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身把裤角拉了上来,本以为也血肉模糊的,却发现比张恩溥强多了,还真只青了一块,“哦,还真比你强些。”

张恩溥道:“虽有点疼,但这都是皮肉伤,没事。过阵子就好了。现在爆炸停止了,我们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大少道:“你刚不是说是‘真气爆喷’的吗?”

张恩溥皱眉道:“本以为是大自然真气集结所致的岩石爆发,看来不是的,因为刚刚我看到竟然有黑色的烟雾向空中飘去。”

刘大少连连点头:“是的,我也看到了。刚我还在想,又没起火,哪来的黑烟呢。”

张恩溥道:“倒不是起火不起火的问题,只是自然的真气爆喷是无色的,而但凡有黑气尾随,那就要么有妖魔成形,要么是灵穴被破所致。”

“靠,不会是妖魔成形了吧?”刘大少捂住了嘴巴。

张恩溥道:“不晓得,要过去看看才知道。”

“可别……”刘大少一把拉住了张恩溥:“有妖魔你也去,要是反过来对付我们怎么办,我们打得过吗?”

张恩溥道:“打不过也得打,你没听说过邪不压正吗?”

刘大少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老头儿,那是句场面话,你当实用主义哲学了啊!”

张恩溥道:“放心,有我呢,你怕个啥子,天踏下来有我给你顶着。”

“要是你顶不住怎么办?”

张恩溥摇头道:“那是不可能的。”

“切”刘大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吹牛不犯法,日白老天锤。”

随即,张恩溥从包里拿出块乌七吗黑的白布,递到刘大少面前,“来,给我把伤口包上。”

看到这块鸟布,刘大少杀人的心都有了:“靠,这么一块哪十八年的布你拿来当卫生带子啊,我看还不如光着膀子耍秋千好些,感染了怎么办?”

张恩溥瞪了刘大少一眼,说:“你到底帮不帮?”

看到张恩溥强硬的口气,刘大少顿感没折,拿起这块臭布往张恩溥的伤口上一围,然后用力一拉,他“啊”的一声道:“你个家伙,轻点,杀猪呢。”刘大少横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张恩溥道:“走,我们过去看看。”他站了起来,朝那个爆炸的地方走了过去。刘大少跟在他的身后五米有远,不敢靠近。因为他说有妖怪的可能,刘大少心想万一要是真的有一个,他还可以迅速地往回撤。在这种情况下,必须要做好攻守兼备。嘿嘿,想想自己还挺阴暗的。

“老头儿,你小心些!”

“没事,你放心地跟着我过来吧。”

那个爆炸的地方离二人的藏身之处大概有二十几米远,张恩溥几大步就跨了过去。到达现场后,他连忙向我猛地挥手,“大少,你快过来,这里有一个特有意思的东西。”

看样子是没有妖怪了,刘大少好奇地问:“什么东西?”

张恩溥说:“你自己过来看啥,保证不会让你的眼睛失望。”

刘大少跑了过去,一看,天啦,自己竟然看到一只老鼠。一只跟现实老鼠一模一样的石头老鼠。这只石头老鼠约有普通凳子那么大,就像雕塑家几百年前雕好后放在这里的,然后经过几个世纪的风雨洗涤后,风化得跟平常的石头表面一样,看不见雕塑的痕迹了。

他惊异地道:“靠,这里不会是被埋没的什么古遗址吧,搞不好还会成为社会主义最伟大的考古发现,到那时候我们俩个都有可能被载入史册。”

张恩溥道:“这比古遗址有意思多了,古遗址是人造的,这个东西可是大自然造的啊。”

刘大少道:“你是说这是天生的?”

张恩溥点头道:“不错,我先就说了,我们赶的这一脉会有个真龙结穴的地方,没想到竟然是个”鼠蛇之争“的地。”

“鼠蛇之争?”

张恩溥说:“不错,鼠蛇之争。”

说完,他便从草丛中捡起一块被炸分裂的石头,细细的,长长的,问我,“你看这东西又像什么?”

“这能像什么,不就是一个很细很长的石头吗?”

张恩溥道:“谁说的,这是个蛇尾巴。”

“什么,蛇尾巴?”一听到蛇这个字,刘大少立马又打了个寒颤。不过,当我细看张恩溥拿的这个东西的时候,它的确还真像个蛇尾巴,便道:“这又怎么回事?”

