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这些不是晚了?”宋若词哼笑:“是你自己说的‘将军府里里外外’,这东院,难不成不是将军府的?”

“奴婢…”

“说好的愿赌服输。”孟长姜道:“你可不能抵赖!”

“掌珠。”殷戈止开口了,还没说下去呢。易掌珠就沉了脸:“殷哥哥要替她求情?”

“不是。”他皱眉:“在下只是觉得这屋子脏得过分,先让风月打扫了再让她受家法吧,不然这么脏的地方,谁来清扫?”

有道理,缓和了脸色。易掌珠想了想:“不过父亲说过,这屋子不用打扫,就这么放着就成。”

殷戈止眯眼,满脸的嫌弃。

易掌珠瞧着,想了想。道:“不过打扫一下也是好事,反正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平时也没人住的,风月,你自己打的赌。可要愿赌服输啊。”

可怜巴巴地低头,风月道:“奴婢认了,只是这屋子这么脏…”

“殷哥哥说的要你扫,你不想扫?”

“…不,奴婢扫。”委屈万分地看了殷戈止一眼,风月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看起来可怜极了,也看得几位小姐舒坦极了。

总算能有个机会治治她了!

殷戈止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太脏了,在下先走一步。”

“是。”宋若词应着,推了推易掌珠:“大小姐也去歇着啊,这儿有咱们监工,保证她不敢偷懒!”

“好。”易掌珠点头,连忙追着殷戈止出去。

接过家奴递来的帕子和扫帚,风月扯了纱巾遮住口?,深吸一口气,轻轻地跨进那满是灰尘的客房。

最后一更20点左右

第80章 护心麟2100钻石加更

宋若词等人是不进去的,掩了口鼻站在庭院里瞧着,幸灾乐祸地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这下可好了,要受家法了!本来还以为殷殿下能救自个儿,谁知道殿下不但不救,反而让人扫客房,哎呀,真是可怜。”

阴阳怪气的声音,绕着十八个弯儿飘过来,听得风月有些好笑。

冯怀梦低声道:“将军府上的家法真是不轻啊,她要是被打死了怎么办?”

“那谁管呢?她自己愿赌服输,用家法的也不是咱们。”轻哼一声,宋若词笑盈盈地让人又搬了凳子来,跟其余两人继续坐着嗑瓜子。

这客房里有很多杂乱的脚印。应该是易大将军或者其他无意间闯入的人踩的。但放眼看去,花架和床上都蒙着灰尘,一点手印都没有。

要是易国如当真藏了东西在这里,那肯定会留下印子才对。

拧了帕子,风月开始一点点地清扫。按照寻常机关的窍门,将这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弄开看了看。

没有。

灰头土脸地蹲在屋子中央,有那么一瞬间风月怀疑是自己多想了,找错了方向。不然会藏在哪里呢?这屋子简直一目了然…

等等。

踩了踩脚下,风月眯眼。

唯一有印子的地方。可不就是这地板吗?

提了桶水进来,风月慢慢往地上倒,方石铺的地面,渗水不是很严重。但倒完一桶水,静下来仔细看的时候。风月笑了,飞快地就找到花架下头那块渗水极快的地砖,正想伸手去敲——

“打扫干净了就出来。”院子里的护卫皱眉道:“别乱碰里头的东西。”

惊得一个哆嗦,风月立马收手,努力擦着地面。

“行了,这都半个时辰了,你再拖也得受家法,差不多得了。”宋若词在外头喊:“出来吧。”

顺手取了耳环放在那块地砖上,风月起身,擦了擦脸上的灰尘,提了水桶就往外走。

护卫谨慎地关上门,顺便将她押去了主院。

殷戈止若无其事地在喝茶,易掌珠一脸唏嘘地看着她进来,有些怜悯地道:“都已经这么惨了?那家法也不用太重,二十下吧。”

抿茶的唇一顿,又若无其事地饮一口这碧螺春,殷戈止垂着眼,仿佛下头那人跟他完全没有关系。

易掌珠觉得,虽然有时候很恼他的冷漠无情,但当这种冷漠用在别人身上的时候,她当真是很高兴。

“奴婢谢易小姐恩典。”下头的人行了礼,老老实实地就趴在了长凳上。

刚刚起哄得凶的三个姑娘坐在旁边看热闹,宋若词是看得挺欢,另外两个却没吭声。

要说她们跟这姑娘有什么仇么,那也没有。压根不认识。抵触也是因为易掌珠抵触她,当真要把人打一顿…也实在过了。只是,都这个节骨眼上了,她们也说不得什么。

于是还是选择沉?。

提着廷杖的人进来,搓了搓手,等易掌珠点头之后,便抡起那廷杖,狠命地往风月屁股上一打!

