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有师傅在,他得过些时候才能好啊?这话明显有问题吧!难道师傅会阻碍他眼睛的康复?

“没问题了吗?”不容她细想,白慕寒接着问道。“那就还我来问你吧!”

“等等,没问完。”飞雪打个暂停的手势。“那个玄月怎么样了?”皇帝失势,不知道他会不会陪葬?

白慕寒面色骤变。紧紧慑住她的凤眸,危险的问道:“你很关心他?”声音变回冷漠无情。

“嗯,他救了我的命。”飞雪毫不避讳的回道。“他虽然是奉命监视我的行踪,可是他也在暗中帮助了我。如果不是他在皇帝面前帮我隐藏身份,估计我一早就被老皇帝灭了。”

“不是日久生情吧?”语气有点酸中带刺。

“也不无可能!”飞雪带着点挑衅,坦然回道。

“你······”你是我的女人,除了我谁也不能想。到嘴的话,生生被白慕寒用力给咽了回去。他深吸一口气,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出那然的下落“他没事,现在已经太子的暗卫总管了。”

“这个结局不错。”飞雪满意的点头。

那他的结局呢?白慕寒苦涩的想。她问完了,该轮到他问了。

“雪儿,卧龙山庄的那粮种真是你培植出来的吗?”虽然从师姑那边已经确认过了,可是他仍然不敢相信。说她会写字,会下棋他相信。就连赌术他也能勉强可以想成她是向哪个云家堡的下人学来的。但是,她堂堂云家三小姐,怎么可能会种田?还育粮种!这怎么说的通呢?

“是。”飞雪点头承认。看出他满目的疑惑,她帮他问道“你是不是还想问,我是跟谁学的赌术?跟谁学的种田?跟谁学的奸诈狡猾?”

呃!他表现得那么明显吗?还是她有自知之明?白慕寒兴味的望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你别那么望着我。”飞雪回视他,语带无奈的回道“不是因为我有了解你,而是因为你想问的这几个问题我已经被师傅追问了三年了。”

“哦!”白慕寒眼中的兴味更浓“那你是怎么回答师姑的?”

“还能怎么回答?当然是实话实说呗!”

语气不太友善。

见她一脸的忿忿不平,白慕寒不自觉得扬了眉梢,勾起嘴角“那你将实话再说一遍。”

“实话实说,我是天才!”一字一顿的回道。她指着自己的头,非常自信的道:“我这里天生比别人多了些东西,进到赌场我就知道该怎么下注,下到地里我就知道它该长什么粮。看到皇帝我就知道他想算计什么。见到你,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白慕寒瞠目追问。这个问题决对比之前的都重要。

飞雪无力的垂下放在头上的手臂,叹息道“就知道麻烦来了。”

白慕寒突然感觉有趣极了。至于为什么有趣他不清楚。他只知道这样跟她说话真的很好。“能成为你的麻烦,我是不是该庆幸呢?”

“你猜皇帝现在是什么心理呢?”飞雪扯到皇帝去了。

飞雪挑了挑眉。慢吞吞的为他解惑“因为他也曾经是我最大的麻烦。”

白慕寒顿时气结。他刚才怎么会感觉跟她说话有趣呢?他懊恼的瞪着她。她挂着胜利的笑容回视他。四道目光在空中激烈交战,火花四溅,却是毫无情趣!

“妈咪!宝宝给你送饭来啰!”

夜莺般清亮的童音打断了双方的目战。飞雪起身迎向门口,只见宝宝领着一大部队,浩浩荡荡的开来。宝宝与忘忧手里端着食盒走在最前面,后面是师傅,云堡主和他的两个女儿。最后是墨翌涵扶着被白布捂着眼睛的金元。

“宝宝给妈咪送来了什么好吃的?”

