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这座小院的格局小,陈长根和郑氏住一间,三栓和四宝住在一间,二顺住在另外一间,另外还有一间小巧的厨房和不大的储物间。为了三栓结婚,特意在三栓和四宝住的那一间隔开了一间小房间给四宝,三栓就在大点的那一间结了婚。

  本来有了孩子之后,就显得房间小,现在陈潇送来的这堆东西,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们不得不面对房间紧张的局面。

  陈长根本就掏了家里大半的积蓄从陈潇那里买下了房契,根本就没有钱去另做打算。

  其实把陈潇送来的这些名贵东西卖掉也能解决一下问题,可当着陈潇的面陈长根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脸这样做,甚至在短时间内,宁肯不方便着,也不会这样做。

  所以,这会儿二顺提出了离家的打算,她觉得本来就是因为她的原因,家里才会这般的局促。

  只要她走了,三栓夫妻搬到她的房间,四宝住三栓的房间,空出来的小房间就用来当做库房,什么问题就都解决了。

  二顺的打算郑氏明白了,立刻心疼的都要碎了。她抱住二顺嚎啕:“是爹娘对不起你啊!”

  二顺肯定是早就在想了,她不是个冲动的性子。

  就算她不现在提出,将来也会提出。如今家里没有矛盾,不代表三栓第二个孩子出生也会如此。她一个不出嫁的老姑娘,独占着一个房间,迟早会成为这个家里矛盾的根源。

  二顺还是那个二顺,永远都会站在为家人着想的立场去思考。就是因为明白了她的善解人意,郑氏才这么难过。

  郑氏和二顺抱头痛哭,郑氏更是喃喃的说:“我的女儿,你的命真是太苦了。我现在好后悔,当初要是没有答应吴家的提亲就好了。”

  面对现实的困难,再多的不舍,也只能舍了。

  第二天,在一家人的依依送别下,二顺跟着陈潇一行人离开了郡城,踏上了启程。

  为了路上方便,二顺换下了衣裙,穿了一身便于行动的装束。因为临行仓促,她穿的是一身四宝的旧衣物,郑氏连夜给她改的尺寸。

  顺着城门外的大路走了两刻钟,二顺就出了一身薄汗。

  十五岁以后,她从来没有这么辛苦过,不是因为走路的时间,而是行进的速度太快了。

  尽管陈潇四个人已经为了照顾她放慢了速度,可平时一个不怎么锻炼的人来说,还是勉强。

  “好了,停,歇一会儿。”陈潇突然开口说。

  二顺不解的抬头看他,这会儿她的脸已经因为赶路而变得很红润。

  陈潇语气和善的跟她说:“歇一会儿,喝点水,你出了不少汗。”

  二顺脸更红了,也不逞强,接过陈潇递给她的水囊,走到一边默默的喝水休息。

  沈雁行皱着眉毛,担忧的说:“师父,带着二顺小姐我们很难在一个月时间内赶到寒山城。”

  陈潇瞥了他一眼,说:“不光是带着她,就算是只带着你,以寻常的行进方式,我们也很难在一个月的时间赶回瀛仙岛。”

  沈雁行这会儿还没有修为,周武更是不会飞,要不是之前早就和席云霆商量过用什么方式赶路,他也不敢这么大胆带着二顺一个凡人走。

  沈雁行更忧虑了,“那可怎么办?您不是说一个月之后就是典礼举行的时间,到时候我们赶不回去,不就糟糕了。”

  陈潇充满自信的一笑:“你放心,我们会赶上的。”

  这时二顺过来了,把水囊递给陈潇,也担心的说:“既然这么赶时间,不如我们雇个马车吧?”

  沈雁行无力的看了她一眼,都没法跟这个受见识局限的姑娘解释,坐马车也没有办法赶上。

  陈潇看了一眼席云霆,席云霆朝他点点头。陈潇就拿出了宫灯造型的庇护法器:“我们飞过去。”

  周武惊奇的瞪大了眼睛:“掌门,这难道是能载人飞行的法器?”

