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疯狂和崩溃导致的后果,将会是毁灭性的。

风轻云淡,天下大乱。

而站在不远处的山崖上,看着这一幕的琉月等人,无不唏嘘和面色严肃了起来。

这样的崩溃,会有多大的伤害力,已经无法估计。

双膝微微一软,连轻跪到在了地上。

那望着她的父母,望着连飞族长,望着所有开始崩溃的冥岛民众的双眼,开始薄雾朦胧。

晶莹的泪珠犹如断线的珠子,快速的流下。

她明白了,她突然之间明白了。

为什么,她的父母,他们连族的族长连飞,以致冥岛王尊都要下令,必须要她回来成亲。

那怕是那样的不择手段。

因为冥岛的后代已经越来越稀少,健康的孩子越来越少。

家族的希望,只能延续在他们这些健康的人身上。

他们负担的已经不是自己的爱恨喜怒。

而是一个家族,一个岛屿的延续。

所以,那么的狠,那么的不近人情。

才回对她的不回归,而产生那么大的怒气。

连轻缓缓的用手捂住了脸。

所有对冥岛的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那刻骨的爱恨,此时不知道为何再也恨不起来。

只剩唏嘘,只剩唏嘘。

“遗传问题是什么问题?徒儿,你说清楚。”

相对于连轻的情绪波动,摩羯到是比较关心琉月刚才的话。

遗传,那是个什么东西?

琉月看着混乱垮塌的冥岛众人,轻轻的摇摇头。

“不能近亲成婚,有血缘关系的人结合在一起,生下的孩子就会出问题。”

向来冷情的琉月,此时也无法不被眼前这一幕所哀痛,因此也顾不上摩羯的那一声徒儿。

“冥岛追求血统的纯正和级别的不能森严。

但是,就是这样的纯正会带来问题。

为了血统纯正,那么就必须是族人与族人之间成婚。

级别的森严,那么也注定所谓的什么三大家族,只会选择门当户对的人,来进行婚配。

千年以来基本如此的繁衍下来。

最开始还可能选择的族群比较大,成婚后还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但是越到后来,这主岛上基本上全部都是近亲,选择谁,都可能是自己的三族近亲之内。

如此血缘的叠加反复。

终至今天无法收拾的局面,唉。”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琉月到最后也只落下一声深深的叹息。

这,算不算是冥岛自己毁灭了自己。

“你的意思是说不能跟有血缘的人成婚?”云召抓住了最关键的一点,转头看着琉月。

琉月点点头,知道关于遗传性这个问题,对于目前的这个时代,还不是个可以好解释的东西。

只很简单的比喻了一下:“举个例子,你是我的表哥,我是你的表妹,我们成婚。

只会出现三种情况。

一;我们不会有孩子,无法生育。

二;生出来的孩子就会是他们那样。

三;看上去很正常,但是总有问题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琉月声音很淡,说话的时候那双眼就没有离开过混乱崩溃的场面。

却轻易的让轩辕澈等人懂了那意思。

琉月话音落下后,独孤夜眉间微微一皱,看向崩溃的民众,清冷之极的缓缓:“可想而知。“

是的,可想而知。

千年如此延续的冥岛,那血缘的关系混乱的恐怕已经不是一点半点,这孩子……

“回天辰,我一定要下令,三代近亲之间绝不准成婚。”

轩辕澈脸色黑沉黑沉的,冥岛的教训已经在前,他绝对不会要他的天辰出现这样的问题。

琉月,独孤夜,云召等没有在说话,这教训实在是太大了。

而就在欧阳族长和连飞调整心情,开始快速的应变时候。

那狂笑中的圣祭师,眼神狠毒的扫过面前开始如波浪一般,朝着远处开始崩溃的人群。

声音无比之冷的道:“你们都该死。

都该死的人,还活在世界上做什么,全部下地狱去吧。”

一音落下,圣祭师突然转身就走,朝着圣殿的方向快速行去。

他的声音不大.

