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知情的乙浑,但见了那些广为流传的请战书,还以为罗迦会激怒,不料,但见北皇陛下若无其事,完全跟没见到挑战书似的,心里更是凛然。

酒过三巡,罗迦让众臣继续畅饮,自己先回了临时的行宫。

灯光下,芳菲正在沉思。

他轻手轻脚地走出去:“皇后,你还没休息?”

她回头,嫣然一笑:“陛下,我等着你呢。一切都布置好了么?”

“布置好了。芳菲,朕明日随军出发,亲自督战,争取尽快结束战争。”

“好的,陛下,我等着你回来,一起返京。”

PS:今日到此。明日周一多更点:)

有同学们讨论剧情,说罗迦会死之类的!还说是从《暴君的小妾》里看到的——拜托,你们想想,我会提前剧透么?

暴君里面的冯太后,孝文帝等都是真实人物,本文则是用的架空,就连罗迦,芳菲的名字,都是架空;只用了那个大框架的故事背景而已。

所以,这书绝非会总从历史事实。

大家尽可以放心,该怎么写,我是早就确定好的,所以,不要再空穴来风地揣测和对号入座,现在就开始叫嚣某人要死或者不死了:))))嘻嘻

这是不可能的:)))))))死不死,只有我一个人才知道:)

无愁天子1

罗迦此时已经有了几分酒意,但见灯光下的人儿,显然是做了一番精心的修饰,头发梳理成南朝女子的那种宝髻,一层盘了,乌云鬓发,一支金钗挑了,水红裙子,皂色云肩月白的衫子,翠袖轻垂,玉笋一般的十指纤纤露出来。那么一身别致的南朝服饰,真真是面如芙蓉,眉似柳叶。彩带飘然,明眸皓齿。

纵然她之前也换过南朝女子的衣衫,但是,如此“主动”地精心打扮,却还是生平第一次。

罗迦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吓了一跳:“小东西,你这是在干嘛?”

她脸上一团红晕扩散开去,嘟嘟囔囔的:“陛下,我本是想看看南朝女子的服饰穿起来会如何……你干嘛大惊小怪?我那天不是穿过一件么?”

穿过一件,跟穿全套,那完全是两回事好不好。

罗迦素日看惯了北国的健壮健美的女子,小怜,张婕妤等虽然艳丽柔媚,但是,总嫌过于——媚!

如今,忽然看到如此的清雅,真真是目不转睛,好半晌,才张大嘴巴:“小东西,你这样真是大变样了……”

“不好看么?”

“好看,好看,就是太好看了,朕才觉得吓一跳。”

她一嗔:“什么吓一跳,难道以前很难看么?”

罗迦:“☆◎※@&”

二人嘻嘻哈哈,这一夜,便是分外的柔情蜜意。尤其是芳菲,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尽心竭力地侍奉于他,想让他彻底轻松。

PS:在线更,不喊停就一直有哈

无愁天子2

一个女人,此时,对于自己的男人,最大的作用,便是让他放松了。

彻底放下一切心结,上阵杀敌。

而要让他放松,便需要他的精神上,身体上,都得到彻底的松弛,否则,岂能真正地轻松下来?

一夜尽欢,直到月色沉沉,二人才酣睡过去。

那么黯淡的月色,军营里寂静无声。

罗迦睁开眼睛,听得身边的女人那种微微的,甜蜜而香软的呼吸之声。他在黑夜里,紧紧地拥抱了她一下。

她的头一直依偎在他的胸口,柔软的腿也习惯性地放在他的身上——整个很霸道地赖在他的身上。

这是她睡觉的习惯。

他脸上露了笑容,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就是立正殿那一场大病?自己强娶了小人儿,立为昭仪,她受了三皇子的刀伤,昏昏沉沉地,每天只是昏迷不醒,噩梦连连,每次睡着了,就总是紧紧拉住自己的手,一点也不放开。

就是那个时候,她有了身孕,自己却一点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的,还敢称什么神医。