“啊呀!!!”风月大叫,声音穿透九霄,吓得殷戈止手里的茶差点没端稳,?着脸瞪她一眼。

没接住他的眼神,风月脸上充满了痛苦、后悔、不甘和凄凉,随着那廷杖一下下地打,“啊呀”之声叫得是跌宕起伏,曲调由低到高,在最高点陡然虚弱,接着就是一阵抽泣,感情丰富,表情到位。

执杖的家奴嘴角抽了抽,手顿了顿,抬头看了易掌珠一眼,欲言又止,又看了看殷戈止,在对上后者冷冽的眼神之后,啥也不想说了。啪啪地就继续打!

冯怀梦听得不忍心极了,哆哆嗦嗦地道:“家里还有事,大小姐,我跟长姜就先回去了。”

“这么着急?”看她们一眼,易掌珠道:“那若词呢?”

宋若词撇嘴,很是不满地道:“我家里正闲着呢,要走她们先走就是了。”

冯怀梦抿唇,拉着孟长姜行了礼就一溜烟地跑了,跑出去老远还听见风月凄惨的叫声。

“真是要打死人了。”孟长姜唏嘘:“太用力了吧?”

冯怀梦摇头,正想说什么呢,就听得个阴森森的声音问:“谁被打了?”

吓得往旁边一跳,孟长姜抱着冯怀梦的胳膊回头,就见荀嬷嬷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们,又问了一遍:“谁被打了?”

“…是风月犯事了。”立马站得端端正正的,孟长姜低头道:“她跟咱们打赌输了,大小姐正在给她用家法,二十个板子。”

眉头皱了皱,荀嬷嬷叹息,朝她们行礼,然后便往主屋的方向走。

“不——”最后一个板子落下来。风月朝前伸手,看着殷戈止的方向,眼里满是委屈,最终涣散于无,手也猛地垂了下去。

易掌珠捂着心口看着,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怎么把人打成了这样?

结果一扭头,就见殷戈止满脸冷漠,眼里甚至还有些嘲弄的意味。

微微一愣,易掌珠看不懂了,殷哥哥不是总爱去找这姑娘吗?为什么人家被打这么惨,他一点都不担心的?

“抬下去吧。”看人昏迷了,点钗在背后吩咐家奴:“送去下人房那边,收拾个床给她。”

“大小姐。”门外有人温和地道:“既然已经用完了家法,那人还是我带回去继续调教吧,免得又犯了事。”

是荀嬷嬷的声音。易掌珠挑眉,看了看殷戈止,笑问:“殷哥哥可舍得?”

“随你。”打了个呵欠,殷戈止道:“只是不用派别的丫鬟给我了,不习惯。”

“好。”笑眯眯地应了。易掌珠挥手就让荀嬷嬷把人带走。

“殿下!”刚刚还昏迷的人,在要被带走的一瞬间痛苦地睁开眼,哀哀地问了一句:“殿下怎么如此狠心?当初赠我耳中明月珰,如今赐我家法二十杖!您不是说好会保护我的吗?”

殷戈止挑眉,斜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空了的一只耳垂上顿了顿,而后道:“去歇着吧。”

多冷漠啊,多无情啊,多让人喜欢啊!易掌珠觉得,先前这人对自己的伤害都可以一笔勾销了。他不是不喜欢自己了,虽然对自己冷淡,可对别人更狠啊。两厢一对比,还是对自己更好些。

人被带下去了,殷戈止看了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等会在下会去一趟练兵场,之后回来歇息,你只管做自己的事情,不必招待。”

“好。”易掌珠道:“我正好抽空去找太子哥哥说夏衣的事情。”

殷戈止点头:“太子殿下最近差事办得好。得了陛下不少赏赐,你同他说,他那般善良的人,一定鼎力相助,到时候别说夏衣,冬衣都有了也不一定。”

眼睛一亮,易掌珠点头,立马就回屋去梳妆准备出门。

风月被扶着回了荀嬷嬷的院子,刚一关上门,就睁开了眼。

“怎么还是撞大小姐手里去了?”看着她。荀嬷嬷叹息:“还以为你那么懂规矩,能躲过一劫。”

咧嘴朝她笑了笑,风月道:“我没大碍。”

“还没大碍?”皱眉看了看她,荀嬷嬷道:“将军府上的家法当真不轻。”

“是啊,挺重的。所以奴婢提前垫了点东西。”

站直身子,风月眨眼,拉着荀嬷嬷进了屋子,在她惊愕的目光里,解开穿着的下袴。掏出一块沉甸甸?漆漆的护甲来。

“这…”荀嬷嬷傻眼了:“这是什么?”

