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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废话了!”苏婉厉声打断了他的好言相劝,“伤的不是你,你不会明白,你不是女人,你更不会明白,一个女人不论再怎样,她的脸,是她所有一切的来源,脸都毁了,面对世人的容貌都毁了,什么都没了…”她咬着唇,痛声叫着,“让我去死吧,这样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你为何要救我,我已经什么都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轩辕衍咬着牙控制着她不让她动,许久,看见她痛的只能喘息了,终于安静下来了,他才静静的道,“你还有我…婉儿,不论怎样,我都不会抛下你的!相信我!”

苏婉愣在那里,看着他坚韧的脸庞,脑海中却突然又想起了那清晰的梦境,穆珍儿的话还在耳边,她喃喃道,“多美的誓言啊,让人听了,都会中毒的,可是,再美的花,只能开放一次,便会凋谢,再美的誓言,也会有凋谢的那一天…”

“婉儿,誓言不是花,不会凋谢的!”他拉着她的手,紧紧的握着。

她茫然一笑,“是啊,誓言不是花,誓言,比花还要美丽,还要短暂…”

轩辕衍愣愣的看着她空灵的目光,一时竟然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只听她慢慢的,平静地说道,“现在你觉得我可怜,觉得我还是我,你可以轻易的说出这样的誓言,你可以再心里告诉自己,什么外表,什么容貌都不在乎,爱情怎么会是如此肤浅的方小说西呢,你可以对自己说,你的心意永远不会变的,只要我是苏婉儿,可是,你躲不过时间的枷锁,总有一日,你会发现,我已经不是我了,你会发现,原来一切与你想象的不一样,原来你自己都不了解你的心,再见到美丽的女子,你便会觉得,看啊,他们多好,我为何要守着一个鬼脸呢?呵呵…呵呵…鬼脸,我知道我现在,定是比鬼还要难看,可怖!”

轩辕衍嘴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被她这样一说,他竟然对自己也没有信心了,他现在对她,始终如一,他现在只想她能活下来就好,因为看见她要死了,真比他自己要死了还要难过,他想这便是真正的爱,可是,这爱有多久?

他自己亦没有个确切的时间…

苏婉静静一笑,已经瞥见他放在一侧用来剪纱布的剪刀,“怎么,我说中了男人的心事了吗?是啊,她那么了解男人,她说的,一定是真的…一定是真的…”他还在诧异她说的“她”是谁,却见苏婉突然爬了起来,瞬间便扑向了一边的小桌上,拿起剪刀就要往脖子上话,轩辕衍一惊,却眼疾手快,马上夺了住,她却死也不放手,他急了,看着她大吼了一声,“苏婉儿,你是不是真的不是苏婉儿了!”

“不是了,我不是了,我已经受够了,也许,也许死了,一切就都平静了,死了,就再也没人能伤害我了…”她任泪水打在那伤口上,那疼痛让她不觉战栗了起来,轩辕衍看着她那样子,有气没地方发,他愤怒的用力一扯剪子,却连带她一起扯了下来,她一下摔在了地上,他一惊,扔下了剪子便过去扶起了她来,她却凌厉的看着他,用力的一推,他也摔倒在了地上,她努力的爬了起来,俯身在那里,还在扫着剪子在哪,他却一把拉过了她,将他紧紧的拥进了怀里…

她痛苦的拍打着他的胸膛,“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你这样假惺惺…你滚开,滚开啊…”

他却死死的抱住了她,在她耳边坚定的道,“你说的没错,我并不知道我的心里,那感觉那冲动,到底能持续多久,但是,至少我现在所有的想法,就是,我要救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能看到你受伤害,你没看到,你昏迷的几天,我就好像经历了一辈子的劫难一般,从我出生至今,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那种好像,你若是死了,我也不想独活了的可怕想法,我是一个帝王,可是我为了一个女人不想活了,可笑吗?不不,不可笑,是可悲,我对你如此神情,你却说,我的感情不会持续太久,你这么容易就让我所有的付出,都变成了笑话,却不给我一点平反的机会,婉儿!”他静静的捧起了她的脸,那脸上伤痕累累,确然十分可怖,但是,他却没有一点厌恶,只是怜惜,“婉儿,你听我说,我并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持续多久,我想,即使我现在说一辈子,你也不会相信,但是,请至少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我对你的爱有多深,证明给你看,也证明给我自己看…你看着我,你不相信我吗?我一生,从没有像今日这样认真过…”