张恩溥道:“你想想,有老鼠的地方当然就会有蛇,这是对天敌。大自然真龙结穴的时候也一样。所以石头老鼠的周围,当然会有条石头蛇了。”

刘大少点头道:“原来如此,可惜这石头蛇被刚才的爆炸给毁了,现只剩了个尾巴,以后这只老鼠可以大胆地在这里守侯日夜了。”

张恩溥叹气道:“其实,刚才爆炸的就是这条石头蛇。”

刘大少吃了一惊:“是吗,它为什么突然之间会爆炸呢?”

张恩溥露出无奈之色:“还不是因为刚才我们剥了它的皮呗!”

“喂,在这里呢,快下来!”刘大少对着王小强喊道。

王小强听到他的叫喊,从山上面摇头晃脑地跑了下来。他到底是生活在这个地方的,似乎钻林子都比两人拿手,转眼不到五分钟,就杀到了两人的面前。他手里提着个袋子,里面有“咯咯咯”的声音,想必真是只大公鸡。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家祸(5)

刘大少暗里忍不住好笑,心想自己也忒缺德了,给人家找个烂穴也就罢了,还这么耍人家。当下也不发作,装作一副责怪的模样道:“怎么这么久才来?我们都等你老半天了。”

王小强赔礼道:“您不知道,我们家没有大公鸡。不,是没有长着白毛的大公鸡。这只还是我跑到邻居那里去现买来的。”

刘大少道:“辛苦是应该的,这不是为了你们自己的事吗?”

王小强点头哈腰道:“不错,不错,不知道您们给我家老头子看的地在哪里呀?”

张恩溥道:“在前面,走,我带你去看看。”

两人带着王小强来到了鼠元石的旁边,张恩溥说道:“就是这里了。刚才你没有来,是故我还没有给这个穴位的井定向,现在你来了,我亲自告诉你应该怎么埋,你听好了。”

王小强看见周围有许多散落的石头,问道:“哎呀,怎么这里谁放炮了?”

张恩溥瞎编个猪头理由骗他道:“这不是放炮,这野外谁在这里放炮,有什么用。这是有个石头经过千年来吸取日月精华快变成妖的时候,被上天用雷给劈了。”

王小强大悟:“原来是这样。啊,这里怎么还有个这么大的老鼠?居然有人还不跑,胆真大。”说完他便吼了两声,准备把它赶走。可是“老鼠”甩都不甩他。

刘大少笑道:“你仔细看看,这是真的老鼠吗?”

王小强走上前去,摸了摸,惊奇地道:“我的天啦,居然是个石头,这谁雕的,我怎么以前没发现这里有这么个东西?”

张恩溥道:“这就是集天地之灵气而生的”鼠元石“,人人都能看出来,那我们阴阳先生不早掉饭瓢子了。我告诉你,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宝地,你小子以后发达了。”

王小强高兴地道:“是吗,那真要谢谢你了。果然名不虚传,居然能找到只石头老鼠出来。”

张恩溥拿出罗盘,把它放在了“鼠元石”的前面的地上,测了一下八卦的方向,然后从旁边的草林子中扯了两根苗竹子。两点成为一条直线。可是风水学上在测穴的时候讲究的是“三点成为一条直线”,这三点是,棺材的头部落脚处,棺材的尾部落脚处,以及棺材的方向所望处。不能有分毫差错,否则偏分毫即玄妙万千,福祸万千,是非万千。棺材的所望之处,即案山与朝山。棺材所望也即穴位所望。望得好就前景好,望得差就前景差。故所望之处与棺材的头,尾必定是“三点合一”。

张恩溥刚刚弄了两根细的苗竹子过来,就是要确定棺材的头,尾与朝山的固定方向。确定后就插在原地不动,等埋人的时候照着这个记号直接打井就可以了。张恩溥继续骗他道:“王小强,穴位的方向要对着前面山上的那棵树,不能错哦。我现在给你确定好了,到时你自己搞偏差了可别找我。”

“那是。”王小强接而问道:“我能不能问一下,这座坟对于我们三兄弟来说,谁最发达,谁稍微差一些呢?当然最好是都平均。”

刘大少心想,朽木不可雕也,还没埋呢,现在就在担心起自己这一房的前程恐怕不如老大与老幺了。

张恩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王小强犹豫了一下,说道:“没什么,就是随便问一下。”

张恩溥道:“这世界上的事哪有人人都平均的,就连死也不平均。有的人被气得吊死,有得人一生下来就憋死,有的活到100岁还好好的,有的人到中年就一病呜呼。哪能平均?”

“这风水当然也一样。即使是一个龙穴,也只能保证皇家的子孙一个人坐在龙椅上,它不可能让所有皇家的子孙都坐在龙椅上,因为龙椅只有一把。所以你这爹这个穴也一样,它能让你们三兄弟富贵,但绝对不会平均的富贵。你知道吗?”张恩溥有意地攻击了他一下,可他没意识,继续问道:“您能不能说得具体些,到底谁最发,谁相对落后?”

