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他耳边,她低声叹道:“到底是年轻,看你平日整天沉闷,一点生趣也没有。”

君澜风回过头,正擦碰到落云曦的侧脸,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心醉成一片,喃喃道:“你喜欢,我做什么都愿意,只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快乐了。”

落云曦不语,抱臂枕在他肩上,眼中酸涩,竟有了泪意。

是想着此时太过美好,还是嫌欢愉太短,离开后,又要回到从前呢?

她不说话,君澜风也不开口,又放慢步子,让她好生休息。

云雾拨开,皇兴寺的山门露出完整的轮廓,远远地便看到一名寺僧拿着竹叶扫帚在上山道路的积雪。

“我下来吧。”落云曦轻轻说道。

“不用。”君澜风并没打算放她下来,换到大路上,踢掉靴子上的雪,直接朝那两名寺僧走去。

落云曦觉得这样委实不像话了些,双颊微红,咬唇道:“我走一走罢!”她挣扎着下来,君澜风无奈,只得放开手,而这边的动静早吸引了那名扫地僧,看到一男子背着少女上山,万分惊讶。

落云曦下地后,整了整衣衫,随君澜风上前。

待扫地僧看清眼前这位居然是中山王时,都吓一跳,赶紧上前问安。

“普慧大师在吗?我们在寺里歇一下脚,去看看他。”君澜风吩咐道。

“是,大师在后院接待贵客,我这就去通知他出来见王爷。”扫地僧恭敬地说道。

“既然有贵客,那我们等等吧!”落云曦出声叫住他。

扫地僧不确信地看了眼君澜风,后者点头:“给我们先安排一间厢房,烧点炭火,等大师忙完了,我们再去见他。”

扫地僧笑道:“那好,王爷请,姑娘请。”

他看了一眼落云曦,并不认识,可是,他刚才亲眼看见是中山王将她背上来的。于是,指引两人进寺时他多注意了一下,发现这名少女能走能跳,并无疾病伤痛,不由万分纳闷。

君澜风与落云曦进了厢房后,将燃得旺盛的火盆搬到窗旁,对面坐了,一面煮茶,一面谈论寺周的风景。

不一会儿,扫地僧推门进来,手中捧了一方青木棋盘和一盘糕点,都放到了桌上。

看到棋盘,落云曦很惊讶,君澜风说道:“我往常无事时也会来山上,爱与普慧大师对弈,普慧大师忙时,我会自己跟自己下棋。”

落云曦嘴角轻抽,话说,爱棋之人就喜欢干这种傻事。

君澜风推开棋盘,将糕点推到她面前,指着其中一块玉白镶金的方糕介绍:“这是寺里最有名的松仁麦糕,你尝一尝。”

落云曦拈起来咬了一口,既脆且香,正好肚子有些饿了,一连吃了两块,赞道:“味道确实挺好的。”

君澜风见她喜欢吃,眉眼溢上满足,打开茶炊,察看茶汤的颜色,轻声道:“寺里用来烧茶的水是黄泉瀑布的水,取的是最上流的清泉,煮出来的茶特别香。”

“嗯,在这里生活很安逸。”落云曦眼底浮出羡慕,看了眼棋盘,说道,“我们对弈一局如何?”

君澜风笑道:“曦儿的棋艺我可是领略过的,是我生平罕见的对弈高手,我早有与你下一棋的意思,只不过——”

他将棋盘扔在地上:“今天没心思下棋,只想和你说话!”

