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了。”

弦月的手在小二的眼前挥了挥。

“姑娘找我们掌柜有什么事。”

小二迟迟回神,抢声回道。

“谢了。”

弦月背朝着店小二,朝着他扬了扬手,三步并作两步,奔向了临安客栈。

“许老头,你家客栈好热闹啊。”

人未至,声先到,那清脆若铃的声音,盖过堂中所有喧嚣声,似还夹着火药的气息。

第十一章:再遇(二)

宾客们不由的都循声望去,但见客栈的大门,一白衣女子临风而立,身后金光万丈,衣袂飘扬,长发飘舞,正满脸含笑的扫过大堂的客人。

潇洒如风,含笑的眸微微眯起,眉间的朱砂熠熠生辉,五官小巧精致,虽不是倾国倾城的绝色,却在一瞬间刻进了人的心间。

“你是谁?”

掌柜的刚从楼上下来,大听到别人这样叫自己,三步并作两步,跳下了台阶。

“许掌柜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

许临安凑近弦月,思考了片刻,眉头凝成一团,却依旧什么也想不起来,不由板起了老脸:“你找老夫有什么事?”

他负手而立,斜着眼睛瞧了弦月片刻,白衣素颜,朴实无华,举止粗俗,满身穷酸。

弦月笑吟吟的从他身边经过,走到柜台前,向前探出身子,许临安见了,慌忙追了上去,拽着弦月的衣裳将她推开,用身子拦住弦月,护住柜台。

这许老头力气还真大。

弦月拍了拍手,越过他的身子,走到柜台前,背对着大堂正用着午饭的客人,纤细的手指一下下敲击着桌面,发出节奏感十足的音律。

“安城是我家,安平靠大家,要想平安过,留下保护费。”

弦月挑了挑眉,算了个数银票的动作,摊开掌心,对着柜台放银子的地方怒了努嘴,那模样,十足的就是一个江湖女混混。

“你说什么?”

许临安指着弦月,大叫了一声,脸色涨的通红。

“咿,这女的是谁啊?”

“一个女孩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光天化日,居然正大光明要什么保护费。”

底下用餐的人指着弦月,纷纷议论开来。

有些人是指指点点,不停的斥责,另外一些人却不免在心里扼腕叹息,这样一个绝代的佳人,真真是可惜了。

“连带上个月的,一共是贰佰银叶。”

弦月的手在许临安的跟前挥了挥,掌心放在他的跟前,依旧笑意盈盈,丝毫没有那些人的话生气。

“贰佰——贰佰银叶。”

许临安伸出两个手指头,瞪着弦月,吞了吞口水,因为生气,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许老头,用得着如此大惊小怪吗?你这临安客栈可是安城最大的客栈,生意兴隆,每日进账如流水,我要的不过是九牛一毛了,花钱买平安,很划算啊。”

弦月伸手在许临安的跟前挥了挥,掌心在他的跟前摊开。

“你——你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

许临安怒声喝道,原本细小的鱼泡眼瞪的大大的,恨不得将眼前西嬉笑之人的身上戳出两个洞来,方能解心头只恨。

这个小女孩是从哪里的?居然敢到他的地盘来要银子。

那可是银子啊,他身上这衣裳都穿了三年了还舍不得换,两百银叶,那真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那许老头,你是给还是不给呢?”

弦月的掌心绕着许临安的位置旋转,许临安的视线盯着她的手,突然转过头,转身朝着柜台的方向奔去。

“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

他话音一落,即跳出四个大汉,皆是生得身材高大,粗壮如牛,满脸横肉,雄纠纠,凶狠狠的走向弦月,冷哼了一声,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四个人绕圈将她围在正中,彼此给对方使了个眼色,铁臂一伸,像老鹰捉小鸡一般朝着弦月抓去,眼看着那魔抓已经碰到弦月的衣裳的,众人只感觉到素白的身影如闪电般晃过,还没来得及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那些满是横肉的脸上白绸飘过,只听到“噗咚”几声,那四名大汉毫无征兆的倒在了地上。

弦月看着倒在地上的几个大汉,随意的拍了拍手,手上的袖子轻轻一挥,凳子从众人的头顶飞过,安稳的落在弦月的跟前,身形微动,翘着二郎腿,安然落座。

“许老头,我还没吃饭呢?你赚了那么多钱,不用那么小气吧。”

弦月完全视在在场的各位英豪如空气,从柜台前取过美酒,直接灌进肚子,完了抹了抹嘴巴,满足的叹了口气,似在回味:“比起上次的梅花醉差了。”

“你——你简直欺人——欺人太甚。”

那酒可是他为楼上的贵宾准备的,要是他满意,没准还会再给他一张银票,现在,现在全被她给喝了。

“既然你不肯给,那我就自己拿了。”

