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中,天气晴,婉容坐在李颉令的书房里,挨个的看着他挂在那里所有的画。

他为什么还不回来?一夜没有回来,他到底在做什么?

她心里有些担忧,但是,想着他最后对她坚定的说,他一定会回来的,他说,让她等他…

好,她要有耐心,她一定会等他的,守得云开见月明,她一定能等到她的幸福的…

她抬眼看着挂在墙上的,他为她画的画像,看着看着,却微微皱起了眉,画上的人,虽然一看便知是她,但是,却又是那么不同,那眸子,那神情,那气质…

为何觉得那样眼熟?

她静静的瘪眉,想了一下。

脑中突然一闪,那个带着恬静的温柔的笑的女子,出现在脑海中。

他竟然…

就在这时门口小厮突然闯了进来,大叫着“公主…公主…”

她愣愣的转过头来,却见那小厮哭着,“相爷…相爷逝世了……”

婉容的脸滞在那里,许久,许久没有说话。

突然,一滴眼泪滑落下来,她却静静喃喃着,“你骗我…你到最后…都在骗我…”

李颉令的出殡之礼举行的十分盛大。

皇司潼亲自来观礼。文武百官全数到场。苏婉却没有去。

苏婉看在门边,看着窗外温暖的太阳,默默不语

然而这时,却突然看见一个人,一身素衣,拿着几卷画,走了进来。

来的人,正是婉容大公主,苏婉一下站了起来,愣愣的看着她。

婉容一脸憔悴,却还是对着她,轻轻一笑,然后,默然将画卷拿了出来。

当婉容一张一张铺开那些花卷,却是各色美女,齐聚纸上,她们虽然长相不一,却全是带着恬静的,美丽的温柔的笑容。

苏婉诧异的看着她,婉容笑着道,“是不是,每张画都觉得眼熟?”

苏婉点了点头,她道,“婉儿,这些,都是颉令画的,画上每一个,都是你…”

苏婉一愣。

却见婉容凄然的道,“他不敢画你,怕被人发现了,会对你不利,便用了这种方法,虽然画的都是别人,却每个,都有你的神韵,一眼就能看的出来,若不是心里满满的都是你的一眸一笑,一点一滴,若不是将所有的心,都放在你的身上,怎么能画的如此传神?”

苏婉看着婉容,婉容却笑道,“行了,你不用对我抱歉…我已经想开了,世上谁的心,都可能变,他的,绝不会变,世上最难追的,不是一个人已经离开的心,而是李颉令爱你的心…”

她最后默默一笑,“这些,该由你来保留的!”她拍了拍那些画卷,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苏婉愣愣的看着那些画,仿佛,看到了李颉令满脸笑容,挥笔一笔一笔的画着,他的眼睛里,满富深情…

她的眼睛再次湿润了,可是,她却仰起头来,止住了眼泪,她笑着抚摸着那些画卷,“答应过你,不会再哭的,我…绝不会再哭了…”

皇司潼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声。

她听见了叹息,回过头来。

他轻轻一笑,将手中的黄色的圣旨递了过来。

她一愣,呆呆的接过圣旨,看了一眼,却惊呆了。

“你你…你要传位给锐存,那你…”

他笑着走过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高处不胜寒,在这里,许多事,都由不得我们,就算是我们再想躲避,那些事却还是会找上门来,那天看着你哭,看着你说,不想再看到那些朋友在身边一个一个离开了。婉儿,我也不想再让你哭了,所以,我们走吧,从此,天涯海角,我们丢掉所有的一切,去过普通人该过的日子…”

她感动的看着他,“你…怎么可以…你可是一国之君…”

他笑着将她拉到了自己怀中,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人生在世短短这么几十年,我们也害怕了这么久了,担心了这么久了,忙碌了这么久了,该交给后面的人了,婉儿,你愿意跟我走吗?”

