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叹了口气,别说赤蛇对这个地方有旧情,她也一样。

转手把盖在被子上的布揭下来,下面的被子整整齐齐,倒不像是她曾经折叠起来的。

微微挑眉,扭头看了一眼门外,东哥去院子里看墙根下的东西了,她回过头盯着那一叠被子,然后伸手摸进了被子之间。

果然,手进到深处之后就摸到了东西,捏住,拿出来,是一个信封。

撕开,将里面的信纸拿出来,展开,只有四个字,安好,勿念。

看见那四个字,姚婴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这是姚寅的字。

只不过,看这墨迹,这封信写了有很久了,不确定是三个月之前还是之后的。

如果是三个月之前,那么就是他出事之前。如果是之后、、、就说明他没死。

无论信封还是信纸上都没有标注日期,姚婴深吸口气,愈发觉得扑朔迷离,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100、世界真小(一更)

东哥在这院子里研究了好久,这院墙四周都有东西,它们就像是最严密的守卫。即便这里几年不住人,也根本不用担心会被偷盗。

而刚刚进来时,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些衣物鞋子,估计就是那些不识好歹意图偷盗的人留下的。

他们以为这里无人,便可肆意而为,但不曾想,这里另有玄机。真进了这里,便出不去了。

姚婴留下这些东西,守卫着这里,也着实是有些心狠手辣。其实可以不用这么狠毒的东西,也能吓唬的了图谋不轨的人。

他一直满院子的研究,还在厨房水井那里停留了一会儿,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这里很清净,距离皇都喧闹的主街又很远,所以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吵闹的声响。

小仲和言责去采买了,可是这个时辰了,他们居然还没回来。

走回房间,姚婴正坐在小厅里煮茶。茶叶放置的时间久了,煮出来之后,气味儿都没有那么浓醇了。

“这两个小子还没回来,莫不是皇都太大,转的迷路了。”东哥微微摇头,走到姚婴对面坐下。小小的茶炉,还有点燃的油灯,四方平静。

“或许可能是贪玩吧,皇都里有意思的事情有很多,尤其是夜幕降临之后,有趣的戏码才一一上演。”姚婴自然是知道的,夜晚可谓歌舞升平。

“也罢,随他们去吧。本来到皇都,就是玩儿的。”东哥想了想,倒也不研究了,到底还是年纪小,觉得一切都新奇,是极其正常的。

“喝茶吧,尝尝这陈茶,不知会不会喝出霉味儿来。”倒了一杯给东哥,姚婴自认为煮茶的技术还可以,反正她自己觉得挺好喝的。

东哥端起来,闻了闻,吹了吹,之后抿了一口。

姚婴看着他,嘴角也不由弯了起来,“如何?”

“的确是陈茶,没有了那股清香。不过倒也还好,没有霉味儿。”除了没有霉味儿之外,也找不出别的词儿来夸赞了。

姚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尝了尝,她觉得还不错,因为入口不苦。

两个人静坐喝茶,就着那油灯淡淡的光亮,这般寂静,光线幽幽,当真体会到岁月静好是什么。

即便在这里也好像无所事事,但,也比在长碧楼要舒坦的多。这或许是一种内心里的偏见,可姚婴也不打算纠正它。

就在两个人静静地喝光了一杯茶之后,小院的大门终于从外打开了,言责和小仲一个人拎着一个食盒跑了进来。

东哥和姚婴的视线都在他们俩手里的食盒上,因为这食盒一看就不是便宜货,雕花精美,十分精致。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来,便把两个食盒放到了桌子上,姚婴看了看那食盒,又看了看那两个家伙,“你们出门拿了多少钱?”他们的钱是东哥给的,东哥可不是个大手大脚的人,很节省的。

言责不打算说话,倒是小仲露出白牙一笑,“阿婴姑娘,这皇都真热闹。我们俩刚刚在那个叫满月楼的酒楼前看到有姑娘跳舞,那酒楼真大呀。还有那个跳舞的姑娘,长得可漂亮了。”

姚婴微微歪头看着他,他说完,她颌首,“你说的是小蛮姑娘,她是皇都最有名的舞姬,卖艺不卖身。满月楼的东家,好像对她有些恩情,所以每月十五,她都会过去登台舞一曲。”这事儿她知道,两年前还去看过的,的确是跳的特别美。她不会跳舞,也不会用专业的词来形容,但就一句话,特别美。