她渐渐的停止了哭泣,愣愣的看着他,最后,却还是叹息了一生,“不值得的…我…”

他苦笑了一下,“或许,你其实并不想我来证明,你或许更想回到他的身边…”

她却马上凛了脸色,“不,我绝不回去…”她毫不犹豫的道。她不想回去,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她想着梦中穆珍儿的话,她发现她竟然有些害怕,怕由此证明了,他果然如穆珍儿所说的那样,轩辕衍说的错了,她从来不想让皇司潼来证明,若是能选择,她宁愿选择,什么都没发生过,她一辈子都不知道…

这时轩辕衍扶起了她来,将她抱到了床上,盖好了被子,才慢慢道,“因为你急需救治,我没能来得及带你回大胤,现在我们在悦来镇,大夫都是从洛阳请来的,但是医术定还是不悔有凡麓的好,你不用担心,我马上带你回凡麓,你也不要那么悲观,或许,你脸上的伤,是能完全好起来的!”

苏婉一愣,却马上又挣扎着起身,“不,我绝不去凡麓!即使要死,我也要死在大胤的土地上,我绝不要再迈出大胤一步了!”

轩辕衍一滞,看着她,“为何?我是为了你好啊,你难道还想着要回到皇宫中去吗?他那样对你…”

“不,我不回去,但是,我也不要去凡麓,我这个样子,哪里也不想去,你若是非要逼我去,我定会死给你看!让那些人知道,我竟然也有今日了,她们不知道该怎样看我的热闹呢,我不要见到任何一个我认识的人!”她说眼中又落出了眼泪。

他赶紧给她擦着眼泪,“你为何要想这么多…”

“你不是我,自然什么都不用想,可是,我一旦想到她们对我嘲笑的样子,就直接想要死掉算了!你说我虚荣也好,说我死要面子也好,随便你怎么说,我死也不去,你自己回去吧,让我自生自灭吧…”

他无奈的看着她,“好,我不逼你…我不逼你…既然你不回去,那我,也不回去了…我带你去寻遍大江南比,也定要找到可以让你恢复的办法,好吗?”

她看着他,“怎么可以…你是凡麓的王啊…”

他却静静拉住了她的手,“凡麓可以没有王…但是我却不能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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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最新章节内容正文 第368章 毁容1

第369章 毁容2 (加更求月票)

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正文 第369章 毁容2 (加更求月票) 当李颉令听说了这个消息时,便匆匆往宫中赶了去,却见皇司潼坐在堂上,几日未上朝的他,看起来仿佛一下老了几岁一般,李颉令皱着眉,走了过去,跪下拜了下,皇司潼也毫无反应,他无奈的走过去,小心的问道,“皇上准备怎么办?”

皇司潼抬起眉来,突然一笑,“你说,若是我不处置了瑞莲,她是不是不会原谅我?”

李颉令一愣,随即低头道,“若换做是我,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我定会,放下一切,即使什么也不能做,至少,可以为她报仇…”

皇司潼微微闭上了眼,满脸疮痍,看起来好像几日没有睡觉了一般,“所以她总是那么信任颉令…她对朕亦说过,即使世上之人都背弃了她,颉令也永远不会背叛她…”

恳李颉令心里一动,扬起头来,苏婉的样子,又浮现在脑海中,他叹了一声,道,“皇上,她如此对我,我也不能负了她,请皇上准我告老还乡吧…”

皇司潼一愣,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他咬着唇,“天南地北,我要去寻她,这一次,我要自己去寻她…”

让皇司潼震惊的看着他,“你要告老还乡去寻找婉儿?”

