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吃人的时代,没有办法。”千代冬儿无奈地说,“对了,你去光耀殿的话,那些奉你为王的佣兵怎么办?”

“我已经吩咐他们按兵不动,只是悄悄留意光耀殿和修罗城的一举一动,顺便暗中组织情报网,遍布卡尔塔大陆。”

千代冬儿眸中光彩一闪,有些激动地说:“这么庞大的情报网,以后卡尔塔大陆上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了!”

圣血宫主【10】

凰北月微笑,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吉克已经带着阿萨雷他们往祁阳城赶来了,我不在的时候,他们就请你多关照了。”

“没问题!”千代冬儿笑道,“看来以后,我们圣血宫也要努力了,否则,在强者为尊的大陆上,恐怕无法生存了!”

凰北月大笑,重重地握了一下她的手,表示对她的绝对信任。

两个人相视一笑,然后各自离去。

国师千代迷离的突然死亡,圣血宫一夜之间易主,少宫主千代迷离继位,一夜之间彻底清洗旧宫主的心腹,换上自己培养的人!

历朝历代,圣血宫在西戎国的地位不容小觑,如今□□,更是牵扯了西戎国的政局,大半夜的朝臣纷纷进宫,求见女皇。

关于新任国师的问题,许多大臣流露出了不同的意见。

有人认为国师的猝死,正是一个大好机会,请女皇好好把握,彻底取缔国师的职位,真正亲揽大权,让西戎国延续几百年国师把持朝政的局面彻底被打破!

而也有人认为圣血宫如今正如日中天,圣血宫弟子遍布全国各地,是西戎国暗中最大的力量,不可小觑,请女皇三思,不要轻易招惹圣血宫的人,还是册封新任的圣血宫主为国师,依旧倚仗圣血宫的势力!

两方大臣各执己见,争论不休,大半个晚上都没有争出一个结果来。

女皇却听得直打瞌睡,不得不偏头询问北堂悠:“悠,你觉得事情该怎么办?”

北堂家族一直是皇族的忠心护卫,历代族人都以保护皇族为使命,北堂悠从女皇出生就一直保护女皇至今,忠心耿耿,是女皇的心腹。

因女皇年幼,北堂悠明理,因此很多时候女皇行事,都会先问一问北堂悠的意见,因此他的意见,有时候等同于女皇的意见。

“悠大人,你怎么看呢?”听到女皇询问他,一些大臣也纷纷看向北堂悠。

北堂悠的目光淡淡扫了一眼这些大臣,才道:“此事臣也不能下定论,还是请新任的圣血宫主自己来说吧。”

众臣微微一愣,北堂悠却抬起头来,道:“冬儿,进来吧。”

大殿的门被推开,千代冬儿没有蒙面,径直走进来。

几位刚才劝谏女皇将她取缔的大臣吓得面色苍白,纷纷低下头,不敢说话。

而千代冬儿也没有看他们,只是走到女皇面前,恭敬地跪下来。

女皇粉嫩的小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挥了挥手道:“各位先退下吧。”

众大臣纷纷退了下去,宫人将大殿的门关起来,顿时就把里面一切完全隔绝了。

外面的大臣焦急地走来走去,紧张地等待了,不管刚才是什么意见,此刻都有些心慌意乱。

谁也不知道里面在谈什么,漫长的一盏茶时间过去之后,女皇派人出来宣读圣旨,圣旨的内容繁杂,不过却只表达了一个意思——册封千代冬儿为国师,辅佐女皇!

圣旨下达,即刻快马加鞭,传遍全国!

