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急,你现在身子要紧。”看她在那儿皱眉,小脸儿凝重,齐雍忍不住抬手,用指腹把她眉心的褶皱戳开。

眨了眨眼睛,姚婴随后抓住他的手,十指紧扣,感受他微微凉的温度。

“没错。最起码,我也不至于短短时间内,便被折磨死。”孟乘枫亦是轻轻颌首,她现在大着肚子,就算不是被齐雍所影响,仅凭他自己的立场来看,也觉得她需要好好养着。

而且,这些时日,更是因为被齐雍所影响,他想到姚婴大着肚子就也跟着高兴和忧心。高兴的时候,真的会莫名笑出来。忧心的时候,又无比的焦急,生怕她出什么事儿。

他心知这些都是齐雍的感觉,可是他却不受控制,以至于让他生出一股错觉,好像姚婴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一样。

他在尽量的控制自己,至少不会在齐雍和姚婴面前失态。但是又真的很艰难,无比艰难。

看着孟乘枫,姚婴过多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的眼睛,能瞧得见他在刻意掩藏的样子,那是一种十分复杂的艰辛,他时时刻刻都在深受煎熬。

“这样吧,这些时日让孟公子住在楼中。你也不要再给自己下蛊了,我觉得,最起码得知道,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你们之间到底是有怎样的牵连。”握紧了齐雍的手,姚婴想了想,随后道。

白先生也几不可微的颌首,“依公子的体质,任何的东西下在身上也无法持久。”

“所以,就按最初的来。不加任何的干涉,我倒是想看看你们俩之间牵连到了什么程度。若是说,真到了生死不能分离的地步,我想,我是不是该让个位啊。”说着说着,她倒是开始嫉妒了起来,其实她真好奇,他们俩有这种牵连,到底是什么感觉。

☆、332、主次之分(一更)

这一切事情都真相大白了,姚婴也弄清楚了齐雍之前的那些不符合常理。

只不过,知道了真相,却又莫名的尴尬了起来。

这不是一般的情况,难以言说的痋蛊,姚婴都会面不改色。

可是,这个太尴尬了,想想她之前和齐雍单独在一起,夫妻之间的秘事,孟乘枫都感觉得到,就浑身都不自在。

当然了,她也只能对此表达出尴尬而已,毕竟孟乘枫也不想。

他简直成了齐雍的傀儡,情况愈发严重时,他兴许就会逐渐的失去了自己的思考能力,人如木偶,多残忍。

回到小楼里,迟到的早膳送上来,每日按时用饭,今天迟了许多,姚婴的肚子也响了好一阵儿。

早膳一如既往的多样,清淡,每一样都不多,但也摆满了桌子。

拿着勺子喝粥,姚婴一边思考着这些事情,用饭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对面,齐雍看着她,他已经盯了她有一会儿了。

夹菜,越过桌子送到她嘴边,那个出神的人也回过神儿来。

看向他,姚婴随后张嘴吃掉,眨了眨眼睛,她不由道:“不然从今天开始,咱们俩分开住?”

