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灵幻鸟的速度何等之快,在她一声吩咐之后立刻就离开了十几米远!

轰隆一声!

等他们转头去看的时候,只见刚才贴着符纸的地方,火焰交织,烟尘弥漫,砖石碎落的声音此起彼伏。

一丝丝月光,从烟尘之中渗透出来,朦胧地找出月夜欣喜的脸庞。

“成功了!这符纸太牛了吧,简直就是原子弹啊!”

来不及高兴多久,那几股强大的元气已经离他们很近了,月夜再也笑不出来,让冰灵幻鸟赶快离开。

第七塔的塔身周围,都布置着一层厉害的元气禁制,想当年凰北月怎么也打不开,可是自从七塔之阵被开启之后,上面的元气禁制也随之消失。

否则,就算有爆炸符,也炸不开这座坚固的巨塔。

他们从那被炸开的墙壁中钻出去之后,被那巨大的爆炸声吸引而来的几股强大的元气也随之出现。

妖红的身影最先出现,轻轻拨了一下肩上的发丝,笑得妖孽横生。

“符咒之术,看来果真没错了。”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也在下一秒出现。

白衣翩翩,风连翼脸上扬起温和的笑容,道:“这一年,没白养。”

魇立刻跳起来,转过身指着他,怒道:“别忘了是我发现她的!你只不过捡了一个现成便宜而已!”

“你说过狐狸归我,你不跟我强。”风连翼不紧不慢地说。

魇赖皮地眼睛一闭:“我忘了!我失忆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那黑衣的少年却沉默着一言不发,慢慢地走到那被炸开的墙壁边缘,看着外面的月色。

皎皎的月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黑色的桔梗花花瓣轻轻拢着,如同沉睡中的恶魔。

手掌轻轻拂过墙壁上面被炸开的碎砖块,上面还留着炽热的温度。

这种炽热,好像活着的人身上,皮肤温暖的温度。

少年的指尖开始颤抖起来。

魇大步走过来,不客气地将墨莲推开,笑看着外面,道:“哎,今晚的月色如此明亮,真该携佳人赏雪赏月,共度良辰美景。”

说完,红衣一飘,第一个追出去。

风连翼也走上来,本也想出去,但看到怔忪出神的墨莲,还是忍不住说:“她还在,至少证明你的努力没有白费。”

灵兽认主【20】

说完这一句,他也再也不愿意多说什么。

对墨莲的宽容,不过是因为在乎月,所以他也会在乎她在乎的人,珍惜她的感受,维护她的情谊。

他喜欢她,就包括喜欢她的一切。

望着消失在月色中的白衣身影,墨莲心里涌上来一片酸痛,犹豫了一下,究竟该不该追出去。

他是不祥之人,越是喜欢的人,越要远离,否则…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黑暗中,过了好久,才看到他慢慢往后腿,步步退入黑暗中,离那照进来的白月光,越来越远…

锁月楼

深夜寂静,半点儿声息都没有,阿萨雷他们出去了没有回来,因此整座府里,便死一般的安静。

年老的夫妻已经安睡了,月夜也不打算打扰任何人,只想找个安全一点的地方帮红烛疗伤,想来想去,只有这里了。

根据吱吱和那些人熟识的情况,他们应该是站在自己这一方的。

在锁月楼中将红烛安顿下来,让冰灵幻鸟在周围张开结界,他隐藏气息是老手,这点儿事情自然不在话下。

将纳戒中最好的灵药都拿出来了,帮她处理伤口,服药,喂她吃药,然后以万兽无疆的黑色元气,慢慢温养她身体中,被惩罚之火烧断的经脉。

过程有些痛苦,但红烛还是咬着枕头强忍着,一声也不吭。

月夜也是忙得满头大汗,丝毫都不敢松懈。

终于一切都做完了,她想安顿红烛去睡,忽然楼梯上传来‘蹬蹬蹬’跑动的声音,她以为被人发现了行踪,正想去拎雪影战刀,然而,一个硕大的金色身影却忽然朝着她扑过来!

