算是装醉,最多也就是起来跟新娘子喝个交杯酒,有什么可偷看的?”

952.第952章

尹瞳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屋子里没有一点动静了,才试着移动双脚,朝床边慢慢靠拢。

“站着别动。”墨不赦的声音忽然响起,语调不高,却让尹瞳生生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抚摸着心口,蓦然听到一声低笑,尹瞳懵了一下,随即暗暗想到,他的声音其实也很好听,只是因为平时太过严肃冷峻了,所以,很多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尹瞳于是站着不动了。

墨不赦慢慢坐起身,表情淡然,眼神清亮,哪有半丝喝醉的迹象?

而门外的月流殇和舒问显然对此非常清楚,不过,他们并不介意早点送墨不赦回房。

这个冷漠寡言的木头,洞房花烛之夜应该会是格外有趣吧?

尹瞳静静地站着,被红盖头覆住的小脸上微微浮现些许紧张之色,因为她似乎感觉到男子微凉的气息愈靠愈近,直到低垂的双眼从盖头下看到了那双穿着靴子的双脚。

“紧张吗?”比平素温和的语调带着安抚的意味。

尹瞳愣了一下。

门外偷看偷听的三人也是一愣。

紧张?

但凡正常的女子,出嫁之日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紧张的吧?

墨不赦这个问题问得真实在。

“还好。”尹瞳定定地回答,语气里倒是听不出明显的紧张。

墨不赦点了点头,很快又想到她看不见他的动作,于是说道:“也的确不必紧张。”

说着,眼神四下一扫,看到被侍女放在红色喜盘里的喜秤,走过来拿了起来,放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才又走回尹瞳面前。

“真能磨蹭…”舒问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声,满脸的质疑之色,“你说他是不是根本不懂洞房花烛夜应该做些什么啊?”

月流殇眨了眨眼,闻言惊疑不定地看了他一眼,“这应该是男人的本能吧?难道他的身体…”

新月俏脸一黑,以为自己听错。

这两位有身份有地位并且还是玄武王朋友的堂堂贵公子,居然在这里…

“我不是说他的身体。”舒问默默与月流殇对视着,“我是说,洞房之前的规矩。”

“洞房之前的规矩?”月流殇眉梢轻挑,“洞房之前还需要什么规矩?洞房洞房,不就是新郎官跟新娘子一起睡——”

“月公子!”新月压低了嗓音,冷冷地低喝了一声,及时阻止了他的胡言乱语,“现在还是大白天,你们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难道都不觉得害臊吗?”

月流殇无辜地眨眼,状似不解,“为什么要害臊?”

“你!”

“别吵别吵,快,盖头挑起来了。”舒问透过窗纸上小小的洞口,瞬也不瞬地盯着里面的状况,待看到墨不赦的之后,语气不由自主地开始兴奋。

他在兴奋什么?

新郎官挑起新娘子的盖头,是个稀奇事吗?值得这把大惊小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