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从立正殿里拿来的——那是某一次夜郎国的进贡,自己随手挑起来放进去的。不过芳菲不太喜欢,所以就没给珠宝编号。凡是她不喜欢的,都不曾编号。

那是芳菲的私房钱!

这些日子,已经动用了那里多少不曾编号的私房钱了?甚至一些珠宝,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印象。只是想,尽力地清除她留下的痕迹——只是想,她其实也不过是个女人,一个跑了的女人!

自己还有更好的!

本来不是早就无所谓了么?

为何此时还会如此痛心?

为何还会拿别的女人跟她比较?

“陛下……我给你念奏折……”她声音清朗,过目不忘,“你看,这里又灾荒啦,我们可不能吃这么好……要救济灾民,他们才会拥戴你……”

“陛下……真正要为孩子祈福的话,我们就该节约点,皇宫太奢华了,真看不过去……”

“陛下,你看臣妾的衣服好不好看?是新作的哟……”这一声陛下,他如梦初醒,看着身边的小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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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时分3

她穿的是一种镶嵌了细丝金银线的纱衣。这样的纱衣,一件可以价值1000两金子,也是北国的纺织娘们连日连夜赶织的结果。这些年,北国南征北战,累积了大量财富之于,更有大量的人力物力的改善,一些从南朝学来的丝织技巧,一些南朝来的能工巧匠,互相融合,北地很多地方,纺织技术,已经不逊色于南朝了。

这些专门为皇家宫廷制造礼服的纺织娘们,敢情已经在为小怜一个人负责了?

以前,他从未注意到这个细节——女人吗,天经地义该打扮得美貌妖娆。

但是,却不想到,一个女人,能耗费如此多的财富。

安特烈的声音响在耳边:

“舅舅,你若执迷不悟,必将亡国败家!”

太子的规劝相对委婉,却依旧是:“父皇,你要珍惜自己的身子!”

他看着小怜,眼神那么奇怪。

屋子里炉火燃烧,温暖如春。

他环顾四周,鼻端,只有小怜身上的脂粉香。一炉沉香,反而辨不出昔日的那种迷迭的熏香了。

他漫不经意:“小怜,去把香点上。”

小怜喜滋滋的,立刻起身,素手焚香,一屋缭绕。

鼻端,又是那种淡淡的,熟悉的香味,萦绕不去,熏熏欲醉。果然又是那种熏香。

仿佛一剂麻醉剂。

他缓缓道:“小怜,这熏香还有多少?”

小怜娇嗔道:“陛下,不多了,快用完了……臣妾正派人去寻找呢。知道陛下喜欢,所以无论如何要多弄一点回来。好陛下,这种香可难寻了,又叫他们进贡,好不好?”

又叫他们进贡!!!!

张婕妤也缓缓出来,捧一壶温酒,斟满一杯递过去,柔声细语:“天寒地冻,陛下先喝一杯暖暖身子……”

罗迦端过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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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时分4

小怜察言观色,依偎在他怀里:“陛下,你今天心情不好?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想当然,肯定是太子了!陛下见了太子就是这种脸色。

她正要说下去,却看到张婕妤不经意地向自己使了个眼色。

她顺着罗迦的目光,看着那些立正殿出来的珠宝,撅起嘴巴,“陛下,人家都说,这些并非冯昭仪屋子里最好的珠宝,都是她那里的次品……宫女们说,她那里真正的上等珠宝,陛下都有编号的……陛下,臣妾要那些编号的珠宝……陛下,行不行?”

“什么冯昭仪?她已经被废黜了。”

世上再无冯昭仪!

这是小怜第一次从陛下口里听得这么确切的消息,只是,很诡异,为什么声音里带着一股愤怒的滋味?这么久了,陛下还有什么好愤怒的?

小怜本是要趁机打听珠宝的下落,却听得张婕妤不经意的咳嗽一声。她当然明白张婕妤的意思,立即转移了话题,抚摸着陛下的胸膛,魅声道:“陛下,今天太子找你什么事情?”

罗迦不经意地看着她,看着她妩媚的双眼,她打听这些干什么?

