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便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向往着孩子生下来后的幸福生活,在快乐中渐渐睡着了。

第48章

第二天,岑少轩和叶莺飞回陶城,陆云峰则按原计划飞往北京。

他那个在工安部工作的老战友听说他来了,顿时大喜,当晚便请他吃饭,还叫上了也在北京工作的几个战友,大家欢聚一堂,大碗酒,大块肉,一醉方休。

陆云峰拿他们没辙,这一天只好不谈正事,只叙旧,大醉一场,会酒店睡觉,次日才开始办正事。

岑少轩则带着叶莺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然后给远在杭州的叶莺父母打电话报了喜讯。

叶永其听了只是微感诧异,郑洁却是大吃一惊:“你们怎么事先一点都没说,忽然就结婚了?”

叶莺不知怎么解释才好,岑少轩拿过电话,镇定地说:“妈,这主要怪我。我回陶城刑警大队了,工作忙得一塌糊涂,小叶子留在康城,顾及我忙,什么也没说,我最近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我们决定要这个孩子,所以就立刻结婚了。对不起,妈,是我不好,请你原谅。”

叶莺听着他跟自己母亲道歉,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他身上,不由得心如刀绞,又是难过又是感激,却又不能说出来,只能紧紧握住他的手,眼泪不断往下掉。

郑洁听了,先是惊愕,继而高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真是的。不过,结婚就好,孩子生下来了,我可以帮你们带。”

“谢谢妈。”岑少轩对叶莺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哭,声音仍然很有礼貌。“不过,爸妈都要工作,不能太劳累你们。我们决定自己带小孩。另外,我妈已经退休了,平时也可以帮帮忙,问题不大。爸妈要是有时间,随时欢迎你们过来看小孩。”

“这样也好。”郑洁也不坚持,笑着说。“那你们度蜜月的时候也过来看看我们。”岑少轩温和地解释:“妈,我这边工作太忙,可能不会度蜜月。小叶子也要多休息。我们已经商量了,以后再补。这次就不出去了。”

郑洁觉得很遗憾,正要发表意见,叶永其拿过她手中的电话,沉稳地说:“少轩,你们打算怎么做都可以,你决定就好,我们支持你们。”

“谢谢爸爸。”岑少轩松了口气。“我们过年的时候一定回去看你们。”

叶永其知道女儿终身有托。十分高兴,又叮嘱了几句,都是表达对岑少轩这个好女婿的喜爱和支持,又请他多担待女儿的任性,然后才挂上电话。

岑少轩拍了拍叶莺的手,轻声道:“以后都别再哭了。”

叶莺点点头,抽出纸巾擦干眼泪。脸上露出快乐的笑容。

岑少轩也微笑着:又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妈,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你先别激动啊。”

袁芝兰愉快地笑道:“什么好消息啊?我知道你升了职,现在是大队长了。““不是那个。“岑少轩笑着说。”妈,我和叶莺结婚了。还有,你要当奶奶了。“岑少轩结婚的消息迅速传遍陶城的工安系统,不久省厅也知道了。他升职后没几天就结婚,可谓双喜临门,虽有个别领导觉得年轻人到底沉不住气,但那些关于他是同性恋的谣传不攻自破,说明领导们没看错人,这还是让人高兴的。

叶莺随后告诉了云峰集团的几个好友,立刻,整个云峰集团也都知道了这个好消息,甚至有人在打电话向陆云峰汇报工作时忍不住将此事一再提起。

陆云峰自然向每个人表示了自己的欣喜,而且总要说明岑少轩和叶莺都是他的好朋友,以便为以后的比邻而居埋下附伏笔。

他在北京呆了大半个月。

已近年终,接着很快又是春节,这是传统的各部门总结一年工作、不办理新案子的时期,通常都要等春节过了后才会开展新一年的工作。况且,这个时候,各部门都得迎新送旧,不断赴宴应酬,他很难约到身居要职的人。

他在工安部的老战友已经看了他带来的资料,包括那个一直被人追杀,现在仍在医院昏迷不醒的志诚集团副总会计师提供的重要证据,以及岑少轩对相关案情写的汇报材料,也听了他的介绍,不过,此事牵涉面太广,并不只是陶城的官员,还有部分省级官员,实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也不赞成鲁莽行事。

