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经有人也牵了马来,道,“公公,还是让小人跟去吧!”

他道,“你们这群家伙一个个的一点心思都没有,只会误事,还是我亲自去吧!”

那人道,“看公公不慌不忙的,他们都要走远了。”

他回头便点了一下那人的脑门,“说你笨你就是笨,原本走的近些,就是想让他发现了,然后用处这一招金蝉脱壳,我们再在后面螳螂捕蝉,现在可要小心了,他既然只带了一人,定是更加谨慎了,我们不宜走的太近,追随着他的马蹄印便可。况且,看着马蹄印的方向,也大体就知道他是往何处去了,我派往各镇的人,可已经到了?”

那人道,“自然到了!”

他微微一笑,“行了,我也该赶路了!”

说着便上了马,随着他们往城门而去。

皇司潼一路往南,都是挑着一些不知名的小镇而来,因为喜帖已发,所以许多人是知道那妖王婚宴之处的,但是皇司潼却没有喜帖,他让人先走,却没有忘记让他们四处打听,到底有谁得到了喜帖,打听到了一处,他便亲自去造访,然而因他也不能暴露出自己的身份——既然妖王放出话来,新娘子是苏皇后,若是又让外界知道,皇宫大内果然介入了,那么不就是变相的证实了那个传言?那样对婉儿没有好处,尤其对她的名声不好,虽然现在最紧要的是要找到她,但是他还得要为她以后着想的。

这一日,他造访天下第一镖局震远镖局,再次被婉拒了,他们大多是称自己并为得到喜帖,但是上面查到的消息怎么会错了,况且他本就不相信,妖王既然放话宴请天下大家,怎么会不宴请天下第一镖局?他也相信,凡是得到喜帖之人,定是会愿意去的,毕竟所有人都会好奇,一来好奇神秘的金谷妖王到底是何人,二来也好奇到底穿传言是不是真的,可是他们又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得到了邀请,因为金谷妖王向来被江湖所不齿,他们怎么能欢喜的承认,他们与他有所联系?

皇司潼不能暴漏身份,只能屡次无奈的遭到闭门羹,他想,必须找到一个好方法,让他们愿意交出那喜帖。

实在不行,便只能用计,将喜帖偷出来一张,总之随着时间越来越近,他必须早点得到他们的确切所在了。

皇司潼看了眼镖局大门,叹了声,道,“先寻个地方住下来,今晚,夜探镖局,定要找到那喜帖!”

“是!”两人再次上马,往前走去。

然而他们没想到,他们刚走没多久,便见一人策马而来,他勒马停了下来,看着那镖局紧关的大门,冷笑一声,走过去,一刀砍断了门口镖局大旗,看着那大旗落在地上,随即上马狂奔离开。

他就这样跟在皇司潼身后,皇司潼走访一家,他便挑衅一家,不是将匾牌踢了,就是将大旗砍了,做完就离开,虽然并无留下字迹,但是他们一出门看到了,定会想到刚被他们拒绝的人,想到是他发泄心中仇恨,便动了手。

果然,一会儿,镖局大门打开,出来的人一见那大旗被砍,马上喊道,“不好了,有人踢场子来了!”

一会儿,便见镖局中的人出来了大半,都看着那门口大旗,一人拿起断掉的大旗,哼了一声,“定是方才戴着兜帽的怪人,一定是他不服,便以此泄愤!”

四周的人听了纷纷叫道,实在是太胆大了,简直是将震远镖局不放在眼里。

这时一人自远处骑着马奔了来,见这里围了许多人,便停了下来,牵着马走了过来,此人一身戎装,看了眼大旗,对他们一一拱手,然后道,“没想到名扬天下的震远镖局也遭到了毒手!”

震元镖局的人一听,立即道,“阁下是什么意思,莫非…”

那人叹了声,“在下滇擅堂的,几日前一个戴着兜帽的人去打听消息,我们没有回话,他也没有逼迫,但是过了没一会儿,再出去,就见我们门口的石狮上,插了一把剑,不禁如此,据说,明门帮的匾牌被踢了下来,广云社的大旗也被砍了,与我家的情况,是一样的,看来震远镖局,定也不会有差了。”

那人气愤的一哼,“简直欺人太甚,这个人是谁?怎么如此大胆?”