话音方落,弦月陡然从凳上跳了起来,一跃到柜台,冷眼盯着许临安护在怀中的宝贝,伸腿向上一勾,漫天的银叶飞舞,迷乱人的视线。

“我的银子,我的银子啊。”

许临安看着那些争抢银子的客人,顿时捶胸顿住,只觉得心在滴血,转头看着弦月,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

“你——你——”

许临安瞪着弦月,气的说不出话来。

“谁要是把她给我拿下,我就给他五百银叶。”

许临安伸出五个手指,大喝了一声。

那些忙着抢银叶的人盯着许临安,又瞧了弦月一眼,心里有了主意。

五百银叶,对他们这些江湖草莽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女人,好不知礼,今天就让我来好好教训你。”

有人跳了出来,直奔弦月,双手成爪,直袭弦月的左肋。

“哎呀,哎呀,我好怕啊。”

弦月双手捂着眼睛,做了个害怕哭泣的动作,神态间却不见有任何紧张,身形随意一转,快如闪电,眨眼就避开了袭向左肋的双爪,右袖一挥,像是锋利的刀剑切向来人的手腕,那人见状,慌忙缩手,然后右手变招抓向弦月的胸口,这一爪,几是用了全部的力气。

弦月的双眸眯起,盯着那人袭向自己的胸口的右手,冰寒而又锐利,迸射出危险的光芒。

身形矫健如游龙,不但不退,反而直直的迎了上去,那人眼见自己的手就要袭向她的胸口,心中一喜,忽而一惊,无论右手怎么用力,都无法再前进半分,弦月的右手不知何时竟搭在了他右手之上,只听见“卡嚓!”的声响,右手腕骨竟在瞬间被弦月生生折断了。

“啊!”

那人惨嚎了一声,左手捧着右腕,右腕无力垂下,面若死灰,倒地呻吟。

“蛇蝎毒妇,今天我要为这江湖仁兄讨回公道。”

话音未落,已有许多的人围向了弦月,拨刀的挥剑的,击掌的打拳的,全向她攻去。

一时间大堂人影纷飞,桌椅砰砰,刀光剑影,好不热闹。

而风夕却依然是满面笑容,悠闲的坐在凳子上:“你们确定,不是为了那五百银叶?”

说完,毫不客气的放声大笑。

那些人心里原本就生气,被她这样一激,更是愤怒,挥着手上的刀剑齐齐冲了过去。

但见弦月,在人群中穿来穿去,挥洒自如,不是夺了这个人的刀,就是抢了那个人的剑,完全将这大堂的英豪当成猴耍了。

所有人的都倒在地上,弦月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轻轻的抚摸着怀中的玉笛,笑出了声。

而与此同时,二楼的大堂突然出现了一身着紫衣的公子,轻笑出声:“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一个清朗若风吟的声音轻轻传来,仿若环玉相叩,清越如乐,那么的不紧不慢,从容而优雅,身上的疼痛似也跟着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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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小妖这两天在三清山,所以没有回复亲亲们的留言,今天回来了,留言已经回复了,理解万岁,么么

第十二章:再遇(三)

喧闹的大堂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专注的盯着二楼的兰裔轩,天然的优雅贵气,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便觉金光照耀,蓬荜生辉,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倒在地上的众位江湖英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见弦月已经坐在凳子上,不过比起兰裔轩端正优雅的姿态,她着实没什么形象可言,大喇喇的仰着身子,翘着二郎腿,微仰着头,有几缕发丝落在地上,眯着眼睛,瞧着二楼的兰裔轩。

这样的贵公子,怎么会认识一个行为举止粗俗不堪,难登大雅的女混混。

“兰公子,我们真是有缘啊。”

弦月拍了拍手,睁开眼睛,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着一步步走向台阶的兰裔轩,嘴唇上扬,似笑非笑。

“公子,你来的正好。”

许临安眉头皱成一团,一张老脸气的通红,走到兰裔轩的跟前,恭敬了行了个礼。

这大堂方才被那姑娘一闹,桌椅盘子好些都不能再用了,这些人可都是江湖草莽,他不过是个是生意人,可得罪不起,要是不给他们重新做一顿,岂有他的好果子吃,这些可都是要银子的。

这么一大笔银子,要他出,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至于这姑娘,银子肯定是没有了,以她的身手,他根本就无计可施,既然这公子与她相识,出手阔绰,把损失算一算,赔偿给他,那就当一切都没发生。

“掌柜的,我在这里代她向你赔罪。”

兰裔轩温和有礼,对着怒气冲冲的掌柜道,指着一旁的弦月,表情万分的诚恳:“我这朋友生**玩,并非有心与掌柜的过不去。”

“这——”

许临安有些犹豫,方才他确实是恨不得将弦月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可即算是将她杀了,他的那些银子也回不来了,若是因为她得罪了贵客,岂不是断了自己的财路,他心疼气愤都是因为银子。

“至于她毁坏的那些东西,掌柜你的折合多少钱,我代她付给你,如何?”