月夜实力忘记了,对危险的天生敏感还是存在的,一个那庞然大物,哪里敢接?立刻就闪身让开!

但是地上有水,不小心滑了一下还是摔倒了。

那金色身影扑到地上,‘嗷呜’了一声,不甘心地翻滚了一圈,还是搂住月夜,放在脖子地下亲昵地蹭!

这身上一股子馊味儿!

月夜抬手抵住那硕大的蹭下来的脑袋,抬头一看,只见竟然是当初在宫里,帮吱吱来找她报仇的那只神兽——赤金圣虎!

这是凰北月的神兽,也就是说…

“小虎也来了。”看见赤金圣虎的出现,本来打算休息的红烛,也不禁笑起来,看向吱吱,道:“是你通知他的吗?”

吱吱连忙点头,俨然一副‘好哥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模样!

月夜慢慢从小虎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抓抓被蹭乱的头发,道:“你这么热情我受不了。”

小虎蹲在她面前,吐着舌头,像只求骨头的小狗一样。

月夜愣了一下,居然下意识地去纳戒里翻找骨头,骨头没找到,不过找到几块酱牛肉,就拿出来,给他吃了。

小虎一口咬住,几下子就狼吞虎咽,吱吱从地上捡起他吃掉下来的肉渣,也津津有味地啃起来。

“主人果然记得小虎最喜欢酱牛肉了。”红烛笑眯眯地说。

有吗?月夜偏头想,她只是下意识地就拿出酱牛肉来。

永宁公主【1】

吃完了东西,小虎守着红烛睡着之后,月夜便带着冰灵幻鸟出去外面。

冷冷的寒风吹拂在脸颊上,月夜将锁魂钟交给冰灵幻鸟保管。

“我对从前一无所知,但这种状态不会持续太久。”月夜低声说,“冰,我会回来的。”

冰灵幻鸟飞向高空,逆风而行,展翅高飞。

吾一生只忠心于一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

后宫的树上,结满了霜华。

凤仪宫从前是皇后的寝宫,风华无限,可是现在,也门庭冷落,无人问津。

两扇拱门紧紧地关着,门前只点了一盏灯笼照路,连个守卫的人都没有。

一年前皇后就遣散了成群的宫女太监,一心在宫中修生养性,于青灯黄卷为伴,为死去的樱夜公主诵经祈福。

宋秘轻轻落在宫中,大殿前的空地上都是积雪和落叶,他淡淡扫视了一眼,便向后伸出手。

一个少女缓缓走上来,将手交给他,温婉地低下头,跟着他走进大殿前,也不敲门,直接推开殿门走进去。

吱呀——

沉重的木门不知道多久没有被打开过了,一推开,就发出朽坏的声音。

一个老嬷嬷立刻冲出来,抬着扫帚,对着他们。

“你们是何人?胆敢擅闯皇后娘娘的寝宫!”

宋秘抬起手,将那扫帚给推开,温和地一笑,道:“进去通报皇后,逍遥王宋秘求见。”

“逍遥王…”那老嬷嬷呆呆看了他一会儿,连忙扔了扫帚进去通报。

逍遥王宋秘,南翼国的首席炼药师,整个卡尔塔大陆上,人人都尊敬的人,她怎么可能不知?

宋秘拉着少女跟在老嬷嬷身后,那老嬷嬷进去说了许久,出来之后一脸难过,对他摇摇头:“逍遥王请回吧,皇后娘娘不见客。”

“本王带着永宁公主前来,皇后娘娘也不想见吗?”宋秘似是料到了皇后的反应,因此扬声说。

老嬷嬷一愣,随即看向他身后的少女,不禁皱眉。

“樱夜已殇,本宫不想听见任何人提起她!”寝殿之中,传来皇后略带怒气的声音。

果然听到永宁公主,她一定会有反应的。

宋秘带着那少女,绕过老嬷嬷直接走进去,道:“已殇的是淮北曹家的曹樱夜,本王带来的,是你的亲生女儿,真正的永宁公主。”

“胡言乱语!”皇后一声怒喝,不知道砸了什么东西。“宋秘,你如今是宫廷的通缉要犯!本宫只要一句话,你就走不出去!”

