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摹寒不满的瞪了他在这世上唯一的朋友一眼。冷冷道:“跟她拜堂的是白家孙少爷,不是我白摹寒。至于洞房…”突然想到那个又傻,又倔,又怕他的小丫头。冰冷的心不禁轻颤了一下。

那一夜,大火灯笼高挂,大红喜烛幽幽泣泪。一无事处的白家孙少爷与新婚妻子在喜娘的催促下同饮合卺酒。明知那酒有问题他仍然咬牙喝下了。

原以为是老太婆为了得到他的种才下的药,可是令他意外的是下药之人竟然是他的新娘。一个早己有了情郎的女人,竟然会在新婚之夜便给他下合欢散!她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他冷眼看着她的表演,原以为她嫁进白家只是迫于无奈。却没想到她非但不是被迫,而且是带着使命前来的。他最恨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白家有一个已经弄得天下大乱了。所以他就算欲火焚身也不愿与这种女人有染。

可是房间外四处都是老太婆的眼线。他不敢运功逼毒。只能凭借着坚韧的意念来刻制着体内那不安份的欲火。再一次令他诧异的是,新娘竟然趁他药性发作意识模糊之时,给他来了个偷龙转凤。丢给他一个不知从哪里捉来的被拔光了的小丫头。

当时他已经被药性逼得无法忍受了,当那女人将光溜溜粉嫩嫩的小身子推到他怀里时。他连样子都没看清,便像饿狼似的扑上去将那丫头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唯一让他记得的便是她那双惶恐无助的凤眸和她身上那特殊的体香。

当他翌日清晨从疲惫中醒来后,身边躺着的又是那个令他厌恶的女人。他看也不愿多看她一眼,便起身离开了。此后他与那女人对门而居,却是相见陌路。

一个半月后,便传出那女人有孕了。他当时立刻想到的便是那双受惊的凤眸。他不知道她会不会有他的孩子,也不知道那女人会怎么对待她?或者那女人又想再一次偷龙转凤?

意念一起,他开始注意那女人周围的侍女。可是当他寻遍了整个白府也找不到那双凤眸后正准备放弃之时。却意外的在那女人的夹墙中找到了她。

当时的她已经全然没了人形,不过那双惊恐的凤眸仍然能让他在黑暗中一眼辩出她。他敢肯定,她也同样认出了他,因为她见到他立刻便像见了鬼似的吓得气都喘不过来了。

他本想打晕她带走,可是他又无意中听到那女人与侍女在外间说起孩子之事。原来这丫头真的有了他的孩子。而且那恶妇用她来代胞目的竟然与老太婆一样,都是想取他的种。都是冲着白家那个宝藏而来。知道她们意在孩子,暂时不会对她下毒手。因此,他决定将计就计,将他的原计划提前进行…

“寒,白摹寒!”暴发户见他话说到一半,突然便魔障似的陷入梦境般无法自拔了。伸手在白摹寒眼前晃了晃。大声将他的神魂收了回来。又忍不住调侃道:

“你不是在回味洞房花烛的滋味吧?哈哈哈,我就说嘛,男人总是需要释放的。今晚我便带你去庆芳楼找最红的姑娘,给你下下火。然后再带你去玩些新鲜玩意儿!”突然他停下来,一脸怪异的问道:

“对了,说起新鲜玩意儿,你知道静虚观啥时多了个云公子吗?”

“怦!”心晃了一下。“你见过她?”白摹寒脱口问道。他早上去找她,就发现她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昨晚根本没在房间睡过。见她东西也没带走,便以为她又不听话的去看孩子了。

“咦!他真是静虚观的吗?”暴发户挑了挑眉道:“我还以为他是打着静虚观的招牌想脱身呢!”

“脱身?她怎么了?为什么需要脱身?”白摹寒倏地从座位上跳起来,双手撑着书案,伸着头急切的问道。

暴发户双眸圆睁,愕然的望着激动的白摹寒。从认识他起,就只看过两种表情的白摹寒,一个是在白家人面前那软弱无助的窝囊孙少爷。另一个便是完全没有表情的冷酷白摹寒。他何曾见过表现出这种激烈情绪的白摹寒啊!

