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婴站在远处等他们,不时的晃动一下手腕,金隼也成功的找到了她,就在她上空的高处盘旋。

它就像在表演一场有意思的杂耍,时高时低,又转着圈的飞,它的羽毛在阳光下是微微闪光的,它特别像是金子做的,但又不是假的,会飞。

它终于吸引了不少来往的行人抬头看它,大概它自己也很得意,飞的更低,又一飞冲天,下面看它的人不由发出惊呼声。

这个时代的人也有熬鹰为宠物的,但太难了,需要耗时许久,成功率很低。像姚婴这般轻松就驯化动物的,怕是没有几个。

金隼在表演,引来了诸多的注目,姚婴缓步的顺着街边往前走,金隼一直跟着她,就在她头顶处。

手腕上的铃铛没有任何声音,但于这些动物来说却是极强的指令,它们比人类要更灵敏。

罗大川和小仲在后头跟了上来,俩人买了小吃,然后吃了几口就吐了,对于他们两个男人来说,太甜了。

罗大川问姚婴吃不吃,她摇头,她对这种甜兮兮的东西也没什么兴趣。之后,罗大川就把买来的吃食给了路过的小孩儿。

顺着这条街转到了另外一条街上,来来往往的普通百姓很多,似乎上午都急着去做事。寻常的忙碌生活,让人觉得很安然,这才是普通的生活。

“哎,这马车大啊,小爷可是很久没坐过这么大的马车了。”街上来了一行队伍,前后骑马而行的人护卫着中央的豪华马车,当真是扎眼。

姚婴和小仲看过去,这马车的确是大,双马马车,在这当地也必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才能坐的。

都让到了路边,让这行队伍过去。马车到了近前,那车窗半开,依稀的看到坐在马车里的人一闪而过。

姚婴也不知怎么了,在马车从面前走过时,她分明瞧着马车里面的人像是高季雯,只不过又不太像以前的她。

马车走过,她的视线一直跟随,眉头也皱了起来。

她此时此刻无法确认自己所见是否真实,一早她觉得自己看到了姚寅,这会儿又觉得看到了高季雯。一切好像都是幻觉,是来到这里之后,她被什么给影响了么?可她并没有觉得哪里不稳妥。

马车走远了,她的视线还在跟随,许是因为她太过于集中,使得天上的金隼也追着马车而去,并且开始试图攻击马车的车顶。

忽然意识到,姚婴立即晃动手腕,将金隼召了回来。

罗大川也跟着看,觉得金隼那小畜生大概也是爱慕虚荣,看人家马车好,就追着不放。

“哎哎,公子在对面呢。”蓦地,小仲瞧见了对街出现一行人,赶紧喊道。

罗大川和姚婴转头看过去,果然是齐雍,一身白色的华袍,此时此刻,他必然是这街上最靓的那一个。

“我们是不是得过去啊?”小仲一只脚已经迈出去了,见了公子哪有不给请安的道理。

“之前不是说过嘛,在外遇见公子也要装作不认识。”罗大川不想过去,齐雍身边还跟着五六个人,有少年有中年,他才不过去呢。

姚婴同意,遇见了齐雍,还是当做没遇见的好。

小仲迟疑了一下,也就在这时金隼飞了回来,在姚婴的上空盘旋,发出一些不大不小的声音,像在说话。

姚婴仰头看着它,一边晃动手腕和它交流,这个地方让她觉得有些迷幻,暂时还是不要做出格的事儿,免得给自己带来麻烦。

他们想‘秉承’东哥的教训在街上遇见齐雍也装作没遇见,但此次齐雍似乎并没有此打算。一个少年从对街跑了过来,直接走到了姚婴面前,“阿婴姑娘,公子叫你过去。”表情严肃,不容拒绝。

☆、050、以大欺小

叫她过去?

姚婴往对街看了一眼,齐雍正在看在她上空盘旋的金隼。它刚刚要攻击马车,被叫回来,所以显得有些烦躁。不时的叫,似乎在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罗大川和小仲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哪里特殊,引得公子单独叫她过去。

没有说话,姚婴跟着那少年朝着对街走过去,金隼跟着她,一直到了对街。

走到齐雍面前,他身边的人都在看她,同时又抬头往天上看,这金隼之前是长碧楼的失败品,有几个人是认识的。

“公子。”微微屈膝,姚婴还是觉得见着他就装作不认识比较好。

“你的隼刚刚追着那马车做什么呢?”齐雍问,他很高,此时又仰头看着天上飞着的金隼,他下巴上的胡渣一直蔓延到下颌。虽说不算太长,可也让他显得十分随意和粗犷,尽管他穿的很讲究。

“它可能是觉得那马车很豪华吧,想看新鲜。”姚婴淡定的回话。

齐雍笑了一声,随后低头看向她,“原本没救了的畜生,到了你手里还成精了。”

