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广宁寺的素斋,倒是好吃呢,”阿璇这会还念念不忘素斋,她以前也陪母亲去吃过素斋,可是感觉比广宁寺的素斋要差远了。

碧鸢立即说道:“若是姑娘喜欢,日后也可常来。”

阿璇走在前头,却见院门闭合着,她便伸手就去推门。只是门被推开时,就从门缝中伸出一只白如凝玉的手,将阿璇霍地拉了进去。而身后的碧鸢没瞧见拉她的那只手,还以为小姐是被门槛摔了进去呢,就是急急上前一步,结果脖颈就被一只手捏住,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而阿璇此时则被身后的男子抱住,他宽厚带着薄茧的手掌捂住自己的口鼻,阿璇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感受到薄薄衣衫之下,那人滚烫的胸膛。

就在阿璇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对面碧鸢的脸色越来越青紫时,就听身后的人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只要你别叫,我就松手。”

身后的人刚松手,阿璇就奋力喊道:“救……”

可她只听见一声不屑地冷笑,对面握着碧鸢脖颈的手,突然就收紧,碧鸢的脸已经涨成紫红色。

阿璇只得收声,急急道:“别杀她,我都听你的。”

☆、第六章 胆敢嫌弃

“别杀她,我都听你的。”

果不其然,那只如玉雕般的手掌松懈了下来,碧鸢的脖子虽还在他手中,但脸色却没了方才的紫红色,气息也顺畅了许多。

“进屋子里去,”身后之人说话,又对碧鸢冷冷威胁:“不许叫。”

说完,他便放开了碧鸢的脖子,碧鸢早就被吓破了胆子,又因阿璇还在对方手中,哪里还敢叫救命。

阿璇被他一直推着往前走,偏偏他又贴地极近,如今都是五月了,身上的衣裳这般薄,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都能感受到那烫人的热度。

虽说阿璇并不是真正的古代淑女,可是在现代的时候,她就年岁不大,加上家教极严,从未交过男朋友。她又一心扑在舞蹈上,对于男生都是敬而远之,谁曾想这竟是她两辈子和男生贴最近的时候。

待她们一进屋子,就看见碧竹被衣裳绑在椅子上,嘴上还塞着帕子,一副动弹不得地模样。她一见碧鸢和阿璇也落在别人手上,呜呜呜地叫了好几声。

此时阿璇心中也害怕,但是看见碧竹被绑住,她反而是稍微放松了些。毕竟这人没杀了碧竹,而只是绑住她,大概不会杀了她们吧。

“好汉,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可以给你钱,”阿璇竭力表现地淡然,可是她说话时,微微颤抖地身体,还是漏了自己的底。

更何况,身后那人贴得她如此紧。

此时夕阳西下,从窗棂便洒进最后一抹余晖,门口站着的两人姿态亲密,以至于投射在地上只有一抹长长的影子。宋寒川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怀中的姑娘在瑟瑟发抖,即便她假装镇定地跟自己搭话。

可即便是这般,他扣在小姑娘脖子的手,却依旧没有松懈。只是他手掌之下的皮肤却滑腻异常,特别是他略带着薄茧的手掌搭在上面,粗糙与细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今阿璇一心想着活命,哪顾得上这等小节。

倒是宋寒川看着对面两个惊惶地丫鬟,冷声道:“我只是借你们院子暂避,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阿璇一听这话,小脑袋便点啊点,只是她点头的时候,下巴又是触碰到宋寒川卡在她脖颈上的手掌,将他的手将脖子下面又推了推,竟是碰到锁骨处。

“张嘴,”当宋寒川低沉好听地声音又响起时,阿璇就乖乖张嘴了。

结果下一秒,她的口中就多出一粒糖丸一样的东西,甜甜的,含在嘴里满满融化了。待阿璇反应过来,这可是身后人塞给她的时候,就想往外吐,结果他手掌又捏住她脸颊两侧,她能感受到那药丸一直在融化。

等她彻底将那药丸咽下去时,身后的人也彻底松开她了。只听他声音冷酷说道:“想要活命的话,都按我说的去做。”

阿璇委屈道:“你不是不会伤害我们的?”