“那个云公子不会是你师弟吧?”可是以前就算说他师门要被人端了,师傅要被人围攻至死了。他也一副事不关已的漠然态度。何况是一个刚入门的师弟?

“是”白摹寒点头承认“快说她到底怎么了?你什么时候?在哪里见到她的?”说着他已经绕过书桌走到暴发户的面前来了。

暴发户抬头望着他,不解的问:“可是墨翌涵也是你师弟啊!我怎么没见你担心过他呢?”

“金元!”

眼看火快喷到他头上来了,金元连忙改口“昨晚在吉利赌坊见到他的,你这个师弟可不是凡人。他竟然用空手套白狼的招,从李老鬼手中赢了个姓张的丫头和五万两银子。接着硬是用计将全赌场人的腰包都给掏空了。”说着金元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倾佩之色。

“不过他弄的那新鲜玩意儿真的很好玩。连我身上的五百多两银子都心甘情愿的送给他了…我本来想邀请他去喝花酒的,可是他却说有急事要回静虚观。也就做罢了。”说到最后,又表现得有点遗憾。

白摹寒的脸色则瞬间变了几变,他只不过是让她转告张嫂,让张嫂回家。她竟然去赌场!她是不是嫌命长啊!白摹寒心里气得牙痒痒。冷冷的道:“李老鬼会放她走吗?”

见他面色极度难看,金元不敢再惹他,忙如实回道:“他很会做人。不但将赢来的钱还给了李老鬼。又将那新玩意儿的窍门送给了他。那可是个聚宝盆,你说李老鬼能不开心吗?所以李老鬼非但没难为他,还借了自己的车给他。”

听到她坐马车回静虚观了,白摹寒不由自主的暗吐一口气。她总算是听他一回了。

“不过,我刚才在来的路上碰到李老鬼的车夫了。见他腿上有伤,便问了一句。”金元突然挑起双眉有趣的道:“你猜他怎么说?”回应他的只有两道杀人的目光。金元只好无趣的接道:

“他说车被你家舅佬爷的侍卫给征收了。”说着他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哈哈,你说这回那抢车的家伙是不是踢到铁板上了?希望你那师弟好好教育…”突然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咦,人呢?”原来身边少了那股凛冽的冷气。金元不解的搔了搔头,他这么着急干什么?难道他担心那小师弟将那舅佬爷给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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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三十三章 杀人凶手

金元不解的搔了搔头,凝惑道:“他这么着急干什么?难道担心那小师弟将舅佬爷给玩死了?”

非常戏剧的是,还真的被金元一言道中了。

城郊别院里,被点了穴的飞雪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叫莲儿的人妖脱掉那猪头的皮后,又动手来解她的衣带。除了用眼神凌迟他以外,口不能言,体不能动的她无计可施。

当他的手拉开她的外衣后,飞雪绝望的她闭上了双眼。算了,既然目光杀不死他们。那么她唯一能做的便就是在心里诅咒这两个王八旦,立刻去见阎王了。

“咦!这是什么?”莲儿的手突然停在了她胸前。

那是你老娘的胸!飞雪在心里暗骂。突然,她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那个猪头饼喜欢的是男人,那么当他知道她是女人时,肯定就没兴趣了吧!这样的话,她就算是死,也不至于那么难看吧?

骤然睁眸,惊讶的发现原来那个人妖盯住的不是她的胸,而是她胸前放的那两只墨翌涵送她防身的精致瓷瓶。也是,至从回奶后,她那胸与男人的似乎也没什么区别。现在又隔着一层布衣,谅他们也看不出来。不过他既然那么好奇那两只小瓶子。就赶紧打开来闻闻吧!她在心里祈祷着。同时希望墨翌涵没有吹水骗她。那里面的东西真的能让人闻之倒地,永远不起。

“是香料吧?”猪头男伸过头来,淫邪的看了一眼,伸手拿起来啧啧称道:“难怪我第一次从他身边过时,就闻到他身上有一阵异香。原来男人也有香料啊!”