“臣妾听人说,太子感念冯昭仪的救命之恩,为她不平,肯定是企图说服陛下,让她回宫……”

太子—冯昭仪!

这二人,凭什么会被联系在一起?

罗迦冷笑一声:“她想回来?休想!朕早已厌倦了她这样的悍妇。”他一搂,将两名美人搂在怀里:“朕已经有了两位美人,岂会再要那个悍妇?她就别做梦了。”

“陛下……”张婕妤这才缓缓开口,“臣妾倒斗胆提醒陛下一事。”

“冯昭仪虽然被赶出宫。可是,陛下并没昭告天下,正式废黜她的身份。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她还顶着‘冯昭仪’这个头衔,难免让那些昔日想依附她的人再抱有幻想。既然如此,陛下何不快刀斩乱麻,彻底宣布将她废黜?”

梦醒时分5

“人人皆知她被朕赶走。根本用不着再添麻烦了。”

“可是,名分的问题上,还是要有所交代的。当初金册金宝的敕封了,当然应该下令收回……”

张婕妤一时说得顺溜了,逐渐地,才发现陛下脸色越来越阴沉,立即便聪明地住口。

罗迦看着她,看着这位昔日以清高孤傲着称的张婕妤,她就如南朝的一支梅花,从来不屑争风吃醋,超然脱俗于其他女子之上,此时,为什么如此急不可耐地要废黜芳菲?

他笑得很神秘,“爱妃,朕以前一直以为你根本不在意这些事情的……”

张婕妤的面色变得十分难堪:“陛下,臣妾……臣妾这是怕陛下被人误会……”

“误会什么?后宫是朕的,这些也是朕的私事,朕说怎样就怎样,谁敢说三道四?”

“陛下恕罪……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

罗迦看着她越来越慌乱的眼神,高深莫测:“爱妃,你无罪!朕并未怪责你!”

至于冯昭仪,难道真的就那么明显?谁说自己离不开她?

谁会稀罕她?

小怜赶紧娇嗔地在他面上亲一下:“好陛下,你说了,要专宠我们姐妹的嘛……我们姐妹也是为了陛下好……再说啦,她都不在宫里了,留着金宝金册,外人不知情的,当然会一直以为她是冯昭仪,而且,宫里至今所有人都称她为冯昭仪……”

也不知是不是昭仪这个名号还在自己这个贵妃之上。

北国的名号,南北混杂,十分混乱,根本理不清到底谁最尊贵。尤其是贵妃和昭仪并列,更加不论不类。

唯一可以区别的,那就是做皇后!

这样,人人都知道谁是最大了。

罗迦又干了三杯,任小怜如何的喋喋不休,眉眼微斜:“小怜,你怎么也变成这样的庸脂俗粉了?纠缠这些有什么意思?”

梦醒时分6

小怜面色微变。没有意思?既然没有意思,怎么不下令马上废黜?

可是,她怎敢多说?立即媚笑着一招手:“来人,奏乐……陛下,今天臣妾为您准备了好节目……”

节目?好得很,节目!

罗迦哈哈大笑:“还是你们好啊。你们要知道,若是那个河东狮在,根本不会让朕有什么节目……她最恨朕有什么节目了……哈哈哈,她甚至说,这些节目都是要花钱的,又无用,说皇宫养这么些废人干嘛?不如精简……”

精简,精简,精简成她一个人?

“陛下,你何必为她生气?不值得……那个河东狮,巴不得宫里只有她一个人……”

“是啊,所以还是你们最好……你们最好……哈哈哈哈啊……”

张婕妤在一边不动声色,总觉得今日陛下很不对劲,但是,到底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心里急切,那些舞娘该登场了——逢君之好,一定要让陛下保持这些日子的状态,而非忽然变得这么古怪!

