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见子楣迟迟没有说话,就以为她是拿不定注意,于是热心推荐,“要不然客官也尝尝本店新出的水龙球。”

容琦举起茶杯,抿了一口。

子楣点头,那店小二立即取了一只茶杯来,白瓷的杯底放着一朵花苞,店小二向茶碗里注入热水,那花苞便慢慢开放了,“这茶是越喝越有味儿,您慢慢品。只是小心烫口,这水龙球是越热的水绽开的越漂亮,您看这花瓣多好看呐。”

子楣看着那缓缓舒展的花瓣,再抬起头看容琦,只觉得容琦那在幕离后的眼睛,似乎染了这花瓣的颜色,子楣喝了一口茶才开口,“我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宫里传来消息,说你病了,”子楣停顿了一瞬,“他并不知道。”

子楣握着茶碗,轻轻晃动,人真是很奇怪,她明明亲眼看到一个人自作主张替主子决定事情,得到了严重的处罚,她甚至还去主子面前求网开一面,谁知道转眼她就明知故犯,她出来时遇到宫中传递回的消息,两张纸条,她扣留了其中一张,这可能是老天给她的,唯一背叛他的机会,她攥起手来,将写着长公主病情的纸条吞进了肚子里。

一盏茶饮尽,又再蓄水。

容琦已经从子楣脸上看了明白,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她已经心中有数。

“我希望你不要去见他。”

果然,她是为这个而来。

子楣道:“只要你不去找他,他会很快将所有事都忘记,想必他的事你已经知道了许多吧!这一战过后他就真的自由了。”

容琦淡淡一笑,“我没想让他知道我的病,我和他之间的事,我比你想的仔细。这件事你大可不必太过费心。”容琦看看外面的天色,站起身来,“我的时间不多,很抱歉。”

子楣也站起来,她仍旧不肯放心,“你真的不会告诉他?”

容琦道:“如果你喜欢他,你只要想好你要怎么做,而不是我要怎么做。”

子楣顿时嗓子一哑,路上编排好的那些让容琦知难而退的话,一时之间全都说不出口,她看着容琦的背影慢慢消失,忽然之间恍然一笑,似乎无论她做什么,都只是一个旁观者。

第三卷 皇后之路 第一百四十三章 突变

容琦回到客栈,远远地就看见瑞梓在外面等待,有许多^身边走过,一个个脸上笑得艳如桃花,盼着这位俏少年能看她们一眼,谁知道瑞梓却恍若未见,眼眉微微皱起,看到容琦表情才有所舒缓,径直走到容琦面前,“怎么这么晚。”

容琦道:“集市很热闹就多玩了一会儿。”

瑞梓仍旧定定地看着容琦。

容琦这才又说:“还遇见了一个熟人。”

瑞梓问道:“是谁?”

“是昔日的将军夫人。”

瑞梓眉毛又皱起来,“为什么不让瑾秀回来告诉我。”

容琦笑笑,“不过说了两句话而已,哪用得着这样大动干戈。”容琦有点心虚地不去看瑞梓,知道她这样敷衍了事肯定难以过关,所以眼睛四周看着,想找点其他话题,瑞梓现在因为她的病从一个病猫变成了老虎,脾气见长,一点都招惹不得。

容琦正苦于没有话题,忽然发现二楼楼梯口正站着一个书生,低着头向她这边望。

四目相对,容琦不禁“咦”了一声。

那人也看到了容琦,急忙下楼来奔到容琦面前,立即就要行大礼,多亏瑞梓上前一步阻止,否则他必然大喊出,“长公主。”三个字。

容琦道:“谢章。”

谢章好不容易看清楚眼前地形势。压低声音。“公主还记得我。”

那个在宫中都会迷路地侍郎容琦怎么会不记得。看他一身地风尘仆仆。“你这是从都城来?”