  陈潇把宫灯交给席云霆,在席云霆的手中,宫灯缓缓的亮了起来,一团淡淡的彩云释出,把几个人笼罩住。

  陈潇给好奇的看着宫灯的三人解释道:“这是一件庇护法器,有了它就算是没有修为也能够通过漩涡传送门,在天境之间辗转。”

  席云霆调整好了功能,示意陈潇,陈潇就把手也放在了宫灯上。

  “本身庇护法器就有协同行进的功能,只要有两个金丹期以上的修仙者同时控制,就可以以飞行的模式前进。”说着,他们慢慢的离开地面,在彩云的包裹下,越升越高。

  “天啊,真的飞起来了。”“啊哈哈哈,真的飞了!”二顺和沈雁行惊奇、兴奋的喊声此起彼伏中,彩云的速度越来越快,化作一道流光,向着远方消失。

  有彩云包裹着,内部感受不到寒冷,唯一让人觉得不舒服的一点,大概就是只能站着,没个地方可以倚靠。

  二顺和沈雁行不能吃修行者的食物,周武就用真元加热了干粮让两个人吃。

  困了,就只能站着打个瞌睡,沈雁行还好点,可以靠在周武的身上。二顺却是不好意思跟任何一个人挨着打盹,就只能强忍着困顿,实在忍不住了就迷糊一会儿。

  就这样一路上日夜兼程,比去的时候没多花多少时间,他们就赶到了寒山城。

  二顺已经让这么高强度的赶路给累瘫了,进了客店就昏睡不醒,睡到第二天下午,才头晕脑胀的起来。

  洗漱了一番,重新换上衣裙,脑袋还有点蒙的二顺拉开了房门。

  刚一出屋门,清爽的空气就让二顺的头脑一轻,走过屋檐笼罩的游廊站在院子里,二顺一眼就望见了远处那座山顶覆盖着皑皑白雪的高山。

  二顺嘴巴微张,被雪山的雄壮和美丽给震撼了。

  在庇护法器里边,透过彩云是能够看到外边的景象的,可除了一开始二顺还有心情看,到后边全都是晕乎着度过的。

  所以,迥异于岱国的绝美风光,才让她如此新奇。

  二顺有种预感,她跟随陈潇离开的决定或许是她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就像是一只飞出了牢笼的小鸟,见识了广阔的天地,她感觉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

第327章 气哭

  跟一落地就昏睡的二顺不一样,沈雁行一大早就精神的起床了。

  问过了陈潇,知道他们要在这里停留一天,沈雁行就带着周武出了门。

  他曾经和周武坐船来过寒山城,还呆了不短的时间,对寒山城环湖的商业区比较熟悉,就跑过来准备给未曾谋面的师弟买见面礼。

  他毕竟是王室出身,临行前,沈永河给了他一大笔的盘缠,足够他花费好几年。

  以后会一直跟着师父,自己又开始修行有了挣钱的能力,就打算把这笔盘缠全都花了买礼物。

  沈雁行跟他的兄弟因为天赋差距,其实并不亲近,甚至偶尔能从他的兄弟们身上感受到瞧不起。

  他在拜师陈潇之后,随着师父声名远播,自己也因为风水术而地位大涨,这些兄弟们就开始向他各种表露善意。这种前倨后恭的表现,让沈雁行打心里没办法接受。

  可师弟不一样,他们传承一脉,背负着共同的责任和荣耀,天生的就有紧密的联系。

  这让沈雁行由衷涌起想要爱护对方的情绪。

  “周武,你说我送什么作为见面礼?”沈雁行站在街上,苦恼的环视周围的店铺。

  这把周武给问倒了,他苦笑着说:“公子,这我可想不出来。”他想了想,又道,“不过,您和二公子都是风水师,不如从这个角度来考虑?”

  沈雁行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这倒是一个好想法。”他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护卫,其实从安全方面考虑,送护卫是最好的办法,可是他身边也仅有一个周武。

  别的护具什么的,使用能量的类型,目前师弟也用不上。想想他都才刚开始修炼元气,比他入门晚的师弟进度肯定会更慢。

  沈雁行思来想去,终于决定送一整套文房用品。

  陈潇交给他们的纸符也是必修的,无论是纸张还是好笔,笔洗还是笔架,都是常用的。

  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沈雁行跟着陈潇跨过了漩涡传送门,只在初时为热带风情的海岛风光惊叹了一阵,心里就被紧张和兴奋给占据了。

  经过扩建,陈宅的占地面积变大了十几倍,按照全新的布局翻修过后,宽阔,大气。

  一进门,入眼就是沈雁行熟悉的格局,他不自觉的以所学的去印证,一边看一边点头。

  “家主,您回来了。”杜荣向陈潇问候。

  陈潇点了点头,对他说:“荣叔,这位是我在庚生收的大徒弟,沈雁行,你就把他安排在燕归来吧。”

  杜荣转向沈雁行,“见过大公子,我是总管杜荣,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吩咐我。”

  沈雁行侧身让了让他的礼,师父都叫他荣叔,肯定是资格很老,很有地位的属下,沈雁行自然是不敢托大。“荣叔客气了。”

  陈潇又对沈雁行说:“你先跟着荣叔过去安顿一下,让他带你在宅子里转转,认认地方。”

  沈雁行却说:“师父,这个不急,师弟在不在?”