那人摇摇头,“从未见过此人,查来查去,也并无消息,但是此人定是有所预谋!”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

是夜,皇司潼一身黑衣,带着一个侍卫,,跃上了震远镖局的墙头,跳下墙后,谨慎的四下看了又看,见并无看守的人,才悄悄潜了进去。

一般如此喜帖该放在哪里?定是掌门人的书房了。

他便直奔书房而去,一路并无遇到阻碍,因为那时所有大家所建房舍,布局都是一个样子的,前殿后宇,书房就在中间,他很容易便找到了书房所在,远远瞧见四下无人,偷偷潜了进去。

一进门,他便直奔书桌,四下翻了又翻,终于找到了一张帖子,打开一看,却见上面写着,“大胆贼人,胆敢私闯!”

他一惊,却已经来不及反应,只听嘭的一声,门被撞开了,黑压压的一群人冲了进来,手中都拿着武器,直指着他。

他无奈的摇摇头,早该注意的,一个偌大的镖局,怎么会连个看守都没有?但他并没有在意也是有原因的,他本以为他们不会想到他晚上还敢来闯,毕竟他并未表现出他急切的想知道那喜帖的消息。

但是他自然想不到,有人在他背后使坏。

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最新章节内容正文 第385章 遭人埋伏

第386章 有人毒害

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正文 第386章 有人毒害 一群人看着他,带头的哼了一声,“长老说的果然没错,你晚上定来盗贴!小贼,看你现在哪里跑,白天砍旗踢馆,晚上盗窃,小的们,给我捉起来!”

皇司潼直起身来,看着他,拱手道,“先别忙着动手,今日我来盗贴,全是被逼无奈,只是想知道那金谷妖王宴请地址,想着妖王放话只宴请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震远镖局定是会被宴请。爱 书 屋”

那镖头听了他的恭维却并无放松了,反倒又哼了一声,“知道我震远镖局惹不得,你还踢馆夜闯,自讨苦吃!都等什么,捉起来!”

皇司潼一皱眉,“踢馆?我并未踢馆啊?”

恳“还想狡辩?白日里你前脚走了,再出门去,大旗便被砍了,独我一家可能还是你巧合路过,但据说,反正你走访过的,都与我家情况一样,你还想抵赖?定是你不满我们拒绝说出喜帖一事,便恼羞成怒。”

皇司潼皱起眉来,心里已经明白了,这时却见已经有人涌了上来,跟着他来的侍卫立即掏刀,“看谁敢动我家主子!”

“哼,区区一人还想抵抗我震远镖局,真是自不量力!”说着一挥手,便有一众人冲上前来,侍卫自然知道一人难以抵抗,急的叫道,“你们谁敢动手,我家主子是…”

让“行了!”皇司潼在身后拉住了他,将他拉到了后面,道,“罢了,别做无谓抵抗了。”

“可是主子…”

皇司潼脸上一凛,侍卫只好闭嘴了,皇司潼叹了声,上前来,道,“我如今既然已经被捉到了,说我不是踢馆之人,你们也不会相信了,罢了,不过,我想问一句,你们想怎么处置我?”

镖局的人道,“按道理,凡是砍旗踢馆的,不想死,就自毁双手!”

“什么?你们敢让主子…”那侍卫又急了。皇司潼挥手挡住了他,道,“你们是说,我现在要自毁双手,你们才能放了我?”

震远镖局的道,“不,现在只有我们一家,还不能定论,待被你砍过旗踢过馆的众家到齐了,再商议对你处置,来人,先将此二人关起来!”

“主子…”侍卫在后面担忧的看着他,他叹了声,“我们没的选择,算了!”

他们就这样,被关进了漆黑的地牢中,侍卫叹了声,看着他一脸镇定的坐在那里,不禁问道,“皇上,现在该如何好?”

“别叫出来!”他回头厉声道,“他们关我们来这里,或许会在侧面听!”