对,就是香料,你赶紧打开闻闻吧!飞雪目光炯炯的期待着他接下去的动作。可是猪头男刚要揭盖,便被那个人妖抢过去了。该死的人妖!飞雪再一次露出凶狠的目光凌迟他。如果可能她想将他剁了喂猪。

“香料?原来云弟弟本是同道中人啊!”莲儿惊喜的接过瓶子,顺手放到床头的小柜上。转头媚笑道:“既然这样,想必也无须莲儿帮忙了。爷,您自各玩吧!”

淫邪的肥猪哪肯放过嘴边的肉呢“哈哈,你个小妖精,休想逃跑。”他一把捞起做势欲逃的莲儿丢上床。迫不及待的便跟着跳上了床。顺势便将那恶心的猪肉压在了飞雪身上。

飞雪又一次绝望的闭上了双眼。这一次她在心里请求阎王将她的魂收了吧!她实在是太恶心了。“唔!”突然一声闷哼入耳,感觉到压在她身上的猪肉似乎正在极力挣扎着。

恍然睁眼。呃!阎王显灵了吗?她竟然看到那个妖媚的人妖,已然化为修罗殿中的厉鬼。正用那根绑了她手的麻绳从后面用力勒着肥猪颈。此时的他一脸阴鸷,青筋暴起,满目仇怨,咬牙切齿。那样子不是厉鬼更胜厉鬼。

“咳,咳…”猪头男双手用力绷着那绳子竭力反抗。双腿全力乱踢。遭殃的自然是在他身下无法动弹的飞雪。不过就算被他的猪脚踢到了,飞雪却也不觉得痛。此时她心里竟然窜起一股兴奋。从未亲眼看过杀猪的她,没想到杀猪竟是如此壮观的场面。她真想大声呐喊,为那人妖加油助威。

渐渐的猪头男的双眼开始番白,可是那人妖也已经汗流夹背,双臂微颤了。似乎他的力道快用光了。就在最后关头,猪头男也不知是哪里来了力量,他竟然双手抓到了人妖的头发,“啊!”人妖一声惨叫,整个人给他翻了过来。“砰!”重重的砸在了飞雪肚子上。飞雪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击碎了。痛得她眼前金花直冒。

“咳咳!猪头男一边拼命喘气,一边伸手去掐人妖的脖子。破口怒骂:

“你个贱人,老子待你不薄,你竟然要害老子!”

“呸!魔鬼,你害我家人,辱我尊严!我恨不能饮你的血,食你之肉!”人妖嘶声厉吼,用脚猛踢猪肚。

两人依依呀呀,你来我往的在飞雪身上扭打起来。飞雪感到自己的骨头都要被他们踩碎了。一阵阵钻心刺骨的痛,从身体各处传来。可是她却连哼都哼不出来。这种憋闷的痛楚令她全身肌肉都在抽搐。

该死的,他们为什么不到地上去打!意念刚起,忽觉身上一轻,接着“砰!砰!”两声闷响。两个王八蛋竟然真的打翻到床下去了。紧接着便传来了“噼噼啪啪”物品打翻落地的声音。

飞雪头不能移,看不见床下的情况。只能听见他们互掐的声音。打吧!打吧!最好两个都掐死了才好!她在心里默念。

“咚咚!”门口传来扣门声“老爷!出什么事了?”

