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终于出了声。

“所以,陌千羽能找到药吗?”

“那你去问他!”男人紧随而答。

“我又不知道他在哪里,到哪里去问他,不过

,他既然是为了这个药专程回京城,想必是路子已经找好了。”

“你才想到吗?”

男人的声音微凉。

夜离一怔,这才意识到他的异常,抬眼看他,见他的面色极淡,目光却如同他的声音一样透着寒凉。

夜离当即就明白了过来。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会吧,凤影墨,你这个也吃味儿?”

“难道不该?”男人当即反问。

夜离眼帘一颤,没想到他会如此。

她还以为他会否认。---题外话---番外木有多少,会将几人都揉进来。谢谢孩纸们的钻石、花花、荷包、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番外:幸福就是他在闹,她在笑【006】

如此反问,等于直白地承认,反倒让夜离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我…我只是…只是…只是出于一个医者好学的本能,想看看这卜舍子到底是个什么药?我竟是听也没有听说过。”

就在这一刻,夜离终于明白过来,诺诺那家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是继承了她的邾。

“现在搞清楚了吗?”男人瞟了一眼她手中的医书,又问犍。

夜离摇摇头。

充其量就是搞清楚了是个非常稀有的药,可是,这样稀有的药…

蓦地想起什么,她又冲着凤影墨眉眼一弯,点点头道:“搞清楚了。”

每次他这个样子,都是相当危险的时候,她不能哪壶不开提哪壶。

“既然搞清楚了,就不用再看了,我们做正事。”

将她手中的书卷抽走,“啪”的一声甩丢在案几上,他一把将她从矮榻上拉起,扣向自己。

夜离骤不及防,重重撞在他的胸膛上,她惊呼一声,整个人跌在他的怀中。

险险站稳,她微白着脸问:“什…什么正事?”

“今日马车上说的啊,给诺诺添个弟弟妹妹。”夹杂着淡淡兰麝幽香的炙热气息呼打在她的面门上。

夜离心尖一颤的同时,也狂汗。

一张小脸更是瞬间红了起来。

这是什么正事?

而且,有说得这样直白的吗?

“我…还没洗呢…”

大概是贴着他的心口太紧的缘故,夜离觉得自己的心跳也跟着慢慢失了节奏。

“那赶快去!”

凤影墨缓缓将她放开,并朗声吩咐守在外殿的寒香热水伺候。

自凤影墨登基为帝,寒香便进了宫做了龙吟宫的主事宫女,而长安则是做了暗卫的头目。

都是深得凤影墨信任,又对凤影墨赤胆忠心的人。

待夜离进了沐浴室,凤影墨又吩咐宫女将那些散落在案几上一片狼藉的医书收拾好,末了,又吩咐宫女干脆将其全部拿走,送还去太医院。

用过晚膳以后,那女人也不管诺诺,也不沐浴,也不理他,就坐在矮榻上看那些医书连身都没起过一下。

************

夜离沐浴完出来,凤影墨又坐在那里在批阅奏折。

见矮榻上的案几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那些医书早已不知所踪,夜离也没有问。

两人一起生活这么多年,这个男人这点小九九她还是知道的。

唇角微微一勾,她本也没打算再看了。

要找的已经找到了,想要知道更详尽的,肯定也没有。

她走到铜镜前坐下,执起桃木梳,缓缓梳着湿漉漉的长发。

她想起了霓灵。

有时候真的挺佩服张硕的,听霓灵说,每日早上,一碗汤药,都是他亲手准备,亲手端给她,从未间断。

所以,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用了三年多的时间,让霓灵恢复了一头黑发。

烛火氤氲,熏香袅绕,空气中充斥着沐浴花的香气。

身后伟岸身影忽然贴上来,惊得夜离一颤。

滚烫的胸膛贴着她只着一件单薄寝衣的背摩挲,灼热的气息在她的耳畔撩起:“真香!”