侍卫赶紧改了嘴,“是主子,可是,何不让他们知道了皇上的身份,那样…”

“不可!”皇司潼仍旧坚持着,他想了想,道,“现在也好,至少知道,震远镖局,定是接到喜帖的,我们既然已经进来了,想探访喜帖下落,倒也不是不可。”他瘪眉又想了想,“况且至此他们也让我们知道了,原来我们没有将跟着的人清理干净,哎,是我们疏忽了!”

侍卫奇怪的问道,“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害我们?”

皇司潼微微一笑,“还能有什么人?”什么人不想让他找到金谷?什么人不想让婉儿回去?

而此时,金谷之中,苏婉迎风而立,看着北方,微眯的眼中,带着一种渴求,一种期盼,和一种仇怨,一会儿,单薄的身上,被披上了袍子,她没有回身,亦知道身后的是谁。

“仇宴,你为什么叫仇宴?”她问道。

他微微一笑,负手立在她一边,道,“不过是名字,怎么这么问?”

苏婉转头看了他一眼,“我从一开始听到这个名字,便知道,定不是你本名,你是与什么人有仇了,才会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吗?”

他笑着看着她,却不说话,她低了下头,又道,“我一直奇怪,你到底是谁?你从哪里来?为何你眼中总好像有一层迷雾?有时我觉得,你就好像是个迷,这世上每个人,都有个来历的,可是江湖上,没人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难道你是神仙不成?”

仇宴低低的一笑,“没来历的人,一定不是神仙,而是最悲哀的人,没有来历,就是说,没有家,没有过去,没有回忆,无情,无爱。”

她一脸笃定的看着他,“不,你有来历,你也有过去有回忆,我相信,你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他挑了下眉,“哦?那你说,是个什么故事呢?”

她微微一笑,又转过了头去,看着北方,幽幽道,“我想,是与皇司潼有关的吧,你叫仇宴,你的仇人,便是他,你想要举办一场宴会,他是你的客人,更是你要杀的人!”

他突然哈哈一笑,道,“你真是聪明啊!”

她转过脸来,“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了,不然你为何定要娶我?即使我面容被毁,无法视人,你还是坚持。你若是想得到荣华富贵,大可以将我交出去,那样他会给你无尽的财富,你想封官加爵亦可,你若是想得到那块宝石,今日就不会将宝石用在我身上,我便想,或许,你在见到那块石头时,这个计划,便已经在你心中了吧!”

他叹了声,“是啊,你说的没错,可是,既然你都知道了,你为什么还要嫁给我?”

她笑,“你知道原因的,我现在,与你的目的一样!”

他叹了声,“女人真是可怕,爱他,要爱的死去活来,恨他,更是要活来死去。”

她面容沉静,眼中,仿佛一滩死水,“我与他的开始,就是锐存,我从认识他,便委曲求全,伤痕累累,但是我从为后悔过,我想我们总有一日,能将所有苦楚都度过了,一家团圆,可是,他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从他动手的那一刻,就该知道,我们永远也回不到过去的甜蜜了,你觉得,一段伤痕累累的爱情,还能继续下去吗?不,不能了,永远不能了…现在我每当想起锐存哭泣的脸,都会觉得心里痛的不能自已,锐存定是在心里恨我的…恨我这个没用的母亲,从未为他做过任何事,从来不能保护他,他生时我什么都没为他做过,如今我能为他做的,便只有为他报仇…我要让皇司潼后悔。”

她说完,转过头来,看着他,“我说完了,你呢?我们既然已经是同盟,你总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吧?”

他缓缓往前走去,夕阳西下,残光在他满悠然的脸上留下倦影,他静静道,“你定已经不记得,皇司潼,是如何登上帝位的了!”

