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皇亲国戚们纷纷松了口气,石鸿唯却是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殷戈止。

目光平静地与他对上,殷戈止薄唇轻启:“本王打仗从来先布援军,石丞相功夫没下够,看来今日要大败而归了。”

明天12点qaq

第176章 穷途末路

怎么可能!石鸿唯呆呆地摇头:“澧都之中无异动,你怎么会提前布了援兵!”

“澧都的确无异动。”外头有人进来,雨水顺着盔甲往下流,水花四溅,铁甲铿锵,声若洪钟:“但王爷救援令一出,禁军和护城军责无旁贷!”

石鸿唯皱眉,待看清这人的面容,脸色就沉了沉:“廉统领。”

廉恒取了头盔,先朝殷戈止行礼,而后皱眉道:“廉恒负保卫澧都之责,更有责护皇室宗亲周全。石丞相私自调兵,围堵龙台山,敢问意欲何为?”

石鸿唯不吭声了,眼珠子有些焦急地转动着。像是在想对策。

皇后着急了,娇声开口:“皇上驾崩,此处若论身份地位,也当以本宫为尊,什么时候轮到亲王和臣子大呼小叫?”

“父皇生前有旨。后宫不得干政。”封明拱手道:“恕臣直言,娘娘听则矣,勿妄言。”

“你!”石皇后横眼过去,盯着封明便骂:“我皇室之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

“娘娘。”挑了挑眉。封明道:“微臣是南平公主的驸马。”

也是皇室中人啊,为何插不得手?

脸色一青,石皇后咬牙,还想再说呢,就听得外头一声高喊:“太医来了——”

众人心里都是一跳。石鸿唯回神,二话不说就伸手将太医和后头的仵作拦住,怒喝道:“大胆!陛下已经驾崩,仙体岂可由人肆意探查!”

“石丞相。”殷戈止淡淡地开口:“你是怕人查出来,父皇是中慢性毒而死的吗?”

身子僵了僵,石鸿唯哼笑:“老夫为何要怕?是慢性毒又如何?”

“若是慢性毒,就与本王和关清越无关了。”殷戈止抬眼,盯着旁边的殷沉玦道:“慢性毒发作迟缓,且服食量要大,只有长期在父皇身边的人才有机会下。”

一直在皇帝身边的,那就是宫里的人了。恰好这段时间皇帝龙体有恙,一直是皇后在侍药。

石皇后脸色有点发白,殷沉玦更是慌张,额头上全是冷汗。

“说起来我也觉得奇怪。”封明耸肩,朗声开口:“方才陛下突然倒地,气息尚存,王爷让寻太医,我四处都找了,压根没看见太医的影子。按照规矩,陛下出行一般都要太医随侍。敢问石丞相,您安排的随行众人之中,为何没有太医?是不是知道陛下要出事,故意不让太医相救?”

宗亲们哗然,皇后和太子身边站着的人瞬间就退开了去。

石鸿唯沉默。

他觉得今天的计划已经是天衣无缝了,皇帝早上吃了最后一副药。在他的算计之中驾崩的,他顺势就可以将罪名扣在殷沉璧的头上,然后送太子登基。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啊,可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的情形了呢?

怪殷沉璧和封明巧舌如簧吗?还是该怪廉恒来得太快?亦或是该怪他能调动的兵力不足,无法与殷沉璧打个你死我活?

都怪!什么都怪!这些事情压根就不在他能想到的范围之内!若是殷沉璧和封明不说话,他现在已经撺掇百官将殷沉璧的罪名给坐实了!若是廉恒不来,这五百士兵足以将殷沉璧就地正法!若是他还能调动兵力,他现在也还有翻身的机会…

然而,说什么都晚了,这一仗,他败了。

有些狼狈地抓着太医的衣裳不想让他过去,奈何那老太医力气颇大,加上旁边的封明拽他,没一会儿老太医就挣脱了钳制,上前查看皇帝的遗体。

所有宗亲转身回避,殷沉玦颤颤巍巍地抓着自己母后的衣角,低声喊:“母后…”

石皇后神色惊慌,抓紧他示意别出声,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仵作和太医重新将那三爪龙纹的银袍盖在魏文帝的脸上,然后拱手朝众人行礼:“陛下乃中毒而亡,此毒已深入肺腑,服食量较大,且服食时间较长,导致龙体内脏日益衰竭…微臣先前问诊于陛下。只觉陛下龙体虚弱,但问饮食,并无不妥,也没敢往毒药上头想,如今一看…是微臣失职!”