飞雪听出是刚才那个大胡子的声音。心想这下那个人妖死定了。可就在这时,床下的打斗声却突然停止了。顿时房间内一片死寂。

“老爷!老爷!”门外的人叫得更急了。

飞雪也很奇怪,那两人为何突然没了动静?难道他们俩真的互相掐死了?她异想天开的想。

“老爷!您说话啊?老爷?”久久听不到回音,那人便开始撞门。“砰砰”几下后。那人便冲了进来。

飞雪躺着的位置刚好能看到门口。只见那个大胡子冲开门,一个踉跄站稳后,目光扫到床边时,顿时惊愕的张大了嘴!“老…”他的爷都没叫出来便直直的栽倒了,跟着传来“扑嗵!”的落地声。

呃!见鬼了吗?飞雪瞠目望着那扇仍在摇晃的门。接着又有两个闻声而来的家丁,进门后几乎与大胡子出现同样的表情,然后便倒了下去。她看不见他们倒下去后的样子,无法确定他们是生是死。可是她却相信那些倒下去的人对她够不成威胁了。只是,她要怎么才能解开穴道呢?

直到她听到外面传来了一群人的吵闹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她的穴道依然没有解开。不过经过这几惊几诈,飞雪除了浑身奇痛无比外。她的心已经平静如水了。

“快叫舅佬爷出来,老太太找他!”

“舅佬爷不在这儿!”

“少装了,舅佬爷从赌坊出来就打这儿来了。别以为能满得了我们。快点去传话,不然惹火了老太太。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前面的人已经到了门口“啊!”一声惊呼后,又倒了一个。“有毒,快屏气!”突然有一个声音大叫。接着飞雪又听到两个倒地声。但是外面却有更多的人聚过来了。

她终于知道那些人为何倒地了。不是见鬼,而是那个猜头男将墨翌涵的“半步倒”给打翻了。看来墨翌涵真的没骗她。那东西的确有奇效。只是,现在她还能如他所愿的顺利脱身吗?她忘了问他那瓶药足够放倒多少人?可是那个猪头饼死了,估计白老太婆会不惜让全晏城的人陪葬,也要将她这个“凶手”灭了吧!尽管她更本就没动过半分,可是谁会相信那毒不是她这个案发现场唯一的幸存者所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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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飞雪获救

虽然再见时,那丫头的凤眸中已经没了惶恐不安。 却多了他最讨厌的精明与算计。可是,看在她是真心想要孩子的份上,他现在也不能不管她的死活吧?白摹寒一边往城外舅佬爷的别院赶,一边为自己的心神不宁找借口。刚到别院的墙根,他便被一个焦虑又颤抖的声音给吸引了。

“快,快回城禀告老夫人,舅佬爷中毒了!让她派顾大夫来。要快!”

“是!”一个黑色身影应声从墙头飞跃而出。不偏不移正好落在白摹寒的面前。白摹寒无处躲闪,眉头微皱,手中长剑一挥,那位要去报信的黑衣人才刚发现面前有人,连嘴都来不及张,便双目圆睁的靠墙而倒了。白摹寒优雅的掏出白凌,轻拭沾血的剑尖。随手扔到那黑衣人身上,双脚点地,潇洒的跃上墙头。

只见院中场面一片混乱,几十个身着黑色武服的家丁正慌慌张张,不知所措的在主卧房门前转来转去。一副想进又不敢进,想跑又不敢跑的画面。

到底出什么事了?这些人可都是老太婆派给那人的一流高手。什么样的毒能将他们吓成这样?白摹寒转身往后院绕去。他来到后院窗口,用剑尖轻挑窗棂。及目探去。只见房间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尸体。不过因为有屏封挡着,他看不见床上的情况。自然也就看不见那个舅佬爷和飞雪。

飞雪绝望的躺在床上,望着床顶的白帐,听着门外吵杂的声音。等着他们想到防毒办法后进来将她剁成肉浆。突然一个白色的影子从她眼前晃过。她不自觉的聚光定神,只见床前正站着一个白色幽灵。那幽灵带着白纱斗篷,穿着白色素袍。高大又飘忽。她不禁再一次瞠目欲呼。真是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别多啊!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白无常?

