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豪迈的喝法,陈潇都怕太宿呛了,万幸太宿一口就把酒给咽下了。

  他甚至对着俩人说:“这酒不错。今日是你们的喜日子,为师也跟着沾光了,来,再倒上。”

  席云霆握着酒壶,无奈的说:“师父,这可不行。只这一杯,不能多饮的。”

  太宿竟然跟老小孩一样,犯起了拧,他道:“刚不还说对身体无害?你不诚啊,想反悔吗?这些日子,吃的都是药,嘴里都发苦。难得我得了松快的时候,还不许我再饮一杯?你们再许我一杯,一杯就行!”

  陈潇和席云霆面面相觑,太宿耍起赖来,两个小辈还真是无可奈何。

  陈潇有些心软,可又担心这说着对身体无害的东西喝多了,勾起了太宿的酒瘾,岂不是让他更难受。

  席云霆却是想,柳师兄既然准备了这酒,再喝一点应该也没事。

  再说,过一阵子,九龙池风水局做好了,师父的身体应当会大大的好转,就算是饮真正的灵酒,也不成问题了。

  于是,夫夫两个对视一眼,一个倒酒,一个用杯子接着。

  席云霆说:“说好了,就这一杯。”

  太宿喜上眉梢,在靠背上挺了挺身子,接过酒杯,小口小口的抿。

  慢慢的喝完这一杯,太宿长长的吁口气,心满意足的把酒杯递给陈潇。

  陈潇接过来,又拿走席云霆手上的酒壶,起身走到屏风北面,把东西放到条案上,让太宿再看不见。

  太宿被他的举动搞得哭笑不得,这孩子!

  带着笑意,他对俩人说:“今日你们两个也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之后还有重塑门庭的重任等着,留给你们自处的时间,要珍惜。”

  陈潇让太宿说得耳朵一热,不好意思的抿起唇瓣。

  席云霆倒是强自镇定,他说:“那弟子们就告退了。师父,您休息吧。”

  俩人转身刚走两步,太宿又叫了一声:“云霆。”

  席云霆回身,陈潇也站住脚。

  太宿慢慢地说:“你今后和陈潇两个,一定要过得幸福…”他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最后却没说出口,只无力的摆手,“走吧。”

  席云霆站在那里,一会儿才拉着陈潇的手离开了太宿的房间。

  出了昭萃殿,两个人没有急着走,反而是肩并着肩。

  这会儿已经是漫天的星斗,远远近近的是各处大殿的灯光,映的天上星,地上的灯,霎是美丽。

  席云霆没说话,陈潇能感觉的出来,他的情绪有一点低落。

  太宿的未尽之言是什么,陈潇无从猜起。

  可他的心思,陈潇倒是能猜到几分,那是对关门弟子的歉疚。

  他是觉得席云霆原本不必背负这些,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迫背负了这一切,现在却还要为了让他多活几年,辛劳的奔波、努力。

  陈潇却觉得太宿不必歉疚,他的身世跟席云霆相像,不是孤儿的孤儿,在师父的悉心教导下,成长得出类拔萃。

  没有师父的收留和养育,他肯定不能这么健康的成长,拥有的那一切,哪一样不是师父给予的。

  可以说,师父是他在世间最重要的人,骤然得知他不久于世,在力有能及的时候,又有何种理由不去拼搏呢?

  陈潇能理解,席云霆的心情跟他那个时候是一样的。

  他拉了拉席云霆的手,在星光的照耀下,郑重无比的说:“大哥放心,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席云霆定定的看着他,似乎是讶异,又似乎是震动,片刻后,这些情绪全都转化成唇边的笑意。

  他说:“我们现在已经是道侣,再不是兄弟。今后你不用再称呼我为大哥,应称呼我的名字才是。”

  陈潇愣愣的看着他,莫名的涌起一阵羞涩,他咬了下唇,才道:“好…”

  席云霆欺身过来,一手仍牵着他,另外一手搂住了他的腰,在他的耳边低吟道:“那我唤你潇儿…可好?”

  陈潇直接原地爆炸,脸一下红了。

  这一句,让他脑子里啥想法都不翼而飞了,全成了空白。

  席云霆似乎是轻笑了一声,那声音,勾魂一样,陈潇腿都要软了。

  妈呀!以前大哥这是克制了,竟不知道他这么会撩人。

  这是憋了多久的大招,一旦释放,片草不留啊!

