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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做停留,姚婴直接朝着楼梯走过去,上楼,一步一步,总算是到了二楼。

因为她靠近,二楼的金隼发出了低低的叫声,姚婴也走进了金隼叫声传来的房间。

房门开着,迈入之后门口矗立着一扇高大的木制屏风,镂空雕刻又兼画笔勾勒,泛着一股浓厚又好闻的木香。

绕过了屏风,这才算进了房间,装有金隼的笼子就放置于中央地板上。对面两米开外,一张巨大的古朴书案,里侧书案边缘,一双踏着锦履的脚便交叉搁置于此,顺着那双脚往上,暗色的袍角歪斜着盖在那两条长腿上。这书案后的人姿态随意,因为舒服,便把双脚搁置在了书案上。

姚婴走到金隼旁便停下了脚步,视线由着那双搁置在书案上的锦履往上,一直看到了倚在大椅上的人。

刚来到这个世界,她看到的只是一个线条极好又都是胡渣的下巴而已,但此时此刻,她总算是窥得其全貌了。

和她所想的不一样,这人挺年轻。

只不过,这整体面貌、、、偏向于颓废风?

他穿着暗色却又泛着波光的袍子,并非工工整整一丝不苟,反而好像是挂在身上,所以他领口露着一大片。

墨发由玉冠束在发顶,完整的露出整张脸。他下巴以及唇上还是有胡渣,但好像很适合他的长相。

鼻子挺拔,双眸锋利,尽管姿势歪歪斜斜看起来很随意,可是他的眼神绝不随意。

看着他,姚婴的视线从他的眼睛上移开,最后落在了他的眉毛上。都说有些人是剑眉入鬓,单是这字面意思,她就觉得必然不美丽。眉毛长到头发里去了,那得多可笑。

只不过,她今日见识到了,这剑眉入鬓原来是这样的,只用漂亮俩字,似乎难以形容其风姿。剑眉入鬓,不只是眉形要好,整颗头的骨形也要好。

她盯着齐雍不说话,倒是站在书案边缘的东哥着急了,轻咳了一声,见姚婴还是那样儿,他咧了咧嘴,“阿婴,还不见过公子?”

眸子一转,姚婴看向东哥,她乌溜溜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还是那四平八稳的模样。

屈膝,“阿婴给公子请安。”

齐雍换了一下搭在书案上的双腿,锦靴丝毫不染尘,干净的不得了。

“说说吧,此等邪术,你一个小丫头又是如何习得?听说你身上还有一个活物,可否介意本公子一看?”齐雍开口,他声音略低,漫不经心,十分有特点。

他的姿态和他的语调好似处处显着不经意,但他的眼睛却让人颇有压力,好似带着一股能穿透的技能,任何谎言都逃不过他的双眼。

“公子可还认得我?”姚婴没回答,反而问道。

东哥吸了一口气,然后极快的使眼色,示意姚婴不要说这些。

“本公子见过你么?”齐雍脸上带着笑,如不是样貌极好,他这样子真的显得有些不着调。

“三年多以前,我身中邪术险些丧命,高威高将军将我带来长碧楼,幸得公子施救,才捡回一条命。”姚婴平静交代,很难见到他,今日必须得问出姚寅的踪迹来。他是否还活着,亦或是早就没了性命。

“高威?哦,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所以呢?”齐雍看着她,话落之后忽然反问道。

“公子,公子是这样的。这丫头啊,得了公子施救,心内十分感激。所以进入咱长碧楼之后,就一直在打听公子,想当面致谢。她太心急了,公子勿怪。”东哥插嘴解释,一边给姚婴使眼色叫她别说了。她要是真敢在这屋子里示爱,接下来没准儿就得被扔出去了。

齐雍与姚婴二人皆看向急于插嘴的东哥,之后又齐齐的收回视线看向对方。

“公子,见到你的确是很不容易。正因为机会难得,我想询问公子一事,还望公子如实相告。”姚婴开口,为了阻绝东哥再插嘴,她顿了一下后,继续道:“因为公子救了我的性命,所以我的哥哥为报公子大恩,三年前入了长碧楼。每个月他都会给我寄回家书报平安,但近几个月来家书未回,他也失了音讯。如今我来到长碧楼,也没见到他的身影,更不知他在这里改了什么名字。我家中父母双亡,仅我兄妹二人相依为命。我只想知道,我哥哥他现在在哪儿。他本名叫做姚寅,今年二十有一。”

