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留下你身上最贵重的东西抵押!”

“没贵重东西。”太史阑道,“放我过去,回头我拿钱赔。”

“呸!”老头嗤之以鼻,“你跑了还会回来?鬼才信你!”顺手把拐杖一扔,麻利地往马腿前一躺,“你过呀,过呀。要么从我这把老骨头身上踩过去,要么留下钱!”

呼啦啦,一群小孩麻利地躺倒,围成一圈,腆肚皮齐声喊,“要么给钱,要么踩!”

太史阑瞟瞟容楚,国公爷双手抱胸,笑吟吟看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今儿算是发觉了,原来太史阑的不讲理是看人的,越是达官贵人她越不给面子,贫民百姓倒能得她一个平等相待。

再困难的事她也不在乎,此刻倒是这些刁民,难住了她。

太史阑下马,向他走过去,容楚微笑,“我没钱。”

“不借钱。”

“也没贵重物品。”

“不需要。”

“不会以身帮你抵债。”

“你不值钱。”

“嗯?”容楚笑容开始有点危险。

“你刚才问我从哪里来。”太史阑道,“我先给你看样东西。”

容楚俯首看着她,笑容坦然,“好。”

太史阑衣袖一翻,人间刺滑出一点尖端,银白色的光芒吸引了容楚的视线,原本姿势略有戒备的容楚,一眼之下就神情一动,“咦,这是…”

他身子忍不住向前一倾,太史阑立即肘间一撞,刺尖刺入容楚掌心。

她早已把人间刺绑在手臂上,在手臂上,使用更方便。

容楚一震,眼神里渐渐浮现一抹茫然,太史阑大声对村民道:“我把这个人押给你们。”

“要他何用?”

太史阑拉拉他腰带,“玉带,价值千两。”

村民们一骨碌爬起,露出贪婪的眼神。

太史阑拽拽香囊,“囊上镶红蓝宝石,价值千两。”

“还不够!”老头呼吸急促。

“还可以卖了。”太史阑若无其事,“这张脸,这身材,价值万金。”

村民们眼前一亮。

“对哦。”有人悄悄和身边人道,“听说东昌城最近来了个贵人,叫什么国公的,美貌风流,喜欢美丽精致的东西,东昌府主最近正在寻找奇珍异宝想巴结,你们说那国公喜不喜欢这样的?送上去能不能赚一笔?”

“对的对的!”一票老娘们两眼放光频频点头,“收下收下,先在村里留着,我们验验货。”

“别急。”老头一顿拐杖,狐疑的眼神盯着太史阑,“这人莫不是有病吧?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你说几句话他就痴傻在那里了?你莫不是要留个祸患给我们?”

“嗯嗯,莫不是身上有残疾?当场验货!验货!”老娘们喊得最凶,目光灼灼。

太史阑伸手就去解容楚衣扣。

她的人间刺还刺在容楚掌心,不怕他清醒。

扣子一颗颗解开,一线肌肤辉光如珠,村民们瞪直了眼睛,呼吸急促。

太史阑皱皱眉,忽然觉得够了。

以她对容楚的了解,他很快就会清醒,清醒之后这些村民动不了他一根汗毛,她只要抓紧这个空隙跑掉就好。

她收回手。

收手那一霎,忽然看见容楚对她眨眨眼睛。

这一眨,太史阑便如被香椿树当头砸,立即向后退,可惜迟了。

容楚手掌一反,银白色的刺尖,刺入了她的掌心。

而容楚摊开的手掌,坚实如玉,没有一丝伤痕。

“事不过三。”他在太史阑耳侧柔声道,“你以为我还会上当第三次?”

太史阑双目发直,不动。

“喂!你们怎么回事?”老头瞧着不对,气势汹汹大踏步过来,“不管怎样,留下钱来…”

容楚随意挥了挥衣袖,送他出了千里之外。

“敢打我村长,今天活炖了你”几个壮汉挥舞着锄头冲上来。

下一瞬,他们都在树上挂着,裤带下垂,迎风飘荡。

地上的翻滚和树上的哀嚎惊住了其余的村民,贪婪和淫荡的眼光瞬间消失,化为审视和畏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