这样的陛下,是她早年所熟悉的,他仿佛总是用炯炯有神的目光洞察一切,谁都不要想捣鬼,以至于后宫许多年都风平浪静,但是,这样的目光也是冷漠的,谁也不要想获得什么专宠。

小怜一拍手,十几名训练好的裸体舞女上来,无一不身材绝佳,跳起了艳舞。这样的好戏码,几乎每半个月就会上演一次。是她和张婕妤商量好的,陛下喜欢什么,就给他提供什么,而且一定要是他以前没有享受过的,新鲜热辣的。次数多了,没有新鲜感。半个月时间,恰到好处。而且舞女众多,都是选的身材,面容倒不太出色,都是她们精挑细选,安排好的,如此,陛下可以OOXX,但难以留恋,才没有那么大的威胁。而且,偶尔OOXX了,也会及时让她们喝下避孕的药汁。

她二人久久不孕,就更是惧怕他人怀孕。

梦醒时分7

她二人受宠,尤其是小怜,几乎日日蒙受雨露,却无法怀孕。无论她怎么偷偷努力,都无济于事。但是,好在罗迦子女众多,生了儿子不见得地位就能提高多少,也就无所谓了。

(PS:她们二人不知道不孕的原因,但从现代人的观点看就知道了。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美女们都尽量地减肥,保持着超级窈窕的身段,身轻如燕,这样子,脂肪就严重不足,当然不能怀孕了。所以,自古至今,四大美人,除了在边塞吃得非常壮的王昭君,其他三个都是不孕的——当然杨贵妃是太胖了,太胖了,脂肪过量,也不宜怀孕。)

罗迦的目光落在舞女们的丰乳肥臀上,今天却怎么也打不起精神。这在以往,也是不敢想象的,堂堂天子,竟然荒淫至此,自己都没发现!

张婕妤连敬了他三杯,看他的醉意更浓郁了,才说:“陛下,你最近要当心点。臣妾听人议论,说太子殿下最近四处散播传言,说陛下昏聩……”

罗迦怒道:“你胡说什么?”

小怜万分委屈,“姐姐说的是实情。姐姐忠于陛下才敢这么说。臣妾也是听说。太子到处收揽人心,显示自己的治国才能,背后到处说陛下宠幸我们姐妹,昏庸误事,还说我们姐妹是狐狸精……呜呜呜……”她边说边珠泪滚滚。

“骂我们狐狸精不打紧,可是,这不是变相污蔑陛下是商纣王么?陛下英明一世,岂容他人诋毁?”

罗迦勃然大怒:“他岂敢如此?”

张婕妤每次话提起开头,便总是小怜接下去。二人早已配合得十分熟练了,这时,才不慌不忙说:“陛下,太子还暗地里埋怨,说您年富力强,他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继位呢……”

“胡说,胡说!大胆逆子!”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罗迦急促地喘息,忽然觉得身子一阵一阵的发寒。明明是靠着火炉,却冷得牙齿一阵一阵的打颤。

梦醒时分8

“陛下,你怎么了?”

他摇摇头。身子靠得距离火炉更近一点,似要把皮肤都烤焦。

他猛喝几杯热酒,酒意上来,身上的寒气就慢慢地开始祛除。另一种欲望,就开始波涛汹涌。

那是熏香的结果,是放纵的结果。是小怜的结果。他知道,其实都知道!

忽然就想肆无忌惮,像一个真正的昏君——其实,昏君才最最快乐!

做个明君有什么好?起早摸黑,事情多如牛毛,随时要保持清醒,朝堂的争斗,内忧外患,后宫的不安宁……哪一样不需要操碎了心?

“美人儿……来,美人儿……”

小怜娇嗔道:“陛下,臣妾还没去过立正殿呢……臣妾好想去立正殿看看……”

在立正殿OOXX,才是超越冯昭仪的真正的界限。

就连张婕妤也屏住了呼吸,也不知道是希望同意,还是希望陛下拒绝。却觉得不妥,小怜,她不该在这个时刻得寸进尺。

她拼命地使眼色,可是,小怜已经享受了这么久的宠爱,步步高升,陛下,从未拒绝过自己的任何要求,此时,当然也理所当然地以为不会。

她根本不看张婕妤的眼色,扑在罗迦怀里,酥胸摩擦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吻着他的嘴唇,边亲边说:“陛下……你就答应臣妾这一次嘛。人家都说你最宠臣妾,可是,立正殿你都不要人家去,算什么最宠?陛下……好陛下……”

“立正殿不好!朕已经很讨厌立正殿了!朕自己都不去,你去干嘛?”