  陈潇都不知道怎么回的洞府,又是怎么进的房间。

  只“潇儿”这俩字,就让陈潇缴械投降,丢盔弃甲。事先计划的洞房之夜,酱酱酿酿的准备也忘得一干二净。

  任由席云霆轻轻的把他的衣服脱掉,一边轻念独属于他的名字,一边抱着他倒在床上。

  在他的要求下,陈潇迷迷糊糊喊着席云霆的名字,一声声,从低喃到急促,从喘息到惊叫。

  席云霆霸道的不让停,陈潇就哽咽的、带着泪的喊着,直到他意识迷蒙的失了神,也不忘记在唇齿间呢喃。

  那床帐似是海面,一时平静,一时又是微澜波起,更多的时候则是惊天拍岸的剧烈震荡,久久,久久,毫不停歇。

  席云霆肆意的释放着压抑了太久的热情,失控之下,身上被抓出一道道带血的指痕。

  在陈潇也刻意的配合之下,他自己整个人被弄得乱七八糟,脸上、唇上、胸口、腹股间,满是湿漉漉、黏滑的痕迹。

  要不是中途席云霆下了一次床,回来塞了个不知道什么丹进他的嘴巴里,陈潇真觉得自己见不到白天了!

  这是他第一次有要死在这张床上的感觉。

  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瞪着床帐,慢慢的醒过神的陈潇感觉一下身体,都是木的。

  “呜呜~~~”陈潇喘着气哼哼一声,抱着他的席云霆醒了。

  俩人还躺在一片泥泞的床单上,难得一次事后席云霆直接睡过去,连清理也没有做。

  “我要洗澡!”陈潇用眼神控诉他。

  席云霆抱歉的抱着他亲亲,“我的不是,昨夜竟直接睡了。”

  衣服也不穿,席云霆直接把陈潇抱入了浴室。

  泡到热水里,陈潇才算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四肢了,他撩起水清洗着身体上的污迹。

  席云霆草草弄干净了自己,就伸手给他清洗。陈潇直接躺他身上,让他伺候。

  过了一会儿洗干净,又换过一次水,两个人就抱在一块,舒舒服服的泡着热水澡。

  陈潇手指绕着席云霆的头发,想起什么的直起身,然后觉得太累不想动,又把身子倒了回去。

  他指使席云霆,“把我储物盒拿过来。”

  席云霆任劳任怨,立刻一招手,陈潇的储物盒就飞了过来。

  陈潇从中取出两个小小的红色锦囊,他扭头看了看席云霆,运起元气到指尖,轻轻的在席云霆缠绕在他手指上的头发上一划。

  元气运行的慢,直到陈潇把头发割断,席云霆都一动不动,就看着陈潇动作。

  陈潇接着又割断一股自己的头发。

  “在我真正的家乡,古的时候有‘结发’一说。新婚的俩人,要在结婚的当天各自剪下一段头发,这样缠绕在一起结成一束。象征着他们能够婚姻美满,白头偕老。”陈潇把头发分成两半,分别跟席云霆的那份缠绕在一起。

  缠绕好的两束头发,被装进两个袋子里。陈潇举着锦囊,说:“虽然没有什么法力,也没有什么约束力,可这是我那里的一个习俗。”

  席云霆从他手上拿过锦囊,贴在陈潇脸边,侧头轻吻:“我们定会如这束发象征的一样,白首不相离,潇儿。”

  陈潇就跟过电一样,一阵轻颤。

  他捂住脸,直接把自己沉入了水里。

  真是要绝望了,他对这肉麻的两个字一点抵抗能力也没有,光是听到就浑身发软了!

  席云霆把他捞出来,陈潇抹了抹脸,沉痛的说:“咱们商量个事,这个称呼能不能在只有咱们两个人的时候用?”

  席云霆眼中透出笑意,他弯着唇,凑过去亲了陈潇一下。“我答应你,平日里还称呼你潇弟。”

  对于席云霆这么简单就答应了,陈潇满腹怀疑,他都做好要艰难说服的准备了,“你就这么答应了?”