落云曦无语,转头看向茶炊,茶汤已经小沸了,她急忙打开炊盖,将山间茶叶舀了进去,待茶水交融,出现细小茶花时,已是二沸了,她执勺将沫饽杓出,放在一旁,继续烧煮,待波滚浪涌时,已是第三沸。

她做起来很是自如,十指葱葱,不停翻飞,姿态优雅从容。

君澜风看得心情愉悦。

那边厢,扫地僧候在方丈室外,等普慧大师出来。

方丈室内坐着四人,普慧大师与贴身的两位弟子在蒲团上盘腿而坐,普慧大师六十左右年纪,须发皆白,飘然若仙,天庭饱满,面慈目祥。

他对面,一名黑衣女子盘膝而坐,脸上罩了块黑纱,只露出一双黑亮的杏眸。她双手合十,轻声道:“与大师交谈一番,有如被佛光沐浴,心宁神静。”

普慧大师神情依旧,声音淡淡:“幽施主自幼便为本寺捐香火钱,诚心可见,我佛必佑。”

女子起身道:“多谢大师了。”

普照慧大师知她要离去,领着两名弟子起身相送,几人行到门口时,普慧大师一眼看到扫地僧,问道:“何事来报?”

闲杂寺僧通常不会在方丈室周围逗留,故而他这么一问。

扫地僧赶紧上前,说道:“方丈,中山王来了。”

普慧大师眼角难得露出一抹笑意:“好,我知道了。”

女子当即说道:“那大师先忙,我就此离去。”

“幽施主这边,同路。”普慧大师指着前面说道。

女子略一迟疑,便与他们同行,绕过方丈室,前面是一间僧房,再前面,设了几座前山的休息房,君澜风与落云曦此刻已出了房,在外面看风景。

普慧大师远远看见有女子与中山王站在一起,似是同来,脸色万分惊讶,问两旁道:“那可是杜小姐?”

身旁弟子摇头不知。

君澜风一眼看到普慧大师,同身旁落云曦说了几句,快步迎过来,朗声笑道:“大师,多日不见,又来叨扰了!”

那名黑衣女子眼力也好,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君澜风,而是落云曦,当即脸色大变,后退一步,急急道:“大师,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转头迅速离开。

普慧大师瞧她走的方向不对,出声提醒道:“幽施主,走这边。”

女子恍若未闻,行走如飞,早去得远了。

君澜风神色淡然,并不在意,冲普慧大师笑着叙旧。

落云曦走过来,唤了声“普慧大师”,问道:“冒昧地问一下,刚才那名女施主是谁?”

黑衣女子一看到她,眸光便变了,而且立即避走,这行为引起了落云曦的注意。

普慧大师念了声“阿弥托佛”,说道:“幽施主是我佛信女,信佛多年,常来寺中捐送香火油灯。”

“幽施主?她叫什么名字?”落云曦眼闪疑惑,追问。

普慧大师摇首道:“既然她以纱掩面,自是不想被人所知。恕老衲不便说出。”

落云曦还想问,君澜风却握了握她的手,开口道:“大师,我们内室一叙。”

普慧大师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做了个“请”字,君澜风当先进房,落云曦一撇嘴,看这个普慧很是不爽,便说道:“我到隔壁厢房休息一下,你们聊。”

君澜风以为她累了,温声道:“那好,叫他们将炉火点了,你先睡,我过会儿来看你。”

普慧大师知道她不是杜晴烟,可却不知她的身份,每年上山的官宦人家太多,他并非一一亲自招待,但瞧从未与女子如此亲近的君澜风与她说话的态度竟万分亲密,不由大疑。

两人进了内室,普慧大师笑道:“老衲记得中山王性子淡薄,曾自言看破红尘,原来并非无情。”君澜风脸上现出两团可疑的暗红,他与普慧大师乃多年好友,比一般人亲近些,说话彼此都不忌讳。

当下,他承认得十分痛快:“大师不是一向着重一个‘缘’字吗?也许这就是缘份。”

普慧大师“嗯”了一声,道:“不知道是哪家小姐?”