可是就在飞雪以为既将灵魂离体时,那幽灵竟伸出一只似有非有的手,在她身上的穴位上用力点了两下。“嗯!”突觉喉头一松,咽下一口唾沫。天啊!他不是帮她解开穴道了吧!飞雪不可置信的望着那幽灵,却见他已经弯下腰去了,看那样子似乎在探地上人的鼻息。不及多想,她连忙轻轻试了试张口“你…”一个单音发出,嘴唇果然能动了。本能的她正想向幽灵致谢,可是人家先出声了。

“能走吗?”声音低沉,语气阴冷,的确犹如地狱使者。

是他?想不到最不可能的他竟然真的来了!飞雪微微一怔,随即点头表示可以走。

“那还不起来,你想在这里等死啊!”

冷酷无情的语调让飞雪心里刚产生的一丁点感激之情,立刻化为乌有。哼!她白了他一眼。翻身试图起身。可是动了几下,她的四肢似乎完全不听她的使唤了。她猛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没有感觉到从四肢传来的痛楚了。是痛麻木了吗?她继续用力…

白摹寒看出她的异样,伸手在她手臂和腿部关节上分别捏了几下。不自觉的又蹙起了剑眉。该死的他们对她做了什么?竟然将她的四肢关节全部挫开了。而她刚才望着床顶的目光竟是那么平静,平静到他以为什么都没来得及发生。墨翌涵的那瓶“半步倒”便发挥效力了。

可是,似乎没那么简单?他凝着剑眉,再一次狠狠的扫视了床边地上那两具只穿了遮羞裤的死尸。见他们身上都有打斗过的瘀伤。一看就是他们两在自相残杀。可是为什么呢?目光回望,她身上的衣物虽然凌乱不堪,却也有布掩体。可以看出她并没有受到侵犯。只是,她是怎么忍受那种分筋错骨之痛的呢?

斗篷下的目光又移到飞雪的脸上,除了脸色苍白发青外,依旧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那眼神中有疑惑不解,却无半丝惶恐不安。情不自禁的他冷冽的双眸中,忽尔闪过一分怜惜,两分不解和七分愤怒之芒。

他伸手一捞便将她抱在了怀里。蓦地,他再次蹙眉。那老头这一个月是怎么照顾她的?她怎么比之前更轻了,抱在怀里就跟抱个枕头似的毫无份量。

见他在检查过她的四肢后,一句话不说直接将她抱了起来。飞雪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因为像他这种冷漠变态之人是不可能会对别人突生怜悯之心的。他有如此动作,情况只有一种。她试探的问道:“我的腿不是断了吧?”

“是!”回答得干脆利落。

虽然有了一点心里准备,飞雪仍然受不了打击,两眼一翻白,头一歪,直接晕了过去。她一直是坚强的女人。但是,她可以接受死亡,却无法接受自己成为一个四肢不全的废物。

终于又见到她惶恐的眼神了!原来这丫头不怕痛,却怕断腿跛脚啊!白摹寒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个轻微的弧度。随手拉过床上的单被,用剑一划,割成两半。拿起一块布条将没有知觉的飞雪绑在他胸前。提剑向门外走去。外面高手众多,他必须将他们全部解决掉方可暂且脱身。

因为,如果放走一个报信之人,他敢肯定带着她回不到晏城,便会被白家的鹰犬们拦截住。

外面的人仍然在挣扎着是要进去救出舅佬爷,还是等着能解毒的大夫来了先。进去吧!可是连着进去几个同伴都没有再出来。

不进去吧!他们也清楚的知道,如果舅佬爷真的死了,他们也别想活。因此,他们此时的心理状态就如受到前狼后虎的夹击。那个胆战心惊!自然不在话下了。因此,他们这么多人都没有发现屋内的情况有变。

直到有一个离那扇鬼门关最后的人。突然瞥见至那鬼门关内恍出一个全身素白的高大身影。那人一手扶着怀里的人,一手提着一柄看去毫不起眼的青锋剑,如鬼魅般移至他们面前。这世间有此速度之人除了他还有谁?他脱口惊呼:“白凌--”门字没有叫出来,那人咽喉处已然沾上一丝血红。接着“扑通!”便倒地不起了。