  席云霆点点头,谁让陈潇的反应太敏感,太好了,他可舍不得让外人看。

第356章 玩羊丧志

  让席云霆抹了药膏,浑身按摩了一遍,起来又吃了饭,喝了灵茶,陈潇的力气才算是恢复了些。

  席云霆的自律性相当的惊人,新婚后第一天,照顾完了陈潇,看着他没事了,就又把自己关进了静室练功。

  陈潇跟他很有默契,之后没有多久的时间就是九昆山重塑的日子,放纵的机会只有这么一次。吃个饱,剩下的日子两个人都要禁欲,以养精蓄锐。

  伸个懒腰,陈潇打算去池塘那边转转,活动一下身体,然后他也准备进书房,做些战斗准备。

  走上水面曲桥,陈潇发现池塘中央的水榭凉亭里边坐着一个人。见他注意到了自己,那人站起身,眼神闪躲了一下,很害羞很不好意思看他。

  陈潇一见对方这样的神态,头皮就不由得发麻,他硬着头皮跟对方打招呼:“陶师兄。”心里十分惶恐的想着:万一他问自己蜃珠用了没有?感想怎么样?他可怎么办啊?!!

  陶邑轻咳一声,眼神轻轻的飘在他的脸旁,陈潇提心吊胆的等着他发言,他说:“你们这两日应当不会出门,不如就把小八放到外边,我帮着你看好就是。”

  啊?陈潇眼神茫然,心中崩溃,不就是想要个羊,也至于这么害羞?他是真心搞不懂这位神奇二师兄的脑回路了!

  “也好,小八就拜托陶师兄照顾了。”陈潇心累的召唤出来小八,把它交给有玩羊丧志倾向的陶师兄。

  肤色发黑,五官硬朗的陶邑师兄透着欢喜,夹着小八,微红着耳廓说:“现在好了,你和席师弟尽可以好好享受,不过也不要太过无度了。小八说到底,还是一只幼崽,待在师弟妹的识海,不大好。”说完,陶邑就转身,一个迈步,消失在了陈潇眼前。

  “不是,你等等——”陈潇哭笑不得。这误会多的简直无从解释!

  他不知道是该解释他们没有用那珠子,还是解释你师弟压根就用不着那玩意,或者是今天起俩人要禁欲了让他不用担心,又或者是小八就算待在他的识海当中,也是沉睡状态,他带不坏小羊!

  陶邑早不知道去了哪里,就算是听到了显然也不打算回来。

  凉亭当中一片安静,衬得陈潇的背影十分的萧瑟。

  算了,他还是回书房画符去吧!

  转天起,就有宾客们陆陆续续的告辞,只是离开的人是少部分。大部分的人打算继续逗留个十天半个月,甚至有个别的门派这次是打算待上几个月再走的。

  因为路途遥远,来一趟不容易,重玄派这样的大仙门也会宽容他们留下,或是交流切磋,或者是允许他们继续去后山历练。

  可这一次却与以往不同,又过了十天,剩余的宾客们都接到了消息,说是要暂时封闭后山,不让任何人再进入。

  这就相当于逐客令了,虽然说的没有那么明白,可众人都心知肚明。

  这个变相逐客令,不仅失礼,而且异常。

  一番打听,得知重玄派本门的弟子也不被允许进入后山,甚至违令者要被逐出师门,那些心里觉得异样的人们才确定,重玄派这是真的出事了,还是大事。

  这一下各种谣言甚嚣尘上,说什么的都有。

  其中席云霆婚礼上,太宿没有出现的事,更是被翻出来,说了又说。

  不管怎么说,这些门派们也没有了继续待下去的理由,在相陪的内门弟子们又是致歉,又是不容拒绝的护送下,纷纷的下了山。

  来访的宾客走了九成,剩余的则是真正和重玄派有着过硬交情的个人,和渡虚宫上下全体。

  这些不走的个人都是各个高层甚至是掌门、太掌门的朋友,他们对重玄派是真正的关心。

  太玄心想这事反正也要有人见证,就让这些人都留下了。

  这一日,掌门召见,掌事院全体掌事,还有各处的管事汇聚一堂。

  太玄端坐在高座上,穿着正式的道袍,怀中抱着拂尘,威严肃穆的说:“我知道各位最近听了不少的传闻,其中不泛危言耸听,想要动摇我重玄根本,导致内部分裂!在这里本掌门要郑重的澄清,所有传闻皆是谣言!”

  底下的人站着,有的相信,有的却不是很相信。

  太玄语气严肃的说道:“此期间,乃是我重玄派最为重大的时期,重玄派上下务必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随着太玄的话音落下,所有人都紧紧的盯着他,再没有人分心乱想。

  “即日起,凡是我重玄弟子,需遵照各部安排,集体进行动土搬迁,并做好暂时在外的生活准备。”

  如石破惊天,底下不知情的人一下哗然了,更是有人不顾规矩,惊声的叫了起来,“掌门,难道我们要舍弃九昆山?万万不可啊!!”