“不嘛,陛下,你带臣妾去一次嘛。就去一次好不好?天天呆在昭阳殿,多腻烦啊?臣妾想感受一下立正殿的宏伟嘛……陛下……求求你啦,陛下……”

梦醒时分9

“不要多事!朕今天没有心情!”

今日的陛下,仿佛是一个木偶,连小怜也忽然束手无策。

可是,她岂肯罢休?万分委屈:“陛下……难怪你不愿意下令废黜冯昭仪的身份……原来,你还惦记着她,呜呜呜……”小怜无限委屈,“难怪人家欺负臣妾,瞧不起臣妾。原来,陛下真的一直还对冯昭仪心心念念……”她边哭边诉,撒娇放痴,“陛下对冯昭仪念念不忘,冯昭仪又还有太子这样的大靠山,迟早会回到宫里,找我们姐妹报复……可怜臣妾无依无靠,以后怎么办啊。既然不得陛下怜惜,不如早早出宫……”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美人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凄楚,罗迦急忙搂住她:“美人儿,心肝宝贝儿,你别这样……”

张婕妤也抹着眼泪:“陛下,小怜妹妹对你一片痴心,尽心侍奉,又时刻担心冯昭仪杀回来报复,陛下,您不如就依了小怜妹妹……”

“胡说,冯昭仪岂能再回来?”

“不是有殿下么?殿下跟冯昭仪……”

殿下跟冯昭仪——这是罗迦心口的疼。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是自己的妃子,这两个人,这两个人……

不就是个立正殿么?凭什么人人都以为只属于她冯昭仪?

张婕妤察言观色,情知此时陛下的愤怒已经到了顶点,便不再说下去了。一把火,烧到中途,便任它自己处理温度了,再烧就过了。

“陛下,臣妾好生苦命,生来就是受人欺负的,呜呜呜……除了姐姐,谁也不疼我……呜呜呜……”

罗迦抱起她:“好了好了,美人儿,朕马上带你回立正殿,我们去立正殿……”

她抱着罗迦的脖子,还在呜呜呜地哭,眼睛却亮起来,“陛下,臣妾真的可以去立正殿?”

“君无戏言,备轿。”

香炉暖轿,流苏温暖,里面还放着舒适的小火炉。

君王臣妾,相继登上暖轿,往立正殿而去。

梦醒时分10

立正殿。

许久不曾有过的热闹,大家手忙脚乱,议论纷纷,小怜贵妃登堂入室了。

就连高淼也愣住了,可是,所有宫人都垂手服侍,谁敢多说半个不字?小怜贵妃登堂入室!陛下,这是要彻底忘掉冯昭仪了。

红云和红霞二人躲藏在一边,吓得偷偷垂泪。张娘娘已经回太后的宫殿了,彻底不问世事。她二人还仰仗立正殿的平安,暂时相安无事。现在,小怜来了,该怎么办?

长长的走廊,罗迦抱着怀里的尤物,只闻得咯咯地笑声,肆无忌惮地亲吻。

“陛下……臣妾好喜欢陛下……陛下,立正殿可真好,真宏伟……”

“陛下,以后臣妾天天都住在立正殿,好不好?”

“陛下,臣妾搬来立正殿,和你一起住嘛……”

罗迦不说话,只用手脚说话,抱着她柔软无骨的身躯,醉醺醺地来到自己的寝殿。

“朕不需要任何人服侍……下去……都下去……”

“陛下……叫他们来弹琴奏乐嘛……”

“不要,都滚下去……全部滚下去,一个人也不许留下……滚……”

所有宫人都退开了。

小怜本是要行使自己的威风,到立正殿的第一日,至少该让宫女奴婢们拜见一下贵妃娘娘,表明身份,可是,为什么陛下弄得偷偷摸摸的一样?

但是,她又不敢再得寸进尺,只是兴奋地想,第一步已经达成心愿了,马上就快了……快了……一步一步地来,总会真正的超越!

