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锦见他这幅毒药熏心的模样,登时心中一阵反胃口。不过要不是因为要用到他,自个也不会让这种东西白白地占了便宜。

“表哥,我让你打听的事情,你打听地如何了?”李云锦羞涩地问道。

一说到这事,肖坤就有些惊吓,只听他疑惑地问道:“娘娘为何想要知道巡视的事情,这些都是五城兵马司在负责,都说机密,我如何能知道。”

“娘娘吩咐的,我也只是照着娘娘的意思来做的,若是表哥不信,那只管亲自去给姑母便是了,”李云锦有些委屈地垂下头,轻声说道。

肖坤见美人儿这样,赶紧上前哄着他说道:“好了,好了,并不是我不信你,只是这巡视的事情确实是机密,我就知道今个是魏王爷领头巡视。”

“魏王爷?今个不是秋围头一天,几位王爷不是都应该跟着皇上打猎的?”李云锦说道。

肖坤立即轻笑一声,说道:“有淳王爷和咱们晋王爷在,他又算个什么东西。”

李云锦虽表情没变,可眼中却闪过一丝无奈和厌烦。

就在两人说话间,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李云锦吓了一跳,以为有人发现了自己,浑身颤抖,要是真让人看见她和肖坤在一起,她可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况且她本身就不清白。

好在肖坤是个男人,这个时候总算是有点用处,拉着李云锦就往后面退。这树林还算茂密,两人躲在一堆树丛之中,肖坤将李云锦紧紧地揽在怀中,还低声在她耳中低语道:“得罪了,表妹。”

李云锦就算心中再是不耐烦,可到底还是忍受着了。

先是一头鹿闯了过来,只见这头鹿一下冲进了林间溪水之中,它背上有一只箭,此时正流血不止,鲜血顺着她的腿一直流到了溪水之中。跟着就是过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竟是穿着明黄铠甲的人。

皇上……

此时躺在草丛之中的两人浑身一颤,这可真是被吓的。要是来了别人还好说,但要是被皇上发现他们,别说皇后救不了他们两个,只怕是天皇老子都救不了了。

此时就算李云锦都浑身发颤,更别提肖坤了。

不过皇上显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他今个亲自下场打猎,可谁知这头鹿居然可以在众人的围攻之下,这么久都没有出现颓势,甚至还顶着伤势一路逃到了这里。

这离围场中心处,可是在极久远的地方了。其实倒也不是旁边的那些侍卫没用,反而是众人伺候着皇上打猎,可总不能抢了皇上的风头吧。

所以一个两个都不敢把这头鹿猎杀了,但皇帝好些年没打猎,这手头上的功夫却早已经生疏了。

此时众人见这只鹿站在小溪之中,便再次从四周包围住它。而骑在马背上的皇帝,则是架势十足地拉开了弓箭,对准了对面的小鹿就是一箭射了过去。

可就在羽箭直冲着鹿而去,可谁知溪水中站着的鹿还没被射中,坐在马背上的皇上却是一个倒栽葱摔了下来。

这一转变来的太突然,以至于那只鹿霍地往旁边窜出去,往树林另一端止不住地狂奔而去,都没有去拦着。

“皇上,”离皇帝最近的一个侍卫跳下马后,接着所有人都冲了过去。

李云锦一下捂住自己的嘴巴,才让自己没失声惊叫。

此时跟着皇帝的侍卫各个都面如死灰,领头的陈海见状立即叫了一个侍卫,低声吩咐了几句,就见那侍卫立即骑马离开。

肖坤见这帮人离得太远,此时又太过惊骇,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你说皇上这是怎么了?”

