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哝的嗓,像是少女任性的撒娇,清亮的眼眸,眨巴眨巴的盯着燕宇楼。

好俏的脸,好亮的眸,燕宇楼心念微动。

“一个女人,喝那么多酒做什么。”

坐在他右手边的白战枫探过身子,抢过她手上拿着的酒壶,重重的拍在桌上。

他那模样虽是带了几分煞气,不过在场的人都不是瞎子,如何能看不出这其中的关心?这一幕若是被那念姑娘看到,不知她会有什么反应?

“一杯醉,本姑娘可是千杯不醉。”

弦月呵呵笑了两声,面色如常,毫无半点醉意,一双眼睛或许因为酒意的渲染,灯光下,竟比夜空中的星星还要清澈明亮,掠过放在桌角的另一壶一杯醉,仰头痛饮。

“那也不能和那么多酒,你一个女孩子家喝醉了怎么办?”

白战枫的表情万分认真,在这一点上,丝毫不做退步,又将弦月的酒壶抢了。

“鸡婆。”

弦月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不无郁闷。

一定要今早甩了这个人才成,一个女人风餐露宿,跟在一个男人屁股后边三年,一定非常之难缠,惹上这样的女人,再加上这样一个鸡婆的男人,今后她岂不是要日日生活在水深活儿之中。

弦月别过头,看着满桌的美味珍馐,顿觉得心花怒放,伸手捉起桌上的烤羊腿,张大嘴巴,几乎将半个羊腿吞进肚子,众人瞪大眼睛,咽了咽口水,那娇小的身子,小巧的嘴巴,怎么能容下那么都的东西。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而其他的女子更是满脸嫌恶,拧着眉头,恨不得在弦月的脸上戳出个大洞来。

“你吃慢点,没人和你抢。”

弦月闻言,非但没有慢点,反而吃的更快。

“白战枫,我的鸡皮疙瘩快要落了一地了。”

他的这份温柔能不能换个对象啊,她瘆得慌。

“不识好歹。”

白战枫闷闷的哼了一声,别过头,连续灌了好几杯酒。

弦月桌上的吃食已经解决了一大半,桌上横七竖八的放着吃剩下的骨头,十分有碍观瞻,而其余的人专注于她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样,等回过神来,看到那满桌的骨头,顿时脸色发紫,哪里还有半点胃口。

肚子被撑的圆鼓鼓的弦月突然站了起来,双手张开,满嘴都还是油,伸了个懒腰:“小二。”

弦月的话音刚落,房门便被推开,一身着蓝衫,面容清秀的小童,脸上带着标准的笑容,弓着腰走到弦月跟前。

“给我来份金豆腐。”

那小童仰头看着弦月,不知该如何应对,弦月置身于一片被人厌恶鄙夷的海洋,对着那茫然不知所措的笑容,相当认真的点了点头,义正言辞到:“没听到,我的饭后点心是金豆腐。”

饶是那些人好修养,可从方才到现在,心里便一直对弦月不满,现听她提出这样的要求,矛头直指弦月,窃语声响成一片。

这金豆腐有名臭豆腐,发了霉的豆腐浸泡在辣椒水中,再用油炸,相当美味,却是十分下贱的食物,只有下等的百姓才吃的东西,稍微有点地位的人便是提起也是不屑的,更何况还是这些从小锦衣华服的官二代。

那小童看了眼堂上的燕宇楼,征询他的意见。

燕宇楼也是左右为难,那金豆腐臭烘烘的,闻着就觉得恶心,可这个女人是白公子喜欢的人,又是兰公子的朋友,也是不能得罪的。

“弦月姑娘是吃的不开心吗?”

一桌子的酒菜,她一个人差不多都吃光了,怎么还会想到吃那金豆腐。

“这次能擒到那采花双盗,弦月姑娘功不可没。”

燕宇楼的视线转而投向白战枫。

白战枫见兰裔轩都开口了,哪里还能落后,握在手中的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搁,长眉一挑,冷哼了一声:“不就是金豆腐吗?难道还要我亲自去取吗?”

