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

这句关切的话,已经是白慕寒的恩宠了。金元黯然无语。

“二师兄是从哪里看出皇帝有问题的?”墨翌涵好奇的问道。金元也投去疑惑的目光。

“那位卧龙庄主有意提醒我的。”

“你别去招惹他。”白慕寒看出他的意图,立刻打消他的念头。“他今天与我说话时同昨天完全是两个样子。我猜他身边的人全是监视他的。”

“恩,也是。”墨翌涵放弃了去找卧龙庄主的念头。

“那我们接下来还要找他谈合作的事吗?”金元问道。

“他已经向我们透了底,就说明他不会跟我们合作了。”白慕寒淡淡的回道。“所以,你今晚一定要查清楚,确认了对手之后。我们再来想对策。”

“是”金元心不甘情不愿的回道。“对了,我刚才派人去客栈接云堡主一行了。估计快到了。”他突然抬头望着白慕寒道。

“你借来的你招呼。”白慕寒冷冷回道。

“喂,想要人女儿的事你不是我好吧!”

白慕寒不甩他。转身出了书房。

“他怎么了?”金元问身边的人。

“他刚才说到雪儿好宝宝已经回南方了。”墨翌涵耸肩猜测:“估计是雪儿宁愿带着宝宝回娘家,也不愿跟他回白家。所以,他彻底恢心了吧!”

“唉!”金元叹息一声。“你说雪儿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寒也不是太差吧!她为什么宁愿带着孩子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也不要当白家的少奶奶呢?”金元不解的问道:“还有我师傅也是,她明明最心痛寒地不是吗?她为什么要帮着雪儿逃走呢?”女人真的难解!

“可能是因为当初在白家受了太多苦,所以不愿意继续住在伤心地吧!”墨翌涵非常善解人意的猜度。“至于你师傅,估计是被雪儿蛊惑了。”

想不通!金元摇了摇头。他不想了。这种复杂的事还是让寒自己去纠结吧!

“忘了告诉你,云家的那两位小姐也跟来了。听说那位二小姐的夫婿去年不幸病逝了。”

“她老公病逝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墨翌涵莫名其妙的反问。

“你最好别让她看见寒。不然很容易引发血案。”金元提醒道。

三年前在云家堡时,那姐妹俩望着二师兄发花痴的情景突然浮现出来。墨翌涵禁不住大笑出来。

反正日子过得无趣,这下有好戏看了。

金元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的想法。再一次提醒道。

“你最好悠着点,真的会出人命的。”

“放心吧!现在的二师兄不是三年前的那个了。”

墨翌涵在心里窃笑。如果二师兄与雪儿真的无缘了。那么找上她家二小姐也不错啊!这样说不定雪儿就不会再躲了。然后他就可以天天跟她和宝宝一起玩了。

想到那个机灵可爱的宝宝,他那天晚上怎么就没能捉住他呢?想起来就觉得懊悔。三个大男人,硬是让一个四岁的孩子从手中溜掉了。要是传出去,他们都别在江湖上混了。这人简直是丢到姥姥家去了。

这雪儿也真是的,就算不愿意见二师兄。她就不能偷偷的来见见他吗?怎么说也是她曾经依赖过两天的师兄吧!这丫头怎么那么无情无义呢!亏他常常惦记着她呢!

第六十四章 身份曝光

做完工作安排的卧龙庄主踏出大厅。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雨点细细的,天上黑漆漆的乌云得不到释放,闷热的空气足以把人憋得窒息而亡。

“这雨要下就赶紧下过啊!”身边的人在祈祷。

“可不能下绵绵雨啊!田里的谷子等着收,收回的谷子等着太阳晒呢!”又有人接话。

是啊!农民除了要看皇帝的脸色,还得看老天的脸色才有饭吃。

看了一眼那些目露隐忧的佃农。飞雪悄然离开大厅。从后门出了山庄。

冒着细雨走在那条熟悉的田埂上。看着田里亲手栽种的稻子。金黄的谷穗被雨水打得抬不起头,却仍是毫不弯腰的挺立田间。这样的气势让她感慨,谷物都有尊严何况人呢!

任由雨水顺着那人皮面具往下流。她继续前行,不知不觉回到了那住了三年的家。此时,那里已经是一片黑土。雨水带着焚烧过的灰烬渗入泥土,化为滋养万物的肥料。而那些欢乐的记忆,也已然深入脑海。

她原以为自己与白慕寒因为宝宝的抚养权问题永远都会是对立面了。却不知早就落入了皇帝的陷阱。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人家棋盘上的棋子。

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啊!不知接下来又会怎么样呢?

