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有姑嫂二人渡莲花洋来朝山进香,船靠码头时,不巧小姑“天癸”来潮,自愧不洁,不敢下船入山。其嫂短(责备的意思)其无福朝圣,叫她呆在小船中等她,便独自进山拜佛去了。时近中午,潮水大涨,小船与岸相隔,小姑坐在船中,饿得发慌。正在此时,只见一村妇拎着饭蓝走到码头边,向潮水里投下一些石块,踩着这石块来到小巧玲珑姑船上,说是其嫂进香托她捎来的,说罢,放下饭盒便离船而去。过了不久,其嫂进香归来,问起这件事,感到奇怪。忽然想起刚才拜佛时,瞻仰莲座,只见观音大士衣裾湿了一片,心里顿有所悟,原来这是观世音菩萨做的善事。因其嫂曾在码头“短其姑“,从此,姑嫂泊舟处即被称作”短姑道头“,大士送食时投向潮水里用以踩脚的石块,称为‘短姑圣迹’。

48、林媛弄巧成拙...

第二日霜华再看婆母,似乎晕着容光,再不象以前那般脸色灰白,脚步轻快了许多,说话时带着柔和的笑容,叶姨妈笑说道:“看来这海天佛国名不虚传,妹妹信佛之人到了佛国胜地,一宵之间就变得容光焕发。”

王太妃双眸中有晶亮的东西一闪而过,霜华头一次觉得婆母年轻时定是明眸善睐的美人,王太妃启唇笑道:“阿姐,我昨日才知此生没有白活。”

叶姨妈再问,她就不肯接着说了,回头对身后的凤林岐说道:“林岐,我们少住些日子,十月初一要回到府里才是,我要去你父王墓前跟他说说话。”

凤林岐答应着粲然一笑,霜华看着他的笑容心里一甜,从普救寺上香出来,王太妃兴致勃勃带着众人四处观瞧,从磐陀石、二鬼听法石、惊鼓擂到梵音洞,细细讲述其中故事,讲述中仿佛回到二十八年前,他牵着她的手,在耳边讲着同样的故事,众人都瞧着美景侧耳倾听王太妃娓娓道来。

只有林媛心不在焉,她与林璐在来时的路上,林璐掀着马车帘兴奋得向外观瞧,周庆骑马过来弯下腰温和说道:“三小姐还请小心些,不可太过惹人注目。”

林璐怏怏放下车帘,只能从窄窄的缝里往外看,林媛一眼看他一身玄色甲胄,端坐在黑骏马上器宇轩昂,悄悄对林璐说:“原来他就是淮扬督军周庆,皇封四品大将军。”

林璐打趣道:“二姐,你还真把淮扬府里年轻有位的男子都打听过了?你可真是不怕羞。”

林媛白她一眼:“自己不操心?谁为你操心?我们又比不了嫡出的郡主,整日高高在上,不只淮扬府,淮扬以南我都心中有数,北边就算了,我不喜寒冷。”

林璐托着腮帮问她:“那这个周庆将军......”

林媛一笑:“他有别人比不了的好,就是家中父母双亡,也无兄弟姐妹,如今府内也无姬妾。”

林璐傻笑道:“哪有什么好?没有姬妾倒是不错,可没有父母和兄弟姐妹,也太冷清了,没意思。”

林媛一笑再不说话,林璐胸中半分盘算也无,若是日后遇人不淑只能愿她没有心机,府内就他孤单一人岂不正好?日后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府中上下就自己说了算,过些日子,就可以把娘亲接过去,谁又能说半个不字......

凤阳王府一行人中,凤林岐和林逸走在前面,周庆带着几个兵丁走在最后,女眷走在当中便于保护,林媛想着心思脚步就慢了下来,待行到一个拐弯处,众人都走了过去,林媛眼角余光看到周庆就跟在身后,她身子一晃歪倒在地,周庆停步弯腰问她怎么了?林媛捂着脚痛苦得低声说道:“一不小心崴了脚。”

说着话试探着要站起,却又坐回去轻喊了声疼,周庆要喊人时,林媛挣扎着站起,身子一歪靠在周庆肩上,周庆扶住她手臂说道:“冒犯了。”

林媛羞红着脸正要说话,林璐从前面折回来,一把推开周庆扶住林媛问道:“怎么了?崴脚了?在府里我就说没事多走动走动,你偏不听,瞧瞧这身子弱的,这才走了几步......”