苏婉心里一愣,她确然已经许久没有想过了,但是她自然是记得的,“当年先皇驾崩,留下了遗诏,要身为三皇子的皇司潼即位,但是我想,该是太后用计,换了遗诏,强压下了群臣,才让他登基的!”也因此,皇司潼有许多年,都在太后的压抑下,即便有自己的目标,也不能施展。

仇宴点了点头,“是啊,简单的几句话,却不知造成了多少血流成河,家破人亡,他如今站在尸骨堆积的皇位上,高枕无忧,坐拥美人,却怕是早已忘了,他曾经如何用强制手段,让臣民屈服,凡是有反对的,都被他和他那个恶毒的母后,无情斩杀,你或许不知道,他或许也已经忘了,可是,总有未亡人,是永远忘不了的,不仅忘不了,因为他一句话,他们一生,都要活在孤独中,痛苦中,一想到自己的亲人,如何惨死,想到自己无能为力,便噩梦连连,无法入睡…”他连连说着,面上越来越冷,口气越来越狠,又带着急切,仿佛只想将仇人千刀万剐,“我怎能忘记,我父亲被逼入狱,却惨死狱中,出来时,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我母亲为救父亲奔波,却被那州官侮辱,含恨而终,最后他用计残害我二叔,连诛九族,满门抄斩,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挖出江南商贾财富,巩固他的帝位,我一家连带奴仆三百二十口,全都死在他的刀下,而我,藏在粪桶里几日几夜,被人倒进了沟里,才逃出升天,可是活着的人,却比死了更要痛苦,死了,不过含恨,活着,却要复仇,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急中三百口人,用泪眼看着我,催促我,让我赶紧为他们报仇,让那个仇人,生不如死!”

她看着他眼中狠戾的红光,心中不禁一凉,被他的仇恨,煞的连连后退。

他转过头来,看着她,却突然微微一笑,然后,扳着她的肩膀,看着她,“那日我看见你的样子,就好像当初的我,一模一样,一模一样…我完全理解你,完全了解你,世上有谁能比我更了解那时的你呢?呵呵,那时我就想,一个人仇恨,是孤独,现在是我们两个人了,我们要互相扶持,互相安慰,一起报复那个人,那样,我们就不再孤独了,是吗?”

她突然觉得他其实是很可怕的,他似乎,早已被仇恨吞噬了心智,除了仇怨,再无其他。

夜,皇司潼靠在地牢冰冷的墙壁上,他堂堂一国之君,却在这里受这样的苦,一边的侍卫看着,都有些不解和无奈,他却并不多言,只是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机会,凡麓一年,他早已学会了等待。

只是因为地牢太过冰冷,他根本无法入睡,他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想着,婉儿,你可一定要等我啊,他只怕来不及去救她。

这时,外面突然有了什么响动,侍卫也赶紧起了身来,往外看去,只见一个人走了进来,手中拿着食篮,道,漠然道,“吃饭了!”

皇司潼一瘪眉,“小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那人瞥了他一眼,便道,“怎么,吃饭还要算个时辰?你以为你是什么王公贵族呢,那么多将就,给你就吃!”

“你…你怎么说话呢你,一个低贱的下人,敢对我家主子如此无礼,不要命了你。”侍卫急了,起身就骂。

那人一愣,却随即捡起了地上的石头就从缝隙中扔了进来,中打中了侍卫的头,他还大骂道,“找死啊你,都这样了还敢这样说话,我看你才是不想活了!”

“你…真是没王法了!”侍卫骂着,却无可奈何,皇司潼按下了他,道,“罢了,随他去吧,他每日点头哈腰的伺候人家,也难得有人给他欺负一下!”

侍卫听了,这才低下来,道,“虎落平阳被犬欺,此话说得果然不错!”

那人虽然听不明白,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但是见两人已经坐下来不管他了,也只得挠挠头,出去了。

皇司潼打开食篮,只有几个一叠咸菜,倒是,对待犯人来说,已经够好了,侍卫拿起来先递给他,他却道,“等一下,我总觉得奇怪,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怎么会这个时候送饭。”

侍卫一愣,“这,已经关了这么久,黑咕隆咚的,黑天白日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时辰。

皇司潼皱着眉,可是他感觉现在应该是半夜才对啊。

皇司潼猜的是没错的,外面如今天色已完,正是夜半时分,送饭的人走出地牢来,便鬼鬼祟祟的往四周望了望,见四下无人,便钻进了一边假山中,黑暗中,一个人影就在里面,见他来了,低声道,“送进去了?”小厮谄媚的低着身子,陪笑着,“自然送进去了!”

