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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司潼却摇摇头,“不,朕要说,你也要听,不然,朕会觉得亏欠你的!”

她静静的看着他,他樱红的唇微微张着,一脸的歉意,“你和婉儿,都是这世上对朕最重要的人了,朕不想你们中任何一个受到伤害,可是你们都不是朕,不会真实的明白朕心里的感觉,她这么多年来,受了这么多的苦,哪一个,都与朕有关,朕不想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了…今日带她祭天,一来,是想让她的心安定,毕竟她本来就是皇后,现在却连自己的名字都要抛弃,心里定会有失落,二来,也是真切的想祈求上天,别再折磨她了,三,也是想让后宫之人看到,朕对她,跟对你是一样的,万不能因为她地位低于你,便对她不恭不敬!”他自然不能说,他其实心里第一个想的便是,婉儿才是他真正的妻子,是天下唯一的皇后,他不带着她去祭天,他站在那里额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当着瑞莲,他怎么能忍心伤了她的心。爱 书 屋

瑞莲笑的苍茫,看着他,静静地道,“我知道…”

他点着头,“朕知道瑞莲一直是朕的知己,不论朕想什么,瑞莲都能明白的!”

瑞莲笑了笑,却哀伤的看着他,“皇上,你其实不用解释这么说的,既然你说我是知己,那么,皇上也应该明白,瑞莲,心里想的也只有一个,皇上,我只问皇上一句,皇上心里,可是真的有我?”

皇司潼的幽瞳迎着她的目光,那迷离的神色让人深深为之沉醉,他无声的点了点头,她笑着靠在了他怀中,“只要有皇上这一句就够了,我知道皇上定不会骗我的…”

皇司潼的目光看向了远处幽静,抚着她的背,许久没有声音。

苏婉几日来都过的十分清闲,无事时抱着那蓝眼睛的孩童,一边拿着布偶给他抓,一边笑着,她不管他是谁的子嗣,她硬是让皇司潼认了他为皇子,这孩子便成了大胤的第三位皇子,他百日时正是苏婉刚刚醒来时,皇司潼说该给他取个名字,苏婉想了想,便给他取了个小名叫思念,音是斯南念着的孩子,大胤的皇子都是到了十岁时才能有的,锐存因为不在大胤,也没取个正经名字。

这个孩子不似安生那么奇特,每日里饿了就会大哭,吃饱了就依依呀呀的,如水般的大眼睛看起来十分清澈动人,看起来长的越来越像斯南了,他对苏婉也是十分的依赖,还总是喜欢拉着安生的手,只是安生对他似乎不太在意,对思念的兴趣还不及对院子里的虫子,皇司潼终于承认了安生后,便请了几个师傅来教安生识字,却不想才五岁的安生十分的聪明,虽然仍旧不爱说话,先生一教字,便立即能识得,先生每每都抚着胡须道,“二皇子有过目不忘的非凡本事,能为其师,他日怕是要因他扬名!”

这一日,苏婉闲的无事,想着皇上今日竟然没来过,便问一边的如意,“皇上在忙什么?”

如意道,“听皇上身边的安公公说,好像是西湖进贡来了江南造的新琴,送了几个好的来,皇上在亲自选呢,安公公还说,看皇上拿认真劲,可能是要亲自选个给娘娘呢!”说完捂嘴笑了起来。

苏婉拍了她一下,道,“他又懂得不多,怎么能选的好…”想了想,起了身,“我也去看看!”说完便挑着裙角,往外走去。

苏婉一进门,便见皇上身边的小太监走了过来,低头道,“哎呦,娘娘怎么来了,娘娘说声我们好让轿子去接啊,走了这么老远!”

苏婉笑着看了他一眼,“看你越来越会讨好人了,这才多近的路,皇上呢?可是听了你说的皇上在选琴,我才巴巴的过来的!”

他笑了一下,道,“在里面跟德妃娘娘一起呢,德妃娘娘刚来,拿着账目要跟皇上核对一下!”