又回头瞪着周庆:“堂堂四品大将军,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啊,对了,二姐崴了脚了,你也是不得已,算了。”

周庆一眼认出这就是凤府宴席中跟他说话的那位姑娘,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林媛气极,死死靠着林璐,狠狠在她腰间掐了一把,林璐喊着疼说:“二姐,你掐我做什么?真是的。”

林媛声气弱弱得说道:“我没有掐你,是我身上戴的一块玉,可能硌着你了。”

周庆笑看着林璐,王府中竟有这样娇憨爽直的小姐,时下闺阁女子要么身子娇弱,就如眼前这位二小姐一般,走几步路就得跌倒,要么性情温良,遇事全无主见,只知三从四德,如此活泼可爱的倒不多见,宋同知府上的二小姐倒是与众不同,只有太过粗鲁疯野。至于霜霜,面上冷清内心却善良,虽有手段心机却从不害人,本来担心风流成性的凤阳王待她不好,这几日看夫妻二人相处甚好,他才放下心来,将霜霜藏在心底的最隐秘处,昨夜梦见去世的母亲流泪拉着他的手,让他寻一门亲事,他想着从普陀山回去后,就找个媒婆去说亲。

林媛看向周庆刚要说话,却见他瞅着林璐直笑,哎呀一声说道:“我脚踝处生疼,妹妹扶我回去吧,只是你一个人怕是不行。”

周庆尚未伸手,林璐朝着前面大喊道:“林逸快来,二姐崴了脚,你把她背回去吧。”

林媛气得又狠狠掐她一下,娇弱说道:“三妹妹,刚刚大概又硌了你一下,疼了吧?”

林璐摆摆手:“没事没事,你的脚伤要紧。”

眨眼间林逸飞一般跑过来,不由分说背起林媛就往白石庵而去,周庆对林璐说道:“三小姐,静慧师太乃医中圣手,请她为二小姐诊治即可。”

林璐微微一福道了声谢,追在林逸身后喊着等等我,周庆瞧着她轻快的背影直笑,这时候凤家一行人匆匆折回来,王太妃问林媛怎么样了,周庆笑道:“二小姐崴了一下脚,末将看来并无大碍。”

凤林岐笑对母亲说道:“周将军说并无大碍,就应该没事,他在战场上什么样的伤没见过,母亲就放心吧。”

王太妃打发两个稳重的婆子跟回去服侍林媛,一行人才继续转身向前走......

夜里凤林岐和霜华到林媛房中看了看,林璐正陪着她,说是静慧师太给她敷了药酒,歇息一夜准好。夫妻二人放下心,嘱咐林璐几句回到屋中,沐浴后上了床,霜华窝在凤林岐怀中,双手和唇舌不安分得撩拨着他,凤林岐摁住她双手低笑道:“有事就说,不必耍心机。”

霜华愣了愣问道:“你怎么知道?”

凤林岐揪揪她鼻子:“今日四处游玩,我都有些累,要在往日,你准得沾床就睡。”

霜华小心问道:“这两日看见子俊哥,又想起他的亲事来了,他的母亲去世了,又没有个姐妹,府中没人为他操心,你说,白日里忙着军务,夜里回到府里冷冷清清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凤林岐脸色一沉:“叫他什么?”

霜华低头嘟囔道周将军,凤林岐一笑:“霜儿以为周庆就是个吃素的吗?”

霜华勾住他脖颈连声叫着林岐央求,眼睛贴在他脸颊上一眨一眨的,凤林岐忍不住笑着说道:“别眨了,再累着了,给他寻门亲事也好,省得霜儿总惦记着她,我只是不高兴霜儿如此为他操心,甚至还为了他讨好我。”

霜华一噘嘴,气呼呼脸朝墙躺下,被子蒙上头再不理他,又换凤林岐在身后抱着她哄劝:“好霜儿,你要怎么样都随你,要不你在淮扬府挂个牌子,做媒婆也行啊。”