谢章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地地图。“我骑了一匹快马。不眠不休地赶路。终于找来了这里。”

容琦道:“你什么时候从都城动身地?”

谢章脸一红。“算起来应该是公主走那天地下午。我本是想来边关见识一下。谁知道迷了路。要不是沿途遇到了几支商旅。我恐怕…”他吞咽了一口。颇为无奈。“今天如果不是瑞将军发现了我。我就又不知道走哪里去了。”

按理说临奕不会派谢章这样的人出宫办事。容琦看看谢章,“是圣上派你前来边关?”

谢章摇摇头,“禀公主,我…草民已经辞官不做了。”

容琦不解道:“这是为何?新朝建立正是用人之时。”很多年轻的仕子因为新朝的建立而热血沸腾,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来,谢章这本来做的好好的侍郎,竟然会辞官。

谢章道:“草民其实志不在仕途,草民一直有四处游历的心愿,现在终于下定决心。说来也巧得很,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公主和瑞将军。”

容琦低头看看谢章手里的地图,“你准备就依靠这个地图四处游历?”

谢章点点头,“草民还准备写一本游记,”说着他拍拍身后的包袱,“草民做侍郎的时候,也悄悄写了不少人物的传记,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写了。”说完他又红了脸,“如果公主不嫌弃,我还想写一本‘长公主容琦传’。”

容琦不由地失笑,“你还是找几个比较有名的人物来写,我的那些事实在不值得你去动笔。如果你要去边关,我们倒可以同行,你也少走些冤枉路。”她偷偷地去看瑞梓,瑞梓的表情显然是很愿意带着谢章这个迷路狂人。

有了谢章,就像是旅途上又多了一道风景,容琦将谢章写的那些人物传记拿来看,惊奇地发现里面有几本是她早在小摊上买来看过的,其中就有关于东临家族后代的几个传说。

谢章用期待地眼神看着容琦。

容琦道:“这几本书我看过一些,写的很有意思。”

谢章腼腆一笑,“其实我只是找了写资料乱写几篇,还没有正式动笔。”说着他眼睛冒出光亮,“我最想写一个人的传记。”

谢章道:“早年听说他在江湖上有个绰号,人称二少。”

二少,容琦心里一紧,听到别人叫他的名字,她的心脏就像被鼓舞一般,欢快地跳个不停,“二少,你对他了解吗?”

谢章目光飘忽有些神往,“可惜我晚生了几年,已经错过了他在江湖上活跃的那段时光,现在收集资料已经不是很容易,更何况他本来就比别人要神秘的多,我以前曾试着用收集来的资料来写他,可是怎么也写不出感觉来,如果能亲眼看到他如何行事,那我一定能写出好的文章。”

容琦微笑着看谢章,似乎也被他的话勾起往事,那一幕幕让她无比的怀念,“说不定你会亲眼看到。”

说到这里,谢章本来兴致勃勃的脸上出现了许黯然,“就算看到了,我也不一定有机会写下来。”

容琦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可是这次见到谢章总觉得他心事重重。

谢章又恢复了一脸笑容,“公主有什么愿望没有达成?”

容琦笑笑,她以前

要环游世界,吃遍各种美食,后来得了红斑狼疮连出T了奢望,后来到这里,她也是强烈地想要自由,如今临奕做了皇帝,楚亦也暂时过上了平淡的生活,一切都按照她预想地发展,却没想…“人的愿望不是都能顺利达成。”

谢章仔细看着容琦,他放在膝上的尾指微微颤抖,“这样的话,看来我帮不了公主了。”

越往西北走,周围的村庄越是贫瘠。

谢章颇有感触,“这里种不了粮食,养不了食粮的家畜,偶尔养些牛羊,却也没有足够的草料。”他的手一指,“那里是雪山,有人在山脚采些蘑菇,山顶积雪听说有珍贵的药材,只是很少人能上的去。”

谢章一说到药材,瑞梓立即问道:“都是些什么药?”

