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张方方正正的小几上开了席,落云曦解下围裙,指着桌上的六菜一汤介绍道:“这是红烧鲫鱼,黄酱茄沫,鱼香肉丝,宫爆山鸡腰,野菌焗豆腐,清炒土豆丝,西红柿蛋汤。”

最后三个菜比较清淡,她知道萧铭的口味偏淡,其他人则都非常重口味。

不过,她很相信自己的厨艺,越普通的菜,烧得越好吃,其他几个有特色的,不过是满足一下师父和师兄的好奇心,他们应该没吃过。

在蒸米饭时,落云曦特地加了一小勺醋,既没有酸味,反倒能使米饭更香。

端木离看着色泽光洁、颗颗清楚的米饭,夸张地大叫道:“哇,师妹,你太能干了,这米饭蒸出来就跟别人做的不同!”

落云曦淡笑不语,拿了碗,亲自给他们盛食。

若说她怎么会用老式锅灶,这要多亏于她在组织的那几年了。

刚进组织时,每个人都是从最低层做起。组织人多,吃的便是大锅饭,而她也在大厨房内打过一个多月的下手。几人落座后,三双筷子同时对准红烧鲫鱼而去,在空中碰撞到一起。

九曲指手腕一翻,立刻挡开端木离和毒夜的劲道,便要去夹鱼,端木离更快,左手一抽,已经将红烧鲫鱼端到了手里,哼了一声道:“鱼可是我杀的,我先吃!”

落云曦敲了下桌子,轻咳一声:“尊老爱幼,尊老爱幼!”

端木离瞥了她一眼,立时笑得如一朵花般,夹了一块最嫩的鱼肉,放进落云曦碗里,说道:“师妹呀,师兄最体贴你了,你就不嫁给君澜风了,跟着师哥吧!以后妇唱夫随,我天天给你打下手,多好啊!”

落云曦白了他一眼,也不理会他,低头品起鱼肉来。

嗯…手艺退步了!

刚想着这句,耳边便传来一声惊叹:“好鲜啊!”

端木离的笑容已经敛了起来,满面讶异地看着落云曦,没想到,师妹还真有两把刷子呢!

九曲指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块鱼肉,那眼光,立刻就变了。

鲫鱼肉本就鲜嫩,落云曦把握得又恰到好处,鲜美肥嫩,入口即化。九曲指是吃惯天下菜的,心中立刻给了落云曦一个评价,御厨级的。

落云曦倒没什么骄傲之色,给一旁还没有动箸的萧铭舀了一勺野菌焗豆腐,温声道:“尝尝吧。”

萧铭眼中一亮,道了声谢,低头去尝落云曦做的菜,心中划过淡淡的惆怅。

果然是好手艺!可惜了…那个女人不是他的。

“原来花生也可以这么烧,好吃!”端木离尝了宫爆山鸡腰后,极是惊喜。

一桌子菜风卷残云,被扫荡得干干净净。

九曲指吃完饭,一脚架在椅子上,舒坦地剔起牙来,嘴中不忘数落着:“这臭丫头,有这么好的手艺还瞒着师父!本大仙真是白疼你了!好了,看吧,以后这些享受都是君澜风一个人的了。本大仙怎么这么倒霉啊!”

落云曦嘴角轻抽,收了碗筷躲进了厨房。

萧铭和端木离挽起袖子,二话不说地洗起碗来,而且不让落云曦插手。

看着这两个平日里高贵无比的公子蹲在院子里洗碗,这景象,越看越怪异…

落云曦摇了摇头,抬起脸,猛然怔住。

对面屋顶上,一抹紫衣临风而立。

君澜风负手站在屋顶上,夜风吹起三千墨发,衣袖轻扬,笔挺得有如擎天大树,岿然不动。

一轮明月悬在墨黑的天空中,皎皎月华为那袭紫衣华服镀了淡淡的银边,优雅而又圣洁。

他敛沉着五官,不发一言,默默看着落云曦,在女子感觉到了,回望来时,凤眸微弯,渗出一缕温柔。

他找来了,找到了他的新娘。

落云曦感觉今夜的夜色蓦然间变得那样柔和,美丽。

她低头看了洗碗的两个男人一眼,一甩衣袖,说道:“我去烧热水。”