齐雍一诧,“此事告诉了你,果然便是这个结果,你会乱想。”他最初感知到时,就想过是否告诉她。但她有了身孕,又实在不想让她担忧。

看看眼下,果然是开始胡思乱想了。

“真的很奇怪。你做什么,有什么想法,孟公子都感觉得到。我刚刚就生出了错觉,好像坐在我面前的不是你,而是孟公子。”不自在了起来,盯着他看,但这又真的是她丈夫。

“本公子岂会是他孟乘枫?”他说道,看样子有些生气。

“你别气,你这边生气,孟公子也跟着生气。我惹着了一个不够,一下子惹着俩,罪过大了。”姚婴挑了挑眉,她这个想法是没有错的。

齐雍看着她,明显更生气了。

“好吧,我不说了,闭麦。”眨了眨眼睛,她不再说了,虽说事实如此,但他明显不爱听。

继续用饭,她一点点的吃着,虽说是饿了,但大概是因为心中有事,所以食欲不振。

齐雍更是从放下筷子开始,便一口也没有再吃过。

之前独自承担此事,遮遮掩掩,但她不知情,总是要与他亲近,黏黏腻腻的。

这会儿,她知道了原委,便要开始躲避,让他心中很是不愉。

孟乘枫就住在距离这顶峰不远的某一处,长碧楼很大,建立在险峰之间,不熟悉路线的人很容易迷路。

就连姚婴都不是很清楚路线,若是要她一个人走,可能离开了这峰顶容易,但想再回来就难了。

眼下齐雍和孟乘枫的距离又近了,不再是之前那般分开那么远,姚婴想观察一下他们两个人的情况。如果说,他们俩真的不能分开太远,分开之后情况加剧,那倒是可以在这其上做一点功夫。

齐雍倒是还好,他没有太多的感觉,只要孟乘枫那里没有发生太严重的事情,他其实是不会被影响的。

不过,他本身就极其的敏锐,那种被窥探的感觉,却是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

白先生这些日子,一直与孟乘枫在一起,哪怕回了长碧楼,他也始终跟他在一处。

观察,但其实,与在留荷坞差不多,自从齐雍过去之后,孟乘枫看起来好像就好了一些,最起码没有总是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些不属于他的表情动作。

那个时候,他就好像神经和精神都不受自己控制一样。这若是在普通的人家,必然会被认为是邪物附体。就像罗大川那样,觉得得找个神婆给孟乘枫驱驱邪,办一场法事,他没准儿就好了。

而自从齐雍去了留荷坞,他这种情况便减轻了,好似能够控制得住自己了。

这回他住的近了,每日的情况,姚婴都尽数得知。当然了,她也没再见过他,隐隐的有那么一点儿尴尬。再说,见不见好似也没什么所谓,因为她每天和齐雍见面,四舍五入一下,就等同于和孟乘枫也见过面了。

当然了,这是姚婴所想,却又不能说的太直白,否则,齐雍会不开心。

他十分之介意,小心眼儿,如果说他真是个心胸宽阔的家伙,也不会在最初时想尽了法子,对自己无数次下手了。

要他在自己身上下手,多疼痛他都能下得去手,但涉及到他不能容忍的,他真的会生气。

孟乘枫每日练字,读书,有时还会在院子里练剑。没事找事,消磨时间,这也算是能够消耗一些体力和精神。

其实,他一直都在想法子躲避被齐雍的影响,在留荷坞时,做过许多的事情。平日里他喜欢做的,不喜欢做的,都做了一遍,可还是不太行。

倒是来了长碧楼,许是因为近了,他反而做起这些事情来,心能更定一些。

他的这种情况,很明显就是需要距离齐雍很近,白先生和姚婴都认证了这一点。

这若是寻常人,可以在他们二人身上下蛊,或许可以阻绝。但这两个人、、、体质都与常人不同,这个法子就是不行的,姚婴和白先生在第一时间便否决了。

想办法,姚婴这些日子亦是绞尽脑汁。靠坐在窗边,单手抚着隆起的肚子,一边感受着里面的小家伙在动弹,脑子里也在转悠着。

这样的情况姚婴从来没遇到过,唯一与此相似的,也就是情蛊了。情蛊会让两个人相互吸引,不能自拔,见不到对方,便痒的不得了。

他们俩这情况、、、与被下了情蛊有异曲同工,但又大相径庭。

也亏得不是情蛊,否则,指不定怎么样呢,到时发疯的可能就是她了。

蓦地,她忽然想到齐雍从塞外回来之后便一直没有回升的体温,她脑子里也灵光一闪。有没有可能,问题是出在齐雍的身上了。

凭借孟乘枫的体质,即便是那灵主的蛊,随着时间的流逝应当也会被排解掉。

但是,齐雍说到底他不是巫人,对于那灵主来说他是个敌人。即便拥有非凡的体质,或许,也有机可乘呢。

☆、333、主次之分(二更)

姚婴怀疑问题或许是出在齐雍的身上,或许是那灵主的手段无法直接用在孟乘枫的身上,因为他是灵童。但是,这蛊之玄妙,无法言说。

有一种蛊可以隔山打牛,用在其中一人身上,却能够牵连着另外一个人,就等同于把这两个人的生命给连在一起了。但其实,根本没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动过手脚。