其实,夜离早就从铜镜里看到他了,并不是被他悄无声息地拥抱吓到。

而是他抱得太紧,滚烫的体温透衫而来,灼烧在她背部的肌肤上,甚是让人心跳。

更要命的是他的唇还若有似无地吮着她的耳垂,让她整个人都抑制不住地薄颤。

想想他们也算老夫老妻了,不知为何,每次面对他的亲吻和拥抱,她依旧会像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悸动。

周身被他的气息笼罩,夜离不安地动了动。

“头发还没干,不要抱得那么紧,会弄湿你的衣服。”

“没事,反正马上就要脱掉。”

男人埋首在她的颈项,声音低沉黯哑,呼出的热气越来越烫。

在这方面,她像小姑娘,他又何尝不像毛头少年,在她面前,他似乎很容易情动,也似乎永远都不知餍足。

夜离在他那句“反正马上就要脱掉”中反应过来,愈发的耳热心跳,嗔道:“凤影墨…”

她想说,昨夜两人不是刚刚那啥过吗?这样一直来,不好!

而且,因为一直在避孕服药,就算打算要孩子了,也得停药几天不是。

可是,一张嘴,她就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行,响在静谧的夜里,说不出的暧昧,她便连忙噤了声。

意识到她的举措,男人低低笑,滚烫的唇一边轻蹭,一边轻轻吻着她颈脖上的肌肤,大手更是顺着她胸前的衣襟直接探了进去。

夜离很快便感觉到口干舌燥,手里的象牙梳哪里还拿得住,“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夜离侧首,刚想说话,凤影墨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顺势将她的唇吻个正着。

“唔…”夜离脑中一片空白,瘫软在他的怀里,坐都坐不住,只得反手勾着他的颈脖,不让自己从凳子上掉下来。

怕她这样的姿势难受,凤影墨将她抱到了床上。

虽已是生过孩子的人,可她的身子一如初时一般紧致惑人。

“霓裳…”

进入的那一刻,他哑声唤她。

这是第一次,他叫她的真名。

************

一番极致过后,两人都大汗淋漓。

他依旧没有放开她,将她背朝着自己抱在怀里,唇瓣还停留在她的耳畔。

许久,两人粗重的呼吸才渐渐趋于平稳。

窝在凤影墨的怀里,夜离一动不动。

她觉得自己已经筋疲力尽到连一根小指头都动不了。

“对了,凤影墨,你说这些年易敏去哪里了?”

夜离忽然懒懒地开口,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如何知道?”

男人也没有动,声音连同灼热的气息都钻入到她的耳廓里面。

她微僵了脖子。

“当年,陌千羽前脚走,易敏后脚就过来跟我们告辞,我还以为她追随陌千羽而去了呢,没想到这些年,他们两人竟然压根都没见面,这一点让我好意外…”

“说明易敏是理智的,她很清楚,见了只会徒增烦恼,还不如不见。这世上总有一些人活在自己的执念里,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夜离怔了怔。

他的意思她懂。

是说陌千羽对她是么。

可是,她觉得人心都是肉长的,有些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何况,易敏也曾经进驻过陌千羽的心田,甚至比她还早。

而且,易敏是值得一个男人去深爱的女人。

所以,她一直觉得,他们两人是有可能的。

没想到,竟然…

“凤影墨,你说,陌千羽这次回京师,能不能碰到易敏?”

“你还真是操碎了心。”

夜离汗。

“我只是觉得很可惜,而且也替易敏觉得好难过…”

易敏勇敢、善良、大义,这样美好的一个女子,生生被陌篱殇给毁了。

而在如此的情况下,还能始终保持初心,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

易敏做到了。

她真的希望她幸福。

这样的女子,也应该得到幸福。

“对了,今日在张府,霓灵分娩的时候,你急急离开,当真只是为了教育诺诺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既然陌千羽易敏的话题敏感又沉重,那就跳过。

身后却半天没有声音。

就在夜离以为凤影墨是不是睡着了,准备翻过身来看一下的时候,他又忽然开了口:“我接到消息,京师里有个黑暗组织,专门贩卖人体器官,他们有个特色,不是用银两来贩,而是用奇药奇毒作为交换。”---题外话---谢谢孩纸们的花花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番外:幸福就是他在闹,她在笑【007】

夜离一下子没太听明白,还是转过身来面对着他,蹙眉道:“什么意思?”

