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哎,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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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气晴好,阳光明媚。

明黄龙辇、豪华马车以及一大队人马在客栈的外面整装待发。

龙辇上,陌千羽高坐,如炬目光透过轻垂的帘幔一扫全场,忽然开口:“夜坊主呢?”

众人闻言,纷纷四顾,这才发现不见夜离的身影。

不是已经通知了集合的时辰吗?是一觉睡过了头?还是有事耽搁在后面?还是…

无论怎样都不能让帝王等吧?

做着种种猜测的众人小声地议论纷纷。

马车旁,凤影墨长身玉立、眉眼低垂,望着前方的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启禀皇上,”一人奋力拨开人群,来到龙辇前,对着陌千羽跪下。

是戒坊的福田。

“坊主让奴才禀告皇上,关于昨日暗道里刺客扔下戒坊令牌一事,他脑中有了些许眉目,为了尽快查清此事,恐夜长梦多,故连夜先行回京了。坊主本打算先禀告皇上再走的,可是彼时夜色已深,坊主不想打扰了皇上休息,所以,让奴才代为转告,请皇上恕罪!”

众人一阵唏嘘。

凤影墨眼波微动,抬起眼帘。

陌千羽眸光一敛,有些意外:“先回去了?”

“是!”福田低头。

陌千羽沉默了片刻,才沉声吩咐众人:“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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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相见,是在几日后的宫门口,帝王回朝,百官迎接。

夜离作为百官之一,自是也在其列。

其实,她也只才先到京城一日,就算路上马不停蹄,毕竟只是比他们提前一.夜出发而已。

不过,对她来说,一日已经够了,这一日,她做了很多事。

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徐徐而来。

夜离跪在百官之中,面上虽沉静如水,指尖却紧紧攥着袖襟,一颗心更是早已“噗通噗通”如鼓在捣。

随着“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山呼声响起,队伍也已行至跟前。

按照规矩,此时除帝王可继续高坐龙辇,其余人员都得下车下轿。

“平身!”少年帝王温润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透幔而出。

夜离随着众人一起从地上站起,刚一抬眼,便看到了那抹从龙辇后面的马车里轻盈跃下的挺拔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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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日一更,明天三更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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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057】虚惊,自以为是?

夜离随着众人一起从地上站起,刚一抬眼,便看到了那抹从龙辇后面的马车里轻盈跃下的挺拔身影。

身影白衣飘飘,立于马旁,她望过去的瞬间,对方也正堪堪抬眸朝她这边看过来。

四目相撞,她心尖一抖,连忙撇开。

后又想起或许能从他眼中神色看出些什么,便强行抑制住心头的狂跳,再次抬眼望过去。

然而,对方却已不在看她,而是回头看向身后正从马车上下来的沈妍雪。

收了目光,夜离眼帘轻垂,丝丝怔忡间,一抹明黄袍角骤然入眼,她一震,抬头,就看到帝王陌千羽不知几时已经下了龙辇,正负手立于她的前面。

她一惊,刚要行礼,陌千羽已沉声开了口。

“不知夜坊主刺客一事查得怎样?”

夜离撩袍跪下,微低了头:“请恕奴才无能,奴才整个戒坊排查了一番,并未发现可疑之人。”

“你不是让人转告朕,你有些眉目吗?”陌千羽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那不过是奴才的自以为是,请皇上恕罪!”夜离始终低垂着眉眼。

“自以为是?”陌千羽唇角一勾,轻嗤了一声,抬眸瞥了不远处的凤影墨一眼,眼梢一掠,复又落在夜离的身上,“的确自以为是得很!”

最后几字声音略沉,一字一顿,意味深长。

夜离心头一撞,瞬间有千百个念头从脑中掠过。

指尖更紧地攥住袖襟,因还未搞清楚状况,便也不敢瞎做声,只得沉默不语,一颗心却是“噗通噗通”几乎就要跳出胸腔。

陌千羽凤眸微凝,轻睇着她。

百官们鸦雀无声。

“起来吧!”陌千羽拂袖转身,龙袍轻荡,丝丝衣风拂面,带起一阵淡淡的龙涎香。

举步走向龙辇,陌千羽又朗声吩咐众人:“多日舟车劳顿,大家辛苦了,都回吧。”

待龙辇入了宫门,乌泱乌泱的人群陆续散去,夜离还跪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

就这样散了?