在此刻已经犹如巨浪腾空,崩溃而出的各色情绪和声音中,简直让人根本不曾察觉。

但是,这不包括刚才站起来,狠命盯着他的冥岛王尊。

冥岛王尊一听圣祭祀这话,不由面色瞬间大变

瞬间身形闪动,朝着圣祭祀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圣羽,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害了我这么多年,我就要他们全部下地狱去给我陪葬,全部。”

圣祭祀飞速的跃入圣殿,那速度比冥岛王尊丝毫不慢。

铁血的话语随着冰冷的秋风,飞过,让人不寒而栗。

正安抚下他爹的欧阳于飞.

听声面色不由大变,圣殿后殿可是有能够置冥岛浮沉毁灭的绝对机关的。

当下不由快速转头,就见他的师尊追着圣祭师,快速的没入了那圣殿,立刻紧随其上,就冲了过去。

而就在欧阳于飞一步冲过去之后。

那崩溃发狂的冥岛民众们,就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型暴乱起来。

所有人都想把那悲愤发泄出来。

这成千上万甚是几十万的人一发泄出来,这情况……

其他地方左右护法等已经顾不上了。

他们面前那已经发疯的民众们,朝着他们的所在就冲了过来。

发泄,只是想毫无意义的发泄,或者干脆一心求死的猛冲。

却整个的包围住他们,在让他们腾不出手来追想冥岛王尊和欧阳于飞,只能被动的抵御已经失常的众人。

远处,看着如此一幕的轩辕澈,见此一拉琉月道:“走,跟上去。”

说罢,带着琉月就朝圣祭师的圣殿方向飞纵了过去。

其他人见此对视一眼,二话没说,跟上。

金光耀眼,洁白的圣殿在眼光下,越发的显得神圣。

而这神圣和疯狂辉映,真正是无尽的讽刺。

快速穿过圣殿,琉月等一行凭借着前方传来的兵器交加声,从迷宫一般的圣殿中飞速的穿过,进入后殿殿外。

山风飞扬,世外桃源。

圣殿后殿外,一幽静的小小湖泊正在秋风中,微微的荡漾。

那碧绿的色泽,在洁白天际的辉映下,比那最上等的翡翠,都还要绿的让人动容。

而湖波外,满山姹紫嫣红的花色,缤纷夺目,蝶飞蜂绕,气象万千。

把这湖光山色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而就在这样的美景中.

那湖波的中心凹凸出来的一小块白玉平台上,圣祭师和冥岛王尊正在激烈的交手中。

那激烈的缠斗,把这世外桃源的仙气,破坏的淋漓尽致。

而就在湖泊旁,欧阳于飞焦急的站在那里,视线锁定交手的两人,动也不动。

琉月等见此缓慢的走至欧阳于飞的身边。

欧阳于飞听声回头看了一眼前来的琉月等人。

见不是外人,当下没有说话,只继续转头朝湖泊中的圣祭师和冥岛王尊看去。

轩辕澈,独孤夜等见欧阳于飞并不上去帮忙,也没动手,只站定在欧阳于飞身边,看过去。

这一看过去,几人瞬间就被那激烈纠缠住了眼神。

轩辕澈和琉月闯冥岛,说起来一路并没有遇见多厉害的角色。

因此,也让他们估量冥岛不外乎就是外强中干而已。

此时,这么一看,那份轻视的心却再也不敢起。

只是那湖泊中只能容下两个人的白玉平台上。

圣祭师和冥岛王尊的身形,几乎看都看不清楚。

只能看见两道人影在不停的晃动,空气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轩辕澈,独孤夜,云召,摩羯,任凭其中一个,也绝对算是高手中的高手,可此时连他们都几乎看不清楚那交战中的两人。

当下,几人不由齐齐震骇。

只唯独琉月不会这古武,因此只觉得厉害,却也没到轩辕澈等人的震骇地步。

但见,剑气过处,湖水飞溅而出。

掌力破空,空气为之颤抖。

那四溅的湖水,在那强悍的功力激斗下。

竟然隔着起码五丈的距离,直直溅落在站在湖边的琉月等人身上,打的人生疼。

琉月挑挑眉,不关心圣祭师和冥岛王尊谁的武功最高

只顺着欧阳于飞时不时关注另一个方向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那两团人影速度是很快,几乎看不清楚谁是谁。

不过他们的目标却全都是那小小的白玉台阶边角上,一凹凸起来的狮子一般的白玉雕饰上。

看上去,白衣的圣祭师应该是想毁了它。

而冥岛王尊在竭力的阻拦。

琉月见此压低了声音道:“那是什么东西?”