“护心麟,刀剑不穿,可护心脏要害,是武人经常带在身上防身用的。”风月笑道:“奴婢早知今日有难,所以有所准备。”

这谎撒得很自然。至少荀嬷嬷被骗过去了,眼里露出赞赏的神色。

轻轻松了口气,风月低头看着这东西。

两个巴掌张开那么大的一块儿雕龙护甲,是殷戈止平时戴在胸口的,今日情急。直接拉她到假山后头,把这东西拆下来给她垫屁股了。

连续几天失眠有点懵逼,今天写得挺慢qaq么么哒明天14点第四更免钻加更补前面字数。

第81章 人面兽心的混蛋

有那么一瞬间,风月甚至想给他行个军礼,问上一句:“将军,卑职今后是否都在您麾下,受您庇佑,替您冲锋了?”

然而不用问也知道,是的,殷戈止这个人极其护短,与他同一条船,那只要有风浪拍过来,他都会挡。在他身后,比在什么地方都安全。

拍了拍这东西,风月直接塞进了自己怀里,然后揉了揉屁股。

这玩意儿材质很特殊,说软不软。说硬也不硬,而且十分轻巧,拿来垫着,虽说是减轻了不少痛楚,但到底还是要受点儿苦的。一瘸一拐地往屋子里走。风月问:“嬷嬷,奴婢晚上跟您睡?”

“老身这儿有多的被子,打个地铺就好了。”引着她进门,荀嬷嬷打开柜子就开始铺床,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这是冬天的被子。有些热,我拿个凉席给你铺在上头。我这儿很久没人来了,都是我一个人住,你将就些。”

风月点头,突然觉得这嬷嬷好像挺喜欢人陪的。也没有那几个小姐说得那般可怕。她们觉得可怕的话…那多半是吃不了学规矩的苦,不像她这种皮糙肉厚的,以往沙场上站习惯了,做什么都不觉得累。

床铺好了,风月慢慢趴下去,舒服地叹了口气,然后扭头朝荀嬷嬷笑了笑:“多谢嬷嬷!”

对着谁她都能唱大戏,但是对这种慈祥的老人家,她就想乖乖蹲人家面前摇尾巴。

荀嬷嬷欣喜地叹了口气,看起来心情很好,将桌上放着的麻团给她吃,道:“我话有些多,闲得无聊给你说说这将军府吧,你别嫌嬷嬷烦。”

“不会不会。”风月笑道:“您说吧,奴婢爱听。”

是真的很爱听啊!本来还要花功夫去打听,而且不一定能打听到,现在有府内老人专门说给她听,求之不得。

于是荀嬷嬷就拿了绷子和绣花针,一边绣手帕一边开口道:“说将军府,自然要从大将军说起。易大将军是平民出身,家里做些小生意,地位不高,可功夫不错,会打仗,所以从军没两年就混成了个百夫长。之后就是易小姐…易大将军的妹妹易禹萱。得幸入宫,只一年就封贵妃,连带着易大将军就在剿匪之战后当了将军,恩赐良多。接着同魏国交战,易大将军战功赫赫,皇上就给赐了府。”

眨眨眼,风月忍不住问:“您就是在易贵妃身边伺候的?”

“是啊。”荀嬷嬷道:“易贵妃容貌艳丽,圣宠十年不衰,只可惜没个子嗣,再得宠也只是贵妃。不过陛下没嫌弃她,恩宠不少,她日子过得也不错。”

无子嗣,不争后位也不争皇位,那身边有什么秘密值得大将军把伺候过的宫人都圈养在府里不让走?风月想不明白,眼里满是好奇。

看见她这神色,荀嬷嬷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微笑道:“能坐稳高位的人,自然是滴水不漏,就算咱们什么也不知道,也出不去这将军府。”

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风月捂着腰撑起身子,凑近荀嬷嬷一点,眨巴着眼问:“那您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

眼神有一瞬间的闪躲,荀嬷嬷道:“知道不知道的,都是要带进棺材的。有什么要紧?”

“要紧啊!”风月认真地道:“奴婢想听!”

一双眼闪闪发光,像极了那些个茶肆里吃饱了没事干要听人私事趣闻的闲人。荀嬷嬷失笑,反手敲了敲她的脑袋:“不是说知道得多死得快吗?”

“奴婢想通了,反正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主子打死,那临死前不如多知道点事儿。”咬牙往自己身后看了看,她一脸悲愤。

这姑娘委实有趣,加上也没别的事要做,荀嬷嬷想了想,将手里的绣花针放了,起身去关上了门。

“这么多年了,老身一直想不通一件事。”在她身边蹲下,荀嬷嬷缓缓地道:“贵妃娘娘曾经怀过孩子,皇家的子嗣,无比的尊贵,可她自己流掉了,还顺带着害死了一个昭仪。用自己的孩子去对付一个昭仪,不觉得不值得吗?”

