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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不就成了他?”姚星辰笑笑。

“他是古董,你是花瓶,两个人岂不是绝配?夫妻夫妻,越来越像才叫夫妻呀!”廖英红打趣女儿。

姚星辰心事重重的嘟起嘴,眨眨眼沉默了。

“妈跟你说的话,记住了吗?”

“记住啦…啰嗦…”

“你今天乱吃东西这件事情,你婆婆是不高兴的,妈能看出来,虽说婆媳到底是隔心,但人家那么卖力的照顾你,你也要像对待亲妈一样的对待人家,知道吗?”

“我要是像对待你一样对待我婆婆,她会气疯的。”

“贫嘴!总之你不要给我丢人,到时候嫁到人家去,总是办没有分寸的事,人家会说我教女无方。”

“嘁,说了半天,还不是担心我在陆建林面前给你丢人?”

“小赤佬!以后不要拿我和陆建林打趣…妈妈告诉你,不念过去的人才能得到幸福,尤其是女人,吃着锅里的,念着盆里的,伤人伤己。”

廖英红的这句话,一字一句的敲进了姚星辰的心,母亲话糙理不糙,是在用一辈子的经验,为她指路。

训话尾声,陆立风推门进来了,唤了一声廖英红:“妈,家属食堂开了,您要不要去吃晚饭?”

“好,我这就去,你来陪陪星辰。”廖英红起身,把他让了进来。

陆立风把沾满烟味的休闲西服外套随手往沙发上一搭,拽了一个带靠背的椅子过来,坐在上面,长腿一叠,直挺挺的靠在后面,静静的看着她。

他的眼睛冷静锐利,两道英眉如同两条蘸着盐水的鞭子悬在她的面前,阴森森的,叫人周身寒风四起。

他突然的靠近和审视,让姚星辰坐卧不安,尴尬的咳了一声,别过头去。

她坐在床上,他坐在椅子上,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不说话。

用沉默对峙能有大概两分钟时间,姚星辰到底是道行浅,受不住这样的酷刑,憋了半天,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

“你不吃饭坐在这里看我干嘛?”她问。

陆立风唇边带着嘲讽的弧度,沉沉的说:“我看着我女儿。”

姚星辰心说,什么吃醋,他就是为了孩子才和他生气的。

姚星辰笑了笑:“你不是胃不好吗?要按时吃饭才行,去吃饭吧!”

陆立风轻飘飘的看着她,薄唇动了动:“不吃,气饱了。”

姚星辰突然觉得他就是个小孩。

“行啊,不吃就不吃,你就看着你女儿吧,看着看着你就饱了。”她说完,自己也饿了,随手拿起一个橙子来吃,放在嘴边,自言自语道:“哎呦,橙子能不能吃啊?陆立风你快给我百度一下。”

陆立风看了看她手里的橙子,说:“在这里很安全,没人会害你。”

姚星辰正要剥皮,手停了一下,表情僵住了。

“陆立风,你说谁要害我?”

他的手搭在靠椅的扶手上,指尖轻轻的敲着,只看她,不言语。

姚星辰感觉很好笑,晃了晃头:“你把人想的太坏了吧?池穆哥都那样了,他怎么可能害我?”

“或许他针对的不是你,他针对的,是陆家的孩子。”陆立风冷静的开口道。

姚星辰脸上的轻松表情瞬间就变得反感起来,盯着他深黑的瞳孔,义正言辞的告诉他:“池穆,他绝对不会,是你说的那样。”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姚星辰恨不得把自己的话钉在墙上。

陆立风依旧不为所动,不急不缓的说:“陆家的孩子,他又不是没有害过?”

姚星辰一口冷气提上来,却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星辰…我是个罪人…

一个绝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姚星辰目光闪烁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低下头,搓了搓手。

“陆立风,你不会知道,池穆有多可怜。”

“我想我没必要知道。”

姚星辰苦笑了一下:“你这样踩在别人肩膀上长大的人,当然没必要去了解别人的疾苦,可你知道吗?你的怀疑让我很生气,非常生气。”

若不是刚才廖英红叮嘱她,让她改变毛躁的秉性,他说这样的话,姚星辰一定会把他骂出去。

姚星辰看着他,把右手举起来,递到他面前去。

“看到了吗?这个疤?”