光耀神殿【1】

大臣中有的得意,有的失意,不过都能接受这个延续了千百年的现实。

“有很多人今晚要睡不着了。”下了圣旨,千代冬儿也匆匆离去之后,北堂悠带着女皇站在床边,幽幽地说。

“那是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冬儿一直是我们的人,是悠你很久以前,就让冬儿对朕效忠了,若非如此,凭她毫无来历的出生,就算有千代迷离保她,可那少宫主的身份,早就惹来不知道多少杀生之祸了。”

女皇仰起头,清莹的眸子里闪出几分崇拜的光芒,看着身边英挺的男子。

北堂悠微微一笑,温柔似水:“那时候我绝没有想到,她能杀了千代迷离取而代之。这一切,都是凰北月的功劳。”

“那个女人…..”女皇轻轻皱了下眉头,忧心地说:“她那么厉害,以后会成为我们的敌人吗?”

“陛下请放心,不管是谁,只要挡在陛下的面前,悠一定会为您将她铲除!”北堂悠蹲下来,单膝跪地,和女皇平视,“不过,还是希望她不要成为我们的敌人。”

“朕也不希望和她为敌。”女皇俏丽地一笑,微微低下头,将一只小手轻轻拂在北堂悠俊朗的脸颊上,“悠,有你在,真好。”

北堂悠怔了一下,随即微笑,“效忠您,是悠从出生,到死去,唯一的使命!”

西戎国的天翻地覆丝毫都没有影响到凰北月,连续两天来专心打听光耀殿的方位。

光耀殿的神秘,相比较修罗城恐怕更甚三分,原因无他,只因自古以来,从来没有人知道光耀殿到底在什么地方!

古籍中只记载了光耀殿悬浮于空,位于云端之上,不食人间烟火,因此有人认为那是光明神圣的所在。

这些纯粹就是荒诞无稽的传言!以讹传讹传的神乎其神!

若要悬浮于天空,那需要多强大的力量才能维持?一年两年或许没问题,可一百年两百年呢?

这样的力量,恐怕当年从创造了万兽无疆的那位前辈也无法达到!

当年轩辕问天曾经打到光耀殿,若真的悬浮在天空,如此叹为观止的奇观,他不可能半点儿都没有提及!

光耀殿的所在另有玄机,但她绝不相信悬浮于天空中的说法!

“魇,你有什么线索吗?”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求助于黑水禁牢中的魇,这家伙那么厉害,恐怕有线索吧!

魇懒懒地说:“我可没去过光耀殿,不过你的猜测是对的,光耀殿并非悬于空中,不过宁肯悬浮在空中,也比现在这样容易进去,飞谁不会啊?”

听魇的话,似乎另有玄机,而且更加严重,凰北月不禁严肃地问:“那究竟在什么地方?”

“只要找到路,它无所不在。”魇笑着说。

“路?”凰北月寻思起来,魇说的路,绝对不是寻常的路,而是,某种和光耀殿联系起来的契机!

“我上哪儿去找路啊?!”

光耀神殿【2】

“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也没进去过啊。”魇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是无可奈何。

凰北月垂头丧气地坐着,想不到光是去光耀殿,就这么难,那该死的光耀殿,究竟在什么地方?

和红烛气馁地坐着,身边大大小小的资料堆了一大堆,可是都没有什么用。

“主人也不用太灰心,既然光耀殿真的存在,那就一定有进去的路!”红烛好声安慰。

这个道理,凰北月自然懂,可是,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定的事情,难道要因此继续搁置去光耀殿救小灯笼的计划吗?

这件事不做好,她很难放开手去做其他的事情。

正忧愁烦闷的时候,吱吱却悄悄地从灵兽空间里跑出来,站在桌子上,在凰北月面前晃来晃去,吱呀吱呀地叫着,想引起她的注意。

“吱吱,别闹。”凰北月把他推到一边去,这种时候怎么有空陪他玩儿?

谁知道才把他推开,他立刻又跑过来了,锲而不舍地在她面前蹦来跳去,小手小脚乱舞,吱吱呀呀地不知道说什么。

凰北月再没兴趣也意识到吱吱是想跟她说什么了,仔细瞧着他的动作,实在不懂。

“你想说什么?”凰北月很费解,一点儿都不明白吱吱那套动作的含义,只见他一会儿双手捧着个什么东西,一会儿手松开,一只手绕啊绕啊,慢慢升起来。

那笨拙的动作,真是有够抽象的!

