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其实,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战利品而已!

仅仅是罗迦陛下的战利品而已!不必妄想会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她竟然不敢跟姐姐们目光相接,微微的心慌,只看着那两个孩子,语无伦次:“红云,把那个锦盒拿出来……”

锦盒里,全是珠宝,芳菲看也顾不得看,就递过去:“孩子们,你们两人一人一半。”

就算是公主,新雅和洁雅见她竟然拿出这么多珠宝,眼也不眨一下地就赏赐给孩子们,再看看这立政殿的奢华,无限酸楚,却又十分羡慕和感激:“你们还不谢谢娘娘。”

两个孩子齐声叩头:“谢谢娘娘赏赐。”

新雅擦拭着眼泪:“臣妾们已经三年没有回过平城了,这一次得陛下恩典,带孩子回来参加狂欢节并觐见,才知道妹妹已经做了陛下的昭仪……想来,正是妹妹的恩典,才让陛下想起我们母子……”

不是!真的不是!芳菲到这皇宫里后,几乎很少想起自己的两个“姐姐”——下意识地,是从不愿想起的。姐妹共夫,一想到,就是胸口刺——屈辱的痕迹,不敢想,也无法想象。

她也不知道,罗迦为什么今年想起要召两个姐姐回宫。

姐妹3

罗迦甚至在之前从未提起过此事,仿佛早已忘了有这么一些人,这么一些他的——妻儿!

洁雅公主也轻轻拭泪:“真没想到,妹妹做了昭仪。现在就好了,以前林贤妃宠冠后宫,老是进谗言,要陛下疏远我们,所以,孩子还那么小,我们母子就被迫迁往封地。现在有妹妹,就好了……”

芳菲看着那两双殷切的眼神,被昔日的寂寞岁月吹打得憔悴不堪。国破家亡,她们被迫进宫,陛下图的不过是一时的新鲜和快活,OOXX几次之后,她们各自有了身孕,于是,他对这亡国的女奴,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兴趣了,就算是生了孩子,但是,都是低贱的庶出。他有的是儿子,并不稀奇。至今,两位公主都还只是红霞帔的封号而已。两个孩子得到的封地,也都是又远又偏僻的苦寒地。

就这几次OOXX后,皇上,留给她们一人一个孩子,然后远远的发配,两个女人的一生,就这样毁了。

两个孩子好奇地看着那些华丽的珠宝。也许,自他们生下来后,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珠宝。芳菲可以打赌,估计罗迦陛下,他也许连这两个孩子的相貌都想不起来。

人人都说,母凭子贵,其实,又何尝不是子凭母贵?

对于子女成群的皇帝来说,一些庶生的子女,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

“娘娘,陛下待你可真好,让你住在立政殿,这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你要好好把握机会,多生几个皇子,这样,地位就非常稳固了……”

“娘娘,日后若有机会,你可否向陛下求情,让我们母子回宫?封地,实在太偏远了,终日尘沙满面,周围又没有水井,人喝的水都要去七八里之外挑,那凄寒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娘娘,现在宫里,张婕妤得势,你虽然受到陛下宠爱,但是,独木难支,如果有我们姐妹,也可以稍稍互相照应,免得被人欺负了去……”

姐妹4

芳菲看着她们两张互相掩饰的面孔,她明白,她们也是知道小怜的。她们虽然被发配在外,但是在这皇宫里好歹还有些熟人,而且自小见惯了母妃们的争宠,她们对这一套实在再熟悉不过了。

她们生怕小怜独霸了陛下的宠爱,怕自己失宠。两个姐姐,真的是出自好心。惟其如此,更是觉得屈辱和悲凉,那种下一轮,该轮到自己钻床底的恐惧更深刻了——甚至在这一刻,忽然起了很可怕的想法:罗迦真的是个魔鬼,迟早会害死自己的魔鬼。

曾经有一段时间,甚至就是不久之前,她还觉得陛下是那么好,还以为自己嫁给他,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可是,为什么此时对他竟然起了强烈的鄙视和憎恨?

昔日的恩爱情分,昔日的所有的好,已经荡然无存。

她久久无语,两位公主面面相觑。

她听到她们的咳嗽,才醒悟过来。

可是,她却被另一重的好奇心所吸引,有一个问题,是她藏在心底很久就想知道的。

“新雅公主,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两位公主对视一眼,齐声说:“娘娘请问。”

两位公主一口一个“娘娘”,她更是浑身不自在。微微咳嗽一声,才低低问:“当年,我在大燕,真的是公主么?”