此言一出,许临安的老脸顿时多云转晴,一双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直线。

兰裔轩见状,便知他的心意,转身看向园中其他人:“方才我的朋友对各位多有得罪,各位都是长辈,还望宽宏大量,不要与一个晚辈计较,我在此代她向给位赔礼了。”

说完便是一揖。

众人本就被他的气质折服,见他这样一个贵公子为了一个女子向自己作揖,大感意外,只觉得面上有光,心中怨气顿消,其余倒在地上的,纵然不满,也不敢出声,他们这些江湖前辈,居然败在一个小姑娘手上,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被贻笑大方,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公子不必多礼。”

众人慌忙回礼,心里不由的暗自猜测,这紫衣公子和白衣女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居然纡尊降贵,代她赔礼道歉?

心下好奇,不由多瞧了眼站在一旁的弦月,那人一身白衣,若清莲临风,亭亭玉立,眉间一点朱砂,却无半分妖媚惑人之感,五官小巧精致,虽不是倾国倾城之色,可若是多看几眼,便再想不起以前瞧过的那些绝色来,尤其是那双眼睛,干净明亮,像是一面镜子,将人心的黑暗瞧得一清二楚。

弦月站在一旁,看着忙碌的兰裔轩,双手环胸,冷眼旁观,等他赔礼道歉完了以后,低头指着自己的肚子:“兰公子,她说,她饿了。”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得寸进尺,心里不满,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粗鄙的动作在她做来,潇洒自然,完全不像其他女子那般,矫揉造作,让人生厌。

“雷云。”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雷云向前走了两步,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递给双眼直冒光的许临安:“这些就当是给她赔礼道歉的,其余多下的,就当给各位英雄买酒喝。”

兰裔轩言罢,转身看着被弦月打趴在地上的那些人:“既然各位不与我朋友计较,不醉不归。”

眼看着雷云给的那银票就是要落到许临安的手上,弦月身若轻燕,将银票从雷安的手里夺了过来,旋转如风,在距许临安三米开外的位置停下,挥了挥手上的银票:“兰公子出手可真大方啊。”

言罢,对着许临安笑了笑:“这银票,我收下了。”

眼看着到嘴的鸭子给飞了,许临安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也不管自己几斤几两,当下冲了过去,就要去抢被弦月放在怀中的银票。

弦月马上取出另外一张银票,在许临安的跟前挥了挥,直接塞到他的怀中:“一百银叶,已经足够赔偿你所有的损失了,至于这些英雄啊——”

弦月扫了眼大堂,嘴角上扬,满脸讥诮,众人的心忍不住“咚”的一跳,这眼神太清太亮,让人不敢直视:“我可不想给他们免费的酒喝。”

“兰公子,走吧,和这些英雄在一起吃饭,我会消化不良的。”

她边说边走到兰裔轩跟前,也不管别人作何想,挽着他的手臂,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换个地方。”

刚到了门口,弦月便毫不客气的松开了兰裔轩的手:“这次真是感谢兰公子出手相救了。”

她笑的谄媚,恭敬的作揖。

“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再见是缘,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对,没错,孽缘,这样也能碰到,夕颜忍不住在心里回道。

“能认识公子这样雍容高贵的人物,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小女子弦月,就不打扰了。”

弦月说完,转身就走。

“利用完就走了,姑娘未免太狠心了。”

身后的雷安雷云两人闻言,顿时瞪大眼睛瞧着兰裔轩,这略带着刻薄的话,一点也不像他们的公子会说的,难道是那纸条上写了什么。

“姑娘这是要去什么地方,若是顺路,路上也有个照应。”

雷安看着出声的雷云,也是一副见鬼的表情。

“磐都。”

弦月转过身,笑道。

“姑娘肚子不是饿了吗?我们的马车有不少吃食,还有上等的雪梨花,姑娘若是不嫌弃,便于我们一同前往吧。”

第十三章:结伴同行

以金做鼎,朱玉为盖,锦绣帷幔,光是驾车的马便有四匹,通身雪白,极尽的精致奢华。

马车里依然很大,也很舒适,中间是过道,两边与正对面都是半膝高的横榻,上铺着厚厚的锦垫,以珠帘分隔,分为内外三间。

内间暖香缭绕,轻纱曼舞,地面上铺着雪白的织锦,远远瞧着,只觉得柔软舒适异常。

“雷云,快点上吃的。”

弦月盘腿坐在马车中间的位置,与兰裔轩隔开一张桌子,手中的银筷泛着银白的冷光,不停的敲着桌子催促外间的雷安,全然没有一点女子该有的矜持。

兰裔轩端起放在桌上的杯子,揭开茶盖,微微吹了口气,浅尝了一口:“姑娘多久没用膳了?”

