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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军们正准备领命执行,却在这时听到有一女子的声音扬起,好听又淡定。

她说:

“喂!你们往哪儿走?”

众人一愣,随声看去,这才辨出说话的人正是舞队里的一名女子。

她用头巾将大半张脸都围了起来,人们只能看见有一双灵动的眼正直视而来。

那眼里射出的目光是冷的,即便是在炎热的沙漠之国,似也能令人遍体生寒。

“瞎了眼的人在那儿!你们走错方向了!”

说话的人正是秦如殇,她可一点都不客气,直接抬起手臂指向那个被自己挖了眼珠子的西夜使者,再道:

“不是说瞎子进不得王宫么!把那个也扔了吧!”边说着边还学着之前西夜人的腔调,道:“命好的被人捡去给口饭吃,命不好就等死——”

“你说什么?”话还没说完,就惹来对方大吼,随便人就奔过来像是要动手打人的样子。

秦如殇冷眼看去,身子动都没动。

那几个西夜使者很难想像区区一名舞姬就有胆敢跟自己这样说话,一个个儿都扬起了拳头,狠不能马上就朝着秦如殇的头脸招呼过来。

可惜他们无法得逞,秦如殇连手都懒得动,只是一句话就将人打发了回去——

“打伤了我,你们就全都会被扔到地坑里头去喂蛇!”

这是她途中听来的话,没想到却很管用。

她算不算是害了莲儿?

对方一听到“喂蛇”二字,马上就平地起了哆嗦。

如殇扯了扯嘴角,撇了个冷笑出来,然后自转回来,去把莲儿的手握在自己手里。

再一扬头,冲着那几个快要气炸了肺的使者道:

“还不快快带我们进宫去!耽误了正事,谁担当得起!”

那些西夜人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承认她说得都是实情。

只是仍有不甘,于是在领着舞蹈队进宫的途中对着秦如殇狠狠地道:

“别以为进了宫就是好事!死到临头还逞威风,老子到要看看你这条命还能保到几时!”

这话吓唬秦如殇自然是没用,但是被她拉着莲儿却被惊得不轻。

如殇能明显地感觉到女孩的手一直都在抖,而且越来越甚。

她没理那西夜人,只是展了臂将女孩儿的双肩揽住,无声地拍了拍,示意其安心。

只是这心安不安的,她也实在没数。

早在沙漠里的时候就觉得这支舞蹈队的西夜之行凶多吉少,而今看来到还真是这样。

但她还猜不到凶在何处,却有些后悔刚才在宫门口的时候保下莲儿。

如果这宫里真的有危险,那这算不算是她害了这孩子?

也许被扔在宫外真的还能有一条生路,可一旦进来,旦夕祸福,就只能听天由命。

还剩下二十一人的舞蹈队被安排在一个不大的宫院里,几名使者的职责到此为止,接手过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宫女,他们叫她安人。

这宫院里的房不小,每间房可容五人同时居住。

舞者们各自回房换衣洗尘,再出来院子的时候,已经傍晚将至。

检查姿色

没有人过来招呼他们吃饭,到是那位安人沉着脸,拖着缓慢的步子迈到众人面前,自顾地打量了一番,然后道:

“要表演的舞蹈可有准备好?”

她说话的语调有些怪,人们要很费力才能听明白。

而后众人点头,一个年长一点的小伙子主动回话道:

“都准备好了!虽然咱们来自不同的艺馆,但是这一路上也商议过表演的事,请安人放心!”

话说完,却又顿了顿,然后再开口道:

“只是表演是按照三十个人准备的,现在人少了,一些花式就要做些改动。不过没关系,那些很快就可以重新排好的!”

他是有意说出队里少了人的事情,本以为对方怎么也能问几句,这才便也好给同伴们争争口,出出气。

可那老安人竟把一些并不喜听到的言语自动过滤掉,少不少人的,在她看来就像掉几个馒头一样,不疼不氧。

“你们都站好!”她的声音又起,听起来怨哄哄,像是谁欠了她八百吊。“都排成排站好了,给我看看模样!”

