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孝亲王府吧。”背后的人唇在她耳畔,声音沙哑,带着莫名的情绪道:“你留在孝亲王府,想做什么,我替你做。”

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风月冷笑:“王爷不是说不帮奴家么?这上赶着带奴家去孝亲王府是什么意思?”

殷戈止没吭声。只将她搂得死紧。

心里一跳,风月突然有种不好的直觉,捏着拳头问了一句:“您今日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就刚刚你看见我的时候。”殷戈止低声道:“我刚到,路上走得急了,犯了心绞痛。”

是这样吗?松了手,风月想不明白了,是这样的话,他怎么非得带她去孝亲王府啊?

这个问题,等到跨进孝亲王府大门的时候,风月终于有了答案。

观止带着护卫关上了门,一向不喜人多的殷戈止,这回?许暗卫们统统出来站着。将四周院墙围死。她跟着他朝主院走,一路上很多家丁丫鬟,像是提前接到了什么命令,眼角余光都往她身上飘。

为了避免自己多疑,风月趁殷戈止不注意,拔腿就往后跑!

不出意料。没跑两步,她就被人架了回来。

“殷戈止。”不笑了,风月平静地抬眼看着他:“你是不是听见我跟言清说话了?”

别开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殷戈止问:“你晚上想吃什么?”

“你打算关着我,不让我进宫?”

“刚送来的猪肉很新鲜,你要不要尝尝?可以做很多样式的菜。”

盯着他那半垂的眼帘。风月失笑,笑出了声:“何至于此啊王爷?您想同奴家过不去,直接杀了奴家就好了,关什么关呢?”

终于抬了眼,殷戈止平静地道:“你以为我不想杀吗?”

微微一震,风月皱眉。就看他朝自己前行一步,伸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

“要是能杀,我绝对不会留你这祸害至今。”

可惜,她这一场赢得太漂亮,他输了,压根下不了手。

一股子火气冲上来。风月看着他道:“那多谢王爷高抬贵手了,只是不曾想这一路同行的情谊会断在这里,下次若有机会,奴家会杀了王爷的——奴家能杀。”

殷戈止闷笑,笑得胸腔微微颤抖:“那还是你厉害,关家女将军。”

“过奖了。”凌厉了眉眼,风月咬牙,一字一字地吐出来:“殷氏孝亲王。”

明天4250钻石四更(??∀?)??12点见呀

第153章 天打雷劈

天色陡然阴沉,狂风呼啸,吹得院子站着的护卫和家丁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观止傻眼瞧着,就见这两人一个黑衣如夜,一个红衣似火,衣摆被风吹得偶尔碰在一处,人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再也难相逢。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有细雨飘落下来,染上人的眉眼。殷戈止微微抬头,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下雨天。

那个时候的风月笑得眼波潋滟,一把桃红的油纸伞撑在他头顶,拉着他非要去菜市场。

“我是大魏的皇子。”他道。

“嗯呐,奴家知道。您很威风,也很厉害。”

“所以呢?”还让他去买菜?

“所以…”踮着脚尖踩着水,风月突然转头看他,眼里波光动人,笑着道:“所以奴家喜欢您啊。”

一脚踩在水里,水花微微溅起。带了几轮涟漪。

那个时候的下雨天真好,即便走路染得衣摆上都是泥,他也觉得心里舒坦。面儿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可眼里却是真真切切映着这人明艳活泼的影子,以至于之后每逢雨天,他总能想起她那扭着腰笑得花枝乱颤的模样。

而现在。下雨了,眼前的人却不笑了,双眼平静,目光却跟带了刀子似的,他心跳一下,便被扎一下。疼得他笑出了声。

“罢了。”殷戈止垂眸:“下雨了,别在这儿站着了。”

风月冷笑,别了头没再看他,转身就往后院走。

“你去哪儿?”

“王爷不是要关我么?”风月道:“我自个儿选地方。”

自个儿选地方,就想离他远点,哪怕被关也被关远点?殷戈止垂眸。伸手就将人捞了回来。

“别人看着你,我不放心。”他低声道:“还是亲力亲为比较好。”

眼睛都红了,风月回头“吭哧”一口咬在他手臂上,半点力气没省,很清晰地感觉到牙齿撕开皮肉的声音,接着就有血腥味儿充盈?间。

这比刀割可疼多了,殷戈止却没吭声,低头看着她微微发抖的小脑袋,伸手摸了摸。

“滚!”风月是当真生气了,又生气又委屈,狠狠一脚踹在他小腿上,侧头啐了口血沫,跺着脚往主院走!

要是别人看守,她还会想办法逃出去。可被他看着,那就是绝望,灭顶的绝望!殷戈止不想让她杀皇帝,就算知道关苍海是被皇帝冤死的,就算知道皇帝自私昏庸独断专行,可那是他亲爹,他不能让她杀!