  太玄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肃静——”这声音震的嗡嗡直响,底下惊疑不定的人这才安静了下来。

  “乱糟糟的,哪里还像个修仙者的样子,遇到事情一点气都沉不住!”太玄斥责道,“天塌了还有高个顶着,更何况还有我们这些掌门、掌事,长老、供奉们在,你们只需要按步就搬的按吩咐照做,慌张什么!”

  太玄缓了气息,又道:“这次搬迁只是暂时的,能迁的走的建筑都在动迁的范围,迁不走的就做废弃处理。门中已经为这次大迁移准备的充足的资金,以应对这期间的修炼和生活。十天之内,九昆山境内要全部搬迁完毕,务必不留一人。”

  在太玄说话的缝隙,一个长老向前站了一步,太玄无奈,示意他说话。

  “掌门,这决定太过仓促,门中若是正有闭关的弟子,是否能容他们出关再行搬迁?”

  太玄斩钉截铁的说:“不行!除了濒临晋升和闭死关者,其余人等一律从闭关中叫出。晋升者和闭死关者,则会有高层专门负责,在不惊动的情况下,亲自搬迁。”

  那长老顿时惊呆了,其他的人也没有想到这次的决定竟然力度这么强,连一点的余地也没有。

  就有其他的长老忍不住道:“何至于此?九昆山我重玄派待的好好的,何必劳师动众,花费不菲的搞什么搬迁?”

  那是你们还不知道,为这次搬迁还花费了整整一条灵矿呢!太玄暗自冷哼,他道:“今日的搬迁,也是为了整理山势,规划重建,是为了重玄派日后的基业。好了,今日召集你们到一起,只是公布这个决断,通知你们各自去做准备。我意已决,不要犹犹豫豫啰啰嗦嗦了!”

  终于底下有掌事忍不住问道:“不知道这件事,太掌门可知道?他也赞同吗?”

  太玄心里一股压不住的火,又是感到一阵心累,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巴不得他们兄弟不和吗?

  这不明摆着拱火,挑拨离间?

  要是换一个度量狭小的,岂能不因此跟师兄生出间隙。

  还好他肚量大!太玄一个劲的安慰自己,不要跟这帮祸害生气。

  正在这时,大门外有人唱到,“太掌门到——”

  立在殿中的人立刻分开一条通道,太宿身边伴着席云霆和陈潇缓步走来。

  太玄从高座上下来,不由担忧的传音:“师兄怎么过来了,你的身体不要紧?”

  太宿冲他微微一笑,没有传音,而是直接道:“我听闻有人问了,这件事老夫知道吗?老夫不止知道,还从头到尾都知情。”

  他和太玄上到台上,太玄让他坐在座位上,却被太宿摇头拒绝了。他坚定的按着太玄的胳膊,让他坐那象征重玄至高无上的掌门之座。

  随后他转身,声音不高,却传遍了整个大殿:“我重玄在九昆山已有万年,长年累月下来,松石脆化,山基难免不稳,此次重修山势,也是为今后数千年不再出现地动等大的灾害。”

  “我已退位,接下来就要靠太玄师弟带领众位完成这项伟业。”太宿一抬手,渡虚道君从侧面出现,“有渡虚道君等道友的襄助,我重玄定会顺利的度过此关!”

  这一次太宿拖着病体出现,说白了就是为太玄站台的。为的就是避免出现有人用他的名头反对,毕竟这次的搬迁声势浩大,花费的灵石无数不说,涉及了不少人的利益。

  少昆山且不说,仲昆山的山头划分就要有大变动,谁都不知道以后分给自己的山头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的这么灵气充足。

  可太宿都现身了,让人再无话可说,只能按照太玄的安排,各自回去之后,就组织自己门下和管理的弟子们进行准备。

  当人走光了,坚持了很久的太宿忍不住轻咳了几声,柳韶光赶忙扶住他,陶邑则取出一只玉壶,倒了些温过的露水给他喝。

  “师兄,辛苦你了。”太玄愧疚的看着太宿,都怪他压制不住,让太宿也跟着担心。

  太宿平了下气息,握住太玄的手说:“既然挣出了这条道路,就要好好的走下去,重玄派就交给师弟看顾了。”

  太玄有力的手握紧太宿微凉的手掌,坚定的说:“师兄就放心交给我吧,我绝不辜负师兄的期盼!”