两大公子都开口说话了,燕宇楼纵容是不愿意,也不好再说出推脱的话来。

金豆腐送了上来,玉般透明的碟子配上刚刚炸上来的金豆腐,看起来便觉得美味异常,饶是八面的窗户全开,却依旧无法阻隔那臭烘烘的味道,在场的公子小姐们纷纷皱着眉头,长长的衣摆挥舞,像是要把那臭气阻隔开来,一副欲作呕的模样。

反观弦月,倒是十分享受那味道带来的连锁反应,托着下巴,趣味盎然的看着身侧的兰裔轩,却见素来洁癖的他竟未有分毫的嫌恶之态,真是有够会演戏的。

“兰公子,你要不要也来一份,这下贱百姓吃的东西,在这地方品尝,更具风味了。”

弦月大快朵颐,看着那些人变幻莫测的脸,吃的越发的换,臭豆腐啊,那是多久以前的味道了。

“君子不夺人所好。”

这样的场合,若是其他人说这样的人,一定会让人心里觉得很假,可从兰裔轩的口中说出,给人的却是一种他是君子,不想和别人抢心头好的感觉。

“白大侠呢。”

白战枫昂着下巴,满是挑衅的弦月,突然站了起来,蹲下身子,低头将弦月手上叉着的臭豆腐一口——吃了。

满座皆惊讶,甚至可以听到若有似无的抽气声,便是兰裔轩也不禁挑了挑眉。

白战枫吃完,舔了舔嘴角,似是在回味,漆黑如夜的眸盯着弦月,点头道:“味道不错。”

“那你全吃完吧。”

弦月收回手,将整个盘子的金豆腐端到白战枫的跟前。

面对一个天涯海角追了自己三年,痴心一片的女人,他不喜欢,至今都可以无动于衷,可见这个男人的心志坚定的又多么可怕,若是被他认定了,弦月越想越觉得悲哀,她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好辣。”

那金豆腐常年泡在辣椒水中,完全是入了味的,方才吃的时候没察觉,这一停下来,便觉得脸上烫烫的,喉咙都快烧起来了。

“好辣。”

弦月吐了吐舌头,雪白如玉一般的肌肤,百里透着红,粉嫩的舌,嫣红水润的唇,尤其是那双眼睛,染上了点点的醉意,灯光下,光彩琉璃,撩人心悬,那动作,十分俏皮,众人竟不由忘记了方才她那些粗鲁之举,觉得可爱至极,人间姝色,不过如此。

弦月连续灌了好几壶酒,坐了一会,突然站了起来:“我出去走走。”

她指着窗外的圆月,看着燕宇楼这个东道主,那眸中竟如同含了春水,盈盈一荡,身子轻盈若柳絮,总有晃动,痴痴笑了几声,摄人心魄。

燕宇楼的身子微微一震,突然想到了四个字,倾国倾城,瞧了眼兰裔轩和白战枫,脸上的笑容忽而有些诡异。

“一起去。”

白战枫一扬手将壶中的酒喝尽,她这个样子,怎么能一个人出去。

“难道你要跟着我一起出恭吗?”

弦月的声音说大不大,但也绝对不小,在场的每个人刚好能够听到,方才的好印象一扫而空。

白战枫微微红了脸,看着弦月,低头坐下。

“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兰裔轩看着弦月轻快的背影,突然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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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无知鼠辈,找死

和繁华大街,随处可见的小酒楼不同,能上这地方的,大都是上层的达官贵人,素有燕京第一楼的映江楼除了以其繁荣奢靡的盛景著称于周朝,也十分注意细节,出恭的地方是个独立的小房子,且分男女,十分偏僻干净。

一炷香的时辰,这若是吃太多了,真闹肚子,半路解决,人来人往,那些都是要面子的肯定不敢,岂不是要拉在裤子上了。

弦月越想越觉得有趣,不由笑出了声,白嫩如玉般的肌肤,透着粉嫩的红,清澈的眼眸,透着点点的醉意,四处灯火在风中摇曳,两旁苍翠的树木,倒映在水中,清波荡漾,夜里凉风吹来,透过清水反射到墙上,绿影斑驳,倒是别有一番清新雅致,相比于那个富丽堂皇的地方,不知自在了多少倍,倒不是在意那些挑剔而又嫌恶的眼光,只是,她的酒,还没喝够。

这酒再醇再香,却怎么也不及偷的有滋味。

庭院深深,走廊曲折,黑夜幽幽,来往无一人,便是一点风吹草动,也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找到了吗?”

