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雍随着她的力气起身,挺拔的身体歪斜,将力气坠在她身上,任她走的歪歪扭扭,他也跟着晃悠。

回廊本就不大,他们俩像螃蟹似得左左右右。靠在围廊尽头的孟乘枫倚靠着栏杆,一边看着他们俩,浅淡的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姚婴一直把齐雍搬运到孟乘枫附近,才带着他在栏杆上坐下,一手按在他肩膀上,一边长长的吐口气,“公子,你不舒服就好好的待在这儿不要乱动。你有什么需求,就叫我。”莫名其妙的跑到那边去,她还得把他给架回来,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多沉重。

“有需求,找水来,渴了。”齐雍扬眉,要说需求,他还真有。

姚婴立即抬手接了指令,“马上来。”转身往厨房走,两条腿儿倒腾的快。

看着她走远,孟乘枫不由轻笑,“三公子刚刚走过去步伐稳健,也没有到需要人架着扶着的地步。”

“乐趣。”齐雍淡淡回答,仅仅两个字,却也满载不容置疑。

很快的,姚婴回来了,一手一个水杯。上了回廊,先递给孟乘枫一杯,之后端着另外一杯直达齐雍面前。

送到他嘴边,倾斜,“公子请。”

看着他,齐雍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你喝了吧。”

眨了眨眼睛,姚婴站直身体,拿着杯子,她想了想,然后举到自己嘴边喝了。

她总觉得齐雍怪怪的,但,说不上怎么怪。就好像,一直在酝酿着什么,可是,又猜不出他酝酿的是啥。

直觉告诉她,不是好事儿。可这个不是好事儿,也未必是针对她的。

毕竟,对于满肚子坏水的人来说,他可能随时算计每一个人,所以很难确定他的目标是谁。

转着手里的杯子,姚婴转到另一边坐下,这罗大川去的可真够久的,还没回来。

“阿婴姑娘,记得之前我曾提议过,邀你去留荷坞帮忙管理老祖宗那座小岛上泛滥成灾的兔子。待皇都这里的事情解决了,不知阿婴姑娘可有时间过去?”孟乘枫忽然说道。

“这个、、、得问问我家公子了。对于我们这些部下,迈出去的每一步,都得公子来决定。”鉴于之前几次这位尊贵的且喜怒无常的领导人有过的反应,她还是得把他捧起来才行,捧得高高的。

齐雍微微扬眉,“累赘,现在再给你个机会,你要跟着本公子,还是跟着长公子?”

姚婴眨了眨眼睛,这个问题很耳熟啊,是不是曾经听到过?

☆、123、乐趣(二更)

这种死亡问题,如何回答,是个难题。

姚婴盯着齐雍,觉得这人就是故意的,为什么又问这种问题?

他是要在孟乘枫面前,让她展示自己的忠心耿耿么?

上次发生这事儿,她随口胡说八道后,便传的到处都是,那八卦一直在很多人之间流传,直至如今,还有人在八卦这事儿呢。

她之前倒是也不会想那些流言蜚语,或是别人如何议论,毕竟像这种事情,她根本不在意。

只是,忽然之间又听到这种问题,她还真是不想再听到新版的流言蜚语了。

转着眼珠子,那两个人都在盯着她,一时之间,这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蓦地,孟乘枫轻声笑了起来,“抛出这种问题给阿婴姑娘,着实为难。算了,何时阿婴姑娘闲下来,再去留荷坞。兔子泛滥成灾,但它们也只是在那一座小岛上而已,不会危及到其他的小岛,可以等。”

若有似无的叹口气,姚婴点了点头,“其实这种事情也不一定只有我能解决,公子手下还有很多高手,谁有空,调派过去,就能轻松的解决了。”

齐雍淡淡的轻嗤了一声,“本公子手底下的人没那么闲。”

