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追问了一大通,还是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那些人送完礼就走了,跑的比兔子还快。

少见的被气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东哥真是觉得皇都这些家伙肆无忌惮,仗着有些权势,就什么事情都敢做。

不过,他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纠结这个,因为在傍晚的时候,若乔和罗大川突然回来了。

而且,罗大川受了伤,鼻子肿的都成了朝天鼻,瞪大了牛眼珠子,气的仍旧想再飞奔出去把惹到他的人都收拾了。

若乔是硬生生把他给拖回来的,一瞧他那样子,姚婴都乐了,“你可差不多得了啊,都这模样了,还要出去丢人现眼呢。这鼻子,割下来都能吃一顿了。”

“别幸灾乐祸,那些蠢人就知道跑。若不是小爷看见了巡逻的金卫甲松懈,岂会中招。”罗大川被拽着往楼上走,一边大声喊道。

“闭嘴吧。”若乔气的捂住他的嘴,他这大嗓门,茶馆外的人都听到了。

一直把他扯到了楼上去,塞进房间,罗大川一屁股坐在床上,后追进来的小仲赶紧把油灯给点燃了。

姚婴拖过一把椅子来,坐在床边,一手揪住他的衣领让他距离自己近一些,“呼吸别那么大,肺子都要从鼻孔里飚出来了。我说你可真行,脸这么大,怎么就鼻子中招了?还成,不算严重,最多到时恢复了,也还是这么大。”当外国人算了。

“没事儿,鼻子大啊,姑娘喜欢。”若乔在旁边略阴阳怪气。

她这话让姚婴不解,罗大川气的伸腿踢她,但没踢着。

若乔轻笑,那边东哥连连摇头,这帮孩子,什么都明白。

罗大川的鼻子不算严重,就是被小小的痋虫咬了一口,如今肿的像猪鼻子,也没影响他呼吸,只是疼罢了。

姚婴给他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罗大川除了最初叫了几嗓子,后来就没音儿了。

“你们俩这任务好像进行的不是很顺利,不知明天是不是还得去啊?”只有他们俩,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任务。

若乔和罗大川对视了一眼,然后各自不轻不重的点了点头,显然任务进行的不是很顺利。

但,他们俩显然是不太想说,东哥和姚婴也没办法追问。

就在这时,楼下原本已经关上的大门忽然传来打开的声音,之后一些说话的声音传来,那边小仲和言责迅速的离开下了楼。

四个人都不语,听着楼下传来的声响,似乎是有人进来了。而且,很快的就有人上楼了,踩踏的楼梯空空空的响。

看着门口的方向,下一刻,果然有人进来了。

原本坐着的东哥站起身,“季姑姑。”

“东哥,您怎么在这儿?”进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挽着一丝不苟的发髻,她的严肃可比东哥严重的多,眼角眉梢都是刻板,像容嬷嬷。

姚婴也跟着站了起来,还有若乔,她绕过姚婴,走到季姑姑面前。

“正巧遇上的。”东哥解释,看了一眼若乔,他也没多说什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管理方式,季姑姑就是这个风格,他自然是不好说什么。