身后的宋寒川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这姑娘虽害怕瑟瑟发抖,可脑子倒是清楚地很。待此时她转身时,宋寒川就看见她眸中含泪,一张小脸苍白,泫然欲泣地模样,如同经历着暴风雨无情击打的娇花般。

阿璇性子本就娇,如今又是死后灵魂穿越,又是被人喂了不知是什么的药丸,那种怕死的心又占据了上风,方才竭力表现出现的淡然全都风吹云散了。

所以她这会是真的害怕了,原本含在眼中的泪水,就如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她是死过一回的人,当机长告诉她遇见气流的时候,她颤颤巍巍地拿出纸笔想要写下遗书时,那种等死的滋味实在是太不好受了。

原本以为遭一回罪就罢了,谁承想换了个身体,竟是还摆脱不了等死的命运。

阿璇登时觉得老天爷对自己真是太不好了,给她一张这么美的脸,非要给她留个疤。既然让她重活了一回,又为何非要让她又受这样的罪。

宋寒川看着面前瓷娃娃一样的姑娘,她皮肤实在是太细嫩,她微微颔首时,就露出脖子上通红的指印。嫩白的皮肤和通红的指印,这样刺目的视觉效果,让宋寒川也明白他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看着这姑娘年岁也小,不管是气度还是打扮,想必都是出自大富之家,别人娇养的闺女被他这么吓唬,难免会害怕。

要是有宋寒川熟悉的人,听到他这番自白的话,只怕会惊得掉了眼珠子。

不过宋寒川这人怜香惜玉,和他是一点都不沾边的,这会他也顶多看阿璇还是个孩子,便好声道:“别哭了,待我走的时候,会给你解药的。”

阿璇此时正哭的伤心,哪耐烦他的话。

而旁边的碧鸢见姑娘还在哭,而对面那魔王脸已露出不耐烦,她想上前劝慰姑娘,可是腿肚直打颤,真的是害怕极了。

而这一句话放佛也用劲了宋寒川的耐心,只见他眉头微微皱,低头看着面前小声啜泣的人,立即便不耐道:“别哭了。”

结果,阿璇还是不搭理他,其实她现在哭,也不单单是哭被喂了毒药的事情,就是一时悲从中来,便停不下来了。

“你要是再哭的话,我就……”宋寒川正要威胁,就见原本哭的正起劲地人,突然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看着她,眼眶红通通的,可怜巴巴的模样。

此时旁边的碧鸢终是鼓足了勇气,将阿璇拉住就是远离宋寒川。而宋寒川看着碧鸢视他如猛兽的模样,也不多做解释,只冷冷说道:“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来。”

阿璇自然是不用去的,至于碧鸢她脖子上还带着明显的手指印,于是碧竹就被解救了出来。

原本碧鸢想让阿璇到里屋住着的,可是宋寒川没发话,谁都不敢动弹。宋寒川则是毫不客气地坐在屋内摆着的八仙桌旁边,对面的碧鸢则是扶着阿璇站在一旁。

对面的阿璇这会也抹了抹眼泪,将心里的委屈哭完了,她自然也得打起精神来。等她这会不哭时,才看着对面坐着的人,她原以为那样宽阔的肩膀,那样高挺的身量定是个男子,可仔细看了对面的那张脸,会发现他还介于男人和少年之间。

这人一身玄色锦袍,便是看这衣裳打扮,便不觉得他是杀人越货之人。特别是他两道浓眉,剑眉星目,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郎朗如星辰,可偏偏他出手狠辣,即便对她们三个弱女子,也丝毫没有手软。