南平听着,终于回过了神,双眼通红地看向石氏:“皇后娘娘!”

被这一声呵斥吓得抖了抖身子,石皇后连连后退,摇头道:“不关本宫的事!”

现在狡辩还有用吗?没有!南平有些失控地尖叫一声,猛地就扑向皇后,礼数都不顾,哭着就打她:“你还我父皇命来!”

殷沉玦想上前,刚动一步,咽喉上就多了一只手。

“弑君为不忠。”殷戈止的声音如鬼魅一般在他背后响起:“弑父为不孝。”

吓得腿一软,殷沉玦连连摇头,劈手就指向石鸿唯:“都是丞相的主意啊,与我和母后没有关系的!是他说父皇死了我就可以早些继位,我…我是被逼的!”

脸色铁青,石鸿唯张口骂道:“扶不起的阿斗!”

他们还可以抵死不认的,谁知道这个不中用的太子。竟然先把他给卖了?

气得眼前花白,石鸿唯左右看了看,反正已经是死路了,那他还顾忌什么?

猛地伸手将正在与皇后厮打的南平公主抓了过来,石鸿唯两指扣着她的咽喉,红了眼怒喝:“都别动!”

封明正制着皇后,殷戈止捏着太子,两个人都没能反应过来,南平就已经被石鸿唯捏着,退到了一边。

“石丞相!”廉恒低喝:“您这是要造反吗?”

“造反?”哈哈大笑,石鸿唯咬牙切?地道:“都走到这一步了,造反又如何,不造反又如何?反正不会有好下场了。”

“哥哥…”石皇后脸色惨白,浑身都颤抖起来。

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石鸿唯看向殷戈止:“王爷是赢了。赢得挺漂亮,你的人多,完全可以将我们处死在这里。太子没了,你便能顺利登基。好啊,好得很!”

殷戈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吭声,像是在等他把话说完。

外头雨声更大,气氛万分压抑,女眷已经嘤嘤哭了起来,宗亲们都躲在廉恒身后。恐惧地看着那一方的对峙。

转头看向旁边桌上放着的魏文帝遗体,石鸿唯嗤笑:“自封的千古明君,死得这么惨,倒也是前无古人。”

“石丞相。”他挟持着的南平咬着牙开口:“父皇待你不薄,你怎能在他英灵未安之时。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英灵?”一听这词石鸿唯就笑了:“宫里长大的公主就是好啊,什么都不知道,当真以为您的父皇是个明君么?他要是明君,就不会坑杀民间学者,不会任用奸臣小人,不会逼得忠臣良将走投无路,纷纷弃官!”

南平怔愣,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些茫然地看向对面自己的皇兄。

殷戈止皱眉:“石丞相,慎言。”

“魏文帝还活着的时候。我就够慎言的了。”嗤笑一声,石鸿唯咬牙:“初入仕途,老夫何尝不是一心报国?可他呢?提拔赵旭也不肯提拔老夫!赵旭那种窝囊废,能有什么大用处?咱们皇帝可不看别的,就看字啊,字写得好,就有官当!王爷知道老夫这丞相之位怎么来的吗?哈哈,练了两年的字,写了一封歌颂陛下的陈情表,加上当时贵妃的美言。换来的!”

“您说,这样的皇帝,该死不该死啊?朝里没剩几个走正道的好官,不都是他逼的吗!我给他下毒,有什么错!”

殷戈止沉默。南平倒吸了几口凉气,呆呆地睁着眼听着,一时哭都哭不出来了。

“我石家人,走到现在这一步,谈何容易?”笑得眼泪直流。石鸿唯摇头:“当官这么多年,我从来不敢行错踏错,朝中的石家人,与我来往都不多,生怕皇帝觉得我结党营私。威胁了他的皇权。可今儿这多年的筹划都毁了,毁在你的手里!你的手里!”

愤怒地看向殷戈止,石鸿唯有些疯狂地道:“你不让我活,那你最心爱的皇妹也一并跟我去死吧!”