“不是说出恭吗?刚刚好像还看到人影了。”

“没找到,还不快去找。”

走廊的尽头,三四道身影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寂静的夜,那丁点的声音随风飘到弦月的耳中。

“你们是在找我吗?”

几个人还在讨论,弦月拍了拍其中一个人的肩膀,很是好心的给他们减少了寻找的时间。

“别吵,没看到爷有事吗?”

那人转过身,毫不客气的挥开弦月的手,然后与另外几人继续讨论。

“不是找我吗?那就算了。”

弦月恍然大悟,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挥了挥手,转身就要离开,向前走了两步,方才被她拍了肩膀对面那人突然回过神来,看着弦月,突然大叫了声:“站住。”

“叫我吗?”

弦月手指着自己,身子左右摇晃了几下,靠在走廊的柱子上。

以前在梨花斋,闲来无事,便会一个人偷偷去喝柳心悠酿造的雪梨花,清甜甘美,口齿留香,长久以往,千杯不醉,雪上唇还好些,不过那一杯醉酒性却是相当之烈,便是一般的壮汉喝了一壶也会倒地不醒,更何况弦月完全当成水来喝。

白衣素颜,眉间朱砂,三分醉意,这映江楼晚上就那么几位客人,不是她还会有谁。

“就是你。”

那几个人见弦月年纪尚小,又是个女人,依仗着人多,自以为手到擒来,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许多。

“不是说不是我吗?这会怎么又是我了?”

弦月低低的笑了两声,微带着醉意的嗓伴着夜里的风,像是自然的歌曲,摆了摆手,不在理会他们。

“跟上去。”

弦月还没向前颠几步,便被身后那几个人追上来将她围住,黑夜中,那四个人皆是高头大马,生的是虎背熊腰,和临安客栈那些人有的一拼,莫不是以为个大就能无敌了吗?

“瞧瞧,水灵灵的,难怪能入主子爷的眼。”

那人猥琐的笑了声,其余的几人也齐齐将视线移到弦月身上,黝黑的皮肤,能看到那笑的颤抖的眼白,言罢,说话的那人竟伸出手去,想要摸弦月的脸。

弦月虽然带上了几分醉意,不过脑袋却是十分清醒的,常年在梨花斋与山上的那些小动物为伍,嗅觉更是敏锐异常,闭着眼睛,精确的扣住那人的手腕,咔嚓一声,那粗壮如枝干一般的手腕,顷刻间枯萎,轻轻一带,那动作,真的是很轻很轻,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她的用力,可那重几百斤的壮汉却被她抛在了半空,撞在柱子上,彭的一声,那柱子好像好像快要断了一般。

那么娇小的身子怎么能有那么大的力量,居然轻而易举的将一个重几百斤的壮汉举了起来,毫不费力的扔了出去,几个人不由吓了一跳,向后连连退了几步,蓦然想到自己身负的责任。

不过就是个年纪轻轻的女人,还能翻天了不成,这样想着,几个人很有默契的看了对方一眼,个子给彼此一个鼓励的眼神,朝着弦月冲了过去。

弦月一个后仰,后仰的瞬间睁开了眼睛,冰冷清亮,恍若九重天上悬挂的皓月,高贵清冷,那纤细的腰肢柔韧性极好,像是弹簧一般,眨眼的瞬间,双手环胸的她十分惬意的贴在了走廊上,那些人还没来得及思考她是如何做到的,白色的身形忽然展开,像是展翅的百合,突然降临在他们的跟前。