“原来如此。我有事需要单独交代于他们二人,还望东哥、、、”季姑姑开门见山,一点儿客气话都不说。

“好,是我们打扰了。”东哥立即拱了拱手,看了姚婴一眼,之后便走出了房间。

姚婴也跟着走了出去,临走把房门给带上了,如今她才发觉,东哥这人有多温柔。

不过,罗大川怎么也成了季姑姑的人了?他那臭脾气,要是季姑姑敢训他,他非得给她表演一番宇宙大爆炸不可。

两个人顺着走廊往楼梯口的方向走,还没过去呢,就听到蹬蹬蹬跑上楼的声音,之后小仲出现,两三步就到了他们俩面前。

“东哥,阿婴姑娘,公子来了,在下面后屋。”小仲吞了两口口水,急促的禀报道。

姚婴和东哥都一诧,没想到齐雍居然是和那季姑姑一同来的。

对视一眼,随后两个人快步的下了楼。

一楼,护卫如同站岗一样,十几个人,气势非凡。

齐雍和言责还有一直守在柜台后的中年男人都不在,东哥深吸口气,之后快步的朝着后屋走去。

姚婴也跟上,到了后屋门口,隔着帘子就听到那从始至终站在柜台后很少说话的中年男人在禀报,在交代那几乎堆满了后屋的礼盒是怎么回事儿。

姚婴忍不住翻白眼儿,真没看出来原来那家伙舌头这么长,这两天挺好的,不多话,这会儿倒是没完没了了。

东哥转身看着姚婴,用眼神儿示意她一会儿不要多说话,就说这种招蜂引蝶的事儿被上头知道了麻烦,还是他来解释比较稳妥。

随后两个人走进后屋,那中年男人也闭上了嘴。

而这堆满了礼盒的后屋中,唯一一把椅子上,一个人正坐在上面。腿太长了,那椅子好像都装不下他了。

倚靠着椅背,他那姿势盛气凌人,幽深的眼眸像安装了两台机关枪在里头似得,看谁不顺眼就一通突突突,全部扫射成蜂窝煤。

“主人公来了,给本公子解释一下,你要嫁人啊?”看着站在东哥身后的人,齐雍问道。语气倒也不是有多瘆人,但,让听着的人都不由肩膀一沉,好像有一座大山压下来了。

姚婴看着他,莫名觉得这人不止气势不对,连脸色都不对。他莫非是在别处吃了闷亏,眼下在找人发泄?那她岂不是撞到了枪口上。

☆、105、这锅我不背(二更)

这气氛明显不对,气压极低,空气中笼罩着一股火药的味道。

东哥上前一步,“公子,这可能是个误会,阿婴都不认识、、、”

“她没长嘴么?让她自己说。”齐雍眉眼一横,东哥立即就闭了嘴。

姚婴站在那儿,真觉得自己无辜,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怎么解释啊?

“这聘礼未免寒酸,需要本公子再给你陪送一些嫁妆么?”他接着问,让人不知该如何回答。

姚婴看着他,酝酿了半晌,这事儿她还是不知从何说起。因为,她根本就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

“哑巴了。”他继续道,语气更差了。

姚婴无言以对,让她解释,他又一个劲儿的说,还让她解释个屁呀。

东哥朝着她使眼色,让她抓紧了机会解释。

“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谁送来的,而且每次送来的人好像都不是一个府邸的。”姚婴摇头,她真的想不通,想不明白。她就算在皇都生活了三年,也只认识将军府的人,其他府邸的达官贵人,她不认识。

“还不是同一个人送的,真有本事。”齐雍笑了,但显然,笑的让人更有压力。

深吸口气,“因为不是同一个人,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是谁。综合来看,属今天下午送礼的那家人最有钱,送的东西是最好的。”姚婴接着说,她知道的仅此而已。

“所以,你选谁了?”最有钱的,还是最有心的。

“我都不知道那些人长得是圆是扁,我选什么呀我选。我解释不清了,不是我的锅我还得背着,我冤不冤啊我。”忍不住翻白眼儿,姚婴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后屋。精神有问题,都说她不知道了,还一通废话,非得让她瞎编一个出来才行么?