皇家秘事啊!风月兴奋了起来:“她自己流掉的?”

眼神有些迷茫,荀嬷嬷像是在回忆什么,然后喃喃道:“是她自己心情不好喝多了酒,没日没夜地关在宫殿里喝。大夫明明说过不能喝酒的…之后有一天她不喝了,沐浴更衣之后散了很久的步,然后就撞见了那昭仪娘娘,推搡之中一倒地,孩子就没了。皇上大怒,将昭仪娘娘关进了冷宫,可是老身不明白,要是当真想要这孩子,她怎么会喝那么多酒?可要是不想要…她为什么会不想要?”

听得一脸震惊,风月下意识地就说了一句:“该不会不是皇上的吧?”

脸色一白,荀嬷嬷惊恐地看了她一眼。

被她这眼神吓到,风月连忙摆手:“奴婢随口胡说的,嬷嬷别往心里去。”

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荀嬷嬷摇头。长出了一口气,转了话头道:“不过易将军对贵妃娘娘很是关心,在国都的时候一月要进宫三次请安,也是有他在,娘娘才没被什么人欺负。”

“嬷嬷。”风月眨眼:“奴婢能问个问题吗?”

“你问。”

“大将军进宫请安的时候。通常跟娘娘聊些什么?”

摇摇头,荀嬷嬷道:“他们兄妹说话,所有宫人都在外头等着的,没人能进去,自然听不见说什么。”

这样啊。风月点头,又笑道:“早些歇息吧,奴婢这身子可能要躺两日,正好不用干活儿,可以陪嬷嬷聊天解闷。”

“分明是我说你听。还说是陪我解闷?”荀嬷嬷摇头:“得了便宜还卖乖!”

“嬷嬷最好啦。”风月嘿嘿直笑,把脸往枕头里一埋,直接假寐。

荀嬷嬷起身,给她盖好被子,然后打水收拾了院子,之后才上床,平躺着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规规矩矩地入睡。

睡着睡着,风月就觉得身子一飘,失重之感让她立马睁了眼!

天已经?了。今晚连个月亮都没有,很是适合杀人放火,偷鸡摸狗。

正准备去偷鸡摸狗的殷戈止殿下穿着一身?不隆冬的衣裳,墨发高束,正抱着她飞出荀嬷嬷的院子。

“哎哎?”风月小声问:“您做什么?”

偷东西就好好去偷啊,偷她这个人干什么?

嫌弃地看她一眼,殷戈止径直将她扔在无人的角落,然后伸手就直接袭胸!

“喂!”风月咬牙,双手环胸:“殿下,您想要奴家。也得看看地方吧?”

翻了个白眼,殷戈止扯开她的手,双手扣着压在后头的墙上,而后低头,雪白的獠牙咬开她的衣襟。直接将那片儿护心麟给叼了出来。

风月:“…”

这丫属狗的?

“您不是该去客房吗?”手被松了,风月尴尬地整理着衣襟,小声问了一句。

殷戈止没吭声,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到她面前。

眯着眼睛在黑暗里看了半天。才看出来这人手里的是她扔了的那个耳环。

已经到手了?!风月愕然:“这么快?”

府里半点动静都没有啊,连“走水啦”这种声东击西的招数都没用,他就已经拿到了?

轻蔑地看她一眼,殷戈止道:“若不是你有两分用处,这么蠢的脑子。我真该让你被打死。”

她蠢?!风月瞪眼,反正四周一片?谁也看不见谁,胆子瞬间就肥了:“奴家怎么蠢了?要不是奴家,您也不会那么简单地就找到地方啊。”

“所以说你有两分用处。”殷戈止道:“剩下的就是蠢。”

我靠,这是成事了有心情来挤兑人了?风月眯眼。脚下狠狠地一跺!

“唔。”殷大皇子吃痛,恼怒地道:“你做什么?”

“不好意思啊,奴家看不见,只当这儿有地可以踩呢。”无辜地眨眨眼,风月道:“既然您完事儿了,护心麟也拿回去了,那奴家回去继续休息了。”

“慢着。”殷戈止抿唇:“还有件事要你做。”

“什么?”

“客房里的东西。”殷戈止抿唇:“太多了,我一个人没办法全部弄出去,现在都堆在你住的院子的后头,你想个办法,天亮了把那些东西运到后门。”

啥?!风月脸都绿了:“还天亮了运?您当这儿是使臣府啊来去自如的?那么多机密的东西,奴婢这种丫鬟,怎么跟人解释?”

“这不归我操心。”殷戈止微微勾唇:“我信任你。”

你信任鬼去吧!鬼能飘,她不能!风月气得瞪眼,刚想再说,却被这人面兽心的混蛋扛起来,无声无息地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