“嗯,公子言之有理,闲的只有我。”姚婴很想翻白眼儿,是他让她做米虫的,当然了,是她一直不太接受当米虫这种事儿。

齐雍看着她,眉目之间笑意淡淡,对她的回答,也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就在此时,罗大川回来了,并且带回了大队人马。

清一色的劲装青年,并且在来的同时还搬运来了拆卸的工具。

大队人马,呼呼啦啦,并且各个都是有膀子力气的人,这听雨苑瞬时被填满了。

姚婴坐在围栏上,看着那些人在视线内来来回回,看他们的架势,是要把这听雨苑的地都撅起来。

不过,他们显然也有这个能力,身强力壮,来势汹汹。他们很快就在听雨苑的后面制造出了很大的噪音来,简直是惊天动地,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拆迁办啊,动作不是一般的利落。

大概是因为那群‘拆迁人员’的大动静,一直昏睡的那些人也陆续的醒过来了。

姚婴远远地看着,瞧着那些公子哥儿震怒又惊异的样子,显然是都没想到,只是来找乐子而已,居然会碰到这种事儿。

还有那些随从,一边蒙圈一边连连的给自己的主子赔罪,虽说这事儿也怨不得他们,但下人就是用来出气的嘛。

姚婴也在这时候觉得,自己的领导除了有点摸不透脾性之外,可比这些主子强多了。

罗大川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在街边小摊买的食物。朝着姚婴走过来,他把多买出来的那份儿递给了她,“看,还是小爷对你好。这帮人,自己吃饱喝足了就不管别人。小爷我是饿的头昏眼花,不吃饭不行了。”

接过来,姚婴看了看油纸里一个一个小小的饼团不由得笑起来,“还是罗大公子关心我,自己出去买吃的,都惦记着我。作为谢礼,我把赤蛇借给你。这后面的迷宫不知藏了什么猫腻,怕会有危险,让它暂时保护你。”

罗大川扬起浓浓的眉毛,一边似笑非笑,“真的?别的不说,小爷我还真是觉得这小蛇有意思。那些大耗子,比它大几倍不止,看见它可真是抱头鼠窜。就是这回没把大鸟也带出来,较为可惜。有它在的话,在天上转一圈,估计早就发现不对劲儿了。”

“长碧楼周边有断虫道,把它带出来也不容易,更何况你又不是它主子。行了,快去监工吧。公子信任你,把拆迁的任务都交给你了。那么多人归你管,想想都霸气。”姚婴朝着他竖起大拇指,她现在真是对他刮目相看。

有着堪比大象一般的力气,还没那么多花花心思,其实齐雍的眼光真是不错,这么一个头脑清醒又有勇有谋的家伙,收在手底下,的确好用。

最初罗大川在长碧楼那么难缠,连东哥都敬而远之,齐雍偏偏把他留了下来,证明他可能一早就看出罗大川这家伙的是个可用之材。

罗大川骄傲的去后面‘监工’了,姚婴吃着那一个一个小小的饼团,虽说是街边小摊,但是味道不错。尤其是在眼下这身体和精神都不太舒适的情况下,吃这种热量高的东西,会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幸福感来。

看着那些公子哥儿陆续的离开,连孟乘枫都被扶着离开了,只有齐雍还一身血的在这里,他衣服上的血都干了,这么瞧着,还真是可怜。

看了看手里的食物,姚婴站起身,朝着齐雍走过去。

“公子,吃点吧。回去取衣服的人快回来了,看你一身伤,必然也会把药带回来。你填饱了肚子,一会儿擦药换衣服,就休息吧。”把吃的送到他面前,其实知道他可不会吃这种街边的东西。只是,她如果不意思一下,难免他又找茬儿,各种不顺眼。