“这一点,本王自然不怀疑。”宋秘不紧不慢地笑道,“不过,皇后娘娘不会这么做。”

“哼!就凭你带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孩,本宫就会放过你吗?”皇后冷笑。

宋秘掀开寝殿的帘子,在不甚明亮的灯火中,看向跪在佛龛前面的皇后,一身素净的粗布麻衣,乌黑的青丝用布带帮着,美丽的脸上没有任何脂粉,苍白消瘦,早已没有从前的明艳风光。

冷冷地抬起头,凤目中盈着冰冷的怒气。

永宁公主【2】

宋秘微微抬手,将佛龛上面的灯火都点亮了,一时之间明亮的火光让皇后不太适应。

她已经习惯了安静和黑夜,突如其来的光明,会摧毁她好不容易沉静下来的心。

抬起手挡了一下眼前的光,宋秘却牵着那少女的手,慢慢走到灯光之下,让她跪在蒲团之上,柔顺的背微微勾着,乌黑的发丝散落在肩膀两侧。

“红莲,抬起头来。”宋秘低声命令。

少女慢慢地将苍白的脸颊抬起来,眉目柔顺,五官精致,看起来安静而婉约。

乌黑的发丝缓缓从脸颊两侧散落。

皇后的眼睛蓦然睁大,惊呼一声,然后猛地后退,恐惧而愤怒地看着红莲。

“出去!滚出去!”

红莲有些不知所措地抬起头,看了看她,没有动作。

宋秘微笑着按着她的肩膀,对皇后道:“她不是凰北月,是你的女儿。”

“我的女儿是樱夜!”皇后歇斯底里地大喊,“宋秘!你还不滚,本宫就叫人来了!”

宋秘看了她一眼,道:“还记得月牙簪吗?”

皇后一震,继而浑身颤抖,嘴唇哆哆嗦嗦,“别说了…”

“公主出生的时候,稳婆抱公主洗澡,战野太子年幼贪玩,不小心将烧红的月牙簪印在公主的手臂上。”宋秘一边说着,一边将红莲左手的衣袖弯起来,让她将手臂露出来,给皇后看。

摇摇曳曳的烛光中,红莲的手臂洁白如玉,宛如上好的凝脂一般,在肩膀一吓的手臂上,一个弯弯的月牙烙印爬在肌肤上。

那月牙独一无二,月牙的中心,是一瓣盛开的樱花。

“我没记错的话,月牙簪是皇后娘娘出嫁之时,王妃给皇后的陪嫁品,是王妃的传家之物,这世上独一无二。”

看着红莲手臂上的月牙印记,皇后的手忍不住颤抖,牙关一直打颤,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宋秘却微笑着继续说:“当年烫伤了公主,稳婆吓得魂飞魄散,立刻抱着公主去找御医,可惜半路上莫名其妙被人杀了,宫女找到她的时候,她怀抱着哇哇大哭的公主。”

皇后睫毛一颤,泪水滚落下来。

宋秘道:“抱回来的公主手臂上没有烫伤,因为当年杀了稳婆,把公主掉包的人,是我。”

“为什么?!”皇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歇斯底里地大喊出来。

瘦弱的身子,忽然涌现出了强大的力量,猛地从地上弹起来,扑向宋秘。

眼前身影一闪,红莲毫不犹豫地挡在宋秘身前,被皇后的指甲狠狠在脸上抓出一道血痕。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皇后,像个失去了生气的玩偶一样,也不知道疼,只知道护着身后的人。

皇后看着她,终于步步后退,最后倒在蒲团上,放声大哭起来。

“我恨你们!我恨你们!”皇后一边哭一边疯狂地说,“我纵然做错了事,尽管报复在我身上,为何要连累我的女儿?我虽然恨惠文,可我从来没有苛待过凰北月!”