蹬蹬蹬的走回楼上,姚婴气的脸颊鼓鼓,觉得齐雍必定是在别处吃亏,又无处发泄,所以才拿枪乱扫射。

“瞧你这样子,也没比小爷我的脸好看到哪儿去。”罗大川双臂环胸的站在二楼走廊里,季姑姑和若乔所在的房间房门紧闭,也不知里面正在做什么。

“少臭美了,我不比你漂亮?算了,谁和你比美。我心烦着呢,先去睡了。”本来是皇都休闲度假的,谁想到碰上了齐雍就影响心情。这假期,过的真是水深火热。

罗大川却是仍旧面带笑意,看着她进了房间,他脸上的笑逐渐阴险得意,就差咯咯咯的笑出声了。

一夜过去,姚婴梦里都在骂人,翌日醒来,天都大亮了。

躺在床上耗了很久,听得这外面二楼也没什么动静,姚婴慢悠悠的起床。希望她一会儿下楼之后,能得到齐雍已连夜离开的好消息。

洗漱完毕,换上干净的衣裙,从头到脚都是红色,使得她的气色看起来也特别的好。

走出房间,先环顾了一下这二楼的走廊,空无一人,看来大家都不在。

弯起嘴角,姚婴迈步从房间里出来,朝着楼梯口走。逐渐接近,就听到下面有说话的声音,她暗叫不好,不会没走吧。

放轻脚步,她顺着楼梯往下走,在能探头的时候她停下,之后把头探出去往下看,果然,人都在。本来这茶馆也没多大,十几个护卫都在这屋子里,估摸着有客人来了都得被吓跑。

而且,罗大川也没走,倒是若乔和那个季姑姑不在,不知做什么去了。

眼睛转了一圈,便看到了坐在那儿的齐雍,而且他旁边的桌子上还堆着一堆礼盒。皱眉看了看那些礼盒,姚婴觉得好像不是后屋堆的那些,似乎,是新送来的。

不会吧,这一大早的,又有人来送礼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头好大,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得罪了谁,这是故意的来害她的。

缓缓地收回脑袋,她打算回去,这种时候,她觉得自己若是下去,就等于进入了扫射区域,她会变成蜂窝的。

“下来。”刚往后退了一步,就听到齐雍这一嗓子,她身体都不由自主跟着一抖,退回去的那只脚又回了原位。

深吸口气,她随后往楼下走,楼下的人除了齐雍都在看她。那眼神儿各有含义,看的人汗毛都竖起来了。

姚婴觉得,如果她此时把赤蛇放出去的话,估计会很爽,谁让他们幸灾乐祸的,尤其罗大川。顶着个猪鼻子,居然还在笑。

“东哥,今早又有人来送礼了是不是。”下楼,姚婴走到东哥身边,她还是想不通。

“是。”东哥点了点头,一大早就来了。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是谁。”姚婴再次重申,反正别让她解释了,她也解释不清。

“别着急,一会儿就知道是谁了。”齐雍转眼看过去,他坐在那儿的样子特别像教导主任,好像下一刻就要抽出教鞭来抽她一顿了。

“是这样,早上这伙送礼的过来,公子说了,想要娶你,立马过来,家长在这儿呢。”东哥小声告知,所以,一会儿就知道是谁送礼来了。

姚婴无言,看了看正盯着她的齐雍,她弯起嘴角笑了笑,忽然觉得那送礼的人一会儿不要过来,否则非得被大卸八块不可。

长碧楼的规矩很多,但,会让最高领导直接出面也是让人诧异。姚婴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捅了这么大篓子么?

“没事儿傻笑什么?”她这么一笑,反而惹来了齐雍的训斥,她立即把嘴闭上了,然后扭头看着别处。

东哥也是欲言又止,最后只得抬手拍了拍姚婴的肩膀,让她也别太害怕了。虽说公子现在看起来很生气,不过说不准一会儿也就气消了。

姚婴抬手捂住自己的脑门儿,转身靠着楼梯扶手,反正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水逆,诸事不顺。

“东哥,若乔和季姑姑是不是出去了?昨天罗大川受伤回来,任务也没成功。”小声问道,也不知若乔到底接了什么任务。和罗大川没成功,最后这季姑姑亲自出马了。瞧昨晚那季姑姑容嬷嬷的气质,估计挨训了。

“嗯,天还没亮就走了。”东哥点头,若乔是有些功夫的,季姑姑也有功夫。她们两个人出去,倒是也不用担心。

这会儿姚婴忽然觉得,和自己的管事出任务也挺好的,尤其东哥这么温柔,就是有时絮叨了点儿,那也比在这儿享受齐雍的低气压要强得多。

暴风雨来临前都有电闪雷鸣,而齐雍这种气压要比电闪雷鸣还让人郁闷。因为所有人都会看脸色,继而制造出更大的气压来,氧气都稀薄了。

都在这儿等着,终于,茶馆门口来了一队车马,所有人都扭头看过去,那车马豪华,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东哥皱起眉头,这些日子他和姚婴都在一起,他倒是要看看,是谁。