苏婉看着他那真挚的双眸,看着他眼中浓浓的情意,轻轻的点了点头…

————

不管满不满意…颉令的结局就是这样,早就安排了,为她生,为她死,就是,颉令的一生…

下面登场的将是——白衣飘飘皇司冉…

呱唧呱唧…

————不出意外还有更新…

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最新章节内容正文 第440章 大结局——跨过生死来爱你

第441章 白衣飘飘皇司冉1

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正文 第441章 白衣飘飘皇司冉1 夜色是一片黑寂。爱 书 屋

一匹马猛然穿过寂静的夜,冲进了树林中,激起一阵飞鸟。

马上的人,一身白衣胜雪,在夜空下十分的显眼,仿若天际的仙子下凡,又湖中跳跃的天鹅,这样的人,到了哪里,都注定是让人看了一眼,便挪不开眼球的。

然而此时,坐下的马,突然一声嘶吼,只见那马猛的轰然倒地,他紧紧的抓住了缰绳,却已经无力回天,马猛的摔在地上,他亦被甩在了远处。

恳“呃…”他感到被摔的头昏眼花,好不容易支起了身子,坐在地上,却见那马,已经倒在地上,踌躇着,口吐白沫。

是啊,这样连着跑了三天三夜,马自然是受不了了,马上的人…也受不了了,但是他不能停,后面追兵仍旧紧紧相随,前面前途未卜,他必须要往前走,只有他一停下,可能,就要用眼停下来了…

他口干舌燥,浑身无力,是啊,三天三夜,只在遇到溪流时,喝过几口水,却一点方小说西也没有吃,现在三更半夜,荒郊野外,他该怎么办?

让他就是皇司冉。

如今的他,虽然仍旧是那一身潇洒的白衣,脸上的虚弱憔悴,却让那白衣,看起来比平日,逊色了太多。

人是最不能与饥饿抵抗的,再强的人,没有食物,也会变成一个可怜虫。

他刚刚从凡麓京都逃出来,轩辕衍那个该死的家伙,表面上说,与他合作,联络大理,其实,却是想拿他当傀儡,将南疆全部收归囊中。

他怎么能甘心做傀儡?轩辕衍太小看他了。

现在他已经是大理名义上的君主,虽然那里地方还很小,只占南疆众部落的四分之一不到,但是,那总归是他可以继续发展的地方。

所以他只要到了大理,便什么都好说。

他自怀中掏出印符,那是他作为大理君主的唯一信物,只要他将这个拿出来,大理所有兵马,都归他来管理。

他心里轻蔑的想,轩辕衍现在怕是震怒不已,要气疯了吧,已经为他夺下了大理,却不想,他自己跑了,轩辕衍偷鸡不成蚀把米,自然会气的不行了。

可是现在他离胜利还很远,他逃出来时,轩辕衍派了众多兵马追杀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些兵马此时便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他从中脱逃,着实是需要些精力时日的。

他将印符藏好了,扶着地面想站起来。

可是他已经虚弱无力,尤其,他已经半日没有进水了,现在喉咙只都仿佛干裂了一般。

他气恼的一把捶向地面,他不会就这样死在这里吧?他不想死,他怎么能死?他望着朗朗夜空,哀痛的想着,他堂堂大胤大太子,本该是君王之相,现在,却要死在异国他乡,暴尸荒野,他怎么能甘心?这时,他突然看见了那匹倒在那里已经不能动弹的马,想了想,他用力的挪过去,来到马的身旁,自怀中,拿出一把短剑来,他咬了咬牙,在心里对自己说,只要熬过了这一次,只要他能活着走出去,什么都有希望,他总有一日,能回到大胤,前提是,不能死,绝对不能死…他咬着牙,拿起了刀,对着马的脖子,突然一下刺了下去,马抽搐了几下,连嘶鸣的力气都没有了,鲜血涌出来,他对着那伤口,咬了下去,用力的吮吸着,血腥味充满了喉咙,一阵难以言喻的恶心感觉,让他一瞬间想要呕吐,可是他却强硬的忍耐住了。

他抬起头来,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流在白色的衣衫上,那样的鲜艳,他望了望天,对自己道,“我死不了的,一定死不了…”

他再次对着那伤口吸了下去,吸的满脸是血,激进了眼睛里,刺的眼睛,都湿润了。

马对于男人来说,从来是伙伴,是朋友,凡是英雄,马死了,定会比人葬的还好,杀马的,从来不是英雄。

是啊,他现在不当英雄,他只要活命…

满腹马血,支撑着他继续前行。

夜幕中,树林里什么都没有,连只野兽都没有,只有他一个人,黑暗让人恐惧,但是他现在什么都不怕,只要还活着,就什么都不必怕,他已经濒临死亡,难道还怕鬼吗?不,他不怕!比鬼可怕的,反倒是人。