这属于比较高阶的蛊术了,那个下蛊的,须得本领极大。

无声无息,他们自己都没感觉,就中招了。

因为生了此怀疑,她便开始准备在齐雍的身上仔细的查看一番。

趁着晌午阳光正好时,齐雍回来用午膳,姚婴也将自己存放起来很久没动过的长针拿了出来。

那么多的长针,特别的细,摆在桌子上,即便是饭菜当前,那长针在侧,也是真的影响人食欲。

回来,便看到了那长针,齐雍在对面坐下,一边绕过桌子抓住她的手,揉捏,一边看着那长针,“这是什么意思?”

眨了眨眼睛,姚婴也捏紧了他的手,“一会儿给你扎几针,别躲。”

几不可微的蹙眉,齐雍上下审视了一番她的小脸儿,因为长了些肉,瞧着也肉嘟嘟的,可爱的很。

“为何?”捏紧了她的手,齐雍不解道。给他扎针,总得有个理由才是。

“因为我想看看,你的身体有没有问题。自从塞外回来,你的体温一直不高,这不正常。我原本以为,是你没有恢复好,需要慢慢来。但现在来看,并非是养身的问题。我给你检查一下,如若没问题最好。若是有问题,我也得知道到底是什么。”看着他,姚婴的声音放的轻。和以前不一样,她现在说话或者眉眼间,不经意的渗着温柔。

“你现在怀疑问题出在本公子身上?”齐雍扬眉,他明白她的意思了。

“或许呢?别害怕,有什么问题,我都能解决。”捏紧他的手,姚婴边笑边说,虽说他看起来不甚在意,但能看得出他因为她说的话而担忧了。

“我若有问题,自己便能感觉到。”齐雍几不可微的摇头,他不认为自己有问题。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塞外,他们最后进入的地方,在那里、、、

“痋蛊之物,源远流长,无比神秘,即便是用最先进的仪器理论等等都无法解释。我觉得你和孟公子这种情况,与情蛊类似。就是让两个人互相吸引,情投意合,无法分离。一旦分开,便会痒的不得了,从身体到内心,都在痒。”他或许听说过,但应当没见过。毕竟,这些巫人的目的是重振自己族人当年的风采,重掌这大越河山,根本不会把这蛊用在儿女情长上。

一听她说这话,齐雍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若是换个女人,本公子兴许会考虑考虑,享受一下这情蛊。”

“你若想试,到时我成全你。不过女人你就别想了,我还给你安排个彪形大汉。”手指头用力,直接在他手上狠狠地掐了一下。还妄想女人呢,想得美。

被掐,齐雍反倒笑了,又抓住她抽走的手,“先用饭,之后随便你怎么在本公子身上扎针,我都不反抗。”再说,也不是没被她扎过。扎一回和扎两回,也没什么区别。

哼了一声,盯着他,他补救也晚了。原本不想让他痛苦,但必须得给他点教训才行。

用过了午膳,侍女都退了下去。房门也关闭上,仅剩他们两个人。

到床边倚靠着,隆起的肚子很碍事,让她无法坐时间太久。

齐雍自己拿着针,走过来,明明是要挨扎的人,还得自己屁颠儿屁颠儿的送上门来。

忍不住笑,“脑门儿上刻着案板上的鱼肉这几个字,看来你是真放弃挣扎了。”

“博夫人一笑,鱼肉便鱼肉吧。”刚刚还生气呢,这会儿又笑了。笑了就好,也免得他还得想法子逗她开心。

撇嘴,伸手接过长针,一边指示他在自己身边坐下。

听话的坐下,伸出手来,姚婴握住,另一手持长针,和检查孟乘枫一样。

先在他手指和手腕上看了看,随后便在他的中指指腹上下了针。

手持长针极其灵活,就像擅于刺绣的绣娘,那针在她手中,恍若和手指成为了一体。

“别躲哦。不管如何,你也是我亲老公,不会扎的太疼的。”说着,长针刺入他手指,齐雍也瞬时僵了僵嘴角。

还真是无比的‘亲’,这长针刺入极深,可不似她之前扎孟乘枫,瞧着针尖根本就没进入多少。

撤出长针,血珠也瞬时冒了出来,姚婴低头去闻,不知是不是因为他身体微微凉,这血珠好像都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凉气。