她一口气说完自己想说的,东哥也跟着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明白原来她有个哥哥也入了长碧楼。

只不过,进来之后便改名换姓,不允说自己的家世,谁又能知道她哥哥是谁。

“东哥,你先下去吧。”齐雍看着姚婴那娇弱却又固执的样子,开口道。

“是。”东哥最后看了一眼姚婴,便转身退了下去。

房间里仅剩两人,齐雍抬起一只手支撑着下巴,微微歪头看着她。且不说他姿态如何,他的眼睛极其有杀伤力,和他对视不得不低头的气势。

“长碧楼的规矩,入楼者,自绝本家。楼中之事,皆属机密,不可外传。你想寻兄长,本公子可以理解,但,无可奉告。”齐雍的声线随意且冷淡,带着浓浓的毋庸置疑。这里,他说了算,而且,他的话只说一遍。

他说了一大堆,还是没透露任何关于姚寅的生死以及踪迹。姚婴的眉头微蹙,心里却是涌出一股怒意来,控铃的手不由微微一动。

☆、016、请开始你的表演

姚婴认为,自己若是给他一些教训,他能交代了姚寅的去向倒是好。如果说他有个能抗毒的身体,那她不会成功不说,反而还可能会被认为是什么刺客。

听那东哥说,这个人曾徒手制住了发狂的野兽,他有极大的可能是不惧痋蛊,但到了什么程度,就是个谜了。

姚婴计算是否能成功,同时心里一股气,他是这长碧楼的掌权人不假,可是作为他员工的家属,她是有权利知道姚寅生死的。

然而就在此时,楼下忽然传来大吼,“不让我走是不是?我也要见公子。小爷我就不信了,你们还打算把我囚禁在这里是不是?在小爷眼里这世上就没王法,谁想到你们长碧楼更放肆,还想把小爷我当囚犯对待了?”是罗大川,他正在咆哮,极其不满,吼声如破锣,在这房间里听得清清楚楚。

齐雍姿势慵懒,外面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换了一下双腿互搭的姿态,他盯着那脸色不善从而显得极是古怪的姚婴,开口,“让他进来。”

他的声音不是靠吼的,却显得异常的清亮悠长,让人一听就知道,他的声音必然传出去很远,但在这近处又不会觉得刺耳。

“看吧,你们公子叫我上去。都给小爷我让开。”罗大川也听到了,十分嚣张的和那些拦截他的人叫嚣。

姚婴缓缓的松开手,看着齐雍那优哉游哉的样子,看起来是清闲的,只是那双眼睛黑漆漆的,无比深邃,就知他本人内心里并不如表面上这般悠闲。

很快的,就听到了罗大川跑上楼来的声音,踩得楼梯吱嘎作响,好像再多用一点力气,他就得把这小楼毁了。

下一刻,罗大川就进来了,他长得壮,从门口一瘸一拐的进来,好似险些把门框给撞碎了。

进来就看到了姚婴,他上下看了她一眼,然后就看向了在书案后坐着的齐雍。

看到齐雍,罗大川还是有些谨慎的,一直走到房间中央,他停下脚步,“你就是公子?我要回家,我不想在这儿待着。家里还有大事等我去做呢,我着急,你赶紧让你的人都让开,别拦着我。”虽口气还挺大,但却是没那么嚣张了。

“听说你功夫不错。”齐雍的眉动了一下,他的眉尤为俊美,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风流潇洒。

“那是,我从五岁就开始习武,家父请来的都是有名的师父,刀枪棍棒赤手空拳,哪个我都会。”罗大川略有得色,若说别的他可能会迟疑,但若说功夫,他可是自信,绝不是吹嘘大话,他自认为这世上能胜过他的,罕有。

“名师?本公子亦在小小年纪时便习武,但从未有过名师教导。”齐雍看起来好像在笑,下巴上的胡渣让他显得很是粗犷。

罗大川半信半疑,这长碧楼还找不出个名师来么?