她其实可以理解,真的,各自有各自的立场,都是命数。但帮了她这么久,与她同行了这么久的人,突然站到了自己的对面要与自己为敌,她心里莫名地就觉得憋屈,止不住地眼睛发酸。

那是殷戈止啊!从吴国到魏国,从对付易国如到对付石有信都帮着她的人,在老爹棺材前头上过香的人,嘴上嫌弃她背地里一直替她收拾残局的人…哪怕是问问她的想法。来劝劝她也好啊,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直接将她关起来?

主屋的门“嘭”地一声被关上,风月一点也不端庄地跌坐在地,蹬了蹬腿,突然嚎啕大哭,哭声跟孩子一样,歇斯底里,痛彻心扉。

殷戈止站在门外,双手紧握,脸色苍白。

天色渐晚,雨下得也愈加大,风月哭够了站起来的时候,就听得屋顶外头的天上“咔擦”一声巨响。

“轰——”巨大的雷声砸下来,当真让人体会到什么是五雷轰顶!

心里的郁结哭完了,本就畅快了不少,再加上天公作美,风月突然就乐了!打雷好啊,有人就该天打雷劈!

“姑娘。”观止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您的晚膳。”

摸了摸肚子,的确有点饿,这个时候饿着自己可不是好事儿,风月立马开门,伸手就接过了观止手里的托盘。

结果就见殷戈止脸色惨白地站在门口,脸朝着她的方向,眼神涣散。

吓了一小跳,风月撇嘴:“观止,你把他搬走吧,放在这儿怪吓人的。”

黑了半张脸,观止道:“姑娘,这是我家主子的房间。”

风月:“…”

雷声大作。殷大王爷看起来状态很不好,活像马上要被吓死了似的,精气神都没了。风月幸灾乐祸地想,要不就让他在外头站着,打一晚上的雷,明儿就能给他收尸,然后自个儿就能离开这儿了!

然而,在她想的时候,观止已经扶着人进房间了。

有点可惜地摇头,风月自顾自地坐下去吃饭,吃完了便洗漱一番,抱着被子躺在了主屋外室的软榻上。

头顶雷声时不时地响起,吵得风月左右翻身睡不着,正有些恼火,屋子里的灯却突然亮了。

微微一愣,风月侧头,就见殷戈止披着衣裳坐在桌边,手里拿着几张纸,嘴唇依旧是惨白,可神色镇定,看起来竟然没被雷声吓着。

奇怪地挑了挑眉,她有点不敢相信。先前那么怕打雷的人,现在居然不怕了?难不成以前都是装的?也不像啊。

不过现在他们已经是对立的仇人了,就算他行为诡异。她也不该好奇,别说打雷天起来看东西了,哪怕他脱光衣裳出去狂奔,她也不能在意!

摇摇头,风月翻了个身,闭眼就想努力睡着。

可是人吧,越想回避一件事,那件事就越会在脑海里徘徊不去。翻了几个身,风月最终还是坐了起来。

她实在很想知道,让殷戈止顶着雷声起来看的东西,会是什么?

桌边的人提了笔在写东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风月咬牙,踩着鞋就小心翼翼地挪过去看了看。

殷戈止完全没有回避她的意思,几张纸大大方方地铺开放在桌上,上头写的都是外面传进来的消息。

“廷尉失踪,朝野震惊,民间流传出其罪状。与贺兰监察使情况相似。”

“恶意煽动民情之人已经有数十入狱,一一审问,并无主谋,此事已上报丞相,还未惊动陛下。”

看起来反应不错啊,风月勾唇。照这样来看,只需有人开始追查廷尉的过失,那石有信就可以“畏罪自尽”了。

“贺兰长德死了,新上任的监察使武泽是个心怀热血之人。”雷声轰鸣之中,殷戈止淡淡地道:“他会顺着这些风声开始审查石有信的过往。而石有信,有改死刑之意已久。想必背后没少杀人,查出来也是大罪。人可以交给你杀,但柴老夫人那儿要给交代,罪名便由我来定。”

翻了个白眼,风月嘲讽道:“都到这个地步了,您还装什么好人呢?”

殷戈止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若是不服气,那你可以阻止我。”

“…”

王爷了不起呗,朝中有人了不起呗!风月耸肩:“您高兴就好,但别想我感激。”

“受不起。”别开头,殷戈止语气冷淡地道:“你我各走各路,只是你在我孝亲王府之中,恐怕是不能为所欲为了。”

“行。”气极反笑,风月点头:“您不就是不想让我杀魏文帝吗?那好,我不出去,魏文帝也迟早死在我手上!”

