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踢踏踏的马蹄声也在此时到了近前,是一辆马车和前后四匹马。

走在前方马背上的护卫眼力极好,在距离四五米时,便瞧见那两个在前方抱在一起的人,他们也立即勒马,然后移开了视线。

被抱着,姚婴的脸扬起来,她也不是没抱过齐雍,只是这会儿被抱着,莫名的生出一股他这‘肉体’很有魔力的错觉,让她不由的也想伸手再抱住他体验体验。

不过,也就在这时,齐雍放松了手臂,重还了她自由。

“走吧。”黑暗里,齐雍看着她那摆明了‘意犹未尽’的表情,嘴角也弯了起来。

没有再说什么,姚婴拎起之前被扔到地上的包袱,跟着齐雍走向了马车。

护卫从马背上跳下来,他们穿着很寻常的衣服,各不相同,很显然这段时间在庆江城里都有任务。

给齐雍请安,之后回答他这两日来的情况。

他们其实也并没有一直紧盯着孟梓易,这活儿都交给了孟乘枫的人。

而他们几个在调查跟踪跟孟梓易见过面的人,有几个已经被死盯住了,还有的很诡异,现在仍旧不清楚他的目的。

东哥这几天在庆江因为追踪那个可疑的人熬得白头发都快出来了,他追踪的人是个小孩子。最初和孟梓易见过面,之后就不见了,但是这两天又在城里出现了。

东哥不会武功,追踪这种诡异的家伙最合适,不会让对方起疑。

而根据护卫所说,东哥追踪的那个小孩子特别特别的奇怪。

他最初和孟梓易见面之后忽然就不见了,整座城里都没再瞧见过他的影子。可是这忽然间又出现,他也没去见孟梓易,反而就是在城里晃晃悠悠,两天来,他好像在旅游,整天闲逛,吃吃玩玩。

关于这个小孩子的事情,姚婴听齐雍说过。当时她就很奇怪,孟梓易和一个小孩儿见面干嘛,尤其是在这么危急的时刻。

但之后,就说那个小孩儿消失了,追踪的人都跟丢了,可见不是个简单的小孩儿。

谁想到,那小孩儿又出现了,还如此肆无忌惮,他到底是什么人物?

