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一趟,”顾十三答道,又说:“不过又回来了,还给您带了个人过来。”

顾十三便是挪来自己,将身后的阿璇露了出来。

阿璇虽想过他的模样,可是看见他包扎的小腿,又看见他脸颊上的条条擦伤,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宋寒川即便是心里头极想念她,可是却也没想到过这样的场景。当心心念念的人儿就站在自己跟前,他忍不住抬手,脸上早没了冷峻的表情,只余下温柔和深深的眷念。

阿璇忍不住扑到他的怀中,一股无以名状的委屈便涌上心头,他受了这样重的伤势,可是自己来看他,却只能偷偷摸摸的。

听到她呜咽如小猫一般的哭声,宋寒川越发心疼地将她搂紧,她的柔软身体紧紧地靠在自己怀中,这样的温柔午夜梦回都未曾敢想过。

“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能受伤,”阿璇哭得实在是厉害,这会整个人都在抽噎,她真的太害怕。还有心头那种没法说出口的委屈,让她原本白嫩的小脸,都憋得通红。

“什么,”宋寒川明明听到她的话,可这会却假装听不懂,将她的身子掰直,看着她含泪的眸子,轻声问道:“你说什么?”

“你是我的,以后没我的准许,你不许受伤。”阿璇虽还哭着,可语气却突然霸道起来。

对啊,他就是她的,没她的允许,他不能受伤,也不准受伤。

宋寒川眸子清亮,骤然低头,一双冰凉柔软的薄唇,就是霸道地压在她的唇瓣上,堵住她的哭泣,和说不完的委屈。

☆、第一百零九章 同甘共苦

原本古朴冷硬的房中,因小姑娘柔嫩的哭声,变得温暖柔和起来。当宋寒川放开怀中的人,看着她的唇瓣被自己亲的红嫩娇艳,那颜色简直是在刺激他的眼睛。

让他恨不能再次低下头……

可他也知阿璇能来一次,到底不容易,于是他扶着她的肩膀,轻声哄道:“好了,阿璇,别哭了,你听我说。”

阿璇也想不哭,可心里头的委屈却怎么都疏解不出来,她泪眼朦胧地看着宋寒川,委屈地说道:“我一听到你受伤,就想来见你,可是我没办法来。我只能求顾十三他们帮我。我特别想正大光明地在你身边。”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宋寒川心动的,或许就是在信阳的那个庄子上的朝夕相处,或许深夜泛舟时不经意的悸动,又或许是那一场独为她绽放的美丽烟花。明明心动了,却一直在抗拒。

可当她真的意识到自己喜欢他,想要正大光明地站在他的身边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和他的距离那么遥远。

“我知道,我知道,”此时宋寒川才明白她为什么会哭的这般凄惨,原来是为了自己。原来在不经意中,她喜欢自己的心,竟和他一样。

他温柔地替她擦掉眼泪,声音柔和说道:“阿璇,乖,先别哭了。你现在仔细听我说好不好?”

阿璇乖巧地点头,一双雾蒙蒙地杏眼已是哭的通红,可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又是那样的无辜,还真是想他看了就忍不住心中的冲动。

不过这会他有更重要的话要说,自然是强压心中的冲动,扶着阿璇的肩膀便哄道:“阿璇,我明白的你意思。不过你别担心,我已经和皇上提出给咱们赐婚了,所以你乖乖地参加今年的选秀,到时候皇上必会为我们赐婚的。”

阿璇睁大眼睛,显然没想到好消息竟是在不期而遇就降临。

她显然是有些不敢置信,捂着脸蛋,手上都是泪水,可偏偏心里头又是害羞又是惊喜。原本还是满心的委屈,可谁知人家都安排妥当了,她这委屈的眼泪,好像又是白流了。

于是她抿着嘴,脸上真是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了,当真是丢死人了。

宋寒川看着她来回变换的脸色,便是将她揽在怀中,温柔说道:“别害怕,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

若是别人随口说下这样的话,阿璇或会嗤之以鼻,可偏偏是他。连她的家人,他都能豁出性命去救。所以她信他,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我知道,我会等你的,”阿璇伸手抱住他的肩膀,那样宽阔温暖的肩膀。

此时明宝端着描金红漆托盘进来,上头放着一盏青花瓷小碗,里头深褐色的药汁,隔着好远都能闻见那浓浓的药味。

“十三爷,你也在啊,忠毅侯府不是派人来请你回去的?”因着明宝先前一直在亲自煎药,所以不知道顾十三回去又回来了,所以还以为他一直没走呢。

顾十三朝内室瞧了一眼,就是拽着他要往外面走,明宝赶紧吆喝道:“唉,唉,我这端着药呢,十三爷,你慢点拽啊。”

“你废话怎么就那么多呢,”顾十三朝里头看了一眼,生怕他打扰里面的两人,这会就是压低声音训斥道。

明宝还以为是宋寒川已经睡了,立即明白地说道:“是奴才不好,可三爷是不是睡了?这药可怎么办啊?”