见她不懂,吱吱两只大眼睛也是无奈地眨巴眨巴看着她,抓了抓脑袋,忽然裂开嘴巴笑了,蹬蹬蹬地跑过去,伸手在茶杯里沾了一点水,然后在桌子上花了一个圆圆的图案。

“圆球?”凰北月说。

吱吱连忙摇摇头,又在那圆圆的图案上面画了一根弯弯曲曲的线条,然后在线条上画了几片叶子。

“啊,是颗种子!”凰北月终于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有一颗种子,发芽了?”

吱吱忙不迭的点头啊点头啊,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凰北月皱皱眉,“然后呢?”

吱吱又在那发出的枝叶的顶端,画了一扇打开的门。

红烛很莫名地看着,“一颗种子发芽了,然后结了一扇门吗?这是什么奇怪的植物啊!?”

吱吱忙摇头,一个劲儿地指那扇门,最后迫于无奈,在打开的门里,画了一朵花。

“还开花了?”红烛更是笑起来,“吱吱,这难道是你们织梦兽的树不成?我老觉得你不是兽,是颗果子!”

吱吱不满地瞪着她,吱呀吱呀乱叫,言下之意大概是:你才是颗果子!你才是颗果子!

凰北月仔仔细细地看着吱吱画出来的画,平白无故吱吱不会这样画一幅莫名其妙的画出来给她看。

不得不说,吱吱的画技非常令人不敢恭维,画出来的东西能让人看懂就算不错了。

看了半天,凰北月白皙的脸上蕴着几分疑惑,她伸手指着画在门上的一朵花,“这是莲花?”

吱吱一个劲儿地点头,然后拉扯着红烛的头发丝儿扯啊扯。

光耀神殿【3】

“头发和莲花有什么关系啊?”红烛抓回自己的头发,被扯得疼死了!

是啊,头发和莲花有什么关系啊?

凰北月再看了一眼莲花,然后看看红烛的头发,忽然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道:“你是说黑色的莲花!墨莲!”

吱吱终于笑逐颜开地点头了。

凰北月再仔细去看他画的图,慢慢地心中明白过来了,“这是一颗种子,发芽之后就能通向一扇门,那扇门之后,有墨莲,那就是….光耀殿?”

吱吱点头再点头。

凰北月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你这家伙,居然知道这么多!”

吱吱谦虚地红了脸。

“可是,那种子在什么地方啊?”红烛看着那抽象的画,也算明白过来,但很快她就发现最关键的种子上哪儿去找啊?

凰北月知道吱吱既然会画这个图给她看,那就一定知道那种子在什么地方,笑着把吱吱抓过来,问道:“种子在什么地方?”

吱吱用小手指了指她,眨着眼睛点着头。

凰北月一怔,“在我这里?”

看着吱吱点头,她就纳闷了,她身上宝物无数,可没有一样是颗种子啊!

吱吱从她手里跳下来,在她面前双手合起,像捧着一个什么东西,泪汪汪,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嘴巴憋着,像是随时都要哭出来一样。

这情景有点儿眼熟啊…...

凰北月默默地想了一下,忽然想起来,当年她把吱吱带出浮光森林的时候,他因为想家而在窗户边,捧着一颗黑漆漆的东西默默神伤,之后吱吱很郑重地把那颗黑漆漆的东西送给她!

原以为那黑漆漆的一颗是织梦兽吃的某种食物,她自动把他想象成松鼠,总是抱着一颗松球!

现在想来,那黑漆漆的一颗,不正是颗种子的形状吗?

一边想着,凰北月已经在纳戒中翻起来,因为年代久远,所以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将那颗锃亮锃亮的种子给找出来。

幸亏当时觉得这是吱吱送的东西,比较有纪念意义,所以没有放在旧的纳戒中,否则,现在这种子就在墨莲手上了。

时隔多年,再次看见自己的宝贝,吱吱高兴地一把抱住,无比怀念地蹭了蹭。

凰北月连忙吩咐红烛,道:“快拿个花盆来,把种子种下!”