永宁公主【3】

宋秘站在烛光的阴影之外,面色忽明忽暗,带着几分神秘。

“其实算起来,你也没有做错任何事,你只是死心塌地地喜欢着一个永远不会喜欢你的人,为他失去了一切。”

皇后俯首在蒲团上,哭得悲痛欲绝。

“所以,我把红莲还给你。”宋秘轻声说,“因你我都是一样的人。”

说完,宋秘转身想走,红莲也想跟着他离开,他却说:“红莲,你留下,她是你的母亲。”

“我不认识她。”红莲的声音,细小地如同蚊子嗡鸣一样。

“你从小就离开她,自然不认识,不过慢慢地就熟悉了,记住我教你的事情。”

红莲点点头,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之后,才转过身,一言不发地看着皇后大哭。

“皇后娘娘,请别伤心了。”那伺候在这里的老嬷嬷也抹着眼泪劝道。

皇后的肩膀微微抽搐,然后慢慢抬起头,看着红莲的面孔。

老天啊,这样一张脸,是对她的惩罚吗?

红莲也默默地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谨慎地喊了一声:“母亲。”

皇后微微一怔,忽然无法接受地别开脸,假装没有听到。

不,不是这样的,她的樱夜,她的女儿是樱夜啊!

从小臣欢膝下,讨她欢心的孩子,分明是樱夜。

老嬷嬷看着这样子,也不禁心疼,可是月牙簪的印记是谁也仿造不了的,这活脱脱的证据,谁也无法抹除啊。

当年烫伤了公主只有稳婆和战野太子知道,如今稳婆已死,战野太子当年年纪太小根本不可能急事,现在只有月牙簪是唯一的证据了。

“皇后…”

“去请太子殿下来!”

老嬷嬷知道皇后是有主意了,连忙起身出去。

皇后慢慢坐起来,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调整了一下悲痛的心境,便看向红莲:“你名叫红莲?”

红莲慢慢摇头,道:“红莲,只是一个称号。”

“那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红莲摇摇头,她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算了,就叫红莲吧。”皇后的态度有些冷淡,当年为樱夜取名字的时候,她连续想了好几个夜晚,兴致勃勃,可是现在,却提不起半点儿精神来。

是她老了还是…

红莲怔忪地点头,道:“死掉的曹樱夜,是淮北候曹云雄的妹妹,曹纨的女儿。”

曹纨…...

皇后隐约记起这么一个人来,那年是樱夜满百日宫中设宴,正好曹云雄在京城,便带着曹纨进宫,那是个明眸善睐,端庄娴雅的女人,略微有些病态,身子不大好。

但是,曹纨很喜欢樱夜,一直抱着她不肯松手,还默默垂泪。

“瞧我,今天是公主殿下的大喜日子,我怎么哭了?”依稀记得当时樱夜被乳|娘抱走的时候,曹纨用手帕擦着眼角的泪水,低声说。

因有淮北候在场,谁也没多说什么,那一晚风有些大,曹纨身体不好,便早早被送回去,自此之后再也没有见过。

两年后,便听闻淮北侯府办丧事。

永宁公主【4】

两年后,便听闻淮北侯府办丧事,一问,原来是淮北候的妹妹去世了,年纪轻轻,风华正茂,却走得这么匆忙无辜。

那时候樱夜还跟在战野身后哭鼻子呢。

“原来是她…”皇后低声喃喃说,“红莲,以后不要再提起樱夜。”