“庄主!您怎么一个人出来了!”玄月拿着一把油布伞朝她跑来。

“我准备带些谷子回去,给宝宝他们尝尝今天的新米。”她随口回道。

玄月将伞挡在她的头上“听说你们来的路上遇袭了?您没事吧?”平静的语气中透着淡淡的关切。

“我能有什么事?”随手摘来几串稻穗。头也不抬的漠然反问“还是你们希望我有什么事?”冷漠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嘲讽。

“保护庄主的宴会,是玄月的职责。”做为人臣,察言观色是玄月生存的基本技能之一。听出他话中的隐怒。他扯开话题“皇上让我带你去见他。”

“走吧!”说着转身往山庄走。原本以为皇帝应该派人去二皇子府救她的。可是二皇子的人太差劲了,几个牛高马大的人竟然打不过一个车夫,真是让人失望。

“皇上听说没有明年的谷种很生气,庄主说话的时候最好能注意一些。”玄月好心提醒。

只可惜对方并不领他的情。

飞雪用眼睛瞄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出手相救的人是昨天那白当家吧?”玄月试探的问道。

知道你还问?飞雪不置可否。任他猜测。

“庄主,皇上对您并无恶意。”玄月为主子辩解。接着又劝道:“您虽有一颗悲天悯人的慈心和天下无双的才智。可是也得遇到贤君圣主,才能学以致用,一展抱负对吧?”

“呕!”飞雪不自觉得做出干呕状。她悲天闵然?狗皇帝还贤明圣主?这话恶心得能将隔夜的酒菜给吐了出来。

“玄月你当暗卫简直是太屈才了。”盯着他非常认真的说道:“皇上应该封你个言官或史官。那样保证能将他标榜得英明神武,流芳百世!”

“庄主。您是对皇上有误解!皇上他······”

“他是你的主子,是你的天。”飞雪冷冷堵住他的话。“可是他不能让百姓吃饱穿暖。所以百姓就不会将他当成天。”

她指着田里的稻子“看看这天,看看这些熟透的水稻,你说昨天那些人一天该能收割多少了?”她的语气越来越重“现在是秋收的季节,农民们应该争分夺秒的抢收稻子。可是你的主子却鼓动他们来拜什么卧龙庄主。”

说到后面简直是疾言厉色的在质问:

“你自己说,如果这雨一下就几天不停。你那万能皇上能变出太阳来帮他们晒干稻子吗?那位神话的卧龙庄主能用仙法令谷子不在田里发芽生秧吗?”

玄月嗔目结舌的看着她。想那天用药放倒了她们一家时,她似乎都没有这么激动。第一次见她如此咄咄逼人。却是为了田里面的稻谷和那些佃农的收成。谁能相信她没有菩萨心肠?心中对她的赞服不自觉又增添了几分。

“依庄主看这雨还会下几天?”

“你真当我是神啊?”飞雪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如果今天晚上有雷雨,那么这雨就算过了。不然,就等着看稻田里面发青芽吧!”

“望老天保佑,今晚下场雷雨吧!”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明知道她不是神,可是他就是知道她肯定能看透天气。

“你怎么不去求你那皇帝老天保佑呢?”飞雪讥讽道。

玄月讪笑一下,没有答话。说话间已经回到山庄。

“庄主去换身衣服,属下去套车。”玄月送她到卧室门口。转身又进入雨中。

飞雪不知道她信口拈来的一通发泄之词,竟会为她赢来了一颗诚心。这儿颗心会在将来多次救她于危难中。

玄月拉着她的手,小心的往前移动。他以为不会武功的她在这样的暗道中肯定看不见任何事物。因此,他这次没像上次那样蒙她的双眼。她默默地用心记下了暗道里面的每一个叉口。

经过很长一段伸手不见五指的狭长暗道,一阵草药的香味扑鼻而来。远处传来一丝光亮,她清楚那里便是这暗道的出口了。

“庄主您自己小心了!”玄月将她送到门口,最后嘱咐道。飞雪看了他一眼。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她比谁都清楚。

“禀皇上,卧龙庄主觐见!”

“喧!”