心中暗想,那位姑娘生得虽好,可中山王并非为皮相吸引之徒。他与中山王交好多年,所以,向来不问世事的他也有些好奇了。

君澜风如实说了。

普慧大师若有所思,道:“老衲虽居深山,却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对于落三小姐的事也略有耳闻。由下休书、顶太后之事可见真性情。只不过…”

他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

“王爷虽心向淡漠,却避免不了权力旋涡,行走于生死边缘,日后,可能会为她所累。”普慧大师直言不讳。

君澜风定了半晌,吐道:“我喜欢。”

纵然她是真性情,有时候不加掩饰,或嗔或怒,或损或扬,却那样让他喜欢,一颦一笑,生动活泼,而不是一副静态美人图。

普慧大师笑了笑:“老衲祝王爷幸福!”

而落云曦在两人进房后,借口如厕,追着那名黑衣女子的方向而去,然而,山前山后已寻不见她的身影。

她的脸色,一点点冷下来。

如果没猜错,她就是“莺莺”,卸下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具,便是她从前的丫环幽儿!

173、两情相悦

更新时间:2013-8-30 1:33:12 本章字数:11020

回来时,落云曦跳上墙头,见君澜风还未出来,也不想回房。4

墙头能眺见远处的山峦云海,她便坐在墙头,拈了一根绿草在唇间咀嚼,感受山间清新的气息。

君澜风与普慧大师一走出来,便不约而同地看到慵懒坐于墙头的少女,墨发轻扬,侧脸廓绘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日头躲进了云层,天色微阴,但她身后远山上的皑皑白雪做了最美的背景。

君澜风心尖轻颤,走近,柔声叫唤:“曦儿,下来,上面风大。”

落云曦坐起来,笑了一笑槊。

见她要跳下来,君澜风本能地张开双臂去接,女子却已轻灵地跃在丛草间,拿掉嘴里的草,向他走来。

普慧大师面容一动,眼前的女子,似乎与他想象的又有不同。

君澜风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染上极浓的笑意砌。

“你们自便吧,老衲不打扰了。”普慧大师告辞离去。

君澜风与落云曦回到厢房饮茶休息。

君澜风低声说道:“刚才上山的女子,我问了,普慧大师也不知道她的全名,只知她叫幽儿。”

幽儿?落云曦心中的答案得到印证。

“每年都会向皇兴寺捐香火,有五、六个年头了,四年前寺里做过一场超渡的大法事,便是她出资的,与寺里众僧都很熟悉。”君澜风打听得很详细。

落云曦勾了勾唇,提起另外一件事:“普慧大师不是说不方便泄露吗?原来也是看人的,出家人也打诳语!”

君澜风哈哈一笑。

落云曦眉目微沉,四年前…幽儿还在她身边吧?那场法事到底是她出资的还是从前的落云曦出资的不好说。看来她这三年还在信佛,做了亏心事,心下不安吗?

在皇兴寺用了午膳,清淡的腊八粥,两人吃得津津有味,吃完后便在厢房对弈。

君澜风见落云曦有下棋的心思,想着天色还早,便答应陪她一局,但只能是一局。

落云曦不以为意,与他摆好棋盘,她执黑,君澜风执白,饶有兴趣地走起来。

普慧大师坐在一旁观看,见落云曦出子散漫,可招招包藏暗招,一环套一环,就算是他心思之远,也难以一时看透,心中暗惊。

虽然知道她的废物名声不真,一直隐藏实力,可耳旁常听说的却是她的斑斑劣迹,对她的了解便有些片面。今儿一瞧她的棋道,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落云曦的棋走得虽不犀利,却极平稳,每一着,都有着极大的后劲,一见便是弈中高手。由棋断人生,她的棋如此,性格岂不也如此?

君澜风原本擅长的是锋芒毕露的走法,可面对落云曦的棋风,他改成剑走偏锋,常常会出其不意地来一招暗的,普慧大师看得直乍舌,看不出来,君家这小子藏得也很深,阴棋的本事居然挺高!