“给我,你去门口看着,”顾十三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托盘,就是往里头去,待他敲门的时候,见明宝还站在原地,就是挥手。

等明宝出去时,这才品出里头的不对劲来,明明他才是三爷身边贴身伺候的人,怎么就被扔出来了啊。况且十三爷守在门口,那屋子里头应该有别人在吧。

他叫了一声站在另一边的明义,就问道:“那屋子里头什么人啊?”

“十三爷带来的,神神秘秘的进去了,”明义摇头,不过他见明宝还朝着里头张望,就是赶紧拉住他的手臂,着急道:“你可别乱看,连徐炎都没管呢。”

明宝虽是被他拉住了,可心里头却越发好奇。

而阿璇端着托盘进来,将托盘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就是端起上头的青花瓷小碗,她摸了摸碗口,药还真烫,就是用汤勺来回搅动,等她摸着不那么热时候,才推到宋寒川跟前。

“好像还是很热,”宋寒川垂着眼眸,盯着眼前的药碗,他的眼睫格外的卷翘,这会垂下在颧骨上投下小小的两片阴影,原本那样冷硬的人,这会听起来居然在撒娇。

阿璇故意装作不懂他的意思,笑着说道:“那我给你吹吹?你再喝好不好。”

宋寒川没说话,只看见她鼓着腮认真地吹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不过整个人却是往后躺靠着,显得舒适至极。

“你喂我,”待阿璇再一次将碗递给他时候,宋寒川便没有一丝不好意思地提出要求。

阿璇看了看他完好无损的手掌,便是笑道:“你是伤在脚上,又不是伤在手上,怎么就不能自己吃药了?”

“我现在是病人,”宋寒川十分好意思地说道,在瞧见阿璇眨着眼睛时,便突然伸出手掌将她的眼睛遮住。

阿璇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不敢动弹,只得端着手上的药碗。

他低沉暗哑地嗓音缓缓响起:“每次看到你的眼睛,我就忍不住想欺负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受伤昏倒,可一醒来就看见一双星辰般晶亮的眸子,那时候我心中暗暗想到,原来这是世上还有这样好看的眼睛,这样美的姑娘。那我就更不能死了。”

阿璇听到这里,就是想笑,可笑意还没达到心底呢,就觉得心酸呢。宋寒川在信阳出生入死,她是知道的。明明是这样的天潢贵胄,可偏偏却又四处飘零,似乎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证。

“所以你不要死,也不要再受伤好不好,”阿璇温柔地说,可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却又是一颗又一颗地掉落。

她这样安静地哭,反而让宋寒川越发地不知所措。他突然接过她手中的药碗,就是递到嘴边一口闷了下去。

此时挡在她眼前的手掌消失不见了,可是她却看见他发疯一般地将整碗药一口气就喝了下去。她的视线落在他上下滚动的喉结,渐渐连视线都变得缠绵。

待宋寒川喝完药后,就看见她盯着自己在看,便是一手搭在她的后颈处,将她带到自己跟前,被药汁浸染了一遍的唇瓣,终是又贴上她柔软的唇,不同于方才的温柔,这一次却像是原本平静的湖面下突然涌起波涛,似是一瞬就将人整个吞没。

唇齿间都是药汁苦涩的味道,苦的让人舌根发麻,涩地让人心尖发颤,偏偏却又带着说不尽地甜蜜,似乎只盼着这一刻永远都不要停止。

当两人分开时,宋寒川用鼻尖顶着她的鼻尖,两人皆闭着眼睛。连对方温热的鼻息都能清楚感受到。

“咱们两个算是共苦过了,所以以后就同甘吧,”宋寒川搂着她,温柔地问:“好不好?”

有情人,说相思话。

在阿璇的耳畔中,他说出的每个字都带着缠绵温柔的味道。

阿璇又喂他吃了点清淡的饭粥,这才扶着他重新躺下休息。她到底不能久留,这一个时辰就放佛是偷来的一般。

待她要走的时候,宋寒川却还是扣着她的手,就是不肯松手,像是个赖皮的孩子一般。

好不容易哄的他放手了,顾十三便是领着她回去。等上了马车,顾十三就往她手里塞了一个牛皮水壶,不过这会里头硬梆梆冷冰冰的,似乎不是水,而是冰块。

“敷一下眼睛,用冷的敷,效果好,”顾十三别过头,没敢看他。

难怪临走的时候,三爷非要让明宝给他找了装着冰块的牛皮水袋带着。五姑娘这脸蛋嫣红地比那三月的桃花瓣还要娇艳,至于那唇更是水润娇嫩。

顾十三虽然还是个少年,可那些事该懂的,可一点都没比别人少懂。不过他没想到,平时冷冰冰,看起来跟个木头人似得三爷,居然一碰到五姑娘,就跟唤起了兽性一样。

阿璇心里头发虚,生怕顾十三看出点什么,好在牛皮水袋又足够大,把她一张脸都挡住了。她用水袋压在唇上,她到现在还觉得嘴唇火辣辣地呢,似乎那狂野温热地气息,还停留在自己的唇瓣上呢。