一个晚上蹒跚踱步,当清晨到来,太阳初升,他终于走出了树林,他远远望去,却见不远处,一个小镇,就在眼前。

说实话,他并不知道他到了哪里,他只知道要往南走,但是半途中,他已经迷失了方向,现在看太阳,才知道,他竟然是往西南走的。

西南是哪?这里离三南,应该是不远了,三南隶属于凡麓,却是凡麓的外姓王管辖,轩辕衍向来看不起三南,只想找个机会将三南打下来。

皇司冉拖着疲惫的身子,往那小镇走去。

这里的习俗,与中原是极不相同的,清早,早市已经开了,他们多是以物换物,四下堆的,都是物书,马匹,毡布,农具,什么都有,也有吃的,远远就能闻见马奶酒的浓香,酥油饼的味道如此诱人,可是,他身无分文…

他身上的白衣,已经破碎,还沾满了污迹,头发凌乱,步履蹒跚,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好像无数闯西北来的破败汉人一样。

他们对汉人并不陌生,许多在中原,大胤犯了罪的逃犯,都往这边来逃,他们叫这些人囚民,对囚民,大富人家买去了,就是奴隶,他们是看不起这样的人的。

皇司冉看着那些人瞧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定是将他也当做那种人了。

可是他并不是啊,然而是不是,都无所谓,反正他在这里停不了多久,只要有了食物马匹,他便立即走,继续往南去!

可是现在他所面临的最大的困境,仍旧是饥饿,他太饿了,走了整整一夜,路上喝了点露水,所以并不太口渴,关键是肚子空的难受,让他虚弱无力。

可是他只能眼看着那些食物在眼前,却没钱买来。

也许他可以向别的逃来的人一样,做乞讨,向这些纯朴的居民,要一些剩菜剩饭,甚至是狗食来充饥,但是,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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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个预告,全文结束,正式番外

白衣飘飘的皇司冉让很多人动心,可是他后来怎么会变得十恶不赦呢?

是真的十恶不赦吗?还是另有隐情?他都遇到了什么?

包括了最后传说他无法生育了,是真是假?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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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无意外,还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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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白衣飘飘皇司冉2

奉子成婚:第一皇后(将完)·正文 第442章 白衣飘飘皇司冉2 他是一个从小便养尊处优的皇子,他怎么可能做乞丐?

他站在买茶点的小摊边,看着那小贩熟练的翻着烧饼,看的出来,他是个汉人。

他一直这样看着,半天,那小贩冲着他笑了笑,然后递过来两个烧饼,“兄弟,吃吧!”

他一愣,看着那烧饼,不知该说什么。

恳那小贩笑了笑,“我当初也是跟你一样这么过来的,我知道那苦,一看你就是从中原逃过来的,行了,吃吧!”

皇司冉勉强笑了笑,“谢谢!”

那小贩笑道,“不用谢,怎么说咱们都是汉人,两个烧饼而已,哎,兄弟,我劝你一句,还是回去吧,他们都觉得逃到这里就安全了,其实,来这里的汉人,没几个活下来的,我能活,都是奇迹,还是回家去吧,回家,比什么都好。”

让回家…回家…

皇司冉看着晨光熹微,露出苦涩的笑来,他的家在哪里?他哪有什么家?

他淡淡道了声谢,艰难的咽下了干涩的烧饼。

总算是填饱肚子了…

然而这才只是开始而已。

他后来才明白,原来这里不是一个普通小镇,而是三南最大的一处城镇,门野。

而这里不是每一个人都好像那好心的汉民一般,可以主动对他施舍,他可以填饱一顿,下一顿,却又要挨饿,而且,那些自以为高贵的人,竟然看着他饥饿的样子,还朝着他吐口水。

那一日,他第一次感到,原来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原来,他以为他在宫中软禁,在四处逃难,已经经历过了世上最痛苦的生活,却并不是的…

那一日,他像所有饥饿难耐的囚民一样,在夜色中,拿着棒子,打晕了居民院子中的狗…偷吃狗食…

他艰难的咽着那带着馊味,让人只想呕吐的狗食,仰天哈哈的一笑,“皇司潼,你若是见到我这个样子呀,一定会嘲笑我吧,一定会冷嘲热讽吧,不,你会很高兴,你会说,这都是我活该…”