他微微一笑,“皇上,我曾经想过,她心里既然只有皇上,我便看着她在皇上身边幸福,但是现在一看,皇上似乎,并不会给她幸福,皇上甚至不能保护她的安全,那么,我便只能,放弃了静默,亲自去寻她,皇上应该比谁都明白颉令,我努力的为皇上维持朝政,努力的辅佐皇上,其实,并不是为了什么天下苍生,也不是为了什么流传千古,我是…为了她…”

皇司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站起身来,“你…你执意如此?”

他瞥眼看着皇司潼,“我只有如此!”说完,便突然一跪,“皇上请原谅罪臣,即使皇上不同意,我亦要去找她…”

说完一重重的一叩头,为人臣子不能忠君,该是千古大罪,但是为了婉儿,他宁愿受千古唾骂,也要离去…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毅然转身,当他终于决定放下一切,不顾一切的去寻她时,心里的欢乐和轻松,是一生都没有过的,人生最让人难以忍受的,可能便是一辈子隐藏自己真正想要的,只能看着她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不甘不愿的度过一生,他忍了太久了,这一次,他不想再忍了…

皇司潼眯着眼睛看着他决然的背影,心里不仅是佩服。记住本站:爱 书 屋

有些人一生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想要什么,他是明白的,他的一生,只为了一个女人,即使这样的想法,在别人看来,多少有些英雄气短,但是,在他看来,却是可敬可悲的。

李颉令回到了府中,便开始收拾行囊,当婉容听说了这一件事时,她正在为李颉令缝制冬衣,她从未作过什么女红活计,但是,现在为人妻了,她第一次有了要为夫君做点什么的想法,于是她便偷偷的叫来了府上的丫头,教她缝制衣服。

她从不会用针线,这一次,刺的指头都要烂了,用了半月时间,却才做了一半,可是,冬衣还未送出,她却听说,她的夫君,为了另一个女人,已然辞官,要远走他乡…

她不顾一切的冲进了李颉令的房中,看见他果然脱下了官府,改穿一身素白青衫,站在那里,床上是收拾的行礼细软。

那一瞬间她的眼泪便流了下来,他却只能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

她扑过去,用力的撕扯着他的衣裳,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李颉令心里觉得难受,可是,他心意已决。

她哭着仰头看他,“你真的要走吗?你真要扔下我吗?你忘了你对我说过,你要试着放弃她的,我们约定的期限还没到,你就要走了吗?你怎么忍心…”

李颉令任她捶打着身体,咬着牙,许久,才叹了声,“婉容,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我知道若是我能心甘情愿的与你一起,定能幸福一辈子,婉儿说的对,你是一个难得的好女人,失去你,是我没有福气,可是…我只能负你…”

她愣怔的看着他,泪水静静划过脸颊,落在衣服上,“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他低着头,轻声道,“从我与婉儿接触,知道了她那么多故事,我的心便在不知不觉中,飘到了她身边,一开始,我可能只是媒妁之约父母之命,但是,后来,我却真的渐渐爱上了她,那种爱是在生活的点击中慢慢升腾,就好像细水绵长,想要切也切不断,别人都笑我痴傻,我却不在乎,别人都为我不值,我却为婉儿不值,我从小便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什么苦,都没受过,但是自从遇见了她,我受尽了相思之苦,却只能看着她幸福,我其实并不是痴,相反我比任何人都明白,她幸福,才是我的幸福,所以我隐忍了这么久,但是时至今日,她不知所踪,我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我还怎么能幸福呢?所以,我定要去的…婉容…原谅我…”

婉容大哭着,“不不,我绝不原谅你,绝不…”

他叹了声,“即使天下人都不原谅我,即使为天下人唾骂,我也要走的…”

她眼中含着泪,看着他,“我做了这么多,都白做了是吗?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我堂堂大胤长公主,为你低声下气,极尽讨好,现在却得到了什么?李颉令,你这个自私的家伙!”

他咬着唇,轻轻推开了她的手,慢慢往外走去,她颓然倒在地上,大哭着喊,“李颉令,你出了这个门,我便恨你一辈子,一辈子也不原谅你…”

他顿了顿,却还是没有回头,决然的往外走去。

她哭着扑倒在地上,她早知道她输定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要赌一把,现在,她输的彻底,输的可笑…她抬起头来,颉令,你可以为一个女人隐忍这么久,付出这么久,我为什么不可以为你付出?