烧开了水,便借着沐浴之名进了她住的厢房。

这里居室简陋,不比颜府或王府,没有横隔的屏风,有的,仅仅是窗帘上厚重的帘布。

落云曦指挥莫管家和端木离将沉重的木桶安放到了屋子角落处,保证窗帘上不会印下一丝半缕的身影,这才掩了门。

刚回头,木桶旁便多了一人。

君澜风正弯腰,右手探进桶里,试着水温。

落云曦几步过来,听着院内没动静了,才放低声音问:“你何时来的?”

君澜风直起身子,拉住她的手,答道:“在你烧菜时。”

说着,他的脸色颇有些怪异。

他知道曦儿会烤肉,会配制各种调料,却还是头一回知道,她会烧菜。

这可是实打实的真功夫。

“以后,多给你做。”落云曦抬起手,圈住他的脖颈,眼角勾起笑来,“好吗?”

君澜风想的就是这句话,没承想他还没问,落云曦就主动说了出来,一瞬间喜得差点忘形,勒紧她的腰,语气坚定:“只能给我一个人做!”

落云曦笑着点点头。

“洗澡吧,要不水凉了。”君澜风不舍地放开她,嘱咐道。

落云曦瞥了他一眼,有些犹豫。

虽然两人之间连更亲密的事都做了,可是当着他的面洗澡,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君澜风似乎看出了她的情绪,摸了摸她的脸,才吐出三个字:“我走了。”

“走?”落云曦挑高眉头,极为惊讶。

这男人占尽她的便宜,她都做好他在这留夜的准备了。

君澜风低叹一声道:“大婚前,新郎新娘不能独处的。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不过两天时间,两天后,我来接你。来日方长,不用急。”

“那好吧。”落云曦倒也不强留,转身便想去开门。

君澜风抓了她的手,语气如一阵风在她耳边吹过:“不用,你照顾好自己。”

风吹过,男人的身形一跃而上,单手握住房梁,身形穿过屋顶上的洞口,翻了上去,几块瓦片被轻轻挪至原位。

空荡下来的房间里,便没了那人的气息。

落云曦若有所思地褪了衣衫,踩入桶中。

两天后。

君澜风来了。

这一回,他是光明正大地前来。

九曲指、端木离、落云曦等一行人正坐在院内聊起九曲指和毒夜学医时的趣事,莫管家递进来君澜风上|门的消息。

谁也没有注意到,九曲指苍老的利眸中那一抹光芒倏然黯淡。

“空手来的?”他的声音也有些懒散。

莫管家笑了一笑,让开身子,对外头说道:“抬进来吧。”

于是,在院子里几双眼睛的注视下,两个黑衣侍卫抬着一担红色木箱进来,跟在他们身后又是一抬红箱,一共抬了五抬进来。

无肠笑眯眯地跟上来,手中拿了一张礼单,递了上去,说道:“九神医,这是我们爷的心意,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他一面说,一面用余光扫了眼落云曦。

九曲指接都没兴趣接那张礼单,淡淡说道:“五抬箱子,就要骗走本大仙的乖徒弟吗?”

无肠似乎早料到他有此一问,面色不变地回答道:“这里头都是三国间的至宝,普通的东西,我们王爷也知道您老是看不上的。而且,这些礼物只是爷的心意。曦儿小姐是无价之宝,怎么能跟这些东西作比较呢?”这话倒说得九曲指极为满意。

无肠这才试探地问道:“爷能进来见见落小姐了吗?”

九曲指正要发话,端木离面色一沉,声音也冷了下来:“本王不允!”