“是灵童的血好闻,还是本公子的血好闻?”看着她,齐雍的眸子隐隐带着一丝笑意,问道。

“公子自带体香,自然是你的血好闻。”这也要比,她也不得不违心了。这血,在她闻来都是一样的。也就是现在她没那么恶心了,不然非得吐出来不可。

这答案得他的心,齐雍盯着她看,刚刚扎的他很疼这笔账便过去了,不计较。

在他的手上没得到什么,示意他低下头,要在他后颈上再扎一针。

齐雍很听话,俯身,低下头,直接抵在了她身前,近距离的和她隆起的肚子接触。若是此时,那肚子里的家伙飞腿,必然正中他脸。

把他的墨发拨开,另一手的手指在他后脊上游走,找准了位置,另一手的长针便扎了下去。

齐雍动也没动,但是真的很疼,她这一针,和扎孟乘枫时完全不一样。

撤针,姚婴也低下头,近距离的嗅那冒上来的血珠,除却齐雍身上自带的气味儿外,这里冒出来的血和他手指上的有细微的差别。

深吸口气,姚婴随后直起身体,用手指把他后颈的血珠抹掉,又举到眼前仔细的看。

见她如此,齐雍直起身体看着她,也不由的眯起了眼睛。

“有问题?”他没感觉到自己有任何的问题。

“嗯。”微微点头,她眼珠一转看向他。诚如她之前的猜测,有问题的是齐雍。

“说说。”齐雍倒是镇定,尽管心知如果真是自己有问题,那么必定极难解决,不是一般的小问题。

“眼下说不清楚,不过我之前就在想,或许不是孟公子的问题,出问题的是你。你们两个人的生命被无形之中捆缚到了一起,互为牵连,目的就如白先生所说,其中一人没了性命,另一人也活不成了。但,这其中有主次之分,你是主,孟公子为次。是你在影响他,或许可以说,是利用你在惩罚他。”抹在她指腹上的血已经干了,但是那种只有她闻得到的味道还在。

齐雍手指上的血是没问题的,但是后颈上的却掩藏不住,这也是姚婴下针较深的原因,有时候的确会因为浅层,而察觉不出问题来。

“本公子若是死了,他就活不成了。那若他先没了性命,本公子会如何?”他漆黑的眸子转动了下,随后问道。

“孟公子若是先你一步,你可能会伤心欲绝?痛不欲生?想跟他一同去死,恨不得埋在一起?”想了想,姚婴说道。当然了,这仅仅是她的猜测。

不过,她的猜测却是把齐雍给恶心到了,“本公子百年之后定要与你同眠一处。”

“我知道,我已经把你给预定了,谁也抢不走。别着急,总是能想到法子的。”抬手捧住他的脸,姚婴轻声说道,如哄孩子一般。

“如若真是这样,那么这一切,还是得回到塞外。”问题,就是出在塞外。

“对,这也是我的猜测。一切都源于塞外,但自从天雷过后,塞外都被毁了,那里已经不是之前的灵地。所以,不要想着回去寻找解决的办法,纯粹是浪费时间。无需着急,眼下已知因由,就总是能找到法子。容我想一想,尽管我没遇到过这种事,但不代表无法解决。”塞外已是无解无用,根本不用再想着重回塞外了。

齐雍几不可微的颌首,虽是棘手,但肯定能解决。

抬手覆在她隆起的肚子上,“虽如此,但也不要着急,待你安全的把他生下来再说。最起码,本公子还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

“想必也不用专程去告诉孟公子了,你知道了,他肯定也就知道了。真是让人不自在,我一想到这个,就莫名的觉得自己是在和孟公子说话。”特别是和他说笑或亲热的时候,只要一想到这事儿,她所有的热情就都被浇灭了。让她生出一股给齐雍戴绿帽的错觉,浑身不自在。

“你丈夫是谁?”说起这个,齐雍也不开心,那种被窥探,被觊觎的感觉,他无法容忍,甚至想杀人。

“是你,我的齐三公子。”她虽说有些不自在和错乱,但还不至于连自己老公是谁都忘了。

☆、334、主次之分(三更)