人们依言而行,男人一排女人一排的站好。

那安人直接往女人堆儿里扎来,很不客气地伸出手去挨个儿抬下巴,以一种农民挑大萝卜的姿态审视着一众舞姬。

终于看到秦如殇时,那伸出去的手就在半空中一怔,却怎么也没办法像之前一样捏上下巴。

倒不是因为如殇有什么过激的反映,事实上,她连动都没动,只是探出目光直视过去,却已经令人遍体生寒。

入宫之后再不好再用布巾包住面部,男男女女的面容都展于人前,一览无遗。

穿上血红长裙,给你一个独舞机会

而秦如殇无可争议地在人群之中拔得头筹,就算是没有那刺骨的目光,只这份美貌也足以令那老妇人望而兴叹了,更何况还有那阵阵杀气。

安人的手顿在半空足有四秒,而后虽然拿开,心中的怨气却无处发泄。

于是干脆一跺脚,冲着身后跟来的小丫头恶狠狠地道:

“把那舞裙拿来!”

声落,立即有个小丫头手捧一套大红裙装走上前来。

如殇眼望去,只觉得那种红实在太怪异了些,艳丽之中还带着点儿阴暗,就像是人身体里流出来的血。

“王后娘娘喜欢独舞,我看你长得不错,就给你个表现的机会。这是你要穿的舞服,自己拿回去!”

说着话,又转向其它人,提高了声音道:

“你们调整舞蹈时,可以不用考虑这个丫头。她要独舞,让她自己准备!”

妇人说话的语气是很难听,不过这事情到也没有让大家可反驳的余地。

本就是来表演的,人家要求一个独舞,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事情嘱咐完毕,那安人总算是开了口,让小丫头领着大伙儿去吃饭。

秦如殇没跟着,只是接过那件衣裳转身回屋,准备到屋里去试试。

既是要跳独舞,总得知道衣裳上身是什么感觉,这才好决定要跳哪一支。

人们分做两头,她回屋,别人出院儿去吃饭。

走没两步,就听那安人又开口,来了一句:

“哟!这怎么还有个瞎子!”

她知是说莲儿,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只见那老妇走到莲儿近前,到也不说别的,仍是仔细打量了一番。

至少是活的,还能用

然后乍乍嘴,很是可惜地道:

“好好儿的一个丫头就这么给毁了,真是造孽!不过也还能用,至少还是活的!”扔下这话后就再不理旁人,拧着身子自顾走开。

那话里隐隐透露出的怪异信息让人们觉得很不舒服,可也没处去问,便只好瞎合计一气,自己吓吓自己。

秦如殇换这身红裙着实用了好一阵子,这衣裳很繁锁,虽说她也来了这古代四年,却又因为一直都在江湖中隐姓埋名地走动,所以习惯着的衣装也都是短襟便利的款式。

这种舞裙是她从未曾接触过的,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一层一层地往身上套。

直到系好腰间的最后一根带子,这才走到一面大铜镜前去打量。

原来这是一套水袖衫,袖口处有一颗隐藏的扣子,一放下来袖子伸展出去至少三米长。

如殇抚额,难不成这是让她来唱京戏么?这不存于历史中的朝代有那玩意?

思来想去,她认为这与京戏无关,可能只是这些西夜人觉得长长的袖子舞起来会比较好看而已。

正想着,忽闻远处有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轻轻的飘在空气中,并不张扬。

再仔细听去,似乎又不太像笛子发出来的。

那种声音很能慑魄人心,即便是她秦如殇,也不得不为此心动。

略定了定心神,然后轻推开门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

这一走,就出了这个小宫院,直上到西夜王宫的一条石子铺成的路面上。

她刚到,那声音的源头也迎面而来。

如殇顺目看去,只见有一队西夜人正往这边走来。四人抬竹椅,旁边还有个杂艺人模样的男子跟着,那声音就是从他那里发出来的。

又见孤独症

离得近了如殇这才发现,原来那杂艺人正拾着一片叶子放在嘴边,乐曲经由嘴唇的震荡与叶子间的磨擦而产生,的确动人。

不过见了实况之后便不再觉得有多神奇,之前那种慑魄的感觉也不复存在,秦殇转而把注意力集中到那个坐在竹椅上被抬着走的人。

那人一身黑衫,头发随意地散落着,也不梳发髻。此时正一副慵懒的模样靠在椅背里,抬头向天,双眼却是闭住的。

这个样子秦如殇见得多了,从赫城一直到那个风沙之夜,队伍里面一直都有一个人保持着这副模样。

她自己给那人起了个名字,叫孤独症。

如今,本以为失踪了的熟人又出现在眼前,秦如殇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开口打声招呼好,还是视若不见为妙。