张恩溥道:“这个我们是不能说的,术业有专攻,行业有定规。照我的经验看来,通常我们说了以后有许多兄弟姐妹之间会闹不和。大房说小房得了便宜,二房说大房卖了乖,最后搞得重新把祖宗从土里头刨起来埋二遍的都有。当然,作为阴阳先生,我是不怕你们埋几遍,你们是刨的次数越多我越滋润。但我这不忽然良心发现替你们着想吗,算了,别问了。”

刘大少在一旁冷笑,这张恩溥也真是的,穴都给人家给破了,还叽叽歪歪一大堆有的没的,连“良心发现”都搬了出来,真服了他,只差把头牛侃死了。照自己说就是一个饼子把叫化子打发了,然后收钱回家睡大觉,做自己的春秋大梦去岂不美哉?

王小强从裤袋里掏出一个小包,他数出了一沓子一块的钞票,然后朝张恩溥扔了过去,说:“这是另外的,这下你能告诉我实话了吧!”

张恩溥一个仙人指路,将钱袋接在手里,目测了下,说:“分量不少。”

王小强道:“这是应该的,买你的职业操守嘛!”

张恩溥道:“你知道了又如何?难道你能改变事实,改变命运?”

王小强忽然冷笑一声,无比阴险的说:“如果此地让我比他们两个差些,那我宁可不把老头子埋在这里。我另找一块对我有利的。”

张恩溥竖起大姆指,说:“好,有种。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就告诉你,这地对你最有利。这下你放心了吧。”

王小强喜道:“真的吗?”

张恩溥道:“我骗你做什么,我得对得起你给我的银子。”

王小强道:“那就好了,非常感谢。”

张恩溥这时突然朝刘大少眨了下眼睛,说:“把大公鸡抓过来,我们跟土地公公打个招呼后好回家。”

刘大少把大公鸡从口袋里捉了出来,递到张恩溥面前,说:“王小强,你先去吧,再没你什么事了,我们做完这场法式后就马上回来,你甭等我们了。”

王小强其实心早已飞到外面去了,自己没后顾之忧后他哪还记得别人呀,于是他连忙点头道:“那麻烦你们了,我先回去了啊。”

“去吧。”张恩溥也附合,不过就在他转身的时候还不忘假个马的叮嘱道:“喂,你不要把我刚刚告诉你的关于这个坟对你最有利的消息,给传给你的亲兄弟了,不然他们要是不服,怪你意图不轨来把这穴给砸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王小强道:“这你就放心吧,谁说谁是王八,我有那么傻吗?”

张恩溥道:“好,你不傻,去吧。”

王小强走后,刘大少便对张恩溥说道:“这家伙也够毒的,不管自己的老子也就罢了,没想到亲兄弟之间也这样做得出来。”

张恩溥道:“这算什么,我见得多了。你年轻,要多学习点人生经验,别再单纯了。”

刘大少摇头:“这样的人生也太露骨了,真无趣。”

张恩溥道:“嘿嘿,这家人还有个大乱子要出呢。”

刘大少问道:“什么乱子?”

张恩溥道:“他们的老头子吊死的那天在黄道日当中来说是为‘重丧’,这天死人当然还有乱子出了?”

刘大少不解:“什么是‘重丧’?”

张恩溥道:“重丧就是再死一个的意思,阴宅秘旨曰,‘重丧有人死,双棺立堂前’。意思就是说,如果有人在重丧日那天死了,那么这死人的家人必在一年之内又死一个!”

“这么恐怖啊!”

张恩溥道:“那是。如果这老人的儿子还靠谱些,我都跟他们讲了,叫他们在这一年之内少犯煞,免受天殃。可是没想到他们早已不义在先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此刻,刘大少忽然有点良心不忍,说:“老头儿,其实我们已经把人家的地给破了,现在连这样的大事都不跟他们讲,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做得太绝了些?”

张恩溥道:“怎么,又慈悲心肠了?”

刘大少道:“难道你没有这样的感觉?总感觉人还是要以德报怨。”

张恩溥笑道:“你放心吧,他们的后果一切都是咎由自取,那老头无意之中选择在‘重丧日’这天上吊本身就意味着这是讽刺与惩罚。不是后人太缺德是不会受此报应的。我们不过是刚好做了回老天爷的棋子而已。”

刘大少道:“不过想想也是,为什么连那条五步灵蛇也竟然让我们给无意之间地弄死了?”