姚婴抬头和他对视,阳光从他上方照射下来,他睫毛在他眼睑下造成了一片阴影,像两个小扇子。

她很想问问他今早姚寅是不是来找他了,但这里都是人,她也无法开口。

暗自思量着该如何开口时,齐雍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姚婴低头看过去,不明所以,微微挣了挣,可是根本挣不开。他的手指很长,手背上的血管都是浮起来的,看起来就特别有力量。

齐雍什么话都没说,抓着她的胳膊举起来,她就像小学生回答问题举手似得,手腕也露在了外头。

齐雍看到了她手腕上系着的铃铛,他用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之后把她的手链给拔了下来。

见此,姚婴立即动手要抢回,齐雍得手后就把自己的手臂举了起来。她蹦起来去抢,但根本够不着。

瞪大了眼睛盯着齐雍,他也在低头看着她,幽深的眼眸带着那么星星点点的威胁在里头,显然是让她安分点儿。

姚婴又岂会听从,他抢东西上瘾啊,上回把她的赤蛇抢走,这回又抢她的手链。

不过她也很快就清楚他什么心理,她这般一个新手,有如此能力,在他眼里应当都是疑点。

继续蹦起来抢夺,齐雍举高,之后后退两步,距离她远点儿,这才开始研究她的手链。

上头的铃铛是哑的,但内部却与众不同,蹊跷都在这里。

稍稍一看,齐雍便捏着那铃铛用较轻巧的力量晃了晃,在上空盘旋的金隼果然发出略刺耳的叫声来,它对这手链有反应。

姚婴追上去抢夺,四周的人都看她,的确是没想到这小丫头胆子还挺大。

不过,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对街的小仲一看姚婴又开始对公子不敬,就赶紧跑了过去,抓住她的手臂,又连连对四周的人点头哈腰,“如何又对公子不敬?忘了东哥如何交代给你的么?”得克制啊!

被小仲扯着,姚婴后退了两步,看着齐雍还在晃她的手链,金隼和她腰间荷包里的赤蛇都开始躁乱。

那个手链不是随意晃就管用的,是需要特殊的手法和力度的,齐雍很快就掌握了,可见他一看就明白了如何使用。

金隼开始朝着下面扑,齐雍变换手法,金隼又朝着天上飞了上去。

齐雍似乎饶有兴味,这个手链应当是这个小丫头自己做的,如若没人教她,她到底是如何制作出来的?

一步步后退,他一边晃动手链,金隼在高高的天上,同时又跟着他,就在他的上空。

直至齐雍退进了巷弄里,金隼也飞到了巷弄上空,头朝下的盘旋,并且不断的发出叫声。

街上不少来往的人在看,看那金隼的表演。

这边姚婴一手按住荷包里的赤蛇,它在快速的翻滚,蛇体不稳,好似要将荷包给穿破了。

甩开小仲的手,姚婴快步追进了巷弄里,这齐雍若是好奇完全可以问她,根本用不着如此无礼的又抢她东西。

冲进了巷弄,齐雍就站在巷弄中央的位置,晃动她的手链,指挥金隼落在了房檐上,像大公鸡一样昂首挺胸准备打鸣。

一看之下,姚婴心中更是一股气拱上来。

几步走到他身前,她动手去抢手链,齐雍反应极快的抬起自己的手,这样姚婴便够不着了。

垂眸看着她,齐雍挑起入鬓的眉,“这个东西是你自己做的?何人教授?不要与本公子说是什么天授,根本就没有这种事。”他不信。

他咄咄逼人,显然是极度的怀疑她,不过倒也摆出了一副给她个机会的样子,让她自己坦白从宽。

姚婴瞪视着他,这般抢夺不了,她索性一甩裙子,之后弯身抱住了他的一条大腿。

齐雍也没想到她前一刻还瞪眼下一刻就抱自己大腿,低头看着她,也忘了抬腿把她飞出去。

她趁此时机抱紧了他的大腿,自己则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脚上,一条腿从他两腿中间穿过去,和自己另一条腿盘住了他的脚踝。

怎么也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招,明明之前总是摆出一副无比高傲的模样,抱大腿这种事儿她也做得出来?

齐雍放下了手,然后抬起自己被困住的那条腿,尽管姚婴坐在他脚上,但他抬腿也轻而易举。姚婴也借此跟坐大摆锤一样,避免被他甩下去,她更用力的缠住他的腿。

“公子以大欺小,我也别无他法。”赶紧把她的东西还给她,如此粗蛮的行径,东哥竟然还能神化他?他们脑子里的东西是逆向排列的么?