“原来阿婴姑娘认识啊。对了,旁边还有个给拉琴的没头发的老头,拉的两弦琴,特别好听。那满月楼前都是人,我俩很艰难的才挤进去。”小仲依旧兴奋的说,两只手一通比划,一副见了大世面的样子。

“拉两弦琴的?是莫先生,胖胖的,没有头发,下巴上有一缕白色的胡须。”她也听过的,但只听过一次就不敢再去听了。那莫先生的琴拉的一绝,乐声苍凉枯寂。她那次听到,眼泪就莫名的滚出来了。明明没什么乐感,却被震撼到那种程度,真的很吓人。

“那老头拉琴,那个姑娘跳舞,整条街都没声音,都在看他们。”小仲极其兴奋,又很可惜,因为人家跳完一曲就走了,意犹未尽。

“所以,这和你们拎回来这两个食盒到底有什么关系?”双臂环胸,姚婴盯着他们俩,还是没回答食盒的问题。

小仲看了言责一眼,之后就笑了,“我们挤进满月楼看姑娘跳舞,碰见了认识的人。”

“呦,谁呀?想必很有钱,原来你们还认识那么有钱的人呢?”姚婴接着问,瞧他们俩自己也心虚。

“赶紧如实交代,出门在外,哪能随意要他人之物?”东哥略严肃,他们最忌讳这个,谁又能知道这饭菜食物里有些什么。

“东哥,阿婴姑娘,是孟公子,我们在满月楼碰见孟公子了。”言责终于开口,说了这两个食盒是谁送的。

“孟公子?孟乘枫。”姚婴一愣,姓孟的,她认识的就是孟乘枫了。

东哥也挑眉,“孟公子怎么在皇都?”

“听说是进宫找太医看病的,孟公子看起来好像就身体不太舒服的样子。”小仲插嘴,他观察的还是比较仔细的。

“他认识你们俩?”这事儿,姚婴怎么不知道。

“阿婴姑娘,孟公子认识我,在庆江他见过我啊,当时我和姑娘还有大川在一起啊。”小仲开口,能让孟乘枫记住,也的确是很让他吃惊。

“哦,那他记性挺好的。见到了你,就送你吃的了?”姚婴摇了摇头,原来世界这么小,在这偌大的皇都都能碰上。

“孟公子怎么可能送吃食给我?是他见了我,就问姑娘是不是也在。我就如实交代说我们是来玩儿的,然后,孟公子就送了这两个食盒。”很明显,是送给姚婴的,他们不过是沾光而已。

点了点头,姚婴明白了,“对了,你不会告诉了他我们住在哪儿了吧。”

小仲的眼珠子立即转了两圈,倒是言责有几分羞愧之意,“阿婴姑娘,是这样的。因为路远,孟公子派了自己的马车把我们送回来的,就送到街口那儿。”

“行了,知道就知道吧。既然饭菜拿回来了,那咱们赶紧用饭吧,都饿了。”姚婴也没再说重话,她并不想将自己家的位置再被其他人知道。

两个人不吱声了,快速的打开食盒,都是双层的,里面装了五六道菜还有汤和满月楼特色的满月包。

全部摆在桌子上,姚婴看了也不由叹气,“满月楼是皇都最大的酒楼,说是一道凉盘的价格都够普通人家一个月的花销了。看来,传言不假。”摆拍精美,菜品精致,而且特别香。她在皇都住了三年,只听说过,但从没去过。