茶馆外,仆人把下车凳摆好,之后那马车里的人才下来,如同大姑娘一样。

不过,看这架势就知不是普通人。

几个仆人先进来了,大概这阵势他们也没想到,进了门口不由有点怵。

“定太陵庙郎杨大人嫡子杨昭杨公子到。”仆人虽怵,但仍旧是扬高了脖子通报自家主子来头。

姚婴是满脸问号,这人谁呀?她不认识。

东哥也一样,他也不曾见过。

齐雍靠坐在那儿,单手撑着自己冒出胡渣的下颌,听到那仆人自报家门后,他明显的露出一丝鄙夷来。

一个小小的看陵园的庙郎,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芝麻大小的官儿。居然在他面前摆谱,趾高气昂。

下一刻,那个杨昭公子就进来了。穿着一身华服,捯饬的油头粉面,瞧着起码三十岁往上。

看着他,姚婴更一头两个大了,这谁呀?她从没见过。

大概他也没想到这小小的不起眼的茶馆里有这么多人,而且,瞧着架势还不一般。跨过门槛,他也微微顿了一下,随后双手负后,挺起胸膛,更增加自己的气派,“不知哪位是阿婴姑娘的长辈?”

皱着眉头,姚婴深吸口气,随后迈步朝着那杨昭走了过去。

她小小的一只,一身红裙,却是不容小觑。

“你见过我?”径直走到那杨昭面前,她抬头看着他问道。距离这么近,她都闻到他身上那股子熏香味儿了,太浓了。

“姑娘是谁呀?你是阿婴姑娘的长辈?”杨昭低头看着她,显然也是不认识她,从他表情就看得出,没有作假。

俩人面面相觑,姚婴缓缓扭头看向齐雍,看吧,这就不是她的锅!

齐雍也在蹙眉,摆明了此时他也不懂了。

蓦地,姚婴瞥见猪鼻子的罗大川靠在柜台那儿鬼笑,她脸一沉,随后快步的朝着他走了过去。

“罗大川,都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你给我站住,老子今天非剥了你的皮。”挽起衣袖,姚婴去追往后院跑的罗大川,他哈哈大笑,得意的不得了。

一直追到了后院,罗大川闪躲的轻松,姚婴几次要抓到他,还是被他给躲过去了。

站在原地,双手叉腰,姚婴盯着罗大川那得意的样子,“罗大川,咱俩绝交。”

笑的双肩抖动,罗大川的猪鼻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谁让你出楼都不告诉小爷,亏得小爷最信你。若是不报这个仇,小爷我睡觉都睡不着。”

“你少废话,这两天把我耍的团团转,又被公子一顿臭骂,心里舒坦了是不是?”早就该想到的,凭他那么八卦,怎么可能一直不问她送礼这个事儿。昨晚他可是一个屁都没放,好像根本不知道这事儿似得。

“舒服了。再说了,你不是挺聪明的嘛,你就没想过人家那些公子哥为啥相中你了?人家相中的是若乔。”罗大川双臂环胸,笑的肩膀还在抖动,可算是解气了。

翻了个白眼儿,姚婴坐在小马扎上,一边摇头,“是啊,我和若乔站一块,自然是她比较明艳。”前凸后翘,有女人味儿。

罗大川走过来,边笑边拍了拍她的头,“那些男人,都是在红锦庭碰到的。最初他们以为若乔是红锦庭的姑娘,要纳她做妾。我们急着做任务呢,谁有心情搭理他们。奈何他们像住在红锦庭似得,每天都能碰见。那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我俩潜进去,就碰见了一个喝的醉醺醺的家伙。若乔没搭理他,小爷计上心头,就告诉他若乔叫阿婴,说住在这儿,想要娶阿婴,得送绸缎送珠宝,心意到了才有机会。”然后,碰见下一个公子哥他就故技重施,越闹越大,向多少公子哥散布了谣言,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打开他的手,姚婴恨不得把他脑袋给揪下来,没事儿找事儿,还被齐雍给碰上了。