俩人这般僵持,巷弄入口那儿,小仲和那些人都站在那儿瞧。谁也不知该不该过来说话,反正公子的做法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而那个小丫头也着实是奇怪,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在长碧楼多年的老人,从未见过她。

控制动物为己用,这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

“下去。”齐雍抬腿甩了两下没甩下去,她忽然间像个膏药似得,粘度还挺大。

“公子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她还是这句话,否则她就让他跟她一起颜面尽失。她是个小人物,丢脸就丢脸了,豁的出去。他若不怕丢人,那就继续僵持,他有脸抢东西,也得做好丢脸的准备。

☆、051、孟乘枫

“三公子,你不是来找我的么?缘何在这巷弄里和一个姑娘过不去?”一道温柔又掺杂了一些笑意的声音从上头响起,恍若一道春风。

听到声音,齐雍和姚婴都抬起了头来。

巷弄的一侧就是一家酒楼,上头二楼的窗子开着,露出一张莹白又温润的脸。他在窗子那儿往下看,束在发顶的墨发也顺着他肩颈一侧滑下来一缕,银白色的璎珞夹在其中,黑白分明。

“出了些岔子,我在教训下属。奈何这下属以下犯上,将我这大长腿当成了秋千。”说着,齐雍又把腿抬了起来,姚婴稳稳地坐在他脚上抱着他大腿,还真像坐秋千似得。

姚婴不吱声,上头这人是谁她不知道,反正齐雍不把手链还给她,她今日也豁的出去。也让齐雍知道知道她并非什么好欺负的角色,让他日后也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

上头的男子笑了一声,之后就收回了头。

“下去吧。”这边,齐雍低头看向她,其实他若发力,能够把她甩出去。只不过她也没功夫护身,被甩飞下场难言。轻则骨裂,重则没命。

“公子把手链还给我,我马上就下去。”一只手抱紧他的腿,另一手举起来,讨要自己的东西。

那是她心血凝聚,控物专用,痋蛊皆可被影响。那不只是个手链而已,若是要她再做,不知得费多少功夫。

“本公子的话你还没回答呢。”这个小丫头避重就轻,必有古怪。

说什么天授,他是不信的,她有秘密,却又不说,更让他生疑。

姚婴动了动嘴,一个字儿也没吐出来,之后收回手,继续抱他大腿。

她暂时没想出什么可以糊弄过去的谎话,就只有闭口不言了。

就在这时,巷弄口的人让出了一条路,一个白衣公子走了过来。他与给他让路的人各自轻轻点头,润如春雨,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从人群里走过来,他一直走到齐雍身边,看了看抱他大腿的姚婴,又看了看齐雍。

之后,他便笑了。

伸手从齐雍手里夺过那条手链,然后弯身把姚婴拽了起来,“还给你。光天化日之下,抱着一个成年男子的大腿,总是不雅观。”

接过自己的手链,姚婴快速套在自己的手腕上,后退几步,这才看向那个男人。

就是刚刚在楼上窗口说话的那个男人,很年轻,看起来很温柔。他的眼睛有些特别,眼瞳的颜色有些淡,使得他笑着的模样更是有一种春风化雨的感觉。

“在下孟乘枫。”他微微拱手,介绍自己,像个和平主义者,似乎对谁都这样彬彬有礼。

“我叫阿婴。”姚婴微微屈膝,能够在齐雍手里抢东西,应当不是一般人物。

“三公子,我可等了你半个时辰了。还以为你在路上被什么耽搁了,谁想到你在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请吧,茶都备好了。”孟乘枫带着笑意,他与齐雍说话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很轻松。

“走吧。”齐雍扫了一眼姚婴,之后便与孟乘枫一同走出了巷弄。

站在原地,姚婴小小的深呼吸了几下,之后晃动了手腕,荷包里的赤蛇和落在另一侧房檐上的金隼都安静了下来。

走出巷弄,便看到齐雍那一行人进了这酒楼,小仲站在她身边,对面罗大川也走了过来。

他们只是出来逛逛而已,谁想到会碰到这种事?

“咱们走吧?”小仲瞧着那些人进了酒楼,之后小声道。今日之事若是被东哥知道了,免不了又要训斥姚婴。对公子太无礼了,他做事必然是有道理的。

再说,她也的确挺古怪的,她会的这么多,连小仲和言责这样跟在东哥身边将近两年的人都从未涉猎过。别说学习了,这楼中似乎就没有这样的人。倒是那些会邪术的巫人能够操控动物,他们多有耳闻。

罗大川哼了一声,刚举步要走,就见酒楼里又跑出个少年来,就是刚刚叫姚婴的人。

“你们怎么还不进去?今日得见孟公子,你们就不想再去见识见识?”少年问话,带着笑意。

姚婴和罗大川同时摇头,他们并不想见识。

倒是小仲有片刻的疑惑,之后便恍然大悟般的发出一声惊呼,“刚刚那位是留荷坞的长公子?”