陆立风看向她的拇指,她的拇指的指甲下有一条不大的疤痕,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怎么弄的?”他眯了眯眼睛,问。

“池穆受伤的第一年,我带他跑遍了国内大大小小的医院,都治不好,我还找了医疗中介带他去美国,签了个什么康复合约,最后也都失败了。结果都是永久性的智障。”

姚星辰说着说着,有些哽咽,停了下来。

陆立风默默的看着她,目光陡然加深了几分。

“最后,池穆的母亲倒是乐观,她还安慰我,人还活着,就比什么都强。可我真的接受不了,你知道他有多优秀吗?他实习的时候,是心脏外科最拔尖的学生,他看起来还和以前一样,怎么就变成了智障呢?”

“于是有一天,我去了学校,把他上学时用的医用模型,他最爱的手术刀都拿到他面前来,期盼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唤起了他的记忆,就会有奇迹发生,可是最后…”

她把手指收回来,看着那道疤痕:“最后他拿着他的宝贝手术刀去切了水果,那可是他奉为神圣的手术刀啊…我去抢,他却傻兮兮的割破了我的手指。”

姚星辰说完,把情绪收了收,很认真的看着他:“陆立风,你不会对一个病人怎么样的,对吗?”

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她发现,其实自己并不了解眼前这个看似脾气很好的男人。

还记得那一次,她被男演员调戏,陆立风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把人弄进了医院。

她怕他会用手段,去对付池穆。

陆立风面无表情,站起来,把她手里的橙子拿过来,又坐回椅子上,为她剥皮。

姚星辰看他阴沉不定的样子,总觉得不安心,于是又问了一次,这一次她的语气带了一丝恳求和乖巧:“立风…你不会欺负他吧?”

陆立风剥橙子的手一顿,抬眼看了看她:“不要为了别的男人讨好我,把那个陆字加上。”

姚星辰撇撇嘴,心里暗骂他小心眼,嘴上却是和和气气的:“陆立风,你不会欺负他的对吧?”

陆立风淡淡的说:“如果你再见他的话,我会欺负。”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我说真的,女儿出生之前,留在我身边不要乱跑,答应我。”

“我告诉你,我从小就是被吓大的,你不用威胁我。”

“不信你可以试试,反正他没了脑子,也不差一条腿。”

“你!你黑社会啊你!”

陆立风笑了,把橙子皮扔进垃圾桶里:“你为什么就那么喜欢他,据我所知,他根本就没对你好过。”

姚星辰叹了口气,一副认命的样子:“唉!大家都这么劝我,可是谁又能懂呢?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即使那个人对你很坏,总是让你伤心,你也会犯贱一样去对他好。”

陆立风站起来,坐在她床边去,把橙子掰开一半,递到她嘴边,消化了一下她的这一番话,嘴角突然泛起一丝苦笑:“我懂。”

第49章 试探之吻

【一腔热血的想要撮合我跟苏小茉,却在实践中打翻了醋坛子的人,更low。】这两天的住院时光,姚星辰总是忍不住想起肖逸,肖逸同她分别的最后一句话,和那个担忧的眼神,总是像电影片段一般回放。

“保护好自己。”

他说让她保护好自己。

他没有用“照顾”二字,而是用了保护。

你烧了谁的车?是不是陆国宝?

当她问出这个心中的疑虑的时候,他却没有否认。

姚星辰不禁又想起寿宴那天,陆家因为梁美仁的小产而大乱,宋玉萍心痛的骂陆国宝——

“你这个畜牲啊!你这是要我陆家绝后啊你!畜牲啊!”

宋玉萍这样说,就代表梁美仁小产,有可能是陆国宝一手造成的。

陆国宝这个人,一向言语很少,梁美仁又对他貌合神离,那么他的身上一定有问题!