那个证人提供的官员受贿名单只能作为旁证,但目前并不能构成法律上认可得证据链,还需要就他提供的那些知情人名单和被害人名单展开调查,将姚志如涉嫌围标的几个工程深入研究查探,得到事实真想,才能动手。

陆云峰与老战友反复讨论了几天,还是决定通过关系,把资料送到中纪委的负责人那里,也请老战友将同样的资料直接递到他们工安部的相关领导手上,然后便动身回陶城,至于中纪委和工安部会怎么处理,他就静观其变了。

目前的当务之急,并不是帮助岑少轩破案,而是帮助他结婚。

陆云峰回到陶城,却住到了酒店。他们的家已经变成了岑少轩的新房,他母亲兴高采烈地天天过去,为叶莺做有营养的好吃的东西补身子,云峰集团陶城分公司里与叶莺关系很好的一些女孩子也常常跑去,为她布置新房,又陪她去挑选戒指、喜服。总之,现在那里人满为患,岑少轩都觉得头疼,陆云峰更加不会去凑热闹了。

两人现在只能在外面一起吃午饭,如果还有时间,就回酒店去温存一下。

陆云峰打算重新买房子,与岑少轩住隔壁,然后在中间的墙上打洞,装上门,他们就可以自由来往了。他把这意思跟岑少轩说了,取得了他的同意,这才去看房子,然后付款,找人装修。岑少轩的房子是他自己去付的首付,以后按月缴给银行房款,都以自己的工资收入来支付。总之,他在经济方面不会给任何人把柄,以防止被人攻讦。

岑少轩的婚礼办得很快,而且一切从简,只是在一家酒楼设宴请客,来宾也都是刑警队的队员们和工安局的几个局长,然后便是叶莺在云峰集团的同事。岑少轩在请柬上注明,不收任何礼物礼金,在婚礼现场也是坚持什么都不收。

叶莺选的喜服是宽松的款式,肚子并不太显,但毕竟是将要七个月的身孕,人们都看得出来她怀着孩子,心里便明白了两人这是奉子成婚。有些与岑少轩关系较好的刑警便开起他的玩笑,说他这是“先上车,后补票,“岑少轩只是打哈哈,却并不否认。

气氛一直很热烈,新娘有孕在身,大家都不便向她敬酒,便闹着要岑少轩喝双份。陆云峰今天是岑少轩的伴郎,义不容辞地帮他挡酒,才使他免予惨遭荼毒。

第49章

他和叶莺都不像通常的新人那样,吃一顿饭要换几身衣服,就只一套西装喜服,从头到尾不换装。

叶莺打扮得很漂亮,岑少轩笑着赞她是“最美得新娘”,陆云峰补上一句,说她也是“世界上最美丽得准妈妈”。叶莺很开心,虽然这个新郎并不是她得爱人,但却是最关心她的如兄长一般的朋友。她一心要做好今天这个仪式,扮演好新娘这个角色,然后就专心致志地等着生下自己的孩子,然后抚养他长大,从此向自己的爱情告别。

岑少轩不想她太累,进行完上台向父母敬茶,互戴戒指,喝交杯酒等仪式外,便让她坐在母亲旁边,只管吃东西和休息,所以应酬都让自己来。

陆云峰一直陪着他,几乎是寸步不离,不断花言巧语地帮他挡酒,实在挡不住了就帮他喝。他能言善辩,往往让对方无法坚持,只得让步。

岑少轩今天穿着深蓝色西装,系着海蓝色领带,而陆云峰则穿着藏青色西装,系着天青色领带,两人穿戴的不但是同色系,也是同样的品牌,甚至戴的手表都是一个款式。在他们心里,今天实际上是他们两人的婚礼。他们举着酒杯,听到的仿佛是众人对他们的祝福。他们的心里有着无比的喜悦。