“你们来寺中做什么?”此时宋寒川也抬头看向对面,正好碰上阿璇悄悄打量她的目光。

宋寒川的眼神在她脸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她额间的红色胎记上,不过他的神色并没有像旁人那般,露出可惜的神色,他只是淡淡地将视线又移向旁出。

阿璇偷窥他,却是被他正好撞上,所以这会便低下头,但总感觉那道灼热地视线在她脸上扫视。一直到这种刺目灼热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挪开,她才敢稍稍抬头。

碧鸢见阿璇一直不回话,便轻轻地扯了一下她的袖子。

阿璇看着他的脸,说实话他实在是生的太过俊美,即便是安静坐在那里也是尊贵无华。所以阿璇这会反倒是没了之前那般害怕:“我们是来寺庙中还愿的,所以要在寺里住上几日。”

宋寒川又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姓什么,家住何处?”

阿璇正要说话时,就见这人突然将一把匕首放在桌子上,虽然他动作幅度并不大,可是阿璇和碧鸢同时往后退了一步,宋寒川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要是让我知道你有一句虚言,可就别怪我不信守承诺了。”

阿璇想起他那句,不想伤害她们的承诺,便乖顺的点头。这会和他硬来,吃亏的总是她们。所以即便说了又何妨,于是她就直言道:“我家乃是信阳顾家……”

待阿璇说完之后,宋寒川便有些苦恼了,原本想着挟持一个人,到时可跟着她家的车马一块下山。谁知这姑娘竟是大户出身,想来到时候肯定还有护院,宋寒川此时腰腹还是剧痛无比。若不是他强撑着,再加上这三个姑娘一时被挟持太过慌张,只怕他是强弩之末的事实就瞒不过去了。

没一会碧竹便提着食盒回来了,她将饭菜摆好后,也退到一旁,三个姑娘站在一处,恨不能抱成一团。

谁知宋寒川还不放过她,对着她就道:“你,过来。”

阿璇不愿过去,可又不敢随意违抗他的话,只得磨磨蹭蹭地在他对面坐下。这八仙桌四周摆着的是长条凳,阿璇只在长条凳的边上虚虚地坐下。

宋寒川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模样,不由地嗤笑一声。当然他这轻蔑的笑声,阿璇自然是听到了,不过阿璇同样在心底蔑视了回去。

“你先吃,”宋寒川将放在面前的米饭推到她面前。

阿璇美眸瞪着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不过随后她也是一声冷笑,就是夺过他面前的筷子,狠狠地刨了一大口米饭。接着她又依次吃了面前的四道斋菜,就连冬瓜汤都当着他的面,都喝了好大一口。

宋寒川看着面前吃得毫无仪态地人,依旧面无表情,让阿璇登时有种一拳打在石头上,丢脸的还是自己的感觉。

不过等她吃完,放下筷子之后,这才发现,碧竹这姑娘实在是太实诚了,居然就真的拿了一副筷子,一个汤勺。

显然宋寒川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可他只是蹙着眉将碗筷拿回自己面前。他从不碰别人用过的碗筷,自然也不允许自己的碗筷被人用,可如今再让丫鬟去拿,他自然是不愿节外生枝。

阿璇以为他真的要用自己用过的筷子,便立即惊慌阻止道:“你……”

宋寒川抬头看她,而阿璇自然不好意思将间接接吻这种话说出来,于是她支支吾吾了半晌。

直到宋寒川让碧竹找了帕子过来,慢条斯理地用帕子将筷子从头至尾擦了好几遍。他每擦一遍阿璇就火冒一丈,他每擦一遍阿璇就有种冲动,所以他这是在嫌弃自己咯?