霜华才转怒为喜,窝在他怀中睡去,睡得正香甜时,被凤林岐揉捏醒,在她耳边问道:“霜儿,今夜我们还去桃花岛吗?霜儿昨夜说有些凉意,我都派人去添了炭炉子。”

霜华睡意朦胧说道:“又想去又不想去,去呢有些累,不去呢又觉可惜。”

凤林岐说那就去,抄起她为她穿衣,又拿来斗篷给她披上,抱着她就出了院子,到了短姑道头,依然是皎月如华,浪涛拍岸,桃林静谧,二人在木屋中几度缠绵,到了卯时才回,凤林岐睡得正香时,霜华就搡醒他,亲了亲他的面颊央求道:“林岐,趁着这会儿尚早,我们去趟子俊哥......周将军的屋里,要不忙起来就顾不上了。”

凤林岐无奈坐起,霜华为他穿了衣衫,又端水拿毛巾为他擦了手脸,梳好头发,凤林岐笑着和她往外走,听听隔壁屋里静无声息,低声说道:“这四个丫头,霜儿昨日让她们随意到处游玩,天黑了才回来,早起也不过来伺候。”

霜华手蜷在他手心里笑道:“她们都伺候我快十年了,也没让她们清闲过,看来她们是极放心你的,瞧着你在我身边,才放心自己作耍去,”

凤林岐点头笑道:“算她们有眼光。”

说着话到了周庆屋门外,霜华敲了敲门问道:“子俊哥起了吗?”

就听见屋里什么掉在地上的声音,霜华不理会凤林岐的神色,推着他说:“你跟着进去,子俊哥怕是不好说话,我进去就行了,林岐,你相信我的是不是?”

凤林岐无奈点点头,轻轻揉了揉她头发说进去吧,周庆过来开了门,惊讶得看着凤阳王叫了声王爷,凤林岐沉声说道:“王妃要和你说些事,本王就在门外守着,你老实点,非礼勿视非礼勿......”

霜华扯扯他袖子,跟周庆进了屋里,周庆忙让屋门大开着,凤林岐一笑,心想算你知趣,听见周庆慌乱拉着开椅子说道:“霜霜......不,王妃有事但请吩咐。”

霜华笑道:“子俊哥跟我还见外吗?我就直说了,我惦记着子俊哥的亲事,这次带来的四个妹妹,你也都瞧见了,可对那个中意吗?子俊哥若成了王府的姑爷,王爷和我可是极愿意和子俊哥结亲的。”

周庆瞧着霜华一时无语,就听见门外一声轻咳,想起林璐修长浓黑的眉毛下,晶亮活泼的双眸,想起她轻快得跑着喊着等等我,微微笑着说道:“不知府上的三小姐......”

霜华一笑:“林璐性子极好,直爽大方,不过我要问问她的心思。”

凤林岐在窗外心想,这小子倒是会挑,林羽高傲固执,林媛瞧着温和,却一肚子心眼儿,锦绣是带刺的玫瑰,只有林璐爽直大方活泼好动,不过本王的妹妹个个都是不错的,竟随着这小子挑选,真是便宜他了,话说回来,这小子也是个好样的,做了王府的女婿倒也不错,最重要的是,霜儿高兴就好......

49、夫妻藏身孤岛...

作者有话要说:接管理员通知,说俺文中有不和谐描写,让俺修改,俺改了,但是不知道能不能通过。。。

凤林岐背着手站在周庆屋外,极目远眺处,正好是普陀山和舟山之间的莲花洋,早间的秋风微微拂过,洋面波涛微耸,状似千万朵莲花随风起伏,凤林岐迈步往屋里走去,听见霜华说道:“只是林璐是三小姐,林羽和林媛都尚未订亲。”

周庆微笑道:“只要三小姐不嫌弃,先订了亲,等到她可以成亲的时候就是。”

凤林岐过来拉霜华起来说道:“霜儿快走,莲花洋里起了风浪,甚为好看,走吧,我们看看去。”

又对周庆说道:“眼光倒是不错,本王和王妃还有要事,此事改日再说。”

说着话也不避着周庆,牵着霜华的手到了屋外,就听见早起的渔船上渔夫高声放歌,莲花洋里风浪大,无风海上起莲花。一朵莲花开十里,花瓣尖尖像狼牙。霜华听着笑道:“真是十足的野趣,生动之极。”

两人行到海边,这时风略略大起来,浪涛渐高,细细的水珠扑到霜华衣衫上,霜华叫着躲在凤林岐身后,凤林岐在浪涛声中说道:“霜儿如此关心周庆,我嫉妒得要发疯。”

霜华从他身后搂住他腰,身子贴在他背上说道:“我对子俊哥,和林岐对你的柔柔表妹一样,林岐能明白吗?”