两位公主露出疑惑的眼神:“难道公主还有假的么?”

芳菲的声音更低了:“可是,你们也知道,我小时候跟你们是不一样的。我是跟着宫女长大的。人家说张妃娘娘是我的母妃,可是,我小时候都没见过她的面……”

“人家说,你是……扫帚星……所以,张妃娘娘不待见你……”两位公主想起,她们也从未见过芳菲,以前,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公主。而且,张妃娘娘后来还有其他子女,都是她们见过的,唯有芳菲,扫帚星的说法,都是城破的前一个月才传出来的。

屈辱见证

“可是,那时父皇有二十几个王子,三十多位公主,其中,被人熟知的只有七八个。好些不是年幼,就是出身太低贱……”

再低贱,母妃也见不着一面?何况,张妃娘娘是受宠的妃子。

芳菲见此事诡异,但二位公主显然也什么都不知道,便不再追问,只是暗暗叹息了一声。

新雅公主见她倦怠,识趣地起身告辞:“娘娘临盆在即,不能耽误,我们告退了。”

三人都向芳菲行礼,芳菲没法阻止,也没有阻止。这些,是自己的姐姐,可是,为什么连一点亲近的感觉都没有?

她呆呆地看着她们,就算是不亲近,却也流露出依依的不舍——毕竟,还是有“姐姐”这两个字的。

二人回头,见她目中竟然流下泪来,很是惊讶。

她摇头,只是摇头。

洁雅公主急忙安慰她:“娘娘,现在你怀了龙胎,也得到陛下的恩宠,住在立政殿。你放心,其他狐狸精再厉害,也夺不了你的宠。”

“对,你看,住在立政殿就是身份的象征,以前林贤妃都住不进来的,娘娘,你万万不可操心生闲气,只要安心生下小王子,以后,荣华富贵的日子,就全部都是你的。”

她一直将她们送出立政殿,直到她们的身影完全消失,才慢慢地回转身。

姐姐们,抱着无限的期待,希望能有回宫的一天。只是,她们会不会对自己期待太高了?

她又摸摸高高凸起的肚皮,就益发的羞愧和屈辱。男人OOXX之后,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了。哪怕是被迫的还是心甘情愿的,女人身上屈辱的痕迹,却是怎么都抹不掉了,就如这肚子的孩子,那么深刻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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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发1

依旧沉浸在一片莺歌燕舞里。此时,地毯上已经是落红遍地,满地的花瓣纷纷扬扬,舞动的美人,身上头上全是花瓣,飘飘欲仙,若隐若现的腰肢,充满了春日的春情。

一屋子的春意,却异常的诡异。

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罗迦举着酒杯,看着红地毯上舞动的小怜。此时,一抹斜阳从窗户里照射进来,他才发现已经到了黄昏。

三两丛竹子,两三颗茶花,代表着张婕妤的孤高自许,但又芬芳吐艳的性子。就像她和小怜,分别为不同的美丽。这些,曾给了他极大的享受,他想,以前怎么自己没发现,张婕妤就是一丛清纯高雅的竹子?而小怜,就是开得正艳丽的一朵茶花。

他站起来,焦躁不安,安特烈的话老是在耳边回响。自己纵横天下,竟然被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教训。他算老几?自己到底怎么十恶不赦了?若不是安特烈是外国的王子,使节,几乎恨不得马上派人追上去抓回这小子痛揍一顿。

张婕妤早就看出了他的心神不宁,将一杯酒端到他的嘴边,柔声道:“陛下,您到底有什么烦心事?也许说出来,臣妾可以为您分担一二……”

烦心事?难道自己能说,自己竟然被人当作了“红杏出墙”的奸夫?

他闷闷地,一拳头就砸在案几上,桌上的杯儿、碟儿,差点掉到地下。

正在舞动的小怜也停下了,美人受惊,手一松,本是牵着舞动的轻纱瞬间掉在地上,只剩下一副美好的娇柔之躯,睁大泪汪汪的眼睛,委屈地看着罗迦。她黑丝缎一般的锦发上,簪着一朵大红的山茶花,更是映衬得娇艳如花,受到这一惊吓,就如雨点浇到了花瓣上,我见犹怜。她一扭身就跑过来,跪在陛下面前抱住他的大腿:“陛下,可是奴婢惊扰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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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发2

“小怜,不关你的事。”

“陛下,真是吓死奴婢了……”小怜伏在他的脚边,就如一只豢养的猫咪,看着主人的脸色,精心地伺候着。就连盛怒中的罗迦,也觉得不忍心,这样的女人,你就算要对她发火,也怒不起来。她永远是那么温顺,那么谦卑,仿佛你把脚踩在她的头上,她也会一声不吭。

柔顺的女人,永远是天下男人的最爱。

河东狮!