可是就算是如此,他还是要为了活下去,吃下这难吃的狗食…

然而狗食也并不是每日都有,第二日,他饿了一整天,第三天,他看中了一家马行里的马,他远远的看着,眯着眼睛,四下的人都将他当做了乞丐,他那一身,确实是破烂不堪,比起乞丐尚且不如。记住本站:

他却已经不在意了,偷到了马,他就会离开这里,从此再也不会回来…

他摸了摸手中的一块捡来的铁片,他自己磨的十分锋利,虽然不可能变成利器,却足以伤人。

他将铁片藏在了背后,然后慢慢走了过去,马行的人见他走了过去,打量了几眼,随即挥着手,“滚开,臭乞丐,再靠近,小心挨揍!”

他去还是慢慢靠近着,那人瞪着眼睛,“你找死吗?滚开!”

皇司冉眼中露出一抹狠色,突然上前去,伸出手来,利索的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腕,一掰,那人一声惊叫,皇司冉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将他踹到了一边,然后快速的过去,将马牵了过来,一跃上了马,那人惊叫着,“来人啊,有人抢马!”

皇司冉甩着马缰,让马快点跑,可是那马好像知道他不是主人,好像也十分小看他一般,竟然动了动,就是不跑,他焦急的回头,看见马行里几个大汉已经走了出来,他咬着唇,对着那马硬是打了两下,然而,那马一声嘶吼,突然疯狂的跳了起来,啊,原来是一匹还未经过驯化的野马。

他紧紧搂住马脖子,靠在马背上不想被甩下来,若是放在从前,不过是一匹烈马,算的了什么?他可是驯马的好手。

可是,他现在因为饥饿,虚弱无力,方才已经几乎用尽了全力,马又是一声嘶吼,一跃跳的老高,他就这样,猛的被甩了下来,跌倒在地,他被摔的头晕眼花,然而这不过是刚开始,马行的人随即围了上来,对着他,拳打脚踢,口中肮脏的唾骂着。

他蜷缩成一团,护住了头,身上疼痛袭来,他咬住了牙,闭着眼睛,默默承受着——他也只能这样默默承受,毫无抵抗能力。

好痛,好累,他以为,他是不是,就要死了?他是不是,马上要死了?呵呵,死在战场上也好啊,死在这里,算什么?可是,这便是命运,他心里呼唤着,谁来救救我,我不想死,老天,你太不公平了…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在一边响起,“住手!”

身上的痛减缓了,他猛烈地咳了两声,感到口中一片的血腥。

轻轻抬起头来,却见阳光四射下,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面前,帘子掀起来,一个身着华丽的女子,坐在里面,望着外面,她那一双美丽的眼睛里,透着高贵,傲慢,她低头看着他。

“你们怎么能这样打人,会打死人的!”

那些人低头道,“他偷马…”

她冷哼了一声,“偷马并不是大罪,你们打死了他,偿命的,却是你们!”

然后,她低头瞧着那一身狼藉,抬着满是血丝的眼,看着她的男人…

“来人,将他带上!”

是神明听见了他的呼唤吗?所以,派了这个美丽的女子,来救他吗?

他被几个人抬上了马车,他只听见一个人恭敬的道,“斯南公主,王爷知道了,怕是会…”

“管他做什么!”她不屑的说着,一挥手,帘子落了下来。

他亦陷入了昏迷…

当他再次醒来时,却见自己已经被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他后来知道,他被三南的斯南公主救了回来…

斯南公主是三南最美丽,又最野蛮的公主,因为备受三南王的宠爱,连三南王娶来的妾都不放在眼里。

他醒来的第一天,走出门去,就见她坐在外面园子里,边吃着哈密瓜,边看着园子里的武术斗狠。

有人带着他走过去,她抬起头来,看着他,那俏丽的神色中,却带着轻蔑,“你是汉人?”

他点头。

“好,既然我已经将你救了回来,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奴隶了!”她大笑着说。

一边的人赶紧低头道,“公主,王爷不是说…”

她哼了一声,一把将手中的哈密瓜扔到了那人脸上,“王爷说什么?他说不让我用汉人对吗?可是我偏要用,他既然是我救回来的,就是我的奴隶,哼,你也配来提醒我?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