张恩溥道:“你这样想就对了。一切皆是命,定数在其中。”

刘大少的心情平静了些,看见张恩溥手中还抓着大公鸡,不知道如何处置是好,因为本身这把戏就是弄来骗王家人的。便问道:“这大公鸡你准备就这么抓着啊?”

张恩溥道:“不然怎么样?”

刘大少道:“干脆放了吧。”

张恩溥道:“这荒郊野外的,不被狼给叨走才怪。”

“那怎么办?”

张恩溥道:“反正给狼也是吃,还不如我们自己烧烤了。我已经饿了,我们就不回去吃饭了,师傅我今天带你开野餐。”

刘大少大喜:“好,就这么干,可惜事先我们没带些佐料在身上。”

“谁说没带的。”张恩溥从包中掏出一个塑料袋子,从里面拿出了几个小包,居然有盐,辣椒,还有花椒。这次刘大少又不得不再一次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

刘大少笑道:“你太牛了。”

张恩溥道:“干我们这行的,经常在野外飘荡,哪能不准备点食料?过瘾吧,生活是不是丰富多彩?”

刘大少道:“是啊,生活是丰富多彩,只可惜这只公鸡的命太不丰富多彩了。”

再说这赵村长第一次碰了钉子后,本想再强行给他们上一课那高人至深的人生道理的。可后面见到他们那剑拔努张的架势后,他也就放弃了。他也从人堆里钻了出来,边走边摇自语,“唉,怎么我们村出了这么些东西,丢人呐!”刘大少刚好在一旁,便对他道:“看来只有请公安局的人去了。都杀了人了。”

村长道:“也只有如此了,我就去。镇上离这里没有多远,半个小时就能赶个来回。要不然的话恐怕还会出更大的流血事故。这可是我政绩评估里的东西,搞砸的话会影响我养老的。”

“也对,你赶紧去吧。”刘大少催促村长道。可就在这时,他看到王家屋旁的山角边忽然出现了十几个戴着红袖章,且拿着竹竿长枪的队伍。

不错,是联勤队的人。刘大少惊奇,怎么这么快?是谁跑在他们前面报的案?

这些人手里一个个拿着枪,对准了王家的大门,包围了那唯一的出口。

领头的向里喊道:“外人全部解散,当事者放下凶器!”

第一百一十三章 赌神(1)

这招很灵,大家见到拿枪的家伙,连忙都朝四周散去,生怕枪子儿走火打在自己的身上。当围观的人全部散开以后,刘大少忽然发现,此时竟然就只剩下弟媳妇与她嫂子两个人,还有一具依旧停留在堂屋里的她们老爸的尸体,与一具刚被砍死的亲兄弟王小强的尸体。

至于那老幺两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悄悄地溜到一边去幸灾乐祸了。那些与死者王小强老婆一起过来帮忙打架讨公道的娘家亲戚们,也都一个个地与自己出嫁的亲人划清了界限,生怕联勤人员说他们是帮凶。这样的情形此时只让刘大少想到了四个字,那就是“人情冷暖”。

结果是,两妯娌都被局子里的人带走了,王小强的尸体也被局子里的人抬去调查了。最后只剩下最小的王财两口子孤零零地站在家门口。而且队长临走的时候还警告他:“赶紧把自己的亲老子给下葬了,如果再出什么乱子,也把他抓进牢里去!”

事情由于联勤队的人介入而突然得到了解诀,一切又归于平静。这让大家很不适应。该干嘛干嘛,因为老头子的尸体还在堂屋里摆着。

“喂,闹大了吧。是不是有点像历史上的‘玄武门之变’?”张恩溥这时冷不丁地出现在了刘大少的身旁。

刘大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变,变个屁。你搞么子飞机去哒,刚刚我差点被人家给砍死。”

张恩溥道:“果然不如我所料,还有一条人命的债。”

刘大少道:“是啊,你又猜对了,看来这”重丧日“还挺可怕的。”

张恩溥叹道:“唉,想想这家子也还蛮惨的,搞成这么大个坑。虽属于做恶多端自取灭亡,但还是一幅凄惨之状啊。”

刘大少道:“是啊。”

张恩溥说:“我们重新给死者看个地吧,那破穴就算了,他们得到的报应,付出的代价也够沉痛的了,我们没有必要再落井下石。”

刘大少十分同意,其实他此时也已经有了恻隐之心,便道:“不错,那我们在哪儿再重新找块去呢。”

张恩溥道:“我刚刚在屋旁转了转,这旁边有股‘浪子回头’的脉气。一相在前,一相在后,生成两穴。刚后可以埋他们父子两个人。此事发生了之后我在想,这两相地是不是专门为他们而生的。在命相中来说,这就叫劫数。风水第一要章就说,一命二运三风水。真是没错。”

刘大少道:“那太好了,气数为‘浪子回头’,希望真如这四个字所说,他们的后代能浪子回头。”

张恩溥来到屋里,找到了正在张罗后事的王财,对他说道:“刚刚我在你家屋旁边发现了两个穴,比我们先前看的那块还好。你爹等下就埋在后面的那一个穴里。前面的一个是给你哥找的。记号我已经做好了,到时你直接照着我划的打井就行了。”

王财虽受到了些打击,但还是不忘钱的事,“哥那块要多少钱的相地费用?”