唉,这天下为什么还会有河东狮这样的女人?真是无法想象。

张婕妤察言观色,不经意向小怜使了个眼色,小怜顺势爬起来,依偎在他的怀里,拉着他往龙椅上坐:“陛下,奴婢今日陪你喝两杯……来,奴婢先干为敬……”

她先喝了两杯,白玉一般的小脸上立即飞起两朵桃花。

纵然是怒火焚烧中,罗迦也为这样的美色吸引,多看了几眼,却仍然无心停留,又站起来:“唉,朕先回去。”

“好陛下,还这么早,天都没黑呢。您看,夕阳多好?奴婢和娘娘陪您出去看看外面的茶花,姐姐的茶花开得好漂亮……”

罗迦心烦意乱:“不行,冯昭仪要生了,朕这些天都要提早回去。”

这话不说还好,二人顿时妒火中烧。陛下在小怜身上天天获得了OOXX的快乐,却一味惦记怀孕的冯昭仪,这算什么?

张婕妤又使了个颜色,小怜立刻明白,今日陛下的走或者留,关系着自己是否能真正取代冯昭仪。尤其是安特烈那一闹,就更为关键了。这些日子,张婕妤的计策似乎不大凑效,那个死肥球变精明了,怎么刺激都没用。如果这样下去,岂不是她生产后,就会继续得势?所有的心血便白费了。

现在,一定要陛下在琉璃殿,长长久久,最好寸步不离。让她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专宠。而这一切,就得看小怜的手段了。

爆发3

最好的结果是在冯昭仪临盆时,陛下都要留在这琉璃殿。

小怜本就天生尤物,现在又刻意拿出了狐媚的手段,手轻轻游走在罗迦的胸口,不停地画着圈圈,眼里的水意几乎要流淌出来:“陛下……陛下……奴婢还有拿手绝活没有给您看……”

“什么拿手绝活?”

“您先喝了这一杯。今晚,奴婢必定给您一个新的享受……”她软嫩的身子,在炎炎夏日,却凉冰冰的,或抚摸或承欢,无不销魂。

可是,罗迦现在烦闷到了极点,再销魂也销魂不起来了。仍旧站起来要走:“小怜,朕改日再来。”

张婕妤波澜不惊地笑道:“陛下,冯昭仪的有孕之身虽然重要。可是,臣妾听人说,临盆的妇人脾性大,而且屋子里有一股强大的戾气,陛下何不让冯昭仪安安心心的养胎?这样才能生下最健康的小宝宝……”

“陛下,臣妾虽跟冯昭仪有一些风波。可是,她怀的毕竟是陛下您的骨肉,皇室的子弟,臣妾岂敢怀着私愤?再说,陛下这些日子如此怜爱臣妾,臣妾早就感激不尽了,这是臣妾以前想都不敢的,岂敢再和冯昭仪闹义气?再说,臣妾这些日子和小怜妹妹相伴,人生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欢乐……”

张婕妤说话,小怜的身子便在罗迦怀里扭动,二人一唱一和,罗迦沉浸在温柔乡里,听得大有道理,可还是觉得不妥,还是站起来,强笑道:“朕回去看看,只看看就是了。”

张婕妤见至此,便也只好“通情达理”:“也罢,臣妾真是羡慕冯昭仪的好命。唉,她受到陛下这般的万千宠幸,真不知该如何感谢陛下。”

罗迦想起芳菲这些日子的冷淡,更是忿忿,天下人都知道自己宠幸她,可是,为什么那个小东西偏偏变了个人样?天天竖着浑身的尖刺。

难道仅仅是因为临盆在即?

爆发4

这天晚上,罗迦回来得特别早。但却满身的酒气。

芳菲在暗中皱着眉头。他脚步微微踉跄:“小东西,你还没睡着?”

