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是在警告,我是妒忌!”

她口里许多的话,便再也说不下去。微微诧异。

他笑,无奈地叹息一声:“小芳菲,难道我就不可以吃醋?”

他拉着她的手,坐在宽大的椅子上,背靠着椅背,看已经暗淡的星光,月光:“芳菲,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甚至几次害得你差点丧命。但是,李奕,他们总是救你的性命……他设计你喜欢的细节,布置你喜欢的风格……我看着,真的很不是滋味……”

她惶然,提高了声音:“你想到哪里去了?他们只是为你尽臣子的礼仪,关李奕什么事情?”

朕吃醋了2

“我没有猜忌他!”他的眼睛一亮,有一种凌厉而从容的光芒,“因为朕知道他不敢!他绝不敢!”

她狠狠地甩开他的手:“人家救我一命,你尚且如此。你呢?你日日流连在别的妃嫔身边,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他闭着眼睛:“我已经说了,以后,不再找其他的妃嫔了。”

“这可能么?”

“君无戏言!”

二人总是纠结在这里,仿佛进入了一个死角。

“芳菲,朕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为什么你总是不相信?”

她转身就走,没有再回答。

罗迦追上去。

“芳菲,你说,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停下脚步,淡淡地:“就算你不去找其他妃嫔,我也不想回去。”

“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和你一起生活,我觉得很痛苦。陛下,请你放了我!当初,你同意让我来北武当,我是很感激你的,以为,自己和你,从此就没有关系了……”

那是致命的一击。他忽然有些慌乱。声音也有些勉强了:“芳菲……现在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也不喜欢……”

“你觉得会喜欢?我只要一想到立正殿,就会想起那个孩子,想起过去的一切……陛下,天下女人那么多,你要谁有谁,何必一直纠结我这样一个亡国贱种?”

罗迦呼吸顿重!

芳菲不想和他纠结于这个话题,进了自己的房间。

“芳菲,我答应过你,晚上不再去你的房间。可是,我并不反对你来我的房间。”他热切地,“小东西,你要不要来参观一下这间新屋子?你肯定会喜欢的……”

月光下,他新起的小木屋散发出原木的芬芳的味道,里面亮着灯,屋顶装饰着吊顶的吊兰,映衬着星光,仿佛一个充满童话的世界。

朕吃醋了3

她进了屋子,关上门。

谁让人家是皇帝呢!北武当的行宫,几万人在修建,他陛下大人一声令下,区区一间小木屋,当然手到擒来。而且,所用的材料,所设计的角度,还一丝不苟,里面的装饰,早有太监、宫女们布置好,舒适又堂皇。

陛下,他是度假的,不是来赌气的。

一场大战后,他需要休养生息,而他,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龙体。

不是不妒忌的,这家伙,有权了不起啊。

她砰地关门,他在隔壁听得如在耳边。

“哈哈,小芳菲,你关门轻一点,不要吵闹了我,不然,影响了我休息,我可是会发怒的。”

原来,两间屋子共用的一壁木墙,根本就不能隔音。

芳菲顿时提高了警惕,又觉得很郁闷,这样一墙之隔,陛下到底想干什么?他真要不屈不挠?值得么?既不让别人快活,也不让别人快活。舒适的行宫他不去,他想干嘛?

她十分沮丧,罗迦,到底要折腾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她才发现,自己的屋子也增加了一些东西,都是些书籍字画,新换的被褥,散发着淡淡的芳香,甚至还有一些艾草,这个季节擦洗了,据说对女人的身子非常有利。

那是朝廷的御医开的。她看了一眼,连书也无心看,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连续的折腾,罗迦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山里夜寒,尽管被褥温暖,但是,一个人总是形单影只,加上几分酒意,累积在心底的欲望得不到舒缓,更是难受。

他坐在床上,耳朵贴在墙壁上,低声地喊:“小东西,小东西……”