红烛正想出去,吱吱却叫起来,对凰北月摇了摇头,然后指指外面。

凰北月明白,恐怕花盆长不出那么大一棵植物,于是抱起吱吱,跳出窗户,冒着大雨就跑向远处的沼泽地。

吱吱指着路,一直从祁阳城出来,又飞了很远,到了荒凉无人的地方,才停下来。

凰北月抱着她从冰灵幻鸟背上跳下来,看了看四周,这里树木比较高,而且瓢泼大雨,大雾弥漫,就算长出一棵巨大的植物,也不会让人发现。

吱吱跳到地上,在地上刨了一个小小的坑,非常郑重地把种子放到坑里,然后掩土埋了。

“吱吱。”埋了种子之后,他转过身对红烛招了招手,红烛不明所以,但还是走到她身边蹲下来。 

光耀神殿【4】

吱吱抓起她的手,没来由地一口咬在她手上,红烛疼得‘哎哟’一声,吱吱已经把她流着血的手伸到泥土上方,让血一滴一滴地滴入土壤中。

“你这家伙!”红烛气得大骂。

凰北月忍不住笑起来,吱吱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诈了?

不过滴了血之后,大概等了一两分钟,便看见土壤松动了一下,一片嫩绿的叶子从土壤中慢慢地钻出来,那绿得能滴出水来的叶子,在一片暗淡的林子中,显得那么惹眼可爱!

吱吱欢喜地叫了一声,红烛也停止了骂她的声音,专心致志地看着那绿芽慢慢长大。

那绿芽生长的速度非常迅速,茎叶往上窜,一片片叶子也舒展开来,不到十分钟,已经长到一棵大树那么高了!

凰北月看着这自然界里的奇迹,不禁叹为观止,一直看着那绿色的植物慢慢延伸到天空之中,穿透了灰暗的乌云,不知道究竟长到什么地方去了。

“红烛,在下面等着接应我,不要让人靠近这里。”凰北月说完,拎起吱吱,就慢慢踩着叶片,爬上去了。

“主人小心一点!”红烛仰起头看着,只见她利落轻松得一下子就爬到了好高的地方,吱吱蹲在她肩膀上,对着自己挥手。

希望主人能够顺利把小灯笼救出来…..

这植物真的长得很高,爬了半天也看不见尽头在哪里,凰北月想召唤出冰灵幻鸟来,直接飞上去,可是被吱吱制止了。

虽然听不懂吱吱的话,不过她还是知道,吱吱的意思是让她一定要爬上去吧。

好吧,她爬….

而在光耀殿中,因为墨莲的无功而返惹得圣君很不悦。

红莲好不容易才把墨莲带回去,面见圣君,可是却惹来圣君的一通怒火,心里又悲伤又委屈。

可墨莲一句话也不说,默默地承受一切,更让她觉得无比悲愤,想到一切皆是因为那个凰北月的女人而起,就忍不住心中升起的残忍杀意。

“墨,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你让我太失望了。”圣君冷冷地说,帘幕之后透出了神秘强大的气息。

墨莲低着头,受了伤的脸色更加苍白,空茫的双眼,微微颤抖的嘴唇,无一不在说明他此刻的心情依旧无法平复。

见他半句话都不解释,圣君也非常不悦,一挥手,帘幕轻轻一动,墨莲的身影便从身边消失了。

红莲心中一慌,知道圣君是罚他去悔过室面壁思过,虽然没危险,可是几天几夜无水无米,也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圣君,这件事不能怪墨莲,如果不是修罗王和王族魔兽的突然出现,佣兵王令早就到手了!”红莲见他不说话,怕圣君将更大的怒火发泄在他身上,便赶紧开始说。

“厉邪?”圣君微微一怔,“修罗王意欲何为?”