“知道了。”红莲点点头。

皇后扶着佛龛想站起来,红莲见了想过去扶她,手刚碰到皇后的手臂,就被她避开。

“不用扶。”大概是看到少女有些苍白的面庞,皇后终究是心软了。

红莲低着头,跟在她身后,转过屏风,走到寝殿中,皇后在软榻上坐下,也吩咐红莲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

不一会儿,战野就匆匆赶来了。

皇后在深宫里幽居了一年,很少见人,一听她传唤,战野以为发生了大事,连衣服都没有换一件,顶盔掼甲,走路虎虎生风。

“母后!”掀开帘子,战野急急地叫道。

寝殿之中此刻已经点亮了灯,战野看见皇后的同时,也看见了红莲。

一时之间心里被狠狠撞了一下,他僵在门帘处。

红莲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对于他,似乎有几分熟悉…

“她叫红莲。”皇后知道他看见这女子,必定是惊愕非常,毕竟那张脸和北月郡主,简直是一模一样。

“儿臣知道。”回过神来,战野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里,也染上了几分怒意,“她为何会在这里,母后,她是…”

“她是你妹妹。”

她是杀死樱夜的人…战野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万分震惊地看着皇后,然后颤抖的手指指向红莲,“她?不可能!”

“战野,你听母后说…”皇后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轻轻握住他的手。

战野道:“母后,她是光耀殿的红莲,她凶残成性,杀人无数…”

“红莲,你先出去。”皇后按住战野的手,知道他心情激动,无法接受一个突然出现的妹妹。

红莲很听话,站起来就走出去,将帘子放下来,让他们母子放心说话。

皇后细细地将事情告诉战野,当年如何留下了月牙簪烙印,如何被掉包,樱夜的身世又是谁。

战野听着,恍恍惚惚地坐下来,一贯的冷静淡漠再也维持不了,眼圈悄悄地红了一圈。

“我妹妹,只有樱夜一个人。”纵然听完了一切,战野还是坚持说。

皇后抱着他,也哭得很伤心,“樱夜那么好,母后也只愿她是我女儿,她从小聪明懂事,人人都说她像我…”

站在帘子外的红莲,默默地听着里面的对话,半响才慢慢地走开,走到外面吹着冷风。

樱夜公主?

她真的那么好吗?

冷风呼呼地吹着,她身体单薄,身上也只穿着薄薄的衣服,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冷。

身后有盔甲的声音传来,红莲连忙转身,看见战野刚好走出来,她脸上连忙堆起笑容,一声‘兄长’刚要喊出口,战野却像没看见她一样,直直地离开了。

永宁公主【5】

红莲怔了一下,忽然扬声:“太子殿下!”

战野的脚步顿了一下,背对着她,冷冷问:“何事?”

“你我始终是一母所生,血缘深厚,纵然过去有诸多不快,也该冰释前嫌了吧?”红莲说道。

“血缘?”战野轻哧一声,“红莲阁下,过去的事情我永远不会忘,而今你我的关系虽然近了一层,只是,这是帝王家,手足相残之事屡见不鲜,至亲兄妹,也不一定比外人亲。”

红莲冷笑:“比不上外人,你可是指凰北月?”

“不要拿她来比!”战野冷冷回头,目光犀利寒冷,带着杀气。

红莲微微一笑:“现在的凰北月,我自然不会和她比。可若是以前的凰北月又回来了,我或许会想和她比一比。”

战野听出她话里有话,霍然转身,道:“你什么意思?”