李云锦没有开口说话,可她心中的惊骇也不肖坤少。她在宫中这么久,却从未听过皇上有什么暗疾,可方才的情况看起来,皇上就好像是突发了什么疾病,这才马上摔倒下来。

就在两人惊诧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见远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等人靠近时,竟是淳王爷宋寒川。

此时两人脸上已不是面无人色能简单形容的,只怕两人心里都同时升起一个想法。

宋寒川本就见皇上带着人往这边来,有些不放心,就在不远处。谁知还真的出事了,不过他也没带多少人过来,除了先前去请他的那个侍卫外,他身边就只有徐炎一人。

“季铭今日跟着来了是吧?”宋寒川回头问徐炎。

徐炎立即回道:“就在围场里面,我这就让人请他回来。”

“无须,你直接让季铭前往黄帐之中,然后通知其他人,就说皇上在打猎的时候,不慎扭伤了腿脚,”宋寒川登时冷静吩咐道。

“那咱们怎么把皇上送回去?”旁边皇上的侍卫陈海着急说道。

宋寒川环视了周围的侍卫,神色沉着冷静道:“皇上是突发疾病才从马背上不慎摔下,若是传出去,你们这些人也少不得定个护卫不力的失职之罪。所以要是不想死,就给把嘴闭紧了。”

陈海作为侍卫统领,率先说道:“王爷只管放心,属下定会约束他们。”

“那就有劳陈统领了,黄帐周围都是禁卫军守卫,要让皇上悄无声息地进入黄帐,就还请你前去斡旋,”宋寒川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陈海被他这么一提点,饶是脸上镇定,可心底却还是少不得心惊胆战。

等他们将皇上带走后,肖坤和李云锦都不敢说话,一直等过了不知多久,两人才悄悄地站起来。可谁知肖坤一站起来,腿霍地一下就软了半截。

“皇上没事吧?”肖坤咽了咽唾沫,半晌才问道。

李云锦默不作声,可心里还是一样的担忧。如果皇上真的出事了,那么大位之争就又要掀起波涛来。别看现在肖皇后和晋王爷像是占了上风一般,可谁都知道,如果这个时候皇上真的出事,那么继位的肯定是淳王爷。

“咱们快赶紧回去吧,不行,这事我一定要和我爹说,你也赶紧和娘娘说,咱们得早些商量些对策出来,”肖坤这会是再也没有色心,一个劲地想着回去。

李云锦立即拉住他,惊声道:“你要是告诉侯爷了,咱们的事情不就瞒不住了。”

“好了,表妹,此事非同小可,我一定要回去同我爹说,要不然可真的要出大事了,”肖坤倒是难得聪明一回,坚持说道。

“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李云锦如今是真的知道,什么叫做偷鸡不着蚀把米了。

谁知肖坤还以为她害羞呢,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轻声安慰道:“表妹,你只管放心,我日后定不会亏待你的。”

***

在围场里头转悠了半天,什么都没猎到的季铭,被顾十三找到,拉着他就要走。季铭立即笑道:“我这还什么都没打到呢,你要不帮我射只兔子,要不然我这也太难看了。”

顾十三见他这会还有心思打猎,立即低声说道:“快别说了,赶紧跟我走吧,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季铭见他表情这般严肃,也是一惊。

顾十三面色沉重地领着他,等到了黄帐门口,季铭这才意识到,只怕是皇上出事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终章(上)

宋寒川看着躺在床榻上的皇帝,季铭正小心地搭着他的脉搏,不过季铭的脸色却越来越沉重,沉重到连宋寒川的心情都跟着沉重了起来。

“怎么样,”饶是宋寒川这样的性格,在这种时刻都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而季铭则是没说话,又将皇上的袖子往上面挽了挽,等他又替皇帝检查了眼口鼻的情况之后,才长吐了一口气,转头对宋寒川说道:“先前我就说过,皇上不适宜进入骑射这般剧烈的事情,如今……”

在皇帝要举行秋围的时候,季铭就曾经向宋寒川进言,骑射这种活动实在太剧烈,按着皇上现在的身体状况,最紧要的是静养。

宋寒川自然劝诫过皇上,可皇上却坚持要进行秋围,他说秋围狩猎才是皇家传统,历朝历代的皇帝都举行过,难不成他还真的因为一点点小病,就退缩了不成。

如今果不其然,皇上的病情真的恶化了。

宋寒川沉声说道:“如今我最紧要的是你赶紧救治皇上,不管怎么样,不能让父皇一直这么昏迷着。”