最后几个字嘶吼得破了音,石鸿唯神色狰狞。手上青筋暴起。南平顿时被他掐得脸色发白,痛苦地挣扎!

殷戈止瞳孔微缩,暴怒地掐着殷沉玦问:“你连太子的性命也不顾了?!”

“我的命都难保,还管别人?”低低地笑了一声,石鸿唯一用力就打算送南平上西天!

然而,就在此刻,一把长刀倏地带着寒气从背后而来,狠狠地砍在了他的后颈上!刀刃切开皮肉,切断经脉,砍在骨头上铮然作响。

四周的空气好像都突然凝固在了这一瞬,石鸿唯手上一松,有些傻眼。想转头往背后看看,却怕一转自己的脑袋就没了。

他没反应过来,呆呆地转着眼珠子想,怎么会呢?谁反应这么快,会在这个时候来杀他?殷戈止和封明都在对面站着啊…

后颈上的刀被人拔了,鲜血四溅,他缓缓朝后倒去,眼睛睁得很大,很是想不明白。

视线翻转,他看见了庙宇那画了壁画的穹顶,再往后翻,便看见一张满是络腮胡须的脸。

这张脸他见过啊,当时抓关清越的时候,他在街上跟着廉恒盘查百姓,盘查得可认真了,是个护城军。

诶…这个护城军为什么将胡子都扯了呢?为什么又举起了刀,狠狠朝他的身上砍过来?

(??∀?)??前排携带魏文帝尸体跟大家打个招呼,后面的盆友举起你们的双手!

下一更14点

第177章 送您一个礼物

刀落下来的时候,那人还喊着什么,喊着什么呢?

“你这个杀人凶手!!!”抹了胡须的风月跟疯了似的,举着刀就往石鸿唯身上砍,刀刀见血,声嘶力竭:“你竟然杀了魏文帝!你竟然敢杀了魏文帝!!!”

南平跌倒在地上,咳嗽着刚缓过气,就被这血腥的场景重新吓傻了。

观止和灵殊也没想到风月会突然醒过来。而且反应比谁都快,一听石鸿唯说是他下的毒,伸手就抢了旁边护卫手里的刀,朝着石鸿唯就砍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种情况之下,她这举动很快速有效地救了南平公主一命,换做任何一个士兵,都不一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直接砍杀当朝丞相。

风月敢,不仅敢砍,还想当场将他碎尸万段!

石鸿唯呆愣住了,连刀落在自己身上都不觉得疼。慢慢地打量着这穿着护卫衣裳的人,突然就认出了这张脸。

“关…关…”

“关你祖坟冒青烟!”双手捏着刀柄,风月眼睛血红,站在他旁边,狠狠举起了刀,想一刀插进他胸腔!

然而。背后有人飞身过来,伸手便抬住了她的手腕。

“石丞相。”殷戈止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平静地道:“打仗最忌操之过急,过早给自己定了胜负,便会军心溃散,自取灭亡。”

“其实刚刚就算太子指证。本王也不会当场取你们性命。等回澧都再审,太子完全可以说是因为被本王挟持所以胡说的,你石家要获罪,也还有挣扎的余地。可惜你失了理智,挟持公主,对罪名供认不讳。有这么多皇室宗亲在场为证。你石家上下,一个也逃不掉。”

一听这话,石鸿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咬牙切齿地看着殷戈止,恨意迸发如山洪,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起来将他给咬死!

然而,说完这话,殷戈止就收了手,犹自在用力的风月只觉得手腕一轻,握着刀就狠狠插进了石鸿唯的心口!刀切肉绽,皮肉撕拉搅合着肋骨断裂和心脏破碎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刀拔出,鲜血飞溅,染了风月半张脸。

一瞬间,风月觉得自己心里积郁难泄的洪水找到了豁口,终于倾泻了一点儿。

但,也只是一点儿而已!

她扭头,眼神有点恐怖地看向殷沉玦和皇后。

“风月。”瞧着场面要控制不住,殷戈止连忙低喊她一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殷沉玦被石鸿唯的死震得没回过神,但皇后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看着风月道:“你是什么人!竟如此大胆!”

