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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去玩一下午就没想过打个电话给我报个行踪?”

“我有想过,可是我怕打扰到你和冈本先生谈正事。”

“那你不会让前台带话给我?或者给我留张纸条放在房里?”

“你是真的怕打扰到我还是怕我知道你和谁出去会打扰到你和他约会?”

那个‘他’让藿岑橙一震他已经知道她是和谁一起去逛街了吗?

可不等她问,冈本信绪已经陪他妻子跳完第二支舞朝这边走过来,之后又和顾西辞一起走向比较安静的角落。

藿岑橙没跟上去,而是郁闷地在继续纠结顾西辞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他似乎对她有什么误会,听着感觉像是在指责背着老公和别的男人偷情的妻子。

但这又不可能,因为顾西辞根本就不爱她,自然也不会在乎她和谁在一起。

那他到底是误会了她什么呢?

“怎么,挨骂了?”戏谑的男声突然在头顶扬起。

她抬眼望着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自己面前的卓擎煜,皱眉问:“你终于和我说话舍得正眼看我了?”

她抱怨的口吻让卓擎煜嗤笑:“怎么说得像个怨妇?就不怕他吃醋?”

“他要是会吃醋就好了。”她小声嘀咕。

卓擎煜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什么。”她长吁口气,问他:“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卓擎煜仰脖喝了一口红酒,目光掠向不远处正和冈本信绪等人交谈的顾西辞,恰好顾西辞也往这边看了一眼,他微微一笑,举杯冲顾西辞招呼,后者微微颔首回应,随后收回视线。

“你在看什么?”藿岑橙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侧脸对着她的顾西辞,交谈间举手投足都自有一种优雅和尊贵的气质。

“你今晚好像一直在看他?”她忽然咕哝一句。

卓擎煜不明白她这句话想表达的意思,于是挑眉回以询问的目光,藿岑橙却又不开口了。

也许是因为几年来一直在同性恋杂志社供职经常和gay打交道,所以她特别容易把一个男人看另一个男人的专注目光理解成是同性之间的喜欢。

但这样的想法如果说出来,估计卓擎煜会黑着脸走人。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刚才那个问题呢,为什么你装作不认识我?”

“怕顾先生误会你。”

藿岑橙不以为意的撇撇嘴,一口气把余下的苏打水全喝光。

卓擎煜从她手里拿过空杯递给侍应,问她:“想不想去走走欣赏下冈本家的中庭花园?”

藿岑橙穿着高跟鞋只觉得双脚都快废掉了,就说:“还是找个人少的地方坐一坐吧,我脚痛。”

两人找了个相对安静一些的地方坐下来,藿岑橙也不怕卓擎煜笑话她,一坐下去就提起裙摆脱了高跟鞋,麻木胀痛的双脚这才得到解脱。

这样率性不做作的小动作让卓擎煜觉得好笑,望着她被笼在橙黄灯光下的一双小脚丫问:“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藿岑橙摇头:“他是来办公顺便带我出来玩,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办完正事,他也没告诉我。”

“你们在一起很久了?”

“是啊,都认识十四年了。”

“看得出你很爱他。”

藿岑橙把头一歪,脸朝向他这边沮丧着脸说:“那是不是也看得出他一点都不爱我?”

“你觉得他不爱你?”

“他自己也这么说。”

卓擎煜又往顾西辞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很快收回。

藿岑橙见他不语猜他是不忍心说实话让自己伤心,不由感叹:“感情这种东西真让人讨厌,为什么会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呢?这不是自讨苦吃吗?所以说人类真是奇怪的动物,明知不可为而为,傻瓜一个。”

“你后悔爱上他?”

“怎么可能?我还没爱够呢。”话一落她又立即纠正:“也不对,是永远都不会爱够,所以永远不会后悔。”

永远么?

卓擎煜凝着她的侧脸,在听到朝这边走近的脚步声时收回视线,循声望了眼来人,站起来说:“他过来了,不打扰你们独处。”

藿岑橙未及回应,他已经和顾西辞相互点头招呼后离开了。顾西辞走过来瞥了一眼她赤着的脚丫,见她两只脚的小拇趾都被高跟鞋各挤出了一个亮通通的水泡,大拇趾也红红的,看着就疼。

他俯身拾起那双高跟鞋递给她示意她拿起来,藿岑橙见他脸色阴晴不定,搞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又不敢问,只乖乖接过来拎着。

然后他做了个让她惊讶又窝心的举动将她打横抱起,就这样抱着她离开了宴会现场。

回到酒店,他把她放到床上,又拨了通电话给客服,很快酒店的服务生送来外用的消肿止痛药膏。顾西辞额外付了小费,等服务生一走,便拿着药膏给藿岑橙脚上淤肿的地方涂抹。

藿岑橙受宠若惊,感觉今晚的他好奇怪,明明一副怒气要发作的样子,却偏偏对她格外好,好得让她忍不住胡思乱想他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上她了吧?