不料乎乎之间,就是几年过去了。

当初天天使性子的小人儿,如今,已经懂得追到军营,如此地体贴自己,服侍自己,真真是无微不至的照料。

他的手一紧,将她整个地抱在胸前,就如昔日那些心跳加速的禁忌的渴望——这个小小的人体火炉,这个小小的暖洋洋的身子,一直是自己生命里最大最大的惊喜。

她的鼻息依旧沉沉的。

在他怀里沉睡的时候,总是安全,无忧,仿佛天塌下来,也有他扛着。

罗迦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耳语道:“小猪头,你睡了么……”

她香软的嘴唇干脆贴在自己胸口,仿佛这里不是军营,而是一些安全,温暖,香艳而又缠绵的宫廷。

无愁天子3

罗迦心里一松,但见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清幽地,洒满了她的一身。

“小东西,你相信朕,朕一定会打一个大大的胜仗给你瞧。”

怀里的人儿,伸出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迷迷糊糊里,还口齿不清地嘟囔几句。

罗迦心情大悦,手再次抚摸过她的身子——那么腻腻的,小猪仔一般的肥妹仔,仿佛一块松软的棉花一般。

他的手停在那柔软的小腹上,没有再往下移动,忽然就想起来:该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呢?

这是他第一次提前想起必须给孩子取名字了。

第一个儿子,自己还没叫得出它的乳名,就只能看着它的小脸青紫色地升天;第二个孩子,也是几乎快到足月的时候,间接地死于大祭司的诅咒。

这第三个孩子呢?

这个孩子,应该是平平安安的吧?

他竟然颇为踌躇,孩子该叫什么名字最好?怎样才能让它最最吉祥,最最健康,最最平安地出生,长大?

经历了那两次的失去,心里的期盼,也有了很大的改变,孩子有没有雄才大略都无所谓,最主要是要平安,平平安安地长大就好了。

他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念头,又那么急切,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滑过,低声耳语:“小东西,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好呢?朕得想想,总要先为它想好一个名字……要是男孩子,就叫……要是女孩子呢?女孩子叫什么最好?”

他皱着眉头,竟然无法想出这么简单的两个名字——那是自己最最心爱的骨血,当然就要取最好的名字才能与之相匹配。

绞尽脑汁,竟然也得不到合适的字眼。

他长叹一声,辗转反侧,在那种甜蜜的担忧里,已经快到黎明了。但是,孩子的名字还是没有想好。他因之,竟然忧心忡忡,更是彻夜难眠。

无愁天子4

出征的号角已经吹响。

芳菲倏然睁开眼睛,身边已经空了。

她批了一件外衣就冲出去。

外面冷冷清清,走道里,只有赵立,乙辛等尽职尽责地守着。

而平素跟随在陛下身边的小涵,小炅,以及魏晨、张杰等,全部不见了。往前看去,前面军旗招展,马蹄声声,北国的轻骑兵,已经大规模地开拔。

陛下已经走了。

这一次,他竟然是不辞而别。

为了不让自己担忧,他就这么毅然决然地走了。

芳菲追到大门口,赵立和乙辛跟在她身边,低声道:“娘娘,陛下已经随着先锋军离开了半个时辰了,追不上了。”

她颓然站在原地,竟然一身的冷汗涔涔。

仿佛昨夜的那些甜言蜜语,还恍若梦中:“小东西,朕该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呢?”

她苦苦地思索,竟然想不起,陛下到底说了名字没有。是女孩该是什么名字?是男孩,又该是什么名字?

她捧着腹部,竟然一阵阵隐隐地做疼。

她心里一凛,急忙自己号脉,但见脉搏平息,缓缓的,沉沉的,自己也说不清楚有没有怀孕。

明知陛下不跟自己告别,是不想让自己忧虑,但是,他真的不在身边时,却又是如此地失落。她怅然地回到房间,忽见枕头的一侧还放着一样东西。

那是一件玉佩。

是陛下朝夕不离的一件玉佩,也是天子的象征,平素时常是挂在他的腰带吊坠上的。

她拿起玉佩,仔细地看看,但见上面的痕迹隐隐地流动,那是真正的暖玉生香。芳菲以前多次把玩这块玉佩,但是,每一次看,总觉得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觉。

陛下竟然留下了玉佩陪伴自己!

