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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迷突然袭来,没有预兆,也根本没给她留下一丝线索。

这是第二次,同样的无助,要的,也是她的命。

很快地如殇就意识到,这不仅仅是无助的问题。

她的轻功不好,古武中的内力修为也不到家。

这一口气提到现在不放下,已经令她的神经几近麻木。

这种感觉来袭很快就在她下坠的过程中体现出来,当意识到自己神经的衰竭时,体内的血管竟也因气脉不正常的流转而产生爆裂。

如殇只觉得胸腔中一阵气闷,那股提起来的内力再也支撑不住,“噗”地一下就泄了去。

与此同时,腔内经脉逆转,一股腥甜自腥底涌了上来。

如殇心知那是一口气血,拼命的想要压制下去,却还是失败。

大口的鲜血喷腔而出,在已经形成气流真空的环境里簇开成了一朵曼珠沙华。

血红色的彼岸花似在接引她的灵魂通往天界,那样热烈地招手,晃视人的神经。

秦如殇慢慢地闭上眼,袭卷而来的困意抽走了她的全部意识。

接受死亡,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只是有些讽刺呢!

为了一块杀手令,为了那该死的弃而不舍,到底还是搭了一条命去。

这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她自作孽,根本不可活?

最后一丝意识开始自体内抽离,就在她以为下一秒钟就会跌入滚滚岩浆时,也不知是死前的幻觉还是什么,她竟然看到了天空中飘来一白衣侠士!

萧方,你终于来了

一柄折扇甩手一挥,轻易将那血染的彼岸花打散了去!

真空的环境,竟因他这一挥而带动起了一丝轻凉。

那人单手往下一探,赶在她落入岩浆的最后一刻将人挥起,然后再带入怀。

有一股熟悉的竹香扑鼻而来,带着秦岭深处的气息,似让她一下子就将思绪飘到了那些四季环山翠竹的凌霜傲雨。

嘴角挂着的血迹染了那白衣侠士的前襟,纯白的衣料上瞬间就起了血色。

却方却连眉都不曾皱上一下,揽了她就择路而飞,呼地一下就窜出了数丈。

这才是真正的飞!

如殇知道,自己的轻功与之比起来,那简直就连三级跳还不如。

勉强挣扎着抬起手臂,死死抓住救命恩人的衣襟,嘴角竟在这时泛起了一丝凄苦的笑来。

她说:

“萧方,你终于来了!”

头贪婪地挤入他怀,揽住其身体的手臂也在这里收得更紧了些。

她以额头抵住他的颈,那般亲密,那样的放心。

是的,萧方。

身边有了萧方,哪怕这岩浆的距离再加大一倍,她也相信他能把自己安全的带离出去。

萧方,这个人从来都是江湖上的一个传说啊!

……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失去意识,当秦如殇再次醒来时,最先看到的,却是梅梅那张男生女相的俏脸!

他的脸几乎整个儿贴上如殇,以至于她刚一睁眼,两人的睫毛都碰到了一处,刺得双方同时又把眼一闭,然后上面的人离开,空气这才更加顺朗一些。

如殇这次闭眼却并没有马上张开,虽然人已经完全清醒,但是脑袋还是有点昏沉,甚至……她怎么觉得整个儿人都在不停地摇晃呢?

船上

这种摇晃很明显,幅度不大,但却是真实存在。

她最开始以为是自己还有些迷晕,但马上就意识到那不是自己主观上所表现出来的摇晃,而是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就在不停地摇。

一瞬间,之前所发生的所有的一切都重新涌入思想。

救人、寻杀手令、几近死亡、为人所救……

被救!

被救!

如殇突然瞪大了眼,猛地一下坐起身。

身边的梅梅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开口道:

“你诈尸啊!”

而另一头,万事正端了一碗清水走近来,想要拿给她喝。

她这一起身,再猛离床榻,刚好万事通撞了个正着。

一碗清水全都洒在地上,瓷碗也摔了个粉碎。

万事通却突然蹲下身,以手慌忙在地面上的碎片上一扫,这才不至于让光着脚的如殇踩到那上面。

可是这一下,自己的右手上却被划开了数道口子,鲜血直流。

梅梅乍乍嘴,也奔了过来,正准备看看万事通有没有事,却发现那人根本顾不上自己的伤,而是转了身就追着秦如殇而去。

她料的没错,那种晃动并不是因她而起。

她们是在船上,一艘不算太大,却也绝对不小的船。

船在一条极宽的大河上驶着,波涛很大,不过却并不影响安全。

她微怔,万事通和梅梅选择走水路一事到是一点也不意外。

从赤烈山到晋阳的确是有一条水路的,比起陆上行马要慢个两三天,但却相对更加省事,也平稳。

毕竟一行人中,大部份都是伤弱。

除去她,还有那两个体弱的人质,骑马,实在是太不适合了。

可是她总觉得是什么地方有些不大对劲!

回头去看,万事通已经奔到近前,梅梅也站在船舱门口望着自己。

这船舱将木船一分为二,很高,足够人在里面直立而站。

两边都有门窗,就像现在,除了万事通和梅梅这边,另一头的窗口也有两人探出头来。

一个是名中年男子,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她知道那是万事通和梅梅的家人,是他们拼了命从赤烈山里救出来的。

可是……

可是还少了些什么!