两人足足下了一个时辰,尚还分不出胜负,落云曦额头已渗出丝丝细汗。

前世她是个围棋高手,今生的记忆更是读了不少旧谱,却丝毫占不到君澜风半点便宜。

君澜风抽空抬头,眼中划过疼意,抬起袖子为她拭去汗水,自责地道:“都怪我要曦儿陪我下棋,咱们不下了,出去玩。”

落云曦咬咬唇,分明是她要他陪下的,可棋已经下成这样,她哪有心思出去玩?

“下完吧!”她的双眼紧盯着棋盘。

“不许下了!”君澜风撤了棋盘,说道,“看你累成什么样了!残棋我记住了,下次再陪你!”

落云曦一抬头,也觉得头昏脑胀的,便点点头,站起来,撑了个懒腰,故意嗔道:“说我累,你就不知道让我个一子半子吗?”

君澜风低笑:“这可不行!”

落云曦瞪了他一眼,眸中却带着笑意。

君澜风声音极柔道:“曦儿,去睡一下。”

“本来就头晕,再睡的话,更晕了。”落云曦摇摇头,“出去走一走。”

“好,我陪你去后山看瀑布。”君澜风提议道。

两人也不管仍冥思苦想着残棋的普慧大师,一同出房,步往千丈崖。

滔滔的黄泉瀑布倾泻而下,偌大的水花打在千丈崖上,将崖顶的积雪冲得干干净净,只留一片水迹。

两人站在千丈崖上,瀑布的飞泉溅在脸上,都不觉冷。

“曦儿…”君澜风大着胆子由后揽住她的腰,将脸凑到她侧脸旁,轻唤一声。

落云曦的身子立刻崩紧。

“我喜欢你。”男人轻语一句,看着她粉嫩圆润的耳垂,情不自禁地含住,轻吮一口。

落云曦脚底一麻,低吟一声,身子已被君澜风扳了过去,吻轻洒在她的下巴和脸颊上,慢慢移到那令他难以抵挡诱|惑的娇唇之上。

双唇刚一相触,君澜风突然将她往怀里一带,身子旋转一百八十度,不知何时拿的武器,雪锦早已出手,“刷刷刷刷”直挡下七、八件铁器。

“滚出来!”他凌厉地喝道。

落云曦靠在君澜风胸前,微愕。

男人适才的柔情一瞬间敛得干干净净,周身如突然浸入寒泉,冷了好几度,臂膀上因常年在军中舞刀弄剑长成的肌肉也有力地隆了起来。

她暗暗将雪锦从腰上抽出,眯眼朝外看去。

好几个黑衣人从暗处冲出来,戴着黑色头罩,打扮统一,手握长剑,径直对准垓心二人。

“我们只要她的命!”其中一名黑衣人阴阳怪气地指着落云曦。

君澜风冷笑一声,吹响口哨,雪锦猛然挥出,身形瞬间闪进人圈。

落云曦仍被他紧紧拥着,一点也不放手,随着他的轻功极速旋转,雪锦在他手上舞得极其刚劲,劲风扫过,响起不断惨叫的声音。

每一回来皇兴寺,君澜风都会叫血狼组织在寺外候命,大批暗卫藏在寺中总归不好,所以,那声口哨,便是命令。

黑衣人片刻功夫后便被撂倒四个,剩下的几个都是武功绝顶高强之人。

落云曦叫道:“放开我!”

她又不是受人保护的弱女子,何必他如此护着?不仅没用,还影响他出招。

“你会轻功吗?这里是千丈悬崖!”君澜风厉声说道。落云曦立时没了声音,好吧,先将情况看明白也好。

“这些人非我天夜之人!武功毒而辣!”君澜风右手一挥,卷中一名黑衣人,径直抛向黄泉瀑布,那人一声惨叫,撞到崖上,发出“轰”的一声响,眼看着活不成了。

雪锦顺势缠上横在千丈崖上的铁链,君澜风扭转腰肢,抱着落云曦直飞向瀑布那头,沉声道:“他们有备而来,必有后招!”