那呛人的酒味,芳菲几乎要呕吐,一翻身,更对着里面。尤其是今天见到了洁雅和新雅公主,那种强烈的屈辱压抑在心头。姐妹仨,同时为一个男人怀孕,可是,这个男人,现在又流连在其他女人的床上——她下意识地轻轻按着自己的肚子,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里蔓延,甚至爆炸——这个孩子,根本就不该来到世上!

她对它,甚至没有一丝的爱,只有恨,和讨厌!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昔日曾经淡淡的母爱,一下会如此烟消云散,甚至恨它,更胜过罗迦。

罗迦站在床前,想起安特烈的警告,心里更不是滋味,却还是耐着性子,和颜悦色道:“芳菲,朕先出去洗洗,马上就回来陪你……”

她没有回答。他出去洗洗,洗什么呢?就他那一身肮脏的身子,能洗刷得干净么?甚至,她连闻到他的味道,都变得那么讨厌。

他一走,她才稍微轻松,只希望,他再也不要再踏进来半步了!

罗迦走出去,简单地洗漱,又回来,身上的酒味稍稍淡了一点,可还是刺鼻的呛人。甚至脂粉的淡淡香味,那是张婕妤用的脂粉,还是小怜用的脂粉?

他在床前坐下,见芳菲侧头睡在里面,情知她并未睡着,就温声道:“小东西,今天感觉怎么样?”

他的手触摸在她的身上,这些日子,她总是穿着整齐的睡衣,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一丝一毫都不想暴露在他的面前。更不让他的肢体跟自己有任何的接触。

她身子微微瑟缩,想要躲开他的手,却徒劳无功。但觉那双手,仿佛一把利刃!一沾着自己的身子就会致命的利刃!

爆发5

罗迦察觉了她的瑟缩,一伸手,本是要轻轻扳过她的肩膀,不料却触摸到她满面的泪水。

“小东西,你这是怎么啦?”

她听得这虚情假意的声音,更是愤怒,却强行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淡淡道:“陛下,你能不能换一个地方休息?我不惯闻到这样的酒味……”

他一怔,这些日子以来,她本就越来越冷淡,甚至现在,口吻跟自己是什么讨人厌的苍蝇蚊子似的。

“朕……只是喝了点酒而已……”

撒谎,撒谎!他还在撒谎!一个皇帝,连敢承认的胆子也没有?

他还是耐着性子,闻言软语:“芳菲,你可是有什么不痛快?有不痛快就告诉朕……”

他的手抚在她的身上,因为去拥抱,几乎贴着她的胸口。她几乎是狠狠地就将他的手甩开:“陛下,你能不能不要烦我?”

罗迦几曾受过这样的对待?又羞又恼,口吻也严厉了起来:“芳菲,你到底怎么了?”

他这样严厉的口吻,她却是熟悉的,就如神殿的时候,要关押自己,要处死自己的时候……这是北皇陛下,要爆发的前夕。

她还是闭着眼睛,依旧一言不发。

罗迦长叹一声,纵然心里非常恼怒,可是念及她怀孕辛苦,临盆在即,也隐忍不语,只是慢慢站起来,替她拉拉薄被,想盖住她露在外面的手臂。

他俯身,掖好被角,正要起身,却见芳菲的睡衣下面,一抹红色闪过。他心里一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轻轻掀开她的衣襟。

芳菲一点也没意识到什么,以为他又要抚摸自己,更是恼怒:“陛下,你不要打扰我,我要休息了……”

他的手伸出,已经抓住了那条项链——红宝石的项链,安特烈送的红宝石项链!自己早就丢到了垃圾桶里,是谁去捡回来的?芳菲,她竟然又去捡回来,不但捡回来,而且这样珍而重之地戴在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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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翻脸1

芳菲也意识到了,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大手抓在自己的脖子上——项链上!心里忽然微微的惊恐。

他急促地呼吸,所有的忍耐已经到了临界点,原来,她的冷淡来自于此?!就说她这些日子很不对劲,越来越不对劲,而且,安特烈不但两次公然闯入立正殿和她私会,还敢去琉璃殿挑衅。

安特烈,他居心何在?

芳菲,这个傻东西!

他恨不得一伸手就拉断这条该死的项链,扔在地上践踏成粉碎,却还是生怕伤着了她,强行忍住,沉声道:“芳菲,取下来!”

她缓缓坐起身子,竟然说:“不!”