  陈潇失笑,说:“这有什么着急的?”沈雁行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荣叔,刘浪在家里吗?”

  也巧了,杜荣还没有说话,外边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伴随着爽朗的男声说:“是老师回来了吗?”

  沈雁行唰的转过头去,逆着光的大门外,走进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嘴巴微张,错愕的转动脑袋,看着这个矫健的身影一阵风一样走过。

  这,是他的师弟?怎么长得这么高,这么强健?

  再一看面相,这根本就是一个年纪比他还大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他想象当中少年啊!

  沈雁行还在发傻,陈潇就给他们进行了互相介绍,刘浪刚才光顾着看陈潇,这才把视线放在一旁的沈雁行身上。

  刘浪早就被叮嘱过,自然又热情的和沈雁行打招呼:“师兄,初次见面,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对瀛仙岛比较熟悉,师兄要是空了,咱们师兄弟可以一块去转转,我给师兄当向导。”

  沈雁行那颗期待的心被打击的碎成玻璃渣,他挤出笑容,声音有些不自然的说:“啊,好啊。”然后,他逃避一样的用眼睛盯着陈潇,忍着心里的崩溃问陈潇,“师父,师弟…怎么看起来比我还大?”

  陈潇看出来沈雁行受得刺激不小,他笑了笑,“当时急着往回赶,也没有跟你细说,你师弟的情况跟你不一样。他之前是筑基期的散修,后被人损毁了灵根,修为全失。”

  刘浪主动道:“是啊,当时我真是万念俱灰,要不是老师相助,也无法那么快养好了伤,还获得了补偿。后来我离开了瀛仙岛,结果和老师在神州图录再遇。蒙老师不弃,被收入门墙下,至今仍觉得做梦一样幸运。”

  原来师弟之前竟然是个修仙者,还是个筑基期的!怪不得看着面相大,他不止面相大,年龄肯定也比他大!

  沈雁行郁闷的想着,这就尴尬了,原本还想兄友弟恭的相处,结果这谁是兄谁是弟啊?

  陈潇隐约感觉出来沈雁行的表情和情绪有点不对,他用眼神看席云霆。

  席云霆也不懂,无奈的冲他隐晦的摇头。

  周武见沈雁行有些恍惚,就轻轻的碰了他一下。沈雁行回头看他,周武冲他用眼神示意,沈雁行这才想起见面礼还没有给。

  虽然心中因为落差太大而纠结,可这份礼物还是要送的。

  沈雁行吸口气,对刘浪说:“初次见面,师兄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周武就从储物袋中捧出了一个大盒子,走到了刘浪跟前,“二公子,这是大公子专门为您准备的见面礼,请收下。”

  刘浪简直是又惊又喜,他立刻就伸手接了过来:“师兄还给我准备了礼物!是我失礼了,竟然都没有想起来给师兄准备见面礼。等我过后,专门给师兄补上!”

  沈雁行心情好了点:“毕竟我是师兄,第一次见面当然要给见面礼。你是师弟,没有倒过来给师兄送见面礼的道理。”

  刘浪欣喜的说:“那师弟就多谢师兄的礼物了。”

  沈雁行扬起唇角,满意的抬起下巴。

  不管刘浪是不是比他大,实际情况就是他是师兄对方是师弟。

  今后他只要在对方跟前维持住师兄的威严,兄友弟恭也不是不能实现。

  陈潇看着俩人友好的互动,笑着说:“接下来,我要准备开宗立派的典礼,上下都会忙起来。这时期是我们东煜派在世间亮相的关键,你们俩是东煜派目前仅有的两个弟子,接待的重任到时候会分摊到你们身上,可别给我掉链子。”

  沈雁行和刘浪眼睛都是一亮,纷纷表情严肃的点头:“弟子绝不辜负师父(老师)的重任!”

  陈潇对刘浪说:“你也改口吧,你比雁行熟悉情况,有什么情况多教教他。”

  刘浪利索的回答:“是,师父!”

  看着刘浪自信的脸,沈雁行慢慢有种不祥的感觉。

  谢绝了热情的师弟邀请他游览瀛仙岛,沈雁行特别积极的参与到接下来的准备里。

  可他郁闷的发现,在瀛仙岛,刘浪的人脉比他广,一些采买的工作,他挣不过对方;还有一些要提前打好招呼,预定来宾居住地的工作,他口才不如刘浪好,谈话的速度竟然也赶不上对方。

  沈雁行那个气呀,这还怎么树立大师兄的威严和地位?