“没错。”少年点头,证明小仲猜测是正确的。

“你昨儿不是还说想见识留荷坞的十里荷田嘛,今儿就见着主人了。”小仲看向罗大川,还记得他昨天说过的话。

罗大川眼睛一瞪,“原来是留荷坞的主人?阿婴妹妹,去见识见识?”怂恿姚婴。

“快走吧,岂能让公子久等这般无礼?”少年赶紧叫了一句,就转身走回酒楼。

这边罗大川和小仲也跟上,罗大川临走时抓着姚婴的衣袖,强行的把她拽到了酒楼里。

酒楼不算太豪华,但胜在干净,掌柜的和小二都十分热情,将他们引到了楼上。

这酒楼显然是被包了下来,因为上了二楼之后在走廊看到了许多人。穿着同样制式的劲装,守在走廊之中,好似对每个上来的人都进行了从内到外的审视。

从他们眼前走过,最后进了一个房间,人很多,姚婴只是站在了门口便不再往里走了。

倒是罗大川对孟乘枫几分好奇,往里面凑,然后观察人家,似乎是想看看大名鼎鼎的留荷坞的长公子是什么模样。

齐雍在和孟乘枫说话,齐雍是一贯的沉稳夹带一丝不羁,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孟乘枫则很温和,话语之间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让人觉得很轻松。

他们再说草坞三管家那儿送来的消息这件事,这个消息的内容应当也不是机密,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听。

关于武灵吴老爷买到的那个怪物,供货商说是庆江的一个小商人。而经过草坞三管家的调查,那个小商人就是草坞中的某个小管事。

眼下这个小管事已经不见了,不知所踪,他从哪里弄来的那个怪物也是未知。

倒是他四个多月前的行踪草坞都知道,都如实的上禀给了孟乘枫。而今日孟乘枫也是来给齐雍送这个消息的,同时表示这个小管事未必会是巫人,或许另有隐情。

☆、052、任务

留荷坞很大,草坞是留荷坞的一部分,所有经商这方面的事情都是在草坞。

对此,姚婴并不了解,只是在听他们说。

关于那个小管事,只是偌大草坞中一个小人物,孟乘枫根本不认识。他是二管家手底下的人,三管家见过,可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如今三管家在草坞内部快速做了调查,查到了这个小管事,已经跟着二管家七八年了。穷苦出身,但很努力,做事严谨,为何会忽然弄了个怪物又贩卖给了别人,很难猜出他的意图来。

而且,那个小管事眼下不知所踪,只能从他四个多月前的踪迹来着手调查了。

出了这种事,孟乘枫亦是觉得巫人渗透的厉害,简直防不胜防。

不过,既然已知那小管事之前的踪迹,开始调查就行了,只要有疑点,就必定能查出来。

孟乘枫言语之间还是几分乐观的,就如他这个人一样,很温和,似乎这世上并没有许多太难的事情。

齐雍之后却没有再说话,那么多人都站在屋子里挡着,姚婴也看不到他是什么模样。

“不知近来姑奶奶的身体可还好?”蓦地,齐雍忽然问道。

“祖母她还是老样子,不喜他人打扰。梅花岛上都是兔子,泛滥成灾,本应处理一番,她老人家却不许任何人动。”孟乘枫说道,原来他的祖母是齐雍的祖奶奶。

若这般论起来,这留荷坞孟家的确是皇亲国戚,罗大川听来的小道消息是没错的。

“姑奶奶的确是与众不同,喜欢兔子。要说喜爱梅花倒也雅致,喜欢兔子又是为了什么?”齐雍显然是弄不明白那位姑奶奶的心理,也兴许某一小部分女人就是这么奇特,天生就与众不同。

“不知。”孟乘枫也不理解。

“倒是以前老太爷还在世时十分纵容姑奶奶,才会导致今日这种局面。留荷坞可以改名字了,唤作兔子坞也不差。”齐雍似在调侃,又好似十分不解这些事情,就因为纵容,才会将一个人的脾性纵容成这个样子。

孟乘枫倒是笑了,“祖父认为,若连家眷所求都无法满足,那这男人的一生也可以归结为失败。”

“孟家出情种。”齐雍似乎在感叹,但也听不出他对情种这两个字有多大的敬意。情种一词到了他嘴里,不像褒义词,更像贬义词。

他们聊了半晌,关于那个小管事的行踪孟乘枫也都命人写好交给了齐雍。

齐雍便吩咐底下的人赶紧去调查,此事不宜再拖了,越快越快。

小仲想插话,但又没那个胆子,若是东哥知道可以调查那个小管事之前的行踪,必然会想接这个任务的。

这边姚婴已经退到了门外,她觉得这种事情他们这种小人物没什么可参与的,在长碧楼这种地方处于下层的人是根本无法做主的,只有听从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