没有人回答。

山里的夜晚那么安静,静得他能听到隔壁轻微的呼吸声。她已经睡着了。

终究是小孩子,再怎么闹,也能很快睡着。而自己,可就没有这么好的精神和心态了。他忽然起了一种苍老的情怀。

欲火中烧1

他只能苦笑,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一直折腾到快天明,才好歹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一早,芳菲便起床,悄然出去。这一次,精明了些,装了一些糕点在怀里。等罗迦起床时,她已经没了踪影。就在北武当的山上,却到处也找不到人。

他看着初升的朝阳,觉得很恍惚,从未见过这么倔强的女人,心里不是不生气的,可是,又能拿她怎么办?

如此,连续半个月,她皆是如此。

每次一回来,便关了门,插着门闩,态度是彻底的淡漠。仿佛是一块永远也无法融化的冰。

罗迦有苦难言,想抓住一个聊天的人都没有。他本不是一个太有耐心的人,对待女人,更是从未如此。等了半个多月,再也忍不住,脾气和头上的痘痘一样,在与日俱增,很快就要爆发了。

桌上的奏折堆得老高,他翘着二郎腿,根本无心多看一眼。

高公公进来,弓着身子,不时偷眼看陛下的神色,陛下的双眼红得如兔子一般,脸上也长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显然是内火郁积,无法缓解之故。

罗迦百无聊赖地将奏折放在一边,大声问:“皇后呢?”

“皇后出去了。”

总是这样,每天早出晚归,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自己多看了她一眼。就连饭也不回来吃,宁愿一个人漫山遍野地闲逛,也不愿意和自己多相处片刻。

他撑着额头,沮丧得要命:“高淼,你说,有些女人怎么就那么倔?”

高淼再也忍不住了:“其他女人也没那么倔。陛下恕老奴多嘴,娘娘这性子,陛下再怎么将就她看来也是没有用的,就是陛下把她宠坏了,换了其他娘娘,谁敢耍性子耍这么久?简直是……”

他将“不知好歹”几个字掐在喉咙里,“陛下,您不能继续这么宠着她了,否则,更是无法无天……”

欲火中烧2

“那你说该怎么办?”

“直接下圣旨要她侍寝!”

又是用强?他苦笑。自己倒巴不得用强,用强简直是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

“高淼,再换一个办法。”

还能换什么办法?难道这不是最好最有效的?有时真不明白陛下到底想的什么,难道她还敢抗旨不尊?!就算贵为皇后,也没有抗旨的道理!

“既然如此,陛下,不如早早回宫,带她回去。回了宫廷,皇后总会守点规矩。”

绑着,拖着回去?

"不行,再换!"

高淼苦着脸,实在没有其他良策了。他抱怨道:“道长他们也不知道劝劝娘娘,娘娘最听他的话……”

“道长肯定已经劝过了。”

“陛下,何以见得?”

“依照皇后那个臭脾气,如果不是道长她们劝说她,估计早已偷偷设法溜走了。现在她还肯每天都回来,只是躲着朕而已,就知道,多少还是听了一点道长的话。”

“啊?陛下,那何不叫道长再多劝劝?”

罗迦简直沮丧到了极点,自己的妻子,还要人家一劝再劝,都不肯回头。

高淼退下,走出去,见两名宫女在路上摘花嬉笑。

他正在发怒,就喝住二人:“你两个奴婢,在干什么?”

二人赶紧行礼:“奴婢为娘娘采花布置房间。”

“你们整天弄这些没用的,也不知道劝劝娘娘。”

红云非常为难:“您也知道娘娘那个性子,奴婢们根本不敢说什么……”

“娘娘再出去,你们难道不晓得拦着她?”