只觉得这位公子随随意意的言行间,却说不尽的优雅贵气。

“我早上才吃了一碗小米粥,一屉小笼包,还有几块糕点。”

弦月停止挥筷子的动作,背靠马车懒懒道。

“姑娘所言极是,今早一番争斗,想必耗了不少气力。”

兰裔轩放下边说便放下手上的茶杯,侧身对忙碌的雷云道:“雷云,动作快些。”

“公子,好了。”

雷安刚将碟子放在桌上,还没掀开盖子,靠在墙上的弦月立马精神抖擞的坐直了身子,快雷安一步掀开盖子,嘴巴张开,一双清亮的眼眸陡然射出金光:“蜜汁鸡腿,我的最爱。”

“叫花鸡,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芙蓉玉片,我好久没吃了,都快忘记它的味道了。”

…。

弦月边说边将雷安端来的那些食物抱到自己的怀中,每夺一份就会抬头瞅兰裔轩一眼,对着他咧嘴一笑。

“姑娘慢些吃,没人和你抢。”

兰裔轩淡淡道,没有半点不悦。

“兰公子,我就说嘛,你真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

弦月一张嘴巴塞的满满的,油乎乎的魔爪朝着兰裔轩热情的打着招呼,兰裔轩笑着扣住她的右手:“一切皆是缘分,姑娘客气了。”

“这姑娘姑娘叫着的,实在太见外了,兰公子要是不嫌弃,就叫我弦月好了。”

左手变爪,迅猛如闪电,朝着兰裔轩的衣襟捉去。

“恭敬不如从命,弦月。”

兰裔轩松开弦月的右手,快速从雷云的手上取过酒壶,拿起放在桌上的的玉杯斟满酒,弦月身子前倾,手已经碰到他的衣领,坐在地上的兰裔轩脚尖点地,身子向后滑了两步,手中的酒杯对着弦月伸过来的掌心:“姑娘请用。”

好快的动作,好敏捷的身手,弦月不由在心里惊叹。

杯中酒满,却未有一滴洒落,弦月笑着接过兰裔轩手上的酒杯:“美酒可以浪费,公子这番心意,我怎么能拒绝呢?”

言罢,仰头,一饮而尽,舔了舔嘴角,满足的叹了口气,笑出了声:“果真是上品,这样的美酒,换成是我,一定会偷偷藏起来,别人喝一口都不行。”

弦月拿起桌上的酒壶,宝贝一般的护在怀中,眨了眨眼睛,十分认真,模样十分可爱。

“江湖险恶,姑娘年纪轻轻,孤身一人闯荡江湖,就不怕家人忧心牵挂吗?”

兰裔轩眼光扫过一旁的雷云,雷云会意,迅速将桌上的残羹剩菜收拾干净。

弦月眉头轻蹙,思索了片刻:“我想成为一名女侠很久了。”

惩奸除恶,劫富济贫,专管天下不平之事,这是她现在的想法。

“若是整日呆在家中,这愿望如何能够实现?”

“没想到弦月你还有这等宏愿,在下佩服。”

兰裔轩双手抱拳,躬身对着弦月作揖,清朗如玉一般的声音带上了点点笑意:“既是江湖女侠,怎会无故向人收取保护费,还将别人的手废了,将他人多年来的辛苦努力毁于一旦?”

明明是斥责的话,可由兰裔轩说来,却无半分责备之意。

“你说那个许老头啊。”

弦月仰头喝了口酒,不以为然:“兰公子也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便妄自下定论的人吗?”

弦月冷笑出声:“安城郊外凉亭,那老伯不过是因为不小心将茶水泼到他的衣裳上,他边让人赔偿他一身新衣裳的钱,那老伯付不出来,边让随身的壮汉将那老伯狠狠的揍了一顿,将那凉亭给掀了,还搬走了屋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同样都是做生意的,人家不过是小本买卖,何故恃强凌弱,他既爱惜钱财,一毛不拔,我就让他尝尝这滴血的滋味。”

“如此说来,是裔轩多管闲事了,不过既为江湖侠女,侠义心肠,你与那人并不认识,为何要将他的手废掉,这不是将他彻底毁掉了吗?”

弦月闻言,指着兰裔轩:“兰公子善心仁术,弦月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