“孟公子进宫求见太医?不知到底哪里不适。”东哥看着那些饭菜,一边说道,他对这个较为感兴趣。

“反正孟公子看着挺憔悴的,但具体哪里不适,我们也不敢问啊。”小仲想了想,小声道。

“留荷坞那么有钱,宛南也有名医,他却跑到了皇都来,可能真的病的挺严重的。”姚婴倒是想不出还有别的可能了。在这个时代,有些病是治不好的。

“派了车马把你们俩送回来,也知道了我们在这儿,如若要来的话,想必明日就会出现。”东哥并不是很想与孟乘枫有太多的接触,毕竟齐雍对留荷坞有疑心。

“快吃吧。”分了筷子,要言责和小仲坐下,这么多菜若是不都吃了,多浪费啊。就算是味道一般,但看在钱的份儿上,也得吃了。

四人动筷,尝到了味道,都惊了,真的好吃。

长碧楼的伙食是特别好的,尤其是身份高一些的人,每日吃的那真叫山珍海味,从不吝啬。

只不过,如今一比,还是满月楼的好吃。

姚婴忍不住笑,贵有贵的道理。

回到皇都的第一天,度过的还算愉快。一共两个房间,姚婴回到自己的卧室,东哥则住在了姚寅的卧室。小仲和言责俩人在小厅休息,皇都清爽的夏日,即便是睡在地上也舒服。

这一晚风平浪静,一早被外面过街的叫卖声叫醒,那叫卖声还是原来的味道,带着独特的腔调,让姚婴不由感觉好似重回了那三年,每天早晨都听得到。

小仲和言责起身,两个人洒扫院子,又商量着早饭如何,倒是干的热火朝天的。

盘膝坐在床上,姚婴披头散发,睡得比较好,也没做什么梦,虽是小脸儿有些晨起的迷蒙,但气色特别好。有些婴儿肥的脸,让她看着像个小包子。

蓦地,忽然听到了外面大门被叩响的声音,原本发呆的人一愣,下床,缓步的走到窗边。

将原本开了一条缝隙的窗子打开,便看到小仲去开大门了。

大门打开,站在外面的是两个劲装年轻人。他们两个人各拎着一个食盒,见小仲开了门,便表达了来意,是奉他们长公子之命来送早膳的。

长公子?孟乘枫的确是留荷坞的长公子。

☆、101、世界真小(二更)

两个人把早膳送到了门口,小仲和言责这回倒是不敢就这么接受,俩人互相看了看,然后言责快步的跑回了房间。

“阿婴姑娘,孟公子又派人来送早饭了,咱们要还是不要啊。”隔着门,言责问道。他也知道孟乘枫送早膳根本不是冲着东哥来的,所以,问也是问姚婴。

“都送到门口了,说不要已经晚了。拿进来吧,别忘了谢谢人家。”关上窗子,姚婴微微摇头,要拒绝也是昨晚拒绝,现在拒绝,岂不是打孟乘枫的脸。

“是。”言责接令,之后便跑出去了。

洗漱了一番,姚婴才从房间出来。孟乘枫的人送来的早饭已经被摆在桌子上了,皇都特有的奢华型早餐,估计宫中的早膳也就是这样了。

“咱们在皇都这几天,若是每日三餐都有人来送,还真是便宜了你们两个了。”本来定好小仲和言责两个人负责一日三餐,因为家里有厨房。昨晚加今早,都不用他们俩动手了。

小仲露出小白牙,“孟公子真客气,对阿婴姑娘更客气。咱们要是不接受,好像不太好。”

“若是一直接受,就好了?”这小子,想的还挺多。

“那也不是。”小仲歪头,反正这事儿也无需他操心。毕竟,人家孟公子的客气也不是针对他们。

“成了,洗漱一下,然后用饭吧。”这么丰盛,不吃可惜了。

很快的,东哥也起来了,看到那些早膳,他也没多说什么,但心里也明白是谁送来的。

“咱们今日想做什么呀?皇都的白天,是没什么意思的。因为那些风月场所都休息了,我以前在白天的时候,都是去卖药材的地方转悠。你们有兴趣么?”吃着饭,姚婴一边问道。

卖药材的地方,没什么稀奇的,想要什么药材,长碧楼里有的是。

“算了,看你们也是不想去。那咱们就去那几条主街上转转吧,欣赏欣赏皇都的达官贵人都是怎样出行的。”车水马龙,白天是达官贵人在外‘显摆’的时刻。在那街上扔出去一把豆子,砸到的都是贵人。

小仲欲言又止,随后看了看言责和东哥,“那不如咱们白天在家里休息吧,然后晚上出去玩儿?”看来,还是皇都的夜晚比较有意思。

“想去那些风月之地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是不会给你们钱的。”东哥发话,他是个很正直的人。虽说知道这些孩子在这个年纪必然会有这些想法,去那种地方发泄也没什么错。可是,也别想让他拿钱供他们去找乐子。