“奴婢们怎么敢?娘娘那个性子……拦不住的……”

“你们这些狗奴才,陛下白养你们了。”

二人白白挨这一顿骂,心里都不好受。只想,娘娘到底哪一天才肯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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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火中烧3

这一日,罗迦会见群臣。连续多日的煎熬,他脸上长出一些刺疮,舌头也有些火起,整个人都非常火大。偏偏一个奏折上又禀报一名王爷杀掉了五百家奴,激起了一场小规模的暴动。

罗迦大发雷霆,当即下令,将这名王爷的封地削去一半。

众人从未见陛下如此暴怒,尤其是对宗室的处罚,从未如此严重,本来,家奴就是贵族们的私产,有自由处置的权利。众人生怕撞到枪口上,谁敢多说半句?

就连王肃等人也很是不安。

神武都督陆泰说:“陛下,奴隶们老是闹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应该杀鸡骇猴,大大处罚暴动的奴隶。”

王肃反驳道:“奴隶闹事,是因为没有土地,吃穿不饱,被盘剥得体无完肤,镇压只是治标不治本,他们都是北国的子民,岂能以赶尽杀绝为手段?”

陆泰冷笑一声:“你们这些汉人文士,就是喜欢危言耸听,一听到打仗和武力就吓破了胆……”

罗迦本就心烦,听得众人争执,更是恼怒:“退下,你们都退下,此事改日再议。”

众人不敢再说,只能退下。

退朝后,几名近臣上来:“陛下,您近日气色很不好,是不是叫御医看看?”

他坐在龙椅上,余怒未消:“朕没有病,你们都下去。”

“陛下,可是您的气色……”

气色,气色!

是欲火堆积好不好?但是,他当然不好说出来,否则,这些官员不知又要啰嗦多少大道理,比如君王是不许禁欲的,否则就是天大的事情。尤其一些御史性质的官员,更要趁机上一些不胜其烦的奏折。

众人走了,高公公才走近,压低声音:“陛下,有地方官送来一名绝色女子……”

“高淼,你好生大胆!你不怕娘娘知道拨了你的皮?”

“老奴只为陛下尽忠!”

卷土重来

高淼并不惧怕,“陛下,娘娘这个脾气,不给她点颜色,她永远也不会先妥协的……与其将就她,不如先冷淡着她。一味的对她热情,她反而不领情,不如冷淡着,让她先知道危机,看她还敢不敢倔强……”

罗迦心里一动,情场也如战场,的确,一味宠着怜着讨好着,她反而不领情,要不要来一点强硬的手段呢?

高公公从袖子里摸出一幅小像递过去:“陛下,您看,这女子真是国色天下,窈窕处女,是这一带远近闻名的大美女,出身名门,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罗迦一看,这女子果然是国色天香。但是,依旧兴趣缺缺,瞄了几眼,就把画放在一边,

高公公趁热打铁:“陛下,老奴先去吩咐把她领到行宫?”

“高淼,你到底是何居心?朕已经说了许多次,君无戏言,君无戏言,你难道要朕背信弃义……”

陛下忽然发怒,高淼倒是不曾想到。

“陛下,您的龙体要紧,再这么下去……男人憋久了,就会损坏身子……”

“高淼,你说,皇后也是青春少艾,为什么偏偏就一点也不动心?”

“老奴还是建议,陛下不妨先宠幸其他女子,让她知道危机……”

“高淼,你忘了小怜?你这个老奴才,你是不是想彻底断了朕的希望?”

高淼真的想怒骂皇后几句了,可是,哪里敢?跟陛下说话也越来越麻烦,你为他好,他反而骂你不知好歹。

罗迦自言自语道:“小东西,你再这么倔强下去,朕可真饶不了你!”

也不知是不是看了这美女的画像,更是浑身燥热,站起身仓促地就往回走,他边走边说:“你们去把皇后找回来,无论如何,叫她今晚跟朕一起吃饭!”