(卓擎煜虽然是白手起家,但能和黑白两道通吃的避孕套先生来往密切,就必定非等闲之辈,所以担心他不够强大的亲不要捉急,卓哥哥会迷死一大片银滴~ps:最近免费滴咖灰和留言都少得可怜,难道冬天已经来了,亲们都提前冬眠了?╮(╯0╰)╭)

伤透了心(顾和橙子吵翻,橙子发飙)

2013-10-11:36:54本章字数:7974

“明天外出不要再穿高跟鞋。4”顾西辞给她涂抹好药后叮嘱。

藿岑橙连连点头,眼里都润着甜蜜的笑意。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她随口问。

顾西辞拧紧药膏盖的动作一顿,抬眸看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脸上的神情似乎一下就转冷了:“你如果想明早和他同一趟航班回国可以直说,正好我也没时间陪你,你早些回去我还可以少一些麻烦。”

藿岑橙一时没听明,脸色却也因他后面那半句话僵住了:“你说什么?橐”

“难道不是?不就是因为卓擎煜明天一早回国,所以你才这样问我?”

这句话让藿岑橙更困惑了,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卓擎煜明天一早回国的,也许是在寿宴上和冈本信绪一同交谈时得知,可这和她刚才问的那个话题有什么关系?

“看得出来你对他很有好感,他似乎也很喜欢你,恭喜你这么快就找到和你情投意合的另一半。劝”

这下藿岑橙连脸色都白了,眼里那点笑意也彻底褪干净。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找到和我情投意合的另一半?你胡说什么?”

顾西辞似乎不打算再多说,神情十分冷漠的把药膏扔到床头矮柜上,转身就往外间走。

藿岑橙想也不想的跳下床,也不管脚上的乳白色药膏是否会被地板蹭掉,急急抓住他一条手臂问:“你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我和卓擎煜一清二白加上今晚也只见过三次面,只算得上是普通朋友,可怎么听你说起来倒像是我背着你和他偷情?”

“一清二白?”顾西辞几乎是冷哼:“你和他外出逛一天逛到连我电话都不接,说什么不小心按到静音,我看你是和他在一起玩得太开心不想被我打扰才干脆不接。”

他中午和冈本信绪谈完事后打电话给她看她醒来没有,打算带她去吃日本有名的小吃,顺便带她去逛一逛,可打了好几通她都没接。

担心她出什么事他立即赶回酒店,结果房里根本没人。

下楼去问前台,前台说她和一个年轻的东方男子一同离开了,他利用冈本信绪在日本的权势让前台调出那名东方男子的资料,没想到竟然是卓擎煜。

后来她和卓擎煜玩到天黑才回酒店,买了两大箱奢侈品,却几乎有三分之二是卓擎煜刷的卡,如果是一清二白的普通朋友,谁会那么大方?

还有在寿宴上她频频偷窥卓擎煜,在他和冈本信绪走开交谈时她也和卓擎煜交谈甚欢,两人甚至选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她低垂着眉眼一脸娇羞,而他专注的望着她一脸情深。

这些都是他亲眼所见,难道还能冤枉她?

“你怎么又冤枉人?”藿岑橙急得小脸通红,“你还怀疑我骗你,那种事情我有必要骗你吗?我和卓擎煜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他还怕你误会所以装作不认识我呢。”

“你没必要向我解释这些,我不在乎,更不介意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因为我根本就不爱你,我还庆幸你喜欢上了别的男人以后不会再纠缠我。”他拨开她的手,神色依旧冷淡。

藿岑橙感觉全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就凝固了,俏颜血色尽失。

顾西辞没再看她,走到外间脱了外套挂到衣橱里,正打算去浴室洗澡,藿岑橙却一阵风一样冲出来,赤着的那双脚丫连脚趾都蜷起来,仿佛也带着怒气。

“顾西辞!”她连名带姓的叫他,声音都发颤,也不知是气得太厉害还是被喉头里那股胀痛憋的。

“你口口声声说不爱我,不在乎不介意!那你为什么还带我来日本?为什么还误会我和卓擎煜?你明明就是吃醋!明明就是在乎明明就是介意,你明明就是喜欢我!所以你才这么冤枉我!”

“我喜欢你?”顾西辞这下是真的冷笑了,神色就更见冷峻:“我会带你来日本是因为我爸再三叮嘱要我对你好一些,没想到让你误会是我喜欢你,真是抱歉。”

“你!”真是可恶!

藿岑橙气得双拳紧握,贝齿咬得咯吱响,恨不能扑上去咬他。

她极力忍住那股冲动,继续质问:“你真的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顾西辞冷眼看她,连话都懒得答。

藿岑橙鼻头一酸,泪意就模糊了视线。

她难堪的转过头,压抑着喉头的胀痛说:“既然你没有一点点喜欢我,那你为什么三番两次跟我上床?为什么让我会错意以为你对我那点温柔是因为喜欢?”