“草民拜见皇上!”飞雪仍是拱手行礼。她不习惯下跪,要她下跪不如直接给她两巴掌更痛快。

皇帝半躺在龙床上,身边有一位身穿罗裙的绝色佳人正坐在他的身边,在一口一口喂他喝药。两人的姿态相当暧昧。飞雪全当没看见。反正皇帝是种猪的事众人皆知。

突然感觉到有目光从侧面射来。她倏地扭头,发现身边的玄月用余光窥视她。而他那因为见光不足而略显苍白的面颊上竟有两朵红云。

飞雪看得不禁一怔,玄月一个暗卫竟然也见不得这种场面吗?脑子里面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不知皇帝在办事的时候,身为暗卫的人该怎么自处呢?想着飞雪不禁失笑。

“龙爱卿因何事而笑?”皇帝不冷不热的声音传来。

飞雪急忙敛笑收神。正色回道:

“见皇上神清气朗,面色红润。实乃万民之福!草民欣喜而乐!”

皇帝眼神莫测高深地望着她不置可否。

而她身边的玄月则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庄主也能将马屁拍得如此地步,害他刚才还担心她会跟皇上使性子说真话呢!他不禁再一次对她刮目相看。

“皇上!也不给妾身介绍一下?这位大人是?”皇上身边的美人妖娆的娇声询问。

“他可是了不得的人物1连朕都要敬他三分呢!”皇帝配合着美人,语带双关的回道。

“哦!妾身久居深宫,不知大人是哪位呢?”那美人竟起身朝飞雪走了过来。一双妩媚的勾魂招子背着皇帝对飞雪狂放电。“见了皇上不用下跪的有那几位呢?”

呃!这皇帝千万别给她来美人计啊!她可受不了这个。不自觉的,她往玄月身后缩了缩。

“回禀娘娘,这位是卧龙庄主。”玄月帮她解围。

“呦,原来公子就是那被世人传得神乎其神的卧龙庄主啊!”美人掩嘴惊呼,美眸如焰,灼灼相望。

飞雪避开她的目光,冲龙榻上的人问道:

“皇上诏草民来不知所谓何事?”

皇帝下了龙榻,缓缓朝她走来。一双深不见底的利眸直直的锁住飞雪。许久,他突然道:

“爱卿也该成个家了吧?”

“呃!”来真的啊!她想过皇帝见她后会发生的各种可能性。大怒,威胁,利诱,恐吓等等,就是没想过他会用色诱这招。而且给她找这么个他已经用得发浪的女人来。她是不是该告诉他,本庄主喜好男风?酸辣吧!想想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掉了一地的鸡皮。

“谢皇上关心,草民家中早有妻儿。”

“如果朕硬要赏你一个侍妾呢?”皇帝的声音骤然变冷。房间里面温度急剧下降。

飞雪不禁挑起眉梢,纯畔轻抿,拱手回道:

“那就求皇上多赏草民几个吧!卧龙山庄下年的谷种正好无处着落。”

“你!”皇帝愕然,危险的质问“你想让朕赏你美人用来下田?”

“草民家里缺的就是耕田之人啊!”飞雪无辜的回道。

那位娘娘早已吓得瑟瑟发抖。要她去耕田,不如让她去当妓!

玄月忍不住转过背去,他微微抽颤的双肩,已经暴露了他正在偷笑行为。

皇帝怒不可泄,但是他极力忍下来了。他瞪着飞雪好半晌,才冷冷的问道:

“卧龙山庄明年的谷种可备好?”

“草民早上已经告诉玄月大人,明年的谷种没有。”飞雪迎着他威胁的目光,直言不讳。“草民当初已经准备解散山庄,这点皇上也是知道的。您说在那样的情况下草民还会考虑明年的事吗?”

“朕命令你现在就去准备,不但供卧龙山庄,而且要供直隶以外的十个州府!”皇帝威严的下旨。

“皇上圣明!这培育谷种可是要讲究天气季节的。”飞雪无所畏惧的争锋相对“您非要让草民冬季种出稻子来,那就请您直接下令将草民就地阵法,然后拿去作农肥,看看能不能用在下的身躯育出冬稻来!”

“你······”皇帝气从胆边生,火从严重喷。“你当朕不敢?”咬牙切齿的话,另旁边两个观战之人,吓出一身冷汗。

唯有那当事人,仍然不知好歹,继续挑战皇帝的极限。

“您贵为君,在下是民。正所谓君要民死,民不得不死。所以,草民恳请皇上,让草民一家成为育种的肥料。为天依百姓做最后一点贡献吧!”一翻言之凿凿的肺腑之语,说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慷慨激昂。令人旁观之人情不自禁的便会为他的那份忠君爱民之心所感化!两个求情的声音同时响起。

“皇上息怒!”