她明明无需做的这么谨小慎微,但是,她并不想被关到长碧楼里做米虫,也不想被莫名其妙的穿小鞋。

齐雍的眼神儿扫过来,落在她手里的食物上,街边小摊做出来的东西在外观上并不美观,看起来不会有任何食欲。

姚婴就知如此,瞧他盯着也不动手,她随后便收回。自己捏了一个放在嘴里,这饼团做的外酥里嫩,一口一个,好吃的很。

“本公子尝尝。”看她吃的两腮都鼓起来了,齐雍微微皱眉,命令道。

“公子真的吃?街边小摊之物,吃进肚子里,不知会不会拉肚子。”也所剩无几了,她还有点舍不得。

“难不成,本公子的肠胃还不及你?”看她就是不想让出的样子,齐雍几不可微的眯起眼睛,一口吃的东西,居然会如此吝啬。

这种说法也是让人无言以对,这肠胃的抵抗能力好像无法比拼吧,难不成把肚子里那一套肠肚都掏出来不成?她就算是会驾驭猛禽,也能驱使死尸,也做不到比较两个人肠胃的消化能力。

捏起一个送到他嘴边,“公子请。”

张嘴吃掉,入口的口感一般,味道一般,充饥尚可,但还及不上长碧楼里外出行任务时吃的食物,最起码没有一股怪味儿。

看他表情就知如何,姚婴忍不住想笑,转身坐在他旁边,继续吃。将最后几个全部塞进嘴里,饥饿感造成的不安才好多了。

“你还疼么?”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姚婴歪头看着他。他始终都坐在这儿,那些人离开时,他也没站起身。

满身的血,月白的衣服被染成了花色的,像开了一身的牡丹。但好在,他气势犹在,就算脸色微微苍白,也还是让人无法小觑。

所以说,有些人天生就是做领导的。

“本公子又不是铁石铸成,自然会疼。”齐雍缓缓地深吸口气,一直在隐忍,很坚强,很迷人。

“哎,他们回来了。”正好此时,护卫回来了。

起身,姚婴从护卫手里接过干净的衣服和药物,“公子,进房间吧,涂药换衣服。”

齐雍看着她,缓缓的抬起一条手臂。姚婴叹口气,挪过去,矮身低头,自动的钻进他的手臂下。

弯起嘴角,齐雍坠在她身上。护卫避让开,看着他们俩歪歪扭扭的走进房间。

倒也不是他们故意燃起八卦之心,只是这两个人的确奇怪。

把齐雍扶进其中一间房,之前有个贵公子在这儿睡觉,床铺乱糟糟的。

扶着他坐下,姚婴把衣服等物放置旁边,“公子,是我来、、、还是叫护卫进来帮你涂药?”进了这屋子,姚婴才发觉不知该如何下手。真要给他换衣服,他好像得全身上下都换一遍,她来动手不太好吧。

抬眼看着她,幽深的眸子在她脸上转了一圈,随后道:“本公子自己来吧。”

说着,他反手向后,将一直藏在身后的那片神骨八宝的玉牒拿了出来。

这白天里看见玉牒,才清楚的瞧见它有多神奇。温润的黄色的玉牒,上面密密麻麻红色的歪歪扭扭的字体,不是雕刻,而是浸在其中。好像那些歪歪扭扭的字是天然的夹杂在这玉牒中央,可是那玉牒也分明不是透明的。

“好奇么?”看她站在那儿不走盯着自己手里的玉牒,齐雍将它递给了她。

伸手接过,入手才知这玉牒的触感有多好。若说是婴儿的皮肤,怕是也比不过它。

那些字在其中根本摸不出来,拿到眼前仔细的看,真是天然而成,一丝一毫都看不出后天改造之相。

“公子,这个东西,到底是干嘛的?有什么神奇的用处?”还是说,凑齐八片,然后拼凑在一起,会发生什么神奇的事情?