无声地,那是他的吉祥符。

这是要留下来,护佑自己和孩子平安?

无愁天子5

隐隐约约地,仿佛是他贴在耳边:“小东西,等朕回来,我们再好好地商量孩子的名字……一定要给孩子取个好名……”

她将玉佩贴身佩戴了,居中挨着自己的心口,在这盛夏,能完全看到它的那种温润——又是冰凉的,那么令人觉得舒适。

她再走出门时,北军整齐的大军,已经开拔到了尾声。

北军与齐军,已经在二三十里的阵线上,完全拉开了决战之势。

整个军营,完全平静下来。

芳菲这才慢慢地往回走。

芳菲转眼,案头上还有许多奏折,其中一份,正是李奕的改革法令。上面,陛下用朱笔批阅了一些圈圈点点。

这些,陛下都还没完成。

孩子的名字,他希望进军中原的大计……这些,统统都还没完成。她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陛下的脾气就是这样,如果有什么没有完成,有什么没有得到的,他便会一直孜孜不倦地惦记着。

和齐国的这场战争,算得了什么呢?

在他生命里,不过是一场游戏之一而已。

她心里忽然充满了勇气,慢慢地坐下去,让玉佩贴着自己的心口,自己,也会给予他力量的,不是么?

青州是齐国经营多年的重镇,城高壕深,守备严密,城中粮谷器械充裕,支持一年半载决无问题。北军远来,又值盛夏,要不了多少时日便会知难而退。自从那一次大战抢得头筹之后,齐帝等的便是希望北国的军队自动撤走。不料,罗迦的大军并没有撤退的迹象,也没有积极进攻的打算。

这么旷日持久的耗下来,数十万大军,再是青州储备充足,也熬不起了。

高焕等有识之士,固然整日忧心忡忡。

齐帝却毫不在意,因为,他这一日带人巡逻的时候,太监,近臣们都指着仓库告诉他,里面的物资还非常充分。

无愁天子6

只要节约一点,完全可以和北国打持久战。

节约——当然是士兵们节约,没有皇帝节约的道理。

更有臣下趁机进言,反正士兵们现在都闲着,还没有打仗,无所事事,饱食终日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将他们的口粮再减半。

大战之前,士兵们尽管节衣缩食,但是,还勉强能够算是温饱;不料,一道命令骤然下来,口粮,又减少了一份。

逐渐地,就真的是要处于——食不果腹的地步了。

与此同时,齐帝命人在城中建筑一座高耸入云的天桥,因为这样,他才便于看清楚对面的阵营里,北皇究竟在干什么。

动用了数万大军的天桥很快便修好,从此,齐帝便时常携带了小怜和一众妃嫔,一起登桥遥望城外敌军的情况。

但是,由于距离太远,看来看去,最多看到北国的旌旗招展,其他的,根本看不到。

好在这也是一道风景,两人最初很是新奇,但是,数日下来,就渐渐地厌倦了。齐帝多日已经不登临天桥视察了。

是夜,青州城里到处都是骂骂咧咧的声音,士兵们寻衅滋事,食不果腹,已经到了极限。不少人已经饥肠辘辘,整天呆在营房里睡大觉。

当高焕出来视察军情的时候,竟然发现那些巡守的士兵,竟然一个个东倒西歪地挨着城墙边睡着了。

他勃然大怒,抽出刀来就欲斩杀一名酣睡不醒的士兵。但是,大刀落下时,但见这士兵面黄肌瘦,有气无力,显然是饥饿太久的缘故。

高焕治军严谨,但是,对于士兵素来亲厚。这也是他威名远扬的另一个原因。此时,见士兵如此,心里一软,他的刀锋一偏,便只是狠狠地落在他旁边的石头上。

飞溅的火花碰到士兵的额头,溅出血来。

士兵蓦然惊醒。

众人见血,赫然心惊。

无愁天子7

“大敌当前,你们竟敢如此无视军纪,再有违例,定斩不饶。”

高焕正要走,一名士兵忽然怒吼出声:“高将军,我们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和敌人决战?”