“呵呵。”无肠笑了一声,从怀中取了四个红艳艳的金边荷包,态度恭敬地递过去道,“九神医,离王,铭王爷,毒夜前辈,小小心意,大吉大利。”

落云曦瞥了一眼那四个绣工极佳的荷包,知道虽然很小,里头的礼物只怕不是“小小心意”这么简单。

君澜风是不可能在端木离、萧铭这样有身份的人前头掉面子的。

端木离冷哼一声,看也不看那荷包,伸手一挥,站起身,薄而性感的唇吐出冰冷的字眼:“真是便宜他了!”

转身便朝房内走去,脚步有些急,却不减他的飘逸。

无肠脸上依旧笑眯眯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一并收了吧!”九曲指急忙将端木离的那份揣进怀里。

萧铭看了一眼递到眼前的荷包,淡淡一笑道:“九师父,我这份你也拿去吧。”

说完,他优雅地站起来,看了眼落云曦,也折身离开,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九曲指赶紧将他的那份也拿了过来。

无肠松了一口气。

这送出去的荷包若是被退回来,那可是大大的不吉利!好在九曲指解了这么大一个围。

352、一万字

更新时间:2014-1-27 1:18:47 本章字数:11058

九曲指泰然自若地将三个金边荷包收入怀中,目光又盯住毒夜手里的荷包。言睍莼璩

毒夜先是一皱眉,而后注意到九曲指看过来的眼神,那张一直较少有表情的脸庞竟是泛出一点羞意,将荷包递给了九曲指,忸忸捏捏地说道:“家里财都交给你管,也是一样。”

落云曦明显感觉到九曲指在听到这句话后身体的僵硬。

呵呵,她这个师父,似乎并不是很喜欢毒夜呢!像他那样喜欢东奔西跑的老小孩,确实不爱被约束,为了她的安危,师父确实牺牲很多啊!

无肠又礼貌地问道:“神医,能让我们家爷进来吗?熨”

新郎新娘在婚前几日内见面必须要经过长辈同意,这是规矩,散发财银也是讨吉利。

九曲指的目光射向无肠背后,鼻了里哼了一声,虽然轻,无肠却听见了,君澜风也听见了。

一袭藏青色的长袍裹着男人健硕伟岸的身体出现在院门旁,君澜风今日可谓是精神煜煜,束发用的是镶紫水晶软绸玉冠,面如珠玉,眼若点星秸。

他几步踏过来,躬身叫道:“九神医。”

很难得见到君澜风在他面前露出如此恭敬的一面,九曲指面上极为受用,换了个姿势靠着,眯眸打量他。

君澜风任他打量,眉眼中流露出敬意与诚恳地开口:“曦儿嫁给了我,我自是会用一生一世好好待她,九神医还请放心。”

九曲指轻叹一口气,看向落云曦,眼光中划过浓浓的不舍,很快又敛了起来,一把抓过落云曦的手臂,叫道:“去吧去吧,曦儿,明天就要出嫁了,这可是大喜事!”

落云曦没防备,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刚要稳下身子,腰间传来厚实的力道。

君澜风的铁臂已经环住她的腰肢,冲九曲指一笑道:“多谢九神医了。前段时间发帖时一直没找到您老人家,这是喜帖,明天主位给您留着,可勿必要来!”

说着,他另一只手探向后头,无肠已经从怀中取出几张烫金的大红喜帖给他。

君澜风松开落云曦,双手将喜帖奉上。

落云曦心头微微一松,看向师父。

君澜风将主位留给师父是合情理的事,师父这会儿总不会再说什么了吧?

九曲指接过了喜帖,咧嘴一笑道:“徒儿成婚,哪有师父不到的道理?明天一定过去,给本大仙准备几坛好酒,不醉不休!”

“这个当然,我府上还有几坛埋藏了上百年的陈年老酒,那可是好酒,自己都不舍得拿出来喝的。”君澜风有意拣他喜欢的话说。

这是曦儿的师父,让他高兴没什么不好。

九曲指双眼果然一亮,连连点头,挥了挥手道:“快点送曦儿回去吧,天色晚了就不好了!”