余光瞧着这人即将骂出声,殷戈止一把就捂住了她的嘴,面色镇定地道:“此人为救公主,诛杀叛臣,回去是当赏的。只是她太过忠于陛下,听丞相认罪,有些无法自控…封将军,先将这人带出去。”

“是。”封明立马跳了过来,朝风月微微摇头。一只手捏住她两只手腕,捂着她的嘴就将她往外头带。

风月气疯了,张口就咬,伸脚就踹!你他妈才忠于狗皇帝呢!你全家都忠于狗皇帝!

封明皱眉,任由她咬着踢着,愣是将她钳制住了,蹿出门,躲到旁边的屋檐下头去。

“别闹。”喉咙有点紧,封明将她抵在墙上,认真地道:“殷戈止会让他们不得好死的,你冲动会白白丢了性命。”

摇头甩开他的手,风月眼里的神色近乎绝望,声音都嘶哑得不像话:“我本来就没想活着!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我就等着今日来取狗皇帝的性命,结果他却死在了别人手里?!你要我怎么不冲动?我现在就想把里头姓殷的全砍了,让他们也尝尝什么叫满门抄斩!”

说着,便开始挣扎,想挣脱他的双手。

“月儿。”封明垂眸,手上力道没松,语气却软了:“我知道你恨,可你进去也杀不了那么多的人。更何况,殷皇室其他的人并没有大罪过,你这样做,与魏文帝有什么区别?”

冷笑一声,风月抬头看着他,咬牙切齿地道:“我跟他没区别怎么了?我就算跟他一样丧心病狂又怎么了?没人规定我必须是个好人啊!好人多惨啊,被人杀了全家还必须顾及仁义道德不能杀仇人全家,凭什么啊?都当坏人好了,坏人才痛快呢,活得还久!”

“清越!”封明急了:“他有今日这般的下场。就是因为作恶太多,你也想像他一样不得好死?!”

“对!”认真地点头,风月道:“我就是想不得好死,怎么了!”

双目对上,一方歇斯底里,一方心疼不已。

“我舍不得。”垂了眸子,封明捏着她的手腕哑声道:“我舍不得你死。”

风月一僵,皱眉看着他。

两人之间突然就只剩了雨声,淅淅沥沥的。

半晌,大概是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了,封明苦笑,盯着地面继续道:“尹将军也舍不得你,罗副将也舍不得你,还有史冲、秋夫人、灵殊…那满院子的人都是陪你一起走到现在的,你死了,他们怎么办?还有殷戈止。”

抬头从雕花窗户的间隙里远远看过去,封明低笑:“别看他总是一副很厉害的样子,我总觉得,你要是死了,他会崩溃的。”

呆呆地跟着他扭头,风月看见了窗户上精致的鹤舞雕花,从仙鹤的翅膀下看过去,殷戈止立于人群之中,神色自若。目光凌厉,正朝着太子和皇后说着什么。旁边的宗亲们纷纷点头应和,廉恒一挥手,外头的护城军便涌了进去,将皇后和太子扣押住。同时,二楼上被监禁着的大臣们也得救了,纷纷下来看情况。

石鸿唯死了,在场皇亲皆可作证太子和石家谋害魏文帝欲提早登基,文武百官骇然,大殿里瞬间一片嘈杂之声。

那么吵闹的地方,殷戈止却一身白衣遗世独立,仿佛什么都惊扰不了他,只在人群汹涌的时候,护了一下观止和灵殊。

的确是不用她操心吧,太子和皇后肯定不会有好下场,但她的仇,已经是永远也报不了了。

喉咙一甜,风月微微弯腰。终于还是一口血吐了出来。艳红的颜色溅在地上,染了封明的衣角。

“月儿!”瞳孔紧缩,封明立马朝里头喊了一声:“太医!”

里头的人争论不休,嘈杂之中,没人听见外头的声音,但看似在走神的殷戈止却是神色一紧。转头便拉着太医出来了。

看着那朝这边大步走来的人,封明一愣,低头看了看怀里已经闭眼的风月,微微叹息了一声。

难得殷大殿下脸上露出那般的神情,她却没能看见,多可惜啊。要是看见了。说不定她会心软一点点,放过殷沉璧,也放过她自己。

庙宇里的大臣挨个出门上车,在护城军的护送之下回去澧都。魏文帝的遗体被放进了龙车,南平表情复杂地坐上去守着,要启程之时。看了看外头的殷戈止。

“皇兄。”扁扁嘴,她问:“你不一起走吗?”