“关清越!”手紧了紧,殷戈止满眼寒霜地抬头看她:“你非得断了我们之间所有的生路,是吗?”

“我们之间的生路?”这七个字听得好笑。风月细腰扭动,又笑得花枝乱颤了:“从您出现在关家的监斩台上之时,我们之间所有的生路,不就已经断了吗?”

“难不成就因为您是皇室中人,所以您杀得我爹,我杀不得您父皇。您杀就有生路,我杀,就是生路全断?”

媚眼如丝,风月勾唇,涂了丹蔻的手指拂过自己的嘴角,摸了摸自己笑着的弧度,叹息道:“皇室可真是霸道啊!”

“轰隆”一声雷响在头顶。殷戈止白着脸闭上了眼。

已经全断了吗?

已经全断,那她又何必来招惹他?招惹得他以为她与他之间,并非死路。结果努力走了这么久,她却说,前头是没路的,您还在走什么呢?

哑然失笑。殷戈止摇头,深吸一口气,闭眼道:“你爹不是我杀的。”

“嗯,你爹杀的。”风月微笑:“那我找你爹报仇,有错吗?”

“风月。”有些头疼,桌边坐着的人头一次用近乎乞求的语气。沙哑着嗓子道:“咱们可以先不说这个吗?”

看他一眼,风月觉得自己的好奇心果然是不该有,跟他废什么话啊?还不如去睡觉!

想罢,起身,滚上床去就裹了被子,再也不看一眼身后。

屋子里的烛光亮了一宿。大雨也下了一宿,第二天观止打开门,就见自家主子坐在桌边,伸手拿着封信递给他:“送出去。”

主子起得真早啊,观止想,难不成是因为和风月姑娘在一起。所以睡得好了?

殷戈止睡得好不好不知道,但风月是睡得挺好的,虽然很气愤,可一觉睡下去梦都没做一个,早上起来精神百倍,还梳妆打扮了一番。

“主子。”

两人一起用早膳的时候,外头有家奴进来禀告:“石丞相求见。”

石鸿唯?

下一更14点之前发(??∀?)??来呀互相伤害呀!

第154章 孝亲王忤逆

他来干什么?

殷戈止放了筷子,低声道:“请他去旁边花厅坐坐。”

说罢,转头看向观止,嘴皮一翻就道:“看紧她。”

“是。”

风月翻了个白眼,继续吃自己的早膳,对石鸿唯不太感兴趣,毕竟跟她没什么关系。

的确没关系,人家是冲着殷戈止来的。

“王爷。”拱手朝殷戈止行礼,石鸿唯笑道:“老臣奉陛下之命,择了闺中女子数十名,来给王爷过目。”

一听这话,殷戈止连坐也不想坐,斜眼便道:“丞相要是为此事而来,那就不必多说了。”

他脸色不太好看,若是其他官员。此刻怕就是该跪下行礼,可石丞相脸色都没变,不慌不忙地道:“老臣来之前便知道劝不了王爷,故而连画像都没带。”

看了他一眼,殷戈止这才松了神色。坐下来问:“丞相还有别的事?”

微微拱手,石鸿唯笑道:“不知王爷可听闻京中传言?说是关苍海的冤魂归来了,要将曾害过他的人一一除去。”

不动声色地端起茶盏,殷戈止摇头:“此等荒谬之言,倒是未曾传到本王耳里。若当真有冤魂。为何偏要这么久之后才归来索命?”

“所以,老臣以为,近来京中发生的几件大事,并非冤魂索命,而是有人蓄意报仇。”石鸿唯抬眼。苍老的脸上一片严肃之色:“从王爷在福禄宫欲替关家翻案开始,与关家之案有牵连的人,便接二连三地出事。先是您指证的贺兰长德写‘昭罪状’下落不明,后是当年第一个上奏严惩关家的太尉赵旭获罪而死,如今,当年主审关家一案的廷尉石有信也失踪了,王爷不觉得很巧吗?”

果然是有风骨的老臣啊,这大清早的,竟然上门来质问他了?殷戈止淡然抿茶,轻轻将茶杯搁好,慢条斯理地道:“的确是挺巧的,丞相睿智,朝中如今人心惶惶,民间也是流言四起,却没人注意到此事,除了大人。”

瞳孔微缩,石鸿唯皱眉看着他:“王爷这是承认了?”

“承认?”茫然地抬头看他,殷戈止问:“本王承认什么了?”

目光犀利,石鸿唯一身正气地问:“难道发生的这么多事,都与王爷毫无干系吗?”