飞雪兴高采烈的接过宝宝和忘忧手中的食盒。宝宝偷偷吐了吐舌头没有出声。小忘忧则呵呵傻笑起来。凤眸半眯的扫过两小家伙,小心的打开食盒。

果然----里面躺着一盅白粥和一个鸡蛋。她生凭最讨厌的两样食物。眉头不自觉的打了个死结。

“妈咪,奶奶说你肠胃不好,又饿得久了。所以得吃清淡一些。”宝宝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喂到她嘴边“乖,来张嘴!”飞雪闭着眼,苦着脸,张开了嘴。粥一进口,她连舌头都没转一下,就吞了下去。

呃!看着她像吞了黄连似的表情,中众人无不惊愕瞠目。

“妈咪,吃饭要细嚼慢咽,你这样可不好!”宝宝的教训声刚落下,接着一大块鸡蛋又来了。这下她不嚼,一准噎死她,她想转开脸避开,突然发现眼前所有人都在瞪着眼极力忍笑的望着自己。特别是那两个云小姐,她们脸上那鄙夷与不屑大大的刺激了她强烈的自尊心。

她一把抢过宝宝手中的碗,仰头喝光那粥。然后将那鸡蛋囫囵吞枣的解决掉。心里默念:天啊!这人丢到姥姥家了!宝宝,妈咪被你害惨了。

她那样子看在别人眼中,她简直就是在受世上最严厉的酷刑。哪里是在吃东西啊!原来天不怕地不怕,连皇帝都不怕的雪儿竟然怕喝粥!

白慕寒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他简直快要绷不住面子笑出声来了。不过看她刚才吞下鸡蛋时那眼神,就知道现在笑出来后果肯定严重。为了不被他列入黑名单,他极力忍住了。

只是,两位云家小姐可没那醒目,他们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往枪口上撞啊!

“呵呵雪儿妹妹可真是会教孩子啊!”云大小姐面带嘲弄的讽刺道“看把这小外甥教得多聪明啊!这么小就会教训娘亲了。”

她旁边的云二小姐像是捡到黄金似的,一副幸灾乐祸的窃喜表情,然后极力忍笑的轻蔑接道:“这就叫子不教娘之过!”

飞雪眯缝着眼,瞄了她们一眼。三年前在云家堡,她因为天天思量着跑路的事,对于她们的百般轻辱,她是一概能忍则忍,忍不了也一笑而过了。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有必要为之前那个软弱的三小姐,讨回一些公道。谁让她现在日子无聊,她们又刚好撞上来了呢!

不等飞雪行动开始,她家宝贝已经瞪着那位多嘴的大小姐,一本正经的说教起来。“阿姨,宝宝没有教训妈咪。妈咪不喜欢吃白粥和鸡蛋,可是奶奶说这两样东西对妈咪的身体有好处。所以宝宝是在帮助妈咪克服困难。”接着他恨恨的横了一眼那二小姐一眼,非常严肃的道:

“奶奶说宝宝是世上最乖的孩子,所以娘亲也是最好的娘亲。不准你说‘子不教娘之过!’”

“噗!”墨翌涵和金元同时笑喷。“哈哈哈,雪儿。宝宝可真是你的儿子啊!简直跟你一样可爱!”墨翌涵笑着欲伸手去抱宝宝,却被宝宝一闪身躲开了。然后两只眼睛警戒的瞪着他和金元。

“我的儿子能不像我吗?”飞雪自豪的回道。总算是捡回面子了。

再看两位被宝宝教训的云家小姐,脸上那色彩是红一阵,青一阵,紫一阵,白一阵的刷刷剧变。她们张了张口,却无言以对,想出手教训这个无知的浑小子,可是旁边的人没一个目光是同情她们的。想反老父亲正虎视眈眈的瞪着她们。提醒她们那是他的宝贝外孙。这样的情况下借她们两胆也不敢露出本性来。最后,她们只好咬牙切齿的瞪着宝宝。以待秋后算账的机会。

“好了,雪儿累了。你们也看到她没事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师傅心痛徒儿受扰,进来连招呼都没打一个的几人就被赶了出去。

“师傅,卲安呢?”所有人都在了,就少了他。

吴妈看了一眼正在跟宝宝一起玩得开心的忘忧,冲飞雪摇了摇头。示意她先别问。她这样的表情,无疑已经告诉飞雪卲安出事了。她的脸色倏地沉重起来。她转头对仍赖着没走的白慕寒道:“白当家,能不能麻烦你带两个孩子出去院子转转,看看能不能在哪里给他们架一个秋千什么的?”