方才右手被废,一直趴在地上的壮汉,左手伸进怀中,不知掏了些什么东西,突然坐直了身子,猛然起身,将那包裹好的东西打开,朝着弦月洒了过去。

娇小的身子腾空而起,单手捉住走廊屋梁上的横木,灯光下,那粉末呈现出绚烂的绯红色,煞是好看,冰冷清亮的眼眸闪过厉色,陡然间比那月光还要冷上几分。

耽误用这下三滥的手段耽误她偷酒喝。

“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

白战枫的一双眼睛盯着门口的方向,口气不自觉的染上了几分焦急,转而看着一旁的兰裔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弦月不在,其余的人倒是自在了许多,尤其是那些被弦月取笑过的香美人,使劲浑身解数,对着举止雍容的兰裔轩,豪放大气的白战枫暗送秋波,听白战枫这样说,恨得咬牙切齿,那女人有什么好的,举止粗俗无礼,一点规矩也没有。

兰裔轩笑了笑,依旧是那从容淡定的模样,看不出半点担心,微微抬头,看着燕宇楼,嘴角上扬:“虾兵蟹将,不足为虑。”

燕宇楼心头一震,盯着兰裔轩,雍容优雅,谪仙般高贵,并无异样,舒了口气,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啊。”

雅间内,忽悠女子的尖叫声响起,瞪大眼睛,手指江边窗口的方向,脸颊似被火烧,慌忙又用手捂住眼睛。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但见那些七彩绚丽的彩带上,忽然多了四个只着半截亵裤的壮汉,双手被绑,挂在半空,那阵型也是十分的诡异,中间两个人脸贴着脸,暧昧的抱在一起,另外两个则是门神一般的横在半空,脸上挂着布条,那应该是从他们身上撕扯下来的。

“无知鼠辈。”

有人读出了上联。

“偷香窃玉。”

这是下联。

“找死。”

横批的那声音,大有气拔山河之势,振聋发聩,那身形快如闪电,等众人回过神来,他已经走到了窗边,再然后江边上一片慌乱的尖叫声,水花四溅,除了那像是被赋予了摧毁力量的水珠,什么也瞧不清楚,水花散开,那挂在半空的四个壮汉也不见了人影。

身后的几位公子颇为好奇,跑到窗边,探着脖子,想要一看究竟,那因为好奇而涨红的脸顷刻间苍白如纸,有些人甚至蹲在墙角干呕。

燕宇楼看了那些人一眼,走到窗边,方才那些悬挂在半空的人,血肉模糊,浮在江边。

燕宇楼脸色煞白,看着身边一脸煞气的白战枫,青紫的唇有些哆嗦。

“我去找人。”

白战枫瞪了燕宇楼一眼,看着兰裔轩说道。

燕宇楼没有再看白战枫,双手扶着窗棂,看向那些辨不出原貌的家仆,如水一般的眼眸闪过阴毒的恨意,嘴角的笑容却十分诡异。

“公子。”

一直站在兰裔轩身后的雷云轻轻的叫了声。

“这闻名天下的映江楼,原来也有不知死活的采花贼。”

雷安边说边笑出了声。

“三皇子,我这个朋友生性顽劣,谁也管不住。”

兰裔轩起身,眉宇间扬着骄傲的自得,眉头微微一拧,竟比方才白战枫那一瞪还要骇人。

“殿下的生辰是个好日子,那日轩一定备上厚礼,亲自上门恭贺,先行告辞。”

兰裔轩说完,留下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的燕宇楼等人,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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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还少了美人

“公子,四处都找过了,并未发现弦月姑娘的踪影。”

雷安躬身对站在门口的兰裔轩道。

说是出恭,那一带都被他翻遍了,就差没掘地三尺了,不要说是那个女人,就是个人影都没瞧见。

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几岁大的小孩不认识回家的路,再说了,她那样的个性,不欺负别人就算了,公子这么担心她做什么。

“问过了那些人,他们也都说没有瞧见弦月姑娘。”

相对于雷安的满腹疑惑,甚至是不平,雷云要平静许多。

兰裔轩沉吟片刻,默不作声,走过重重的小门,月华琼琼,洒在两边苍翠茂密的树丛上,更显清冷,回廊曲折,曲径通幽,渐渐可以听到大街上的喧嚣声。

月上中天,戌时刚过,若是其他偏远地方的小镇,怕早就是寂音寥寥,出了映江楼,依稀是灯红酒绿之景,大街上人来人往,吆喝声不止,十分热闹。

“你们看到弦月了吗?”