他一笑,掏出一个钱袋来,“归你了!”小厮欢喜的接下,连连道谢。

他却又道,“别忘了将食篮拿出来,万万不可让人发现了,否则不禁牵连了我,首先你自己的命…”

“是,是小人知道!”他连声说道。

那人点点头,看着小厮离开,捂嘴笑了笑,心里暗想,他此时若是知道他方才是去毒害当今圣上了,估计已经吓的尿了裤子了。这就叫做借刀杀人,以后查下来,顶罪的,也是这劳什子镖局,与朝廷中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他又谨慎的看了看周围,也闪进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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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逃出牢狱(加更求月票)

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正文 第387章 逃出牢狱(加更求月票) “皇上,到底…”侍卫看着皇司潼皱着眉一直盯着那馒头看,不禁奇怪的问。

皇司潼拿着馒头,摇了摇头,“若是我没猜错,现在明明该是半夜,怎么会在半夜来送饭…”

侍卫无奈的道,“或许是皇上记错了吧…”若是在皇宫内,他可不敢这么说,但与皇上朝夕相处久了,他发现皇上也并非是举手间便要随意杀人的,因此说话也随便了!皇司潼叹了声,“或许是真的记错了吧,罢了,吃吧,吃了这一顿,还不知道有没有下一顿呢!”

侍卫一听,赶紧拿起了馒头,他五大三粗的人,一天就给那么点饭,他真是饿坏了。

恳然而他刚要放进嘴里,突然有人喊了一声,“不能吃!”

他啊的一下,手里的馒头便掉落在地,两个人惊诧的回头看去,却见一个美艳的女子,一脸惊慌的挑着裙角站在牢外,她剧烈的喘息着,似乎是来的太急了。

皇司潼一愣,看着这个女人,心里似乎闪过一个影子,他是见过她的,可是他已经忘了在哪里见过她,他站起来,走过去,指着那女子,道,“我是不是见过你?”

让那女子激动的点了点头,“难为皇上还记得,民女心里十分感激!”

竟然是知道他是身份的,他一滞,问道,“那你是…”

她道,“皇上可还记得游江南时,皇上曾去过一家名叫醉花楼的地方?”

他皱眉一想,恍然大悟,“哦,你是那个会弹琴的女子!”没错,这个女人就是当年醉花楼的小醉仙!

她笑着点了点头,“皇上游江南时,对民女说,网开一面,让民女离开醉花楼,民女便听了皇上的话,今日还要多谢皇上开恩!”

皇司潼点头,又问,“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认得我?”

她道,“从醉花楼出来后,民女便嫁给了震远镖局的副镖头,今日听闻捉了个…捉了个人,大家都出来看,民女一看,惊住了,这不是当今圣上吗?自从见过圣上一面,民女便牢记圣上龙颜,怎么会看错,我一想,或许那喜帖的传言…便知该是圣上要去寻娘娘,可是不方便暴露身份,我见他们竟然将皇上关了起来,心里也急的不行,又怕破坏了皇上的计划,是以想着过了半夜再来看看,望皇上恕罪,震远镖局的人,也不知道竟然是皇上,不然怎么敢…”

皇司潼摆摆手,“放心,不知者不罪,我既然在外,便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那么你方才说,不能吃,又是什么意思?”

她想了起来,立即焦急的道,“我方才想来看皇上时,在外面看见有人鬼鬼祟祟进了假山,进去时竟然听见,两个人说,里面放了毒,他们竟然是想毒害皇上!”

侍卫一愣,吓的连忙推开了食篮,心想,好险好险,幸亏皇上感觉不对,拖延了时间,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皇司潼亦是皱着眉,咬牙切齿的道,“竟然连朕都想毒害…”

但他知道此刻不是发怒的时候,他看了眼地上的食篮,道,“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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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醉仙连忙点头,“皇上尽管吩咐!”

那看门小厮拿了好处,乐呵呵的哼着歌,等了一会,想着该吃完了,便往里走来,想要拿食篮,“吃完了吧?该死的都死了吧?”他猖狂的叫着往这边走来,然而一低头一进来,突然身后一个人,打破了他的头,他一声闷叫,震惊的回头,只见小醉仙颤抖着,手中举着沾血的石头,“你…”他想说话,却已经晕了过去,瘫软在了地上。

小醉仙舒了口气,放下了石头,皇司潼在里面道,“干的好,多谢,再烦你在他身上找一找,钥匙应该就在他身上的!”