“我喜欢这条项链,我危险的时候,总是它伴着我……”

罗迦几乎咬牙切齿,手已经开始微微用力:“芳菲,你不要考验朕的耐心……”

“耐心?”她轻蔑一笑;“你有什么耐心?”

他的手再一用力,她甚至已经能感觉到那贴着肉的疼痛,仿佛要深入进去。毁灭,此时,只想把上毁灭这一抹刺眼的红,决不能允许它继续留在她的脖子上,哪怕是片刻,也不允许了!

她惊叫起来:“放开,你放开我……”

他的手微微放松:“芳菲,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他痛心疾首,“难道朕待你还不够好?朕什么都顺着你,爱护你,容忍你,这天下,还有谁能如朕一般对待你?可是,你为什么还不知足?安特烈,他有什么好?”

这种充满威胁的语气,掐住脖子的赤裸裸的暴力,她呼吸几乎已经开始不顺畅了,积压已久的愤怒和屈辱终于爆发了,“你待我好?你哪里待我好了?我不过是你的一个宠物而已”

“难道安特烈会待你更好?”

“不关安特烈的事情!”

“不关他的事?哦?那你戴着这个项链干什么?

可怕的翻脸2

“不关他的事?哦?那你戴着这个项链干什么?”

“因为他救我,他从不欺骗我,他本就比你待我好!”

罗迦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芳菲,你竟然如此!!你竟敢这样说?”他手一用力,她的脖子几乎跟着他一起被提起来,吊在半空。

她要伸出手去救护,可是,身子那么笨拙,喉头一疼,项链已经被罗迦生生扯断,扔在地上,狠狠地踏上一脚,狠狠地践踏:“芳菲,你竟然如此不守妇道?你们燕国的亡国贱奴,难道真的是天性淫荡?”

贱奴!亡国的贱种!这就是他给自己的身份,给自己的最深的印象。就如当初在东宫,在太子的宫殿。可笑,自己还痴心妄想,被他蒙骗,以为这些日子,他已经开始真正的怜惜自己——以为自己是和其他人不同的!

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比其他人更低贱一筹!

脖子上已经划出一道淡淡的血痕,她无法挣扎起身,笨拙的身子倒在床上,只能急促地喘息,喉头哽住,仿佛一口气上不来。

罗迦就算是在盛怒里,也发现不妙,狂怒的声音低下去,迟疑道:“芳菲……芳菲……”

“滚,滚出去……”她缓过气来,只能大吼一声,“滚,你这个骗子,我是淫荡的贱奴,你呢?你算什么?你天天跑去和那个什么小怜OOXX,一身别提多肮脏了,你又干净了?”

罗迦后退一步!

她知道!她竟然早就知道了!

他措手不及,为什么苦心孤诣的隐瞒,还是会走漏风声?为什么?是谁干的?究竟是谁?

他忽然惊慌失措,仿佛一个猎人面对一头猛虎,突然失掉了猎枪,只能一步一步往后退。

“来人!是哪个该死的奴才多嘴多舌?朕要灭他九族……”

她从床上坐起来,靠在靠背上,狠狠瞪着他:“你自己做得,还不许人家说?”

可怕的翻脸3

“芳菲……朕……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你以为我是傻子?你每天这样借口,那样借口,说什么使节团来访,说什么军情紧急,说什么太子奏对……你全都是谎言!人家还质疑我冯昭仪霸占了天子的宠爱,让你成为昏君!可是,狐狸精是我么?你让我背负骂名,可是,你真正的肉身在哪里?你夜夜笙歌,醉生梦死,一大早就不理朝政,跑去淫乐,你还算一个皇帝?你就是一个昏君!”

“芳菲!你……”他语无伦次,浑身但觉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

本是不愿让她知道的!一点都不想让她知道的!

“你说,你这些日子都在干什么?为什么那么多谎言?”

她的质问和强硬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他,急需反击,急需压制她的嚣张气焰。

到底自己是天子,还是她是天子?

“朕哪里错了?朕是天子,宠幸妃嫔天经地义。芳菲,你不要仗着朕的宠幸为所欲为,乱了分寸,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天下,没有你这样的妃嫔,你冯昭仪闹了那么些日子,朕也忍你很久了。女人的美德在于宽容,而不是河东狮。就拿你上次去闯琉璃殿,侮辱张婕妤来说,幸亏她大度宽容,没跟你计较!否则,朕警告你,最好不要有下次!要不是看你怀孕,朕早就饶不了你了!你再这样下去,休怪朕不客气。朕告诉你,这后宫几百人,每一个都是朕的女人,朕不止你一个,你休要恃宠生骄……”

这后宫女人,不止你一个!