“雪儿叫我什么?”白慕寒皱着眉头问道。

飞雪现在没心情跟他开玩笑。便应着他的心意改口“白师兄!”

白慕寒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最多只能勉强算师兄吗?他从来不是死缠烂打之人,看了她一眼。转身去应付两孩子了。

“宝宝,带着弟弟跟叔叔出去玩会儿。”飞雪声音透着严肃,宝宝虽不情愿。可是他也乖乖的牵着忘忧跟白慕寒走了。

他们一出门,飞雪转身便问“师傅出什么事了?”

“唉!”吴妈轻叹一声。“卲安在赌坊碰到邵庄主了。他说忘忧他娘的疯病治好了,她现在想孩子了。要求卲安将忘忧还给他们。”

“她想要就要,想扔就扔啊!她当忘忧是什么?”飞雪气愤的怒道。“这分明是那邵宇的意思吧!他不是想要孩子我看他是想要赌坊才是真。”邵家人的目的性太强,他们决不会做赔本买卖。当初那个邵小姐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忘忧对她来说不过是个小杂种。她会想他才怪呢!她不刻意将自己生下他这事忘得一干二净就算奇迹了。

“卲安也是这样想。”老太太又叹了口气。“可是卲安似乎对那女人仍然有情······”

“他贱不贱啊!”不等老太太说完,飞雪便气愤的战了起来。“那种女人他恋着干嘛?”

“你那么激动干嘛?”老太太拉她坐下。“卲安的心直,所以我才会救他。并让他跟着你。只要你不放他走,他是不可能走的。”

“可是他想让忘忧跟他走不走对不对?”他的心思,飞雪用脚趾头都猜到。“他以为忘忧跟着她娘就能改变身份,变成高人一等的主子。而跟着他就成了低人一等的奴隶对吗?”

飞雪越说越来气。

“师傅,您说我有当他们是奴隶吗?宝宝有当忘忧是奴隶吗?我天天跟他宣扬人人平等,人人平等。结果他就自认低人一等。这种人······真是没救了。”

“你别那么气,那是他骨子里面认了你是主子。”老太太拍着徒儿的背心为她顺气。

“他骨子里面认了自己是奴隶,那他为何认定跟着那女人就会成了主子呢?”她最想不通的就是这一点。

“因为忘忧是那女人生的。”老太太强调这个残酷的事实。这个事实她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更改。“可怜的忘忧!”飞雪无能为力的摇头。

“他才不可怜呢!他不是有你这个干娘吗。只要你不放人,给他爹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将他送走。”老太太说出问题的重心。

“可是儿子是他们的。我凭什么干涉啊?我又不是他的监护人!”飞雪无奈的摊手。

“你这时候怎么那么笨了呢?”老太太刮了一下她的头“你是他们的主子,他们就得听你的啊!”

“可是我从未当自己是他们的主子啊!他们的事他们自己有权利做主。”飞雪固执的强调。她当然明白师傅的意思。她可以命令他们留下。她甚至可以命令卲安将忘忧给她。可是她能那么做吗?她那样做了,那忘忧不就真的低人一等,永无翻身之日了吗?

“唉!懒得跟你讲。”老太太瞪着徒儿直翻白眼。她气呼呼的将后果说出来“那你就看着小忘忧去邵家受苦吧!说不定被那恶妇教得认你当杀父仇人,十五年后前来找你寻仇。”

“这倒有可能。”飞雪完全同意师傅的猜测。

“你······我不跟你说。反正我是不同意让忘忧离开的。这两孩子我都要。”老太太气得丢下狠话,忿忿的离开。

“我也想要啊!”飞雪追着老太太叫道。“可是······”可是老太太不想理她了。用轻功飞走了。飞雪靠在门上叹道“唉!怨我干嘛?这分明就是卲安的问题嘛!”

“如果我硬要带走宝宝,你会同意吗?”