孙凯作为岑少轩的顶头上司,自然被邀请前来,而且是坐在最前面的嘉宾席。他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冷眼看着岑少轩和陆云峰共同周旋在客人之间。他是圈内人,更是过来人,那人对岑少轩的保护性姿态。以及看着他的眼神,处处都说明了他对岑少轩的感情,而岑少轩那么自然地任他亲密相伴,更加说明了两人之间地默契。

那个拥有上亿资产地男人气宇轩昂,站在俊美绝伦的岑少轩旁边,真真是赏心悦目,却让孙凯倍感刺眼。

明明那个位置应该是他的。

他冷冷地看着岑少轩身旁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想着这个人在香满园对自己的袭击,眼中隐隐的闪现出一丝杀机。

愉快的陆云峰忽然觉得背后如中芒刺。倏地转过头去,立刻迎住了孙凯的目光。他静静地与之对视着,眼里满是重如泰山的坚持,高大的身躯更是孙凯的恨意无法穿透的铜墙铁壁。

孙凯比陆云峰大几岁,在气势上却丝毫不占不了上风。他心里更恨。对岑少轩身心的渴望与陆云峰的嫉恨交织在一起,让这个上了别人的船而再无退路的高级警官有了一种不顾一切的毁灭冲动。

他要让陆云峰彻底消失,然后夺回岑少轩。

像孙凯这样的人。陆云峰在商界和政界都见得夺多了,他还真没怕过。只是,如果不是跟自己的生死存亡有关,或者事关爱人的一切,他都尽量忍让,总要尊重别人辛苦挣来的权威吧。但是,如果谁要得寸进尺。对他步步紧逼,他也会坚持不移地予以反击。

岑少轩并未感觉到两人的暗流汹涌,走到孙凯面前的时候。还是微笑着感谢他的大驾光临,随后与他喝了一杯。

有几个支队长带头起哄:“岑队,孙局以前是咱们队长。你们是多年的交情,一杯怎么够?怎么着也得喝三杯。”

“对对对,三杯,三杯。”其他人也是跟着大喊。

还有人推波助澜:“还有新娘子的三杯,一共六杯。”

“就是,就是,新娘子的酒不能免的。”许多人大笑着附和。孙凯正中下怀,笑吟吟地瞧着眼前的人,温和地说“怎么样?那就喝上六杯吧。”

如果是别人,岑少轩总要想办法婉言推辞,可对着孙凯,他知道对方是存心要跟他喝这六杯的,便豪爽地点头:“好。孙局,我一入警队,就是你带着我的,今天这六杯酒,我敬你,谢谢你交给我的这一切。”

这话暗藏玄机,孙凯自己明白。他教给那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的不仅仅是破案的方法、处世的经验、爱情的甜蜜,还有卑鄙的陷害、血淋淋的背叛、恐怖的威胁、强势的压力。可是,岑少轩并不知道,放弃他、陷害他,是他这意气风发的一生中唯一的遗憾。

孙凯端起酒杯,与他轻轻一碰,笑道:“恭喜你。”随后将酒喝光。

岑少轩对他说:“谢谢。”然后一饮而尽。

两人都把杯子向伸出去,有人立刻拿过酒瓶,给他们满满地倒了一杯。

陆云峰看着他们面不改色地一气连干六杯,心里有些焦急,担心岑少轩会受不了,却不便上前阻拦。孙凯跟别人不一样,本来就看他不爽,如果他出头去拦,只怕会让他更恼怒,反而会拉着岑少轩多喝几杯,故意跟他作对。

好不容易等他们喝完了酒,全场宾客一起大声叫好,并热烈鼓掌。

孙凯很高兴,向大家举了一下酒杯,这才坐下。

岑少轩也笑着向大家拱了拱手,这才走向下一副局长。

等到酒宴结束,已经是下午了,岑少轩醉得很厉害,但还是硬撑着送走了大部分客人,这才倒在酒楼前厅的沙发上,再也动弹不得。

陆云峰将他抱起来,叶莺一脸关切,跟在旁边,三人一起上了车。

岑少轩在刑警队的朋友和叶莺的好友都跟着他们回去,说是要闹洞房,其实就是坐在屋里打麻将,喝茶聊天,吃糖吃瓜子。

陆云峰把岑少轩送进卧室,放到床上。叶莺也跟着进来,把门关了,似乎是在照顾新郎,实际上却是陆云峰把岑少轩的衣服脱了,替他换上睡衣。叶莺转过身不看,直到陆云峰过来拿她手中端着的热茶,她才跟着走了过去。