在马车里听护卫向齐雍禀报,姚婴一边托着脸沉思。

终于,齐雍进了马车,这车厢里挂了一盏小小的琉灯。看向他,瞧得见他讳莫如深的眼睛,也不知他在琢磨什么。

队伍和马车方向调转,朝着庆江的驶去,速度不快不慢,坐在这马车里头,因为无需再动用力气行路,这会儿反倒觉得饥饿了起来。

坐在那儿,姚婴倚靠着车壁,琉灯因为马车走动,它也在轻轻的摇晃。

不时的看他一眼,他好像一直都保持着一个姿势,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似得。

难以想象他心里在琢磨什么,他的内心估计可以称得上十大未解之谜了,而且可以排在一位。

车马在这段路走的还算慢,因为路不是特别的平坦,之后便上了官道,速度更快了。

几乎没用上半个时辰,就进入了庆江城内。

宛南的经济是十分好的,再加上这四季如春的天气,即便是夜里,城内也依然很热闹。

队伍在城中兜兜转转,坐在马车里也能听得到这外面来回走动的人们说话的声音,路过一些商铺,大概晚上生意特别好,还在唱吆喝呢。

又转到了一条不太热闹的街,没一会儿马车就停了。

齐雍也好似这时才清醒过来一样,转眼看向姚婴,漆黑的眼眸深邃无底,好似看着它,就会被轻易的吸进去。

“先回去休息,本公子去去就回。”他说,也没交代自己要做什么去。

点点头,姚婴也没多问,只是将所有的包袱都拎起来,本还想把那把古琴拿走呢,但齐雍抬手按住,摆明了在这庆江就能拆开处理了。

最后看了齐雍一眼,姚婴便下了马车。一个护卫在外面把她手里的东西接过去,一路送她抵达那平房客栈前。

这里以前来过的,两侧是十分好的酒楼,中间夹着一个门脸不怎么样的客栈。但是,这客栈后面却是别有天地,齐雍来庆江就住在这儿。那时,姚婴他们还得住到旁边的酒楼里。

“这回我住这儿了?”往两侧的酒楼看了看,好像没什么生意,连门口都没挂灯笼。

“几天来,属下们轮岗休息都住在这两边的酒楼,也没有人收拾整理,太脏了。”护卫解释道。

姚婴几不可微的摇摇头,接过包袱,“行了,我知道了。”齐雍没反对,她就住这儿了,他的住处,必然干净。

走进这看起来不怎么样的平房客栈,里面灯火昏暗,只有柜台后有个白胡子老人家。

她进来,那老人家也没阻拦,虽说好像不认识她,可似乎观察了一下她的衣服,就明白了似得。

“姑娘这边走。”他从柜台里出来,便引着她往厨房的方向走。他背部有些佝偻,看起来走路也不是很顺畅,姚婴的视线落在他的腿脚上看了好一会儿,便确定了他在年轻时遭受过重创。能保住命,已是很不易了。

在长碧楼,像这位年纪这么大的,怕是一共也不超过十位。他们经历过很多凶险之事,最高领导人说不准也换了好几届。

走出了厨房,便进了这后院,围廊小路穿插,院子中央绿树紫阳还有假山。这次来比去年晚一些,这院子里的紫阳花已经落败了。

那老人家带着她走向了属于齐雍居室斜对角的方向,然后打开了一扇门,他先走了进去。

很快,房间里的琉灯点燃,有了光亮,姚婴也走了进去。

“姑娘先休息,温水饭菜一会儿就送过来。”老人家开口,嘱咐完,他就慢慢悠悠的走出去了。

看着那老人家离开,姚婴把身上的包袱扔在一旁,环顾了一圈这个房间,还真是洒扫的干净。

这可比隔壁的酒楼舒适多了,在这种严苛时刻,的确需要个舒适的地方放松一下。

夜色漆黑,一切都静悄悄的,那老人家慢慢悠悠的送来了热水,

看他腿脚不是很灵便,姚婴还真有几分心地不忍。如此大的年纪了,还在继续发光发热,不知是对这长碧楼有深沉的爱,还是对巫人有难以言说的恨。

饭菜也在一个时辰之后送来了,虽说只有她一个人,但饭菜丰盛,而且味道还不错。

填饱了肚子,又从里到外都洗漱了一遍,已经时近半夜了。

外面没有任何的动静,静悄悄的,好像天地之间所有的东西都睡着了,只有她还清醒着。

将依旧休眠的赤蛇从荷包里拿出来,它下半身的鳞片已经长出来了,只是新生的鳞片和之前的鳞片颜色有些差异,一眼就能看出区别来。

它吃一回东西,就能支撑很久,这会儿肚子仍旧鼓鼓的。

它睡得可是很沉,放在手里摆弄了一阵儿,它都没啥反应。

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姚婴趴在桌边,一手摆弄着它,还有些潮湿的长发也铺在桌子上,犹如丝绸。