她完全气晕了头,是自己要做他的女人的么?

她几乎是在怒吼:“陛下,你别忘了,不是我愿意的,是你强迫我的……要是我能选择,我一辈子也不会嫁给你,我宁愿做道姑,做圣处女公主被烧死也不嫁给你……”

可怕的翻脸4

罗迦浑身一震,如心里忽然被狠狠刺穿。

“你卑鄙无耻,北皇陛下,我不是你的养女么?不是神殿的圣处女公主么?你是什么?我是什么?你竟然乱伦败德,强迫于我。若非如此,我岂会嫁给你?我一看到你就厌恶,你算什么东西?”

他的牙齿格格作响:“你……你竟敢这样骂朕!你早前还说你有点喜欢朕……”没有么?从没有么?都是被强迫的么?她冷笑一声:“我会喜欢你这样虚情假意的男人?我何止不喜欢你,我连这个孩子都非常讨厌,我真恨它为什么要来到人间,这是屈辱的见证,是你强迫我侮辱我的见证……”

混乱里,但觉头晕眼花,心如刀割,也不知局面为什么会突然混乱至此。他的手掌抬起来,狠狠的,就要掴在她的面上。她微微瑟缩一下,他的手生生停在她的面孔,声音发颤,“芳菲……你竟敢这样大逆不道……你竟敢污蔑朕的孩子……”

大逆不道!

自己哪里大逆不道了?

脖子上的伤痕还在隐隐做疼,他的耳光还威胁在面颊上。什么宠幸,什么宠爱,都是假的,他甚至不顾自己怀有身孕,也能如此的蠢蠢欲动的暴力,这是宠爱么?

“你的孩子?你要你就拿去!”

他的手终于伸出,几乎要掐住她的脖子:“芳菲……你不要逼朕……”

她剧烈的咳嗽,眼泪也流了出来:“逼你?我是在逼你?是不是我揭穿了你的谎言,看破了你的伪善,你又要拿我开刀了?看看,英明痴情的罗迦陛下,你多了不得!天天撒谎,天天流连花丛。既然这是你应该的,你为什么要撒谎?你不知道?我知道,因为你就是个伪善的人!就像你昔日口口声声圣处女公主神圣不可侵犯,可是,你却可以亵渎她,强暴她,至今还养为禁脔……你敢让这个孩子去神殿面对你们的大神么……”

可怕的翻脸5

一股热血冲上头顶,罗迦重重一拳就砸了下来。

芳菲骇然后倾,可是,身子那么缓慢,不能快速移动,眼前一花,红色,红的鲜血——陛下的手,砸得鲜血淋漓……

她茫然地侧身,看着身后的床头竟然被砸出一个大大的裂痕,凹凸下去。她再是大胆,也不敢做声了,但觉腹痛如绞,只能恐惧地倚着床栏,一动不动……

罗迦看她一眼,看她的手惊恐地放在腹部,双眼茫然,嘴角也微微哆嗦。

心里如被谁在狠狠的抽打,他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景,丝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暴怒中,忍不住毁灭一切的冲动!

“芳菲,你好自为之!不要拿这个孩子威胁朕!朕并不缺这个孩子!而你,若是没有了孩子,你在皇宫里,什么都算不上!”

他说罢,转身就走。

门口,战战兢兢的宫人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红云和红霞冲进去,战战兢兢地只是喊:“娘娘,娘娘……”

“娘娘,你怎么啦?”

芳菲倒在床上,仿佛意识忽然晕厥了过去,既感觉不到痛,也感觉不到怕,等她再次睁开眼睛,但觉身下哗哗的一股热流。就算再不晓事,也觉得恐惧。浑身的疼痛开始,仿佛自己的生命马上就要终结。

张娘娘和御医等人立即跑了进来,屋子里乱作一团。

“快,娘娘要生了……”

“快准备好热水……”

“快,来人……你们,你们都过来……不,出去,你们都出去……”

眼前越来越花,越来越模糊,芳菲恐惧得双手胡乱挥舞,早已忘掉了刚刚过去的争吵和愤怒,忘记了可怕的罗迦的面孔。下意识里,只知道需要一个最最亲近的人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