李奕劝说1

芳菲依旧到了傍晚才踩着夕阳慢慢地往回走。山路口,一个人等着,一身工装,显然是刚从监督的工地上赶来的。是李奕,他脸上还粘着一团墨汁,神情仓促,脸上满是汗水。

自从罗迦来后,芳菲再也没有单独在任何其他场合见过他和王肃。

仿佛是为了避嫌一般。

就算北国民风开放,而且是北武当,就算他和王肃号称不羁的名士,也不敢和皇后过往甚密。尤其是李奕,更是远远地避开,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她想起罗迦那个夜晚的话语,的确,自己根本不该和李奕过从甚密,所以,她也疏远了,每天一个人漫步,从不跟任何人来往。

久而久之,就连两名宫女,她也懒得多说一句话,北武当的人越来越多,她就越来越孤僻。仿佛,每一个人,都是逼迫自己而来。

每一个人,都是陛下的说客。

她好生意外:“李奕,你有事情?”

他搓着手,明显地流露出不安。

“娘娘,小臣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您还是随陛下回宫吧……”

她冷然道:“陛下叫你来做说客?”

他急忙道:“不是……不是,小臣是见娘娘一个人,每天这样早出晚归……也不是个办法……”

她淡淡道:“早出晚归可以看到不同的风景,有什么不好?”

“可是,娘娘,您一个孤身女子,长久在外,难道不会孤独寂寞?您如果能回到皇宫,不但有利于您自己,而且,有利于陛下。陛下对您那么好,已经做到了一个男人所能做的极限……陛下对您很信任,您也可以提出一些有利的方针,比如上一次王肃和我跟您谈起的,北国土地改革问题……不要让我们那么多南朝人,一直挣扎在奴隶的命运里……”

她不敢置信。

李奕劝说2

“娘娘……您回去吧……于公于私您都该回去……”

“李奕,你找我原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娘娘,您想想那些可怜的南朝奴隶,每天被北国贵族猪羊一般的屠杀,不敢反抗,卖儿卖女,被盘剥得体无完肤,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那么悲惨……”

“李奕!我不是南朝人!跟我无关!”

李奕惊惶地后退一步。这些话,其实并不是出自于内心,并非他要说的。只是受通灵道长的委托,又想不出什么合情合理的道理,只能拿那些现成的话题敷衍塞责。现在受到芳菲的责问,竟然一句也回答不出来。

她涨红了脸,愤怒地瞪着他,“你以为我是谁?是忧国忧民的圣人?我根本不是南人,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大燕的人,我只是一个亡国贱种,你以为我多大的本事?”

李奕再退一步:“不,娘娘,你不是……你是皇后……皇后……”

她逼前一步:“皇后?我连自己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你敢说我是皇后?你可知道,我号称大燕的公主,但我连自己的父皇母后都只见过两次,而且是城破之后,才见的!我从小过的是宫女的日子,国破家亡了,却被当成了战利品,送去抵债,被烧死的命运……你以为我是公主?我后来才明白,我根本什么都不是,别人,不过是拿我做牺牲替代品而已!就如陛下,他养育我,就是为了让我替他的女儿去死!……这个皇后算得了什么?还不是陛下一句话,想立就立,想废就废。陛下,难道还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什么施政纲领?枉你们还是妄图想进入政局核心的政治人物,你们以为一个女人就可以只手遮天了?我手无缚鸡之力,内无心腹,外无家族强援,你以为我能做什么?你以为我是吕后还是妲己?你们拉上我,照顾我,借口待我好,就是希望我做你们的后盾?……”

李奕劝说3

“娘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们以为我是什么?善良温存的女性?忧国忧民的圣贤?而且!我并不同情他们!李奕,你要想拿同情心来逼我,那你就错了,我这人没有丝毫的同情心,我自己都管不过来,岂能去管那些跟我毫不相干的南朝人?”

她步步紧逼,李奕步步后退,神色更是惊惶,只是摇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自己,其实只是希望她回去,希望她有人关心,并没有希望她一个女人,就能力挽狂澜,拯救千万南朝奴隶的命运。不,自己从未这样想过!