小仲不吱声了,他是好奇的,但仅限于好奇而已。若是真给他钱让他去那种地方,估计他都不知道怎么花。

“快吃吧,若是真想去玩儿,我带你们去。在皇都的时候,我记得好像有一个乐坊特别有名。那个小蛮姑娘,最开始就是在那个乐坊,后来才赎身的。”去看看新鲜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她也没去过。

“好呀好呀。”小仲立即狂点头,太乌烟瘴气的地方就不去了,去乐坊看姑娘跳舞弹琴,也不错。

东哥微微摇头,他对这种地方并不是很喜欢,不过,乐坊总是要比窑子好很多。许多文人雅士也是乐坊的常客,而且有的乐坊真是极其高雅。

不过,乐坊下午才会开始接客,这个时辰,都睡着呢。

不过回皇都一晚,就摆了四个食盒了,精美值钱。就算到时把这些食盒拿去卖了,都是一大笔钱。

既然定好了下午去乐坊,上午无事,小仲和言责就在院子里闲坐。姚婴则又开始煮茶,虽是陈茶,若不赶紧喝了,到时真发霉了。

“这小院儿真是不错,收拾干净了,闹中取静。”东哥还是很享受的,毕竟难得清闲。

姚婴点了点头,“是啊,虽说宅子不大,也不像是个军中副将会居住的地方。不过,听说我母亲很喜欢这种僻静的地方,所以一直都没有换大宅子。”这都是姚寅说的。

“在很早的时候,我不过四五岁的年纪,家中便与这里差不多。”东哥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儿时,面上的表情有些许浮动。、

其实他年纪不大,而立之年而已,只是长得有些着急。这应该不是先天原因,而是因为他受过重创,身体就不好了。再加上时不时的生病,所以显苍老。

东哥的来历是神秘的,姚婴不知道,不过她也没打算问,长碧楼有掩饰自己来历的传统。而她、、、则是东哥都知道了,所以也没有掩藏的必要。

两个人在屋子里喝茶闲谈,小仲和言责在外说皇都的一切,昨晚算是出去见识了一番。定好了今天去乐坊,都乐得很,毕竟没见过。

闲谈着呢,紧闭的大门忽然被敲响,屋子里和院子里的人同时噤声了。

东哥微微皱眉,“莫不是孟公子又派人来了。”知道他们在这儿的,也就只有孟乘枫了。

“去开门吧。”姚婴受东哥影响,心中也有几分觉得不能与留荷坞的人走太近的想法。再说,她也知道高季雯在留荷坞做暗睄,总之长碧楼和留荷坞的关系很微妙,走的太近,不是很好。

院子里,小仲和言责起身,走到门口,打开大门,没想到这次登门的不是来送饭的护卫,而是孟乘枫本人。

“孟公子。”小仲喊了一声,之后和言责给他请安。

小厅里,姚婴和东哥站起身,缓步走出去,那边孟乘枫也走进来了。

有半年多没见过他了,这忽然见到,让姚婴也不由几分惊讶,因为他瘦了好多。一身白衫,随着他走动而飘动,那一刹那感觉他好像成仙了似得。

他脸色苍白,明显一看就是不舒服,只不过,他看起来更温柔了,大概因为那仙气吧。

“还在想会不会打扰了阿婴和东哥,如今看来,二位也只是在休息。”孟乘枫开口,他说话声音很轻,中气不足的样子。

“没错,我们就是在休假。闲来无事,觉得还是躲在这里比较安静。”姚婴看着他的脸,心下几分诧异,不知他到底生了什么病。反正,有些病在这个时代治不好。

“看来,我还是打扰了阿婴的清净。”垂眸看着她,虽他这么说,但好像也没有什么抱歉的样子。

“没有。而且,我还得谢谢你送来的饭菜呢。正好我们这里四个都是懒人,孟公子真是他们两个的大救星。”姚婴盯着他的脸,真的是瘦的都凹陷下去了。他那时虽看着也很温和,但是,身上的贵气不可忽视,还是有些压迫力的。

他的眼睛如今看着,也像被磨平了一样,没有了锋利的棱角。

“别在这儿站着了,长公子请。”东哥打断他们,请孟乘枫进去。因为他看着真的很虚弱,也不知站的时间久了,会不会撑不住。

孟乘枫点了点头,便随着进了房间。

门外,他的随从也跟进来了,他不是空手而来,随从搬进来了不少东西。吃的喝的,还有水果点心等等。

小仲和言责在院子里跟着忙活,他们原本只是短暂的在这里住一下,如今瞧着好像要过日子了似得。

在小厅中坐下,孟乘枫似乎对这小小的居室还挺感兴趣的,环视了一大圈儿,他笑看着姚婴,“这里是你家?”