“兄长想知道的话,请好好爱护我这个妹妹吧,不要让父皇和母后担心。”红莲脸上慢慢绽放出一抹笑容,屈膝行礼,然后从他身边走开。

战野冷冷地凝着眉,看着她的背影,紧紧地握起拳头。

紫焰火麒麟慢慢出现,站在战野的身边。

“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战野忍不住,在心里和紫焰火麒麟交谈。

紫焰火麒麟道:“冰灵幻鸟一生只忠于一人,不离不弃,不死不休,他臣服于凰北月,必定不会半途反悔。”

“但一年前,他离开了北月。”战野喃喃地说。

“不仅如此,他还差点儿攻击了北月郡主,幸而被殿下和苍河院长及时阻拦,一同封印在七塔森林中。”紫焰火麒麟慢慢地说着。

战野却沉默了下来。

冰灵幻鸟绝对不会攻击主人,除非…

紫焰火麒麟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双眸睁开,带着几分惊讶:“殿下,冰灵幻鸟就在附近!”

“怎么可能?”战野也吃了一惊,当初他和苍河院长合力封印,那冰灵幻鸟决计是出不来的!

而皇宫,距离七塔森林,可是很远的!

“不会错的,一定是他!”紫焰火麒麟严肃地说,“还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也出现了!”

“去看看!”战野毫不犹豫地跳上紫焰火麒麟的背,紫色的火焰腾空而起,瞬间就消失不见。

月明星稀,沉沉的夜色中,一道妖红的光芒如同流行一般夜幕中掠过,转瞬间到了城外。

“哈哈哈!好不容易甩了风连翼,这下谁还能拦着我?”

妖红的影子中,一把巨大的黑色镰刀转了一圈,镰刀上带着几缕鲜血。

“那家伙,真变态!”

魇大声笑着,伸手在空气中轻轻滑了一圈,便笑道|:“原来躲在那里!”

说完,身形陡然加快,闪电一般直接掠过天空消失了。

“主人!追上来的是魇!”

夜色的山坳中,冰灵幻鸟穿过一片茂密的林子,忍不住说道。

月夜抱着手皱眉,道:“不能被他追上!”

“可是…”冰灵幻鸟有些为难,魇那种程度的强者,速度快到了变态的程度,要和他比,真有点儿力不从心啊。

永宁公主【6】

月夜也深知这个道理,所以眉头皱的更紧了,心里默默地盘算着办法。

正绞尽脑汁地想,忽然前方一片炽热的紫色火焰闪了一下,紧接着,一头浑身燃烧着紫色火焰的巨兽出现在他们面前!

“紫焰火麒麟!”

冰灵幻鸟一下子刹住,高高地飞起,垂首看着下方。

月夜也被那紫色的火焰闪了一下,不禁闭上眼睛,半响才缓缓睁开。

紫火闪耀之间,身穿盔甲的男子慢慢走出来,高高地仰起头,看着冰灵幻鸟背上的少女。

“北月?”

几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既震惊,又感动,一向淡漠的战野,居然缓缓地笑起来了。

月夜一怔,看着他没有说话。

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因为她现在,根本不认识她。

“哈哈哈!抓到你了!”头顶上传来疯狂妖孽的笑声,黑色的镰刀如同弯月一样,一瞬间划过天边,乌黑的弧度在冰灵幻鸟前面形成一道屏障。

冰灵幻鸟叹气,果然被追上了。

月夜抬起头,瞳孔之中出现一抹妖艳的红色,看的她眉头微微皱起,手掌一压冰灵幻鸟的背,他便急速下坠,落在地上。

而后一道红色流光,也紧紧跟着她,落在她的前面。

“嘿嘿。”邪佞的笑着,巨大的镰刀在手中轻松自如地转动,妖孽的面孔在月色下显出几分阴柔。

战野此前从未见过魇,不知道他来路,但看这样的行动速度,知道必定是高手,紫色的火焰从身前绕过,将月夜拦住。

“你先走。”战野沉声说。

月夜笑道:“战野太子不用担心,我和这人有些死人恩怨,但不涉及性命。”

“多管闲事的臭小子!”魇一声怒喝,镰刀一转,锋利的刀锋便忽然延长,转瞬间就到了战野面前!

“住手!”月夜一声大喝,而战野闪躲的速度也飞快,紫焰一闪,人就站在数米之外的树干上,冷冷的眸子,盯着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