苏婉了然的点了点头,没想到瑞莲先来了,不过既然她已经来了,还是往里走去,心里想着她在核对账目自己跑来会不会打扰了他们。

却不想还没到门口,便听见里面的琴声,一边的小太监低声道,“娘娘不知道,娘娘不在的时候,皇上每日都非要听琴,听完了就大骂琴师,德妃娘娘见了,便自己学了琴,每日给皇上弹,皇上也不好骂她,才让琴师有了些好日子。”

苏婉听着,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行了,你去门口看着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遣走了小太监,苏婉往里走去,到了门口,却听琴声停了,皇司潼的声音传了出来,“朕看,你是有日子没练了,有些生疏了!”

瑞莲笑着道,“就是瞒不住皇上的耳朵呢,正是呢,这些日子事情忙的很,加上…皇上不是也不听了?以前为了救那些琴师我才非要练好不可,现在没了皇上的督促,我可不就生疏了!”那调侃的口气让皇司潼呵呵一笑,“你啊,还记着这些呢!”

瑞莲道,“当然记得,皇上也是给了瑞莲面子,瑞莲其实怎么弹,也不如娘娘好的,但是皇上一句都没骂过瑞莲!”

皇司潼一愣,看着瑞莲若有所意的眼神,伸出手去,抚了抚她的脸,道,“瑞莲弹的也别有风味,况且朕知道瑞莲的心意,听琴不就是听个心意吗!”

瑞莲看着他的眼睛,眼中突然闪出灼热的光来,“皇上…记得皇上说过,愿意让瑞莲生个孩子…瑞莲…瑞莲现在也想要有个孩子…那样日子,或许也不寂寞了…”说着,她低下了头。

皇司潼一愣,手停在她的脸庞上,一会儿,瑞莲才低头道,“是瑞莲逾越了…”

皇司潼马上道,“不…朕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没想到瑞莲这样说出来…”

瑞莲苦笑一声,“大概是年纪大了吧…”

皇司潼笑了笑,搂住了她的肩膀,“瑞莲永远是朕心目中的最年轻貌美的女子!”

她抬起头来,“这么说,皇上是答应了?”

皇司潼笑着看着她,“生子本就是你是权利,朕什么时候说过不许了?”

她脸上绽开笑容来。

然而扶着门站在那里的苏婉,却不知该不该进门,她愣愣的看着相依的两个人,虽然心里早就告诉自己说,这些都是很平常的,瑞莲已经不是原来的瑞莲姑姑了,她是皇上的女人,是皇上的妃子,她和自己一样,都是心思细腻敏感的女人,苏婉明白,在皇司潼没在她身边的时候,可能到任何一个女人身边去,她却从不想让自己去想,将自己缩在龟壳里,只要没看见,便可以当做没有,可是今天她还是见到了,她脑中想起皇司潼曾经对瑞莲说,“瑞莲,给朕生个孩子吧…”

她一想到,皇司潼要跟别的女人有一个骨肉,不同于安生,不同于锐存,是另一个奇怪的孩子,她的心里,她的心里便会疼痛起来。

这时皇司潼突然抬起了脸来,便看见了苏婉站在门口看着两个人,一脸的恍惚,他一惊,手陡然放开,一边的瑞莲亦向门口看去,苏婉恍然醒了过来,看着两个人的目光,一笑,道,“方才就听说来了一批琴,我想要留一个,可好?”

瑞莲赶紧站了起来,一脸讪然,“娘娘来看…皇上想为娘娘选一台琴,就把琴都送到这里来了,害得我还要跑来核对!”