“王爷,皇上的病况您也是了解,皇上身体本就不算强健,身中鸠毒,若不是您拿出解毒丸及时护住了皇上的心脉,只怕当时就……”季铭没说后面,但宋寒川却明白他的意思。

当时成王叛乱,他领兵反攻到京城,在叛乱即将要被平定的时候,成王狗急跳墙,竟是要毒害先皇,是当时的淳王爷挡在皇上面前,喝了那杯鸠毒,要不是宋寒川及时赶到,给他服用了解毒丸,只怕淳王爷当时就命归黄泉,又怎么会有后来登上大宝。

此时周围并没有多少人,也只有皇帝贴身的内侍以及贴身侍卫陈海在身边,而宋寒川看着面前躺着的父皇,突然心头一痛,当初季铭跟他说,父皇只怕熬不过两年。他一直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可谁知道如今皇上突然在马背上摔下来。

“你能让父皇尽快苏醒吗?”宋寒川问他。

季铭脸色依旧异常严肃,他摇摇头说道:“我方才给皇上探脉,情况不容乐观。如果想让皇上醒来,只怕一般的药石之力已经收效甚微。”

“那你要如何诊治?”宋寒川说。

季铭此时看着明黄锦被之下的皇帝,就算富有天下,可当病痛降临的时候,即便是帝王都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难怪季家的先祖曾命令后代,不许做官,更不许同皇室牵扯上关系。

可偏偏季铭没有听从祖训,先是受恩与宋寒川,后又一而再再而三地牵扯到皇家秘辛之中。如今却是牵扯到这惊天的大秘密之中,如果皇上只剩下一年寿命的事情传了出去,只怕整个天下都将震动。

季铭早就同宋寒川说过,他不过是个大夫而已,并非真的有起死回生之力,可如今显然王爷已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若是他真的没办法解救皇上,只怕最后他的下场也可想而见。

“药石无用的话,那就只能以金针尝试,但若真的用金针的话,那原先的一切都会白费,我曾经将皇上身上的毒素都逼到一处。但如今金针开穴,只怕毒素会重回体内,到时候后果会更加严重,”季铭缓缓说道。

宋寒川看着他,半晌才问道:“如果用金针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只怕是王爷您能想到的最坏后果,”季铭毫不掩藏地说道,如今到了这个阶段,说好话那就是坑害自己。所以他干脆实话实说。

能想到的最坏后果,宋寒川霍然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床榻,明明只有几步之遥,可他却怎么都迈不过脚,还记得季铭和他说父皇活不过两年时,他那种绝望和无助的心情。

虽然这么些年,他对父皇一直不冷不淡,甚至暗暗怪过他,就是因为他母后才会早逝。可一想到父皇也要像母后那样,永远长眠于地下,他就怎么都没办法接受。

“季铭,”宋寒川叫了他一声,可却是咬着牙,再没说出话来。

旁边的陈海看着犹豫不决地宋寒川,终于狠下心说道:“王爷,再过几个时辰,围猎就结束了,到时候众人若是发现皇上不见了,到时候只怕人心浮动,生出是非,还请王爷早做决断啊。”

“如果不用金针,只用药石,你有几层把握能让父皇苏醒,”宋寒川没有看陈海,还是转头看着季铭问道。

季铭见他这番模样,知道他不能决断,他只得再点头说道:“我也只能尽力一试。”

***

这边李云锦和肖坤连滚带爬地回去了,李云锦一回去就钻进自己的帐子中,再不敢出来。至于肖坤则是赶紧找了自己的爹,威远侯年纪大了,再加上骑射本就不擅长,所以根本就没有下场。