“你父亲将你送到长碧楼,是因为你身上背了人命。那也不是一般的人家,在朝廷里也是有人的。他们家告到了皇都,自古便有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说法,你一个小小的太守之子又岂能脱罪。把你送入长碧楼,你便是本公子的人了,别说你杀了人,就是屠了城,本公子要保你,圣旨也无用。既然现在你不想待在这里,本公子也不强求,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必然不行。你能从本公子这两条腿下过两招,便立即派人送你回去。”一字一句,齐雍说的极为轻松。而且,他真的了解每一个进入长碧楼的人。

姚婴站在那儿看着,过多的关注了齐雍的气定神闲,他的功夫有多厉害?她正好可以在这儿看一看。如果他败在罗大川的手底下,那么,她若攻击威胁他,也是有机会的。她的赤蛇,速度也很快。

要自己在脚下过招,罗大川不是很高兴,受到了侮辱,让他整张脸都狰狞暴躁了起来。

“若是伤了公子的腿,还望公子别介意。”罗大川应战,他对自己很有信心。

话落,他一拍自己疼痛的腿,这点疼痛他根本不在意。

扭头看向姚婴,他龇牙一笑,“小妹妹,躲远点儿。”

姚婴后退了两步,然后轻轻点头,“请开始你的表演。”她还是希望他能赢得,这样她也可以行动了。

似乎有姚婴在看戏,罗大川也很有自信,握紧了拳头,他当下就一跃跳了过去。

姚婴没想到,以罗大川这个吨位他会窜这么高这么快,只是一道残影,他就扑到了书案上空,还以为他要以身体重量来压死齐雍呢。

她的眼睛也在那一刻发亮,做好了看戏的准备,下一刻却见罗大川又飞起来了,而且并非自主‘飞翔’,是被踹飞的。

但他倒也灵活,随机应变的很好,身体在半空中转了一圈,以没受伤的腿落地支撑,身体再次窜起来。

罗大川真的特别像猛虎扑食,姚婴认为如何他朝自己扑过来,说不准就得被他撞得骨头碎掉。

再次扑到了书案近前,齐雍的双腿也从书案上挪了下来,他稳坐于椅子上,双腿却是根本看不见具体动作。

罗大川辗转闪躲又攻击,却根本是碰不到齐雍。他们的速度很快,动静却没有多大,只有呼呼的风声在室内回荡。

蓦地,一方砚台忽然飞了起来,朝着旁边的地板砸了过去。

也就在这时,罗大川忽然又飞了起来,壮硕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直接朝着书案一侧的窗户飞去。

窗户只开了一点儿,他砸到窗户上,窗棂立即散碎,噼里啪啦的。

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罗大川直接撞碎了窗子掉了下去,砸到了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而书案后,齐雍一条手臂伸出去,正正好好的接住了那一方险些落地的砚台。