“巫人奉为宝物,就总是有其道理。这上面的字,是一些信息,说的是巫人想隐藏起来的秘密。但,想要破解也不容易,有很多的字,我也不认识。”齐雍说道,这好像还是第一次他承认自己有不能及的时候,毕竟连消化能力都要比较。

将那玉牒举高,朝着窗子的方向,姚婴眯着眼睛仔细看,这些字真的一个都认不出是什么,和复杂的阴符都没有相似之处。

翻转过来,在这玉牒的背后是看不出那些字迹的,由此可见,这个东西就不是透明的。

但是,在正面能清晰的看到印在里面的字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拿在手里,这手感真是好,以前就听说过有一些可以美容养颜的玉,不知这个玉是不是也有这个功能。

仔细研究了一通,她反倒是一头雾水,叹口气,扭头看向齐雍,她瞬时睁大眼睛,整个人向后一蹦,少见的动作敏捷。

盯着齐雍,她是真没想到齐雍受伤了动作居然还这么快,不过两分钟而已,他就把自己扒的所剩无几了。

她动作很大,齐雍也抬头看向她,剑眉微蹙,“你干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抬手摸了摸脑门儿,姚婴转过身去,“公子看看自己身上的伤有没有特别重的,若是有需要缝合处理的,你叫我。”这不穿衣服的男人女人她见多了,只不过,看见齐雍真是很别扭。

大概是身材太好了,她的眼睛有点受不了。

齐雍没搭理她,自顾自的检查自己身上的伤口,其实伤处都不深,只是划得比较长,因此血流的比较多。

再加上他穿的是颜色浅淡的衣袍,血浸出来,看起来才会很严重。

姚婴站在门外,拿着那个玉牒正面反面侧面的仔细查看,还是没找出任何的问题来。

这个玩意儿,就好像是天然而成,她虽是不懂什么古董玉器,可是这个东西也看不出破绽来。

拿在手里好一会儿了,这手都跟着无比舒服。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也没什么味儿,这个东西是没问题的。

叹口气,她捏着玉牒,悄悄地扭头,脸贴在门框上,只露出一只眼睛,窥探房间里面。

看到的就是齐雍宽阔的后背,多处受伤不说,干涸的血也都凝固在上面。

他站着,又背对着门口方向,涂药时的动作正常无比,哪有虚弱之相。

看着他开始穿衣服,姚婴暗暗的哼了一声,闹了半天,这厮始终在装弱呢。

翻了个白眼儿,她转身离开,寻了个地方休息。齐雍这个东西,真真假假,实在难辨。就此拆穿他,他必然是会恼羞成怒。

找了个房间,她直接躺在软榻上,研究那个玉牒,毫无头绪。

这上面的字连齐雍都有很多不认识,想来这个东西也真是神秘,而且让人头大。

“累赘?”蓦地,齐雍的声音传来,姚婴眼珠子一转,下一刻便双手搁置在腹部,眼睛一闭,睡觉。

累赘?她已经很认真的做一个下属去奉承他又跑腿儿的,居然还叫她累赘。戏耍她不说,言语上的侮辱又来来回回,王八蛋。

若是能在他身上动手,她非得在他脑袋上种一朵绿色的蘑菇不可。

☆、124、奇怪(一更)

闭着眼睛装睡,她反正短时间内不想再伺候那位大爷了。

不是不能行走么?那就在那屋里装着吧,别想再骗她过去当‘拐杖’了,他齐雍的拐杖,可不好做。

齐雍叫了两声累赘,没有得到回应后,便从那屋子走出来了。

换了一身黑色的劲装,玉带金边,挺拔修长。

从那房中出来,一个护卫跑过来,向他禀报了后面的‘拆迁’进度,门窗大多已拆卸,眼下就要拆回廊和墙了。

这听雨苑的院子大部分都是水,因为这些水,待拆了回廊之后,也不知那些水会不会阻碍了机关。

齐雍无所顾忌,告诉他们尽管拆,拆出了问题,破坏了机关,也无所谓。

护卫领命,便立即离开了。这边齐雍轻声叹气,随后转身开始朝着空余的房间走。

一间一间,缓慢的走,最后,在相隔的第三间房里,看到了躺在软榻上睡着的姚婴。

她原本也只是装睡,可谁想到闭上眼睛不过一会儿就睡着了。即便是后面‘拆迁’的声音很大,可她好似已听不见了。

走进来,齐雍双手负后,在软榻前停下,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家伙睡得都开始打鼾了。