那么…

一颗心大起大落,她下意识地抬眸去找凤影墨,见他正弯腰进了马车,她连忙从地上起身,疾步追了过去,“凤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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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香楼,京城最豪华的茶楼。

二楼雅阁内,凤影墨临窗而坐,夜离站于对面,低垂着眉眼,手执精致青花瓷壶,缓缓将凤影墨面前的杯盏倒入茶水。

热气腾腾,茶香袅绕。

窗外街市热闹喧嚣,窗内一片静谧非常,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茶水撞ru杯盏的“哗哗”声清晰悦耳。

静静看着琥珀色的茶水慢慢将面前白璧无瑕的青花杯盏填满,凤影墨徐徐抬起眼梢,透过婆娑热雾,看向对面一脸专注的夜离。

58.【058】解救,孪生妹妹?

静静看着琥珀色的茶水慢慢将面前白璧无瑕的青花杯盏填满,凤影墨徐徐抬起眼梢,透过婆娑热雾,看向对面一脸专注的夜离。

“不知夜大人…”

“听闻凤大人善茶道,这是今年新产的‘雀舌’,凤大人品品看。”

两人同时开口,夜离将凤影墨的话打断。

边说,边放下手中瓷壶,含笑朝凤影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凤影墨凝着她,玄黑的眸子愈发浓郁了几分,略略垂了眼帘,看向面前杯盏,他伸手,修长的五指将杯盏执起,送到唇边,轻呷了一口。

热热的茶水入口,唇齿留香,一股甘醇透过咽喉直直沁入心脾,凤影墨缓缓放下杯盏,再次挑眼看向面前站着的夜离。

“的确是上好的‘雀舌’。”

口气清淡,面沉如水,只这一句,也不再多言,似是在等着夜离继续。

夜离微微抿了唇,稍显局促。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两厢沉默了片刻,凤影墨起身站起:“多谢夜大人请凤某喝茶,数日在外,缉台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若夜大人别无它事,凤某就此告辞了。”

话落,也不等夜离回应,已是从位子上走出,作势就要离开。

“凤大人!”

夜离连忙将其喊住。

凤影墨停了脚步,回头。

夜离静静地看着他,似是有些犹豫,又似是在下决心,在凤影墨准备再度扭头回去之前,忽然抬手,指尖捻上头顶发髻上的束带,一拉。

发带松落,一头乌黑的发丝如同瀑布一般瞬间倾泻下来,铺了满肩。

凤影墨瞳孔一敛,一向或淡然、或邪魅的脸上,露出微愕的表情。

他没有说话,只看着她,黑瞳更深,就像是抹不开的浓墨,深邃无边。

窗门未关,丝丝凉风透窗而入,轻轻吹动那一头青丝微微徜徉,两人就这样相隔几步之遥,静静相望。

“夜大人这是…”凤影墨眸光轻凝。

夜离略拂袍角,忽然屈膝跪下,凤影墨眼波一动,有些意外,还未做出反应,夜离已然开口。

“凤大人何等睿智之人,想必早已发现夜灵的女子身份,只请凤大人能看在那日暗道里,夜灵抛出令牌帮过凤大人一次的份上,能替夜灵保守这个秘密。”

“夜灵?”凤影墨俊眉微蹙,一双探究的眸子定定望进她的眼。

“是,她是我的妹妹夜灵!”

随着一声“吱呀”细响,雅阁的门忽然被人自外面推开,一道蓝袍身影随声而入。

回手关了房门,来人转身。

当来人的样貌映入眼底,凤影墨瞳孔再次一敛,难以置信地开口:“夜离?”

“是!”来人颔首。

是的,她是夜离,而跪在那里的是她的孪生妹妹钟霓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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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子要紧急赶一个出版大纲,编编明天要,故原定三更的只得欠下一更,孩纸们见谅!

59.【059】必须,打消怀疑?

是的,她是夜离,而跪在那里的是她的孪生妹妹钟霓灵。

妹妹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她一直想要将她保护得好好的。

这些年,她女扮男装、抛头露面,却一直将这个妹妹藏得极深,只在冥街上做一个棺材铺的幕后老板。

这次她也不想将她牵扯进来,可实在想不到什么办法化解,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她提前一.夜回京,就是为了安排这一切。

当然,她也进宫见了太后。

巧黛的确是太后的人,让巧黛刺杀沈孟以及陷害凤影墨也的确是太后的意思,巧黛只是奉命行事。

太后还让她安排巧黛以后就在戒坊,美其名曰“给她做个帮手”,实际上她知道,不过是行监视和眼线之实罢了。

太后跟巧黛都否认羽箭带蛊。

当夜离开冼州之前她曾偷偷回去过暗道,那枚羽箭已经不在。

她也不知道这两人的话有几分可信,她只知道,若不是羽箭的问题,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蛊是凤影墨下的。

她回想了一遍当时的情况,只有凤影墨碰过她。

她记得很清楚,为避羽箭,她跟凤影墨撞倒在地上,她耳珠受伤,他肩膀受伤,他先起来,并伸手想要拉她起来,她没将手给他,陌千羽让人过来扶她,他却抢先一步霸道地将她拽了起来。

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将蛊下在了她的身上。

否则以他对她的嫌恶,又怎会有如此之举?