“啊!”众多武林高手同时闻声回神,有不少人已经从那半句话中知道了来者身份。他们立刻敛神运功,意图做个殊死拼搏。

可是那青锋剑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得如同电光一闪,没有人来得及运功抵抗。甚至没有人感到一丝痛楚,便与之前那人一样,咽喉处一抹艳红乍现,接着便倒地不起了。倾刻间,他们全部得到了解脱。

白摹寒凝神聚气,查探了一会儿。确定此间别院之内再没有别的活人气息后。习惯性的抽出白凌,拭去剑上的血腥。随手抛掉,收剑入鞘。

他又到柴房点了一把火后,便与来时一样,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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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竟然不屑

“啊!”手臂上传来的疼痛将昏迷中的飞雪刺激醒转。 倏然睁眸,本能的狠狠瞪向那个正在用力拉扯她手臂的人。他已经揭掉了那身白纱素袍,恢复了冷酷的面瘫表情。

那人却只是冷冷的横了她一眼,放下了那条依然疼痛难忍的手臂。无声的又拧起她另一条没有知觉的手臂。接着用警告的语气,低沉的道:

“你四肢骨节都断裂了,必须立刻接回去。”

原来他是在给她接骨。飞雪咬牙忍着钻心的疼痛,目光扫了一下四围。意图分散一些注意力。目之所汲,除了玉米还是玉米。他们是在玉米地里,这么说他们已经离开那个狼窝。不过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她不敢冒然出声发问,只能臆测。

“啪!”白摹寒趁她注意力分散之际,用力为她接上了另一条胳膊。飞雪痛得泪花直冒,满头大汗,牙齿都要咬碎了。可是她没有再哼一声。

见她只是接手臂就已经快要撑不住了。白摹寒在握着她腿的时候,力道有意舒缓了一些。他冷声问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呃!”飞雪怔了一瞬,猜测他是想问这些伤是怎么得来的?便咧着嘴,忍痛回道:“那两头猪在我身上打架。给踩的…”白摹寒瞥了她一眼,见她的注意力已经没在腿上了。手上突然用劲“咔嚓!”“唉哟!”飞雪张着的嘴脱口叫出。不由自主的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先打个招呼啊!”

白摹寒轻轻放下她的右腿,抬眸回瞪了她一眼,似乎对她的抱怨很不满意。又似对她的回答耿耿于怀。总之,那眼神绝对不善。他又抬起飞雪毫无知觉的左腿,冷冷的道:“听说你昨晚在赌场出足了风头?”虽然是问句,可是语气却是肯定且带有讥讽意味的。

飞雪现在痛得嘴角都在抽筋,当然没心思跟他计较什么语气。她只能咬紧牙关不敢张口。因为一张口她肯定会再痛苦的呻叫出来。她身上虽然没有皮肉翻滚,鲜血淋漓的外伤。可是,此时她却真切的感受到了那种被凌迟的感觉,全身上下简直无一处不痛的感觉。

白摹寒手上的动作没有停,瞟了飞雪一眼后,接着淡淡的道:“云公子已死,你以后不可以再回静虚观了。”

“呃!”飞雪又是一怔“猪头男真的死了吗?”不禁脱口问道。

“你以为中了墨翌涵的毒,还能有活口吗?”