苏婉刻意不去看她的眼睛,低下头去看琴,但是她哪有心思?她满心想的都是,皇司潼要跟别人生一个孩子了,不管她怎样安抚自己,那是瑞莲,不是别人啊,可是都不管用,她心里那头自私的野兽又出现了,她无法克制自己,她无意识的抚弄了一下琴,然而似乎太过用力了,琴弦嘭的一声断了,她手指一痛,便见指尖的血滴到了琴上。

痛觉让她终于醒悟过来,她看见两个人都盯着她看,她不知她脸上的表情究竟暴露了她多少心事,但是她此时已经没有精力让自己演的更像些,她尴尬的一笑,看着皇司潼和瑞莲,“看看,我光想着思念有没有吃饱,就给忘了,好好的琴…”她感到自己的脸都是僵硬的,说出来的话也那么的让人无奈,咬了咬唇,她有些恍惚的道,“罢了,皇上挑好了让人给我送去吧,我还真许久没有弹琴了,有点想念呢…”说完便往外走去。

皇司潼深瞳看着她,他怎么看不出她的不对劲,他眉头一皱,对一边的瑞莲说了句,“朕去看看!”便往外走去。

“哎,皇上…”瑞莲本还有话说,伸出的手却停滞在了空中。

苏婉走出了大门便感觉跌跌撞撞步履蹒跚,她不知她究竟在往哪里走,也不知她到底要走多久,她的手都在颤动,不禁想着皇司潼的话,更想着方才她是不是演的砸了,瑞莲那么聪明,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她会不会多想?会不会怨恨苏婉?她要想的太多了,可是她本就不是像瑞莲那么聪明的人,心里想的念的多了,便好像一张网将她狠狠的罩住了,无法呼吸。

这时身后的人一把拉住了她,她恍然回身,便见皇司潼的幽瞳正凝着她的眼。

她却在见到他的那一刹那,身心崩溃,无法再维持那她并不完美的演技,手狠狠的往外抽着,他却死不放手,霸道的拉住她,两个人争持不休,她无奈的看着他,眼里瞬间便流了下来,“你就会欺负我,欺负我力气没你大,欺负我没有你强壮…下辈子我定要托生成男人,让你也尝一尝,尝一尝…”尝一尝自己的夫君三妻四妾,自己只能独守空房,她说不出口,却咬着自己的唇,在那里不住流着眼泪。

他抓住她的手不说话,僵持了一会儿,他才叹了声,将她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静静地道,“你都听到了?”

她默默点头。

他道,“心里难受?”

她推开他,仰头看着他的脸,“我也不像的,我总是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从我回来时我就知道,定会有这一日的,不,或许更早吧,从我在凡麓时,我每日想着要回来,便告诉自己,即使你身边已经妻儿无数,我还是愿意留在一身边,即使做那万分之一,我还是愿意留下,可是…我是太自私了,你不要管我就好…”说完她便转身要走,他却一把拉住了她,强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深深的凝着她的眼,“我不管你?我怎么能不管你,婉儿,你要跟我说,你说你不愿意,你不喜欢,我都会答应你的!但是你不说,我只能猜,我可以猜得透朝堂上那些迂腐老头子的想法,但是我却怎么也猜不透女人的想法,所以你若是不告诉我,我可能就会猜错了!”

她看着他,“皇上…我…我的想法是错误的,是自私的,你…做你想做的吧…”

皇司潼却静静的摇头,“你的想法便是我的想法!我知道了,你听到了我们所说的,心里难过了是吗?”

她不说话,他便两手钳着她的肩膀,道,“婉儿,我对说你说,你记着,你才是我心里的唯一,不论我对别的女人做什么说什么,你永远都在我的心里,跟着我的心一起跳动,只有我的心不再跳动那天,你才会消失,所以这辈子,下辈子,只要我还活着,你都我心里的人…瑞莲与你不同,从小她便是我身边的人,她是陪着我长大的人,从来,她都好像一个姐姐一样照顾着我,后来,她更是我的恩人,我说过,不论她做什么,我都会原谅她,只因为没有她,便没有我,可是我对她的不是爱,我心里十分清楚,我对你的感觉,跟她是不同的,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可以做她的夫君,可是做她的依靠,她说她喜欢我,想要做我的女人,我便让她成为我的女人,只要她想的,我都可以为她做到,甚至,我可以为她去死,但是,你却是我活着的勇气,有了你,有的时候,我不会惧怕死亡,却怕活着,因为死了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活着却要承受太多的寂寞孤单,没有你的日子,我已经尝透了那种感觉,因为你我才活的那么有意义,你明白我说的吗?”