  他必须得表现出来能干的一面来!

  准备工作的能力比不过,他打算在风水术和修行方面压过对方。

  结果周武出去打听了一圈,对方在瀛仙岛已经是小有名气,做得风水局虽然不如他精细,粗狂了些,却也有可圈可点之处。

  对方是个实用主义很强的实践派,而他则是一个遵循严谨的学院派,不同的做事风格,竟也不分上下。

  修为就更别提了,原先他以为自己入门早,肯定比师弟进境快。却没成想,对方是修为重炼,加上比他早一步拿到新版的罗盘,如今已经是聚气后期了。

  种种比不过,本就让沈雁行气闷。

  接待提前到达的来宾,俩人一块去的时候,要是不提前介绍,几乎所有人都会以为二中是以师弟为首。

  每每明说了之后,总是能惹来来宾惊奇的眼神,这就更打击人了。

  弄得沈雁行忍不住问周武:“我看起来就那么不像兄长吗?明明修仙界有很多面相很年轻的修仙者啊。”

  周武很耿直的说:“公子,让您看起来不像的不是面相,而是气质吧?”

  沈雁行听了这暴击般的回答,差点气哭,也就怨不得他身上越来越重的怨气。

  刘浪刚开始还被沈雁行暗中较劲搞得莫名其妙,这位近来见他,眼神越来越不忿,脸颊也总是气鼓鼓的跟金鱼一样。

  等到他搞清楚内情,心中好笑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当初陈潇的嘱咐刘浪可没忘记过,他答应了师父要尊敬这个比他年龄小的师兄的。

  对沈雁行的这种纠结,刘浪并不担心。他们相处的时间还太短,沈雁行也还不成熟。

  沈雁行只是还没有找到自己的长处,接人待物方面,他的礼仪无可挑剔,天生的门面担当。

  等他成熟起来,有了自信,刘浪相信他会成为东煜派出色的表率。

第328章 提神醒脑

  典礼举行的这一天不亮,沈雁行就起来了,他太兴奋,一晚上醒了好几回。

  在小厮的伺候下梳洗了,又换上特意新作的出席重大场合的礼服,连早饭也顾不得吃,就往陈潇住的院子去了。

  陈潇正和席云霆坐着,他正吃饭,见沈雁行过来,就招呼他:“吃了没?没吃就过来一块用饭。”

  沈雁行也不跟师父客气,就找了个位置落座。等着下仆送吃的过来的间隙里,他问:“师弟呢?”他是不相信刘浪这会儿没起的。

  陈潇说:“你师弟跟杜总管去各处检查了,他说怕底下的人忙中出错,精心些总是对的。”

  沈雁行闻言有些懊恼,他怎么就没想到呢,又比师弟表现差了。

  沈雁行沮丧的连吃饭也不香了,勉勉强强的塞几口,才注意到陈潇的脸色有点不好。眼睛里有红血丝,眼下有淡淡的青色眼圈。

  他担忧的问:“师父昨夜没有睡好吗?”

  陈潇揉了一下眼,自嘲说:“从没有经历过这样大的阵仗,紧张的一夜没有睡。我脸色真的很差?”他担心的问席云霆,他今天可是主角,面色太差可是会有影响的。

  席云霆说:“还好。潇弟不用担心,我这里有养容的丹药,一会儿融在水里,你喝上两口,只一时片刻就容光焕发了。”

  陈潇对席云霆很是信赖,顿时就放下了担心,放松的笑着说:“修仙界还有这种美妆类的丹药?真是太方便了。不过,大哥你身上的丹药种类好齐全啊。”竟然连这种类型的都有,太出乎陈潇的意料了。

  席云霆看着陈潇,牵起唇角,带着暖意说:“这倒不是从门中带的,而是昨天去珍草堂买的,就预备着这个时候用。”

  两个同床共枕,席云霆自然是知道越到临近正日子,陈潇就越紧张,睡眠的时间越来越短。席云霆就觉得他可能事到临头会失眠,就贴心的提前做了准备。

  以陈潇的脸皮,听了席云霆的话,也不禁有点面热,他舔了一下唇,说:“还是我心理不够强大啊。”

  可这不能怪他心理素质差。

  他敢肯定,就算是前世东煜派的成立,也没有他要面临的阵仗大。

  那可是从好几个天境赶来的宾客,涉及到的势力和个人有数百个。更何况他这一次不是以旁观的身份出席,而是以主角的身份进行主持,怎么能叫他不紧张?生怕出点差错,搞砸了这重要的仪式。

