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将肠子都悔青了。双手抚着宝宝的小背脊,将下巴轻轻搁在宝宝的小头上

,温柔的说道“下次宝宝不明白的事情就问。妈咪一定会回答你的。如果连

妈咪也不知道的问题,妈咪也会直接告诉宝宝的。”

“妈咪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吗?”宝宝天真的问。

“当然啊!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可是知识是无止境的。所有,没有人知

道所有的事情,只有知道得多与少之别。明白吗?”飞雪细心解释。

宝宝似懂非懂,不过他的小脑袋自然的已经将这句话收录进去就是了。

“宝宝,你在床上玩一会儿,妈咪也去洗洗好吗?”

“好”宝宝乖乖点头。

宝宝见妈咪突然摇身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叔叔。不禁学着妈咪刚才的样子

,赞美道:“哇!妈咪好帅啊!”

听到儿子的赞美,飞雪心里美滋滋的“哈哈,帅吧?过来亲妈咪一口。”

宝宝听话的扑过去,在妈咪滑溜溜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又再将妈

咪从上到下看了一逼。心道,那个坏叔叔说太监就是不男不女的人。那妈咪

现在就是太监吗?

飞雪见宝宝一双眼睛一闪一闪的盯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

他小脑瓜里又有问题了“宝宝,妈咪刚才不是说,什么都可以问吗!”

得到允许,宝宝马上问出疑问“妈咪,你现在是太监吗?”

呃!飞雪有一秒钟的愣神,随即垂眸看了一眼自己,随便套上的男装,

没有束胸,也没有束发。的确是不男不女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勾笑,孩子

的眼睛真是雪亮啊!

“宝宝,你再等等,妈咪一会儿就告诉你什么是太监。”她连忙走到屏

封后面,重新穿着。将自己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妈咪,刚才那个叔叔说不男不女的人就是太监。”宝宝告诉妈咪他已

经知道答案了。

飞雪捋着长发,从屏封后走出来“那个叔叔是说将男人变成不男不女的

人,是太监。可是宝宝想知道是怎么变的吗?”

“想,想”小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点个不停。

“太监是生活在宫廷中的一个特殊人群,皇帝为了显露他唯我独尊的个

人魅力。不允许有别的男人跟他同住皇宫之内。可是皇宫里面又有许多需要

男人办的事,所以,皇帝就下令,将一些男人的小JJ给割掉了。这样他们

既能做男人的力气活,又不能影响皇帝的虚荣心…”宝宝太聪明了。她不

能再以对平常孩子的教育方式来教他了。她尽可能的将这个名词解释清楚,

同时让宝宝也对这个社会有一定的认识。

“皇帝是坏人!”宝宝立刻有了评书。

她只管告诉他一些事情的真像。至于宝宝对事情的理解,飞雪不做过多

要求。由他那小脑袋自由发挥好了。“宝宝现在还觉得妈咪是太监吗?”她

重回主题。

“妈咪不是。”宝宝连连摇头。

“妈咪这个叫做女扮男装懂吗?”飞雪坐到宝宝身边。宝宝点头。软软

的小身子一下倒了过来。飞雪将宝宝抱进怀里“宝宝,答应妈咪,下次别再

跟陌生人说话好吗?”她真担心宝宝被人抢走。

回答她的是宝宝的“呼呼”声。

小家伙肯定被刚才的事吓住了。平常要他睡觉,非得听上五个故事才成

,现在竟然倒在她怀里就睡着了。

宝宝睡着了,她开始考虑接下来的问题。

她在来京城的第一年,就见到了师兄金元,他们两还在同一张赌桌上赌

过一次,只不过他没认出她就是了。她已经从那个小豆芽长成大树了。一米

七几的她,与当时一米四的她不用怎么变妆,也少有人能认得出来。更何况

她的易容术可是早已得到了师傅的真传。

白慕寒他们会来帮太子,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建这卧龙山庄做晃子,

将那些用尽手断骗回来的田产分给那些农民,多半也是为了防他们。

不是她故意看不起太子和二皇子。太子有才,可惜太过仁厚。如果他身

在他爹那个年代,估什会是一代明君圣主。可是现在世道已经被他爹给冶乱

了。乱世显然不是仁者能治得了的。

二皇子阴狠毒辣,可惜是草包一个。皇位落在他的手里,只会加速朝代

的灭亡。

望眼天下,三大世家,抛开云家不说,邵家的野心已经暴露。真正能撑

起一片天的人,舍了白慕寒还真的就挑不出别人来了。虽不清楚白慕寒有没

有野心,不过他与太子联手对付二皇子那是一定的。

在她看来,这乱子肯定是无法避免的了。到时无论谁当皇帝,这京城外

的土地都得成为皇帝征用的对像。因此,是不是她的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

是,她手里握有足够的真金白银。无论将来这世道怎么变,她们一家子都能

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她本打算过了秋收节就离开这里住进城里的。可是,没想到他们来得这

么快。更没想到他们父子会相见。而且白慕寒竟然能从宝宝的一句称呼之中

认出他来。

现在她不得不重新恩量,现在住到京城还能避得了他吗?还是干脆与他

面对面的说清楚,让宝宝认他当爹,抚养权归她?可是,这如果能行得通,

她三年前就用了不是吗?

思来想去,还是得逃吗?

飞雪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抱紧怀里的宝宝,这明明是她的儿子。为什

么她要像做贼一样,才能与他一起生活?

白慕寒,你可别逼我!