可问完,又没等他回答,而是自问自答地确认道:“你的意思是,这个组织拥有大量的奇药奇毒,若是谁需要,就得拿人体器官去交换?”

“嗯,是的。姿”

凤影墨抬手将她脸上的几缕碎发顺到耳后,“然后,再将这些人体器官以天价卖出去,从中牟取暴利。桀”

夜离震惊了。

这也太可怕了。

听着都让人瘆的慌。

只是,有几点她不是很明白。

当然,单纯地做药材生意肯定没有做人体器官生意赚钱,所以,她能理解,为何这个组织要倒几次手,卖奇药和奇毒的时候,不收银两,而偏要人体器官交换。

她不明白的有两点。

第一,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多奇药奇毒?

第二,他们将人体器官卖到哪里去?

将心中的疑惑说出,凤影墨说他也不是很清楚,此组织交易非常隐秘,甚至比当年那些毒贩交易更加谨慎,他也是刚刚得知这些零星的消息,目前还在调查中。

夜离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忽然想起什么,眸光一敛:“你说,陌千羽会不会跟他们去换卜舍子?”

凤影墨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这个只有他自己知道。”

************

秋日的早上,清新又凉爽,橘黄色的晨曦不骄烈,也不冷,透过云层铺撒在天地万物上,让人觉得心情惬意又慵懒。

四季香茶楼,二楼尽头靠东的一间雅阁内,热气袅绕、茶香氤氲。

主仆二人临窗而坐。

男人一袭月白色华袍,面如冠玉、眉目如画,神情淡然,白壁纤长的大手执着一个茶盏轻呷,一副闲适的模样。

反倒是坐在他对面的仆从有些心神不宁、坐立不安的样子,不时看向摆在窗台上的一盆兰花,并探头探脑看向窗外面。

正是陌千羽和霍安。

“爷,闵公子这时还未派人来,会不会不来了啊?”

忍了很久,霍安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往年的这个时辰,早来人了,今日却是左等右等不见人影。

陌千羽徐徐挑起眼梢,瞥了他一眼,没有吭声,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爷…”

霍安再次开口,却是被陌千羽淡声打断:“你不是一直惦记着这四季香茶楼的雀舌茶吗?”

“我…”

霍安便连忙噤了声,识趣地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心下道,我也没有一直惦记着,只不过偶尔提过一两次嘛。

陌千羽唇角轻勾,略略垂了眉眼,看向杯盏中的茶面。

他倒不担心那个一直交易的闵公子不来,而是担心对方有没有卜舍子这个药。

毕竟这些年,他一直跟闵公子买的只是克制和稳住心疾的春蓬。

而此次却是要买心疾发作后治疗用的卜舍子。

他母亲的心疾是当年被陌篱殇下的药所害,落下的后遗症。

春蓬是稳住心疾、不让其发作的良药,只是比较稀有,他花了很多力气才辗转找到这位闵公子。

只是这闵公子是个怪人,不多言不多语,也不愿透露自己更多的信息,以致于生意往来这么多年,除了知道对方叫闵公子,其余一无所知。

此人说,只要有需要,就只需在这四季香茶楼的这间雅阁的窗台上摆上一盆兰花,翌日他必定前来。

除此之外,此人还有一个怪异的地方。

就是卖药不卖多,最多也就卖一年的量,随便你出多高的价格,都不大量相卖。

用其本人的话说,一是良药难求,他自己一时也没那么多。

二是为他人着想,不能全部卖给一个人,他人想要救命时却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