恶作剧得逞,罗大川心里对姚婴那点儿气愤也都没了,但还是止不住的得意。这么长时间以来,这事儿做的最成功。本来就想着给姚婴添点麻烦,让她摸不着头脑而已。谁想到齐雍居然来了,而且他还会为此大发雷霆,简直是意外收获。

没过多久,东哥就来了后院,他面上也不知是不是笑,只是看到罗大川较为无奈,这个小子简直是不服管教。

“阿婴,没事儿了,人已经都走了。”说道,想解决一个小小庙郎的儿子还不简单。在皇都这种地方,如庙郎这种官儿,扔出去一个馒头能打着七八个。

“是冲着若乔来的,只不过罗大川告诉了假名字而已。但,他们也还是知道了若乔住在这儿,不知公子会不会训斥她?”姚婴几分担心,就看今天齐雍那态度,要吃人似得。

“啊,没事儿。公子说了,若乔姑娘这也算本领,她若是能将收到之物一文不退,又将那几个难缠的家伙都打发了,就给她一大笔奖赏。”东哥笑道,她还为若乔担心呢。

听到这话,姚婴的脑袋上浮起一个大大的问号,连罗大川都惊呆了,还可以这样的?

“这双标也双的太明显了吧!齐雍他什么意思?我看着比较好欺负是不是?吃了亏还得从我这儿找、、、唔唔。”东哥捂住她的嘴,让她闭嘴。不找她麻烦还不是好事儿?和公子较劲,愈发吃亏。

☆、106、惭愧了(一更)

姚婴琢磨了一上午,还是没想通为啥齐雍会如此双标。

确定了那些公子哥是若乔招来的,居然还要给她奖赏。而当初以为是她招来的,就要把她吃了,好像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一样。

两相比较,姚婴忽然觉得身在长碧楼做员工,也有亲生的和不是亲生的。她应该就是那种不是亲生的,所以才会遭受这种待遇。

她是不如长碧楼里其他的姑娘功夫高,她们受过专业的训练,和男人过招都不算什么。

难道是因为她没受过训的原因么?

就像某些用人单位,没有经过专业系统的训练,而接单子或是做一些正式员工才可以做的工作,就会被视为违规。轻了的罚钱,重了的可能会被开除。

如此说来,她可能还真是个实习员工,和若乔这种正式员工有差别。

说到底还是罗大川这祸害惹事儿,把他的头拧下来安在他屁股上也解不了气。

她应该报复他,让他的鼻子再肿胀一倍大,看他还敢再嘚瑟。

小仲和言责去对街买了些羔羊肉回来,那次孟乘枫带着他们去吃,姚婴就很爱吃。

羔羊肉很嫩,蘸着他们家特制的酱料,香的不得了。

和小仲言责还有罗大川躲在房间里吃羊肉,罗大川还想喝酒,他那鼻子要真喝了酒,明天肯定肿的比他脑袋还大。

其实说实话,姚婴还真想看看他鼻子肿的比脑袋大的样子,让他搞恶作剧。

罗大川吃羊肉吃的香,来皇都这么多天,一直在红锦庭转悠。潜进去,东躲西藏,但也吃了不少的好东西。

可是再好的东西,天天吃也腻啊,如今一吃这羊肉,有一种重新回到家的感觉。

他的家,青阳郡,最出名的那就是高山羊了。肉质细嫩,吃着羊肉喝着羊汤,简直美的找不着天和地。

而且,他们青阳郡的羊肉吃完不燥,吃多少也不会上火。

吃了一碟,姚婴就放下了筷子,抬手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你们说这羊肉吃多了会不会一身的膻味?”

“有可能。卖羊肉那家人,身上就带着一股膻味。”小仲立即附和,他觉得是这样的。

“那这么说,岂不是卖狗肉的身上就会一股狗味儿,卖猪肉的就一股猪味儿?”言责觉得这种说法太扯了。

“举一反三,有道理。”姚婴点头,既然羊肉吃多了不会有羊味儿,那她可以再吃一点儿。

“别吃了,这皇都的羊肉和我家的可不一样,吃多了会燥的。燥的流鼻血,你这小身板可撑不住。”眼看姚婴伸手,罗大川立即把最后一碟羊肉拖到自己面前,他要全部都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