如果真这样,她的确不能再回静虚观了。那样只会连累到道长他们。突然想到与他的约定,一时间她像是连痛都忘了。忽然直起上身,认真的凝视他。语气异常坚定的说道:

“无论如何?孩子我不会放弃!”对她来说当不当云公子,回不回静虚观根本就不在意。只要能带走儿子就行。“如果你不打算按约定将孩子给我,那么麻烦你现在就将我送回案发现场去。让我自生自灭算了。”她不留余地的要求道。

白摹寒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不过手中的动作动表达了他的态度。“咔嚓!”一声脆响,“痛!”飞雪惊呼出声。只觉得那左条腿似乎已经被他活生生给扯下来了。那痛苦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可是她依然只是叫了一声,便紧咬牙关将痛楚和着眼泪咽了回去。

见她上牙将下唇都咬破了,嘴角的鲜血与苍白泛青的脸色融在一起,显得格外诡异刺目。泪水模糊的凤眸中,闪烁着痛楚与委屈的光芒。

仿佛又见到了那个被困在夹墙中受到惊吓的丫头。白摹寒不自觉的伸手拭去她小脸上的泪水,放缓了语调,硬声安抚道:“行了,别哭了。虽然接的时候是痛了一点,可是你的手脚都不会残疾了。”

“我没有哭。”飞雪哽咽道。从他接第一条断臂起,她就知道只是脱臼。

是,你没哭,只不过是流眼泪而已。白摹寒冰冷的黑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揶揄。

“孩子是我活下去唯一的支柱。你不能…”吸了吸鼻子,飞雪接着道。

“够了,没有人要将你和孩子分开。”见她仍然执着于同他讲孩子,白摹寒冷冷的打断道:“你现在哪里也去了不了,只能跟我回白家。”

“回白家?”飞雪愕然的望着他。

“是的,回白家。”他肯定的道。接着又说:

“虽然我已经将那院子里面的证据全部烧毁了。又在墙外留了白凌为记,可是这也最多只能拖住他们一些时间。以白家的势力,相信他们太阳下山前就能查出你被舅佬爷劫去的事。因为有你上次打他,又给他下咒的前科。他们立刻便会怀疑到你身上。然后便会追捕你。所以你不能再回静虚观去了。也不能再以云公子的形像出现。只等墨翌涵回来问老太婆要人之后。她才会认定你也在那堆烧毁的焦骨之列。”

呃,他中邪了吗?从不向人解释原因的他,竟然为这丫头做了详细的解说。白摹寒自已都觉得行为怪异。可是他为何就是见不得她眼中的不解呢?看她有疑惑,他便忍不住要为她释疑。

“白家接到恶耗会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派人封锁所有进出晏城的道路。然后进行全城,全西部的大搜查。凡事身份不明之人都将会被盘查。”

“因此,现在唯一不会被排查的地方就只有白家。”飞雪不自觉的接口道。的确,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可是孩子呢?飞雪皱着眉头,担忧的问道:

“现在那个老太婆的宝贝弟弟死了,她还会给孩子解咒吗?”

难道他会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吗?“你还是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人抓去陪葬吧!”白摹寒没好气的讽刺道。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砍头不过头点地。”飞雪不以为意的回道。转而,她肃然凝目,望着他道:“可是孩子才刚刚出世,无论他是否是你白家的骨血?是否对你们白家有什么特殊的做用?你们都不能断了他的活路。否则我决不会放过你们!”说到孩子她的言辞就变得严肃又犀利。连带着白摹寒一起算在白家的坏人里面了。

对于她的威胁,白摹寒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他只是很奇怪,她为何一定要执着于孩子呢?

“如果我永远不给你身份,你还想要孩子吗?”鬼使神差般,他忍不住试探道。

“身份?”飞雪有瞬间的愕然。随即明白了他话中含义。不禁哭笑不得。“你所说的那个身份,我从来就没想过。也不屑要。”她连忙郑重声明“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本来就是我的。所以你的这个问题并不成立。”

不屑!当某人听到这个词时,那深邃的目光顿时冷如冰剑,寒光闪闪。他是白家孙少爷时,没少收到这样的鄙视。他从来不在意,因为他只当那些鄙视他的人是傻蛋。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无法不在意。这该死的女人,他刚刚才救了她。她竟然对他不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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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流行抢徒