此时肖坤急急忙忙的过来,威远侯正在和旁边的魏国公说话。原本两人是扯不上关系,毕竟一个是宋寒川的亲舅舅,一个是宋寒远的亲舅舅,怎么看都是对头。不过威远侯早年也不过就是五品小官而已,如今当了侯爷,但该拉下脸面的时候,那可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脸面。

他自觉魏国公的嫡女日后就是宋寒远的正妻,那大家就是一家人,所以这会联络联络感情也是应该的。

倒是魏国公好性子,虽然不太想说话,不过倒也没让场面冷了下来。

这边几位公爷、侯爷站着,就见肖坤骑着马过来,下马之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找过来,那模样活脱脱地是丧家之犬模样。

此时旁边信国公突然嗤笑一声,就是说道:“到底还是威远侯的公子孝顺,知道威远侯在这里倒是紧赶慢赶地过来,哪像咱们的儿子,围猎一开始,倒是都瞧不见人影了。”

这围猎就是比试各家公子的骑射功夫,那些公府、侯府的少爷们,各个都身手矫健,这会瞧不见人,那是因为忙着打猎去了。

倒是那边这个肖坤,不跟着一块去打猎,倒是跑来找爹,可不是让人笑话。

“爹,”旁边的几位侯爷也跟着夸赞了几句,可他们越是夸赞,威远侯的脸色就越发地难看。谁知这边肖坤理离了老远,就喊了一声爹,也不知旁边是谁没忍不住,扑哧一声暗笑出来。

结果等肖坤到的时候,就看见站在他爹旁边的几位侯爷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威远侯一见他这没出息的样子,登时悔地连肠子都青了,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旁边看着,只怕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你怎么没去打猎?”威远侯脸红脖子粗地问道。

肖坤这会心里头烧的火急火燎的,哪还管的上什么打猎啊,所以他赶紧上前说道:“爹,我和你说件事情。”

威远侯瞧他这模样,就是冷哼,不过还是往旁边走了两步,谁知肖坤还是低声说道:“爹,这可是大事,咱们走远点,隔墙有耳啊。”

威远侯瞧他这幅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就更加不耐烦了。不过还是真的听了他的话,又往旁边走了几步。

等周围就他们父子两人的时候,肖坤才忍不住说道:“爹,出事了,出大事了。”

“有什么大事,你好好说话,”威远侯还以为他又是大惊小怪呢,忍不住斥责道。

肖坤见他还这样骂自个,就赶紧把方才在河边看到的一幕说了出来。他刚才看的时候,就是震惊,可这会却是一个劲地后怕,当时幸亏皇上昏过去了,要不然就凭他和李云锦两人,怎么能逃得过皇上的护卫队,只怕到时候乱刀就给他砍了。

等他说完,威远侯听的眼睛都直愣了。他半晌都没回过神,还是肖坤拽了他的衣袖好几下,喊道:“爹,爹,你可赶紧说个话,要不然咱们可该怎么办啊。”

威远侯的富贵那可是都是系在皇后娘娘身上,如今皇上宠爱皇后以及晋王爷,那他们肖家那就是止不住的好处。可要是皇上没了,这会的皇后和晋王,肯定不是淳王爷的对手。

况且方才肖坤看得那可是清清楚楚,皇上身边的贴身侍卫可是把淳王爷请了过去,那说明皇上如今周围可都是淳王爷的人。

这可太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

“咱们得立刻通知皇后娘娘,”威远侯虽然被惊住了,不过却不是个傻的。这会他们都没听着消息,那就是淳王爷把皇上昏迷的消息给隐瞒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但如今唯一能见到皇上的,就只有皇后娘娘了。若是让晋王过去,说不定淳王爷还会假借口谕,挡回晋王爷。所以也只有请皇后娘娘亲自过去看看,才能知道皇上如今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可咱们这会怎么通知皇后娘娘啊?”肖坤着急说道。

威远侯立即说道:“你现在去找驸马爷,请他将此事告诉公主,再请公主陪着娘娘一起去皇上的大帐,到时候就不怕见不着皇上。”