“我稍后就到,你们先回去。”背上背了个人,殷戈止身子却站得笔直,平静地摇了摇头。

南平皱眉,有些疑惑地瞧了两眼,却还是放下了车帘。封明上马,跟在车旁,拉着缰绳没再回头,一夹马腹,便领着车队缓缓上路。

“王爷。”灵殊提着裙子过来,仰头看着他道:“这姿势对主子不太好。您还是将她放在马车上吧——我们来的时候的那辆马车还在旁边停着。”

深深地看了这小丫头一眼,殷戈止微微皱眉,突然觉得她这模样有点眼熟,背脊挺得笔直,神色严肃,颇有风骨。

迟疑地点头,他跟着观止往马车的方向走,余光看着灵殊,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什么人?”

灵殊一顿,扭头笑得天真无邪:“王爷这话问得奇怪,奴婢是主子的贴身丫鬟,从四年前开始就是了。”

“你平时不是这个模样的。”微微皱眉。殷戈止道:“伪装了这么久,有何目的?”

歪了歪脑袋,灵殊摇头:“王爷想太多了,奴婢的命是主子救的,这一辈子没什么大志气,就是想以后给主子养老。让她有好日子过而已,别无他求。”

马车到了,殷戈止将风月放下来,小心翼翼地抱进去,然后冷眼看着灵殊道:“跟我绕弯子没什么意思,不如提前说清楚。省得我用手段。”

见识过他手段的小丫头吓得缩了缩肩膀,跟着进了马车,撇嘴道:“奴婢还是个小孩子呢,王爷也这么堤防?”

“你今日的表现,可半分不像个孩子。”殷戈止眯眼,眼里隐隐有了戒备。甚至伸手将躺在自己腿上的风月给护住了。

灵殊抿唇,耸肩道:“平常主子做的事情,奴婢都知道,只是没放在心上,只顾着吃东西了,让您觉得奴婢呆傻。今日突然机灵起来。您不习惯。但奴婢不会做坏事,倒是想送王爷一个礼物。”

下一更16点呀(??∀?)??对了改了个bug,关清穆应该是风月的哥哥的,风月应该是三小姐啦,大纲里写得好好的不知哪里笔尖一歪就写风月成大小姐了,改过来了嘤嘤。

第178章 遵旨

“礼物?”殷戈止皱眉,疑惑地看着灵殊。

灵殊眨眼,叹息着道:“主子在梦回楼的时候,是时常喝避子汤的,那是青楼姑娘惯常要喝的东西,奴婢也就一直帮她准备着,每每都端给她喝。”

心里沉了沉,殷戈止闭眼:“她这是不想与我有瓜葛。”

“是啊。”毫不留情地点头,灵殊道:“奴婢虽然不知道您与主子之间发生过什么,但奴婢看得出来,主子对您很不一样,但却也不像是全心全意喜欢您。”

这个问题她一直没问主子,直到后来回到魏国,??地听了不少秘密,东拼西凑起来。才总算知道这两人之间是怎么回事。

主子是关家遗孤,王爷却是间接害了关家满门的人。他们可能曾经相爱过,但现在立场不同,难相厮守。也就是说,大仇一报。主子连活下去的理由都没有。

“奴婢只是不想让主子死。”扁扁嘴,灵殊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语气低落了些:“她分明说要等着我以后赚钱孝顺她的,可瞧这些行径,压根没想等到我长大…她是个骗子。只管自己报仇。”

她呢?她以后要买绿豆糕给谁吃?

心尖微微一疼,殷戈止垂眸,眼神陡然?淡。

可不就是个骗子么?还说要留着命给关苍海刻碑,却是早就算好了要与魏文帝同归于尽。差点,当真是只差一点。他就要掉进那无边的地狱,永不超生了。

“所以。”停顿了片刻,灵殊挺了挺背脊,一脸小孩子赌气的模样,咬牙道:“从踏进魏国开始,主子要喝的避子汤,统统被我换成了补身子的药!”

正沉浸在悲伤里的殷戈止一愣,像是没听懂,有点茫然地抬头看着面前这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