张恩溥冷笑道:“不要钱,我免费为你们服务的。”

王财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说道:“那太谢谢了。”

张恩溥道:“你就甭客气了,记住,前后的顺序不要搞反了。老者为大,在后面。儿子为小,在前面。否则身份不配,会受到地气排挤的。”

王财点头道:“我记住了。”

“好,就这样,我们走了。”张恩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这是王小强生前贿赂他的钞票。他一分没动地把它放在了王家堂屋的桌子上,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以后的日子,刘大少闲着没事便会去研究范婆婆和汪唯真传给自己的那两本道书,遇到不会的地方,则向张恩溥请教。渐渐懂的多了,有些内容他便也能分析出个头绪来。

这天,刘大少和狗蛋在村头玩闹。

“大少,你个兔崽子来抓俺阿,哈哈!”狗蛋边跑边回头说。

“奶奶个球,把瓜子还给我!”刘大少气急败坏的在后面撵着。

“就不给,就不给!”

就在这个时候,刘大少看到狗蛋前面迎面走来了一众人,而他此刻还笑呵呵的回着头往前跑。

刘大少开口想叫,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狗蛋结结实实和最前面的一个高高的汉子撞个满怀,立刻便被弹了回来坐在地上,捂着胸口怕是撞疼了,

刘大少见状,赶忙跑过去扶起狗蛋。

“他妈的!哪来的不长眼的野孩子!”说话的是刚才狗蛋撞的那汉子,言罢竟抬手过来打狗蛋。

刘大少赶紧用身体护住狗蛋,闭眼等那汉子拳头落下,“唉唉唉!和你们说了多少遍,咱们是赌钱的,打个小孩算什么事!”

他睁眼望去,但见从那帮人里走出个黑瘦黑瘦的中年人,把那高汉子拉了回去,再看他身上,珠光宝气,可在他身上显得特别扭。

那黑瘦的中年人蹲下笑眯眯的看着刘大少说道:“这小子挺有胆量嘛,叫什么名字阿?”

“关你鸟事!”刘大少看也不看他,生气的说道。

那黑瘦的中年人微微皱一皱眉,又马上舒展开,笑着说道:“呵呵,小鬼有点意思,会不会赌阿?叔叔和你赌一把啊!”

“我们没有钱”!刘大少回答道,心中暗想这人打的什么鬼主意。

那黑瘦的中年人半天大笑道:“哈哈哈,赌非得赌钱吗?赌房子!赌人!赌命!都可以”那黑瘦中年人突然恶狠狠的说。

“就像……”只见他忽然凑到刘大少耳边说道:“就像……我赌你身后这小胖墩,我赌他今晚会摔断左胳膊!,哈哈哈哈!”说完仰天大笑的领着众人走进村里。

狗蛋浑身颤抖着问刘大少:“他…他说的…是真的吗?”

刘大少也被刚才他那凶狠样子吓到了,“哼!他那是在吓我们!”他虽是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对刚才那一幕心有余悸。尤其是那瘦子恶狠狠的盯着自己时,刘大少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我们先回村子看那些人到底搞什么鬼!”说完他若有所思的拉起狗蛋,跑回了村子。

到了村子里,只见前面的大榕树下已经围了好些人,刘大少和狗蛋站在人群里,只见那黑瘦的中年人站在中间,吸引村里人的不是这些不速之客,而是旁边地上堆的有板凳那么高的白花花的粮票。

刘大少从没看到过那么多钱,再看旁边的人,都直直盯着这些票子发愣。

那黑瘦的中年人见人聚得差不多了,拍了几下巴掌,说道:“在下是河北枣庄人,平生没别的爱好,就是嗜赌如命。走了好几个村子从未有能赌赢我的人,今天在贵村我愿意和村里的赌博高手赌,赌什么都行,赢了我,这堆票子全拿走!”。

听他说完,引得人群里吸嘘声一片。刘大少心想这黑瘦的中年人口气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