她擦干了眼泪,站起身来,对着外面道,“来人,准备马车行礼。”她要偷偷跟在他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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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的努力下,我到第十七位了,但是跟前面还差十票呢…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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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毁容3

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正文 第370章 毁容3 在这里休息了几日,苏婉便央着离开,虽然这里已经出了京城,但害的离京城太近了,她不想留在这里,但是到底该去哪里,她心里又没有目的地,有时人最怕的并不是目标太远高攀不上,而是怕根本连自己要去哪里,自己的目标在哪里都不知道。

轩辕衍为她收拾好行装,来时因为时间紧急,他只拿了她的几件衣裳,收拾起来也非常容易,她静静的看着他,叹了声,道,“在那里这么多年,却不想到最后走了,能带走的,也只有这么点方小说西而已,往常以为重要的,最后,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轩辕衍听了,边将包袱系好,边道,“你有想要的,我便为你买,那些有什么啊!”

她无奈的摇摇头,“我说的,并不是那些…”

恳他笑了笑,走过来,“我知道…”他眼中闪着坚定的光,“但是,我保证,不管你失去了什么,我都会为你补回来的!”

她眼中带着迷茫,看着他那笃定的样子,不忍再说什么,但是,她心里却在想,失去的心,也能补回来吗?她的心,仿佛已经被掏空了。

这时她却看见,他自包袱里拿出了个方小说西,奇怪的看着她,“这个是你的方小说西吗?”

让苏婉一愣,却见那透明如水一般的宝石,正是在凡麓时,她在地宫中找到的,她眼中一闪,却道,“你怎么拿着,这确然是我最喜欢的石头了!”

他无所谓的道,“不过在收拾方小说西时看见在你枕头下,便想或许是你看中的方小说西,就顺手拿过来了!”

她淡笑着伸手要接,他却一步迈过来,塞给了她,“什么也别动,小心牵扯到伤口!”

她点点头,抚摸着那冰凉如水的石头,原本以为真的什么都扔在那里了,却不想这块石头还跟在身边,却不知这究竟是什么宝石,想了想,还是塞进了怀中。

他起身一边夹着包袱,一边将她横抱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疼的话,就告诉我!”

她摇摇头,他继续抱着她往外走,叫来店小二,让他将已经买好的马车赶来,然后将她安稳的放在车上,开始了他们没有目的,不知止处的旅行。

马车在路上缓慢的前行,他并不急着赶路,又怕牵扯到她的伤口,便极尽缓慢,她在车上摇摇晃晃心里满是迷茫,却听轩辕衍道,“我昨日特意出去打听了下,要说医术,是天下各有奇人,大多所谓神医,也都是假的,但是一些有名的神医,都在南方,所以,我们去南方!”

苏婉没有做声,一缕轻纱,将她的面容遮盖住,只留两只眼睛在外,虽然现在不似刚看到自己面容时那么激动,但是,还是一想起来,还是会介怀难过。她不想见人,不想停留,若是这条路能永远没有尽头,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她也愿意。

七月初七,乞巧节到了,越往南走,便越能看到大家对这个节日的热衷,这一日,他们停留在了齐郡,已快傍晚了,他们决定先找个地方吃点方小说西,再去找客栈,她其实是最不愿意停留的,因为一走到街上,那些人对轩辕衍抱着她指指点点,看着轻纱遮面的苏婉,不断的猜测着,他全然不顾,只是目不斜视的抱着她进了酒楼。,

将她放到座位上,他去点菜,她静静等在那,尽量让自己想别的,不要管那些人过分的观望,然而身边一个布衣男子,却放肆的看着她,看了一会儿,还对一边的人玩笑着说,“你们看,她是长的太美了,不能见人,还是长的太丑了,怕吓到人!”

那个丑字让苏婉的心里一颤,手不禁握紧了。

另一个人听了,哈哈一笑,“世上只闻丑不与人看,若是美,定是会大大的炫耀的,女人啊,就是这样!”