高焕怒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士兵根本不畏他的目光,也怒了:“我们日日食不果腹,如果敌人再不来,我们岂不是要活活饿死?而朝廷却天天莺歌燕舞,养一些伶人,大肆地挥霍……”

“朝廷自然会给你们发饷银……”

“别说饷银,我们能吃饱一顿就不错了。”

此言一出,高焕按着大刀的手,青筋暴跳,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因为,旁边的士兵们已经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是啊,高将军,我们这是打仗,不是做耍子,为什么吃都不能吃饱?”

高焕一时无法回答。

跟随在他身边巡逻的李久阳厉声道:“你们这是要做反了?”

“我们不是做反。这样下去,敌人不来攻打我们,我们先饿死了……”

“发饷银,发饷银……”

“我们要吃饱饭……”

高焕心慌意乱,忽然将大刀在空中一挥,一下去,狠狠地砸在旁边的城墙石块上,坚硬的大石,火星子四溅。

众人震惊,立即鸦雀无声。

高焕看着那一张张充满了愤怒和无奈的脸,心里的急躁简直如一把熊熊的大火,要将他整个人点燃了。

现在,北军闭门不出,这样下去,真的要被活活拖死了。而齐帝还明显地无忧无愁。

他沉声道:“大家不必慌张,本帅自然会去为大家争取饷银和粮食。”

那名带头闹事的士兵也大声道:“好,看在大元帅的份上,我们也就再相信朝廷一次。舍身杀敌,报效国家。”

高焕掉头就走。

无愁天子8

他身后,李久阳等几名下属跟了上去。

高焕沉声道:“北皇一直不出,我们实在拖不起了。”

李久阳脾气火爆,也早就耐不住了,大声道:“横竖都如此,属下不妨率人先行出击。”

到此时,高焕也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了,沉吟好一会儿才说:“也罢,你明日率三万人马前去挑战。”

李久阳领命,急匆匆地就下去了。

高焕这时已经走到临时行宫的门口。

夜色下,这里已经灯火通明,里面,丝弦歌舞,酒肉香味,一阵一阵随着炎热的风吹拂出来。

他长叹一声,还是硬着头皮进去。

却说齐帝和小怜在青州这么久,早就玩腻了当地的风土人情,新鲜感消失了,城里的名胜古迹也看完了,战争又拖着悬而未决。

齐帝终日恹恹的只是发脾气,爱妃们,臣子太监们,自然便会百般讨好于他。

这一日,小怜训练的脱衣舞娘,又排练了一支新曲子。

齐帝看美女们换了新面孔,总算有了一丝半点的兴趣。

他拥抱着小怜,一杯一杯地饮酒,醉醺醺地,不停地拍掌。

当高焕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正是这样的景象:但见屋子里,脱衣舞娘们,玉体横陈,轻歌曼舞;而对面的案几上,齐帝和小怜搂搂抱抱,猥亵不堪,面前都是牛羊鱼肉,各种山珍海味,堆积得如小山一般。

尤其是舞池的正中,悬挂了许多煮好的干肉,用彩色的丝线系好了垂吊下来。舞娘们跳累了,就可以随手摘了吃。

小怜和齐帝为了取乐,就让人把肉干挂得很高,舞女们必须跳起来才能摘到。

有些个子矮小的,甚至要多次跳跃,形态十分滑稽。

小怜和齐帝见了,乐得哈哈大笑,但觉这才是人生最惬意之事。

无愁天子9

而舞娘们的丝绸的新衣服,因为这些美酒,肉食的侵蚀,当然很快就弄脏了,染上了污渍。齐帝和小怜都是爱洁净之人,见了这些污渍的衣服不悦,立即就要换新的。

库存里的丝绸,便这样一匹一匹地拿出来,迅速地裁剪,迅速地抛弃。

而士兵们,夏天了还穿着夹袄,连单衫都换不上。

所以,青州城里积蓄的强大的物资,充裕的库存,就在这样的裂帛酒肉之下,一天天迅速地归于了干瘪。

高焕进来,看到的正是脱衣舞娘们都踮起脚尖,去咬那些悬吊的干肉——这是齐帝最新发明的乐趣,看着美人们跳起来,用樱桃小口去咬那些干肉,真真是有趣极了。

高焕看得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蹭蹭几步就冲过去:“陛下,老臣有要事禀奏……”

齐帝已经醉醺醺的,白眼一翻:“高焕,谁要你多事?你不去对付罗迦,一再来扰攘什么?”