她冷着脸开始在船上四下寻找,不但找了自己刚出来的那间舱,就连万事通和梅梅住的那间还有人质住的那间也都找了一遍。

最后,就连撑船的船工住处也没有放过。

哪怕那间舱里有一股子很难闻的汗臭味,她都连眉毛也没皱上一下,仍是仔细地翻找着。

开始的时候梅梅还吵叫着问她是在干什么!

后来似乎是万事通给他使了眼色,这才让这船上又复了安静。

梅梅不吵,万事通却并没有原地而站。

他只是默不作声地跟在如殇的身后,她去哪他就去哪,她找,他也帮着找,甚至比她找的还要仔细。

终于,在如殇将整艘船找到了第三遍的时候,她主动握住了万事通的手腕,然后道:

“别找了!”

万事通也不多言,只是听话地停了下来,再跟着她一步一步走出船舱。

两人终于一前一后在船尾站下,如殇望向滔滔河水,只觉得胸腔里有一团郁结的气怎么也顺不起来。

万事通很想上前去安慰一下这个看起来冷漠无常,却又对自己人实在很是义气的女子。

痛骂萧方

可是脚步未迈,伸出去的手却也顿在半空。

半晌,不得不再强收回来。

是的,他不知道该劝些什么。

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样开口跟如殇说话。

在很多事情上他没有开口的立场,这是万事通一直都明白的。

他只是拧不过在赤烈山背她的那一瞬间突然顿生的心绪,越是奢望就越觉得很疼!

如殇此时握紧的拳几乎快要迸碎,心里的火气无论如何也发泄不出,连带着大口大口的喘,却还是觉得气脉不顺。

眼见她的表情越来越痛苦,面色也更加的惨白。万事通再等不下去,匆匆上前扶住了她欲晃的身子,然后轻声道:

“没事吧?”这是第一次他开口没先唤声姑娘,有一丝丝暧昧隐在心底,却又不敢放肆地表露出来。

如殇摆摆手,示意自己无意。

但是眼里却汪了一泓清泉,她忍着不让那泉涌落,却将整个儿人映得愈发的楚楚可怜。

“为什么来了又走呢?”她轻语,像是在问万事通,又像是在问自己。

他知道她说的是谁,却无法答话!

“萧方你个大骗子!”秦如殇猛地扭了头对向河面放声地猛呼——“萧方你个大骗子!你骗我入药王谷!骗我为了救你而去涉险!可是你自己呢?你自己却跑了!却再也不见我!萧方!你有本事在我要死了的时候也别出来啊!你有本事就让我倒在那岩浆里头自生自灭啊!萧方你个骗子!你算什么男人!”

她并不喜骂人,对于秦如殇来说,有骂人的工夫,直接把看不顺眼的杀了才更痛快一些。

而对萧方,她更是从来不曾像这样一般说话。

好像是一种亏欠

不但如此,她甚至连对他大声说话都不曾有过。

总觉得萧方是个雅致到让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人,她在对见他时,有的时候会有种错觉,觉得那人是秦岭山中自然而生化出的山中仙。

对待仙人,该有的应该是虔诚与恭敬,怎可大声而语,怎能不雅而对!

但如今气急,她实在是想痛骂那人一顿!

甚至如殇想,如果萧方就在面前,她应该可以动了手去打他。

当初她不愿他染满俗世纤尘,所以只要是一人能为的,她自己都揽了。

就连当初隐月阁接下的任务,也从来不曾让他插手过。

可那人总是说放心不下她,去西夜时,她眼了!

回蜀都里,他又先之一步入了城!

现在她想通了,决定不会再赶走他,就让他跟在自己身边携手并肩。

可是为什么萧方却又避之不见了?

她甚至已经不再气他在蜀都那一次的欺骗,已经决定把药王谷的事统统忘掉。

为何萧方依然飘渺无踪?

如殇知道,自己此时的气氛不仅仅是因为萧方的离开。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她怕萧方从此再也走不出罗聘的纠缠。

虽然美人已死,但是曾经,也不知道是听哪个该天杀的说过,跟一个死人去争宠,便是天底下最难也是最傻的事。

那罗聘的画像在悠闲山庄里摆了如此之久,她就算对感情的事再迟钝也该明白,那个所谓的师妹,在萧方的心里有着多少份量。

但是很奇怪,她却总觉得那不是爱情。

萧方对罗聘并无爱,而有的……似乎是一种亏欠。

对于那个画像上的师妹,她从不曾多问,所以所知甚少。

可如果萧方真的因为解不开罗聘的心结而选择逃避,那么,她以后该去何处找他呢?

当她这一切一切事情全都做完,该何去何从?

如果秦岭里面再不见萧方,那座悠闲山庄于她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

“天色暗了,风凉,我扶你进去好不好?”

一直伴在身边的万事通终于开口说了话来,如殇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竟是在这地方从白天站到了黑夜

犹自抬头,却突然有一体液体夺眶而出。

仅止一滴,“吧嗒”一声落在甲板上,簇起了半点水花。

万事通愣得有些回不过神来,怔怔地看向地面,实在很难相信那是秦如殇掉下的泪滴。

他一直都觉得这个女子坚强得有些可怕,也强大的有些可怕。

他敬她、畏她,后来也慕她。

可直到现在才发现,再怎么坚强,到底就是个女子。

她也会哭,也会笑,也会无助,也会失措。

一时间,就好看是看到了如殇的全部一样,万事通竟觉得有些欣喜。

如殇在他的面前未加掩饰,那是不是就证明她真的已经把他当成自己人了呢?

从今往后,他是不是也可以试着往她的生命中再走近一步?

对于这一滴泪,如殇并没有太大的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