凤林岐点点头:“我明白,可我还是嫉妒。”

说着话拉霜华躲在两大块礁石间,低下头唇舌覆住她的唇舌,霸道得一番肆虐,待分开时声音低哑说道:“霜儿只能是本王的,心里也只能有本王。”

霜华轻喘着趴在他怀中,娇柔说道:“我心中自是只有林岐一个,林岐呢?”

凤林岐愣了愣,他一愣间霜华心里一缩,已踮起脚尖堵住他的唇舌,两情正浓时,照着他的舌尖用力一咬,凤林岐随着刺痛,更紧得箍住她的腰,舌尖抵舔着她的口腔和牙齿,舌尖纠缠间,霜华尝到微微的血腥味,想要松开唇舌,凤林岐已解开她的衣带撩起她的裙子,一手托住她的腰,一手撑在她的后背和礁石之间,霜华挣扎着摇头,两人都未脱衣衫,凤林岐就这么闯了进去,霜华又羞又怕,嘴里轻呜着张口咬住凤林岐肩头,霜华被他大力撞击着,头脑昏沉间听见凤林岐带着喘息的声音:“霜儿只能是本王的,只能是......”

说着话在她耳垂上抵舔着轻咬了几口,霜华被强烈冲击着,迷离中听到莲花洋里惊涛拍岸,嘴里传来一阵腥甜,她低唤了一声林岐,凤林岐释放后趴伏在她身上,低低说道:“我的心里自然只有霜儿,为了霜儿,我仿佛已不再是我。”

霜华紧抱住他的腰,低低哭出声来,凤林岐轻抚着她的脸,柔声哄劝道:“都怪我不好,我以为纵容着霜儿,想方设法让霜儿高兴,万事推开陪着霜儿,霜儿定知道我的心意,该早些告诉霜儿的。”

霜华抽泣着说道:“这个心思一直压在我心里,我怕......怕林岐说不是,我不敢问也不敢想,却又总想起来......”

凤林岐将她揉在怀中,任她哭够了,到岸边叫了只船过来,两人坐船到了桃花岛,给了船夫两大锭银子,让他去找周庆,和王太妃说王妃今日身子有恙,王爷带她到海中一处仙岛求医去了,王太妃听到周庆过来禀报,想起慕容非离说过霜华脉象沉滞,去仙岛求医再好不过,笑着点头说好。

凤林岐在木屋中抱着霜华笑问道:“这会儿心情可好些吗?”

霜华眉开眼笑点着头,凤林岐笑道:“那就和霜儿说说我和皇上之间的事。”

原来当年老王爷野心勃勃想要谋反,明处暗处安插不少势力,明着的还好,皇上都心中有数,可这暗地里的势力,皇上竭力要除之而后快,可这些人都是死忠凤阳王府,凤林岐不忍心让他们送了性命,自己又无意染指江山,自老王爷去世后,他四处周旋,为这些人安排后路,又不能让皇上察觉,所以泰半打着渔色的幌子。

霜华抿嘴一笑:“也不全是幌子吧?”

凤林岐挠挠头笑道:“我自然不是吃素的,这天下男人又有几个......”

霜华慵懒靠在他怀中:“就不用耍嘴皮以求心安了,接着说正事吧。”

凤林岐捏捏她脸点点头,这些年这些势力基本瓦解,可皇上犹不放心,总在竭力寻求能拿捏凤阳王的法子,开头是林羽,如今知道凤阳王对他的王妃万分上心,只怕就会盯上北阳王府,霜华一惊,凤林岐说道:“本要离霜儿远些,可端午那夜后,就把霜儿放在心上,怎么也放不下,我们只能是......”