眼睛倒是还好说,可这唇上可就不好交代了。

好在等到了忠毅侯府,顾岚一瞧她肿地跟桃子似得眼睛,就没太注意她的唇瓣。又或者是阿璇原本的唇色本就娇艳,如今她也只以为是哭,才会泛红的。

所以赶紧让丫鬟打了热水进来,给她重新敷了面,又是用冰袋压在眼睛上。

顾岚让她在罗汉榻上躺一会,阿璇只觉得整个人都极疲倦。似乎一倒下就能睡着,这哭一场简直比走路还要累,身心俱疲。

“三爷没事吧?”顾岚瞧着她的模样,小心翼翼地问道。

阿璇摇头,说道:“小腿骨裂,要静养三个月。”

“听说是在马场上受伤的,三爷的骑射一向都好,怎么就会受伤呢,”顾岚不知马场的情况,顾十三回来也只是把阿璇接走,所以她还什么都没打听呢

阿璇一听这话,就又是难过又是说不出的滋味。

她轻声说道:“他是为了救我哥哥,才会受伤的。”

“啊,”顾岚惊呼了一声,就是转头盯着她看。

不过这回她却是脸上露出得意地笑,说道:“看来这回,你是注定要嫁给三爷咯。”

☆、第一百一十章 入宫选秀

等阿璇回去的时候,坐在马车上碧竹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显然是想说话,却又不敢说。

待马车走到街道的时候,外头小贩卖力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碧竹终于忍不住靠近,低声说道:“姑娘,你今天是去看宋三爷了?”

“是,”阿璇转头碧竹,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

“姑娘,这不合规矩啊,”碧竹着急地说道,她又说:“况且前几日三姑娘还因为这事被老太太和太太……”

阿璇知道她要说什么,无非就是顾蕙前几日还因为私相授受被训斥了一顿,如今她也做出同样的事情。

她靠在车厢上,颠簸的马车带着她的身体,微微摇晃。她压低声音说道:“碧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今天我确实是太着急了,可我实在是太担心他了。要不是因为受伤,我也不会这般冲动的。所以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碧竹听完,赶紧抬头盯着她,说道:“姑娘,你以后都不会见宋三爷了?”

阿璇歪着头,奇怪地说道:“当然不是。”

“那你……”碧竹觉得自个有种深深被欺骗的感觉。

阿璇伸手摸了摸她的手,安慰道:“我的意思是……”她突然想到宋寒川对她说的话,只要等到选秀的时候,皇上就会为他们赐婚了。

所以她只要安心等待就好。

碧竹还在眼巴巴地瞧着她,阿璇便是一笑,肯定地说道:“你放心,日后我不会这样私底下见他的。”

听到这话,碧竹总算是点头。

不过阿璇却是一笑,是啊,她自然是不会再私底下见他,因为她会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身边。

待回去的时候,卫氏便问了顾岚的病情,阿璇低头回道:“岚姐姐,只是小风寒而已,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她生病不能出门,这才让我过去陪她说说话。”

卫氏点头,这才放心说道:“如今这世道也不知道怎么的,竟是这般不太平。你哥哥虽平安回来了,可是却伤了淳王府的三少爷。这事……”

阿璇低头,没敢说话。

等顾阶回来的时候,卫氏自然是要询问这校场上发生的意外,就得知是惊马之后才引起的这事。她当即就问道:“这马怎么好生生地就发癫了?”