两人落在黄泉瀑布顶的岩石上,向外眺望,只见寺中一片火光,火光中传来打杀的声音。

“血狼被他们拦住了。”君澜风危险地眯起眸子。

落云曦冷声道:“这不是一般的杀手组织!”

从他们高强的武功以及分工有序,放火、刺杀、拦截暗卫来看,有着一套程序。言夹答列

君澜风揽住她的腰,低声道:“抱紧我!”

落云曦环住他的腰,看了他一眼:“小心。”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君澜风薄唇微弯,眼光刹时变得深情脉脉,低低道,“等他们走后,得将刚才的事做完…你先欠着。”

落云曦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事,脸颊立时红了,咬牙切齿道:“君澜风,这种关头你还想着乱七八糟的事!”

君澜风一脸向往地道:“一点也不乱,十分美好。”

说着最后一句,他已经横身立在了铁索之上,吩咐落云曦:“用你的雪锦缠住铁链。”

借着瀑布飞泉的遮挡,君澜风出其不意地攻招,没几下,便将剩余的几名黑衣人全部击毙。

早知这些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才会说出那样轻松的话,落云曦剜了他一眼,同时竖起耳朵倾听周围动静。

然而瀑布的水声太大了,很多声音就此被掩盖。

君澜风的耳力却比她好得多,适才的利器声响她并没听见,但他却听得清清楚楚。

想着,她不由问也在侧耳倾听的君澜风:“你听得见?”

“当然。”君澜风扬起剑眉,“千军万马中训练出来的耳力,你能比?”

“难怪了。”落云曦恍然大悟。

“曦儿,敢跳下去吗?”君澜风伸手一指铁链下的千丈悬崖,一眼望不到底。

“上次下去过,两旁有岩峰,借着两条雪锦,不成问题。”落云曦回忆着上一次下去的景象,下了定论。

“我也这么想。”君澜风的眼光转为锋利,“他们的目标在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批人,便是上元节沉船的凶手!”

“连皇上的船都敢沉,他们是什么来头?谁会花这个大手笔要我的人头?”落云曦心中充满疑问,第一个怀疑对象便是落飞颖,当然,也包括适才逃离的幽儿——她应是最知道自己下落的人了。

君澜风看了眼脚下,说道:“我送你下去,上面太危险了,等我清完敌后,再来接你。”

“这怎么成?留你一个人在上面,我不放心。”落云曦一口拒绝,“我能保护自己。”

君澜风眉眼轻弯,望着她的双眼问:“你担心我?”

落云曦扭头不语。

“我不是一个人,还有血狼,整个血狼的战士与我共进退。”君澜风遥遥看向火光起处。

“我就不能与你共进退?”落云曦面露薄怒,抽了雪锦,一脸坚定,“走!”

“那好。”君澜风无奈,又怕她摔下去,便裹紧她的腰,飞向千丈崖,窜出后山。

不说落云曦的武功有多精妙,她临战的经验却十分丰富,从后山过去,一路遇到好几队寻找他们的人,都被她与君澜风杀了。

落云曦心里清楚,这些人都是要她命的,他们武力高强,又有智谋,如果今天不杀,必是后患无穷!

头一回见落云曦面对凶悍敌人从容不迫的神态,临危不乱的招数,君澜风既惊且疑,叹道:“曦儿,你心理素质太好了!你这样强,我怎么保护你?”

落云曦翻他一个白眼:“谁要你保护!”

君澜风愉悦一笑,虽然他更愿意去保护她,但并肩作战,也不失是一种心灵的靠近。

两人杀出一条血路,直奔前山,血狼的暗卫见主子没伤,一个个更如打了鸡血似,越战越强,不消一个时辰,将皇兴寺里的贼子清得干干净净。

九煞接到急报,从京城赶了出来,这会儿风尘仆仆地出现在皇兴寺,协助血狼人手统计杀手尸体,又派人抚慰寺中僧人,核算商议相应赔偿不提。

吃完一顿简便的晚饭,君澜风便牵了落云曦的手悄悄行到后山千丈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