暗自在心里做了个决定,抱着孩子,起身从窗口跃出,消失在夜色中。

“不对,宝宝不可能跑得了那么快!”白慕寒追出了两块田后,便反应

过来。他立刻折回来,发现稻田中有一团被拔开过的痕迹, 里面有大人的脚

印。他沿着脚印,在田边找到一双沽满泥桨的绣花鞋。然后就没了脚印。

“她刚才就在田里。”白慕寒屏息凝听,周围十仗之内并无人息。可恶

,竟然又让她从眼皮底下溜走了。

“你说师妹?大晚上的她在田里干什么?”金元不解,“也不知道师傅

她们这几年以什么为生?”

墨翌涵看着一望无际的稻海回道“你说住在这地方的人能以什么为生?”

“可是师妹那小身子骨能下田种地吗?”金元突然眼睛一亮,“刚才宝

宝有叫爹吧!师妹肯定嫁人了!”话一出口,他便感觉被两道寒光给凌迟了。

“这也不是不可能。”墨翌涵故意扇风。“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要怎么

过活啊?”

“你住口!”白慕寒顿时觉得心口扎进了两根芒刺似的难受。“她不是

有钱吗?怎么不能过活。”她要是真的敢嫁人,他就…他能怎么样?她只

会跟他拚命吧!

他愤慨的瞪着金元。

“你在京城三年,不知道她在你眼皮底下吗?”

“我…”金元想辩解却无话可说,他也非常郁闷。他与师傅她们同在

京城,却三年都没相遇。偏偏,白慕寒一来就遇上了。难道他真的与她们无

缘吗?

“他们这个时候到这里来,肯定住在这附近。我们明天再来吧!”墨翌

涵四下张望了一下。远远看到小村子里传出的点点灯火。

“明天她肯定又跑了,我们现在就挨家的去问。”白翌涵再一次朝着宝

宝刚才跑的方向找去。他相信,一个几岁的孩子,在遇到危险时肯定是会朝

着家里跑的。

可是,他不知道他的儿子是天才。他的思维可是不同于普通的孩子。他

跑的方向,就正好是与他家相反的村子。

因此,当他们找尽各种借口,挨家挨户的敲门,将村民从床上拉起来确

认,受尽白眼和埋怨后,他们始终也没找到想找的人。

“大叔,这儿真的没有两个妇人带着孩子的人家吗?”已经是最后一家

了。白慕寒不开心的问道。

“我们这里都是干农活的粗人,哪家能缺得了劳力啊!”大叔淡淡的回

到。一看这些衣冠楚楚的公子哥,就知道他们不知人间疾苦。

“或者您想想有没有一个南方女人。带着孩子嫁到你们村子的?那女孩

生得非常娇贵,大概同大娘差不多高吧!”墨翌涵指着那个又矮又黑的大娘

问道。

“我们这村都是本地人,没有外人。”大娘不耐烦的接到。“公子,你

们要找人明天白天来找吧。”

“那打抚了,不好意恩。”墨翌涵忙道歉。

金元又从袖中取出那块始终没有送出去的银子,送了过去。与之前一样

,立刻遭到大娘的白眼。

“公子,如果是三年前我们讨饭的时候,您施舍这银子咱们一定感恩戴

的接下。可是现在,我们不需要施舍了。”大爷是识礼之人,没像大娘那样

直接给他们脸色看。他只是明白的告诉他们别拿银子来砸人。

城门快关了,师兄弟人只得将希望寄予明天,不过让儿子从手里溜掉

的白慕寒,心里那个堵啊!简直无法用语言能形容。

飞雪抱着睡着的宝宝,从另一条路绕回家去,才接近后院,她便察觉到

空气中有异味。悄悄跃到窗口,正谁备往里面看,脖子上立刻传来一阵冰凉。

“师傅,是我。”她连忙出声。

“你怎么趴窗口?”拿剑的手一抖,收了回去。“你要是再慢半拍,或

者我再忙半分。你就只能到阎王殿去叫师傅了,”师傅懊恼的教训道。

“孩子找到了?”目光锁在宝宝身上。看见他们都换了衣服回来。“他

去山庄了?发生什么事了?”

“嗯,说来话长,我们得立刻去城里。”飞雪轻轻一跃,直接从窗口进

屋。

“邵全刚才已经解决了几条狗。”吴妈平淡的回道。“是那个笨太监总

管派来的。他们也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全庄上下,只有你跟庄主最熟。所以

要抓你去问话。”

小忘忧睡在床上。桌上的包袱都收拾好了。

“邵全呢?”

“他去处理那几条狗了。”吴妈仍在收拾两个孩子平常喜欢玩的小玩具。

难怪她刚才闻到了怪味。

目光不舍的扫过住了几年的家,其中有苦有乐,她真的非常不舍,事实

再一次证明,超脱于现宝社会之外的桃花园只适合存在于诗人的梦境之中,

而她的梦也该醒了。她用狂热与执着,亲手打造出的理想生活喧布结束了。

“师傅,除了门后夹墙中的那个小匣子和人外,别的东西都别带了。”

老太太倏地停下动作,回头看向她。师徒俩对视一眼,一切了然。

三更敲响,远处村子里更夫“天干勿燥,小心火烛”的提醒声刚刚落下

。田园中独立小院中正青烟袅袅,倾刻之间,漫天的大火印肛了整遍天…

清早,城内城外各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只等城门一开,便各奔己路。

随着门接上一声钟响,城门在几名卫兵的合力推动下缓缓开启。

白慕寒师兄弟三人第一批从左边出了城门,同一时间,飞雪他们一家五

口从右边进了城门。一个急着出城,一个急着进城。他们都认准了自己的前

方。谁也没有斜视一眼,就这样他们再一次擦肩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