苏婉紧紧抿着嘴,心里难过的想着,是啊,她是丑的太怕人了,所以才会遮盖住自己。她想发怒,想去与那人争执,但是,她却发现她是无力的,他们说的是实情,她慢慢低下了头去,只想躲避来更多的人,从此后,不如就在马车里,不要见人了吧…

然而这时,却突然听见身后啪的一声,她诧异的回头,却见轩辕衍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身后,他冷目狠狠的盯着方才说话的几个人,竟然暴怒的将手中的水壶都捏碎了。那几个人还在兀自谈笑,全然不看他,他却哼了声,上前对着那人就是一拳,那男人被打的倒在地上,嘴上鲜血直流,几个男人一齐拍案,一会儿,几个人便打了起来。

他们自然都不是轩辕衍的对手,一会儿,轩辕衍便轻易的将他们打倒在地,不住的呻吟,他却还不放手,走到了笑声最大,第一个说她的那个人面前,俯身拽起了他的一愣,对着他的头不住的打,那人的求饶声被忽略了,声音越来越虚弱。爱书 屋:

他似乎打的疯了,四周的人看了都疯狂的逃走了,掌柜的躲在柜台后,吓的瑟瑟发抖。

他是想彻底将那人打死,他还想一个重拳打下去,彻底结束了那人的性命,可是,突然一双柔弱的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他回过头来,就见苏婉眼中带着恳求,看着他,他溅了血的脸上,血红的眼睛看起来如此怕人,她却是不怕的,他是为了她,才会这样疯狂的,她对着他,轻轻摇头,“别打了…他说的是实情,你做什么打人家,本来也罪不至死,饶了他吧!”

他喘息着,“谁敢说你,我便打死谁,让他永远也说不了任何话!”

她摇着头,“别打了,快走吧,惊动了官府…”

他还想说,官府有什么,有钱能使鬼推磨,然而看着她脆弱的样子,他还是放下了那已经满脸臃肿,看不见面容的男人,哼了一声,擦了擦手,回身便抱起了苏婉,“真是该死,还扰的婉儿亲自起身,别牵扯到伤口,我们走!”

他在那人身上甩下了一锭银子,便抱着苏婉往外走去。

马车继续前行,她在摇晃的马车里静静流泪,每个女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容貌,有时,甚至在乎到,比性命还重要,她想着瑞莲脸上只有一道疤,据说她便命所有人将房中的镜子都收起来,不再照镜子,不再看自己的样子,现在苏婉…

她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是帘子赶车的轩辕衍,却仿佛什么都知道,他慢慢递进来一方帕子,叹了声,轻声道,“婉儿,你放心,我定会想办法为你恢复的,那些不过是无知草民,一群莽夫,什么都不知道…”

苏婉故意用畅快的声音道,“谁想那个了,不过是想,你竟然为了我打架,为那男子不平而已,说了句话,就挨了那么重的拳头,他真是倒霉啊!”

说着还假装笑出了声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扔下了帕子,继续赶车。

李颉令赶到一个地方,便寻着这里的人吗,问可见着受伤的女子了,几天了,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他暗想,若是轩辕衍救走了她,她也许会被带到了凡麓去,但是,暗人查的结果竟然是,凡麓的王上还未归国,那么就是说,婉儿应该也没去,他想起婉儿总是说,看见过画上的江南烟雨小巷,从此便对江南情有独钟,总希望自己能去江南,书尝烟雨,度过余生,若是她自己还能选择,她或许,会去江南吧,于是他便想先往江南去看,他暗想她既然受伤了,该走的不会太快,他也是一路走访各路郎中,可有人找他去医过一个重伤的人,可是他自然是找不到的,因为轩辕衍找的是洛阳的名医,并不是路上的郎中。