肖坤这人也不算完全的废物点心,他爹一吩咐,就赶紧又骑马走了。

那边几位侯爷见肖坤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倒也没在意,这会他们可没想到,肖坤竟会带来这样重要的消息。

等何祁被肖坤找到的时候,他正在和晋王爷一块狩猎。晋王爷的骑射师傅都是京城里头顶好的,如今不过才过去两个时辰,他便已经猎到了一只梅花鹿,还有好几只獐子,和十几只野兔,可谓是收获颇丰。

肖坤一见何祁和晋王爷都在,赶紧叫了何祁。他来的时候,威远侯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所以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告诉晋王爷。因为按着晋王爷的性子,一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前往皇上大帐,只怕到时候会打草惊蛇,让淳王爷有了防备,等待会皇后娘娘再过去,只怕都不好见到人了。

“表哥,你怎么不打猎?”宋寒远难得这么放松,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肖坤。

肖坤呵呵一笑,说道:“我这骑射功夫,王爷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您就莫拿我说笑了。”

何祁见他叫自己,于是便下马让侍卫牵着自己的马,两人走到一旁,肖坤赶紧将皇上昏迷之事告诉他,而何祁也是一惊。

肖坤将威远侯的法子告诉了何祁,他沉思了片刻,便是点头,说道:“你在这里陪着王爷打猎,如今此事不能惊动太多人。我去找公主,你千万要小心。”

等何祁回去后,就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而肖坤则陪着宋寒远继续打猎,宋寒远今个确实是大出了风头,所以这会就算换了个陪猎的,也依旧兴致勃勃。

宋妍因为昨个被皇后打了一巴掌,到今天还生气,所以连帐篷都没出去,就留在帐内。所以何祁回来的时候,很容易就找到人。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围猎不是才开始没多久?”宋妍只记得先前听到吹号声才没多久,他怎么这会就回来了。

何祁屏退了旁边的丫鬟,立刻对宋妍说道:“皇上出事了。”

紧接着他便将肖坤亲眼看见皇上从马背上摔下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宋妍一听这话,差点没昏过去。她拉着何祁的衣袖,要哭不哭地问道:“父皇如今怎么样了?”

“我们都不知道,只知道淳王爷把皇上带走了,可如今太医也没宣,皇上昏迷的事情瞒着外面还好说,可瞒着皇后娘娘和你,那可实在就说不过去了,”何祁说道。

宋妍此时已经泪眼朦胧,她点头,攀着何祁的手臂就是说道:“我这就去找母后,我这就看看父皇。”

等宋寒川派人去拿了季铭所需要的药材时,就听见黄帐外面的吵嚷声。

他眉头紧皱,正要让人出去,就听见外面的顾十三着急说道:“王爷,不好了,皇后娘娘来了。”

皇后原本还对皇上昏迷之事,有些半信不信地,可等她一靠近黄帐,就瞧见周围这些眼生的侍卫,以及站在门口的徐炎,登时就信了大半。

“你让开,本宫要进去见皇上,”皇后凤眸怒瞪,她本非是这般强势厉害之人,如今做出这样的姿态,也只是为了斥退徐炎罢了。

不过徐炎是得了宋寒川的命令,死守着黄帐门口,没有王爷的吩咐,谁都不许进去。

“我看你是好大的胆子,这可是皇上的大帐,你一个王爷亲卫,为何出现此处,淳亲王人呢,我倒也问问他,这里到底是他做主,还是皇上做主,”皇后朗声怒道。

可偏偏徐炎就是不吭声,挡在门口,但也不退后一步。所以皇后也不好硬闯黄帐。

此时宋妍也在一旁着急说道:“母后,表哥看见的肯定是真的,母后,这可怎么办啊?”

刚开始宋妍还担忧皇帝,可当看见徐炎毫不顾忌皇后的尊贵,以一己之力挡在门口,她才突然发现,原来连她三哥身边的侍卫都可以这般无视母后和自己。要是万一父皇真的出事,这以后还有母后和他们姐弟的立锥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