自己曾经为之努力,但是,并未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

“道长要我这样,王肃要我这样,你也要我这样……你们都是伟人,你们要拯救南朝来的奴隶,可是,谁拯救我?南朝的奴隶死一千,死一万,又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总说皇宫好,皇后好,以为是多么了不得荣华富贵……可是,你可知道一个人在皇宫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滋味?你可知道被许多女人包围着算计,步步为营,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的滋味?你可知道在冷宫,四面的墙壁漏风,一个女人难产未满月就躺在断壁残垣的冷床上的滋味?"“

“你们以为朝堂事战场,难道后宫就不是战场?”

“你们就那么以为陛下会将就我,会什么都听我的?你们难道没有听过,以色侍人,色衰则爱驰?也许,陛下明日就会有了新宠,彻底把我废了,你们的一切如意算盘岂不落空?”

“不,娘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南朝人就是这样,都是这样,最喜欢牺牲女人!自古以来,就喜欢弄些什么和亲,昭君出塞之类的,以为裙带关系可以就是通天的梯子……可是,你们是圣人,我不是!我连燕国的奴隶都不关心,就更别说南朝的奴隶了……”

李奕劝说4

他面色惨白,扭过头,连分辨都不能够。

不,自己绝没抱着这样的念头。

可是,他无法把自己的内心表述出来,其实,早在太子府的时候,就因为同情,希望她能离开,能出宫,能自由自在了。

可是,他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

唯有沉默。

芳菲重重地喘息一声,话说得太急,心里如压着一块石头。就如一场无法遏制的暴风雨,终于下起了,刮来了,心里反而痛快了。

山间的风吹来,夕阳洒满两个人的头发。黑色的,如镶嵌了一道淡淡的金边。

可是,夕阳却越来越寒冷。

山间昼夜温差大,温度在急剧的下降。

就算站在夕阳底下,也感觉不到什么温度!

芳菲发现自己紧紧握着拳头,连手心都是冰凉的。

从小就是个牺牲品,长大了也是牺牲品。

那是一种对抗,可怕的对抗,不是讨厌罗迦,不是讨厌皇后,甚至不是讨厌皇宫——只是不想做牺牲品而已,不想再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情而牺牲!

不管这事情是伟大还是卑微!

只想做一个女人,寻常,庸俗,无所作为,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的女人。

难道,这很过分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逼迫自己?

她见李奕低着头,那么不安。心里忽然很悲伤,是那种寒冷的悲伤——李奕,他其实不是这样!他救护自己的时候,正是自己最落魄的时候。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自己在最沮丧的时候,是他修葺小屋,救护性命,他沉默寡言,但他有恩于自己,而且从无所求!

李奕从无所求!

“李奕,你走吧!”

他转身,却又扭过头:“娘娘,小臣其实不是那个意思!如果你实在不想回去……你可以坚持你自己的内心……”

她一怔,李奕已经大步走远了。

坚持自己的内心!

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坚持自己的内心?

爆发前夕1

夕阳已经彻底地落下了山坡!

她习惯性地在远处偷偷观望了一阵,小木屋静悄悄的,陛下不在。

她松一口气,回到房间。

已经有些饥肠辘辘了,可是,晚饭并未如寻常一般摆好。她微微沉了脸,因为娘娘的脸色,两名宫女也笑不起来,尤其是今天高公公的训斥,她二人总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回娘娘,陛下说今晚要你和他一起用膳,所以奴婢们未曾先摆上晚膳……”

“马上去准备!”

“可是,娘娘,陛下说……”

陛下说,什么都是陛下说。

她冷笑一声,陛下一声令下,自己连饭也没得吃。可不是,凶残的本色就要暴露出来了。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OOXX而已,一旦不能如愿以偿,就会凶性大发。

门口传来高公公的声音:“娘娘,陛下请您去用膳……”

“不去,我就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