入秋的长碧楼极其清爽,白天里太阳悬在天上,却也是阻不住那阵阵清风,绵延的险峰上,许多的树都变了颜色。

尤其是站在那矗立连接的险峰之上的围廊上看时,风景之绝色,别处难见。

姚婴行动不便,不过因为齐雍在,她近些日子倒是总离开顶峰,下来走走。

最多的就是在险险的围廊上看一看风景,吹吹风,有他在身边,倒是也不担心会因为自己的‘笨手笨脚’而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

“我一直在想,人若是从这儿跳下去会摔成什么样儿。按照某些理论来说,人若是到了高处想往下跳,也是恐高的一种。我想我就是这种情况。”站在围廊边往下面看,那险峻的山峰怪石嶙峋,各个都像一把刀似得,凡体肉胎,非得被穿了糖葫芦不可。

“你若没有身孕,本公子可以带你体验一番。”在齐雍看来这不是什么难事儿,她有什么好奇的,他都可以带她去体会一下。

不过,现在她是两个人,这么大的肚子,他即便有再多的把握,也不敢冒险。

“我就是说说。其实,你们很多次都做过了我一直想的事情。从高处跳下去,眼睛都不眨。但是,结果不是我想要的,所以多看了几次,也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微微摇头,她看起来还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齐雍盯着她看,漆黑的眸子几许不确定,“你真的想看人从高处跳下去,然后粉身碎骨的场面?”

姚婴眨了眨眼睛,“一直想象的画面都没出现,好奇而已。”

“你若真的很想看,本公子想想办法。”俘虏巫人有的是,随便弄来几个推下去,她想看到这些血腥的场面也不成问题。

转动眼珠子看向齐雍,他真的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姚婴也不由的笑起来,“你还真信了!我有那么变态嘛?逗你玩儿,你还当真了。我就是有些恐高而已,但不是很严重。”说什么他都信,姚婴觉得,她若是想忽悠他去送死,估计他也会去的。

若有似无的长叹口气,“本公子还想,你这是发了什么病。不过,得了什么病都无所谓,毕竟你想要什么,都能给你。”即便是想看杀人,也无所谓,能做到。

忍俊不禁,姚婴单手扯住他的腰带,“若不是现在情况尴尬,姐姐真想‘打赏打赏’你。”

齐雍眉峰一动,明显心下动荡,但下一刻又快速的把这想法敛去。深吸口气,他摇头,“不要撩拨本公子。”他‘做和尚’做了很久了,不禁撩。

他一直都在控制自己,就是避免被孟乘枫感受到。他极其的介意被孟乘枫得知姚婴私下里的样子,单是想一想他都会气的冒火。

姚婴憋笑,虽说她也觉得尴尬,但是一看齐雍生气的样子,她还是觉得好笑。

就在这时,这围廊下方,有人走了上来。他们显然也是出来放风的,看看风景。

在长碧楼,除了在顶峰之外,就是在这围廊之上看风景最爽了。

白先生的轮椅被他身边的小厮抬着,两个小厮,力大无穷,抬着轮椅稳稳当当。

而前方,还有另外一个人,就是孟乘枫。

自从他住进了长碧楼,已经一月有余,除却那日在顶峰见过外,姚婴再也没和他见过面。

但实则,没有一点儿陌生的感觉,她每日和齐雍说话,交流,孟乘枫都知道。他好像一直都在,就像个隐形人一样。

他们走了上来,应该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齐雍和姚婴。到了近处,小厮把白先生的轮椅放了下来,轮子的后方有可以伸缩的支柱,放下来之后,正正好好的落在了台阶之间。

“这许多日子不见,阿婴看起来更沉重了些。”白先生叹道,他是真的很感叹。这辈子,他都没有过女人,更别提生子了。眼见着上次姚婴的肚子还没这么大,不由感慨。

如若他年轻时,在这身体还能控制的时候成亲生子,兴许都有孙儿绕膝了。

“看起来笨重而已,行动还没有受限制。”姚婴说着,一边朝着白先生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