“嗯,我很有钱的,在皇都买的房子,用来度假用的。”姚婴给他倒茶,说的是真是假。

孟乘枫笑起来,“我信了。”

“昨日他们俩回来时说长公子来皇都是因为身体不适进宫求见太医的,不知,长公子可好些了?”东哥发问,他虽说看起来很严谨,但这种问法也暴露出了他的目的来。

“好些了。不过,提不起力气来。”孟乘枫倒是也没隐瞒,很坦然的回答。

“那到底是什么病?”看着他,这么近距离看他的脸,真的是没有什么血色。

“旧疾。二十多年来,一共发过两次病,第一次是七岁的时候。第二次,便是你们离开留荷坞之后。”孟乘枫的确是中气不足,好像他说话时运气都很费力。

“在下也略懂些医术,长公子这样的病情在下从未见过。不知,长公子可否介意在下为您看看。”东哥说道,这要求,好像有点过分。

姚婴不吱声,其实她知道东哥什么意思,是想看他生病这事儿是真是假。谎话能说,但脉搏做不了假。

孟乘枫却是笑了笑,之后伸出自己的手放在桌子上,“请吧。”

他的手腕朝上,那些血管的脉络痕迹十分明显,所以显得皮肤特别薄。

手指修长,还很苍白,看着就知他身体遭受了重创。

东哥立即抬手,两指搭在他脉门,长碧楼的人似乎都会一点儿,齐雍就会一点儿。

都不出声,姚婴盯着东哥和孟乘枫看,根据她这段时间学到的一些察言观色的本领,她觉得孟乘枫很坦然。

倒是东哥有些急躁,露出马脚,很容易猜测到他的目的。

片刻后,东哥才放开手,姚婴看着他,从他表情就看得出,他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102、背锅大王(一更)

“怎么样?孟公子的身体到底如何了。”看着东哥那说不清道不明得表情,姚婴问道。

“长公子这是心疾,先天带来的,这病、、、不发则以,发了,可能、、、”东哥的话最后自动消音了,因为很明显是什么意思。

姚婴看向孟乘枫,东哥所说的心疾,想必就是先天心脏病了。

可是,想想那时见他,真一点都没看出他有心脏病的样子啊。那唇红齿白气色好的样子,哪像有心脏病啊。

“是啊,这病,的确就是这般难缠。”孟乘枫收回手,看着姚婴那不敢置信的样子,轻声道。

心脏这个地方生病,的确是很想不到。确实可能会一辈子也不会发病,也或许不知何时就发病了,然后,生命到此结束。

她不是大夫,不了解。只是,心脏这个地方的问题,的确很凶猛。

眼下看他这苍白无血色的样子,好像真是心脏不太好。不过,心脏病也分很多种,看他这样儿,倒像是缺血,大概造血功能有大问题。

“那,不知宫中的太医医术怎么样,你有没有觉得好一些。”看着孟乘枫的脸,姚婴觉得不是他的病太难缠,就是太医的医术太差劲。

“还好,比前些日子有力气多了。不用担心,七岁那年发病最终也活过来了,没事的。”孟乘枫微微摇头,他对自己生病的态度还是很积极的,没有泄气。

“那就好。不过,你看着真的虚弱了。我们昨天才回来,家里也没什么吃的。你想吃什么?我可以请客,毕竟吃了你两顿饭了。”总是得回报点什么,她现在也算有钱。齐雍第一回给的赏金可是分文没花,罗大川的赏金也在她这儿,大小算个富人了。

孟乘枫笑起来,之后微微摇头,“大概是因为生病吧,什么都吃不下。你们来皇都休闲,不打算出门的么?一直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