“呃!你不是带孩子玩去了吗?”飞雪错愕的瞪着坐在床前小凳上的人,就好像他从未离开过一样。白慕寒指了指大开的窗户,示意他是从那边进来的。“宝宝在与他外公玩。”回答完她的问题,他又重复:“如果我要带宝宝回去······”

“你做梦!”不等他说完,飞雪已经做好跟他拼命地架势了。“你不是说过不跟我抢宝宝了吗?你想食言?枉我当你是君子,原来你是真小人。告诉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别想跟我抢儿子。”

白慕寒好整以暇的望着她,肆意欣赏她因为宝宝而激动澎湃的样子。他的宝宝的确很幸运,能遇到一个这样的娘亲。无关她高贵的身份,无关她聪明的才智,无关她无双的容貌。仅凭她这颗爱儿的心,她也值得任何男人为她拼命。而他实在是幸运之至······

“你那么看着我干嘛?”飞雪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别说你用喷火的目光看我没用,你就是用结冰的目光看我,宝宝还是我的。”飞雪大声宣布。

“别忘了宝宝也有我的一份。”白慕寒淡淡的说道。

飞雪呼吸一窒,恨恨的瞪着他。

“其实你跟我回白家不就解决问题了吗?你不想嫁我,我不会逼你。你仍是云小姐,而我又可以常常看到儿子。”白慕寒平静的提议。

“然后呢?”飞雪问道。

“然后什么?”白慕寒理所当然的回道“然后我们就这样过日子啊!”

“过日子?想不到堂堂白当家竟然这么幼稚。”飞雪嗤之以鼻的道。“你将来娶妻纳妾,生儿育女我是无所谓。”她目光直直的盯着他“可是你能做到吗?你能看着你儿子的娘与别的男人勾肩搭背,卿卿我我吗?你能容忍我与心爱的男人在白家共结连理吗?你能······”

“啪!”不等飞雪说完,无辜的床头柜已经成了这场口水战的牺牲品。

“看吧!你光听听就无法容忍!”飞雪摊开双手,一副她就知道的样子与满眼怒火的白慕寒对峙。好半晌,白慕寒才咬紧牙根说出一句话来。

“你已经有宝宝了!”

“宝宝是儿子。”飞雪强调。“宝宝不能代替男人的关爱。”虽然她不稀罕,也不想要。可是这个借口确是最实在的。

“可我是男人。”言下之意,你有宝宝和我就够了。

“你是男人,可不是我的。”飞雪挑眉回道。

“我······”我可以是你的。这话他说不出口。他的意识里只有女人是他的。他永无是属于他自己的。男人嘛!怎么可能失去自我,成为女人的附属品你呢!那不就成了卲安之流了吗?他看不起那样的男人,她也看不起那样的男人不是吗?

“你什么?”飞雪就算准了说不出口。这样的大男人,她早就看得透透彻彻了。别说是这个时代,就算是在现代,那些嘴里叫着男女平等的男人,在他们骨子里仍然是有优越感的。他们说起女人,特别是比他们强的女人来,嘴里夸赞着她有多么的强大。可是当他们背过身去时,多数眼底是隐藏着不屑的。

“我是说,如果我认忘忧当义子。那么他就是白家少爷了。卲安就可以不将他送到邵家去了。”白慕寒被飞雪逼着主动转移那敏感的话题。

“照你这么说忘忧本来就是我的义子啊!他也是云家的小少爷。”一说到忘忧的事,飞雪同样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卲安那榆木脑袋不这么想啊!”

“那是因为你是他的主子。”白慕寒点醒她“可我不是啊!”