此蛊循血而入,就算下在腕上,她的耳朵流血,那些肉眼几乎不能看到的蛊虫也会循着过去。

而这个心思缜密的男人,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让自己也中了蛊。

至于他自己的蛊是几时下的,她不是很清楚,或许是跟她同时,又或许是在屋顶上她让他喝酒的时候。

不然,他为何起先不接?

是了,就是那个时候。

她记得接过酒壶之前,他用手揉了揉自己受伤的肩,当时,她还以为他是想要告诉她,自己不接的原因是因为肩上的伤,如今想想,应该就是那时下了蛊。

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更严重,试想,他为何对她下蛊,还是这种男女反应相反的蛊?

只有两种可能,一,怀疑她是女的,二,怀疑她是钟家后人。

所以,她才下了让妹妹出来的决心。

她必须化解,必须彻底打消这个男人的怀疑。

“不知夜大人唱的是哪出?”男人低醇的嗓音倏地响在前方,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大哥。”跪于地上的钟霓灵也唤了她一声。

原本双胞胎姐妹的她们现在扮的是龙凤胎兄妹。

夜离微微敛了敛心神,给了钟霓灵一个安定的眼神之后,缓步走向凤影墨。

60.【060】请求,保守秘密?

在距离对方还有两三步的地方,夜离站定,对着凤影墨抱拳一揖:“都怪我小人之心,又立功心切,担心此次跟凤大人一起去冼州调查秋月家人一事,凤大人会玩什么手腕,所以,我就让家妹夜灵秘密跟在我们后面,目的是必要的时候可以让她暂为顶替,我好脱身去办该办的事。而实际上我也是这样做的,在我跟凤大人去秋月老家一个人都没有见到之后,我就让夜灵女扮男装扮作我,而我则是偷偷去寻秋月的大哥去了。”

夜离一边说,一边细细睨着凤影墨脸上的神色。

她想过了,让凤影墨怀疑她是女人的只有两次。

一次就是画舫之上,下台阶之时,她差点摔跤,他拉她,她的胸口撞上对方胸口;

另一次就是在暗道里,为救陌千羽,躲避羽箭,两人撞翻在地上,压在一起。

这两次都是在河道竣工大典当天,所以,她必须说她妹妹在这之前替的她。

凤影墨没有说话,就只静静地看着她,黑如濯石的凤眸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完全吃不透这个深沉的男人到底是信还是不信,夜离一颗心如鼓捣,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地继续:“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待我回来换下家妹便是,谁知家妹跟凤大人竟遭遇被人下蛊一事,家妹说那夜酒后还在神识混沌下对凤大人有所冒犯,请凤大人见谅,也因为如此,家妹慌惧,不知如何应对,便编了个理由让福田代为转告,连夜寻我去了。”

说到这里,夜离的耳根一热,那夜,虽神思恍惚,可男人温暖的怀抱、唇瓣滚烫的触感都是那样真实。

边上钟霓灵配合地微低了脑袋。

夜离又毕恭毕敬道:“李代桃僵乃欺君之罪,也请凤大人能替我们保守这个秘密。”

许是从未见过夜离如此低声下气的样子,凤影墨很是受用,眸光轻凝,盘旋过面前一跪一立眉眼毫无二致、好似一模所刻的两人,绝美的唇边一抹微弧若有似无。

“我为何要替你们保守秘密?”

夜离抬眸,就看到男人眉目如画的脸上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

微凝了眉心,夜离垂眸颔首:“就请凤大人看在当日暗道里,夜灵也算有过出手相帮的份上…”

“我又没让她帮!”夜离的话没说完,就被男人毫不客气地打断。

夜离的心里就微微有些恼了。

她最讨厌这个男人这幅不可一世的样子。

强自抑制住,她耐着性子温声问道:“那要怎样,凤大人才肯答应我们?”

凤影墨没有吭声,一脸的讳莫如深。

夜离蹙了蹙眉,正思忖着对策,跪于地上的钟霓灵陡然“噌”一下从地上起身,冷声道:“算了,大哥,就算李代桃僵,你也不过是为了公务,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私事,皇上英明,我相信只要我们主动请罪言明一切,他应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