为了她可以去死,为了你,我却必须活着…

苏婉看着他迷离的目光,点了点头,“我明白的…皇上,她也是我的恩人,我当然明白那种感觉,方才是我的太激动了,其实,每一个女人都有拥有自己孩子的权利,既然她已经是皇上的女人,她便没有选择,只有皇上才能带给她孩子,我怎么能这么自私,来剥夺她当一个女人的权利呢?”

他抚摸着她的脸,“可能我一开始便做的不对吧,我应该放她去寻找她自己的幸福的,可是我问她,想要什么,她只说想要留下来,我无可奈何…”

他仰头叹了声,“我不想让她伤心,不想让她活的不舒服,但是,这样势必会让你难过…有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苏婉抿着嘴,拉住了他的手,“皇上去做吧,我太傻了,皇上心里也会为难,可是我却只为自己想,皇上放心,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多想了,皇上对我说过很多次,我在皇上心里,皇上一直想告诉我,不论皇上人在那里,皇上的心是在我那里的,可是我却傻傻的听不出来,皇上去吧,我明白了…只要皇上心里有我,别的我都不在乎的,你看,皇上连不是自己的孩子,都因为我接受了,我怎么就不能?我也可以的!”

皇司潼拉着她的手,“我的好婉儿…”

说着,他便将她拥进了怀里,紧紧的环住她,好像要将她拥进自己的心里一样。

然而他们没有看到,在一边柱子后躲着的瑞莲,浑身颤抖着,她想要挪动脚步离开,却发现浑身无力。

他骗她…

她问过他那一句,你心里有我吗?

当时他是点头答应的,可是现在,他却说,苏婉儿才是他心里的唯一。

他怎能这样欺骗她?

所以她在他的眼中算是什么?只是不得不接受的一个枷锁吗?

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最新章节内容正文 第341章 温柔的宠溺7

第342章 自私是女人的权利1

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正文 第342章 自私是女人的权利1 她拖住了双脚,终于往前走了两步,不不,她不能这样想,他是在用甜言蜜语哄娘娘开心,他并不是骗她的,她顿了顿,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强咽下了满腔苦楚的泪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爱 书 屋

半日后,皇司潼正看着桌上的奏折,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欢颜,宫人们都知道,皇上的性子,可能奏折时万万不能出声打扰,便都在一边无声的站着,书房中一片静谧。

这时,皇司潼边看着折子,边伸出手去,想要拿茶杯,摸了两下却没摸到,转过头去,却见瑞莲正一脸笑意的拿着茶杯,倒了下新茶,道,“都凉了,怎么能喝!”

他笑笑接过,将手中折子放下,她走的近了些,看着他,“娘娘好些了没?”

恳他顿了一下才知道她的意思,“朕知道你细心看出了她上午的表情,你放心,她已经想明白了,她说是她错了,现在她很好!”

瑞莲眼中却闪着光,静静点了点头,然后又试探着轻声问道,“那皇上…”

皇司潼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朕答应你的,怎么会食言呢,回去歇歇吧,晚上朕去看你!”

让瑞莲眼中终于撒满了满足的笑容,将茶杯递到他手里,福了福身,他是答应了,他晚上会宿去她那里。

她心里暗暗的想着,就信了他们吧,信了他这一次,他心里定是有她的,不然以他的性子,怎么会同意她生下他的子嗣?她也愿意相信娘娘,娘娘本就是那样的性子,心思细腻,一时会有想不开,但是她本性善良,对自己又是真的好,她不会对自己耍心机的…