“皇上!卧龙庄主不能杀啊!”

“哼!”皇帝冷哼一声,隼鹰一样犀利的眸子狠狠瞪着眼前之人。他当然知道此人现在不能杀,不过等他将手中的育种秘方交出来,他肯定成全他的忠心。让他一家人去当农肥。极力压抑着胸腔间那股熊熊烈焰,严厉的问道: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育出谷种来?”

“尊敬的皇上,不是草民不愿意种啊!而是现在已经错过了种谷的育苗期。明年的种谷肯定是来不及了。不过我们现在可以为后年的种子做准备。”说着她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那位娇弱的美人“如果皇上肯借拨草民一批人手,说不定草民能育出更多,更好的谷种来。”

想让他的妃子去帮他耕田!皇帝嗜血的目光恨不能将这人给生吞活剥了。他厉声命令:

“玄月,让你的那些人全都听他的差遣,务必将下一年的谷种给朕育出来。不然你们全都去当农肥!”

“是,臣领旨!”

卧龙庄主垂着头,一副恭敬地神情,实则她的嘴角正泛着奸计得逞的诡笑。从现在秋收,到在下一年。整整两年的时间,她相信足够白慕寒他们帮太子达成目标了吧!想让她当化肥,那么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哼!你有美人计。她有过墙梯。

只要她的培植技术一朝在手。皇帝又如何?照样让她耍的团团转。谁让他又要觊觎她的知识产权,还意图用强权控制她和家人呢!谁让他明明是个昏君,却偏偏想着有朝一日给自己平反。想要流芳百世呢!

“有刺客!”突然一声大喊从殿外传来。

“保护皇上!”玄月一声大叫,立刻从大殿的四周跳出三个暗卫来将皇帝和那位妃子围在中间。护着他们退到墙边。皇帝推了一下那墙壁。立刻有一道暗门开启。皇帝冷冷丢下一句话“截住他,别留活口!”接着便拽着那位吓得发颤的妃子进了那门。

“是!”玄月的 回答没说完,那暗门已经从里面关上了。

飞雪直愣愣的望着这瞬间所发生的事情。这间房间有多少机关?又有多少道暗门呢?至少算上她刚才进来那道,光她知道的就有两扇了。她不得不佩服这皇帝真的很狡猾。

“庄主,你进里面去等我。”

飞雪来不及反应,她已经被推进了刚才通过的那条暗道。接着门已经从外面关上了。

暗道里面非常黑暗,犹如迷宫有许多的叉道。早已练就夜间透视功力的飞雪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探险机会呢!她首先选了左边的一个叉口走进去。里面连一点光线都没有。想来应该也是通向什么黑暗之地的。她转头回到原处。又往另一个叉口进去。

走了一段路,前面有一束弱光照进来。她迎着光线进去。通道是直的,越走越远,那光越来越近。接着有嘈杂的声音从空隙中与光线一起传入。

从那些喊打喊杀的声音中分析,应该是那个刺客就在这上面不远。不知是谁敢来刺杀皇帝呢?她会常好奇!不禁加快了脚步,往那声音传来德 方向奔去。

照着玄月的方法,她摸到了隐在墙上的一个机关。轻轻一按,一个小小的暗门立刻启动。接着便是一束刺眼的强光照了进来。目光闪了闪,适应了两秒钟,她才小心的将头探出去。她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在宫中某个花园的花坛下。因为她探出的头正被几枝鲜花给拦住。

外面站了无数高举火把的宫廷侍卫和宫女太监。整个夜空被火把照得亮如白昼。在那些火把中央,玄月正与另外两个大内高手,联手合击那位穿着夜行衣的刺客。

那个刺客武功似乎不弱,一把青锋在三个对手之间游刃有余。不过外面还有那么多后备敌人,加上有皇帝的绝杀令。他现在也只能是找几个垫背的了。想活着出去肯定是无望了。

不过有机会见面识玄月的功夫,她是非常兴奋的。因为她知道自己与玄月之间肯定是有一场生死搏斗的。现在能先将他的武功路数摸过底,那肯定是对她非常有益的。

她躲在花圃中,非常认真的注视着玄月的招式。在脑海里想象着用什么招式相迎。不过,好奇怪,为什么她刚想出那一招该怎么破,那位刺客就同时使出来了呢?那感觉就好像是她在握着他的手打一样!飞雪禁不住将注意力转向那刺客。越看越觉得他的招式有种耳熟能详的感觉。

突然,她眼睛猛睁,那刺客使的根本就是她跟随师傅学了几年的那些招数要好吧!这些年,她只是学。却从未有实际运用过。因此,乍看之下,她竟然没有认出来。再看那刺客的身形,不是她那位暴发户师兄还有谁!