“依属下看,带着佣兵王令的那个女人,和修罗城的关系绝对不一般!如果让修罗城和天下佣兵合作,那对光耀殿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威胁!”红莲低着头说。

她说的都是她亲眼所见的事实,当时修罗王出现之后,就带着那个女人离开了,留下厉邪,差点儿对墨莲动手!

“那女人是谁?”圣君慵懒地问。

红莲咬牙切齿地说:“她叫凰北月,是南翼国的郡主,五年之前本有机会可以杀了她,奈何她运气好,让她逃走了!”

想起当年之事,红莲依旧悔恨不已,如果当初杀了凰北月,就不会让她有机会引|诱墨莲!

她说完这话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圣君都没有开口,帘幕之后的人似乎消失了一般,只剩下冰雪凝固一样僵滞的沉默和冰冷。

神殿之中无数的火光,映着红莲仇恨的眸光,她大着胆子抬起头,喊了一声:“圣君?”

“凰北月…..”帘幕之后,传出了叹息一般的声音,“红莲,若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能杀了她吗?”

“一定能!”红莲想也不想立刻就说,她对凰北月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若再有一个机会,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那好,我赐你火神鞭,你去杀了她吧。”

红莲喜上眉梢,想不到圣君居然同意她杀了凰北月!还赐给她火神鞭,这是火属性中的神器,威力无穷!

“多谢圣君,红莲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红莲跪下来,重重地磕头,脑海中想起墨莲那张苍白的面孔,想到他一身伤要在悔过室里面壁几天,心中不忍,便说:“圣君,墨莲他不懂事,请不要重罚他。”

“墨莲一向听话,我自有分寸,你去吧。”圣君挥挥手,不想多说。

红莲恭敬地退下去,大步从神殿中走出去,握紧了双拳,冷冷地说:“凰北月,你的死期到了!”

她的话刚说完,从另一边走过来的孟祁天便笑道:“什么事情惹得红莲尊上这么生气?”

红莲又冷又凶的目光看过去,看见孟祁天那张云淡风轻,明明冷淡,却非要带上一丝微笑的虚伪脸庞,便冷哼道:“你倒是每天都悠闲。”

“我只是个闲人,不像红莲尊上这样的大人物,总有要事在身。”孟祁天笑着说。

红莲本来就生气,看见孟祁天这副要笑不笑的表情更是生气,大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孟祁天,我问你,你不是什么事情都知道吗?那你知道墨莲和凰北月的事情吗?”

孟祁天一怔,随即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清冷绝色的脸庞,坚定的眼神,冷傲的表情,在北曜国的皇宫里,从他手中带走了十一皇子的女人!

“她?她怎么了?”孟祁天不解,那凰北月和红莲,除了五年之前的一场战斗,之后还有什么交集吗?

哦,对了,当年远远看了一眼,觉得那凰北月和红莲似乎有几分相似,不过当年是在激战中,看的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身在战斗中的红莲应该看的更清楚吧。

难不成,红莲因为他们容貌相似而生气?不过牵扯上了墨莲,又是怎么一回事?

光耀神殿【5】

“你少装蒜!你最近和墨莲鬼鬼祟祟的,你们在商量什么事情?”红莲怒道,对于孟祁天这样奸诈的人,她根本不会让他轻易就搪塞过去!

衣领被女人揪住,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无疑是对尊严最大的挑战,就算孟祁天平时再会装模作样,此刻也有些生气,冷冷道:“墨莲的事情,你去问他便好了,问我有什么用?”

“你不说是吗?你信不信我杀了你?”红莲抬起手,手中真的有一团红色的烈焰!

她要下杀手,完全不用顾忌任何东西!要杀死孟祁天,对她而言简直易如反掌!

“红莲,狂妄也要有个限度!你真当我孟祁天那么好欺负吗?”孟祁天也怒了,这一次,是真正的愤怒!

在光耀殿这么多年,他可以一味地忍让红莲的嚣张狂妄,滥杀无辜,但不表示她欺负到自己头上的时候,他也不会反抗!

听了他的话,红莲不屑地笑起来,笑声中满是讥讽:“就凭你?也想跟我斗?孟祁天,不是我看不起你,我可从来没把你当做对手!”