君澜风揽住落云曦的腰,向他和毒夜行了辞别之礼,才出院而去,也不管那房间里的端木离和萧铭。

“曦丫头,记得有空时教我烧菜啊!”毒夜在后头补充了一句,将木拐杖在地上敲了好几下。

落云曦回头一笑,点了下头。

说起来毒夜也教了她好几种毒药的做法,也算是她半个师父了。

如果她真能做自己的师母,倒也不错哦!

腰间一紧,君澜风已拥着她行到院门外。

院外停了一辆红木马车,红漆应该是新刷上去的,光泽莹润,灼灼发亮。晚霞映射在上面,贵气十足。

落云曦直接回了颜府,迎接她的是一个崭新的府第。

大门上挂起八盏大红八角灯笼,高挂红绸,张贴喜字,一条长长的大红绒毯已经铺就,从颜府铜门递出,一直延伸到街头的尽处,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已经为明天的迎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府内更是涣然一新,四处都可见鲜艳的红,连来往奴仆也都换上了红色衣裳,喜庆味十足。

落云曦回来后,颜国公、颜少卿、颜少都、代任等亲戚去房内看她,代悦则一直陪在她身边。

第二日就是大喜正日,三更时分不到就要起来洗梳,代悦早早地放落云曦睡了,自己则在外室榻上和衣而眠。

其实,她压根儿没有睡着,眼光直直地看着窗纱,满脸激动。

小姐,我终于完成了你交给奴婢的任务,将小小姐抚养成人,并且让她认祖归宗。明天,就是她的大喜之日了,中山王是个可靠的男人,他一定会善待小小姐,您在九泉之下就放心吧!

想着曾经风华绝代的小姐那么早便离开了人世,代悦的眼角湿润一片。

落云曦被代悦从床上拉起来时,满是困意,斜眼一看窗外,天色还是黑沉沉的。

她半梦半醒地坐在梳妆镜前,听着耳边传来梳妆嬷嬷和春柳等人的说话声,风风火火,吵得耳仁都疼。

唯一令她感到失望的是齐娉婷不能送她出嫁。

天色大亮,落云曦也妆扮好了。

喜服是君澜风请了京城最巧手的绣娘提前几个月便开始绣制的。大红色的锦缎如水般光洁,上肩略宽,对襟处镶着一排白玉钮扣,到腰间收拢,下摆微微散开,却又不过于膨胀,裙摆长达数尺,袖品与裙边都勾勒了金线,裙面绘着迎风招展的牡丹,贵态凌人。配上繁复精美的蛇髻,金灿的头饰,活脱脱一个盛装美人。

一旁的梳妆嬷嬷看得直啧嘴:“老身真是有幸,能亲手给中山王妃点妆,这走街串巷几十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美人,这是老身的福气啊!”

代悦笑了一笑,拿起红盖头替落云曦披在凤冠之上,低声嘱咐:“等会儿出门记得哭,苹果要拿好…”

落云曦听着她已经不知是第几次的交代,眼中微酸,却是重重点了点头。

外院的小厮火速跑过来,扯着嗓子问:“新娘子可以出门了吗?中山王已经过来了!”

“好了好了!”春柳赶紧回了一句。

她、轻虹、丁英和丁雯这次也随着小姐一起去中山王府,倒没有什么过多的担忧,中山王对自家小姐如何,她们心里头清楚着。

在喜娘的吉利话中,落云曦被颜一凡背了起来,往正厅走去。新娘子一旦出了新房,脚便不能踩在娘家地上,以免将娘家的福气给带去了夫家,都是要由兄弟姐妹背去的。这个任务,自然由颜一凡担任了。

就见他一脸兴奋,背着落云曦,满脸笑意地说道:“曦儿,你真轻!”