容琦在车厢里听的清清楚楚,生怕瑞梓和墨染再上雪山采药,抢先说:“无非是些雪莲之类的药物,这些药都从宫里带出了一些。”

容琦话刚说完,谢章就摇头,“听说雪山上有雪山毛蕊,此药珍贵难寻,但是对身体却大有益处,特别是对于久病身体,可以滋养气血。”

谢章话说到这里,容琦就知道瑞梓已经动心了,就连她身边的瑾秀都一副期待的表情。经谢章这一番话,看来今天要住在这雪山附近了。

可眼见二少的大军就在不远处,容琦恨不得马不停蹄地赶到边关。

“公主,我们就在这里休息,我命人前去通知崔将军,用不了两日崔将军就会派人来接应公主。”瑞梓扳着脸孔,显然是怕容琦不同意,不等容琦说话,就又出去张罗饭食,容琦在车厢里看瑞梓的背影,发现他比出宫时又清瘦了些。

午饭寂静无声,还好店家热情,坐在一边介绍起周围环境来,“最近几年边关不太平,这附近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别看山脚下有不少房屋,其实都已经荒废了,唉,前段时间这里又走过大批军队,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战乱了。后来我听说啊,边关有很多人本来要背井离乡,兵营里却有人出来劝阻,说现在新朝建立了,朝廷要整顿边关,过几日会有几万雄兵镇守边关,让大家不要慌张。后来过了几日,果然又有大批军队从这里路过,听说已经在边关驻扎了。”

容琦低头吃面,心思却早就被这店家引走了。

看来之前到这里的是二少带的大军,后来驻守边关的就是临奕派来的崔世了。临奕的意思是让崔世紧守边关关卡,不论发生什么,他都要保证战火不会蔓延进来。

“我看客官们就在这附近找家好的客栈住下,最近天气变化无常,往前走就是一大片沙漠,还是休息休息做做准备再前行的好。”

这店家所说正好中了众人下怀,瑞梓连忙向店家打听这附近最大的客栈。

容琦刚踏进房间,瑞梓从小二手里接了壶热水放下,刚要出门,就被容琦拉住,瑞梓抬起头来,看到容琦闪烁的眼眸,“说什么毛蕊不过都是传说。”

瑞梓看着容琦脸颊上的红斑,手指挛缩起来,“哪怕有一丝希望我都愿意去试试。”他的眼角颤了颤,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容琦看着瑞梓的身影,怔怔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下午瑞梓去雪山附近打听药草,谢章因为方向感不佳不敢出门,干脆和墨染找了个棋盘开始下棋,瑾秀在旁边也看的津津有味。

下到兴处,谢章非要露一手泡茶的技术,便又张罗来当地有名的夜光杯,宝贵地从他包袱里掏出尚好的茶叶,冲泡起茶叶来,容琦倒没想到谢章这么一个看起来十分文弱的书生,做起茶来居然如此娴熟。

容琦拿起茶杯来闻一闻,茶香四溢。

谢章道:“我少年的时候遇到一位良师,这些都是他教我的,告诉我在心情杂乱的时候就来一杯茶,喝上一杯就可疏解。”

容琦笑笑,“只是缓解,总要找到源头,将心里的事彻底想明白。”

谢章道:“公主可知道作为一个臣子在面对国家利益时要怎么取舍?在面对君主时该怎样去效忠?人总有不想去做,却不得不做的事。”

谢章说到这里,容琦只听得耳边一阵茶碗跌破的声响,她的手腕猛然之间被墨染握住,显然墨染想拉着她站起来,可是两个人都已经没有了力气。

墨染似乎挣扎着质问谢章,但是容琦却倒入了黑暗当中。

第四卷 死生 第一百四十四章 求存

气沉闷,像是在炎热的夏天做了一个梦,汗水不停渗出来,空气似乎都带着一股的热浪。

“她在发烧。”