霜华点点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北阳王也是功在朝堂,皇上总不能随意罗织罪名。”

凤林岐又挠头:“皇上也算是明君,只是对我极不放心,我表忠心他认为我虚伪,我不涉朝堂他认为我必有所图......”

霜华笑道:“还不是你一向名声不好。”

凤林岐就笑:“霜儿,我们今日不想这些琐事,就我和霜儿,就我们两个,可好?”

霜华点点头叫到:“林岐,我饿了。”

凤林岐一笑,变戏法一般,到屋角掀开一扇木门,霜华一声惊呼,后面是一个小小的厨房,里面物件齐全,凤林岐点着炉灶,霜华挽起袖子跃跃欲试,凤林岐摁她坐下让她抽着风箱,待锅中水烧开了,将淘好的米煮进去,过一会儿霜华闻见米粥的清香,站起身去看,凤林岐瞧着她哈哈大笑,拉她到水缸处让她往里看,霜华一看脸上好几处黑污,手在脸上用力一抹,就往凤林岐脸上摁过去,凤林岐躲闪不及,两人并肩往水缸里看去,两个脸上抹着黑灰的人,露出两口白牙笑看着他们,夫妻二人相视而笑,盛好粥也不洗脸,互相喂着对方,吃着吃着又吻在一处,霜华娇声说道:“林岐,从没有吃过这么香甜的粥。”

凤林岐宠溺看着她:“这天下能让我淘米煮粥的也只有霜儿。”

霜华搂住他腰撒娇,凤林岐拧了帕子为她擦干净脸,抱着她放到床榻上:“既吃饱了,就睡会儿,霜儿今日就随心所欲。”

霜华点点头,窝在他怀中沉沉睡去,睡梦中闻到海风中常有的咸香,睁开眼时凤林岐笑看着她:“已过了午时,海水晒热了,刚刚看霜儿睡得沉,就去海边游水去了,霜儿要不要去?”

霜华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我不会游水。”

凤林岐解着她衣衫说:“有我陪着,霜儿不用怕。”

霜华信赖得靠在他怀中,凤林岐拿薄被裹了她,到了海边将薄被扔在沙滩上,抱她下了海,海浪起伏着经过霜华腰间,霜华一声惊叫紧搂住凤林岐脖子,凤林岐抱着她往更深处走去,霜华渐渐两脚悬空,暖暖的海水环绕着她,随着凤林岐在浪涛中起伏,好奇得在水中睁开眼,有鱼群从她脚边游过,阳光透进澄澈的海水,洒下一片斑驳的金光。

二人在水中尽兴,凤林岐抱她从水中上来,和她躺在沙滩上晒得暖暖的薄被间,一点点摩挲着她的身子,在她耳边笑说道:“霜儿晒黑了些。”

霜华埋头在他怀里:“不会被人看到吧?”

凤林岐笑道:“自然不会,这儿只有我们两个,如果有人闯入,定将他眼睛挖出来。”

霜华抬起头四处看了看,阳光下耀眼的金沙在他们身下绵延,霜华闭上双眼睫毛轻颤着,双手和唇舌试探着撩拨,凤林岐喘息着忍住颤抖扳住霜华的肩阻止她:“我不许霜儿这样。”

霜华带着哭腔央求:“那本书上说这样林岐会快活似神仙,我一直不敢,今日方圆几十里都没人,林岐让我试试......”

凤林岐闭上双眼,颤栗着抚上她的长发,她长发上的水一滴滴直落到他的心里,他的心慢慢汪在水中,溢出从未有过的柔情,动情喊道:“小水妖,我的小水妖。”

霜华一笑,凤阳王也有迷糊的时候,她叫我小水妖,妖精配神仙,倒也不错。想着笑着,舌尖一点点厮磨,嘴唇轻轻吸吮,双手在他身上不住摩挲......凤林岐双手突然用力,捧起她的脸,一侧身背着她蜷缩住身子,她跪在他身后探头看过去,凤林岐身下已是一片湿滑,她就咯咯笑起来,凤林岐一跃而起,鱼一般滑进海里......

海上渐渐起了微风,凤林岐从海水中探出头来,脸庞上微微泛着红,瞧霜华拿被子裹着身子,忙出了海水柔声问:“可是有些冷?”