傍晚,苏婉正靠在一边的贵妃塌上看书,刚将思念交给奶娘去了,吃过晚膳后便无所事事起来。

这时,却突然闻到有什么异香,让她眉头一皱,是什么味道,怎么有一点熟悉…

然而瞬间,她已经失了意识,昏昏沉沉中,便见有人来到她身边,那熟悉的影子让她有一瞬间的惧意,那人将她抱了起来便往外而去,苏婉迷蒙中只记得,她要自救,她要救自己,于是一伸手拿下了头上的朱钗,突然对着自己的腰上刺了下来,闷哼一声,那刺痛的感觉终于让她睁开了眼睛,一见眼前身穿侍卫衣服,一脸坚毅的轩辕衍,她的头都要炸了。

“轩辕衍,你…你放开我!”他已经抱着她到了窗前,看来是要跳窗出去。

轩辕衍惊讶的一低头,“哎呦,怪哉,你怎么醒了,难道我的十里失魂散竟然没用了?”

她哼了一声,一扬手中的朱钗,他眉头一皱,放下了她,夺过了她手上的朱钗,“为了逃避我,竟然不惜伤害自己吗?”

她一脸无所谓,他却叹了声,拉过她看她腰上血已经染红了衣衫。

“你…你真是…”他无可奈何的看着她。

她道,“你就算是迷晕了我,出了这宫殿,你还真能带我出皇宫吗?你也太小瞧大一胤的皇宫了,在这里,进来的容易,出去的难!”

轩辕衍哼了一声,“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她叹了声,“行了,我身上乏的很,不过劝你一句,你能迷晕了我,却不能安然带我出去,你还是放弃了,自己去吧”

他却一脸笃定的看着她,“不能带你走,我是不会走的!”

她一滞,随即扶着一边的桌子,不看他的脸,“你何苦追到这里来…”

他微微一笑,“我怎能看着你跟他这样双宿双栖?看你的样子,这些日子,还真是过的不错,是吗?”

苏婉低下了头,“你就不能让我过几日安静日子吗?”

他一笑,“跟着我,也有安静日子!”

她皱眉,“你别这么固执好不好!”

他却扬眉道,“你自己看看,他夺回了你又有什么用?他满宫四十二妻妾,现在他又对那个脸毁了的女人如此亲切,你看着,难道不难受吗?看看你拼死回来投奔的男人,到底给了你什么,独守空闺,给了我可乘之机,你可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我告诉你…”

“不,你别说,我不想听…”苏婉紧紧的捂住了耳朵,她当然知道,皇司潼现在正往瑞莲那里去,但是那是她答应了的,她已经答应了…

他冷哼一声,“你看见了吧,你自己都明白,他根本无法给你独一无二的爱,你何苦跟着他受他冷落?我现在已经是凡麓的王,他可以给你的,我都可以,他给不了你的,我也可以!”

苏婉却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道,“既然回来,我就从没想过反悔…你走吧…”说完只感觉浑身一沉,她知道他的迷药是何等的厉害,她腰上的痛觉亦不能抵抗太久,这时,她又狠狠的抽了头上另一个朱钗,他还来不及阻止,她便往自己的腰上刺去,瞬间鲜血便流了出来,他一惊,手停在空气中,微微有些发颤,“你…你…”

苏婉注视着他,静静地道,“你若是不走,我便只能不断的刺自己,直到…直到…”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他一顿,铁青的脸上带着恼怒,“我不会放弃的,我看,只有你彻底吃够了他给的苦,才愿意放弃!”说完,便一跃,消失在了窗口,此时她却已经不能坚持,方才用尽了力气才站的直了,现在瞬间,她便扶也扶不住了,摇摇晃晃的靠在墙边,只感到腰间的痛感还阵阵的扰着她。爱书 屋:

门打开,如意走了进来,一看苏婉的样子,手中的点心立即打翻在地,“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她大叫一声,“快来人啊,娘娘不好了!”