如白慕寒所料,白老太太在得知弟弟被害的消息后,立刻便封锁了晏城方圆一百里的所有交通要道。而且根本就不用等到太阳下山,就凭那张带血的白凌,她已经怀疑那神出鬼没的白凌门与静虚观有关连了。因此,人家第一时间就派人将静虚观围了。不过因为摄于玉虚子的名号,他们只是围而不攻。

玉虚子在得知自己一心想收的关门弟子竟然惹上命案,并且不知所踪后又岂能坐得住呢?就在白家的兵马将静虚观围得水泄不通之际,静虚观内却只有一个小道童在里面添油点灯。

飞雪在转了一圈,经历了几番身死坎坷后又被带回了白家。因为她的一句“不屑”惹怒了那位双面男人,结果很凄惨的被扔在了白家下人住的最偏僻的矮房子里。

“你就呆在这房里,不准出去,有人敲门也别出声。”那人丢下一句话就消失了。飞雪除了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干瞪眼外,别无他法。她靠坐在床上,四下打量了一番。这里虽然陈旧简陋,不过看上去应有尽有。并且纤尘不染。应该是有人住的。

突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她完全没有准备好,“吱”门已经被推开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出现在飞雪的视线之内。

老人家衣着纯朴,面带微笑的站在门口与飞雪对视。

“您好!”飞雪尴尬的与老人打招呼。不用说,她才是这间房的主人。“我是你家孙少爷的朋友。我叫飞雪。不请自入,打扰老人家了!”飞雪客气的自我介绍道。她想既然那双面男人将她放这里,老人进来见到她后并没有出现惊诧的表情。说明老人已经知道是谁带她来的了。

老人似乎有点不习惯飞雪的礼貌用语,她微微眨了眨眼。低头向飞雪行礼“老奴见过飞雪小姐!”并学着飞雪的样,自我介绍道:“小姐叫老奴吴妈就行了。老奴是少爷的奶娘。孙少爷也是老奴看着长大的。”

飞雪腿仍然不能站立,因此只能坐在床上弯腰回礼。她实在不习惯受一个老人家的礼,于是简单直白的要求道:

“吴妈,我虽然跟你家孙少爷是朋友,可是也没有什么尊贵的身份。因此,您叫我飞雪就行了。您是长辈,也别自称老奴了,不然老天肯定得折我的寿了。”

“哈哈”吴妈闻言突然爽朗的大笑道:“孙少爷的朋友果然不同凡响。”她转身关上门,走到床边,语气和谒自然的道:“寒儿说你浑身是伤,给我看看。”说着她已经不客气的握住飞雪的腕脉,认真的为她号脉。完全没有一点下人的感觉。

原来老太太是在试探她啊!如果她刚才真的拿出一副大小姐的驾势,估计会被这老太太整死吧!飞雪不禁暗叹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仆人啊!

“丫头是在怨老身试探你的事吗?”吴妈突然笑着问道。

“呃!”飞雪不禁一怔。讪笑道:“吴妈真是明察秋毫啊!”

“哈哈,你的心脉正在老妇手中握着呢!”吴妈望着飞雪的脉搏笑道:“丫头身上的外伤并无大碍,不过你产后失血过多,虽然有老不死的灵丹护体。可是也需要滋阴调理,方能恢复体力。”放开飞雪的手,吴妈转身提笔开方。“服了我的独家秘方,包你半个月便能生龙活虎的满地乱跑。”

“多谢吴妈!”飞雪真诚的道谢。这老太太竟然能从脉搏中号出她吃过道长的丹药。可见她决不会是平庸的奶妈这么简单。她想那位孙少爷能够在一群虎狼中扮猪长大,肯定与这位吴妈的帮助脱不了关系吧!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寒儿吧!”吴妈轻轻挥手道。突然她抬起头来,认真注视着飞雪问:“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认识寒儿的呢?他会在这么紧张的时候,将你送到我这儿来。看来你们的交情似乎不浅哦!”

既然他没说她明的身份。飞雪自己肯定不会承认她是他儿子的亲娘。不过要想让这精明的老太太相信,随便说肯定是不行的。她灵机一动,笑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