顾阶面色深沉,没有说话。

连卫氏都看出了端倪,更别说当时在校场的那些人精了。况且根据侍卫的供词,就是宋三爷的马先发狂,连带着离他特别近的顾应衍的马也受惊了,然后两人相继摔下马,就在马发狂冲过来时,宋寒川就先救了顾应衍。

“没想到淳王府的三少爷,竟有这般的侠义心肠,”卫氏双手合十,真切地说道。

顾阶看了一眼她,却是没说话。宋寒川是他老丈人的学生,先前也曾时常来他家中请教,所以他也算是了解宋寒川的性格。没想到他瞧着冷面冷心的模样,倒是还能念着这点情谊。

可是就算这么想,顾阶还是觉得似乎是哪里不对劲啊。

待第二日,顾阶便是领着卫氏还有顾应衍亲自到淳王府,毕竟宋寒川对顾应衍也算是救命之恩,所以这亲自登门道谢也是应该的。

六王爷倒是没说什么,只宽慰了顾应衍几句。倒是他还让人领着顾应衍去宋寒川院子里头。

至于卫氏,则是坐在肖王妃的院子里头。

肖王妃让人上了茶点,便是随意寒暄道:“要不是两个孩子的事情,咱们也没机会坐在这里好生说话呢。”

“要不是三少爷救了玉堂,只怕如今躺在床上的就是玉堂,一想到这里,我心里就是愧疚,”卫氏这说的是真心话,毕竟宋寒川要真论起来,比自家的顾应衍要娇贵啊,可人家就能舍已为人。她这心里真是又感动又愧疚。

肖王妃赶紧安慰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咱们谁都不想的。好在皇上已经派太医在这里,定会好生照料东廷的。”

待卫氏离开后,肖王妃这才捏着帕子,哼了一声,可惜地说道:“怎么就踩在腿上了?”

这要是当胸一脚,只怕连命都没了吧。就算没踩死,那踩个残废也是好的啊。偏偏昨个太医都在六王爷跟前做了保证,只说肯定不会留下后遗症的。

阿璇知道卫氏他们去看了淳王爷,便是彻底安下心来。又因着选秀在即,她也彻底在家中。

而杨氏也不知从哪儿请来了一个嬷嬷,说是宫里头出来的老嬷嬷,从前在宫中的尚仪局做管带姑姑,专门毒药毒药规矩的。所以一到这选秀的年头,这样的管带姑姑,那可是千金难求。

也不知杨氏走得哪条路子,居然请到了家里头来。

毕竟大房有两个姑娘要参加选秀,大老爷之前被顾阶那一番话气得是那叫一个七窍冒烟。好在老太太在中间穿线,所以两房也是说好了,等到这选秀结束了,大房再搬走。

卫氏先前也不过就是拿着顾蕙的事情当筏子,她是实在不想留大房在家中住。所以等大房给了确定的时间之后,她就是彻底地抓紧了整个府里头,如今府里再想往外头传一根头发丝,那都不行了。

好在杨氏也知道如今算是寄人篱下,请了这位杨嬷嬷过来,给自家两个女儿上课,也就顺带着捎上了阿璇。

阿璇真的自己也是要进宫入选的,不过就算有宋寒川的保证,她自个也得好生理理这规矩礼仪不是。

所以三个姑娘,又弄到一块上课了。

不过如今顾蕙因着写信的事情被抓住,也自觉有些丢人,连带着话都少了些。阿璇只当不知道这件事,先前她还觉得顾蕙和何祁在一块,她心中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如今看着大太太的意思,是要送自家姑娘到宫里头搏个出身了。

要说如今这些贵族姑娘,为了能有门好亲事,打小开始就琴棋书画地学着。阿璇不说别的,但是琴曲她如今也能信手拈来。至于绘画功底,她也是足够的。还有什么写诗、对对子,或是经书,她也能张嘴就引据论典起来。

先前还没觉得自个如何,等这会回头看看,倒也勉强成了半个才女。

不过等真的要了学习的时候,阿璇这才发现,自个当真是小瞧了这些福礼、走路的姿势。想当年看电视的时候,瞧着小燕子因为行个礼走个路,都能被容嬷嬷气个半死,还以为是她不愿学呢。

可如今一想,小燕子一个江湖卖艺的,对这些礼仪规矩那是一窍不通,可是一进宫就要学习这一整套礼仪,见了皇上该怎么行礼,见了皇后又该怎么行礼,这跪礼、蹲礼、半侧礼都怎么行,膝盖要蹲到几分,手势怎么放着。

不过这些规矩礼教,阿璇也算耳濡目染了快三年,自然先天优势就比小燕子好。至于她本身也是出身富贵人家,自小就淑女教育,虽比不上这些规矩森严,不过倒也不至摸瞎。

而阿璇她们如今之所以要学,是为着进宫。都说宫中规矩那才叫一个森严呢,宫女走路都恨不能拿了尺子量。所以阿璇她们要想进宫不丢人,就得参加这个培训班。

好在三个姑娘领悟能力都不差,再加上这位杨嬷嬷在京城也算教导过不少姑娘,所以早已经摸索出一套教育方式,她也不打骂姑娘,只在她们做错的时候温言提醒。

只不过毕竟学习的有三个姑娘,心里头难免都有比较的心思。若是旁人都没做错,嬷嬷单单点了你,这心里头难免会有些丢人。所以下头只会更家认真仔细地听嬷嬷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