  席云霆亲手倒了水,把养容丹放了进去,“之前不还特意叫人彩排了几回,最后一次我也看了,断不会出一点差错。”

  他把融化了的丹水送到陈潇嘴边,陈潇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吐出一口气说:“承你吉言吧。”

  沈雁行乖巧的在一边吃着东西不说话,对俩人言语和行动间的恩爱见怪不怪了。

  除了初见时的别扭和惊悚,沈雁行习惯了之后竟然也能从二人相处之间感受到温馨。

  未来师丈不仅修为高强,才貌和学识出众,更是有着贵重的身份。对两人的结合,沈雁行作为弟子很是为师父感到高兴。

  吃了饭,二人要更换服饰,沈雁行就告退了。出来之后他不甘落后,叫上周武俩人直奔前厅。

  通往前厅的道路两旁摆满了盆栽,还立着印着东煜派标志的幡旗,一股隆重的盛会感觉油然而生。

  前厅这里,有很多提前到达的客人已经来了,刘浪正在这里招待,见了他过去,跟见到救星似的。

  “师兄,你来的正好!”刘浪凑过来,低声说,“我礼服还没有换,再不回去换衣服就来不及了。”

  沈雁行内心得意地翘下巴:让你一大早就乱跑,却不做好准备,这会儿还不是要师兄救你脱身。

  面上却还是肃然,正经的点头说:“知道了。我在这里迎宾,你赶紧去吧。”

  这些提前赶到的宾客虽然也在名单上,却是身份和地位比较低的那一批。他们这么早就过来,只是为了能结交一些人脉,却苦了他们要多花一些额外的精力来招待。

  沈雁行礼貌周全,刘浪热情豪爽,跟这些人应酬到大部分宾客开始到场,才算是解脱。

  忙完这一阵,两人顾不得休息,又要分头盯着下边的人引领宾客们入场。

  杜总管今天负责盯着场面下的各种准备,他俩就要盯着场面上的。

  这些下人们都是这几个月时间精挑细选出来的。为了不出错,刘浪还按照陈潇的吩咐,专门从岛主府借了人手给他们进行了一个月的集中培训,就是为了今天。

  陈潇的苦心没有白费。

  经过调教,这些人手行动起来井然有序,面对众修仙者虽然能看得出来紧张,却没有一个人出了差错。

  举行仪式的会场设在中轴正厅前的小广场上,这个正厅修建的规模很大,严格来说不能叫厅了,都可以叫殿。

  陈潇认为东煜派初建立不能那么高调,就三个人的小门派,就敢上来叫正堂为殿。不过名称上虽然要低调谦虚,实际上该怎么建还是怎么建。

  刘浪从善如流,名叫厅的正殿前面修建的小广场规模也不会太小了。

  整个广场用的是青白玉石,从台阶到栏柱都是采用的同一种材料,刘浪天天去盯着,才让工期顺利完成。

  懂行的看到这广场,心底就是一惊,对东煜派的财力和能耐都要重新评估。

  之前说过,瀛仙岛是海岛,建材有限,想要好的修建材料必须要从其他的地方弄来。不管是走海陆去半岛陆地去采购,还是去其他天境的主城去采买,都要花大价钱。

  光这平整、精美、大气的广场就能让人对东煜派高看一眼。再看那大殿的规模,众人对东煜派的底气就有了认知。

  要不是对自身发展有着信心,哪家会把灵石花在修建奢华的房屋上?把这些灵石给弟子们发了福利,不知道能涨多少修为呢。

  这东煜派当真是财大气粗的很。

  今日举行典礼的吉时是陈潇定的。修仙界连风水都没有,也就不看什么吉时,一般都是在中午或者是晚上举行重要的仪式。

  为了避免大牌的宾客们压着时间抵达,错过吉时,陈潇特意把到场时间安排的靠前。所以,等到正式开始之前,宾客基本上都已经到了。

  陈潇之前发了不到两百份请柬,贵精不在多。

  可今天来的人,却远超这个数量,达到了三百多近四百人。

  除了持有请柬的人携带的同伴外,还有一些是得知了消息后,想法设法攀关系,请托人把他们带进来的。

  陈潇当初并没有限定一张请柬能够邀请的人,也就不会拒绝这些人的到来。

  好在为了预防发生意外,他让刘浪拟定了两份方案,采购的也是两个方案的清单,足以应对今天超量的宾客。

  这些宾客三五成群,低声交谈着,一边谈论所见的一切,一边等待仪式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