陆云峰把岑少轩扶起来,轻声哄着他,让他把茶喝下去。

叶莺拿过毛巾,细心地替岑少轩擦去额上冒出的细汗。

陆云峰放下手中的人,给他把被子掖好,又把脱下的西装用衣架穿好,挂进衣柜,这才对叶莺说:“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叶莺嗯了一声,笑着出门与客人们打过招呼,便悄悄进了客房,躺下睡了。

第50章

陆云峰拿出了长袖善舞的看家本领,把客人们敷衍得滴水不漏,坐上麻将桌打了一圈,面不改色的输了不少钱,然后又去陪不打牌的人聊天。

这些人玩到晚上,陆云峰通知酒楼送餐过来,他们又在餐厅里围了两桌,热闹地吃了饭,这才三三两两地散去。

陆云峰一个人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又去洗了澡,出来站在客厅正中间,看着挂了满房地五彩缤纷的拉花、剪纸,以及门窗上贴着的大红喜字,墙上悬着的新郎新娘的艺术照,处处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欢乐气氛。良久,他才关掉灯,走进卧室。

岑少轩仍在沉睡,随着悠长的呼吸,口鼻间喷出浓烈的酒香。

陆云峰轻抚了抚他的脸,随即脱了自己的睡衣,俯身过去,紧紧抱住了他。

岑少轩在睡梦中被沉沉的重量压住,不由得挣扎起来。

陆云峰在他耳边笑道:“少轩,醒醒,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就这么睡过去吗?”

岑少轩被他又是吻咬又是揉捻,终于折腾醒了。

昏沉沉地睁开眼睛,忽然想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也笑了起来,伸手一把抱住陆云峰,使劲翻过来,将他压在身下,嬉笑着说:“今天是我娶老婆,当然是我在上面。”

陆云峰失笑,抬手圈住他的颈项,将他拉下来,与自己的嘴唇紧密相贴。

岑少轩立刻激烈回应,与他缠绵亲吻。

过了一个儿,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抬起身来,打开台灯,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戒指,郑重地替陆云峰戴上。

这个戒指跟岑少轩手上带着的戒指一模一样,显然是一对。

这真是意外的惊喜,陆云峰没想到岑少轩会这么做,顿时热血上涌,心里被幸福和快乐塞得满满的,欢喜得像要炸开似的。

两人紧紧拥抱。激烈纠缠,顿时陷入幸福的狂潮中。他们都喝了很多酒,心情又好,情绪亢奋,竟至一夜纠缠,当中只略略小睡片刻。直到旭日东升,他们才精疲力竭。终于支持不住,相拥着,心满意足地睡去。

虽然按制度可以休十五天婚假,但岑少轩却只休息了三天就上班了。

元旦刚过,春节将至,这段时间是案件的高发期,他们刑警队忙得简直是脚不沾地。他自己又选择了信得过的几个心腹,秘密组成了一个调查小组,开始查志诚集团过去围标的几个工程。并寻找愿意说出事实真相的知情人,同时调查过去发生的几宗至今未破的凶杀案,和看似自杀其实另有内情的案子。

他忙得很厉害。陆云峰也一样。现在是餐饮酒店业的旺季,正是赚钱的大好机会。他要时刻注意各地分店的经营状况,又要约政府有关部门的官员出来吃饭,给他们拜年,忙得也是从早到晚不回家。

家里现在只有叶莺一个人,过着悠闲的生活。除了按时去医院做产前检查外,她偶尔会去外面买些婴儿用品,其他时间就呆在家中,做好饭等岑少轩回来吃。两人相处得就像亲兄妹,看在别人眼里,也就是夫妻情深,恩爱甚笃。