抬竹椅的队伍行得很慢,像是在配合着她考虑的时间。

说起来,这孤独症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出手相救,那一晚的沙暴还不知道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

又或者逼不得已让她在沙漠之中引雨,即便得救,也会弄得人人恐慌。

这样想着,竹椅已经抬至面前。

她侧了身站到路旁,目送着队伍与自己擦肩而过。

没有人看向她,秦如殇被如透明般无视。

可她无心去理这些,只一撇,在目光扫过之处竟又有了新的发现。

那是孤独症的指甲,似浸了墨汁一样浓黑,按在翠竹椅的把手上显得十分突兀。

如殇紧攒着眉,抬脚就往前跟了两步,就一直盯看着他那乌黑的指甲,曾经听到过的有关于东蜀太子的传说又开始一遍一遍地在脑子里闪过。

嗨!

被浸药汁七七四十九天,出来时候人居然还活着,只是十个指甲全都黑了……

他就是东蜀太子?!

秦如殇实在是有些惊了,不是因为这个发现有多惊人,而是奇怪他既然能够混出西夜国到那东蜀境内的赫城去,那为什么还要再回来当人质?

不管是偷偷摸摸的去,还是光明正大而行,至少说明他是有能力离开这座王宫的,那为什么不借此机会逃回自己的国这有?

她再抬头去看孤独症的脸,对方还是闭目状态,却让秦如殇心中的质疑越来越甚。

有可能他是怕自己的离开会激怒西夜从而给东蜀带来灾难,可是很奇怪,在如殇看来,这个人绝对不会有那样的觉悟去考虑别人。

他这种生活在自我世界里的人群总是会有一套特立独行的作风,就好像在沙漠里救了人又马上失踪一样,让人猜不透也看不清。

许是她跟得太久了些,那本来坐在软椅上假寐的人觉出异样,遂半睁开眼向她这边望来。

左右不知是不是该叫醒他,此时见他主动望来,秦如殇到是微松了口气,然后硬扯了一个牵强的笑——

“嗨!”

她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便扔了这么个字出来。

那孤独症的目光直投到她的脸上,没起半点波澜。

本来,他早知她们是进宫来跳舞的舞姬,在此处遇见到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只是当他的目光顺着如殇那张半笑不笑的脸往下移动时,原本微睁着的眼徒然瞪大。

这样的反映对孤独症来说实在是有些过激,如殇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一步,也不再跟着竹椅一块儿前行。

孤独症说话了

那孤独症见她停住,眉心微皱了一下,像是起了思量,却也只是短短一瞬.

而后竟是身子一歪,本来好好坐着的人突然从那椅子上栽了下来。

如殇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化,两步上前就要去扶他。

那些抬着竹椅的人也吓坏了,纷纷围上来查看孤独症是否有事。

那样子很恭敬,如殇觉得他在这里算得上是个主子。

正准开口问问他有没有摔倒,虽然对于孤独症来说这样的问话似滑稽了些,可眼下这种情况她又实在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别的话。

然而话还不等出口,如殇眼尖,一眼就撇见那孤独症竟以右手食指迅速地划过自己的左掌。

还不等她仔细去看是否划伤,那被划过的左掌已经往她的衣袖上抓去。

隔袖握住如殇手腕,死死的,力道很大。

这动作在外人看来像是他想要扶着如殇站起身,而事实上也确然如此。

孤独症的手裳只在如殇手腕处停留到他站起身来,然后也不再看她,只是轻声出口——

“谢谢。”

极平淡的两个字,却是如殇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

下人们过来搀扶,他重新上椅,往椅背上一靠,立即又恢复了适才那一副半睡半醒的神情。

这一切只发生于顷刻,转眼,一切又复了平静。

秦如殇眼瞅着前面的人越走越远,适才被孤独症握过的手腕似还能隔着衣料传来阵阵热感。

她知道那不是什么该死的余温,而是从那孤独症的掌心流出来的血。

他好像是有意划伤自己的手掌,然后再把血抹到她的衣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