孟祁天一双眼睛里闪着冰冷的光芒,不过他到底是心中冷静,极度聪明的人,不会一时冲动,自毁长城。

该冷静的时候,他还是能冷静下来!

确实,他不是红莲的对手,和她斗,自己只会狼狈收场。

“多谢红莲尊上提醒,不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也未必是最厉害的。”孟祁天冷冷地说。

红莲冷笑:“今日圣君赐我火神鞭,我倒要看看,外面究竟有多少高手!”

火神鞭!

孟祁天心中一震,那是震得非同小可!

就算他不是火属性的高手,他也知道火神鞭意味着什么,那几乎可以说是火属性的神器中最顶尖的宝物!

红莲的实力已经很恐怖,有吞天红蟒的帮助,这几年圣君陆续赐给她不少功法宝贝,卡尔塔大陆上,只要不遇上墨莲或者厉邪这样的高手,几乎没有人能和她匹敌!

而她如今,又有了火神鞭,那无异于,是如虎添翼啊!

圣君为何忽然对红莲这么好?圣君有何用意?

看见孟祁天这副呆滞的表情,红莲非常满意,得意地说:“现在你知道我有多厉害了吧!孟祁天,识相就告诉我墨莲和凰北月的事情,否则…..”

“墨莲和凰北月我确实不知道有什么事,他们两人会有什么交集?你是多想了吧!”不等她威胁,孟祁天就非常识相地说。

“我也知道他们俩没有交集,可是为什么墨莲会因为伤了她而那么自责痛苦?为什么墨莲连昏迷中也叫着她的名字?为什么….”红莲说着,声音竟然哽咽起来,说不下去了。

孟祁天吓了一跳,红莲骄傲张狂,性子是非常刚烈坚强的,别说哭了,还从来没有看见她害怕过呢!

不过,看见这嚣张的女人哭,他心里倒是有些畅快。

这世界是公平地,一物降一物,红莲再厉害,还有个墨莲呢! 

光耀神殿【6】

只要遇上墨莲,红莲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不过,经红莲这么一说,孟祁天心中倒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些什么。

最近几天,他经常和墨莲在一起,那个家伙话不多,可总是有意无意问他一些关于女人的事情,他以为是墨莲情窦初开,对红莲开始有意思了,所以也就指点一番。

从小一起长大,墨莲的个性那么单纯,眼睛又看不见,又不会跟人交流,就连基本的生存技能都不会,除了杀人之外几乎一无是处。

所以,孟祁天根本就没有想过墨莲会和红莲之外的女人有什么牵扯。

毕竟,除了红莲有这个耐心,对墨莲唠唠叨叨,不离不弃,谁还有这个耐心?

理所当然的,孟祁天自然以为墨莲是对红莲有意思了。

但是,今天听了红莲的话,他才慢慢明白过来,往日的一切,一点一滴全部涌上了心头。

五年之前在南翼国,就隐隐约约感觉到墨莲似乎不对劲,临走之前墨莲对着临淮城露出那种怅然若失的表情,以及他无缘无故摸着红莲的脸庞….

五年之后他一反常态开始对女人感兴趣了,失踪的次数也一次比一次多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天下第一聪明的孟祁天几乎是立刻就把所有事情都联系起来,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见他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红莲知道他肯定是想到什么了,立刻问:“说,到底怎么回事?”

孟祁天微微一笑,心里一点儿都不想对红莲隐瞒,聪明如他,怎么会不知道红莲的弱点在哪里?他怎么会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红莲最痛苦!?

“恐怕五年之前,墨莲就已经对凰北月情根深种了吧。”

“不可能!”红莲斩钉截铁地大声说,可是声音里明显没有多少底气。

孟祁天淡淡地笑着,好像事不关己:“红莲尊上,你大概见过凰北月了,你也知道,她和你有一副很相似的容貌。”

“那个贱|人凭什么跟我长得那么像!”红莲歇斯底里地大喊,摇着头,步步后退。

她已经猜到什么了,有些真相好残酷,她宁可被蒙在鼓里也不想知道,不想知道!