小醉仙点了点头,蹲下身去,果然寻到了一串钥匙。

她拿过来,为他开了门,两个人走出牢门,都舒了口气,皇司潼又道,“今日多谢你了!”

小醉仙脸红红的,“皇上说的这么客气,都是民女应该做的!”

皇司潼想了一下,“既然你知道喜帖,那么镖局里,是接到了喜帖是吗?”

小醉仙点头道,“是!”

他心里欢喜,道,“你可能帮我们找到喜帖?我急需知道喜帖上的地址!”

她想了一下,“好,就算为皇上赴汤蹈火,民女也在所不辞,何况不过是拿喜帖而已!”

皇司潼与侍卫焦急的等在院子里,等了许久,才见她跑了过来,手中果然拿着红灿灿的一张喜帖,他欢喜的接了下来,打开帖子,终于看见了那个地址,他皱了皱眉,道,“怎么说的这样模糊…”

小醉仙道,“听我们当家的说,这个金谷妖王住的地方有许多处,选的这一处已经是十分好找的了,想筵席那日,他该会在入谷处迎接,不会让他们找的太辛苦的!”

他叹了声,点了点头,“看来我们也要去找一找了!”已经又离她近了一步了,他心里想着,既然他们都能找到,他自然更能找到。他将喜帖还给了她,道,“送回去吧,别被发现了,会连累你,不过,今日若是我们走了,会不会…”

她笑着摇头,“一来他也不知道是我放走了你们,我一个妇道人家,于此无关,他怎么知道我认得皇上呢,再者,夫妻两人不就是这样,他娶了我,便要包容我的过错,即使我今日做了冒犯他们的事,他知道了,最多是埋怨我几句,还能把我怎么样呢!”

皇司潼看着她幸福又骄傲的说着那一句,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婉儿,民间的夫妻,就仿佛两人是同一体的,不分你我,没有间隙,虽然平凡简单,却果然是幸福的,他心想,或许婉儿也想要这样的幸福。

小醉仙看着皇司潼,道,“在这里预祝皇上成功救回娘娘了,皇上对娘娘深情几许,实在让人羡慕,希望皇上娘娘能白头到老!”

他叹了声,看着天空,道,“我也希望…”

两人安然逃出了镖局,便一路往南而去。

此时的金谷,已经开始筹备婚事,既然放下了大话,自然婚事也是风风火火,极尽奢华,她果然如同一个真正的新娘子一般,每日忙碌着试衣,试妆,妆点宴席。

他看着她那认真的样子,心里十分的温暖,他知道她并不是在认真筹备他们的婚礼,而是在认真为那那场报复的计划而筹备。

他见她仔细的检查着红灿灿的喜服,笑着走了过去,道,“怎么样,这是找江南最著名的三蚕丝坊出来的,上面所有刺绣,也都是苏侬名家,一件喜服,价值连城!”

她抚摸着那精致的刺绣,叹了声,抬起头来,幽幽道,“想我出嫁过两次,却没有一次,如这次这么认真,第一次,我嫁的并不情愿,却被苏贵秦逼迫着不得不嫁,他强将喜服穿在我身上,我连看都没看过一眼那喜服的模样,第二次我亦不情愿,倒是试过了,我却是懵懵懂懂的试过的,就好像个木偶一样,随着她们怎么给装饰,我也从没有过意见,呵呵…”想着往日笨拙愚蠢的自己,她不禁一笑,然而,如今那笨拙的自己消失了,她却更加不开心了。

他笑了笑,拉起了她的手,“那么这一次,算是你第一次心甘情愿的出嫁了?”

她神秘一笑,抽回了手,“你说呢?”

他挑了下眉,不做追究,却见她转了个身,往外走去,扶在门上,看着外面,轻声道,“马上就到日子了,他怎么还不来,你说…他会不会不来?”

她心里其实一直在担心,若是他根本不想来不想理会她呢?或者他来不了,被瑞林拖住了呢?那么这一切,精心准备的一切,不就成了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