欧阳于飞正握紧了双手满身心关切战局,陡然听琉月这么一问,不由微怔,转头看了琉月一眼。

然后随着琉月的眼神,看向那白玉狮子。

欧阳于飞见此不由眉头微扬,居然一眼就让琉月看出最关键的地方。

当下也不隐瞒,一边关心着战局,一边低声焦急的道:“那狮子是岛上的自毁装置,从冥岛很多代人建造出来的。

只要被摧毁,整个岛就会被封死,谁也活不了。”

封死?什么意思?琉月微微皱眉,岛还能封?

“那还不过去帮忙。”微皱眉的琉月还没开口,那站在他身边的独孤夜,突然插话进来。

两人虽然声音小.

但是他们站的这么近,虽然关心圣祭师和冥岛王尊的战局,不过谁也没有听漏。

同一刻,独孤夜,云召和摩羯,连轻都转头看了过来。

欧阳于飞听言苦笑一声:“你们以为我不想,那是洛水,你们谁去?”

忘川洛水,鸿毛不浮与上。

那洛水上的小小白玉平台,只能容纳两个人与其上,甚至都还有点嫌拥挤,在无第三人可立足之地。

这……琉月等人瞬间沉默,这那里还有可以容纳他们的地方,他们可不会飞。

难怪欧阳于飞只有站在这里干着急。

“纳兰重,你是不是要阻拦本祭祀。”

就在无法相帮只能站着看的当口,白玉平台上交战的一方圣祭师突然开口,声音冰冷之极。

一阵剧烈的兵器碰撞声响过。

冥岛王尊沉喝道:“本尊绝不会让你毁了冥岛。”

“桀桀,不让本祭祀毁,笑话,你难道以为凭借现在这情况,那些人还活的下去?

这冥岛还不算毁了?”

圣祭祀狂冷的笑声响起。

回应他的则是冥岛王尊陡然一停下的身形,猛的一掌朝圣祭师打去。

圣祭祀身形在空中一窒,反手也跟着就是一掌过去。

“轰。”只听一声闷响,水花四溅而起。

圣祭师和冥岛王尊双掌相交,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从闪电般的攻击,瞬间转变成了比拼内力。

看着圣祭师和冥岛王尊的脸缓缓的红了起来,头顶上开始出现丝丝的烟气,身形却如铁打的一般不动。

欧阳于飞心整个一紧。

内力相拼,一个差错就是性命攸关。

不由那本已握成拳头的手,更加握的青筋迸裂了。

“怎……”就在这当口冲出人群,快速过来的左右护法和紧跟其后的几名冥岛武将也到了。

看着眼前的情况,左护法一句话只出了一个音,就压了下去。

看着眼前已经开始内力相拼的场面.

左右护法等人脸色开始难看起来,一个个快速站至欧阳于飞身边,也只有静静的看着。

湖边,微风飞扬,静寂异常。

湖内,内劲狂飙,杀气凛冽。

血红着眼,圣祭师看着眼前的冥岛王尊,桀桀笑着,无声的朝冥岛王尊口型道:“你不如我。

我今天一定要这冥岛给我陪葬。”

冥岛王尊对视着圣祭师的眼,脸色血红,同样无声的道:

“你休想,我就是拼上这条命,也绝不容你达成。”

圣祭师见此,万分铁血的笑了起来。

“怎么办,师尊打不过他。”

一直注意着场中情况的欧阳于飞,自然没有漏看两人的唇语,立刻压低了声音焦急的道。

以前的冥岛王尊和圣祭师,乃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