可是孟祁天哪有那么容易放过她?冷酷地继续说:“红莲尊上应该还记得,墨莲第一次碰你,是因为什么?”

“别说了!”红莲大喊,泪水汹涌而出,“我要去杀了她!这世上有我红莲就不能有凰北月!”

心里的痛已经被仇恨掩盖住了,脑海之中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当时墨莲摸着她的脸,却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怅然地说:“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她转过身,疯狂地往前跑。

孟祁天嘴角边露出畅快的笑容,同时心里还有些隐隐惆怅:问世间情为何物?

“红莲尊上,地牢里那个人,你到底要关到什么时候?”孟祁天想起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忙对着红莲的背影大喊!

光耀神殿【8】

“我会杀了她,然后再去杀凰北月!”红莲冷酷地说。

孟祁天笑了,淡淡地说:“北月郡主,别怪我把祸事引向你,你若是命大,希望你可以逃过这一劫!”

深夜黑暗,整片天空看不到一点儿光亮,乌沉沉一片,低下头看着荒芜的大地上,被雨水和雾气阻挡,更加看不到一丁点儿生气,好像博物馆里展览出来的,关于末日的恐怖景象。

凰北月很久没有这么累过了,纯粹靠着自己的双手双脚爬到这半空中来,累得满头大汗。

越往上面,枝叶越是开阔,等到达顶端的时候,一片片舒展开来的叶子,似乎组成了一块小小的空地,凰北月立刻躺下去,大口大口喘着气。

吱吱从她肩膀上爬下来,摸摸她的脸,然后从袖珍小包包里拿出一小壶水,还有几块糖糕。

凰北月看了一眼那只有她手指那么大的水壶,摇摇头,转而从自己纳戒里拿出一个水袋,仰起头就灌了几口,因为躺着,呛得她猛咳嗽。

“门在哪里?”喝了水,凰北月立刻就问。

吱吱也喝了一小口水,然后收起水壶和糖糕,钻进几片叶子里,扒拉了几下,就出来招手让凰北月过去。

凰北月低下头,从几片低矮的叶子中穿行过去,抬起头,便看见一朵嫩黄|色的花开在眼前,花瓣已经完全展开,露出了淡粉色的花蕊,花蕊的中间,有一颗晶莹璀璨的宝石,闪闪发光。

“吱吱——”吱吱沿着枝桠爬到花朵上面,示意将手放进花蕊中去。

凰北月毫不犹豫就伸手进去,触到那块璀璨的宝石,宝石上面光芒大盛,一瞬间将周围的黑暗浓雾全都驱散了,耀眼的光芒之中,前方慢慢地出现了一道门的轮廓!

金灿灿的大门正对着她,凰北月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

光耀殿!

带上吱吱,慢慢地走到那扇门边,伸手一推,大门便被打开,门外面,出现的是另一个月明星稀,安静祥和的世界。

她走了进去,呼吸了一口空气,和西戎国潮湿的空气完全不一样,清新宜人,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月桂花的香味。

身后的门渐渐关上,身后璀璨的光芒消失了,只剩下天上的明月洒下的清辉,皎洁明亮。

她所在的地方,是一处偏僻荒芜的院子,杂草都长得有半个人那么高了,抬眼望去,前方隐隐绰绰的雄伟建筑的影子,还有群山起伏,飞鸟掠过的痕迹。

她立刻就明白,光耀殿不是悬浮于空中,而是身在一个强大的结界里,完全与世隔绝,没人知道他的位置,但是,只要能进入结界,就能进来。

吱吱的那颗种子,就是进入结界的某种媒介吧,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种子,等以后再好好问问他。

之前对这个地方毫无所知,所以凰北月一步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光耀殿很庞大,而外界又没有任何对光耀殿的记载,她一个人在这里乱闯太浪费时间了,必须抓个人来好好盘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