齐雍失笑,伸手将她放置在自己身上的玉牒拿了回来。她的手指头动了动,却还是在睡。头歪了一下,也不打鼾了,只是脸和脑袋底下的软枕挤压,她的脸蛋儿跟褶皱的包子似得。

看着她那样儿,齐雍不由笑,旋身坐下,他微微歪头瞧着她,幽深的眸子被笑意所遮盖。

抬手,修长的手指在她脑门儿上点了点,她只是皱眉,看起来好似被他打搅了睡眠,心里很不爽。

姚婴是真的睡着了,并且睡得一塌糊涂。

外面太阳已逐渐的朝着西山坠落下去,这听雨苑前一天还灯红酒绿呢,今天就被拆了。

拆迁的动静一直在持续,并且因为拆卸围廊,声音就更大了。

姚婴终于被吵得醒了过来,眼睛没睁开,却觉得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那种被盯着的,毛毛的感觉,后颈的汗毛在一瞬间竖立了起来,整个人也都精神了。

刷的睁开眼睛,入眼的光线昏昏暗暗,可见眼下已是傍晚时分。

扭头,眼珠子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人,刚刚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也消失了。

晃了晃手腕,也不见赤蛇的影子,看来刚刚盯着她的也不是那个家伙。

起身坐起来,姚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盖着个毯子。看来,真有人在她睡觉的时候来过。能有这种良心的,大概也就只有‘闺蜜’罗大川。

下了软榻,姚婴缓步走出这房间,出来之后才发现,这听雨苑已经彻底被齐雍占据了。

院子里都是护卫,姚婴出来,他们见了她,各自点头打招呼。

大门前后,以及通往后院没有被拆卸的回廊上都点亮了灯笼,除了这边,这院子可以说是一片通明了。

“都来了。不知后面拆的怎么样了,这一晚能不能完工,否则扰民啊。”走向护卫,姚婴说道。

“回阿婴姑娘,应当快完成了。”护卫回答,较为恭敬。

“那就好。对了,我刚刚在那屋睡觉,罗大川是不是进去了?”想到睡觉时被盯着的那种感觉,她鸡皮疙瘩又冒出来了。

护卫眨了眨眼睛,然后扭头和距离他一米开外的另一个护卫对视了一眼,之后摇头,“没有。”

“那有别人么?”她接着问。

护卫欲言又止,之后就低下了头,居然选择了闭嘴不言。

微微皱眉,看着他这反应,姚婴不明所以。这些护卫,有的沉默寡言,有的极为三八。但,大多无比有眼力,该说的话就说,不该说的话,是绝对不会说的。

“算了,你们不想说就不说了。”他们不说,姚婴已经差不多猜到了,肯定是齐雍。也只有他,才会让护卫不敢说。

“对了,阿婴姑娘,东哥回来了,去了书房。”伸手一指,指的是靠近厨房左侧的一间屋子,临近院墙,而且眼下那房屋亮堂堂,显得四周的房屋黑漆漆的。

“知道了。”东哥带着若乔离开,也不知做什么去了。转身,她朝着那个暂时被指定为书房的房间走去。

那房间门窗皆打开,走近了便瞧见东哥和齐雍的身影,两个人正坐在房间里说着什么。

径直的走到窗口,她也没出声,不过,齐雍第一时间就发现她了。

他靠坐在椅子上,姿势恣意,和东哥那拘谨的模样可完全不一样。

盯着站在窗口的姚婴,齐雍微微弯起嘴角,随后抬手朝着她勾了勾,什么话都没说,但意思很明白了。

姚婴看了他一会儿,之后转身从房门走进了屋子里。

看到姚婴,东哥也不由得微笑,“阿婴,你来的正好,公子可是给你准备了好东西。”

“啊?”好东西?不见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