他恍若护花似得,把砚台重新摆在了书案上,从始至终他都坐在那里屁股不曾离开过椅子分毫。

姚婴缓缓的调整了一下呼吸,攻击威胁齐雍的想法也随着罗大川顺着窗子飞出去而抛掉。她的赤蛇肯定速度不及,她也打不过齐雍。

☆、017、小矮人

从窗子飞出去砸在外面地面上的罗大川还活着,骂骂咧咧,能听出他中气还挺足的。

不得不让人感叹他也算是皮糙肉厚了,三四米的高度,他那么结实的砸下去,居然还能骂人。

在这上面听得清清楚楚,外面有人把他抬起来了,之后又重新的回了这小楼。

多人踩踏楼梯的声音很清楚,姚婴站在那里不动,竖起耳朵听着,眼睛却盯着齐雍。

他还是那个懒散的姿态,靠在椅子上,可以说是没有丝毫的坐相。

这个时代很讲究这些,她那时和姚寅在家中倒是不讲究,但去了高将军府,从主人到下人,无不是将行走坐立保持的最完美。

这古代的椅子其实不是用来歇息的,因为坐上去根本就不舒服,硬的硌屁股。人在坐上去的时候,必须得保持着肩背挺直的姿态,别说歪斜,即便是靠在椅背上那也是不行的。

在高将军府,见高夫人的时候,有一次还是行正坐礼,从高夫人到侍女,都是十分挺直的跪坐在桌榻四周。连带着她也跟着跪坐了好一阵儿,腿都麻了。

由此可见,这个时代越是身份高贵之人,便越是讲究这些礼仪,以此来强调尊崇的身份和地位。

而眼前这位,说他是湘王,也是出身皇族,是皇亲贵胄。但此时此刻,在他身上真是看不到贵族姿态。

门口,罗大川终于被抬上来了,四个人抬着他一个,特像抬着一头即将被烫水刮毛的猪。

他长得壮硕,块头很大,根据姚婴的目测,他起码得有二百斤。

如今瞧着那抬着他的四个人倒是颇为可怜,只是抓着他手脚,便走动艰难。

进来后,四个人在房间中央停下来,之后同时放开手,罗大川再次砸到了地板上,疼的他哎呦叫出声,又带着一连串的脏话。

姚婴扫了罗大川一眼,这位也差不多,说是太守的儿子,想来从小不缺各种老师。但,满口脏话的和街边小混混差不多,他倒是和这齐雍有诸多相似之处。

只是看了罗大川一眼,姚婴就收回了视线,继续观察齐雍。他功夫高,速度快,可能还不惧一般的毒性。所以说,她如果现在因为一时意气而攻击他,估计下场和罗大川差不多。

她可没那从二楼飞出去还能喘气儿骂人的能耐,按兵不动是上策。

罗大川缓了一会儿,之后便挣扎着起来了,要说他也是条汉子,鼻青脸肿腿瘸着,如今身上也不知哪儿还伤了,居然还能站起来,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这股子不服输的劲儿,一般人可没有。

见罗大川站了起来,齐雍终是再次开口,“还要走么?进了长碧楼,是走是留本公子说了算。如果你要走,把头留下来。”

罗大川咬了咬牙,“是小爷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随便。”他打不过齐雍,他自己心里清楚。说再多硬气话,最后只能是惨败,不够丢人的。

“本公子惜才如命,你的功夫不错,在长碧楼诸多人之上。这世上有很多如王世荣一样的坏人,甚至比他们更可恶。你有如此功夫,何不用在惩恶扬善这上面,本公子还可以给你个灭害无罪的特权,你觉得如何?”齐雍说话不急不缓,声音低沉,听起来又特像魔咒一样,让人无端的就陷入了进去。

罗大川本就喜欢打打杀杀,一身的狰狞野蛮相,不守规矩是他生就带来的。

大越法纪严明,别说杀人,普通偷盗被抓住都得打个半死。他若是回了家,接下来必然会被抓起来,甚至他一家都得因为他受到牵连。

姚婴站在那儿看的清楚明白,这齐雍很懂用人之道,如罗大川这样不服管教的,还真是被他三言两语给说动了。

“真能灭害无罪?”他感兴趣的是这个。

“本公子说一不二。”齐雍动了动入鬓的眉,风流潇洒,直击人心。

“好,我留下。”罗大川一口答应,待能出长碧楼,他第一件事儿就是回去宰了王世荣那狗娘养的。

眉眼一转,齐雍看向姚婴,二人四目相对。

姚婴的眼睛乌溜溜的,透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诡异之感。她脸白白的,甚至比她身上穿的衣服还要白。

“你说你是天授之人,本公子信还是不信呢?”他问,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手则在自己的下巴以下,食指和中指一上一下的搭在下巴的胡渣上,他似乎在笑,魅力夺人。

成熟男人所散发出来的魅力,还真是让人无力抵抗。但他可不止有成熟男人的魅力这一点,那双好像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在他的注视下,相信没有几个人能扛得住。

和他对视,姚婴也无端的产生了一些心理上的压力,定了定神,她回道:“公子不信,我也无法。只不过,三年多前的事情,公子应当还记得。我想,这一定是老天授意,让我险些死于巫术,又获得了掌控它的能力。兴许老天的意思,就是让我在有生之年能够报答公子。”她胡诌,但不能如糊弄东哥那样乱说。他太让人有压迫感了,说谎话变成了很艰难的事情。

闻言,齐雍没有作答,只是盯着姚婴看。

姚婴与他对视,尽力的让自己不要转开眼睛,一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心虚,被他看穿自己所说是谎言;二是,她心中隐隐的有点执拗,如若躲开了他的视线,就证明她输了。她不想输,在任何方面。

蓦地,齐雍把双腿从书案上拿了下去,之后,他就站起来了。

姚婴的视线也随着他站起来而调高,这才发现,他真的好高。

他起码得有一米九以上,而且身体挺拔,肩背宽阔,和她之前所见到的那些人都不一样。连高威的英武,和姚寅的挺拔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

他踱步的从书案后绕了出来,那长袍在他身上无比整洁,别看他胡子拉碴的,可是却干净的很。

一步一步,他走到了姚婴的面前。

姚婴的头也随着他到了跟前而抬高,她仰头时视线所及最近的就是他的喉结。她站在这儿,真像个小矮人。

怪不得他管她叫矮子,在他的视线之中,她的确是个矮子。

☆、018、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深邃的眼眸让人压力颇大。

姚婴也抬头看着他,但或许是因为这个姿势,即便是与他对视,她也莫名的落入了下乘。

鼻青脸肿的罗大川站在那儿看着他俩,眼珠子转过来又转过去,他很想问问他们俩大眼瞪小眼的干嘛呢?