高焕耐着性子:“老臣正是来向陛下禀报,如何捉拿罗迦的事情……”

齐帝来了兴趣:“快说,你有对付北军的良策了?”

高焕强忍了怒气:“老臣近日四处考察军情,但见我军军心动摇,皆因食不果腹,粮草不济的原因。和北军,那是持久战,现在青州的库存并非那么紧张,还望陛下下令,先犒劳将士们,至少让他们吃饱饭,如此,才好为国家出力……”

齐帝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高焕却继续道:“还有大军的粮饷问题。养军千日用在一时,现在,是他们为国家出死力气的时候了,老臣认为,不该再克扣他们的饷银了。青州纵然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银两,还望陛下下令从国库里透支,先补齐这一部分,再从后宫里挑选那些多余的宫女,赏赐给将士,以激励士兵,调动了士气,和北皇决战,这样,才能真正巩固我们齐国的万年江山……”

无愁天子10

齐帝本来就厌恶了他一再的唠唠叨叨,现在听得竟然要自己动用国库——要知道,国库,一向被他视为淫乐奢侈的私产,要让自己动用私产,岂不是剜去心头肉?

而且,不仅如此,还要动用宫女——那些只能自己一个人享乐的美女,拿去赏赐那些粗豪的将士?想也别想!

他冷笑一声:“高焕,凭什么要朕一个人出钱?难道敌人是来攻打朕一个人么?”

这一下,轮到高焕张口结舌了。

千古之下,竟然会有帝王说出这样的话来。

难道众将士出生入死,保的不是他高家天下?

(PS:这是后主高纬的原话,他的千古名言是:当敌人打来了,难道只杀我一个吗?为什么要我一个人出钱?你们难道不晓得出钱么?所以,他很坚决地不肯出钱。古往今来,天子如此,也真真是天下罕有了。)

“高焕。出去,朕不想再听这些废话了……”

高焕跪了下去:“陛下三思,老臣认为,调动大军的战斗力,只此一次了,否则,若是让将士们寒了心,以后,士气泻下去快,鼓动起来却很困难啊……老臣听得侦察兵和一些被俘的北国士兵们说,北皇不仅物资充裕,而且,北国的皇后,还把自己封地上出产的全部物资,统统清仓送到军营,因此,极大地鼓舞了北军的士气……”

这一下,不说还好。他一说,本是依偎着齐帝只顾饮酒的小怜,瞪着杏眼圆睁,怒不可遏:“高焕,你说什么?你竟然敢称赞北国的皇后?你这是何居心?”

高焕已经彻底暴怒了:“皇后娘娘,你也是皇后,为何不学习人家北国的皇后?你却只知道诱骗陛下,吃喝享乐……”

小怜几时被人这样指着鼻子斥骂?她嘤咛一声就哭起来:“陛下,你可要替臣妾做主……这个老匹夫,他竟敢指着臣妾的鼻子辱骂臣妾……”

无愁天子11

高焕已经气晕了,再也顾不得其他,大声道:“身为一国皇后,理应母仪天下,你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竟然在军营里训练脱衣舞娘,就没有一点羞耻之心么?”

齐帝见心头肉哭了,这还了得?

狠狠指着他的鼻子:“老匹夫,你懂什么?这都是皇后的一片苦心,要让朕看了头脑清醒,精神百倍。才有精力继续督战……”

他竟然把看脱衣舞当成了“督战”的“精神食粮”。

高焕跪在地上,真真是老泪纵横,但见这个厚颜无耻的黄口小儿,竟然如此无聊地,无耻,他气得立即就站起来。

“老匹夫,你敢忤逆朕和皇后……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