落云曦透过红盖头下的缝隙,看着他厚实的背脊,想到远在和月的官寒。

最近和月内廷事务吃紧,官寒根本抽不开身来天夜,只能派人给她送了不少嫁妆来。

今天这样的场面,应该是她亲弟弟来背她送她才是最好。

想着,她眼中便酸酸的。

“哭啊,哭啊!”代悦小跑在后头,赶紧提醒着落云曦。

落云曦正心有所感,立即抽抽咽咽起来。

就这样,一路背到了大门口,耳旁声音嘈杂凌乱,似乎颜府外还有很多围观的百姓。但她还是听到了外公、舅舅们的声音,这泪水越发止不住地往下掉了。

君澜风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胸前挂着红花,正凝望着落云曦,眸中划过一抹浓浓的情思。

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等到了他的曦儿。

前半生,他不知为何而活,后半生,他才体会到了人生的真谛。

和她在一起,无集结在哪里,无论将来怎么样,他都要和她在一起,生如是,死亦如此。

吹锣打鼓中,花轿被抬起,围观的百姓欢呼着,羡慕着,忌妒着,拥着花轿朝中山王府而去。

端木奇亲自主婚,老皇上和老皇后也来了,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切,布置得一新的大殿内,挤满了前来贺喜的权贵,却在新郎新娘到达时,满殿静默无声。

这场婚礼惊动了三国,早在不久前,君澜风广发喜帖,只要是他认识的人,纷纷赶来参加婚礼,其他国家,也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发来喜报。天夜,甚至是三国之中最优秀的单身男人在年纪过了二十之后终于成亲了,娶的还是和月国那身世经历充满传奇性的公主,其轰动性不言而喻。

光是贺礼,九煞等人便收了几大屋子。

中山王府从里到外都忙忙碌碌,从来未有过这样热闹。好在君澜风亲自培养出来的血狼暗卫无比能干,妥善地处理着一切事宜,忙而不乱,井井有条,令客人们争相夸赞。

司仪喜气洋洋的声音“一拜天地”在大殿中回响。

“二拜高堂!”

君澜风伸手扶过落云曦,冲老中山王跪拜下去。

一旁的太上皇,也就是先皇,看成着这一幕,眼神无比复杂。

他的儿子成婚,却不是叩拜他,这可真是笑话!再看向落云曦,他的眼前晃过素素的脸,与素素一模一样的脸,他没有娶到素素,他的儿子却娶到了素素的女儿,这是命吗?

他不惜将落云曦推到风口浪尖,只为逼这个对帝位不感兴趣的儿子奋起,可最终,他仍是与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驰,这也是命吗?

呆滞的思索中,落云曦已经被送进洞房。

新房设在君澜风的主院,他只娶一名正妃,又不会纳侧妃或妾,所以两人同住一起,多好!

喜娘跟进房来,操持各种礼仪,外间那些喧哗声却是不用管了,这一坐,便到了晚上。

君澜风回来得比落云曦预料中的早,脚步声靠近床沿,轻声唤道:“曦儿。”

听声音,他似乎一点也没醉,落云曦的心总算放了下去。

君澜风早就盼着洞房花烛了,怎么可能真的像那天在颜府所说一样,把自己灌醉,傻子才会这么干!

喜娘双手捧过一杆喜秤,说着吉利话道:“龙挑凤,龙凤呈祥,请新郎挑喜帕!”

君澜风嘴角噙了笑,主房外静悄悄的,他事先打了招呼,没有客人会在这个时候来闹洞房,所以今晚从这时开始,便不会有人来打扰他和他的曦儿了。

他没有接喜秤,倒是先弯下腰,想要打探落云曦的神情。

眼前一晃,落云曦低垂的眸子便扫到男人俊朗的脸庞,不由弯了唇,却没有说话。

“唉哟哟,王爷,这可不行!不挑盖头,可是不能看新娘子的!”喜娘被他这个举动惊到了,赶紧拉住君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