将赤蛇软软的身体缠在手指上,它简直和玩具没什么两样。不过,也只有在姚婴手里它才会像玩具,但凡换了他人,怕是都不会这么听话。

视线渐渐地落在了套在她手指的指环上,过去了这么久,它们好似和她的手指更为契合,眼下想拔下来,怕是也不容易。

鬼母?她不会是鬼母,但又和鬼母有一定程度的相似。

那之前那位鬼母到底去哪儿了?一定是被姚寅给弄走了,但他给带走之后是杀了还是藏起来,就是未知了。

姚寅的身体发生了巨变,如果可以,没人会想要这种变化的。他可能变得刀枪不入,即便是有刀子扎进去,但也不会流血,更不会死亡。

可是,这会让他更加的生不如死,他会在午夜梦回时,恨不得立即死去,以结束这些摆脱不掉的痛苦。

想起他,姚婴的心底也跟着一沉,每每思及他,她的心里就很难过。

不知是为他的选择难过,还是为他再也找不回来的阳光俊秀而难过。他已不是以前的他,仅仅几年而已,便是天和地的变化。

想着想着,她的眼睛也支撑不住,不知何时就睡过去了。

醒来,是因为有人在推她,那只手就在她肩膀上轻轻地推搡,迷迷糊糊之中,她缓缓的睁开眼睛。

不知何时,她睡着之后脸变换了方向,所以睁开眼,迷蒙的视线中,看到的也是一张模糊的脸。

深吸口气,她闭上眼睛,脑子里也不知在想什么,手就先伸了出去。

入手的是温热,轻轻地捏了捏,她嘴角也跟着弯了起来。

她脑子里是没想法的,只是用手去摸那个人,手指没有多少力气,捏住他的脸颊,她更是觉得好笑。

只不过,随着她的脑子逐渐清醒,这手上的感觉也传递进了脑海中,好像有点儿不对。

太柔软了,齐雍的脸好像不是这样的。

大脑瞬时清醒,她猛地收回手睁开眼睛,身体也跟着坐直,看到的便是满眼诧异不解的孟乘枫。

她霍的坐起身,眼睛睁得老大,他也有几分受惊,站直了身体,看着她,一时之间好像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孟公子,你怎么在这儿?”眼睛转了一圈,天都亮了,门敞开着,他怎么就这么进来了。

“韩伯敲了好一阵儿的门你都没应声,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情急之下便开了门。看你就趴在这桌子上,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她的脸都肿了。

“是么?我没听到,可能是睡得太晚了。不过,孟公子,你这么早来这儿,有事么?”抬手抓了抓散乱的长发,她真的没听到敲门。而且,这里不是齐雍的隐蔽住地嘛,孟乘枫也知道这里。

“见三公子,昨晚我的人返回留荷坞,上报了关于梓易的消息。他昨天一直在他的住处没有出现,傍晚的时候在外守着的人冒险进去查探了一下,发现他和雨禾都不见了。之后,在他藏身的地方找到了暗道,是从城外挖进去的,想必这几日,他一直停留在那里,就是等着外面的人接应他呢。”孟乘枫说着,他面色也不是太好,一身白衣站在那里,这般瞧着真是带着那么一股仙气。

“跑了?”姚婴一惊,孟梓易这就跑了?

“不过,只要在大越,也逃不了太远。唯一担心的是,不知接应他的是何人。”孟乘枫接着说道。

齐雍应当是一夜未归,其他人也不在,东哥在追踪那个看起来很不寻常的小孩子。

如今这庆江城里,好像一切都天翻地覆的,孟梓易到底在巫人之中,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你收拾一下吧,看着很憔悴。或许是太累了,神志不清的将我认成了他人。”孟乘枫几不可微的摇头,她这个状态,也实在令人担心。

“我只是睡糊涂了。十分抱歉,唐突了孟公子。”站起身,姚婴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睡得她脖子好疼。

“无事,只是原本还担心你是出了什么事儿。但睁开眼睛便出手‘袭击’,我也放心了。”孟乘枫笑着摇头,最后看了她一眼,他就转身出去了。

出手袭击?她现在都记不起来自己为何要伸出手去摸他脸了。即便是把他当成了齐雍,她又干嘛要摸他?大概是潜意识控制了手脚,从昨天发现他的‘肉体’充满了诱惑力之后,她这潜意识就控制她准备做一些辣眼睛的事情了。