这一日他在来到了酒楼中想坐下吃点方小说西,店家上了他要的几样小菜和馒头,他正安静的吃着,却听里面的人一起围着个人,听那人大声的吹嘘着。

“那日你们是没看到,我就坐在靠窗那里,就见那人抱着个遮着面纱的女人进来,一看就是外地来的,看那打扮,也定是非富即贵,大家都在猜测他们是何来头,王老二却不知好歹,恁大声的议论,说那女的定是奇丑无比,才会遮着脸不让人看,那女的倒是贤良淑德,听着也不说话,带着她的那个男的可急了,也没见着他怎么出手的,水壶在手里啪的就碎了,那水壶你们没见过吧,就是街南头卖那个用斧头打都打不烂的那一种,他捏了水壶,就过去一把拉住了王老二,他娘家哥还来拦着,那人上去一拳就打的他口吐鲜血,然后所有人都吓跑了,我还壮着胆看着,他一拳就打倒一个,比郡里李捕头还厉害,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倒了一地了,哼哼呀呀的起不来,要不是那女子拦着,他定是将王老二给打死了,现在命虽然保住了,可是还起不来身呢…”

李颉令心里一惊,反复想着他的话,一跃起身,过去便问道,“这位大哥,可能再说说,那男的怎样的模样?”

那人瞧着他不说话,他想了一下,拿出一两碎银,“这点钱请大家的酒!”

那人一看他如此大方,惊喜的接下了,立即换了个口气道,“那男的长的却不是虎背熊腰,看着很没力气的,可谁知力气那么大,几个人都打不过他,看他一身蓝色锦袍,定是很富贵的人,长的俊风流潇洒,貌比潘安啊!”

颉令一听马上问道,“他们往哪去了?”

那人道,“也不知道,他们赶着个青色大马车,往南门去了,该是往南走了吧!”

他心里一动,马上转身离去。

颉令一路往南,到了一个地方,就打听着,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两个人,惊奇的是,他们倒了哪里必定是引人注意的,那全是因为那男子长的十分美貌,那女子却十分神秘,总是被难男人抱在怀里走着,从不曾下地,还总是轻纱遮面,不知到底长什么样,加上他们总是挑那些小地方走,绕过了大点的城镇,小地方什么言论都流传的快,一打听便马上知道一二了。

七月初四,他打听到他们在某客栈里,因店小二没有注意,碰的那遮面女子一声闷哼,那男子便一脚将那店小二踩的瘸了,然后又扔下了银两给那小二,因出手大方,店小二竟然什么都没说,掌柜的也完全不敢得罪,住了一夜后,他们又往前走,七月初五,他们在南门镇,因有人碰掉了那女子面纱,看见了女子面容的一角,便被那男子扔进了水缸里,险些将他的眼睛挖出来。但是消息还是流了出来,有人说,那男子看到了那女子面容上可怕的疤痕,也不知真假。

颉令听了心里一紧,难道…难道婉儿不仅受伤…脸也…他本是想,她以轻纱遮面,该是因为她不想让人发现的,但是又一想,她不遮面,皇司潼也没贴告示,怎么能发现她,但是遮面了,反而更让人诧异,更引人注意,反倒不好了,那么她,她…

七月初六,九同岗,衙役见那男子看起来很富有,便拦下了想趁机敲诈点,却不想,那男子轻轻放下了女子,一面柔声安慰着,看起来如此体贴,却回身就给了那官兵一脚,踢的那衙役倒在地上翻了个跟头,灰头土脸,几个衙役一起上还没能将他打住,本来将他们收拾了,他也没想下重手,谁知一个衙役见他对那女子如此好,便想抓住那女子威胁他,可是他一见有人碰了那女子,便兽性大发,过去一拧,便将那衙役的手给拧断了…

颉令听了一路,感觉一路与他们似乎越来越近了,心里一边喜一边忧,他不知婉儿到底怎么样了,不知她是不是真的被毁了面容,不知她是不是过的好。

但是若是那男子真的是轩辕衍,他对她的照顾,该是很细致的,听着传言便知,是将她奉若至宝了,但是这个轩辕衍也太沉不住气了吧,怎么到哪里都要引起一番血雨腥风,惹的满城风雨再走…

终于到了乞巧节,苏婉掀开帘子,看着虽然到了夜里,但是因为是节日,四处张灯结彩,女娃们都被打扮的光彩照人,在街上欢心的四处看着,她记得在家时,她也过过乞巧节的,这一日要敬女娲娘娘,抽签子算命,好不热闹。

轩辕衍见她掀开帘子看。笑了笑,道,“你想看灯吗?我方才在路边打听了,说城中最大的酒楼上,有一个看灯的好位子,我们也去吧!”