整个宫殿顿时乱了起来,有人将苏婉扶到了床上趟下,她昏昏沉沉的,那十里失魂散的药力慢慢发作,越来越厉害,渐渐的她都不知道到底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了。

这时的皇司潼正往德馨宫慢慢的走着,突然,后面追上来的太监对着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低声耳语了一句,那人一惊,赶忙上前来,“皇上…”

皇司潼一皱眉,“不是说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放在后面…”

太监低声道,“皇上,连妃娘娘晕倒了…”

他一愣,随即马上推开了面前的人往端妍宫跑去。

当皇司潼赶到的时候,众人正无措的站在苏婉的床前,皇司潼一恼,推开那些人,道,“怎么回事,太医呢?”

有人道,“回皇上,正往这里赶…”

他哼了一声,“还在赶?去说,现在不出现在朕的面前,就永远也不用出现了!”

床边的人赶紧各自去忙,只留苏婉贴身宫女如意在,皇司潼低头看着脸色苍白一脸迷蒙的苏婉,心上焦急极了,转头问如意,“发生了什么?怎么会突然晕倒?”

如意还一脸惶恐不安,眼中带泪,“不知道啊皇上,我一进门,就看见娘娘靠在墙边,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皇司潼咬着唇,过去握住了她的手,婉儿,你一定不要再有任何事了…他心里默默的想着,这时却突然看见,床单上的血迹,他一愣,抬手扶起了苏婉,那腰间一大片的血迹,触目惊心…

太医来了后,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苏婉腰上的伤,捋着胡须道,“看来娘娘该是中了迷药,这腰上的伤,奴才断定,该是娘娘不想让自己昏迷,便自己用朱钗刺的!”

皇司潼看了一眼一边太监自地上捡起的朱钗,上面还有点点血迹,他点了点头,又问道,“皇宫中怎么会有迷药,可能看的出是什么迷药?”

那太医想了想,道,“刺了两下还是昏迷不醒,要么是迷药的用量太大,要么是迷药的威力太大,迷药药量大的话,先进去的如意姑娘也应该昏迷不醒了,可见是迷药的威力极大,这样大威力的迷药,中原,却未曾见过…”皇司潼眉头一皱,“中原没见过…难道…难道…”

香薰满屋,水雾弥漫了整个房间,瑞莲慢慢自浴桶中站起身来,顺滑的肌肤白里透红,若是没有脸上那道疤,她也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啊,可是…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抚摸着脸上纵横的疤痕,但是她并不后悔,一道疤,能让他从此都不会再抛下她,那么再多几道又如何?何况这疤痕就在脸上,他每日看着,随时都能想到,他欠她的,他们两个,都欠她的…

她想着皇司潼马上就要来了,脸上便忍不住带着笑容,特意梳妆打扮,披了衣服,坐在床上,静静的等待着。

今日是与往日不同的,今日,她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一个女子,只有生下了孩子,才能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因为有了孩子后,浑身才会有那种母亲般的荣耀,她从前并没有这么想过,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她不知不觉,也开始期盼能有个孩子在身边,就好像娘娘,每日里可以看着安生写字,可是逗弄思念玩耍,她多快活啊?

她从前却只想着与男人攀比,想着有一日吗,让男人都对她怀有敬佩的心,想着史书上女人不再是寥寥数笔,想着能够有一日与男子一般永垂史册,可是现在她突然想,做一个女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她觉得,她愿意为了他,重新做回一个女人,做一个女人该做的事。

月亮慢慢的升了起来,他却还是没有来,她渐渐有些心焦,抬起头来,问道,“皇上还在前殿看折子?”

那宫女却低头不语,她皱着眉,“出了什么事,你哑巴了?”

那宫女犹豫了半天,才低头喃喃道,“皇上在连妃那里…”

瑞莲一愣,眼睛滞在那里,半天,才笑了笑,问道,“什么时候去的?”

那宫女低声道,“说是过了晚膳就去了,不仅皇上在,连着太医也去了几个,说是连妃娘娘傍晚突然晕倒,至今昏迷不醒…”

晕倒了?昏迷不醒?