好像是哦!飞雪立刻警戒的望着他“你有什么目的?别跟我说拿忘忧换宝宝。窗都没有。”她再度强调“如果说忘忧是我的手脚,那么宝宝可是我的命。没了手脚我仍能活,可是没了命我就什么也没了。”

第六十七章 有仇必报

正当飞雪与白慕寒争执不休之际,忿忿离开的吴妈已经想到了另一个留人之法。几年的相处,她已经与两个孩子有了浓厚的感情。要她看着天真无邪的忘忧去给那个恶女人糟践。她定是不肯的。

她知道雪丫头平时好说话,可是一遇到她认准的什么狗屁原则问题。她就成了一根筋,十头牛也拉不弯。可是,她也有弱点,那就是宝宝。遇到宝宝,她再硬的筋也得开窍。

“宝宝,你喜欢忘忧弟弟吗?”她将宝宝从云堡主那边抱回来。

“喜欢啊!”宝宝天真的回道。

“那如果忘忧弟弟要离开我们,你会怎么做?”她开始诱导。

“弟弟为什么要离开我们?”宝宝抬头闪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奶奶。

“因为邵安叔叔要将忘忧送给他娘亲。”说完她等着宝宝激烈的反应。

“哦!”宝宝了然的点头。接着就没了下文。

“宝宝,你不想留下弟弟吗?”吴妈有点急了。

“宝宝想留下弟弟啊!可是宝宝不能因为自己想有弟弟玩,就不让弟弟去找他的娘亲啊!宝宝有妈咪疼,所以宝宝知道弟弟也是很想要妈咪疼的。”宝宝说得有条不紊,与他娘的话如出一辙。

听得吴妈忍不住要捶胸顿足!难道这母子俩都这么无情无义吗?

吴妈强忍住愤慨,继续说服宝宝:“可是忘忧的娘亲是个坏女人,她当初将忘忧抛弃…”

“忘忧的娘亲不是坏女人!”她的话没说完,就被一个愤怒的童音打断了。转过头去,见天真的小忘忧此时像只小刺猬似的鼓着腮帮,小手叉腰,怒目竖眉的瞪着她。似乎她才是那个诱吃孩子的狼外婆!

“忘忧的娘亲不是坏女人!”小忘忧重声!

“弟弟,你别生气。”宝宝连忙过去拉着忘忧的手安抚他。同时转过头急切的要求:“奶奶您快给忘忧弟弟道歉吧!告诉他,他的娘亲不是坏女人。”

吴妈怔忡的望着两个她一手带大的小东西。一个冲她横眉冷对,一个要求她道歉!顿时,冰凉的酸水不住的从心田涌出来。心拔凉,拔凉!接着涌向眼睛和鼻子,她感觉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滚落出来…

“奶奶您怎么哭了?”宝宝小心的问道。奶奶没有回应他。她回头看看弟弟,发现他也在流泪。宝宝有点慌了。情不自禁的他的眼圈也红了。

这种时候,聪明的他想到了向妈咪求救。

“妈咪,呜呜…”

“宝宝!你怎么了?”飞雪紧张的飞出去将宝宝抱起来担忧的问道。刚刚说完宝宝是她的命,她的命就哭着跑来了。她怎么能不紧张。

“男子汉怎么能哭呢?”随后跟来的白慕寒淡淡的说道。他的话没说完,随即收到一记白眼。

“宝宝告诉妈咪出什么事了?”用手擦掉宝宝脸颊上的珍珠。

“是谁欺负宝宝了吗?”她诱导的问道。

宝宝摇头。

“是哪儿不舒服吗?”她摸了摸他的头。温度正常。

宝宝仍然只是摇头。可是他的眼泪却仍然不停的往外冒。宝宝毕竟只是个四岁的孩子,心里一慌,他就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了。

宝宝平时很少哭的,见他哭得说不清话了。肯定是出大事了。飞雪抱着他往外面走。出了门,飞雪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里的路。

“宝宝告诉妈咪你刚才是从哪边来的?”

宝宝指了指右边。飞雪匆匆往右边赶去。走到旁边一个院门口,宝宝突然指道“他们在里面。”跟在后面的白幕寒抢先冲了进去。然后他怔然停住了。飞雪抱着宝宝一头撞到他铁板一样硬的背上。“啊哟!”她帮宝宝呼痛,手连忙为宝宝揉被撞的头。忍不住抱怨“你怎么突然停下了.”突然她的目光也僵住了。

“师傅,忘忧你们在干嘛?”飞雪又回头看看宝宝。她不禁不住揶揄道:“你们在比赛谁的眼泪多吗?”