  最后的动员会也做完,重玄派终于开始了这一场举世瞩目的大搬迁。

第356章 音煞

  陈潇和席云霆进入到了最后的准备阶段,陈潇身为计划的提出者,行动其实并不需要他参与,可是他却坚持留在最近的地方。

  太玄鉴于他是风水布局上唯一可以指望的人,也特意要求渡虚道君照顾好他的安危。

  十天时间,重玄派搬迁一空,只剩下前三座山峰寥寥的几座大的殿堂,和伯昆山、仲昆山,随建随拆的普通建筑。

  就算是这样的大派,人去镂空后,也只剩下空寂。

  渡虚道君站在最前方,身后就是重玄派的第一道山门,他的左右是太玄等重玄派和渡虚宫的宫主和精锐的心腹弟子。

  重玄派可以瞒得过全世界人的耳目,唯独不可能瞒得过渡虚道君的渡虚宫。

  索性太玄就大方点,让渡虚宫宫主点几个弟子留下来观看,毕竟机会难得。

  重塑山脉并不难,难得是风水九龙池的布局。

  通过了解,隐隐猜到重玄派此举跟风水有关的渡虚宫宫主表示要好好的观摩一番。

  甚至暗中盘算着,若是有效,也请陈潇去渡虚宫如此施为一下。

  他们有渡虚祖师在,连请动渡劫期大能的花用都可以省下呢。

  渡虚道君可不知道身后不孝子弟正盘算着让他将来干白工,这时正施展大法力,把整座九昆山与外界的连接断开,让这里变成一个暂时的秘境。

  渡虚道君扭头看了看太玄,客气的说:“掌门还有什么要讲的吗?”

  太玄心中也是忐忑,面上却不敢表露,只很有风度的一抬手,道:“没有了,一切拜托渡虚道君了。”

  渡虚道君轻轻的点了点头,再没废话,直接飞身而起,浮在秘境的上空。

  他虽然不是土属灵根,可到他这个一只手已经碰触到仙凡界限的人来说,改动个地形压根就算不上什么。

  陈潇几次个他详细的看过那份地形图,更是不厌其烦的讲解过要注意的地方,渡虚道君烂熟于心,信手开始施法。

  轰隆隆一阵巨响,漫天的烟尘倒卷上天,无数的惊鸟惊慌失措的从林子里边扑出来,晕头转向的拍着翅膀乱飞。

  太玄真人飞身而起,远远的扫了扫拂尘,那些飞鸟就被卷入了袖子。

  原本他们是没有在意这些小动物的,还是陈潇说起,若是不能把这些小生物救起,事后放归山野,新九昆山恐怕就会成为一座空山。要想要依靠自然之力恢复生态平衡,只怕要花上数百年。

  太玄可不愿意偌大的重玄派连只鸟也没有,于是他和其他高层的任务,就是在山势变幻的时候收起那些受惊的动物们。

  随着山体的起伏变化,原本藏于地下生活的动物也全都倾巢而出,一时之间太玄有些吃惊,要不是这次重塑山脉,他竟然不知道这山中生存着这么多的生物。

  藏在树木当中的蚂蚁,生活在地下的竹鼠等等,以前注意不到的小生命。

  在大灾难面前,兔子和狐狸并肩逃生,梅花鹿和和狼群混在一处。

  太玄注意到了这一切,竟然觉得从中领悟到了什么,隐隐的有了境界松动的感觉。

  太玄又是欣喜,又是懊恼,竟然在这种时候!

  山谷合并到一起,平缓的山坡拔地而起化作一座山峰,溪流截断,成为落差巨大的瀑布…

  眼前的景象,在陈潇的感觉里就像是变幻的4D大片,是那么的神奇,那么的不可思议。

  尽管他策划了这个方案,可当它真正的变成现实,陈潇还是不可抑制的感到了战栗。这就是渡劫期大能的威力,神鬼莫测的手段!

  第一座山伯昆山的变化差不多已经完成,不待一切平息,又是一阵巨大的震动,伴随着高亢的尖啸声,山谷当中突然塌陷了一个巨大的天坑。

  这个坑可不在计划的地势图上,渡虚道君挑了挑眉毛,还以为是自己操作失误,正打算纠正这个错误,就听太玄大喊道:“还请道君不要耽搁,继续向后方推进!”

  渡虚道君虽然没有完美主义的强迫症,可毕竟是拿了报酬来给人家的门庭整形的,这一个不小心弄出个小坑,完美的山体上跟有了瑕疵一样,怎么说也影响他的名声啊。

  渡虚道君就没有理会太玄的呼喊,随口道了一声:“无妨,不过举手之劳,不影响什么…”

  他一边说话一边调整的施法,那天坑不仅没有回填,反倒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