只是,他怎么跑来当起刺客了?什么消息他不通过太子了解,需要亲自冒险到皇帝这儿来查呢?只有一种可能。白慕寒已经体会到她早上与他说那话的含义。所以他让金师兄来探皇帝的虚实!这种事他们定然不会告诉忠厚的太子,除了他不会相信外。更有可能引起皇帝的怀疑。

她本意是提醒他们,可没有想过让他们冒然前来送死啊!贝齿不自觉的紧咬下唇。正所谓唇亡齿寒!她能看着师兄送死而不管吗?

目光扫过那些围在一边助威呐喊的宫人。在他们的眼里那位刺客已经是个死人了吧!金师兄不可能突围出去,多她一个同样不可能。现在该怎么办?找太子,那只会引火烧身!搬救兵?远水救不了近火。对!火!

她悄悄退回到暗道。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刚才呆过的皇帝寝宫。然后很“不小心”的打倒了一个油灯,接着那火苗随风吹到那些复杂的帷幔上。“哄!”大火很快蔓延到那些木制家具上······

“走水了!”她捏着嗓子叫响了第一声。接着便有男男女女,不男不女的声音相继传出。这时她已经又从那通到回到了花坛那边。再一次探头出来,外面已经没了火把。可见那些围观之人全部去救火了。

而就在她离开那一会儿,战场中的情况也已经有了很大的转变。金师兄的身上已经中了几剑,最要命的是他的眼睛似乎看不见了。他举剑乱砍,整个一盲打。

现在怎么办?有玄月在她不敢现身。可是师兄这样肯定撑不了多久了。好想刚才那把火放到她心里了一样,看得她是火烧火燎,心急如焚。

“皇上!皇上!”那边的大火越烧越旺,有闻讯赶来的妃膑们在那边哭天抢地的大呼皇上。“这里交给你们了”玄月突然抽身离开战场。

“走得好!”飞雪暗道。

她随手拈来几块小石头,第一枚飞石直取背对着她那侍卫的厥阴俞穴。“位置,第四胸椎棘突下旁开1.5寸处。击中后,冲击心、肺,破气机、易死亡。”她一边默念,一边等着结果。“砰!”正中目标。一、二、······三没数完,那人已经朝前扑倒在地。

“太强了!”她生平第一次隔空点穴宣布成功!至于那人到底有没有死,那不是她考虑的事。

接着她的第二枚石子对准了在场只一个面对着他的侍卫。暗器脱手“鹰窗穴位于胸骨中线第三肋间玉堂穴旁开四寸。击中后i,冲击肋间神经和胸前神经及动、静脉,震动心脏停止供血、休克。”默念没完,那人变扑通倒地。金元眼睛受损,完全不知道对手已经倒地。他仍在挥舞着剑乱砍。飞雪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她也不能大声提醒他。因为随时都有更多的敌人上来。

她想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他。可是他转动得太快。她手中的石子试了几下都没敢出手。怕万一打到死穴,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没办法,她只好捡起一个侍卫的剑,飞身下场与他结战。一手挡他的剑击,一边轻声叫他“金兄!别打了,自己人。”

金元仿如未闻,手里胡乱的攻势一点不减。

飞雪急了,干脆露出身份用原声叫道“师兄别打了。我是飞雪。”女声果然有效。金元怔了一瞬,手中的减慢了一拍。飞雪趁机点了他的肩胛穴。令他上半身麻木无法乱动。抢过他手中的剑。金元仍在抵制。“是我,你的小师妹。”飞雪再一次强调。

金元终于认出了她的声音。“雪儿?”惊喜交加的握住她的手问道。

“快跟我走。”飞雪拉着他的手往花坛那边跑。几步进到暗道,飞雪忙问:“师兄你的伤要不要紧?”

“雪儿?你真的是雪儿?”金元听她放开声音问他话,就知道已经到了安全地带。他激动的问道:“你怎么会在皇宫?师傅呢?宝宝呢?”

“先不说我了。你先说你的伤要不要紧。”飞雪急切的问道。她实在是怕玄月会下来找她。

“我的伤不要紧,就是不小心踩了机关眼睛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