“哼!一群白眼狼,枉我一心一意的对你们。结果磊的忤逆我,小的冲我吼叫,竟然要我道歉!我做错什么了?我错就错在不该救他们一双白眼狼。”吴妈终于找到能发泄的对像了。她一口气将郁积的怒气全总冲着飞雪泼了去。

飞雪猝不及防,被师傅的当头痛骂,给吼得一愣一愣的。合着宝宝要她来,就是给他们当挡箭牌的啊!她转身将宝宝递给身边的白慕寒,一把抱起地上哭得小眼红肿,一脸小花猫似的小忘忧。又靠向师傅的肩膀,撒娇似的劝道:“师傅,您怎么能与孩子们一般见识呢!他们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我代他们受罚好吗?”

“哼!”师傅退出两步,错开她。冷冷道:“罚!我老太婆哪敢罚你啊!”

见师傅的气仍没有消,知道问也问不出是怎么回事。她回头冲宝宝大吼:“宝宝!是不是你惹恼奶奶了?”

从未被这么吼过的宝宝被吓得一颤,不由自主的往白幕寒怀里钻。白幕寒不自觉的用大手抚着他的背,将他圈起来,令他更加有安全感。

“你冲孩子吼什么啊?”吴师傅立刻心痛的吼了回去。她被气得发抖了,也舍不得冲孩子发脾气。她到好,当师傅的只不过是骂了她几句,就将气转架到孩子们身上去了。

“不是宝宝啊!”飞雪冲宝宝道歉:“宝宝对不起啊!妈咪错怪你了!”然后又低头问忘忧:“忘忧是不是你惹怒奶奶了?”

“哇!呜呜…”结果她这一问倒是引发了一场洪水。

飞雪无奈的看着这祖孙三人。谁能告诉她,现在倒底发生什么事了?

宝宝窝在宽大的怀里,探出头来哽咽的小声解释:“奶奶说忘忧弟弟的娘亲是坏女人!弟弟生气的了,宝宝让奶奶道歉。可是奶奶就哭了。弟弟也哭了…”

“晕!”飞雪的捂头做晕状。“就为这么一件小事,你们三就开始洪水泛滥啊!”她低头将忘忧抱得高一些,令他与她对视。然后问道:“忘忧,你是不是想亲娘了?”

小忘忧点了点头。

“忘忧也想要妈咪疼!”宝宝代他回道。

“在忘忧心里你的娘亲是什么样的呢?”飞雪又问。

“当然是跟妈咪一样的。”又是宝宝代他发言。

“宝宝!”飞雪扫了他一眼。严肃的道“现在不是抢答时间。”

宝宝立刻将头缩了回去。抱着他的人则忍不住挑了挑眉。

飞雪回过头温柔的问道:“忘忧,宝宝说得对吗?”

忘忧眨了眨眼再点头。

“那就是说忘忧想要的娘亲是干妈对吗?”

“嗯”忘忧除了点头,终于应了一声。

“可是奶奶刚才说的那个女人并不是干妈。而生下忘忧的那个人。那个人为了她自己而将忘忧抛弃了,让忘忧从小没了亲娘。你说这样的娘亲是好人吗?”

忘忧水雾迷蒙的小眼睛里充满了迷惑与不解。

跟一个四岁的孩子讨论这个问题似乎有点残酷,可是忘忧必需正确认识自己的亲娘。不然,他真的有可能被人洗脑,然后成为别人的利用工具。

“忘忧,如果你爹要将你送回到那个女人身边。你一定要记住凡事用眼睛看,用心体会。无论别人说什么你也别相信知道吗?”飞雪认真的教道。

“死丫头,你当忘忧是宝宝吗?他要是能记住这么多,就不是那个女人的儿子了。”吴妈忍不住再一次暴发。“我不管你有没有将他们父子当仆人。可是他们的命早就被我送给你了。所以,你要是敢同意他将忘忧送走。我就带着我的宝宝回清园。”她严厉的威胁道。