一只手不客气地摸摸她的脸颊,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让人听不大懂的话,然后掰开她的嘴,有一种涩而苦的液体流入容琦的口里。

“公主。”应该是谢章的声音,他摇了摇她的身体,声音带着几分的愧疚,“我也不想如此,怎奈我们各为其主,我从小背井离乡,就是要为我国尽些绵力,如今安定将军与我国决战,危急时刻我不得不遵从我国王上,用这种办法。”

原来谢章竟然是藩国人,她之前竟然没有想过谢章这样爱迷路的人,怎么会忽然出现在她面前,怪不得她总觉得这次见面谢章有些不一样…

他故意说雪山上有罕见的药材,就是为了支走瑞梓,之后再向茶壶里下毒。怪不得他会说,一个臣子在面对国家利益时要怎么取舍?在面对君主时该怎样去效忠?人总有不想去做,却不得不做的事。

容琦半睁开眼睛,头顶就是蓝天白云,她此时此刻正被缚于骆驼背上,热烈的太阳直射而下,她感觉自己的皮肤仿佛都要绽裂开来,呼吸越发困难。自从得病以来她就非常想念暖暖的阳光,却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的偿夙愿。

容琦吃了药之后,队伍继续前行。那药似乎真的有些作用,让容琦稍稍清醒了一些,

红斑狼疮在紫外线照射下病情会加重,容琦自然难逃这个厄运,她觉得浑身疼痛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了,这种痛苦是没有人能了解的,再这样下去她大概真的会死在这里,可是她还不能死,即便是藩国的阴谋果然成功,她也要见他一面之后再用死来解除敌国对他的威胁。

容琦忍着疼痛,艰难地活动身体,果然在旁边的骆驼上找到了谢章,谢章地目光正好落在她身上,顿时因为她的醒来露出惊喜的笑容。

容琦吞咽一口。艰难地动动嘴唇。“谢章…停一下。我有话要说。”声音像被挤出来一般嘶哑难听。

谢章大声传递了她地要求。容琦听见几句高昂地番邦语言。虽然内容她听不懂。但是听语气像是在怒骂。不过队伍总算是停了下来。

谢章下了骆驼。拿了水袋走到容琦身前。扶起她地肩膀。将水嘴凑过去。容琦不停地吞咽。第一次感觉到水是那么地甘甜。虽然皮肤还在发热。她总算是有了一种死里逃生地感觉。

谢章将手拿开。容琦深深地吸了几口空气。便迫不及待地道:“你将墨染和瑾秀如何了?”

谢章道:“我此行只是为了公主。并没有为难他们。不过以我们对这里环境地熟悉。他们想要追上来已经不可能了。”

容琦闭上眼睛。还好她最担心地事并没有发生。只要其他人无碍。她也算是放心了。现在她只要顾及好她自己。容琦想了想缓缓开口。“谢章。你找件衣服盖在我身上。我地病最怕太阳直射。若是能有东西能帮我挡住阳光那是最好。不然这样下去我恐怕没命到你们国家。”

谢章眼眸中闪过一丝的惊讶,“我还以为公主会以死相挟,却没想…”

容琦冷声道:“你错了,在这里没有人比我更看重自己的性命,所以对你们谈何威胁,我若说出那样地话,无非是自取其辱,得到更加凶狠的对待。”容琦看看身上的绳索,“茫茫沙漠中我不可能逃走,你让他们将我身上的绳索解开吧!”她被绑在骆驼背上,全身僵硬无法活动,血液无法循环,时刻都威胁着她脆弱地生命。

谢章脸上又露出愧疚的神色,“将公主绑缚在骆驼背上,是因为公主无法自行骑乘,就算我将公主放开,以公主现在的情况恐怕也…”

容琦道:“我可以与你共骑一匹骆驼。希望你能找到遮阳的东西帮我挡住阳光。”