不过,岑少轩因为太忙,平时很少按时回家,叶莺便一个人吃饭,看看书,看看电视,学着给孩子织织毛衣,然后就睡觉。岑少轩和陆云峰无论怎么忙,每天一定会打电话给她,关心她的饮食起居,嘱她注意身体。生活很有规律,心情也放松了,她的情况好了许多,脸上有了血色,人也丰盈起来。

陆云峰很开心,虽然仍然住在酒店,与岑少轩很少见面,但每天都通电话,知道他的工作很正常,没有明显得阻绕力量,便放了心。

姚志如的助手仍然在与他谈云峰酒店装修的项目,也报了预算书过来,价格高得离谱,让陆云峰实在无法通融。反正现在已近春节,工人都在陆续回家过年,即使签了合同也不可能立刻开工,陆云峰以此为由,便不紧不慢地与志诚集团就各个细节展开谈判,准备等到春节后再决定。实际情况放在那里,姚志如也不能说陆云峰不给他面子,只是一直没有再出现过,始终都是志诚集团分管工程的副总裁在跟他谈。

这天晚上,陆云峰与生意上的几个朋友吃完饭,便开车往自己住的酒店走。

寒冬腊月,天黑得早,如果没事,人们都急急赶回温暖的家。路上很安静,除了疾驰而过的汽车外,只有路灯闪烁着寂寞的光。

陆云峰开上城中的高架桥,便觉得有些疲倦,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

这时,在他旁边行驶的一辆越野车忽然向他挤过来,接着,他只觉得车子重重一震,后面也被车子撞了。

猝不及防,他的车直向桥边冲去,速度很快,如果他不能及时刹住,车子一定会撞开桥边护栏,从高高的桥面上掉下去,那他是绝不可能生还的。

在要紧关头,陆云峰的头脑非常清醒,他一边刹车,一边从倒后镜中看那两辆车的情况。

逼着他的越野车和从后面撞他的卡车都不敢以他那样的速度向桥边冲,速度明显减慢,他立刻猛打方向盘,脚下踩住油门,从两辆车的缝隙中穿过,向前狂飙。

那两辆车上的人都是一愣,没想到他的应变能力这么强,都立刻加速,向他追了过来。

陆云峰在当兵时就学会了开车,进大学后更是酷爱赛车,一有闲暇就研究,有了自己的汽车后便常常去赛场飙车,技术十分娴熟。这时高架桥上的车不多,他把车开得风驰电掣,如箭离弦,心里并不害怕,只觉痛快,脸上还带着一丝讥讽的笑容。

就在这时,只听“砰砰”两声枪响,接着是“哗啦啦”的声音响起,他后面的车窗被子弹打得粉碎。

第51章

高架桥犹如一道长虹,横跨在夜色中,一开头是郊外,两旁没有建筑,陆云峰冲得太快,待到枪声响起,已进市区,两旁都是高高得隔音墙,将桥封闭得只能看见头上得寥落星辰。

寒气哗地直灌进来,让陆云峰心中剧震。他没想到对方居然敢在城市里动枪,看来是志在必得,不杀了他不罢休。

他脚下死踩住油门,手上猛打方向盘,操纵着车子不断蛇行,避开后面飞来地子弹,百忙中还拿车手机,按下快捷键,拨给岑少轩,随后把手机放进口袋,掏出无线耳机戴在耳朵上。

岑少轩没有回家,正在办公室吃方便面,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地电话号码,不由得微笑起来,伸手接过:“喂,云峰…”

随即他便听到密集地枪声,陆云峰笑道:“少轩,你们陶城还真牛,居然有人敢在市区开枪杀人,厉害。”

岑少轩顿时急了:“废话少说,什么情况?你在哪里?”