虽说阿璇也不愿他用自己用过的筷子,可是她出口拒绝了,和他擦筷子完全是两种意思好吧。

结果等宋寒川开始吃饭后,他吃了几口斋菜后,便停了下来。

“这寺庙中的斋菜果真不错。”

阿璇气的心火都上来了,当然不错了。这可是我娘捐了一千两银子,才能有的斋菜。

☆、第七章

对面的宋寒川吃的是慢条斯理,而阿璇则坐在他对面,恨不能抱着手臂盯着他看。不过她到底还记得如今自个小命还捏在人家手上,因为只得望着旁边,自顾自地生闷气。

宋寒川吃得极慢,实在是他身上的伤势未愈,可偏偏他这般慢条斯理反而让房间气氛,从原本的紧绷慢慢变得松弛下来。

待他伸出筷子去夹青菜的时候,余光却是看着对面的姑娘,正嘟着嘴看着摆在中间的佛像。即便是宋寒川这般见多识广之人,都不得不说对面这姑娘生的是真的貌美,杏眼桃腮,脸颊两侧有点肥嘟嘟的,微微嘟起的唇瓣丰艳润泽如染上一层豆蔻汁。

阿璇这会正在和佛祖祈求,让这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怪人,赶紧离开吧。

结果她一回神,就见他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

阿璇愣了一下,心底突然生气一股害怕,这人年纪说大也不大,可不说古代人成婚年纪极早,他这人的只怕是早通晓了人事。

于是不等她说话,阿璇霍地站起身,微微往一边偏头道:“我已经帮你试过了,这饭菜是没毒的。现在我能进去歇息了吧。”

宋寒川见她慌乱的模样,只一瞬便明白她心中想什么。在京城的时候,不知有多少姑娘对他芳心暗许,便是投怀送抱的也不在少数,这小姑娘居然会觉得我看上她。

正因为阿璇这般态度,宋寒川索性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突然发出一声不大不小地嗤笑,也就刚好让房中几人都能听见。

阿璇自然是明明白白地听到,他这一声带着嘲讽意味地笑声,结果她还未反驳呢,就听宋寒川说道:“进去吧。”

登时阿璇被他这主子姿态咽住了,她也只是回头瞧了一眼,便往回走。

其实这院子并不小,可就三间屋子,最中间的是正堂,左手边的是佛堂,右手边的则是卧室,卧室里头除了一张床之外,还有给丫鬟守夜睡的榻。

阿璇叫两个丫鬟都进去,宋寒川也并未阻止。

待三人到了里间的时候,阿璇倒是还好,碧竹却是带着哭腔抓着碧鸢的手问道:“碧竹姐姐,咱们该怎么办?”

她去拿素斋的时候,整个人都木的,都谈不上害怕了。等这会回过神了,只悔方才怎么就没找人求救。

阿璇看着她浑身颤颤的模样,倒也理解,毕竟都只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何曾见过这般粗鲁的人,又是被绑着又是被吓唬的。所以她反倒是安慰碧竹道:“我看他只是暂借咱们这里躲避,应该不会伤害我们。”

一想到她吃下去的那个药丸,也不知是什么毒药,她便立即叮嘱道:“咱们只要好生按着他所说的做,定不会有事的。”

两个丫鬟听了她的话,似乎有些安心。

可真到了歇息的时候,两个丫鬟脸色才叫难看呢。原本是该碧鸢和碧竹都睡在榻上的,可如今这人突然闯进来,难不成还让他躺在外间地上不成。就算她们愿意,宋寒川显然也是不成的。

宋寒川看了一眼内室的榻和床,便说道:“我睡榻上,你们三个可以睡在床上。”

阿璇虽知会是这结果,可脸上还是一僵,更别提旁边的两个丫鬟呢。

碧鸢胆子稍微大些,她小声哀求道:“公子,我们姑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岂能和外男同居一室。”

宋寒川盯着她看,那深幽的眸子如同深潭般,让人一眼见不着底,而他身穿一身玄色锦袍,腰间束着玉带越衬得他身高腿长,就在他身子微偏,脚尖往前挪时,阿璇忍不住伸手去拉了碧鸢一把。