寝殿的门也是开着的,罗迦醉醺醺地进去,也许是因为双手无力,一抖,小怜的身子就重重地倒在龙床上。

厚厚的锦衾,温暖的被褥,小怜咯咯直笑:“陛下,臣妾终于到了立正殿了……”

梦醒时分11

那是一种无形的胜利!

是超越冯昭仪的真正的彻底的第一步。

“美人儿,你要什么,朕就给你什么……哈哈哈,只要你好好服侍朕……”

“臣妾当然听陛下的……”

“朕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许一丝一毫的忤逆……”

“陛下,你想干嘛?”

“来,美人儿,服侍朕……”

“陛下,臣妾想做皇后……”

“皇后?哈哈哈,皇后有什么了不起?你要做就去做……”

“真的?”她又惊又喜,从床上坐起来,抱着他的脖子,“陛下,臣妾真的可以做皇后?”

“美人儿?贵妃还不好么?贵妃已经很好了,这宫里,没有比你地位更高的女子了……”

“可是,还有个昭仪呢。冯昭仪……”

冯昭仪……

“陛下,臣妾不要比她低嘛……”

“你跟她是一样的。”

“不要,臣妾要做皇后,皇后才会真正比她高……陛下,你就依了臣妾嘛……不然,你就废黜冯昭仪吧,正式下令废黜她……”

“来人,上酒。”

高淼拿来酒,小心翼翼地:“陛下,您的身子这些日子不太好,不宜多喝……”

“滚下去……”

高淼灰溜溜地就出去了。

罗迦抓起酒壶:“来,美人儿,先来喝一杯……”

“陛下,只要你让臣妾做皇后,臣妾连喝三杯……要是废黜冯昭仪,臣妾陪你一醉方休……”

“皇后!皇后?哈哈哈哈,皇后就皇后,来来来……”

君王臣妾,你来我往,喝得好不热闹……

三杯热酒下肚,两人都是面泛桃花,尤其是罗迦,从昭阳殿就开始喝了。此时,美酒美人,醉意上来,身在龙床,岂能不大大销魂?

梦醒时分12

“刷”的一声,小怜的纱衣被撕破——最近,他仿佛爱上了这样撕裂裂帛的声音,那么痛快,手指也深深地掐入她的肩头,狠狠地,甚至带着血的痕迹。

小怜却兴奋起来,眼里闪着渴望的光芒:“陛下,陛下……臣妾要做皇后……皇后……”

“皇后啊,朕下令就是了……哈哈哈……”

他狠狠地欺身压下去,狠狠地压住她的身子。

他的雄壮,她的娇弱,仿佛要把她的肩胛骨活活地抓裂——为了皇后的头衔,小怜还是咬牙忍着,眼里有了汪汪的水意——陛下,他喜欢这样!

她就只能听任他这样!

否则,触怒了他,皇后的头衔就是一番醉话了。

谁又不曾付出呢?就算是妖妃,也付出了代价的!

而且,又因为新奇,换了个地方,在自己向往以及的立正殿,这里才是真正女主人的标志。她暗叹,过了这么久,冯昭仪的影子竟然还挥之不去。心里,也不是不难受的!

红烛燃烧得那么疯狂,点点滴滴,行如泪水。

鼻端,没有了那样熟悉的迷迭熏香——床上,隐隐地其他的香味——薰衣草的、艾草的、北武当山脚下的花草的,香茶的……甚至那个薰衣草包的枕头。

罗迦心里一震,自己的手竟然压在那个枕头上——黑发凌乱,那是谁的黑发在上面?这是芳菲的枕头,是她亲手做的,除了她,谁还能躺在这上面?

他恻然抬头,谁在呼唤自己?

袅娜的少女,一身黑色的靴子,那么嚣张的笑容:

“要去草采草药?好,你给我背篮子……”

“付我饭钱,不许白吃白喝……”

“是皇帝了不起啊?皇帝也要干活……”

他忽然跳起来,无限惶恐,再也继续不下去。身下的女人,不是她,不是!

不是芳菲!

不是芳菲的女人,来这里做什么?

自己这些日子,到底在干什么?

没有了熏香,只有门外的风雪之声,他彻底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