在自己那摸人家的手上用力拍了一巴掌,坏事儿。原本她很不屑的,但谁知道最后也这样了,果然啊,真香定律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收拾了一番,姚婴便出门,顺着前头的厨房,进了小客栈。孟乘枫坐在窗边喝茶,韩伯看到姚婴出现,大概是看她没事,便自动的去了厨房给她拿吃的。

“公子还没回来,大概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既然孟梓易已经跑了,不如我们去他之前落脚的地方看看去?”在这儿待着,也是白白的浪费时间而已。

看着她,孟乘枫想了想,随后颌首,“也好。不过,还是得交代一下韩伯,免得三公子回来见不到你,再着急。”

☆、189、秘闻(一更)

用过早饭,孟乘枫又仔细的交代了韩伯他们一会儿的去处,之后,两个人便离开了。

孟乘枫的人就等在这条街的街角处,这里是长碧楼在庆江的落脚点,孟乘枫知道,但他手底下的人不知道。

所以,在到了街角没转弯的时候,孟乘枫便叫他们停下了。他独自走了将近一条街,抵达此处。

他如此谨慎小心,思虑周到,真的是无法让人对他产生不信任和怀疑。

若论为人处世,姚婴觉得,齐雍是比不上孟乘枫的。

只不过,齐雍的职业特殊性,也注定他的脾气性情就是会那样,像孟乘枫这样周到的让所有人都舒服,那是不可能的。

和孟乘枫在街角上了马车,他一共带了十几个人,驾车骑马,前后护卫。

马车在街巷中行走,速度不快不慢,姚婴靠着车壁坐着,听着外面时有时无的声音,这城里的一切倒是如常。

普通的百姓,根本就不知道,在这城里有这么两伙人一直在争斗着,而且可能随时就是一场大战,会有很多人没了性命。

“不知芸梦夫人的后事都处理好了么?”他现在是留荷坞的掌家人,他就这么出来了,留荷坞的事情怎么办。

“因为是自刎而亡,也无法按正常的规矩操办,今日便下葬了。有父亲在,他会送芸梦夫人最后一程的。”孟乘枫说道。

点了点头,原来还有这个说法,她不太懂这个世界里的民俗。

“对了,那把古琴,到底有什么问题?”孟乘枫忽然想到这件事儿,不由问道。

“还不知道,我也看不准。不过公子说有问题,想来就肯定有问题。”姚婴摇头,一边轻声道。虽说她也不是怀疑孟乘枫,但,不该泄露的,她一个字都不会说。

“我与梓易虽说年岁相差不多,但,我与他从小相见的次数就很少,儿时的玩伴,大概也只有三公子了。”孟乘枫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语气也几分感慨。

“你与公子儿时经常在一起么?”不对吧,齐雍在去长碧楼之前,也应该是在皇都才对。

“嗯,我儿时在皇都待了有三年吧,其中有一年,便是整日与三公子形影不离。后来,他离开了皇都,也就没人与我玩儿了。”孟乘枫解释。姚婴也是这时候才了解,原来他们在很早很早之前便认识了。

儿时的事情,孟乘枫能够清楚的记得的,也没有多少。说上两三件,姚婴也静静的听着,他们儿时在皇都,也算得上是小霸王了。

也对,身份尊贵,想干什么都没人敢拦着。

如果齐雍能一直在皇都,像他其他的兄弟那样儿,现在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两相比较,其实对于他来说有些不公平。同样是皇帝之子,缘何他就得去冒险,无法享受亲兄弟该享受的一切。

这体质特殊,仔细想想,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更如催命符一般。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终于,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公子,咱们到了。”传来护卫的声音,下一刻,马车的门也打开了。