“要是命都没了,还在乎什么名声,”宋寒川讥诮地说道。

阿璇知他不会让步,便吩咐碧竹去打些热水过来。碧鸢非要在她床边打地铺,倒是阿璇说道:“这床铺足够大,我们三人也能睡得下。”

“奴婢如何能和姑娘一块睡,”碧鸢立即说道。

阿璇冷眼看着旁边的宋寒川,也是讥讽道:“这明天的太阳还不知能不能见着,还分什么主仆。”

碧鸢红着眼眶,只得应声。

这古人睡得都早,碧竹吹灭了桌子上油灯,摸着上床之后。三个姑娘手握着手,谁都睡不着。

可谁也不敢开口说话,最后也不知是谁先睡着的。

待到了夜半时分,就听院子外一片喧哗,阿璇是被惊醒的。而睡在最外面的碧鸢则是立即掀开被子,摸黑到了桌边,将油灯点亮。

碧竹从梦中醒来,显然是意识还没清醒,揉着眼睛问道:“碧鸢姐姐,外头怎得这般吵闹?”

阿璇是睡在最里面的,她凝神听着外面的声音就听见模糊的喊声。待她下床之后,就下意识地朝着榻上看了一眼,可原本应该警觉的人,此时却毫无动静。

碧鸢也在看着榻上,她贴着阿璇小声道:“姑娘,他怎么没动静了。”

阿璇原本不想管他的,可一想到她吃下的毒药还没解呢,只得托着油灯朝榻边走过去。待走到边上时,油灯昏黄的光晕照射下,他脸色通红,额头上更是冒着滚滚汗珠子,大概是突如其来烛光照射,让他眼皮不禁动了动。

“他好像发烧了,”跟着过来的碧鸢,不禁说道。

阿璇还是伸手贴着他的额头,阿璇的手掌微微冰凉,贴着他的额头竟是让他舒服地转了下头,吓得碧鸢还以为他又要醒了呢。

“额头滚烫,”阿璇道,随即她突然想到一事,便将油灯塞到碧鸢手中,就是掀开他身上搭着的薄被,手掌贴着他的胸膛就是想往里面翻。

碧鸢见自家姑娘这般大胆,忍不住惊道:“姑娘,你怎么能摸外男?”

阿璇立即低声斥责,让她闭嘴,她这是在找解药呢。要是让她找到解药了,她定然要这人好看。

结果她手臂刚伸进宋寒川的衣裳内侧,就被闪电般伸过来的手掌握住,他抓着阿璇的手极用力,放佛是要将她的手骨捏碎般,惹得阿璇都经不住求饶道:“对不起,我错了,你放了我吧。”

待她求饶声说出口时,原本一直闭着眼睛的人,突然睁开双眸,那冰冷带着寒光的眸子,如一道利剑在这重重夜幕之中划过。

“你以为我会笨到将解药随身放在身上?”宋寒川的手如钳子般紧紧地握着阿璇的手腕,疼得她不停地抽气。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病中的沙哑,可是在昏暗之中却是带着一抹让人无法忽视的迷人,放佛是那陈年酒酿,一开封便迷醉一片。

阿璇一双水眸凝视着对方,似是不服气,方才的低声下气显然没换来对方的宽容,她索性便不说话了。

一旁的碧鸢见他们僵持住,便立即出声道:“公子,你放开我们小姐吧,要不然……”

碧鸢一时想不到什么威胁的话,谁知阿璇却干脆坐在榻边,脆生生地说道:“要不然就不给你拿饭,不给你看病。”

显然阿璇这会也意识到这人身上定是带着伤的,她不禁懊悔为何方才没想到。可如今又被他抓住了把柄,她真是处处被动。

就在内室僵持时,突然院子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不仅阿璇身体一震,就连床上的人眸子都更加幽深。

碧鸢可怜巴巴地看着阿璇,而阿璇淡淡说道:“你出去应付吧。”

就在碧鸢拿着准备出去时,就听躺在榻上的人冷冷说道:“你家小姐的命可在我手上,小心些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