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学生“嘶”一声。

五越以方位命名,中越,五越五番之一。

二五营高层面面相觑,眼神惊慌郑营副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砰!”又一拳,“你和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嗷…啊…我带他进入二五营,指出玉芽儿的住处…”

“砰。”又一拳,“他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

“你和他们联系多久了?怎么联系上的?”

“…前年…他们派人找到我…给了我千两黄金…还置办了一座宅子…说他们在朝中有人,将来还可以帮我调出二五营寻个肥差…”

“你在这里,为他们做了多少事?”

“没有…他们一直没找过我…这次才联系我…要我带人进来…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太史阑狠狠一拳,郑营副的嘴差点歪到腮骨,寒门子弟看得两眼放光受他欺负这么久,如今可解气!

“花助教是你诬告的?”

“乔…乔大人命人找到我…要我提供线索我提供线索…她说五越奸细闯入二五营,必有人接应,想必还是熟人,我想这便是指花助教了…这样也好,不然难免有人怀疑我…”

太史阑抬头,冷冷看向乔雨润。

乔雨润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即笑道:“太史阑,听说你学了曹夫子的慑魄之术?”

她这句话极为厉害,淡淡一句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怀疑。

毕竟,现在的郑营副,太不符合他平时性格。

太史阑大马金刀坐在郑营副身上,平淡地道:“你背后能看人?”

众人默然,想起太史阑扑过去就直接压在郑营副背上,从来就没有眼神接触。

乔雨润盯着她,两人自出现后便一直交锋,而她面对这个区区平民,竟然一直处于下风,节节败退,处处被辱,忍到此时,终究忍无可忍。

“很好。”她格格一笑,“多谢太史姑娘仗义,为我西局寻到真凶,来人!”

一大群人影自远处飞驰而来,落在她面前,躬身,乔雨润一指郑营副,道:“拿下!”

又一指花寻欢,“放了!”

寒门子弟发出一阵欢呼,涌向太史阑身边,太史阑却只望定乔雨润,眼神警惕这女人这般决断,必有后招。

果然,乔雨润第三指,指向太史阑,“拿下!”

“为什么!”萧大强瞪大眼睛,“你刚还说太史姑娘有功!”

乔雨润手一招,一个太监递上一个盒子,她将盒子一抛,抛在太史阑脚下,“西局赏罚分明,这是赏你的。”

西局太监们脸色阴沉西局自成立至今,独掌大权,飞扬跋扈,只有他们欺压别人,今日被人逼退至闷声挨打,对方还只是一个二五营学生,此刻人人心头憋闷,脑中充血,可着劲儿想象太史阑落入自己掌中的悲惨下场。

“赏过了,现在谈罚。”乔雨润冷笑,拂袖,“二五营学生太史阑,无视法度,阻拦西局公务,并以下犯上,殴打三品命官、西局副都指挥使,以民害官,罪加一等,着西局收监审问!”

学生哗然,太史阑没有表情,乔雨润的反应在她预料之中,容楚不在,在场高层无人能够抗衡西局,她能凭一人之力,保下花寻欢,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两个太监掠过来,执住她双臂,两手使暗劲,一沉一按,就要先卸了她的关节。

“砰。”苏亚一横臂,挡住了一个太监。另一边,恢复自由的花寻欢冲过来,一膝顶向另一个太监的裆部,逼得他不得不回手自救。

攻受二人组挡在太史阑面前,熊小佳巨大的身形,遮得太史阑身周三尺没阳光。

一群寒门学生涌过来,无声站在太史阑身边,连品流子弟,都有人忍不住动了动脚步。

仿佛又是那日,选课之争时,默然站到太史阑身后那一幕。

抗争从未不存在,只因未到血热时。

“贵营是要踏平我西局么?”人越来越多,乔雨润神情反而越发快意,“太史阑,这就是你要的结果?救一人,毁一营?”

“都退下!退下!”总院咆哮,怒目瞪着留守的院正大人,不明白他不过离开区区十几日,学生忽然就翻了天。

太史阑拨开苏亚花寻欢,走了出来。

“别高估西局的人性。”她道。

她对乔雨润招招手,指指自己鼻子。

乔雨润一笑,此刻笑意,终于再无法被胭脂和虚伪遮掩,露出几分嗜血的狰狞,“来人,先分筋错骨!”

“太轻了。”忽然有人轻飘飘地道,“分筋错骨怎么够?应当剥皮揎草,滚油过龙,梳洗挖眼,斩鼻断耳,将西局百般刑罚都尝个够,才能勉强泄恨一分。乔大人,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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