陆云峰仍然在轻松地笑:“我在高架桥上,由西往东。”

“好,你坚持住,我马上掉人过去支援你。”岑少轩探手抓过电话,打到110指挥中心,要他们迅速呼叫现在高架桥附近的所以警察,立刻赶往高架桥,自两头堵截,抓捕持枪歹徒。

很快,高架桥两旁就响起了刺耳地警笛声,接着,有不少警车从东西两头冲上了高架桥。

陆云峰微微一笑,从倒后镜看了一眼后面穷追不舍地车子。

那辆撞他的卡车已经减速退后,很快就被他们地速度甩下去。再也看不见,只有那辆挤逼他的越野车仍在后面紧紧追赶,车里的人探出身来,仍然拿着手枪和冲锋枪向他狂射。

陆云峰只觉得密集的子弹从身旁嗖嗖飞过,却毫不惧色,只是压低了身子,努力闪避。

很快,前面逆行而来拦截的警车驶近了,随即横在路上。车上的警察跳下来,拿出手枪指向他们。

陆云峰只得踩下刹车,心里骂了一句。

前面的警车也太蠢了吧,应该放他过去,再拦截后面的追击者,现在却连他一起拦了。

后面的车却未减速,向他直撞过来。

他猛转方向盘。避免了撞上来的正面力道,摆过去的车尾却仍然不免被狠狠刮了一下。他虽然踩了刹车,强劲的力道仍然让他的车旋转着,向旁边的隔音板撞了过去。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只听一声大响,他的车重重撞上了路边的护栏,隔音板哗啦哗啦地碎了,车子的安全气囊及时弹出。陆云峰在一阵天旋地转后。只看到车前盖倏地翻起来,随即便晕了过去。

撞他的车已经停下,车上的人下来。与警车边的警察一起向这边跑来。他们七手八脚地拉开变形的车门,将昏迷的陆云峰拖下来,抬着跑向警车。用胶带捆住他的手脚,封住他的嘴,便塞进了后备箱。

追击陆云峰的车上有三个人,这时也都换上了警服。

接着,又有一辆警车从另一个方向赶到,下来的警察迅速跑向他们,问道:“怎么样?”

“行了。”有人回答他。“一切搞定。”

“那赶快处理现场。”那人说着,与其他几个人迅速行动起来。

有人才越野车的后座上拖出两具尸体,分别放到两辆车的驾驶座上。有人拿着向陆云峰射击过的手枪和冲锋枪朝着前后的警车射了几发子弹,随即扔进车里。另外的人则同时把两辆车的邮箱盖打开,然后跑开去。

几个人拨出自己的警枪,朝着两辆车连连击发。

只听连续两声巨响,两辆车都起火燃烧起来。

很快,又有警车相继赶到。

先前在场的警察向他们描述了歹徒开枪拒捕,他们不得不开枪还击的情况。一位警察模样的人似乎身受重伤,他的同事要送他去医院,便急匆匆开车离去。

岑少轩赶到现场的时候,两辆车的大火已经被扑灭,只剩下冒着黑烟的残骸。寒风中,岑少轩只觉得浑身发冷,飞奔到陆云峰的车边去察看。

里面空空如也,他连忙转身问旁边的警察:“车里的人呢?”

那个警察一指旁边地上的黑色尸袋:“我们在两辆车里各找到一具尸体。”

岑少轩只觉得眼前一黑,脑中嗡嗡作响,有些站立不住。好一会儿,他才稳住神,过去拉开尸袋的拉链。

两具尸体都已经烧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岑少轩的手都在颤抖,忍住难闻的气息,仔细打量两个焦糊的人。

感觉上,两个人的身材都没有陆云峰那么高大。岑少轩却害怕是自己感情用事,主观臆断,想了一下,突然分别看过两个人的左手。

一个人的左手上没有戴东西,另一人戴着的是宝石戒指,跟他亲手戴到陆云峰手上的铂金婚戒完全不同。

他顿时长吁一口气,立刻将尸袋的拉链拉上,站起身来吩咐:“立刻查明死者身份。”

“是。”他身边的警察答道,转身去传达他的命令。

岑少轩心急如焚,站在那里大声问:“谁最先到达现场?”

过了一会儿,有两个警察走了过来,对他说:“最先到的师兄有人受伤,他们送人到医院去了。我们是随后到达的。”两人神色自若,看不出丝毫异样。

岑少轩立刻叫过一个刑警:“你马上查一下,他们是哪个单位的?是不是我的队里的人?现在去了哪家医院:”

“好。”那个年轻人立刻跑到自己的警车前,拿起对讲机呼叫指挥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