说着话抱起她回了屋中,将霜华扔在床褥间覆身上去,在耳边低笑道:“霜儿未得餍足,为夫来服侍霜儿。”

......

50、又提儿女亲事...

霜华和凤林岐在岛上一呆就是三日,谁也不想离开,有时候看天色将晚,霜华就说:“要不回去吧,母亲该担心了,绿梅她们也着急。”

凤林岐懒懒靠着她:“不想回去。”

有时候凤林岐说:“把十九也错过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霜华就撒娇:“想在这岛上呆一辈子。”

凤林岐一笑由着她,二人就携手去挖些野菜,再去海边捞些鱼虾,回到木屋中熬粥煮饭,三日下来,凤林岐胡子长了半寸,霜华总揪着他的胡子玩儿,凤林岐就趁她睡着把她里里外外的衣裳都洗了,挂在桃树上,霜华醒来后嗔怪他,他一脸无辜:“我是看霜儿衣衫脏得不像样,才洗了的,霜儿竟然怪我。”

霜华只得信了他,披了他的外袍,过一会儿出去看衣裳晾干没有,宽大的衣袍罩着窈窕的身子,走动间玲珑曲线忽隐忽现,凤林岐被勾得抱着她就往海边跑,将她扔在柔软的细沙间,二人身子纠缠着,笑声飘出去很远......

如此过了三日三夜,二人在凌晨时分上了船回到白石庵旁的院子里,在屋里沐浴更衣后,神清气爽去和王太妃请安,王太妃笑眯眯看着二人:“瞧你们两个这神色,定是找到仙医了,仙医可说过我何时能抱孙子?”

霜华有些脸红得低下头,凤林岐笑说:“母亲放心,仙医说就快了,仙医说霜华身子好着呢,慕容非离诊脉自然也不会出岔子,大概是霜儿要操心府中大小事务,太过劳累。”

王太妃笑道:“这倒好办,这几日在佛国胜境,我也想明白了,我尚没有老到只吃饭的地步,日后府里的事务我也操点心,别都压在霜华一人肩上。”

霜华笑说:“本来就该母亲管的,让儿媳管这么大一摊子事,真有些力不从心呢。”

王太妃一笑中,霜华趁机说了周庆和林璐的亲事,王太妃喜笑颜开:“这是好事,我看周将军一表人才,又极稳重,倒是我们林璐有福。”

说着话,叶姨妈扶着锦瑟的手进来,正好听见王太妃的话,脸色就有些不大好看,坐下正想说话,林羽林媛林璐笑着进来,王太妃拉过林璐的手:“好孩子,你们三个你是最小的,倒是先有了着落。”

林羽自坐着谁也不理,林媛心里就是一沉,林璐没心没肺看着王太妃,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锦绣瞧着她微微一笑,霜华说道:“周将军看上我们家林璐了,一回到淮扬就请媒人上门提亲。”

林璐脸上一阵发烧,想起这两三日周庆看着她总是远远避开,有时候碰个当面,就瞧着她只笑不说话,她还不依不饶得追着问周庆:”你这人怎么回事?见了人不认识似的,就知道傻笑,哑巴了吗?”

林媛因藏着心思,低着头不敢看周庆,总以为周庆的沉默和躲避是为着她,总是害羞的去扯林璐的衣袖,这会儿听到霜华的话,心里五味陈杂,恨不能去挠林璐两把,又恨不得跑去质问周庆,林璐缺心少肺有什么好,怎么就相中她了?心里抽搐着愤恨,脸上笑着说:“如此倒是恭喜三妹妹了。”

林羽和锦绣也瞧着林璐笑,心里为她高兴,林璐被一屋子人盯着,害臊得挣开王太妃的手,转身跑出屋门,和要进门的林逸撞了个正着,林逸忙伸手揉着林璐的额头:“撞疼了吗?怎么风风火火的?”

林璐打开他手跑了,林逸狐疑着往里走,听见叶姨妈说道:“怪不得这次出门这么大阵仗,请了四品大将军护卫,原来是为着让他相看王府里的三位小姐,那个年轻人虽不错,可堂堂王府千金,还怕没有良缘吗?如此一来岂不是自降身份?”