没有回应,顾西辞从她身边走过,进了浴室。

很快里头传出流水声,藿岑橙的眼泪也绝了堤。

她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更狼狈、更难堪。

次日醒来头昏脑涨,一看时间已经近中午。

昨晚她把自己塞进被窝里强迫自己睡着,可发生那样的事真的太伤心了,她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又还不能哭出来,只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总算是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她爬起来,下床进浴室梳洗时突然生出一股身心疲惫的感觉。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可以面对顾西辞的伤害而越挫越勇。

可事实上她每被伤害一次勇气就少一分,到现在,她已经很害怕再听到他说‘我不爱你’这几个字。

甚至连想起都难受。

洗漱完出来,不经意往外间瞧了一眼,这个时候顾西辞肯定是出去了。她看到墙边的箱子,想起今天一早回国的卓擎煜,他昨晚说今早离开时联系她的。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按了下没反应才想起来昨晚手机就没多少电了,现在已经自动关机。

她换了块电板重新开机,然后看到一条卓擎煜发来的短讯:你电话关机,东西先放你在那,回国再联系。

她没回他,呆呆地坐了十多分钟,然后才打起精神来换了衣服后开始收拾行李。

既然他觉得她是个麻烦,那她就离开,免得留下来继续被他伤害。

她打电话给前台帮忙预订机票,对方很快回复最近一趟航班是两点,时间刚刚好。她没打电话给顾西辞告诉他自己回国的事,只给他留了张字条,免得他找不到她到时候又说无法向她父亲交代。

打车赶到机场把行李和两大箱东西办理托运,十多分钟后顺利登机。

她望着舷窗外,想起来日本那天她还甜蜜偎在顾西辞怀里睡得香甜,如今独自一个人伤心离开,顿觉满腹心酸。

飞机抵达a市机场时已经快五点,她推着堆得高高的行李箱和两大箱东西从机场大厅出来,因为不能回顾西辞的住处,所以想到了许亦勋。

正要打电话给她,转念一想他应该还在上班,顿时又打消这个念头。

看来只能住酒店了。

打定主意,她抬手就要拦出租车,冷不丁身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身体一下就往前倾去。虽然及时扶住行李不至于摔倒,但行李箱上的两大箱东西却滚在了地上。

幸亏是封了口的,否则里头东西都掉出来她光是整理都要花上一段时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是对不起。”

一个中年男人连声道歉,又赶紧帮忙把那两个箱子搬到行李箱上叠起来。

藿岑橙虚惊一场,挥挥手表示没关系,男人又说了几句对不起才离开。

望着那两箱东西,藿岑橙也不打算拦出租车了,掏出手机拨电话给卓擎煜。

这边卓擎煜正被一群人簇拥着走出电梯,瞥了眼来电,一组还未输入昵称的号码,却让他一瞬就想起是谁。

“藿小姐?”电话一接通他就唤了一句。

“是我。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怎么了?”

“我现在在a市机场,一个人带着两大箱东西和一个行李箱,你如果有时间就过来接我,顺便把我送去酒店和把你买的那些玩具和娃娃拿走,如果没有时间那就”

“你等我。”

卓擎煜挂了电话,往前走的步伐并没停下来,却吩咐助理:“备车。”

花最短的时间赶到机场,卓擎煜一眼就看到正抬腕看时间的藿岑橙,穿着休闲的仔裤t恤在过道上走来走去,娇小的身形被身后那一大片落地窗背景衬得越发纤细。

他下了车朝她走去,藿岑橙看到他有些诧异:“这么快?不会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正好就在机场附近吧?”

卓擎煜自然不会告诉她他吩咐助理超速闯红灯赶来。

“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顾先生呢?”

一听他提顾西辞,藿岑橙脸色就明显黯下来,卓擎煜便知这两人闹别扭了。

“不会是因为我吧?”他随口问一句

可藿岑橙一说到这个就气,忍不住白他一眼:“你们男人就是小心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居然那样冤枉她,真是可恶至极!

卓擎煜被她白了一眼不禁挑眉:“还真是因为我?”

藿岑橙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就说:“先把东西放到车上吧。”

卓擎煜看她一眼,回头冲车内的助理比了个手势。

车子驶离机场,藿岑橙望着车窗外的景致,一不小心又想起那日和顾西辞来机场的情景。

她闭上眼,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了,于是拉开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先送我去酒店吧。”

卓擎煜其实一直在透过后视镜看她,自然也注意到她刚才闭眼那个动作,似乎是在挣扎着做什么决定。

他没回她。

藿岑橙以为他听到了会让助理照做,没想到车子停下来时窗外的建筑物根本就不是酒店,而是一栋私家豪宅。

她诧异的转头去看卓擎煜,他却已经先下了车绕过来给她开车门,而他的助理去后备箱拿行李。

“你怎么把我带到你家来了?”她猜到这栋豪宅应该是卓擎煜的住处。

果然听他说:“我这边有很多客房,你可以随便挑,不用客气。”

藿岑橙狐疑的看他:“你让我住你这,就不怕你那些亲密女性朋友误会?”

他轻笑:“我说过我单身。”

“单身也不代表没有亲密女性朋友。”

“别的男人或许会,但我不会。”

他笃定的语气让藿岑橙挑眉,随即一副了然的频频点头,心想他这么说的意思是不是想告诉她因为他是个gay,所以才没有亲密女性朋友?

不过既然他是个gay那两人住在一起也就无所谓了,反正她又不是没有和男人单独住过,许亦勋不就是一个例子么?

况且住在这儿总比一个人住酒店胡思乱想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