苏婉一听,没好气的道,“还是算了吧,到那里你再惹点麻烦,到了兴头上打上一架,倒是不值得…”

他一滞,难堪的挠了挠脑袋,“我…我保证这次一定沉住气…”

“我听你说这个不下十遍了,但是每次说完就忘!”

“我…”他实在无奈,确然他一见有人对苏婉有半分伤害,便气的不能自已,不能像个帝王一样发个命令就让人死无葬身之地了,他就自己亲手去打,结果就是…

“这次我要是再忍不住,明日就砍下自己的手,行了吧?”他指着自己的手臂发誓!

苏婉看着他,道,“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可是,那样真不好,别打了,好吗?”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会儿,马车停在了酒楼前,却见酒楼二楼的露台上,已经站满了人,迎面望去,原来楼的对面就是一处风景美丽的城中河,河上放着河灯,往下游漂着,看起来十分美丽,他抱着她,尽量不去看旁边的人,一直上了楼,却见喽上位子都已经满了,店小二抱歉的迎了过来,“对不住了,两位客官,这里位子已经满了,您看您两位能不能…”

他后面的话却因轩辕衍那一脸凶恶给硬憋了回去,轩辕衍放下了苏婉,扶着她站在那里,掏出了一锭银子,道,“这个够了吗?”

那小二眼睛立即瞪大了,可是,却为难的看了看里面,今日能占了这里的,都是城中达官贵人,他实在谁也得罪不了,

这两位却一看就知道该是外地人,比起来,得罪本地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不如得罪外地人算了,他便忍痛将那银子推了回去,“对不起您了,今日实在是已经满了…”

轩辕衍一怒,上前一把拉起了他的前襟,“你说什么…”

一边的苏婉一见,连忙道,“方才说过什么你忘了?”

轩辕衍这才想起,他说了他不惹事的,他顿了顿,一手甩下了那小二,不仅是那小二松了口气,苏婉也松了口气,她拉着他,“走吧,哪里不一样,我们去河边看吧!”

他却道,“河边太凉,你身子怎么受得了,这里是看得到河边最好的地方…”

可是她淡淡道,“多穿一件衣服就得了,反正也没什么好看的,又不是只过这一个节,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好吗?”

他一听,她的意思是,以后两个人还会过很多节日?这话他倒是很受用,想了想,勉强道,“依你一次!”然后看也不看那店小二,抱起她就要走。

然而这时,却突然听见里面有人轻声说了句,“小二,让他们来这里坐吧!”

两个人一愣,回头却见一个衣着华贵,面容翘楚的白衣男子,坐在最角落里,扬起头来,带着笑容,那笑看起来虽然十分爽利,却仿佛随时带着十足的阴气,看起来让人十分不舒服,尤其他头上挽着书生髻,还带着个脂粉味十足的白玉簪子,更让人觉得男不男女不女的,可是那店小二却对他十分恭敬,连忙道,“两位请吧…”

轩辕衍本不想去,但是他又想难得节日,想让苏婉高兴一下,她自从出来后,一直给他一种强颜欢笑的感觉,让人十分疼惜。

于是他抱着苏婉走了过去,将苏婉放下来,对那人一抱拳,“谢过这位兄台了!”

那人淡然一笑,更显得十分阴柔,举起了青花瓷杯,道,“既然有缘聚在此地,不如,就一起喝一杯吧!”

轩辕衍一愣,在他的想象里,无事献殷勤,必定是非奸即盗,于是他轻声一笑,拒绝道,“罢了,我还要照顾妹妹,喝不得酒的!”

那人倒也不勉强,却直接打量起了苏婉来,眼光落到她脖颈上带着的方小说西上,眼中一闪,苏婉亦感觉到了,因那石头十分稀奇,她想着随身带着以免路上掉了,便用线细细缠了,带在了脖子上,方才该是一颠簸,便露出来了。

她赶紧将方小说西塞了进去,谨慎的看着他,却见他只是坦然一笑,却道,“我看令妹遮着面纱,看起来又如此柔弱,是不是,重病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