谢章更是惊异,他想到容琦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长公主之前虽然名声在经他后来了解她却不是那般骄奢荒淫之人,否则二少又怎么会喜欢上她。既然她不是那样的人,自然在意男女有别,却不曾想她却主动提出要与他共骑,她既然无法自己坐在骆驼背上,就不免依靠他地帮扶…

容琦知道谢章在想什么,她笑一声,“此情此景我只想要活下去,就委屈谢大人了。”

这声谢大人,就像一把刀子捅在谢章心口上,将这件事做好,他以后在藩国定是前途无量,谢章苦笑一声,“我劝谏无效只能如此,我虽然知道王上的做法地并不正确,可是…若是伤了公主性命,我只能以我的性命相陪,用来点醒我王。”

看到谢章这般舍生取义地模样,容琦心底不禁慢慢发凉,来到古代之后她还没有真正见识到所谓的文人迂腐,她身边地不管是驸马,二少还是瑞梓,都有一副玲珑的心肠,却没想到今时今日让她在谢章身上见识到。

容琦扯扯嘴唇冷笑,“割肉奉君尽丹心,但愿主公常清明。柳下作鬼终不见,强似伴君作谏臣。倘若主公心有我,忆我之时常自省。臣在九泉心无愧,勤政清明复清明。”容琦慢慢念出,谢章眼眸果然一亮如获至宝。

“公主,这诗…”

容琦不再去看他,“第一次见面我还当你和瑞梓一样是个饱读诗书很有见解的青年,现在发现你和这作诗的人一样,迂腐之极。若是你的陛下英明,何至于用你的性命去点醒。若是遇到昏庸的帝王,你就算死一万次也于事无补。死谏让你这样的人,瞧见这样的机会,不想着如何解决,只一心想用肉身扑上去,好名留千古。其实人的一生有很多事可以做,你太看重你忠臣的名声了,以至于皇命在身就可以是非不分。”容琦的话字字如针。

大概是嫌弃容琦和谢章太过磨蹭,领着驼队的人随手挥过一鞭,结结实实抽在容琦大腿上,容琦痛的哼一声,本来被绑缚到发麻的身体,如今接受这样的痛楚,就像是冻僵的人被放入热水中一样,已经不单单是皮肉之痛。

那人还要再举鞭子,谢章立即走上前去与那人争辩,两个人说了好一番话,谢章从腰中掏出一块牌子,那人才冷笑着冲谢章行礼,说话的声音带着讽刺和不屑,但总之算是听从了谢章的安排。

谢章将容琦身上的绳索解开,然后寻了一块遮阳物和容琦合乘一骑,容琦靠在谢章身上,低头看自己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面一块块的红斑果然增多了许多。

这么长时间的调养,只这一次折腾就全都功亏一篑。容琦不敢去想象自己脸上已经变成什么惨不忍睹的模样。

人说红斑狼疮是爱情杀手,因为它实在能将人的脸毁的不成样子。二少见到她这个模样大概也会惊得说不出话来。

谢章从包袱里拿出几块肉干来递到容琦嘴边,那肉干黑糊糊一片实在让人难以有胃口,但是为了活着,她只能张嘴咬一口,肉干一入口,容琦便敏感地吐出来。

这一幕恰好又被抽她鞭子的人看到,那人咒骂了一句。

谢章道:“这里的东西确实不如都城的好吃…”

容琦道:“你以为我嫌弃这东西难吃?我是因为它有过多的盐分所以不能吃,你身上可有干粮?”

谢章点头,掏出一块差不多风干了的大饼来,容琦伸出手来接过,想将饼掰成一块块送入嘴中,却不料用了几次力气都掰不动,不能拿起来慢慢咬,吃了几口只觉得两腮都嚼酸了。

谢章看了半天道:“我真没想到你能受这样的苦。”

容琦笑一声,“那我告诉你,人最可贵的是生命,只要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以下书版手打开始

又颠簸了两日,容琦终于盼到了旅途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