姚星辰想到这里,给毛峰打了一个电话。她想求证一下,池穆出事的那天,毛峰作为室友,知不知道他当天都见过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

毛峰应该是在忙,没接电话。

姚星辰挂断电话给他发短信的时候,苏小茉进来了。

“以后就不要用手机了,你真是一个粗心的孕妇。”苏小茉笑着走进来。

她今天的妆画的有些浓,眼睛显得更大更有神心情很好的样子。

“大周末的还要折腾你加班,麻烦了。”姚星辰把手机放到一边去,也笑了笑。

正在这时,陆立风打完早餐回来了,推门进来时,苏小茉回头看了他一眼,对姚星辰眨眨眼说:“不麻烦,应该的。”

姚星辰干笑一声,走到窗边看风景。

这两天看他们俩暧昧的样子,也是够了。

“姚星辰,喝豆浆还是牛奶?”陆立风在身后问。

“喝牛奶吧!妈说喝豆浆容易拉肚子。”姚星辰走过去,就看见陆立风正在给自己插吸管。

他的手很漂亮,捏着吸管往杯子上插,怎么都弄不破。

这时,一双女人的手伸过来,姚星辰一看,是苏小茉把牛奶从他手里拿了过来。

“插吸管的时候要先离的很远,然后再一用力,像这样,就扎破了。”苏小茉很温柔的看着他,把热牛奶递过去。

陆立风接过牛奶,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

苏小茉看着他,忍不住含情一笑:“陆立风,你是猪吗?”

姚星辰忽然就一点都不想喝那杯牛奶了。

这话是她的专利,可现在为什么听别的女人这么说他,心里会如此的不舒服?

姚星辰咬着吸管,又回到窗边,假装看风景,耳朵却情不自禁的竖起来。

苏小茉说:“我带来了。”

陆立风惊讶了一下:“真的?”

苏小茉说:“走啊?去我办公室?”

陆立风说:“好。”

姚星辰正心里琢磨着,一回头,两个人已经离开了病房。

姚星辰一个人在屋子里踱着步,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在监狱里一样,一股无名火憋在胸腔里,静静的燃烧起来。

姚星辰等啊等,喝完了牛奶,陆立风也没回来。

这两个人,一起去办公室待了这么久,到底在做什么?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陆立风的坏笑来。

还能做什么!孤男寡女!你情我愿的!当然是做该做的事!

姚星辰站起来,有点坐不住了,一会儿坐到沙发上去,一会儿站到窗边,总觉得心口闷闷的,喘不过开气。

是,没错,她之前是有意撮合陆立风和苏小茉的,可是他们两个谈情说爱,也不没必要牺牲她一个孕妇吧?

明明就吃了一罐山楂,没什么毛病,硬要把她塞到医院里住几天,这下可好,他们两个可是近水楼台了,整天腻腻歪歪不知道在搞什么鬼,眉来眼去,说的都是她听不懂的。最惨的是她,无缘无故的做了炮灰,像是蹲监狱一样在医院里囚禁着。

真是作茧自缚,早知道就不应该多管闲事帮他们了。

不行,她要把陆立风叫回来,要蹲监狱一起蹲!

“陆立风,”她拿着电话天经地义的说:“我胸闷气短,你快回来!”

陆立风在电话那头皱了皱眉:“你刚才还…”

“就你那破牛奶给我喝成这样的!”

“牛奶是新鲜的,不应该啊…你是不是胃胀?”

“我胸胀!你快回来吧!”姚星辰冷冷的说。

陆立风挂断电话,苏小茉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怎么了?”

“她说她…胸胀?”

孕妇都有这个毛病吗?陆立风无奈的笑笑。

苏小茉把桌上的一支小巧的铜制福寿纹衔耳瓶打开,揭开红布,目光闪闪的看着他:“那你…不看了?”

陆立风用手摸了摸,眼中有难以掩盖的怜惜:“龙泉窑的单色釉,实属罕见。”

“是呀,这还是我爸爸在翻修老房子的时候在阁楼里发现的,上次你送我回家,一早就看见了它。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它这么贵重。”

陆立风爱不释手的说:“花纹漂亮,气泡遍布,保存完好,是宋代的宝贝。大开门。”

“大开门是什么意思?”

“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