孟乘枫和姚婴一前一后的走出马车,也看到了这孟梓易在庆江的秘密居住地,位于庆江城以北的一处大宅。这大宅也不是处在什么无人之处,反而这周边皆是大宅子。

不过,正是因为宅子的面积大,所以这里也显得很清净,几乎是看不到什么人,也听不到什么声音。

眼下,这里已经被孟乘枫的人占据了,他们自从昨天傍晚发现孟梓易不见了之后,便将这里里里外外都给围住了。

倒是齐雍的人一直没有过来,否则孟乘枫也不会如此急匆匆的赶来庆江城去找他。

“进去吧。”孟乘枫站在台阶下看了看,这宅子没有门匾,大门看起来也有些陈旧。

姚婴走过来,随后两个人并肩而行,一同进入了这宅子。

摆设建筑什么的都很寻常,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好像只是个寻常的住家。

“这孟梓易临走时将雨禾都带走了,看来,是真爱了。”姚婴想到了高季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儿若是被高威知道了,也不知会怎样。

“梓易沉默寡言,鲜少有人了解过他的内心。也或许,雨禾姑娘是唯一一个听过他内心声音的人吧。”孟乘枫淡淡道。

倒是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听起来很感性。

转头看了他一眼,正好他也转头看她,四目相对,之后便都笑了。

“孟公子若是不掌家,兴许,会成为一个诗人。”不需要酒,就能抒发打动人的感叹。

孟乘枫失笑,“阿婴姑娘这种说法,我还是头一次听到。”不过,让人心情很好。

“不是恭维,是认真的。”挑了挑眉,她除了恭维过齐雍之外,在别人面前也不用做这种事儿。

孟乘枫笑着点头,她说是认真的,那他就相信了。

两个人一直走进了这后面的居室,而那个从外打进来的洞,就是在居室里。

地面上,好大一个洞口,房间里还堆积着很多的土,大概都是从洞里运出来的。

孟乘枫的人守在这儿,而且已经有人在这个地洞里穿行过几次了。

姚婴踩着泥土站在那儿往地洞里看了看,随后看向孟乘枫,“咱们下去走一趟?”

“可以。”孟乘枫点了点头,反正之前有人探过路,没什么危险。

护卫燃起火把,在前带路,孟乘枫和姚婴也随之走了下去。

这地洞挖的可很有技术含量,宽度不怎么样,高度却是有的。反正,姚婴走在其中是不需要低头的,但比她高的就不行了,得弯腰低头,否则就会撞到。

而且,走一段路,大约二十几米左右时,就会有撑顶,拳头粗的木料,做工扎实。

这工程,可不像是几天就能完成的,也太好了吧。

这条地道始终都是直的,没有弯度,显然是用两点之间取最短的方式。

孟乘枫走在前,不时的回头看姚婴一眼,有时地上有泥土堆积,他也会提前告知她一声。

在这地道中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地道的地势开始拔高,高度也不行了。

姚婴也不得不矮下身体来,随着孟乘枫等人,一点一点的往上走。

大约二十几米时,前头出现了亮光。

一个径直向上的洞口,孟乘枫跳上去,返身把手递给她。

姚婴抓住他的手,他也在同时运力一拽,她整个人被拎了上去。

双脚落地,立即眯起眼睛环顾四周,这里是山林中的某一处,四周都是树木和荒草。根据那座宅子的方位,和那条地道始终都是直线的路径,这里应当是庆江城北的山林。

树木太茂盛了,眼下除了这些东西,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孟乘枫的护卫在这四周走了走,两个人也啥都没找着。这附近人走过的痕迹太多了,想要从这些痕迹上找出孟梓易来,那是根本不行的。

姚婴此时也不由几分后悔,应当在见高季雯的时候,在她身上动些手脚的。那样就算她跑了,也能轻松的找到她。

“看看这些堆积的泥土,我想这地道必然是最近挖通的。但是,这速度不是一般的快,接应梓易的人非比寻常。这么多年,我还真从未在他身边见过如此有本领的人。之前草坞那些和他外出管理生意的人也都问过了,他们也从未见过他和什么奇怪的人来往。”孟乘枫往边缘走,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