她眼睛眯了起来,“她的身子不是已经好了…”

那宫女道,“是啊,大家都很奇怪,不过皇上身边的人嘴都紧,连着连妃娘娘那里的人,口风也严的很,我们也问不出为什么…”

瑞莲点了点头,挥挥手,让人下去,她独自靠在床头,看着清冷的月光,微风吹进来,丝丝凉意沁透了她的心,她想起了许多的往事,想起与穆珍儿争宠的日子,想起她被打入冷宫,成为姑姑时,穆妃曾轻蔑的看着她,对她说,“瑞莲,你不能怪我,面对男人时,每一个女人都是自私的,若是换做你,怎么愿意与别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她记得穆珍儿最后一句话说,“你早晚会明白,每一个女人心里都住着一只野兽,它会吞噬掉你的心,让你不由自主的做出那些你也想不透的事,一个男人的两个女人,永远不可能有真情!”

她忆起穆珍儿曾经便用这样的把戏,总是将皇司潼牵在身边,不是她头痛了,便是肚子痛了,就是当初苏婉儿,也好不容易才得到了皇司潼的垂怜,那办法虽然低劣,却是最管用的一个,她记得苏婉曾经叹息着说,“这是基于皇上的宠爱上,若是有一日皇上对我也是如此宠爱,我也可以用这个办法将皇上绑在身边!”

她顿时感到身上一颤,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阵风太过冷冽,她抬起手来,突然叫来了人道,“去连妃那里,偷偷将曾经来过的那个太监给我叫来!”

一会儿,她坐在卧房外间,看着跪在地上的太监,静静地道,“今日让你来,没别的意思,只是有些事要问问你,你可务必要对我说实话,否则,那日你诽谤你家主子的事情,可是会不小心传到皇上那里去…”

那太监自然早知道瑞莲的手段,连忙道,“娘娘说的哪里话,我就是又几个脑袋,也不敢骗娘娘啊!”

瑞莲面无表情的低着头,声音冷冷的,“你家主子,今日为何突然晕倒了?”

那太监一愣,心里却想着,那次想挑拨两人关系却反被瑞莲骂了一顿,这全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更不知道他的衷心,现在他将事情说的大些,她才能重用他,他想着,脸上露出了愤恨的表情,道,“谁也不知道怎么了,下午时还好好的,还跟二皇子一起吃了晚膳,又教二皇子写字,晚膳刚过,我们都听人家说,皇上往德馨宫来了,便想皇上估计不会去了,就没做接驾的准备想着下了值了,结果就听说娘娘突然晕倒了,也没人看着怎么晕的,光看见娘娘身边的如意丫头,急急忙忙跑出去,说叫皇上来,奴才心里还想着,皇上都要到德妃娘娘您这里了,怎么能先叫皇上呢,直接叫太医就是了!结果啊,皇上倒比太医去的早呢!”

瑞莲仍旧面无表情,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是愣愣的坐在那里,也不说话。

她心里其实知道这太监是故意这样说,那意思里句句在挑拨两人关系,可是,他又不会无根无据的便这么说,不然他真是不想要脑袋了。

这么说都是真是…皇上都要往这里来了,苏婉儿却突然晕倒了,太医都没说是为什么,怎么会好好的会晕倒?

她抬起手来想要喝茶,可是一碰茶杯,那微微颤抖的手便更加明显,瑞莲顿了顿,抬起头来,嘴唇都煞白,“去吧,富生,劳累了他一次,给些酒钱吧!”

富生道了声,瑞莲也不理人,便往里走去,她无力的坐在床上,心里想着,不会的,皇上不会因为她不小心晕倒了,便忘记了与她的约定,他说过,他答应了她的,就不会食言,他说过他晚上会来的,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她已经准备为他生一个他们共同的孩子,她已经准备好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

他一定会来的,她那时心里想的,她再相信他一次,只有一次,他不会再欺骗他的…

她咬着嘴唇,坐在那里,心中笃定的想着,她要等他,她相信他一定会来的,不管多晚,他总会想起与她的约定的…

皇司潼坐在苏婉的床边,看着一直胡乱的动着,好像总是无法安稳下来的苏婉,她在做什么样的噩梦?脸上的表情怎么会这样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