王太妃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看着凤林岐和霜华,凤林岐笑道:“姨母多虑了,只是周将军碰巧也想来普陀山拜佛,府里女眷众多,他一身本领,有他护卫着我也放心,就算不是周将军来,也是别的年轻将军,我这几个妹妹总归要见外人的。”

王太妃这才恢复笑容说道:“他年纪轻轻的就官至四品,这淮扬府也就知府大人和他一个品阶,又没有什么依仗,都是凭着军功,不像林岐林逸是承袭来的爵位,是有祖宗护佑,我们府里的女儿,别说是林璐跟了他,就算是林羽,也说不来自降身份。”

叶姨妈一时语塞,看见林逸笑嘻嘻进来,又瞧瞧身旁的锦绣,她自双目复明以来,不知怎么不大敢正视凤林岐,总觉着他的双眸里藏着刀子一般,面上虽总带着笑,却冷不防就会冰冷刺人,不若林逸总是眉目含笑,让人看了通身舒泰,想着就笑说:“今日既提了儿女亲事,妹妹,我们亲上加亲,结个亲家可好?”

林羽和林璐忙告辞走了,锦瑟咬紧了嘴唇,凤林岐瞧着霜华,霜华一低头,王太妃说道:“此事还要霜华......”

叶姨妈笑道:“不是王爷,我是说林逸,锦瑟比林逸大了两岁,不过妻大一岁福泽无穷......”

林逸因性情爽朗,平日也常和锦瑟说话,有时跑去央她弹琵琶来听,这时忙过来扯扯锦瑟袖子:“表姐,姨母又乱点鸳鸯谱,表姐快说句话。”

叶姨妈笑道:“妹妹,瞧瞧这两个孩子多好......”

锦瑟通红着脸叫了声母亲,对着众人说道:“既然大家都在,就为我作个见证,我小时候是定过亲的,夫家姓柳,只是因柳将军和父亲交好,父亲被人诬陷殃及柳将军,柳将军被杀后,他的妻儿音讯全无,母亲想要为我另觅姻缘,不愿提及此事,我又怕臊没敢说,今日就求表哥帮忙寻找,亲事成与不成,总要两方说明白才是。”

叶姨妈刚要发作,凤林岐拍拍她肩:“姨母过会儿再说话。”

她就噤了声气,凤林岐跟锦瑟说道:“锦瑟好样的,知礼仪重信义,表哥答应你,一定找到柳公子,只是锦瑟要明白,若对方生了变故,锦瑟要放下过往另觅良缘。”

叶姨妈再不敢说什么,锦瑟微微一笑点点头,霜华过来拉住她手问道:“这柳公子姓甚名谁,哪里人氏?”

锦瑟微红着脸:“柳将军和父亲一道在北阳郡戍边,应该是江州人士,他家公子姓柳名岩,字扶风。”

柳扶风?凤林岐和霜华对视一眼笑说道:“定全力为锦瑟妹妹寻找。”

叶姨妈知道这柳岩即便活着,也定是落魄不堪,忙说道:“不是我不肯说,那孩子多半已经死了。”

王太妃肃容道:“阿姐此言差矣,生要见人活要见尸,既是订了亲哪有随便不认的道理。”

叶姨妈自找到妹妹,妹妹对她总是细声细语,从未象今日这般肃然中带着严厉,不由委屈哭道:“我知道妹妹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怨我当年一走了之,我那不是没法子吗?谁都知道凤天雍痴恋林......”

王太妃声音严厉中带了冷意:“阿姐,当年之事休要再提,替阿姐代嫁,我从不后悔。”

叶姨妈一颤低下头再不说话,眼泪就扑簌簌掉下来,王太妃看着她不由心软,轻声一叹说道:“阿姐莫要哭坏了眼睛,兴许我该谢谢阿姐当年逃跑,我才有幸做了他的王妃,虽然多年怨恨着他,这几日得南海观世音点化,因心中有爱是以有恨,唉,算了,阿姐也不懂这些......”

锦瑟过来扶起叶姨妈,温言说道:“母亲该回去吃药了。”

叶姨妈忙不迭扶着女儿的手走了,凤林岐和霜华看王太妃面带微笑沉浸在往事中,告了退往外走去,凤林岐悄悄对霜华说:“好个柳扶风,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