“天授此言,本公子不信。不过,你若是有用,便可留在长碧楼。至于你哥哥,无可告知,此为机密。”齐雍的话简单又决断,他就是这里的主子,他说的话就是圣旨,任何人都不能质疑。

姚婴缓缓地调整自己的呼吸,“多谢公子。”她现在,进退两难。

“进入长碧楼的新人,根据其所长各有分配。你先跟着东哥,他会告知你都做些什么。而且以你眼下的本领,屈居楼中未免多有耽搁。”他又近了一步,都要贴到了她的身上,可是丝毫感受不到他的善意,反而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姚婴尽力让自己站稳脚跟,微微垂下眼眸来,视线盯着他的喉结。他的衣袍微微敞开,露出完整的颈子和喉结来,挺好看的。

“听凭公子差遣。”她只能如此。

大概是因为她内心里不稳,被关在笼子里的金隼也开始有些躁动不安。它微微张开翅膀,在笼子里走动,喉咙里也发出危险的叫声。

“很好。”她弱下来,齐雍也满意了,稍稍退离了些,压力骤减。

“如果我做得好,公子能否透露一些关于我哥哥的情况?至少让我知道,他还活着。”姚婴可不想成为一个听之任之的傀儡,很明显他善于此术。

齐雍垂眸看着她,深邃的眼眸恍若能洞悉一切,“他还活着。”

他终于透露出一些来,姚婴的心也落了下去。她就是来找姚寅的,最起码得知道他是生是死。她觉得齐雍不至于撒谎,那么姚寅应该还活着。

“退下吧。”齐雍落了一句,之后转身又朝着书案走了回去。

他很高,又很挺拔,缓慢踱步,在这偌大的房间里,他显得特别有存在感。

那边,抬着罗大川进来的几个人过来抬起装有金隼的笼子,一边示意他们俩可以走了。

罗大川一瘸一拐的转身,姚婴也随着往门口走。

“慢着。”蓦地,已经走回书案后的齐雍忽然道。

听到他的声音,姚婴便不由得眉头一皱,在前的罗大川转过头来,“公子还有何吩咐?”总不至于,他又反悔了吧。

齐雍却是也没看罗大川,只是盯着姚婴的背影,他沉声道:“将目标定的太高或许是一件好事,用以激励自身不断上进。但,自古以来好高骛远之人无不失望,后果是一场空,什么都得不到。”

他这话皆是深意,罗大川听得云里雾里,而且齐雍也没看他,显然这话不是对他说的。

转眼看向姚婴,她那古怪的样子,也不知听没听懂齐雍说的这些云山雾罩的话。

没有回答,姚婴便举步走出了房门,罗大川继而跟上。

顺着楼梯往下走,姚婴想了半晌齐雍的话,蓦地觉得他可能是想警告她,不要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梦。

做了个冷笑的表情,这齐雍看似聪明,没想到也是个蠢货。这种事情东哥和他说说就算了,他还认真了?

哪只眼睛看到她想得到他了?自作多情。

走出这小楼,姚婴便看向了那几个人抬着的笼子,金隼在里面不是很开心。

“你们把它放出来吧,放心,它是不会随意伤人的,只要你们别惹它。”她开口,因为并不想看着它像个囚犯似得。它虽说是动物,但并不是个囚徒,没必要一直把它这样关在这个坚固的笼子当中。

“这、、、”抬着笼子的几个年轻人做不了主,互相看了看,不知该怎么办。

罗大川鼻青脸肿的站在那儿瞧着,随后发出一声冷嗤,“一个鸟儿而已,瞧把你们给吓得,像不像男人?”说着,他上前,两只手扣在那铁笼子上方,一个用力,铁笼子就落在了地上。

金隼躁动,发出叫声,翅膀也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