“您可有证据,证明本王与这些事情有关系?”目光坦然,殷戈止看着他道:“血口喷人不是个好习惯,丞相是两朝重臣,三公之首,说话更不能全凭自己的揣测。”

深深地看他一眼。石鸿唯垂眸:“这倒是老夫莽撞,没提前准备好证据。不过王爷,要是当真有证据,老臣可能便不会上门,而是直接在朝堂上与您相见了。”

眼里带了点嘲讽的意味,殷戈止颔首:“那本王就等着大人在朝堂上传本王问罪。”

话到这儿就说死了,石鸿唯脸色不太好看,低着头朝殷戈止拱手,转身之间轻声说了一句:“您已经不是当年的大皇子了,王爷。”

殷戈止挑眉,手撑着下巴,淡淡回他一句:“那你们也可以露出真面目了,丞相。”

身子一顿,石鸿唯拂袖就离开了王府,乘车便进了宫。

魏文帝正坐在龙榻边喝药,皇后乖顺地服侍着,低声道:“您最近少操心些,御医都说了要好生养着,有什么事,就交给太子去做吧。”

“他?”咳嗽两声,魏文帝略微不屑地道:“他还接不了朕的玉玺。”

一听这话,皇后便有些不满了。当初殷沉璧不是太子都曾掌玉玺,处理过七日的国事,为什么沉玦这名正言顺的太子却接不了?那立他做太子干什么?

不满归不满,到底是凭自己本事爬上后位的人。皇后脸上依旧带着笑,拿帕子给皇帝擦着嘴角,温声软语地道:“太子不会的,陛下可以教啊,总归是要交到他手里的,难道陛下要眼看着魏国江山后继无人不成?”

先前说过,魏文帝是个极重权欲之人,任何惦记他手里权势的人,他都看不顺眼,哪怕是自己枕边的人,和自己亲生的儿子。

所以,一听这话,他冷笑了一声,推开皇后的手,阴阳怪气地道:“除了他,朕还有别的皇子。太子可立,也可废。”

这话说出来其实是想警告皇后,让她老实点别想着夺权,太子的废立权可都在他手里呢!然而,听在皇后耳朵里。那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皇后脸都白了,忐忑不安地收回手,心沉得厉害。

殷沉璧回国,封亲王,本就对沉玦威胁甚大,如今这废太子的话竟然从皇帝嘴里说出来了,那就是把他们母女往绝路上逼啊!有殷沉璧在,沉玦的太子之位就不会稳当!她得想想办法才行了。

正想着呢,外头的太监就进来禀告:“陛下,丞相求见。”

“宣。”

石鸿唯脸色不太好看地进来行礼,抬头之时,眼帘也始终垂着:“老臣有事禀告。”

低头瞅了瞅他的脸色,魏文帝笑道:“何事让丞相大人这般不悦?”

“并非不悦,只是老臣觉得事态严重,再不禀明陛下。恐怕就晚了。”直接跪了下去,石鸿唯抖着嗓子道:“陛下明令孝亲王不许再查关家旧案,王爷的确没再追查,但…却是殃及池鱼,对当年与此案有关之人。统统下了毒手啊!”

魏文帝一惊,连忙起身走到他面前:“你说什么?”

从袖子里掏出一份折子,石鸿唯双手捧到皇帝眼前:“请陛下过目!”

这份折子是他去孝亲王府前就写好了的,上头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与当年关家的旧案串联,指出有本事在澧都之中这般搅弄局势玩弄官员的人。只能是孝亲王殷沉璧,顺便在结尾指出,孝亲王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逼得皇帝亲自下旨翻案为止。洋洋洒洒几千字,配以各种修辞手法。加上端正大气的字体,看得魏文帝立马龙颜大怒。

“他反了吗!这是要反了吗!”气得直跺脚,魏文帝怒喝。

皇后吓了一跳,看了石鸿唯一眼,后者微微侧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这便是被文武百官称赞有气节的石丞相,连封明和殷戈止都被蒙蔽过,只当此人不涉事,不冤枉人,却不知他分明是一贯明哲保身。只有在动到了自己亲外甥的利益的时候,他才会站出来,咬上人一口。

当今皇后,乃是石鸿唯的胞妹。他的外甥,便是殷沉玦。

皇帝可没想到这一点,毕竟石鸿唯的为人上下都称赞有加,石有信在朝中,他都半点未曾偏私,在皇帝看来,他就是个秉公办事刚正不阿的人。所以这一份奏折看完。魏文帝压根不觉得他是在针对孝亲王,只觉得殷沉璧是当真恃宠而骄,太过分了!

“陛下。”皇后轻声道:“您别太生气了,当心身子。”

“有这么个逆子,你叫朕怎么不生气!”顺手将折子扔给她。皇帝坐在旁边直喘气。

皇后快速地将折子看了,眼珠微转,叹息道:“也许王爷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并不是真的要忤逆圣上呢?陛下不妨先试探他一二,也免得父子之间生了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