兰裔轩一行人刚到门口,眼前黑影飘飘,如墨一般的黑色带着锋利如刀一般的肃杀之气,发出巨大而又慑人的撕裂声,

“白公子,你这样会吓到我们公子的。”

雷安拍了拍胸口,沉着脸,指着白战枫怒斥道。

虽说这里灯火通明,恍如白昼,不过黑夜里,这鬼魅一般的身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人的跟前,那速度,比猎豹还要迅速,若是胆小些的人,说不定会被吓死。

“一个大男人,胆子和老鼠一样小。”

白战枫瞪了雷安一眼,却见兰裔轩站在自己的正对面,神情淡若,一贯亲近的笑容没有半点波澜,没有后退,也没有防备,那笃定而又淡然的模样给白战枫这样一种感觉,他好像知道自己会凭空出现在他跟前一般。

侧过身子,向后探了探,身后那一片漫无边际的漆黑,哪里有那个熟悉的身影:“你们也没找到他吗?”

强硬的口吻,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斥责,仿佛他没找到弦月,兰裔轩他们就必须找到她。

“我与雷安四处都找遍了,也问了楼里当值的人,都说没有看到弦月姑娘。”

雷云上前一步,很是尽责的替自家公子回道。

“白公子四下也都找过了吗?”

白战枫心里颇有几分急躁,看着一如往常的兰裔轩,也不知哪来的无名火,在心里腾腾的燃烧起来:“兰公子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兰裔轩和白战枫不同,应该说,这两人的性格完全就是南辕北辙。

兰裔轩是玉,无论在谁的手中他都是温润的,可事实上,他却一直都是冷冰冰的,给人一种超脱凡尘之外的感觉,这种人,便是心里有什么事,也不会轻易外露。

白战枫呢,是冰,清水结成的冰,他的心,比石头还要坚硬,所以呢,他可以对一直追在自己身后长达三年之久的无动于衷,因为她不是灼人的太阳,又如何能融化寒冰呢?

和兰裔轩相比,身为武痴的白战枫,他的想法非常简单,想要的,就去追,就算是抢也要抢到,江湖儿女,不在意那些颜面问题,脸皮都是非常厚的,白战枫和念小鱼都是典型,所以呢,既然他认定了弦月,也就不会藏着掖着心里的那些担心在意了。

在大男人白战枫眼里,弦月厉害的也就是那张嘴巴而已,再加上方才那四个找死的无知鼠辈,脾气火爆的他对着兰裔轩吼几声也也是自然而然的了。

“不在映江楼,那就是回去了。”

兰裔轩笑了笑,那笑容十分的宽容大度,无形中却藏着刃一般的锋利,温和的看着白战枫对着自己的手指。

“公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清一色的墨雪宝马,高大勇健,一看便知是万里挑一的好马,更不要提那镶金嵌玉,却半分不让人觉得俗气的大马车了。

“我先回去了。”

白战枫纵身一跃,直接坐在马背上,手向后,轻轻一抹,那套着马的马缰落在地上,他勒着缰绳,转头看了兰裔轩一眼,黑夜中,马背上的身姿矫健,比起那些驰骋沙场的将军还要勇猛雄武。

“她要是有什么事,你必须和我痛痛快快打一场。”

“驾。”

那一声,豪气可冲天,黑夜中,那绕在清月周围的黑云似乎也渐渐的散了开来,白战枫伸手拍了拍马背,只听到一声疾长的嘶鸣,再然后便是急促的马蹄声,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